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湛垣白天给自己打的电话,时烟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提一嘴。

“明天就是你大伯的小老婆的生日了,亲爱的封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据说两人明合暗撕已经不少回了, 但还没撕破脸皮。

也不知道封则衍会不会去。

“备上厚礼让黎管家送去。”

听得这么一句, 时烟稍稍放心, 到时候自己和林湛垣去就不会与他碰上了。

她凑过去, 笑得可甜:“封先生, 明天我要出去一下下,跟你报备一下, 怎么样?”

男人的眼神一下就幽怨了许多,转过头盯着天花板。

那模样却好看极了。

以前时烟不觉得自己是个颜控,但现在看来,封则衍是真的好看。

说真的, 在黑市被他逆光伸手的影像所迷到过,就再也忘不了了。

那时候她被打得可惨了, 身上都是污渍和伤痕,封则衍穿着一身的高定,白衬衫黑西装,金丝框眼镜, 逆着光过来朝她伸出手。

他说:“跟我走。”

时烟那时候浑身都疼得要命,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知道这是把自己从地狱救出去的唯一机会,她伸手了,把手教给他。

对方没有嫌弃她身上的污渍与血痕,把走路不稳的她横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像是护着珍宝。

那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把所有的自己都交给他。

谁知道后来深爱以后太过贪心,就什么都想要。

“封先生,这一次我可以贪心一点吗?”看着他幽怨的神情,时烟一扫而光过去所有的不满,凑过去,开始撒娇。

男人不理,显然很不满意她要出去,不,应该说不陪着自己。

时烟一颗头在他身上挨挨蹭蹭,语气十分可怜:“你就宠我,随我好吗?”

男人显然是受不了她这样的。

“我不宠你,不爱你吗?”

“宠,爱,但也要实际行动啊。”时烟笑得可爱,“封先生,我明天就和纪姝宁去逛街啊买点东西,一定小心,但是你也别派遣那么多保镖了,我不自在的。”

“不行,你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

“你不爱我了。”说完这句话,时烟直接起身往隔壁小树房间走,丝毫感情都没留。

任凭后边封则衍怎么喊她都没回头,无比决然。

气得封则衍直接起身,跟在她身后走。

在时烟快到小树房间时把她拉住,一把压在了旁边的墙上,歪下头就去亲她。

强势且缱绻。

时烟也没躲,眼睛里都是笑意。

她伸手轻轻握住封则衍的衣角,接受他给的所有。

男人的呼吸一点点变热,最后咬了口她的上唇:“我都依你,但我也要奖励。”

这个奖励两字从他嘴里出来,是什么意思,时烟再清楚不过了。

她红着脸,默默地点点头。

男人瞬间笑得灿烂,走廊的灯光将他脸颊照得朦胧又柔和。

“过来。”他的语气控制欲十分强烈。

时烟感到不好意思,想着要不算了,转头就往小树那跑。

但是衣领被勾住,然后被男人一顺力默默地往后拖走。

——

折腾了一夜。

时烟总算把男人哄得服服帖帖。

那一夜也是她主动做那事,不得不说,上面的那个比较累。

看封则衍还在睡,时烟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随后下了床,一路去梳洗自己。

等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

她没有带保镖,一个人开车去了林湛垣的别墅。

林湛垣也早就在门外等着了,看到她来,微微一笑。

“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身份还是Michelle,我的夫人知道吗?”

“知道。”时烟笑得很开心,不由自主地泄露了眼中的幸福。

林湛垣看了,疑惑着:“和他和好了?”

“差不多吧。”

“那你还和我回意大利吗?”

“意大利那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我铁定要回去一趟呀。”

“行。”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车里走。

“今天过去,我会和封衡谈合作。我的公司被封则衍搞过后,倒是给了他一种我会和他合作的错觉,再加上这几年封衡旗下的公司亏损很多,他也在寻求外援,便找上了我的公司,企图一起对抗封则衍。”

“你真的要……”

“想什么呢,其实封则衍和我……”说到这里,林湛垣住了嘴,免不得笑了一声,“没什么,你只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你的幸福我也守护。”

“哎,林湛垣,你对我太好了,我感动到了怎么办?”

“哥说要守护好你,就是要守护好你。”说着林湛垣揉揉她的头发,“你一定要幸福,是对我最好的汇报。”

“嗯。”

——

在外做了造型,又吃了东西。

林湛垣一路过去都是在叫时烟不要吃别人递过来的食物,不要搭理别人,不要害怕任何人,出什么事,都由他兜着。

时烟一个劲地表示知道了。

林湛垣莫名有些伤心:“怎么看着你穿得这么漂亮,忽然就有点舍不得呢,有一种要嫁女儿的心态,唉,看来我是把叔叔的责任背到身上了。”

“呵,有必要把自己说得那么老吗?”

“那可不,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在我爸妈还没去世前,你妈妈常把你带我家来玩,那时候才多大一个娃娃,但……也是一只洋娃娃。”

“呵。”被这般夸奖的时烟笑得无比的甜。

车很快就到了那个熟悉的老宅。

时烟想起上一次来,自己在这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一次来,除了是陪林湛垣过来谈生意,更多的还是想看看金言。

想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她得到她想要的了吗,想要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做下来,她高兴吗?

那么不遗余力地想要害她,她得到封则衍了吗!

