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在此祭奠的是谁?”暗哑凝重的话语透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窒息感,墨良站着,看着一地的祭品。

“皇上…”独孤行风极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惊骇,镇定的行礼,他要记得面前的人不是太子,不是他的兄弟,而是大同国的皇帝。

“”淮南王的母后是谁?”没有看向独孤行风,墨良只是看着眼前的东西,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冷静。

独孤行风和青姨的关系并不密切,他口中母后不可能是青姨。

“小王不知皇上说的什么?”独孤行风是打算抵死不承认了,一旦他说出了真相,那么他会怎么做?

他真的不知道。

“独孤行风,别挑战我的耐心,你最好告诉我?这里怎么回事?”阴冷的话语缓缓吐出,此时的墨良不在否认自已的身份,也不在以大同皇帝的身份来质问,他想要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想到之前,他因为怀疑,亲自夜探奉天皇宫,独孤云峥明明告诉他,青姨还活着,只不过青姨失踪了,他知道,独孤云峥没理由欺骗他。可是…

独孤鑫源酒后吐真言,他可没忘记,独孤鑫源也曾到过齐国。“独孤云峥和独孤鑫源为母后送行?在这里?”墨良看着一直跪在地上,不抬头看他的独孤行风,一把揪起了地上独孤行风。

“皇上,这是奉天的家务事,还请皇上自重。”独孤行风看着此刻的墨良,心中感叹,此刻的墨良简直就是父皇的再现。

父皇为何会选择放弃太子,而选择了大皇兄,他真的不明白。

“家务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墨良一把推开了手中的独孤行风,整理了一下衣襟,整个人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自若。

好似之前暴怒的人不是他一样,就好似这一切只不过是幻境一般。可是这样的墨良才让独孤行风感到更加的恐惧,墨良的情绪太过平静,这并不是好事。

要知道,对于太子来说,母后代表了什么?

如果不清楚的人,或许会觉得这样的太子很正常,可是了解的人,就不会觉得正常。

“淮南王一片赤诚,忠孝之心,朕无比敬佩,既然要祭奠,又怎么能让淮南王如此的委屈,朕定当让淮南王光明正大的尽孝心。”爽朗的话语传出,如果没有看到那暗潮汹涌的双眸的话,没人会想到此刻的大同皇帝是何等的情绪?

“皇上心意,小王心领了,亡灵已逝,不需打扰,独孤行风的心意已尽。夜已深,还请皇上早早回宫,保重龙体。”独孤行风避开墨良狂暴的视线,恭敬的回到。

可是他已经知道,墨良不会就此罢休的。

“来人。”扬声一呼,几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让独孤行风有些震惊,他们的速度来的太快,或者是说,他们本就离他们不远。可是他居然感受不到一丁点他们的气息,这分功力…还有就是皇上的,就算他早就在这里,可是他同样没有感受到,难道他的修为要比自己高出很多吗?

“护送淮南王回驿馆。”一声令下,墨良率先迈出了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孤行风的视线范围之内。

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干脆,却让独孤行风的心中涌出了更多的不安。

独孤行风看着决然离开的墨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可是他却不能开口留下他。

“朕要见独孤鑫源。”这是回到皇宫以后,静默许久之后,墨良下达的旨意。

“皇上,夫人不会有事的。”这是青峰仅能说的话语,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劝慰这个不知软弱和哭泣为何物的少年天子,可是他却知道,这个事实能把皇上完全击垮。

皇帝在强大,在坚强,他也是需要支柱的,而夫人就是支撑皇上永远向前,用不退缩的动力和源泉。

一旦夫人不在了,那么这一切,皇帝隐忍百般打下的这一切基业,又有何意?

“十天的时间,朕要见到独孤鑫源。”再一次,墨良只是冷冷的看着青峰,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青峰,就连语调也都回到了寻常的平缓。

“是。”青峰速速闪身而去,这事,他自已动手,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人带回来。

御书房内,烛火灭了没有再点燃,可是服侍的太监宫女们都知道,皇上还在御书房里呆着呢。

这一座,就是整整一夜。

整整一夜,整个皇宫感受到了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凝重和寂静。

然而,次日的早上,来喜公公照旧服侍皇上更衣上朝,好似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一切都很平静。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住在驿馆中的文若斌好似好久没有看见丞相的身影了,不由皱眉,那个话不多的男子,去哪儿了?

