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诶,这条路不是回去的路啊。”宛皊探身向外看,机智的转移话题,“我们去哪儿啊。”

封禹偷空看了一眼貌似聪明的宛皊,敛下心神,“去你爸爸家。”

宛皊一听,瞪圆了眼睛,“可以不去吗。”

“当然可以。”

封禹伸出一只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直到把宛皊的头发弄『乱』,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宛宛,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

宛皊还是不说话,封禹又接着补充,“他毕竟是你爸爸,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车里的气氛岑寂下来,好一会儿后,封禹才听到宛皊和小兽一样细细的声音,“好吧。”

宛鸣生日很热闹,还没下车,宛皊就听到了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的声音,全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宛皊忽然想到一件被她遗漏的事情,她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紧张,“封禹。”

封禹看着一脸郑重,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的宛皊,疑『惑』起来,“宛宛,下车了。”

摇了摇头,宛皊手心开始发热,她『摸』『摸』脸,声音细软,“我问你,那个封姨和封叔叔来了没?”

没想到宛皊紧张的原因是这个,封禹喉头滚动了下,发出意味不明的的嗯音。

宛皊全身心突然绷起来,再给她一只箭,立马就可以开弓了,“我,我,他们知道我”

“他们不会来。”封禹『摸』『摸』她的脸,又整理了宛皊的头发,“我就是封家的代表。”

什么……

宛皊猛地一下解开了安全带,整个人向封禹身上扑去,“封禹,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两个人隔着一个引擎 ,宛皊开始挠他,封禹也不阻止,直到好一会儿后,宛皊力气用尽。

他才拍了拍她的头,“不紧张了吧,我们下车。”

宛皊这才坐好,理了理头发,她的头发是中分的黑长直,很容易就收拾好了,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一条粉『色』淑女裙,样式简单大方,参加这种宴会,虽然不是很隆重,但是也并不失礼。

浅绿『色』的草坪上『乱』中有序的摆放一些餐桌椅子,上面放着不知名的小花,桌布是也是白底绣花的,宴会是很浓郁的西式风。宛皊一看这个布置,就知道这不是他爸爸的意思,宛鸣喜欢中式风,尤其是举行什么宴会,喜欢大红大紫,去酒店里『操』办,这种草坪宴会,一看就是杨青的风格。

封禹扯了扯宛皊的胳膊,宛皊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王管家看见宛皊,快走过去,打心眼里开心,“宛宛,先生在客厅里,你要不要先进去打个招呼,那天先生打了你之后,看着自己的手一天都没有吃饭,他其实心底还是很疼你的。”

宛皊勉强的笑了笑,“王叔,我知道了。”

王管家还想说什么,封禹『插』话道,“王叔,我陪宛宛进去。”

王管家这才注意到宛皊旁边站着封禹,他也算半个看着封禹长大的人,“封禹,你”话还没有说完,他看见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挽着手,眼皮子猛一跳,想到屋子里的场景,立刻想提前给两个人提个醒。

奈何才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两人的背影已经快迈进客厅。

宛皊一踏进大门,就听到了一圈很热闹的声音,宛鸣声若洪钟,和旁边的青年讲话,等到他看见宛皊,说话的声音忽然没了。

两父女就这样无声的对峙。

封禹一直注意观察两人的表情,见状,打断空气里的尴尬,“宛叔叔,我和宛皊来了。”

宛鸣应了声,封禹叫了叫宛皊,“宛宛,你不是带了礼物给叔叔吗?”

宛皊的礼物是封禹提前准备的,下车的时候封禹塞给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封禹这样说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么,默默往前走几步,把礼物递给宛鸣,“爸,生日快乐。”

“嗯,回来了。”宛鸣的语气很慈祥。

宛皊轻咬着唇。

也就在这个时候,杨青扭着腰肢,款款而来,她双手拿起宛皊的右手,“宛宛,你爸爸这几天可想你了,你今天一回来,他的心情都好了。”

宛皊不舒服,杨青身上喷了太多的香水,她轻轻一嗅,总觉得有些刺鼻。

宛皊扫了一圈屋子,宛鸣不是整寿,没有大肆『操』办,来的客人不太多,而其中就要杨青的一大家子。

杨青出生普通,没有嫁给宛鸣以前,母亲在超市上班,父亲是货车司机,现在他们两人穿着貂皮大衣,一副高高早上的样子。

“这是宛宛呀。”杨母一脸慈祥和蔼的样子,想要握住宛皊的手。

宛皊稍稍一躲,避开了。

杨母有些悻悻,强做亲热,“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

她看着大方慈善,宛皊心里却只觉得厌恶,想要远远的避开,她向着宛鸣看了看,老头子笑着一张脸,和一旁的封禹两个人相谈盛欢。宛皊又想起了小时候,她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宛鸣也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爱。

宛皊咬着唇,想到前几天,银行卡收到一笔五十万的转账,银行卡是以前读书时候宛鸣打生活费的卡,她不用想就知道钱是宛鸣打的,或许他对那天的事情也是后悔的吧?

