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可是为何他又记得墨云碟,记得青峰,记得身边的一切人儿。

如果说没有问题,那为何他的记忆总是出现片段,总是连接不上呢?

难道是因为脑受伤的缘故吗?

“皇上,该上早朝了。”看着天际微亮,本想劝皇上休息一会的来喜,却只能提醒坐在龙椅上,闭目假寐的皇上。

这毕竟是皇上清醒以后第一次上朝,可容不得半点闪失。还有多少亡国之臣在翘首以待大同天子的罹难呢。

虽然皇上无恙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同,并且处决了一大批的意图逆反者,可是这一切出面的还是青峰丞相。

只有龙颜真显,方能威慑天下啊。

“更衣。”墨良睁开了双眼,疲惫瞬间敛去,剩下的就是胸怀若谷的沉稳和内敛。

当一袭龙袍加身的墨良站在了久违的龙椅上,俯瞰群臣,受群臣膜拜时,再无人敢于怀疑皇上的安危,更无人在敢提出对皇位的觊觎。

曾经想怂恿丞相,却没有出口的大臣们暗自庆章,他们的忍算是忍对了,要不,现在那还有他们在这朝堂之上的立足之地。

毕竟青峰丞相对皇上的忠贞可是有目共睹的,从良庄到良国,再到大同,青峰丞相一直都是皇上的左臂右膀,乃至于相当于皇上的眼睛,那有身体会背叛主人的道理。

至于曾经罔顾圣恩的尚武将军,经过了血与情的考验,此刻的他更像一位将军,脸上的刚毅无不显示出他的不屈和威武,只有双眸中不时闪过的一丝沧桑,让人感叹,他真的成熟了,只不过这个代价对于他来说,太大,太沉重。

身着龙袍的墨良,长长的银发被扎成一束垂于身后,狭长的双眸慵懒流转间,却让多少臣子汗流浃背,心惊肉跳。

“朕负伤期间,让各位臣工挂牵了,联在这里向各位臣工以示谢意,爱卿们没有辜负朕的厚望,没有把这大同江山葬送于朕的手里。”一句话,却已经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鼓舞、警告、欣慰各种不同的情绪。

“吾皇乃天之真龙,自有天神护佑,还请吾皇保重龙体,望我朝万年昌隆。”好似是编排过的说辞一般,大殿之上的臣子们纷纷跪地高呼,气势可不亚于在阵地上冲锋陷阵的将士们。

“大同有尔等良臣,自会干秋万代。”墨良好爽一笑,狭长的双眸展现的是邪佞天下的霸气和威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一句传诵了千百年的话语,可是自古至今,可真有哪朝哪代能够千秋万代。

“尚武将军接旨。”就在群臣谢主平身的时候,墨良身侧的来喜却捧上了圣旨,站在了御前天阶之上。

“臣接旨。”尚武将军张武从朝臣中,踏步而出,跪在了大殿中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武将军一身肝胆,破城门,攻楚宫,为我大同统一大业立下了赫赫战功,特封尚武将军为尚武侯,赐良田千顷,家仆三千,钦此。”来喜高亢的念完圣旨,这才合起圣旨,走到尚武将军,不尚武侯爷跟前。

“请侯爷领旨谢恩。”双手奉上圣旨,这已经算是尚武将军此生最大的荣耀。

“臣叩谢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尚武侯张武双手从来喜公公手中接过圣旨,叩首谢恩。

可是,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气。

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当年的领土是因为他失去的,现在的他也不过是把失去的重新找回来罢了。

“侯爷之下,一干将领逐一升级,命户部拨款银两三万,犒赏全军。“墨良的话一出,群臣振奋,虽然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提拔和犒赏却是前所未有的。

“臣帅部下叩谢皇上隆恩。”张武再次跪地,叩首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惊的群臣却也尾随其后,连声高呼。

“青峰。”墨良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青峰,唤道。

“臣在。”青峰躬身应答,心中却在想,今天为何没有看见墨云碟的身影,难道她还没有起身吗?

“前朝余臣,择贤任用,若是不愿入朝为官者,也可归隐,但若是意图逆反者,杀无赦。”墨良的圣旨一出,让在场的臣子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帝王。

喜怒不显间,奖惩分明,这就是帝王。

“臣遵旨。”青峰神情一凛,欣然领命,心中的疑惑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本想早朝之后,借故去探望一下,却不想,当他手中事务有了停顿的时候,他得到的却是墨云碟早已出宫云游的消息。

看着墨良,青峰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也有着不甘和悲痛。她就那么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青峰,朕郑重的问你一句,她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可会记恨于心?”

