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小丙?我没瞧见他呀.”

“我刚刚看见他气呼呼地红着脸走过去,叫他也不理人呐.”

“他不是一向都气呼呼地不理人么?”

“不一样,他脸红呐,他那张娃娃脸一红起来,一副可爱相呐.”好想捏一把,不过小丙的脾气一向不好,估计会一脚踢飞她.

“唔,大概是在想某人吧.”和她一样想爹爹前夫…

“对哦,他只有想到大当家才会露出可爱点表情,平时都一副吊眉头撇嘴巴的拽样.”

“唔,对了,你刚刚很恶心地摸我的嘴唇干吗,还很肉麻地摩挲耶,你吓到我了!”这种很男人味很有爱的动作实在不适合小丁.

“唉?我摸小姐的嘴唇?我干吗摸你的嘴巴呀!好恶心呀!”

“不是你?”

小丁摇头摇头.

“那是谁在吃我豆腐?”

“难道是…小丙?”小丁龇牙道.

“怎么可能,他看见我没拿脚踹就很好了!”

“对呀,你们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呐,话说小姐,你前几天拜托我去问休书的事情有眉目了.”

“如何如何?”

“我特意跑了一趟专业的鹊桥汇,媒婆们都说,夫家没有给休书,就不算休妻,所以,你,龙小花还是龙晓乙的娘子没错呐!”

“我果然还是有夫之妇.”欣慰啊!

“不过大当家还是可以随时补签休书给你的.你们分居多年,你又不听话地多次红杏出墙未遂,只差一纸休书而已了嘛,很快就会解脱的!”拍拍小姐的肩膀.

“……”用眼神杀死你,小丁!

“不过小姐,既然你还是有夫之妇,你还要继续和白少做的那么激烈么?”

“没办法呐,剧情需要.”说罢,翻过一页帐目,不过,还是看不太懂…

“剧情需要?什么剧情?”什么剧情能怂恿嫂夫人和小叔这样那样的呀?

“<嫂夫人,请享用>么.”

“唉?”

“唔,不看了,明天还有一场云雨就解放了…”她随即合上帐目,准备回房间去睡觉,临走前端起小丁拿来的排骨汤咕嘟嘟地灌了个饱,“小丁,其实,云雨一点都不像书上写得那般好玩,好累的,常常要维持一个姿势保持一个时辰以上,脚都麻了,呜…”

“唉?”她家小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云雨啊?白少有那么强大吗?保持一个姿势一个时辰以上,白少好持久,小姐好性福哦.

第五十四章

揉着酸痛的肩胛骨,龙小花不甘不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其实她根本没有睡醒,神志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为了帮偶像小如意找寻那飘忽的写作灵感,她连日来做的都是费劲体力的销魂体力活,要不是想起爹爹前夫最忌讳厌恶唾弃那种睡到日上三竿不事生产的懒家伙,她是大可以不顾主子的形象睡到日落再起的,要做好女人也真是不容易,难怪他以前总用嫌弃的眼光看着她,嫁给他七八年,也没能够在自家夫君起身前起过床,更别说伺候他起身洗漱更衣吃早饭,反而能躲就躲,能懒就懒,能逃就逃,虽然他是认了栽,抱怨归抱怨却也没派人把她从床上踹下来,可细想来,她还真失败.难怪要被他休掉了,摇头摇头.

 忏悔完毕,她坐在饭厅里等着小丁端来一大碗稀饭,准备呼啦啦地喝上一碗,再配上撕成小段的油条,丢进稀饭里搅和搅和,吃饱喝足,才能被小如意继续蹂躏,饭厅门一开,她立刻喜滋滋地望过去,却见龙小丙端着早膳的托盘儿走进饭厅里,不明意义地白了她一眼,随即将食盘儿放下,拿过她面前的碗儿就要帮她盛粥.

她吓了一大跳,一把拽过自己的瓷碗警戒地看着他:“你要干吗?”

“当然是在帮你盛粥,碗拿来.”

“唔,你干吗要帮我盛粥,小小小丁呢?”她把碗儿抱在胸前,完全迷茫地看着不知吃错什么药的龙小丙.