“我上楼去休息一会儿。”宛皊喝了一口王叔倒过来的橙汁,她有点累,也不想和杨家人在这儿虚与委蛇,故作热情。

和宛鸣聊天的封禹的睫『毛』颤了颤,他很想跟着上去,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对着宛皊眨眨眼,没有跟着她。

宛皊的卧室极大,一眼看不尽,买房的时候,她妈妈还在,自然是挑的最好的房间给宛皊,虽然许久没住,王叔一直都督促佣人收拾,里面倒是干干净净,床单被套一应俱全。

她向里边走,一阵滋滋咚咚的声音却冒出来,宛皊的眉头皱了皱,接着,又听到撕拉一声,宛皊又走几步,才看到床头背着门的一侧坐的宛乐。

“你在干什么?”

宛乐双手飞快的藏到身后,小身体转过来,气呼呼的说,“你管我干什么。”

然后小短腿一伸,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宛乐只是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身体在怎么遮,也挡不住后面的遍地狼藉。

宛皊的太阳『穴』刺刺的痛,眼皮往上一跳,从床沿绕到床后去,看清楚宛小乐身后的情况,大声道,“过来,”宛皊压了压太阳『穴』,只觉得脑袋突突的疼,绵软的嗓音也带了几分怒不可遏,“你做了什么?”

宛乐双手背在后面,被宛皊颤抖的声音吓得楞了一瞬,又抬起头,“坏女人,滚滚滚,这是我家。”

宛皊看着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柜,还有箱子,那些东西都是宛皊小时候很珍惜的物件,封禹送给她的大抱熊,外公外婆的洋娃娃,还有……妈妈买给她的公主裙。这些她好好锁在箱子里的东西,全都被翻了出来,杂『乱』的堆积在一起,有些甚至已经被宛乐弄的破烂不堪。

“你起开。”宛皊怒道,推开了拿着小剪刀的宛乐。

宛乐从小霸王习惯了,居然有人推他,他嘴一瘪,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宛小乐捂住头,哭的响天动地,“爸爸。”

宛皊根本顾不上宛乐,她楞楞的看着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宛皊从小到大的记忆。

楼下的宛鸣和封禹听到楼上的动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搁下手里的茶盏,朝着哭闹声疾步走去。

上楼时,封禹看着面『色』着急的宛鸣,嘴角嘴角向下压了压,眼神有审视,又揣摩,更有心疼。

“爸爸。”宛小乐看见自己的大靠山来了,哭声变大,他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红肿着,“姐姐她欺负我。”

宛鸣向地上看,宛乐向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横行霸道惯了,哭得这么凄惨倒是很少见,他又向前看去,宛皊背着他站在窗前,背影固执,神『色』复杂,看着宛乐的视线黑沉沉的,也不说叫他一声爸爸。

封禹看着这样的宛皊,心里闪过一丝心痛,但又飞快的压制住。

杨青蹲在地上,偷偷看了眼喘息粗气的宛鸣,『摸』着宛乐的头,“宛宛啊,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是小乐是你亲弟弟啊,他才四岁,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

宛鸣一听,本就青黑面『色』愈发阴沉,他重重的咳嗽一声,“宛皊,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恃强凌弱,欺负胞弟,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的教养?”

这几句话晴天霹雳的落在宛皊头顶,宛皊觉得很后悔,又像全身都落入冰窖,她慢慢的转过头,双眼愣愣的看着宛鸣。

宛皊的眼睛长得很像她的母亲,都是圆眼上弯的弧形饱满,此时又冷又锐的看着他,宛鸣心口重重一压,但看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宛乐,怒气又重新冒出来。

“呵,”宛皊环视一眼这间住了十多年的卧室,轻轻的开了口,“爸爸,你都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早该料到的。”

“我不应该回来的。”她说的极其平淡,浅浅的一句话说完,宛皊回顾了一眼屋子,直接跑了出去。

封禹站在门口,自从听到宛鸣喝止的声音就顿感计划实现,他翘了翘唇,嘴角的微光微显,看着面『色』苍白的宛皊,心口被重重一扎,表情一沉,看着宛皊,缓缓的叫出了声,“宛宛。”

第17章

宛皊却飞快的擦了一下眼,跑了出去。

宛鸣僵站在原地,眼前浮现的全是宛皊最后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点的孺慕,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手指开始剧烈的抖动,杨青还在一旁哄哭泣不止的宛小乐,他眼前闪过一片白,“宛小乐,真的是你姐姐打你了吗?”