堂堂的丞相大人,好似不应该擅自离开这帝王身侧才是。“去请丞相大人,就说本将军想去拜访一下淮南王,劳烦丞相大人代为指引。”虽然去拜访淮南王并不需要丞相大人的作陪,不过,感觉这丞相大人的突然消失,似乎有着什么预想不到的隐情。

大同王朝的丞相和大同的皇帝之间,似乎并非像君臣,倒更像是家奴一样。

虽然说这天下本就是大同皇帝的,但是,这臣子总有背叛的可能,可是这家奴不会。

当然更不是说,这青峰丞相没有官样,只不过…“回大人,丞相大人奉旨出城了。”这是回来的侍卫给的答复,奉旨出是 .

“去通报一声,文某拜访淮南王。”文若斌眉头微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人,淮南王外出了。”侍卫都有些不敢抬头看自家大人了,难得他大人心血来潮,想要出门走走,却不想都吃了闭门羹。

“进宫。”不知哪来的怒气,文若斌冲口而出。他就不信,哪儿都找不到人。

当然,这皇帝呆在皇宫里,自然的接见了他。

“丞相大人去哪儿了?”快喝了两盏茶了,文若斌这才打破了沉默。他没有想到,这个皇帝比他还沉得住气。

“有点事,去处理了,怎么?文将军看上青峰了?”墨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问道。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但是看着墨良的神态,却可以让你自动净化,找不到半点暖昧的痕迹。

“习惯了,突然不见,有些不适应。”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外等候的丞相大人,突然没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朕陪你出去走走吧。”想来也是这生活太单调了,墨良起身说道。

“怎敢劳烦皇上大驾。”文若斌速速起身,说道。其实,心中多少有些期盼,这日子过的太无聊了。

“听雨阁吧,上次就失信于将军,这次就在哪里吧。”墨良在来喜的服侍下,换了衣服,自然的说道。

看着如此自然的墨良,文若斌找不到任何的异样,看来应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才是。

本来很正常的出行,却因为文若斌这太过引人注目的容貌,引来了不少的关注目光,自然两人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百姓们虽然猜到,但是却也不敢笃定,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伟大的君王和这位传闻比女人还娇艳的楚国使者。

进入了听雨阁,坐到了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吃着小二送上的花生,听着真说的有声有色的故事,文若斌还真难想象一个皇帝在这种场合居然如此的怡然自得。

恰好,说书人讲到的是这传奇人物之一——奉天的太后穆青青。说道她是怎么从一个幼稚的少女成长为一个举足轻重的皇后,又是怎么教育太子和诸位皇子,怎么辅佐奉天皇帝打理朝政。过去的一幕幕随着说书人的讲解变得生动鲜明了起来,当说道奉天皇后因为太子的失踪,口吐鲜血的时候,没人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墨良,手中的花生,瞬间成了粉末。

穆青青…

而一旁听到这个名字的文若斌不由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认识的一个女人也叫青青,只不过复姓司马。

一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表现的那么的淡定和从容,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种难以言表的尊贵。

难道…

不可能…

奉天皇室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一国之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远走异国他乡呢?

但是…

为何越听,越感觉相似呢?

当知道太子的身份之后,单身进宫赴约,却在约期将至,毅然离开,这分胆识和勇气,岂是一般的女子所拥有的。

同桌的两个人,却因为各有所思,反而忽略了身旁人的反应。“听说这奉天的皇后年龄不大,如果活着,现在也就十八九岁。”

“是啊,可惜了,听说那奉天的太子,也是一个优秀卓绝的少年,只可惜…”

“这皇室的事,又岂是我们这些百姓能理解的。”

“是啊,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远处的一番对话,清晰的钻入两人的耳中。

“公子认为这皇后真会为了那皇帝殉葬?”文若斌对此很是不信,毕竟就算太子失踪,当今皇上登基继位,他也不可能置皇后于不顾。

不过想到,太子失踪,皇后却坚信太子没死,这一点上可能才是皇后不得不死的原因吧。

只要皇后不承认太子死亡,那么任何人继位似乎都是不符合规矩的,如果皇后加以阻挠的话,这奉天估计?

为了让当今的轩辕帝继位,皇后就必须得死。

“公子以为呢?”墨良不答反问,要他相信青妖为了那个独孤离自杀,那真是笑话。

青姨是谁?

独孤离又算什么东西?

青姨说过会等他回去,亲自迎接他的,又怎么会忘了给他的承诺。青婉明明是跟着独孤云峥到了齐国,又怎么会死在奉天呢?