墨良看着眼前的青峰,或许别的人不了解青峰,但是作为男人,也可以说作为生死相依多年的伙伴,他不相信青峰会看不出墨云碟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臣只想请问皇上,她去哪里了?”面对当今的天子,青峰并没有为此而隐忍,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墨云碟的去处,他要把那个愚蠢的女人牢牢的抓回来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永生无法逃脱。

“朕不知,可是如果相信朕的话,青峰不妨好好冷静冷静,等想好了怎么办之后,再来见朕。”墨良淡淡的说道,垂下的眼帘却遮住了眸子中的满意。

看着青峰那为情所困的样子,墨良的心中不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可是,那感觉从何而来?

墨良却再次有了那种抓不住,却又总是不经意间冒出的悸动。

第203章

“皇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请以大同社稷为重,充容后宫,册立皇后,为大同江山社稷留下血脉。”却不想这么一起变故之后,大同的朝臣对于墨良立后纳妃一事更为关注,若是这大同有个一儿半女,这大同朝堂也不会有之前的动乱。

更让人惊奇的就是,这大同皇帝的来历至今依旧是个谜,是个让多少人急欲探寻,却又无迹可寻的秘密。

没有家族背景,没有宗亲,没有姻亲,有的只是这一手建立的王朝,有的只是青峰这个自始至终跟随的忠实臣仆。

“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若干臣子,墨良的心中并没有排斥,好似心中早有人选,但是却又无法想到是谁?

后…

母后…

想到这里,墨良的后脑开始隐隐作痛,但是为了让失去的记忆重新回归,墨良并没有停止思考。

母后,心中重复着这让他倍感熟悉的称谓,墨良刚恢复了些血色的瘦削脸庞逐渐变得苍白,汗渍也渐渐渗出肌肤。

一个个破碎的片段像皮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一张稚嫩的但是却显得老成的脸庞渐渐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曾经如云如雾一般的记忆,逐渐形成块状,但是却依旧无法连贯起来。

“请皇上为大同社稷着想,为大同子民所想,还请皇上早日册立妃子,为大同诞下皇嗣。”没等到墨良的回应,跪在地上的臣子们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到。

皇上的婚姻大事成了他们此刻最为关注也最为关切的问题。

“此事就此作罢,再有异议者,罢朝一月,都退下吧。”看着跟前的臣子们,墨良只是淡淡说道,在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情况之前,他不会轻易的做出任何的决定。

更何况,想到充容后宫,他就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边,岂容那些虚有其表的女人存在。

他的身边,只有…

想到这里,为何却又出现了停顿,原本清晰的感知为何又出现了茫然。

母后…

映像中那么小的女孩子,却是他的母后,想到那原本稚嫩,却偏偏做出一副大人态的模样,墨良不由莞尔。

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

可是,她居然是自己的母后,他可不会忽略了,零星片段的记忆中那心甘情愿却又让他眷恋的充沛感情。

为何面前的人和物他都有记忆,为何偏偏遗忘了关于母后的信息?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这个念头已经不止一次的浮现在了墨良的脑海中,或许,找到了这个母后,他就能找到答案了。

当年的小女孩也该长大成人了吧?就不知,此刻的“母后”是否还同记忆中那般可爱。

记忆的搁浅,却也让他错过了一个让他终生遗憾的人生片段,当他顺着那让他倍感温馨和感动的记忆慢慢过去的时候,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心中那个若隐若现,心魂相依的女子是谁了?

没想到,当他以此刻的男人的心态来追忆过往,来审视那个女子,他发现了她的可爱,固执以及让人怜惜的坚强。

本该是活泼无忌的年龄,她却一脸肃穆,小身板挺得直直的,面对着脚下的一干朝臣。

可是,仔细观察之下,却不难发现,那藏在宽大的袖中的双手正紧紧握成拳,她还是有紧张和忐忑的,只不过她那肃穆端庄的神情把这一切都给掩盖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别人看不到的一幕,小小年纪的他,不在缠着她撤娇,不在在她的面前哭诉委屈和恐惧,努力的面对因为环境改变而带来的孤独和无助,倨傲的小脸同样俯瞰着眼前的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和她齐头并进,一起面对。

唇角翘起,有对过往的追忆,更有对当时的心境的无限感慨。

“皇上,药已经煎好了。”看着兀自笑开的墨良,来喜虽然不明白帝王之喜,喜从何来,但是只要皇上笑了,就表示皇上的心情不错啊。

“呈上来吧。”墨良并没有收敛唇角的笑意,只要想到脑海中那故作坚强的小脸蛋,以及那小大人样的女孩子的神情,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不是嘲笑,而是一种恰惜的会心的微笑。

“皇上,请。”看着眼前浓稠的汤药,大多是浴血化瘀的药方,只要血气通畅,这所有的问题都该迎刃而解了。

“皇上心情很好啊,看着墨良二话不说就喝了这苦涩的汤药,来喜忍不住的开口了。

恭敬的脸上也有着掩饰不去的好奇。

“朕是该立后了。”看着好奇的来喜,墨良的笑意敛去,看得来喜双腿打颤,心惊胆战,正想要跪地请罪,都不想听到了这么一句,让他瞪大了双眸的话语。

想要说什么,可是来喜这回可不敢多嘴了,只是赶紧垂下头,俯首帖耳的站在一旁。

“准备凤冠吧,来喜,可别让朕失望。”墨良的又一吩咐,差点没让来喜软了双腿。

难道他们家皇上要册封的皇后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

究竟是谁家的闺女?

