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还要不要什么?”司马如冰看着自己的手下如此自动自发的为静雅准备,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不过,他担心的是,老吃这些东西,静雅的小肚子能不能受得了。

他也没有顾虑到,他们此刻所在的可是人家的寿宴上,更不会去注意,在场的还有很多的客人。

摇了摇头,在司马如冰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两只小手抱起了香喷喷的烤鸡,慢条斯理的一口口的去咬那香嫩的鸡肉。

本该极度不雅的动作,在静雅做来,却显得那么的自然和优雅,非但没有不雅,反而让人觉得这鸡本该就这么吃。

“宝贝,来喝口粥。”看着静雅接连吞咽下了几口鸡肉,司马如冰舀起一勺莲子羹,小心的送到了静雅的唇边,这动作一看就是很熟悉。

看着司马如冰如此恰爱的举动,在做的一干人等,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大部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齐豪雄的身上,就等他一声令下。

“既然人已来齐,那么就让我们一同祝愿齐堡主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独孤行风看着眼前的情景,翩然起身的同时也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恭祝齐堡主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在场的人无不起身举杯,共祝齐豪雄,而齐豪雄也只能感激的看向淮南王。

他知道今日之举,有失齐擞,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敢拿齐家堡几百口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啊。

怪就只能怪,这突然造访的客人太过让人忌惮了。

“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却不想,一直专注于手里烤鸡的静雅突然放下了手中芳香四溢的烤鸡,默默的念叨这两句话。

在司马山庄,她们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就唯独生日,她们从未庆祝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青青从未提及,而静雅也没有想到。

就葺有时候想到了,她也会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生日必然会让娘想到生死未卜的弟弟,所以她不能让娘担心,更不能让娘不安。

想到弟弟,静雅口中的鸡肉也变得索然无味,悻悻然放下了烤鸡,目光不自觉的又投向了一旁的独孤行风。

他们有关于弟弟的消息吗?

还是,他们已经把弟弟给杀了?

想到这里,静雅还有些油腻的双手倏地握紧了,看向独孤行风的双眸也有了恨意。

“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看着静雅这突来的异常反应,司马如冰只能心疼的掰开静雅紧握的双手,不让她自己伤到自己。

第217(三)章

“我们曾经见过吗?”当静雅那赤果果的不加掩饰的恨意以及怒意直射向独孤行风的时候,独孤行风再也不在掩饰心中的疑惑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决定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更没有和这位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司马庄主有过交往,可是为何,他们的目光中都有着对自己的仇视。

当然,身为皇族,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这在所难免,但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司马姓氏一族?他百思不得其解。

“记住了,我叫司马静雅。”却只见,静雅轻轻挣扎离开了司马如冰的怀抱,走在地面上,直接走到了独孤行风的身前。

小小的身躯,几乎是仰视着坐着的独孤行风,但是这稚嫩中带着坚毅的话语,却让独孤行风不由自主的蹲下了身躯。

目光和静雅的平视,独孤行风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司马一姓的记忆,以及眼前这容颜的各种放大版,可惜,却依旧线索全无。

“我叫独孤行风,很荣幸能够认识司马静雅小姐。”独孤行风虽然无从找到关于静雅的记忆,但是面对如此的一个女孩,他实在讨厌不起来。

更或者,这样的女孩,更能激起他的好感和怜惜。

“准南王独孤行风,卫国王独孤云峥,落凌王独孤音尘,轩辕皇独孤韵,贤王独孤鑫源,有朝一日,我们总会见面的。”清脆的声音,吐出的却是让人诿之色变的名字。

这些人,在场的人没有谁是不认识的,可是却也不是在场的任何人敢直呼其名的。

当这些人的名字被一个孩子,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神态罗列出,不管是谁都能看出静雅对这些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

“如果静雅小姐想见他们,独孤行风可以为之引荐,不知静雅小姐可否给行风这个机会?”独孤行风现在就算还在猜疑,心中已然确定,这女孩心中一定有着对他们的仇恨。

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这样的心理?

或许,从静雅的身上能找到端倪?

“有缘自会相见。”静雅看着眼前的独孤行风,不明白为何他们都不会帮助娘,都帮着那个男人,一直在寻找她们,一直在做着迫害她们的事情。

如果终生都见不到他们,那么也就表示他们无法加害于自己和娘亲。

可是她们也将永远找不到关于弟弟的消息,她的弟弟,此刻究竟身在何方?他还活着吗?他想不想娘亲和自己?