不过这一次毕竟不是什么大宴会,来参加的人不是很多。

时烟跟随林湛垣进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也能依稀看出豪车停的稀稀疏疏的。

但在进到里边时,有不少人已经在了。

一片纸醉金迷。

三三两两的阔太太聚在一起攀比着自己穿的是哪家的高定,背着的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高奢。

几个秃头胖男人则在吹嘘自己这一年有多少利润,下一个项目是什么,能赚多少钱。

香槟和灯光,还将这一份名利场弄得愈发的现实。

时烟踩着高跟进去,一身黑色流苏礼服,朝长金属耳环,将她的气场全部发散出来。

有人见到了新进来的他们,时不时有人过来和林湛垣打招呼。

一个两个的,应接不暇。

时烟把这种社交全部交给了他,反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了一边,静静看着周围,找寻着那个让自己不免恨透了的身影。

最后,她看见了那个人正在和其他太太正在交谈。

时烟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一把摆件弓箭上。

走过去将它拿下来,又从一侧拿起了软箭头箭,套在弓箭上,试着拉开就对准了那个身影。

她的眼睛眯起。

嘴角也玩味似的勾起……

最后……轻轻放开手。

软箭咻地就冲了出去,快准狠朝那个身影射去。

第38章

“啊!”

箭戳到某人身上时,传来一声尖叫。

金言显然是被身上吓到了, 拿着箭四下搜寻, 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那个身影上。

只见对方如同恶魔似的,歪着头朝她招招手笑笑。

那状若天真的模样美到让她心底发寒。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就像是见鬼了似的。

周围也有人朝这边看来,平时擅长拍金言马屁的人立马就要表现自己,并用尖锐的声音指摘时烟:“你干什么呢!你弄疼金言了你知道吗!”

时烟又拉起第二支,稳稳当当地对准了对面的两人。

拍马屁的立马要躲。

金言却是连躲也没力气。

两人隔着重重目光对视着, 最后时烟放箭了, 箭头擦过金言的胳膊, 将那苹果打落, 滚在地上, 落寞退场。

周围有不少人鼓起了掌。

时烟放下弓箭,周身的气场十分吓人。

她一步一步朝金言方向走去, 势如破竹。

金言吓到后退,最后狼狈地摔进室内的浅水池里,然后坐在水池里一动不敢动。

时烟走过去递出自己的手:“封夫人怎么摔了?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快起来吧。”

“你别过来!”金言尖叫一声, 朝后退得更多了,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是泳池水还是冷汗, 映着流光溢彩,十分惹人怜爱。

时烟变得有些委屈的模样:“怎么,我很可怕吗,封夫人, 我不就是调皮了一些?”

“时烟!你别过来……”

“我有那么而可怕吗,好歹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四年,你还精心照料了我一年呢。”说话间,时烟的腿从开叉处伸出来,高跟鞋踩在金言的裙角,防止她逃开。

“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这样狼狈,作为宴会的主人公,还是赶紧去换件衣服吧。”

金言也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但是好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时烟不留痕迹地将脚挪开,再次伸出手去扶她:“封夫人,这是身体不好吗?”

金言恶狠狠拍开她的手站起来,一边喘息一边要离开。

时烟望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这时一直在围观,本想帮金言说话的女人,满是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如此嚣张?”

“怎么会不知道,但又如何?”时烟一脸的无所谓。

“你!你真不怕啊,她可是封衡先生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

时烟听了,马上一脸的了然。

她指着远处正在和封衡交谈的林湛垣表示:“我也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啊,谁比谁高贵。但如有人欠了什么就不好说了。”

音落时烟走开,大步跟随金言离去的方向离开。

一路走上别墅的三层。

时烟的高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前边的人正在掀起被池水弄湿的衣服,一边走一边摘耳环。

骂骂咧咧的显然心情很不好。

时烟跟在后边,一边走,一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针筒。

在金言走进房间的时候,时烟快准狠地冲过去,一针捅进了她的后背。

这是麻醉剂,过去她怎么对自己的,今天也不过是如数奉还。

但她已经控制好了剂量,在把事情理清楚之前,她可以头脑清醒,但是四肢全部麻痹罢了。

下力将人推进房间里,时烟转身就锁了门。

随后拎着已经药效发作,无法站立的人一路拖进浴室里。

“时烟你要干什么!”金言害怕了。

以前气弱体虚的时烟或许对抗不了她,但现在金言显然被折磨得够呛,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风水轮流转罢了。

将人拖进浴室,时烟在浴缸里灌满了水,目光一直对准着想动的女人,她在嘶吼,可是声音很小。

“今天,我是来与你鱼死网破的,这些年你呆在封衡这里变成这副模样,应该过得不怎么幸福,却是没有寻死,可见你对生命还是很热忱的。”时烟关掉水龙头,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放入浴缸里,接着放水,不过放得很缓慢。是一种让她眼睁睁看着水漫过自己肩身的凌迟手法。

“接下来我问你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你就去死吧。”

时烟自觉那么久以来,自己已经是个冷血动物了。

她可以更冷。

金言因为药效不免大着舌头:“你想干什么!”

“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跟她说了什么?你去找过她,你究竟在我妈死的事上做了什么!”

时烟拎起她的衣服,与她对视着。

金言笑了,这一次是无所谓的笑。

“还能做什么……你妈妈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最后自己心里承受能力不好,想不开关我什么事。”

金言也像是疯了似的,笑得肆意。

“你知道吗,我跟她说你是封则衍的情妇,她也信了。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的女儿变成情妇,你说她还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哈哈哈哈哈。后来啊,封小树出事那天,我也去看她了,可真惨,心心念念想见你一面,但我说你现在卑躬屈膝地在封则衍身下承欢,她也信了。”

“啪。”

时烟一巴掌狠狠摔在金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