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虏获这个年轻帝王的心?

“奴才遵旨。”来喜伏地领旨,脑海中还在为这惊人的消息感到震撼。皇上忠于要立后了?

虽然这皇后小了点,可是,皇上总算要立后了,这大同天下终于后继有人了。

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只怕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大同乃至整个天下都会哗然一片,也会欢欣一片吧。

“皇上,奴才斗胆,这…”惊愣过后,来喜很“大胆”的冒出了一个问题,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墨良却已经双手比划出了女孩的大体身形。

至此,来喜心领神会的去忙碌了。

本该喜事一桩的消息,一经传出之后,不仅在大同引起了轰动,就是相邻的奉天也是一片哗然。

得此讯息的奉天轩辕皇又是失望又是快慰,失望的是墨良居然大难不死,他的存活无疑是大同的定心丸,他的存活留给奉天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威胁。

可是他却又感到欣慰,欣慰的是,一旦墨良立后,那么,他再不用担心皇后会离开奉天,更不会担心皇后会弃他而去。

只因为,他了解皇后,一旦墨良娶妻的话,那么她是绝对不会在和墨良牵扯不清的,即便他们依旧有着牵挂,那也不过是曾经的母子之情,而非男女之爱。

这种感受还真是冰火两重天,不过看着门外逐渐放睛的天空,他是该把皇后接回来了。

“来人,皇后哪里有消息传回来吗?”独孤韵起身,走出御书房外,看着逐渐消融的冰雪,问道。

此刻,皇后也快要临盆了吧?

孩子…

想到这里,独孤韵眉头微微皱起,说不清心中什么感受,明明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还是有些期待,但是期待之余,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皇后生下的都是公主,那么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生下了皇子,那么…

想到这里,刚刚放松的神情又多了几分凝重。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所在的碧云寺从已经封山两个多月了,山路陡峭滑泞,行人根本无法出入。”至此,关于皇后的消息才算是传到了独孤韵的耳中。

“什么?大胆奴才,为何此时才禀报于朕?”独孤韵闻言,心头暴怒,一向温文的容颜上涌现了狂暴的怒意。

没有想到,皇后被困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禀报于他,这成何体统?

转念间,却发现,发生此等纰漏,他也推脱不了责任,若不是他的不闻不问,他的置若罔闻,又怎么会让堂堂的皇后深陷因境而求助无门。

他的怒意是因为奴才们的趋炎附势,也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如果不是他平日里表现的太过,那么这些奴才又怎敢如此的怠慢皇后。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一直忙于战机,奴才不敢打扰皇上啊,更何况,贤王早就去了碧云寺,有贤王相伴,皇后娘娘应该安然无恙,还请皇上莫过担忧。”一套说辞已经脱口而出,之前这奉天后宫,谁人不知皇上对皇后圣恩拳拳,可是,随之奉天和楚国的联盟,对大同的开战,轩辕皇的精力就都放在了战事上,就是皇后去碧云寺那也挑选的是一个偏僻的不利于行走的地方,由此可见,皇上对皇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在意。

更何况,皇后的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呢?

这皇宫之中,那有那么多的真感,更多的都是审时度势,趋炎附势之徒。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一切围绕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皇上,只要龙颜大悦,什么都好说。

“马上派人上碧云寺,接回皇后娘娘。”深呼吸,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独孤韵想到的是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他的心中从未有过一个女人如此的牵动他的心,可是不知不觉,他都无视了那么久。

“遵旨。”随着一道圣偷,一队快骑迎着依旧冷冽的寒风向碧云寺而去。

即使他们想要加快速度,可是道路的冰雪却阻止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当他们赶到碧云寺底下,看到的就是蜿蜒而上的峙岖小径,若是睛日里,马或许能上去稍许,可是这寒冬腊月,冰雪季节,就算平地里的冰雪都已经开始融化,但是这碧云寺却依旧大雪覆盖,一片白皑皑的世界。

弃马步行,蹒跚而上,就算都是功夫了得的壮年,可是在触手可及之地,都是难以抓握的冰凌的情况下,也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艰难政涉。