宛皊是红着眼跑出去的,封禹心口一滞,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急忙追过去。

眼泪不争气,宛皊用手重重的擦了擦,还是止不住的流。

“宛宛,”封禹步子迈的快,很快就追上了宛皊,“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心凉到极点,宛皊反而镇静的不可思议,也不讲理到极致,对着封禹吼,“都是你,我就说了不回来吧,你说的回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封禹站在她的前面倒着走,眼里的深意复杂,“我开车,我们一起回去。”

宛皊摇头,她太难受了,难受的她已经迁怒了封禹,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在宛皊面前停下来。

她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毫不犹豫的挥了挥手,车一停下,宛皊身姿敏捷的钻了进去,封禹头一低,想跟着上车,宛皊却啪嗒一声关上车门。

“师傅,开车。”

司机踩了油门,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

宛皊将黏在脸上的头发撩开,努力平复下自己打嗝的心情。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抽空往前后瞅了一眼,“你男朋友在后面。”

宛皊低着头,想说话,奈何控制不住,又打了一个嗝,“别,嗝,别管他。”她往后面看了一眼,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封禹这么担心的,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想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谁都不想理。

下车时,宛皊朝后面看了看,封禹的车就跟在不远处,她没停下等他,他等久了,应该就会走,一个人回到公寓,宛皊瘫在床上,心情稍微稳定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样对封禹可能是有点过分了,可是她偏头看着窗外的点点烟火,心里的疲倦蔓延到肉体,一动也不想动。

她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想起她小时候,大脑是一片混沌,一会儿是宛鸣朝着她笑,一会儿扇她耳光,『迷』『迷』糊糊一个晚上。

就这样懵然了很久,直到窗户外面的日『色』变成月『色』,她终于缓慢的动了一下,躺的久了,大腿开始发麻,站起来的时候,宛皊差点摔了一跤。

开了灯,宛皊不想让自己安静下来,拼命收拾屋子,从地板到墙角,全都重新打扫了一遍,一开始干活,宛皊胡思『乱』想的脑子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屋子仔仔细细的打扫完,宛皊全身都冒起了一阵细密的汗,她也不停,拿着两大黑袋子的垃圾下楼。

凌晨的夜,还是有点冷,宛皊刚把垃圾扔完了,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在屋子里闷得久了,一出来,脑子里就被灌了一阵凉风,清醒了许多,她又打了一个喷嚏,眼眶红红的,周边的灯光都是氤氲朦胧的。

树木倥偬,枝叶繁茂,宛皊朝着前面仰着头看了看,还没有来的及收回目光,一道黑影慢慢的笼罩过来,宛皊在原地楞了一会儿,她搓搓手,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面颊雪白,一点也不惊讶。

“你一直在这儿。”她收回视线,仰着头问他。

“嗯。”封禹简单的嗯了声,又伸出手,将她额头前的碎发撇在耳后。

宛皊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封禹依旧穿着西装,胳膊肘出的褶皱明显,夜间浓浓的湿气在他身上,他头发『乱』,眼眶红,她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不上楼啊。”宛皊咬着下嘴唇,心疼道。

封禹『揉』了『揉』她的头,直到把宛皊一头黑长直『揉』的微微『毛』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 “嗯,哭够了吗?”

宛皊抿了抿唇,对着封禹摇头,“我哭好了。”

封禹眼神漆黑复杂,他微微俯身,下颌紧绷,又叹了一口气,“那现在,可以带我回家了吗?”

吸了吸鼻子,宛皊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为了那些不关心自己的人,居然生封禹的气,她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恨不得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封禹抓住宛皊的手,“不许打我的人。”

忍不住了,宛皊扑进封禹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胳膊,脚尖微微垫着,“对不起,封禹,封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你能,你能原谅我吗?”她一个劲的往他脖子里钻,嗓音里的哭腔和懊恼越来越重。

封禹回抱住她,双手拍着她的肩,只是在宛皊看不着你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个弧度。

封禹跟着宛皊上了楼,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宛皊按着指纹锁,她偏了偏头,叫封禹。

“嗯?”