不知不觉间,每当静雅想到生死未卜的同胞弟弟的时候,两只小手就会不自觉的握紧垂于身侧。

“好个有缘自会相见,想不到静雅小姐小小年龄,就有着如此悟性,真让独孤行风自叹弗如。”独孤行风一边和静雅对话,一边细细打量眼前的静雅,心中在想着和静雅相关的任何信息。

“静雅年纪尚小,若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准南王见谅。”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司马如冰起身抱起了静雅,客套的说道。

他却知道,面对独孤行风,已经打破了静雅的平静,就算静雅有着超出一般孩子的冷静和沉默,但是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是一个还不懂得如何自控的孩子。

“司马庄主言重了。”独孤行风看着保持了沉默的静雅,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的让他来不及抓住。

随后的宴会终于在对齐豪雄的祝贺中继续,司马如冰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怀中的静雅身上,而静雅,这个曾经口出惊人的女孩,却再也没有开过口,没有说过一句话。

作为不速之客的司马如冰和静雅,出乎预料的也留宿在了齐家堡中,而再次遇到了之前莽撞相拦的齐豪轩。

只不过,不等他出声,却已经被齐豪雄给阻止了,就怕不知天高地厚的齐豪轩无意中冒杞到司马如冰,齐豪雄现在只希望,司马如冰留宿的这个晚上,齐家堡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这可能吗?

想想武林中多少门派只因为司马山庄一战,精英尽毁,更甚者多少门派被无声灭门。

这一笔笔都是血债,留宿的人中,不乏当年一役所剩下的门徒。

齐家堡还好当年并未参与围剿司马山庄的行动,因而也并没有受到牵连,也因为当年的江湖,众多武林门派严重受创,他们才有了崛起的机会。

眼看齐家堡的声望在江湖中与日俱增,齐家堡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可不能因为这司马如冰的到来而让这一切毁于一旦。

“宝贝,还不因吗?”司马如冰一直亲自守着静雅,就算是静雅沐浴更衣的时候,他也只是坐在屏风外,亲自守候着。

然而都快到来亥时三刻了,静雅一直坐着,丝毫没有睡意,这和她平常的作息太过反常。

“舅舅,帮我画副画像吧。”似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静雅双目坚定的看着司马如冰,说完之后,自己动手把披散的长发梳成了发髻束亍头顶。

要不是那一身的粉色裙装,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呢?

“静雅宝贝,舅舅一定会帮你找到弟弟的。”不用说明,司马如冰已经知道静雅有何打算了,静雅和那孩子既然是同胞姐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相貌上应该确实有些神似,静雅做这个决定应该也不是一时冲动,该是她想了好久了。

“舅舅,按照我的画像,找吧,不管弟弟是死是活,我们总的给娘一个结果。”这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静雅说出的话,她的每一句话,都让司马如冰心疼难复,她的每一个决定,都让司马如冰感到震撼和冲击。

提着笔,司马如冰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和沉重,或许静雅没有顾虑到自己身份暴露所带来的安危,但是她却一定考虑到了同胞弟弟的处境。

正因为她所理解以及知道的处境,她才更加的急迫和焦虑,就怕同胞弟弟身处无人保护的境地,身陷险境。

“静雅宝贝,你娘希望你出来是无忧无虑的感受生活的,并不是让你出来承担本不该你承担的责任的。”司马如冰放下笔,走到静雅面前,紧紧的抱着那坐的笔直的小身躯,疼惜的说道。

“娘不开心。”一句话,算是静雅对于这个问题的答复。

她也不想的,她也想无忧无虑的像一般的孩子那样肆意的享受自己的童年的,可是,她只知道,从她懂事以来,她知道的就是双眼失明的娘亲,以及为了一些不明原因,足不出户的娘亲。

关于她的身世,娘亲从未隐瞒过,但是却也没有真正的说明过,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有一个同胞弟弟,只不过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在一个未知的地方,生死未卜。

为何舅舅那么有本事,娘却从未想过让舅舅帮忙寻找呢?

难道这世上还有让舅舅忌惮的人吗?

难道娘已经放弃了寻找弟弟的念头了吗?