爬行而上的同时却也考虑到,若是见到了皇后,他们该怎么接皇后下山,还要顾虑到皇后的持殊情况。

就在他们努力往上爬的时候,也有人正小心翼翼的往下滑行。

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皇后娘娘早产,离生产还差一个多月,皇后娘娘的羊水就已经破了,若是不及时生下孩子,那么大人孩子都会有难的。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在贤王的仗刷逼迫下,太医们硬着头皮,有史以来第一遭当上了接生婆,为皇后娘娘接生。

皇后娘娘那么纤弱的身子,在这时却再一次的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不屈,什么叫顽强。

一次又一次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又睁开了疲倦的双眸,配合着太医的指挥,努力的用劲。

本该避嫌的贤王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半步,一直守在青青的身边,就怕青青一个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皇后娘娘,坚持住,再用力,皇子的头就出来了。”眼看羊水都要流尽了,孩子再出不来,就会被活活憋死在母体里,太医不得不用银针从肚皮上扎到了肚里的小孩子。

希望这刺激能让孩子顺利的产出,也让他们有更多的救治的时间和机会。

“嫂嫂,坚持住,孩子们还等着叫嫂嫂一声娘亲呢。”独孤鑫源想要鼓励,却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只能笨拙的说道。

看着青青这磨难的生产过程,虽然从他守在青青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听到青青发出一声痛呼,但是看着青青那汗湿的长发,看着青青一次又一次的从疲惫中振作,一次又一次的凝聚力量,独孤鑫源的脸色越来越白,这场景或许将会成为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梦魇。

“源儿,答应我一件事。”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的青青,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开口了。

“嫂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源儿必当全力以赴,决不辜负嫂嫂。”独孤鑫源的手覆盖上了青青抓在床边,骨节外露的手上。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葬在这碧云山吧。”一句话,完全出乎独孤鑫源的预料,就是一旁的太医也愣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听到的居然是这个。

堂堂的皇后娘娘,最后的愿望居然是葬身荒野,不愿回到那个万人敬仰的皇家陵园。

他们看到的只是身为皇后的青青,却忘了,面前的皇后,已经死过一次,也已经葬过一次。

奉天的皇家陵园有她的位置,只是,她并不想填补那个位置,更不想去霸占别人的位置。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国度,本就不属于奉天,她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只希望走的时候,亦然。

“嫂嫂说什么胡话,嫂嫂不会有事的,嫂嫂一定会活得好好的勺”独孤鑫源一把抓紧了青青的手,感受那汗湿之下显得有些冰凉的温度。

“答应我。”青青因为突来的剧痛,哽住了呼吸,连说话都那么的吃力。

“嫂嫂难道舍得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娘吗?嫂嫂难道想让孩子连天都没见就没了吗?”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独孤鑫源只想激发青青的求生欲望,只因他能感受到青青的意识在迷离,她的体力在耗尽。

“这个…”青青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一股红线让独孤鑫源知道手里有东西。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一阵剧痛让青青整个身子往上拱起。

“出来了,出来了,皇后娘娘坚持住。”青青只感觉一股热流倾泻而出,整个人都轻松了,却也乏力了。

而太医们则是手忙脚乱的抱起了因为早产又窒息的孩子,赶紧施救。

半晌,两个如小老鼠一般的婴儿终于缓过气来,咩咩的哭出了声,而至此,太医们的心才放了下来。

“快看看皇后娘娘怎么回事?”还没等太医们松口气,独孤鑫源已经惊呼到。

孩子丢给了一个太医,负青剪脐带,包裹。

而另一个则是匆匆为皇后娘娘诊脉,一块参片也塞进了青青的口中。

“贤王殿下放心吧,皇后娘娘只是累及了,休息一会就好。”半晌,太医才如释重放的给出了答复。

“那就好。”独孤鑫源这才放下了心,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包裹好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是男的还是女的?”看着红红的,毛茸茸的,皱巴巴的小家伙,独孤鑫源分不出性别来,歪头问道。

“回贤王殿下,是龙凤胎,这位是皇子殿下,这位是公主殿下。”太医分别指着小家伙介绍到,可是在独孤鑫源看来,却相差无几。

都是皱巴巴的,和他想象当中的孩子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就算不好看,看在他们是嫂子的孩子的份上,他也会喜欢的。“孩子没事吧。”看着那像小老鼠一样的小家伙,独孤鑫源还真担心,他们可是嫂嫂拼了命生下来的。

“贤王放心吧,皇子和公主虽然弱小了些,但是脍骨清奇,不会有事的。”太医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不敢放松。

这床上躺着的一大两小可都是金枝玉叶,何其珍贵,他们的生命可关乎着他们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