龙小丙耶,这个自从跟了龙大当家出门做生意,管帐房,见过所谓的世面后,就再也没拿正眼瞧过她,还一直唾弃她的家伙,说要帮她盛粥,谁知道里头有什么阴谋,小丁在哪里,她还是比较喜欢小丁帮她盛粥啦.

见她四下探头就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龙小丙皱了皱眉:“小丁不在,今儿个,我伺候你用早膳.”

“唉?”不要吧,他们俩这样僵化敌对互相唾弃的情敌关系,坐在一起吃早饭?好痛苦哦.

龙小丙不顾她的嘶牙咧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瓷碗,舀了一大勺稀饭滑进她的饭碗里,推送到她的面前,然后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眼光盯着她道:“吃吧,你还呆什么.”

“……”她憋屈地看着面前伺候人也放不下派头的龙小丙,小心翼翼地拨过碗,举起筷子,正要下嘴,只听龙小丙咕咕哝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伺候的.”

“……”她也不是让人随便伺候就很开心的,比起他这么严肃又有责任感的伺候,她还是比较喜欢小丁那种温柔欠抽系的伺候法.

“帐房我今天会过去看看,该核对的帐目我会核对.”他一边说着,一边别开了眼.

“唉?你…不娶妻生子了哦?”

“废话,我当然要娶妻纳妾生子,堂堂男儿自然要安生立命!但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胃口好大,还企图纳妾呐,嗤!

“我觉得是时候了就会娶,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啊!”

“我……”她只是想提前找好帐房先生,免得青黄不接嘛.

“就同你这么说,那赌约全当我没提过,你也不要…不要再去白山家庄了.”他说罢,头也低垂了几分.

“不去白家山庄?那怎么行!”小如意的新书马上就要出炉了,热腾腾的呐!

一听此话,龙小丙那娃娃脸一皱,“啪”得一掌拍上桌子.

“我都愿意为你留下来了,你做什么还要去见那姓白的!”

“你留下来和我去白家山庄没什么必然联系呀.”什么叫做为了她呀,她有付给他银子的,这种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话,从龙小丙的嘴巴里说出来,好怪异哦.

“总之,你就想跟他继续鬼混就对了!你到底还把当家放在眼里嘛?”

“我有把他放在心里就够了呀,我去白家山庄还不是为了他!”存够了盘缠,她就可以直杀京城,选一处人来人往的大店铺,把大龙门客栈的招牌扛过去呀!为了显示她的出息,她正努力着,谁都不准来拖她的后腿呀!

“你跟那姓白的鬼混还说是为了大当家?”他说罢,夺过她吃到一半的碗.

她被抢掉吃食,立刻不爽地憋起嘴巴,一把将碗夺了回来:“你懂什么,我是在为艺术创作努力着呐!”

“那你就为了你的艺术继续饿着吧!”

话音一落,龙小丙抢回她手里的碗儿,拿起碗就将剩下的稀饭倒进了大瓷碗里,端起食盘,看了一眼拿着空碗呆若木鸡的龙小花,重重地一哼,甩门走人.

 白家山庄,白池如意的书房内那张不堪蹂躏的凌乱床铺上,此刻正躺着以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聊天的双人组,男子仰躺在软铺上,衣衫被拉开了好大襟口,露出勾魂彻骨的锁骨线条,左膝曲起,顶住那很不客气地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生怕她一个不安生掉下床铺去,女子低俯着身子,摆出一个很有男人味的动作把两只手儿搁在他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瞅住身下的凤眼微眯,桃花含笑的可人儿,一副很是霸道宠幸男人的味道,完美的体位,完美的姿势,只是几声不完美的咕噜噜声音从龙小花的小肚子里翻腾出来,很是打扰情绪和气氛.