“你把你的指纹也录来吧。”

封禹愕然了一瞬间,眼尾微不可查的弯了弯,他跟着宛皊的指示把自己的指纹录进去,当自己的指纹刷开大门时,他从光滑的镜面里看着被反『射』过来的宛皊,心底那一丝缥缈的愧意也就消失不见了。

真理早已经被说过很多次,机会都是准备出来的。

也包括他和他的宛宛。

空气里全都是樱花的气息,封禹稍稍低头,宛皊乖乖巧巧的站在他的旁边,全心全意的信赖着他,心底深处的满足像泉水冒泡,咕咕咕的涌出来。

宛皊也在看他,封禹的眉目被暖黄的光柔和掉轮廓,剩下一个干净通透的剪影,两个人静静的站着,两人之外,隔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只把这两个人裹在一起,密不可分。

气氛暧昧,封禹的喉结上下动了下,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打破掉这难以言喻的粉『色』气息。

宛皊顿时如梦如梦初醒,避开封禹的目光,坐到沙发的角落里,忙手『乱』脚的拿起了遥控板,只是举了半天,也没见电视换台。

封禹认命的接起电话。

“嗯,知道了。”

“好。”

过了几分钟。

“是谁打的电话。”宛皊忍不住问他。

封禹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康泽。”

“康泽怎么了。”

“他过几天新店要开张了,让我们过去捧场。”封禹坐到宛皊的旁边去。

“这样啊,那到时候我给他定几个花篮吧。”宛皊握握小拳头,避开封禹的女目光,“他一向喜欢热闹的。”

康泽是封禹的哥们,也是一个圈子出身的,不过他和封禹是独子不一样,上面有一个哥哥顶着,父母对他没太多要求,他也乐的自在,开几家酒吧,玩的自在。

封禹看着又攥着手机,钻研花篮的宛皊,脊背稍微向后靠了靠,又望着天花板,四周都是宛皊的味道,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最近封禹上班的时候嘴角都是轻翘着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boss心情非常好。

忐忑了两天的程总把上个月的报表拿给了封禹,纠结了三天的顾总把提出了休假申请,封禹没有多说什么就签了字。

签完字,封禹抬头看了眼时间,记起今天是康泽新店开张的日子,给宛皊发了条消息,说她下班了他来接她。

宛皊捧着手机,甜甜说好,总之,两人之间甜蜜的气息非常打眼。

就连康泽看到他们的时候,都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眼睛。

康泽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勾着,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衫,眼神是未语自带三分笑,迎宾小姐有时不小心看见他,心都扑通扑通的直跳。

封禹牵着宛皊的手下车,把红包地给他,“开业大吉。”

康泽笑嘻嘻,“封禹,你看你多俗啊,宛宛都知道给我送花篮,你就只知道送钱。”

“不喜欢。”封禹挑了下眉,就往康泽的手里『摸』去,“那就还给我。”

康泽闪身一躲,“吃了的肉怎么会吐出来。”

宛皊看着康泽耍宝,忍不住替封禹说话,“花篮是我选的,钱是封禹付的,对了,这个红包也是我亲手选的。这都是我们一起送你的。”

一起送你的……

康泽『摸』了『摸』鼻子,一脸幽怨的看着宛皊,“我才失恋啊。”

封禹冷嗤一声,“哦。”

康泽知道封禹不太爱热闹,单独给她们两个开了一个包厢。宛皊和封禹两个人也不无聊,下了一个多小时的五子棋。

康泽过来了,“宛宛呢。”

封禹边收拾骰子边说,“去厕所了。”

康泽瘫做在沙发上,“封哥,最近情场得意啊,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把宛宛娶回家。

封禹把骰子搁在桌子上,站起来动了动筋骨,“用不着你『操』心。”

康泽一听,好看的眼睛眯起,懒洋洋的说,“封哥,你可不能这样啊,要不是我给你的追妻宝典,你那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有这么快上位吗。”

封禹倒了一杯水,没说话,康泽有些坐不住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嘟哝道,“要不是我给你透『露』从宛宛他爸爸身上下手,你乘虚而入,恐怕你现在还是人家的封哥哥呢。”

宛皊站在门口,手压在门把上,满脸怔怔,康泽的话像是一道锐利的刀,直直的捅进了她的心里,那些偶尔感到微妙的事情忽然有了说法,封禹一直以来,特别护着她,宛鸣生日的时候,他却很鼓励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