可是一想到这儿,另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就要揭开,他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不管相信那边,都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和黑暗。

但是在没有从独孤鑫源哪里得到证实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相信青姨就那么走了。

“凡事皆有可能。”一句话,含糊笼统,但是却也避开了敏感的话题。这就是在官场上混迹的人,不管说什么,都是点到即止。

“我以为,不会。”墨良却出乎预料的给出了答案,虽然言语间没有过多肯定,但是却让人感到一种笃定,由心而发的笃定。“何以见得?”文若斌对此倒是有些疑惑,墨良的笃定感觉他很了解内幕一样。

“一个用尽毕生心力护卫太子的女人,又怎么会在还没有搞清楚太子失踪的真相的情况下,殉葬呢?”墨良的话不卑不亢,但是却让人深省。

“公子一语见地。”文若斌淡淡的说道,双眸却看向眼前的这个君王,他的身上似乎有着让人难以触碰的东西,埋藏得很深很深。

“不知道这奉天的太子是否真的没了?”文若斌想到这里,开口了。

如果真的不再了,那么奉天倒也安宁了,可是,如果,一旦那太子还活在世上,并且有朝一日回到奉天的话,这奉天又会是一番何等景象?

“在不在,还有何区别?”墨良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嘲讽,难道还想着夺取皇位吗?

谈何容易?

“太子才是奉天的正统皇位继承者,不是吗?”文若斌觉得墨良这话中有话,不由说道。

在他们的观念里,太子必定是会成为皇帝的,当然,太子不一定就是一个人,那个有手段,那个有能力,这太子之位就是谁的,而太子之位必然是继承皇位的必经之路。

“是又如何?”墨良淡淡的讥讽言溢于表。

“楚国的萧太子有将军等人支持,如果没人支持呢?他又拿什么来争夺这皇位?”墨良一语直接道破,还把问题直接扯到了萧一寒的身上。“就凭皇上的喜爱吗?一个连势力都笼络不了的太子,又如何统治一个国家。”墨良这话说的,让文若斌没有丝毫的瓣驳能力。

是啊,如果萧一寒没有那个实力,即使他有那个实力,但是他们都不支持他,他能稳坐太子之位吗?

皇上会如此的器重于他吗?

太子的实力也摆脱不了他们的支持,一旦他们的背离,那么太子剩下的是什么?

一个孤掌无援的太子,他又有何能力去掌控朝臣?

“世间万物看似形态各异,但是万事万物之间都是息息相关的。”墨良言尽于此,语毕,他都有些感叹,自已今天怎么那么多话。自己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控制到不受干扰的地步,才听到青姨的事情,他就如此激动,失去了该有的冷静,那如果被人利用,那么这后果…想到这里,墨良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失态和失控。“公子一语道破天机,在下受教了。”文若斌看着眼前的墨良,再次发现了这个少年天子与众不同的地方,他的思维,他的想法都要比他们要广,要远,或者是说想得更深。

墨良却把目光再次放到了别处,眼看十天的时间就要到了,青峰能安然无恙的把独孤鑫源带到他的面前吗?

如果他听到的是真的话?

他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公子,总算找到您了。”惊喜可以说有点狂喜的声音随着一个穿着家仆衣服的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快去禀报少爷,找到公子了。”只听得他转身吩咐,人却已经极尽谄媚的看着他们,人也站在他们的桌前,就怕他们跑了一样。

“大胆…”既然墨良身边没带人,文若斌自然的也就充当起了发话的人了。

两个人总不能让皇帝亲自开口询问吧。

“公子息怒,少爷马上就到了,请公子息怒。”男子看到文若斌发火,腰都弯得直不起来了,可是就是不离开。

“耿少秋见过公子。”匆匆而来的耿少秋眼中也是惊喜啊,应该说是激动。

“令妹折磨你们了吗?”墨良看着耿少秋的神情,闲闲的开口。

这却让文若斌有些好奇了,毕竟他可是听说墨良不近女色的,不,应该是不懂女色为何物的?

怎么这里就和一个女子扯上了?

“公子!”耿少秋难以置信的看着墨良,好似墨良的话入了他们的心底一样,那么的触动人心。

“”找我又有何用?让我输给令妹?让她揍一顿?”墨良语气一转,冷冷的问道。

这么封缠不休的,即使他站在这里给他妹打,她敢打吗?

“公子此言太过,在下知道,纠缠公子,是在下失礼,可是请公子看在在下怜惜妹妹的一番心意,请公子成全。”耿少秋就算知道自已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他也不舍自已的妹子一天到晚,食不知味,夜不寝的拿着家丁们练武啊。

这么下去,别说家丁们被折腾得够呛,主要是她自已的身体吃不消啊。“怎么回事?”一旁的文若斌好似听明白了个大概,可是却又弄不懂,墨良堂堂的天子难道和一个女子动手了?