“娘亲,你少待几刻,让人拿些吃的给龙儿好么?儿子我实在不喜欢被个肚子空空的女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白风宁侧了侧脸,看着在一边的书桌台前奋笔急书不时发出几声“嘿嘿”满足淫笑的娘亲,她连头都没抬,只命令道:“不准动,保持这个姿势,啊,这个姿势太完美了,既然是<嫂夫人,请享用>,男角儿就该柔弱点,躺在床上被女角儿压才对,唔唔唔!最后一次云雨就用这个姿势升华!我的灵感,灵感涌现出来了呀呀!就在此刻,嫂夫人一把摸上那白玉腰带,愤然解开,怒道:’今儿个,轮到我糟蹋了你!’说罢,就将他压在软塌上…哈哈哈完美完美…接下来就…”

白池如意已然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深刻入戏地一边写一边念着台词.

一见自己抗议无效,白风宁只得继续当个孝子,满足自己娘亲的恶劣嗜好,柔弱地继续任人欺压,他笑转了眸儿看向饿得一张苦瓜脸的龙小花,问道:“你说龙小丙今晨答应帮你打理帐目了?”

龙小花就着自己恶霸的姿势点头道:“对啊,他臭着一张脸说,从今天开始老子帮你打理帐目,你这女人不用吃饭了!然后,他把我的碗抢走了,呜…我又要被虐待了.”反正他能把两件没关联的事情放在一起搅和,那她也可以,恶人先告状,是她擅长的活儿呀.

白风宁倒是习惯了她这套指鹿为马的说法,眼眉儿一挑,淡道:“他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没有呀,还不是吊着眉头撇着嘴浪费一张娃娃脸.”

“故意不看你,对你没来由的好,欲语还休,欲盖弥彰,还不准你来我这儿?恩?”

“耶?你跟小丙玩心有灵犀哟?”

 “……”他深深地白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他才不想跟恋主控的娃娃脸小童玩什么心有灵犀,而是她这个没自觉的家伙又在乱开桃花,可趴在他身体上,跟他肉体紧密贴合不留缝隙,却毫不贴心的家伙根本搞不清楚他的暗示,他只得沉下音,继续蔓延庸懒的笑意扬视着她,如果她仔细观察,她不难发现他正在摆黑脸,“既然你都找到让男人死心塌地的方法儿了,你还要小如意的签售会做什么?”

“我要赚钱存盘缠上京城呀!”她理所当然地飚出这句话,不去管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也忽略掉他已经在火大的边缘.

“去京城?”他凉笑了一声,绷紧了唇线,不用问,他当然不会呆呆地问她要去京城去做什么,更不会以为龙小花转了性子,开始在乎自己的生意版图有多大,能让她信誓旦旦地踏出这座从小生活的桐溪城,也只有那个连卖身契都能当礼物送人的龙晓乙吧,他还是那转送人呢…哼.

他看了一眼还挂在自己身上的龙小花,左手肘撑起了上半身,抬起右手很符合书中剧情地在她的脸庞边摩挲了几番,然后冰凉凉阴侧侧地说着不符合柔情动作的台词:“下去.”

“唉?”

“我叫你从我身上下去.”

“可是,小如意她…”

“你没瞧见我在发脾气么?嫂夫人?今儿个突然没有被你糟蹋的兴致了.”他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扳离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则起身整理衣袍,打理衣领口,瞅也没瞅一眼被丢在床边的女人,随即抬脚走出了大门,那模样像透了吃干摸净撇清关系释放完毕就翻脸不认人的混蛋男人.

“对对对,这个台词好!下来,然后男角儿翻身而上,诱惑道:你没瞧见我在发脾气么?嫂夫人,今儿个突然没有被你糟蹋的兴致了,因为轮到我糟蹋你了!啊哈哈哈,然后继续…”

白池如意搞不清楚状况的淫声淫语给了白风宁的话语神秘的解释,她正要抬起头来指示两位工作人员换个姿势继续配合她工作,却发现两位工作人物一点也不像自己投入淫书事业,毫不入戏也就算了,等她定睛一看,她家儿子不翼而飞,另一个还饿趴在床上苟延残喘.

“男角儿哩?”她迷茫地问龙小花.

“嗤,谁知道他又做什么突然要立贞洁牌坊了呀,我不过是说我要上京城嘛!”

