叶维清看了看四周紧紧相拥的诸多情侣,抿了抿唇:“我有点晕血。”

又飞速地伸手,抓住了秦瑟的手。

秦瑟正想继续吃爆米花呢。冷不防被握住,这下子可没办法拿爆米花了。

她左思右想。

老公毕竟比吃的重要。

秦瑟问:“要不要走?”

“票都买了,我想看看再说。”

秦瑟决定放弃爆米花,拍拍自己肩膀:“借你靠着吧。”

她身材娇小。

叶维清很高很高。

好在这里是最后一排的情侣座,两人的座位是相通的。且秦瑟坐得笔直笔直,身体和后面椅子之间留有空隙。

叶维清索性放松身体,探手揽着秦瑟的腰,侧倚在她的座位后面。这样一来,虽然他高,却也可以依偎在她身侧了。

如果是以前,秦瑟少不得觉得他太腻歪,把他赶走。

此时此刻。

秦瑟无限怜爱地握住了叶维清搭在她腰间的手,还不住地轻声安慰他:“没事没事。血都是假的,别怕。”

叶维清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颈侧。鼻端传来的淡淡甜香让他一阵心动,好半晌才轻轻地“嗯”了声。

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叶维清有点心不在焉。总感觉那抹幽香在自己身边潆绕。

可是要开车。

他努力告诫自己,努力着没有去看秦瑟一眼,好不容易才一路专心地回到了璟园。

回到家中后。

秦瑟发觉叶维清今天晚上格外粘人。

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了哪里。

而且他的眼神也有点不怎么对劲。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半点也不挪开。就连喝水的时候,目光都是盯着她的。

不过,想想他刚才害怕着看完电影,也是不容易。

可能是看不到她就会害怕吧。

于是上床后,秦瑟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要不要抱抱?”

叶维清求之不得。

立刻钻进她的被子里。

她只是想安慰地抱一抱他。隔着各自的被子就行了。

没说让他钻进来啊喂!

但是吧,反正都老夫老妻了,进来就进来吧?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瑟侧过身子想要把叶维清搂在怀里。却没想到他动作更快。

她刚刚转过去就被他手臂一伸捞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禁锢在他的胸前。

两个人都穿了睡衣。

可是互相之间的体温就这样隔着衣衫传到了彼此的身上。

秦瑟莫名地有点脸热。

她推了推叶维清:“好了好了。快睡觉,你先过去。”

话刚说完她的下巴就被扣住。细细密密地吻立刻落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两个人挨得太近了。秦瑟只觉得全身热得不行,头脑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

正当她呼吸不畅快要背过气的时候,他终于将她松开。

秦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瞬,大手钻入她的衣内,轻柔又不容反抗地开始揉捏。

“你干什么!”秦瑟羞得不行用力去推叶维清。

叶维清却拉着她的手努力往下。

“我帮你。”他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呼吸急促地在她耳边低喃:“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从指尖碰到它的那一刻开始,秦瑟的脑中就轰的一下炸开了。紧接着,他乘虚而入,修长的手探了过来。

后面的事情,混乱而又火热。

她记不清楚到底帮了他多少回。只知道,他的手指仿佛带着魔性,引着她一步步攀上高峰。

第二天早晨。

秦瑟困倦得不行,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好在今天是周日,倒也不用着急。

一撇眼看到了桌子旁边坐着的那个高大身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抱枕就砸了过去。

叶维清反应极快。一伸手把抱枕拿住。

“醒了?”他放下抱枕,长腿一迈快步走到床边,握了秦瑟的手细细摩挲着:“困吧?要不再睡会儿。”

秦瑟恶狠狠地去瞪他。

只是现在的她双眼盈盈像是汪着泉水,非但没有半点的杀伤力,反而有种妩媚的魅惑。

她气道:“你也太过分了!”

叶维清莞尔:“你指的是哪方面?”