还是,娘已经知道弟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就凭着心中的猜疑,静雅在沉默的世界里,慢慢的去思索,慢慢的去探听,慢慢的了解到了关于自己的大部分的真实情况。

而这却也是她越来越不想开口说话的原因,她本就不是活泼好动之人,再加上满腹的心事,更变得沉默寡言了。

却不想,她的沉思,她的不语,这一保持就整整五年,要不是其他的一切正常,他们都要怀疑她是否是嗓子有问题还是听力有问题了。

“娘关心牵挂的就只有宝贝,只要宝贝开心快乐,娘就开心快乐了。”司马如冰这下真恨不得把怀里的小姑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么个小人儿怎么这么的懂事,这么的惹人心怜。

“我只想趁我们出来的时候,找到弟弟,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静雅的小脑袋搁在司马如冰的肩膀上,漆黑的双眸中有着超出了本身年纪的愁绪和伤痛。

“舅舅帮静雅宝贝一起找,我们争取在回庄之前,找到弟弟,最好能带着弟弟一起回家。”司马如冰深呼吸,控制住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给了静雅一个鼓励的微笑。

放开了静雅,司马如冰示意静雅坐好之后,重新执笔,认真而专注的描绘起了静雅的轮廓。

虽说静雅从小就备受宠爱,但是却也没有谁给静雅留下过一幅画像,司马如冰也算是第一次为静雅画像,这也算是静雅的第一幅画像。

烛光彻夜通明,自始至终,静雅都没有动过一下身子,就算是小屁股已经发麻,但是为了让司马如冰准确的掌握住角度,静雅硬是忍着,没有吭一声。

司马如冰也是专注认真的描绘着,每一笔,都希望能把静雅所有的灵气表现出来。

就算这画像不能成为找寻的根据,最少也能为静雅留下一幅美好的记忆。

就因为舅侄两的专注和忘我,厢房外,多少次多少双眸子探了又探,却在看到一直通明的烛光后,一次又一次的延迟着之前的计划。

正文 218

因为这一迟疑,却也无形中让欲一报血仇的人们为自己争取到了生存的机会,无声无息中,他们的身后已经站着弑情盟的高手们。只要他们一有异动,或许他们将再无感知生命美好的机会。可是莽撞热血之徒却也从不缺乏,当一干人等在黎明降临之际,放弃了曾经涌起的冲动的时候,歹念却也从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心中滋生,熊熊燃烧的火把在凌晨熄灭之前被扔进了司马如冰和静雅居住的厢房里,典雅精致的木屋很快就被点燃。

方然躺下的司马如冰第一反应就是抱起了熟睡的司马静雅冲出了浓烟弥漫的厢房,弑情盟的高手们也是有些懊恼却又戒备的站在了司马如冰的周围。

百密总有一疏,他们大意了。

幸好盟主和小小姐没事,否则,他们…一夜无眠,静雅在司马如冰的怀中沉沉酣睡,并未因为这突发的险境而苏醒,只是听闻吵闹声,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司马如冰的怀中。“司马庄主,你们没事吧?”闻讯匆匆赶来的齐豪雄身上甚至还穿着头晚的衣服,他就怕出个意外,一直在屋里等着守着,却不想,总要看到天空放亮了,他总算能阖眼休息一会了,却不想,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还是出事了。

他越是怕是什么,越是出什么事。

“怎么回事?”独孤行风也是急速更衣而来,当看到在司马如冰怀中安然熟睡的静雅的时候,无来由的心中一松。

“惊扰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眼看淮南王的到来,齐豪雄是心中堪比黄连啊,这王爷留宿,却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是有罪也说不清啊。

就怕一顶惊扰皇族的大帽子扣下来,别说他,就是整个齐家堡也其罪难逃啊。

“当务之急是先把火势控制住,严加布控,查处纵火犯,算是给司马庄主一个交代,也算是对齐家堡的一个交代。”毕竟是官府中人,独孤行风有条不紊的吩咐到。

虽说所到之人都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但是就算是身在江湖,那也得遵守国家法律,这怨意纵火,不管缘由为何都绝不能姑息纵容。更何况,若是不给出一个答复,估什司马如冰也不会善罢甘休。关于这司马庄主的性格,虽然他也是初次蒙面相识相交,了解的不是那么透彻,但是从各位江湖同道的反映以及种种传闻来看,司马如冰可不是一般的良善之辈,这事如果处理不好,搞不好又会成为司马山庄再一次屠杀江湖同道的口子。

齐家堡再怎么说也是这正义之帮,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纷争起,却无为无治。

“王爷放心,齐家堡上上下下都已经齐心协力的帮忙救火,幸好没有伤到人,此乃不幸中的万幸,只可惜,司马庄主的物品可能…”齐豪雄说道这里,不由尴尬又忐忑的看向一直沉默的司马如冰。此刻的司马如冰只身着白色的里衣,保持着很是温柔的姿势,只为让怀中同样只着白色里衣的小静雅睡得舒服。