白池如意眨了眨眼,拿着毛笔蘸了蘸墨:“你也要上京城呀?小风宁也快要进京了.”

“耶?他也要上京城?他去京城做什么呀?”

“唉?他没告诉你,他要进京赶考了么?”

“他要上京赶考?”她呆了呆,随即看着那扇被他很优雅地合上的门,“他干吗不告诉我,我我我我也要上京城呀,不过我不认识路,他应该对京城很熟吧?”

“他呀?反正到处乱逛,应该没什么地方是他不熟的吧,还赶考,嗤,老娘最鄙视当官的货了,真不知道这个儿子怎么尽喜欢玩邪佞耍手段,呀,莫非是我邪佞的男人写多了,所以遭报应么?”

一听到白风宁也要上京城,龙小花立刻穿上鞋子就往门边跑,为了不迷路,结伴同行是最好的办法呀.

出了小如意的书房门,右手边就是平湖边的凉亭,白风宁正站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湖里的小禽兽,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撒着瓜子仁儿,湖面因为他的施恩而群鱼跳跃,却没有让他忽略背后浊气很重的脚步声.

“你做什么不告诉我,你也要去京城呀!”她小跑上前,很有兄弟架势地狠拍了一下他的背脊.

他视线微微向后一斜,不做声,继续喂着鱼儿.

“你要什么时候启程呐?”

他抿了一下唇,扯出一句:“如果可以,我巴不得今晚就走.”

“今晚?”她皱了皱眉头,她的银子还没有攒够,听人说去京城开店得投好多好多银子,因为爹爹前夫的后路铺得太过广大,她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小富婆,但是要到京城开店的话,估计还是不够吧,“你再宽限几天呀,我我我我攒好银子,跟你一起上京城!”

他一把撒去所有的花生仁,惹来鱼儿抢食声盖住了她的鸹噪,一直待到湖面平静下来,才淡道:“你上京城做什么?去拿休书么?”他说罢,转过身来看着有点呆的表情即尔又笑道:

“其实,就算你没有休书我也无所谓,偷情不是挺有趣的么?”

“我不同你耍闹了,我在问你正经的事.”她被那似曾相似的字眼一刺,咬了咬唇,只觉得他又要戏弄她.

“所以,你一直认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在闹着你玩,耍弄你,逗你,不会是认真的,就因为我欺过你一次,你就这般小心眼的惩罚报复我?”

她被他突来的质问给怔住,只得不出声沉默着,老实说,她的确分不出他哪句话在玩笑,哪句话是认真,索性全部当作胡闹不是更简单,一句一句去分辨很累人的,本来就是他的错,到头来他却怪她报复他.

他见她不做声的默认,更是扩展了笑意:“那你以为我还留在这桐溪城是为什么?”他留下来,拖着进京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她却只是一心想存够钱,离开这里,她在讽刺他吗?就算他迟了一步,先亏空了她的信任,但他也有在补救,她这般视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心有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可怜我同情我就顺便帮我一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帮他看住我,怕我捣乱丢脸而已,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身边还有什么你要的东西,你又要把它骗走.”她反正被人同情可怜嫌弃惯了,不多他一个.

 她回应的声音很大,把那些吵闹的小鱼儿正争食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白风宁站定在原地,只是看着她低着脑袋对他吼,他不太明白她嚷嚷的意思,只觉得晓乙离开后,她那停在半空中,没有甩在他脸上的巴掌,此刻毫不减力道地抽了下来,当初,他应该逼着她打下来的,因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痛楚.

 “原来,你就是这般看我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从她的身边直接绕开,他不是好脾气的家伙,听到她那些让人火大的话,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脚步一踱,却又停在她身边,伸手想要拉过她,娘说过,女人是要哄的,他已经在尽量哄她回来他身边,所以,赶考不急,离开不急,陪着她打理客栈也好,胡闹一通也罢,她都不看看他在挽回吗?这个他不经意挖大的坑,一失足成千古恨,把他困在桐溪城不能动弹,她怎能杂货这时候对他说要去京城?