“这位公子…”耿少秋闻言,这才看向一旁的文若斌,却不想在看到那绝色的容颜时,话全哽在喉咙里了,双眼发直。“走吧。”墨良看着文若斌原本消融了不少寒霜的娇颜,瞬间冰冻,起身走人,他可不想让这文将军动手,怎么说,这傻小子也是他大同的子民。

作为大同的皇帝,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虽说,那傻小子确实欠揍。

第162章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青玥宫内,一张精致的檀木圆桌,两个圆木凳子,几碟小菜,一壶美酒,两个白玉酒盅。

青玥宫外,依旧如常,没有任何的异样,可是这青玥宫内,或明或暗的侍卫就有着不下数十人。

如此阵仗,前所未有,就算是攻打齐国期间,墨良的周围也从未有过那么多的暗卫,更别提还让这些暗卫显露行踪了。

身着一身黄袍的墨良平静的走到了圆桌旁,坐下,斟酒,等候着。

就在一杯酒缓缓下肚之后,一个精壮的身影扛着一个物体进来了。

“皇上。”去而复返的青峰放下了肩上的包袱,打开,赫然是昏睡中的独孤鑫源。

一个小瓷瓶放到独孤鑫源的鼻端一晃,昏睡中的人儿慢慢苏醒过来。

迷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到的就是一道明黄的身影,正在独自啜饮。

摇摇头,除去晕眩的感觉,慢慢的站起身子,朝着那明黄色的身影而去,当那道身影渐渐的清晰,独孤鑫源的脚步却更加的沉重了,因为他害怕一旦走近了,这个美梦就会破灭。

他所想见的人就会烟消云散,醒来之后又是一场黄梁美梦。

“太子皇兄,是你吗?”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独孤鑫源小心翼翼的出口,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索然表情此刻却是那么的忐忑。

“醒了,坐吧。”没有看向他,可是却没有否认,墨良依旧专注于自己手中的酒杯。

“太子皇兄,对不起。”却不想,没等开口,独孤鑫源已经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满脸的愧疚和伤痛。

这让原本把弄这酒盅的墨良双眼一黑,清脆的声响响起,手中的白玉酒杯已经成了碎片,血也一滴滴的往下滴。

“皇上,请保重龙体。”一旁的来喜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的激动,可是看到流血了,赶紧过来,想要拿走墨良手中的碎片,却被青峰挡住了。

“皇上?”独孤鑫源已经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在听到这称呼的时候,惊诧的看向墨良。

“贤王有何对不起朕的?朕洗耳恭听。”平板无奇的声音有着空寂的萧索意味。

转头,目光直接对上独孤鑫源的惊诧眼神。

“太子皇兄,这是怎么回事?”到现在,独孤鑫源依旧搞不明白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贤王究竟做了何事对不起朕?朕在等着贤王说清楚。”起身,松开手心,碎片随着手心的松开而掉落,血也一滴滴的滴到地面。

虽然血滴落地的声音那么的微不可闻,但是却看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蹲下身子,和跪在地上的独孤鑫源平视,明明耳边的话语却犹如远远传来一般,在独孤鑫源的四周环绕。

此刻的太子皇兄,明明是他的皇兄,可是为何却感觉那么的陌生。

“贤王是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初贤王和为国王在宫外不远的地方做了什么?”看着愣在当场的独孤鑫源,墨良直接问道。

他所有的耐心和毅力似乎在这份等待的煎熬中耗尽,要不是心中还抱有那么一线渺茫的希望,他会直接询问。

可是他不敢,就怕他所盼来的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所以他又要弄清楚真相,但是又害怕这接近真相的时刻的过程。

唇辨动了动,独孤鑫源到现在还处在云里雾里,他不明白太子皇兄既然活着,他为何不回去?

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找母后?

还有,他是皇上?哪里的皇上?他为何听得模模糊糊的。

“贤王殿下,这里是大同的皇宫,殿下面前的是吾皇。”一旁的青峰,沉声为独孤鑫源解惑。

可怜的贤王,好不容易见到了相见的人儿,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他又怎么接受这突来的聚变呢?

“我怎么会在这里?”独孤鑫源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到了哪里?哑声开口问道。

“贤王,朕的耐心有限。”墨良看着独孤鑫源的脸庞,冷声警告。

他知道自己的耐心已经快没了,他不想,失手伤了这个心中还有几分情义的兄弟。

“皇上,您的手流血了。”独孤鑫源只是闷出了一句话,视线也看着早就血流满掌的放在膝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