脸上的表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这反而让在场的人更加的忐忑不安。周围身着黑色劲装的冷面男子们,也让司马如冰身边的温度生生降了几分。

抱着静雅的司马如冰,在听到齐豪雄这话的时候,突然想到,昨晚他们辛苦了一夜,精心绘制的画还留在厢房里呢。

可是,抬头看着浓烟滚滚,火苗乱窜的厢房,在看看怀中熟睡的小丫头,他只是皱了皱眉,想着怎么跟静雅解释。

这不仅仅是一幅画像的问题,这幅画像不止是静雅的留念,更是静雅对同胞弟弟的一份希冀。

可是,这幅画像,还来不及派上用场,就被这大火给吞噬了。是不是代表着那幅画像所要找的人,如同这画像一样,了无希望?

静雅能受得了吗?

“大哥,东厢保不住了,只有把东厢连向正厅的厢房拆了,否则…”

就在这时,灰头土脸的齐豪轩冲了过来,大声说到,可见火情并不像齐豪雄所说的那么乐观。

“拆吧。”齐豪雄脸色一沉,但是却当机立断的命令到。这种时候,时间就是一切,如果犹豫不决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

本熟睡的静雅却被齐豪轩的声音给惊醒了,迷蒙的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熟悉双眸,怔忡半晌,这才转头看向四周。

“静雅宝贝,醒了?”轻柔的抱起静雅,让她便于看清四周的状况,司马如冰不知该怎么向静雅解释这一切。

静雅看着曹杂忙乱的人们,看着眼前浓烟滚滚的场景,在看看自己和司马如冰的衣着,漆黑的双眸在弑情盟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一遍之后,挣扎着想要离开司马如冰的怀抱。

“宝贝,画没了,舅舅可以再画,如果宝贝受伤了,舅舅上哪去找我的宝贝。”司马如冰紧紧抱着静雅,从静雅的表情,他已经知道,静雅想要的是什么。

挣扎不开司马如冰的双臂,静雅一口狠狠咬在了司马如冰的肩上,漆黑的双眸瞬间冰雾凝聚,倔强的脸蛋出现了让人心疼的伤痛和隐忍。肩膀上传来了刺痛,可是这对于司马如冰来说,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所担心的只是,他该怎么劝慰这本就心事很重的静雅,让她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意外,和她的同胞弟弟没有关系。

“舅舅一定为宝贝画很多的画像,一定比昨晚的要好。”司马如冰轻柔的哄到,他的这一份温柔和体贴让在场的人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司马如冰对这位小侄女疼爱到如此地步。

“谁?”久久,直到静雅口中的白色里衣渐渐透出血红,静雅这才沙哑的开口问道。

双眸中的冰雾渐渐散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滴下来。

“宝贝放心,这些事舅舅会处理好的。”司马如冰抱着静雅的姿势一直都很温柔,只不过说道这里的时候,缓缓环视四周的双眸却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生不如死。”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包括司马如冰。

只因缓缓转过身的静雅,环视在场的人的那眸子,有的是无边的恨意。

“所有人…生不如死。”目光最后定在了独孤行风的身上,间歇的话语,让独孤行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滋生,但是却也感到一种痛,从心底涌出。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流露出这种深沉的痛和恨。

“宝贝,我们出来可是散心来的,如果宝贝不开心,被娘知道了,那宝贝应该知道,娘会更不开心的。”虽然不想用青青来要挟静雅,可是,这样的静雅已经完全脱离了在司马山庄那个乖巧沉默的小小姐形象,这样的静雅有着太多的阴暗面,这样的静雅才是真正的静雅吧。

如果不提醒静雅,或许,她会陷入一个让人无法触及的泥沼里,挣脱不出。

那样的静雅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更不是青青想要的。而静雅的反映,也让在场的一干人等感受到了一种莫明的却又感觉很是理所应当的应该,司马如冰本就是冷酷无情之人,他的侄女,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说出这样冷酷阴暗的话语来,还是让他们感到一股寒栗。

“舅舅,这就是我用心感受到的江湖。”静雅雅嫩中带着暗沉的话语,让司马如冰只能暗叹,他该怎么挽回江湖在静雅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怎么去让静雅明白,这世间更多的是良善?