秦瑟顿时语塞。

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让人脸红心热的话,做的那些让她身体不受控制的事情。此时此刻,她是真没办法说上一遍。

她又羞又恼,脸红得发烫。

秦瑟扬手去捶他。

无奈和他折腾了一晚上又还没睡醒,全身没什么力气。

叶维清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

“那样就已经受不了了?不过是开始第一步而已。”他俯身,在她唇上细细密密地轻吻着,低笑:“以后还有更快活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秦瑟到底是太困了,和他对峙了十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叶维清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细瘦肩膀,忍不住喉头滚动,嗓子发干。忙把眼睛别开望向别的地方,这才心里头平缓了点。

他并非不着急。

这种情况下,不急的绝对绝对不是男人。

但他知道,这丫头脾气倔得很。不让她一点点接受这些事情的话,硬要强来,最后她很可能直接甩手走人不理他了。

这次秦瑟一直睡到了十二点多才醒。

神清气爽地起床,才发现叶维清不在屋子里。洗漱过后,她四处去找。听着动静,发现他好像是去工作室做事了。

秦瑟正打算离开。

巧的是,就在这一刻,叶维清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醒了?”他含笑道,顺手关上了工作室的门,走到秦瑟身边,捏捏她的脸颊:“这会儿脸色好了不少。早晨的时候一看就没睡好,脸色很差。”

看着叶维清修长有力的十指,想到昨晚的事情,秦瑟真的是又爱又怕。

他对于那种事情的感觉,很复杂。

喜欢和他那样亲近。

但是,又怕那种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全然被他指尖‘操纵’的感觉。

叶维清看到秦瑟的脸颊慢慢泛红,知道她是羞得狠了,俯身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我已经做好了饭。走,一起去吃。”

秦瑟不让他牵手。

他非要牵着。

两人推来搡去地去到了餐厅。

好在秦瑟真的饿狠了,只顾着吃美味,到底没有和他继续计较。

接连好几天,叶维清都缠着秦瑟和她挨着一起睡。

秦瑟虽然害羞,却也不会扭捏。想通了两人是夫妻关系,就也慢慢地试着开始接受两人这般亲近的状态。

没几天就到了立冬时分。

天气寒冷起来,霓裳华衣的春季款也已经敲定,开始大批量制作。

这次因为秦瑟的加入,春季女装的样式更为丰富,用色也更为大胆。更贴合春日色彩缤纷的概念。比起以往的那些春款,更有活力和朝气。

华友南很开心。

她创立的这个品牌,原本就是面向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现在秦瑟的设计那么贴合她的理念,甚至于超出了她以前的设想,这让她万分激动。

一想到几个月后春季款上市的热烈情形,她就开心地合不拢嘴。

就连宝轩都说,妈妈最近很爱笑。

华友南决定请秦瑟吃顿饭。

之前两人单独吃饭,是在她家。这次华友南挑了个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百年老店,专门来请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姑娘。顺便感谢她。

店铺的位置不算难找。不过,这家店年代久远,主要是大堂生意,包厢很少。平时就是排队也定不上包间。老板也就是给相识许多年的老顾客留一留这几个屋子。新客基本上只能在大堂里吃饭,包厢是别想的。

好在华友南在这家店吃了十几年了。与老板熟得很,早上好几天和老板提出来想要请人吃饭的意愿,这天也就挨上了号。

华宝轩今天学校有活动,不在家。

华友南就和秦瑟两个人过来吃饭。

店里的一楼二楼三楼,都是人声鼎沸,坐得满满当当。楼外还有百十位客人在等翻台。

秦瑟跟着华友南一路走到四楼,小说:“跟着华姐沾沾光,也能坐进包厢一回了。”

‘华姐’这个称呼,是华友南让她这样叫的。

还有薛晨,也让她叫一声‘薛姐’。

毕竟她们和她相交,是以朋友的身份,不是长辈和晚辈。

听了秦瑟的话后,华友南笑:“这家店的老板人很好。你坚持着在这里吃上几年,和他混个半熟,他也肯定给你留房间。”

“几年?每年需要来几次?”