可是,他本就不是一个相信良善之人,是因为青青,因为静雅,他才觉得这世间也有美好,可是他心目中最无暇的静雅却也过早的接触到了社会的阴暗和残酷,这让他比自已经历的过往还憋闷。

“小小姐,江湖从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存活,只有强者才能笑傲江湖。”弑情盟的一个高手开口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这样对小小姐很残酷,但是他们不能因为想要小小姐保持心中的美好而被蒙蔽和欺骗。

“舅舅,走吧。”静雅听闻这句话之后,静默片刻,这才开口到。

之前的情绪外露也随即慢慢被收敛,表现出来的又是那个司马山庄所熟知的小小姐的模样。

“司马庄主,齐家堡一定会给庄主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司马庄主给齐家堡一些时间…”眼看司马如冰就欲离开,齐豪雄赶紧说道。“司马家的事情,从来不用假手他人,更何况,这人是宝贝指明要的,我怎会让宝贝失望呢。”司马如冰的话,算是给齐家堡一个脱去责任的机会,但是却也让在场的人明白,这事绝不会那么轻易的解决了。如果处理不好,那么齐家堡,以及前来祝贺的所有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可是这些都只能在他们的心中酝酿不安,司马如冰抱着静雅翩然离开,剩下一干人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半晌找不到话语。

随着眼前大火过后,屋檐的塌陷,大火终于停止了狂妄的肆虐,随着残骸的清理,一副有些潮湿的残缺的画卷呈现在了物品的堆端,独孤行风念头一闪,不顾画卷的脏污,展开了画卷。

男孩装扮的静雅,少了女孩的沉寂,多了几分男孩的俊秀,夺人心魄的依旧是那双黑白分明,让人看不透的双眸。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可是独孤行风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印象中某一位姓司马的人。

素来思维敏捷的独孤行风却怎么也想不到,真相往往被简单的表象所掩盖,他只专注于司马姓氏的探究,却忘了,姓名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身份。

“王爷,这?”齐豪雄看着独孤行风拿着这司马如冰侄女的画像,不明白独孤行风究竟有何打算。

现在的齐豪雄还真有点六神无主了,似乎淮南王独孤行风能带给他更多地生的希望。

毕竟,独孤行风身后有的是当今的朝廷和官府,如果有他的出面,司马如冰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会和朝廷正面冲突啊。“齐堡主还是尽快找到纵火之人,否则本王也不好说话。”独孤行风小心的卷好画像,对齐豪雄说道。

其实,他倒觉得司马如冰和静雅本是很简单的人,他们的禁忌就是他们所在乎的人和物,听他么简短的对话,就能明白,司马如冰在乎的是静雅小姑娘,而静雅小姑娘在乎的却是她的娘亲。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养出这么灵透的女儿,又能够获得如此不逊的司马如冰的守护和信任。

或许从司马静雅的娘亲下手,他或许能知道,静雅为何会如此的仇视于他?

或者是说,仇视于整个皇族?

齐家堡纵火一案发生之后,前来祝贺的各路英雄都受到了盘查,即便知道齐家堡如此也是出于无奈,但是却也让各路英雄觉得受到了侮辱,更让他们感受到了,司马山庄所带来的威慑力远远的要比他们所能想到的那样强烈。

不安却也随之席卷心头,只因为司马如冰临走的话语,已经表明,司马山庄不会善罢甘休。

再一想到,司马山庄对待敌人的手段,在场的人已经有人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的逼近他们。

当独孤行风带着残缺的画卷回到淮南王府,小心翼翼的拭去画卷上的灰尘和污垢,使本该废弃的画卷又重新被赋予了生命,画卷中似是少年却又似少女的画像,总能让触目者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希冀。司马…

这个姓氏并不陌生,可是现在想来,为何却那么的陌生呢?

可是,当他想起那一双漆黑的沉静双眸的时候,为何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

可是,对方明明只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五六岁?

女孩?

娘亲?

自始至终,好像都没从静雅的口中听到过关于父亲的字眼,这么说来,她只是和母亲一块生活的。

一对母女,孩子恰好五六岁…

独孤行风的心顿时都揪到一块了,他好似已经快接触到事实的真相了。难道,会是她们?

想到这里,独孤行风越想越觉得是,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青青好像并没有什么亲人,如果她真有司马这么狂霸的势力后盾,她又怎会总是孤军奋战呢?

如果她的家族势力,化暗为明的话,那么无疑会为她的安全和地位加固一道牢牢的城墙。

可是,据他所知,青青并没有什么势力,她只不过是太子的亲娘好心收留的孤儿罢了,即便后来找到了娘亲,那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没多久就中毒逝世了。

再说,青青姓穆,并不姓司马。

而这司马山庄的女孩子姓的是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