“至少得让他记住你了才行。”

华友南说完,搭眼一瞧秦瑟,又笑声更大了些:“可惜他不在。不然的话,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他肯定一次就能记住了。下回保管直接给你房间去吃。”

秦瑟知道华友南是开玩笑,顺着她的话道:“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怎么就那么不巧,老板不在呢。”

两人开开心心地往里走着。

冷不防四楼紧挨着楼梯口旁边的那个房间打开了门。

秦瑟一个不查差点撞上去。

A市老城区里寸土寸金。这里是老巷子老酒楼了,生意又好。顾客络绎不绝。

四楼开做包厢,也是每间屋子不大,尽量地合理利用每一厘米地盘。

楼梯边的这间屋是包厢里最小的一个,设在楼梯拐角直到走廊边的那一块小地方。基本上一个人单独用餐还可以,两个人就有点逼仄,坐不开。

眼看着这个屋门打开,秦瑟差点撞到。

华友南赶忙拉了秦瑟一把,将这姑娘护在身后。又不悦地对刚刚打开的门说了句:“麻烦你以后开门时候小心一点。万一碰到了人怎么办。”

原本屋里的人正慢慢地往外走。

听了她的话后,对方忽然就加快了脚步。三两下绕过门边来到了秦瑟他们俩跟前。

“友南?果然是你!”刚刚出门的男人震惊且意外地说。

他人到中年,略微发福,却并不臃肿也不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儒雅,穿着衬衫的手臂弯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相较于他的且惊且喜,华友南却是脸色顿变。

她拉着秦瑟就要顺着走廊继续往里面去。

却被男人伸手拦住。

这里的过道很窄,这样拦着,是真的过不去了。

“友南。”男人急急地说:“我…”

“舒先生,麻烦你让一下。”华友南目视前方,看也不看那穿着衬衫的手臂,冷冷地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和你玩拦人游戏的。还请你放尊重点,别动不动就出手挡道。”

这话说得有些尖锐。

和华友南平时的性子很不一样。

秦瑟略一思索,突然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拦人的男人,或许就是舒享集团的董事长,舒平。

她之前和舒享集团签约过。

但是,当时负责她这块的是当时的舒享总经理,董天州。所以,她走程序都是和董天州签的,并没有见过舒平。

如果是以前的话,秦瑟还不知道舒平和华友南之间的恩怨。

好在不久前她刚刚见过薛晨。

薛晨提过,舒平在和华友南婚姻持续期间,曾经出轨卢美英。这也直接导致了两人关系的破裂。

这样的伤痛,对于华友南来说是深刻且痛心的。

面对着华友南的冷言冷语,舒平难得的好脾气:“我们难得碰见一次。这还是咱们以前经常一起来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说个话行吗?”

华友南冷笑:“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走开,别挡着我的路。”

双方僵持不下。

偏偏这个时候走廊另一端还有零星几个客人在屋子和窗户边来来回回。

他们的目光不时落在僵持的两人身上,满含着探究和打量。

秦瑟看不得华友南这样为难,她甚至感觉到,华友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气还是恨。

秦瑟主动上前半步,朝着舒平伸手:“您好,舒先生。我是秦瑟,A大服装设计大二的学生。我曾经和贵公司合作过,推出了两款篮球衫。您可能不知道我,我却听说您很久了。”

她主动伸手是行的握手礼。

听到她的名字后,舒平到底是转移目光看了过来。

这个女孩子他知道。

而且,他还听说,这个叫做秦瑟的女生,夫家背景很深。夫家豪富,祖父辈的在军中地位极高。

无论是资产还是身份,都不容小觑。

舒平拦路的刚好是右手。他左手搭着西装外套。

面对着秦瑟的主动握手和打招呼,舒平不得不放下了横着的右手,依照理解握了过来:“原来是秦女士。幸会幸会。”

他这样一放下手,华友南立刻瞅准时机从狭窄的走廊穿了过去。

秦瑟和舒平略微寒暄几句就朝着华友南的背影追去。

“幸亏有你。”在定好的包厢里落座后,华友南对秦瑟说:“那种吃里扒外的男人恶心的很。我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的。”

竟是主动向秦瑟袒露了她的心情。

秦瑟轻轻地说:“不爱说就不说。反正有我在,不会让华姐吃亏的。”

华友南哈哈大笑:“这话我爱听。一会儿给你添两个菜。”

秦瑟也笑:“多谢华姐。”

没多久,饭菜陆续上来。两人之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