 “我要去京城,一定要去.”她看着那只手快要抓上她的爪子,率先丢出了自己的决定.她不要面前的人哄,因为那有可能是假的,他也许只是不想她去扯那位十九殿下的后腿而已,而且她不能让那个一直对她好一直纵容她的人就那样离开,瞧她最后对他说的没良心的混帐话,她没有不要他,她也有做错事,也要挽回,比白风宁还迫不及待.

他的手僵在空中,不动.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幽幽飘来:

“你若想去,便去吧.”

“……”

“不过,我的话你信也好,全当我再欺你一次也罢,容我最后提醒你,不要再去找晓乙,十九殿下回京后,他便不再是龙晓乙,龙晓乙会要的东西,十九殿下都不会要,包括你.”

第五十五章

她的男角儿和女角儿吵架闹别扭了.

当白池如意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画下完美的句点,她把书稿交去印刷的人手里,正准备大功告成窝在家里吃个大饱再睡个昏天暗地,却发现自家儿子在两母子吃晚饭的时候,撑着下巴看着面前那碗红烧肉丸发着呆,人家书里的嫂夫人和小叔已经踹开了前夫,无视了一切纲理伦常,天天窝在床上翻翻云覆覆雨,坐着看云起,抱着看日落,生活简直妙不可言,可现实却差强人意…

她扒了一大口白饭,正要去夹那肉丸吃,却被自家儿子同时伸过来的筷子碍了事,她索性摆下了筷子,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掏了掏,随手“啪”得砸出一个小玉瓷瓶.

“什么玩意?”白风宁的筷子还停留在那可恶的肉丸上撩拨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了无兴趣地看了一眼亲娘砸出来的小瓶.

白池如意继而举起筷子继续扒饭,囫囵道:“春药!”

“白池氏,你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药品?”他讪笑道.

“你别想歪哦,我是怕随时能碰上你爹嘛,谁让他天天忙着中原江湖上行走,碰上了我就…呸,现在不是讨论我的时候,我可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才把这西域绝顶销魂的春药拿给你的,家里存货都不多了.”

“你都是这么对付爹的?高招啊.”他举起那可爱的小瓶打量了一番,又重新放回了桌面.

“你还给我做什么,母子俩不分你我,你有难,你先拿去救急啊.”她又吞下一口饭.

“你要我往哪儿用?”他挑起了眉头,“望你不吝赐教.”

“废话,当然是对晓乙的小女儿下一记猛药嘛,你忘了为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了?”

“到达女人心窝最快的办法是欢好,管她嘴有多硬,先用身体征服挑逗撩拨她再说.”

“对哇,那你就去哇!你这不是记的很清楚么,咋还坐在这里这么不开窍呢,春药这个可爱的东西,是每个淫书作者的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呀.去把该做的做完了,让晓乙哭鼻子给你看,顺便给白家续个香火,举一反三,多么美妙!”

“可你也说过,女人要先入为主了,那就十头牛都捭不回来.”他斜视了身旁这位女性哲理老师,“我怕这药下去,她把你儿子我当练习燕好的人肉沙包,满口叫别人的名字,你觉得你儿子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呃……以你的脾气,大概会…”

“我肯定会火大到把她脱起来去浸冷水,吹冷风,倒吊起来晒一个晚上月亮再说.”

“…...”论起残酷刑法,他还真是当仁不让.

“所以,为免出人命,还是算了吧.”他推开春药,拿着筷子又看向那桌子上的小肉丸,复又启唇道,“再过几日,我便进京赶考.”

白池如意停了停正扒着饭,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他:“终于决定要滚了?”

“不走做什么?你儿子有那么不济吗?惦记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他玩够了,是该收心,专心操持他大业的时候了.

“不过晓乙不是已经恢复郡王爵位了吗?看这老皇帝也似乎有心传位给他,你还那么急着进京做什么?”

“我只怕他一回京又忘了形,你觉得以晓乙的性子会放过当年那些人?那老皇帝的心思虽不难摸,但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父子关系,我恐他又心软.”

“嗤,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有你喜欢搀和在中原那摊子破事里,你和你爹一个样,一个滚在江湖,一个混在官场,中原那摊破事有什么好管的,要我说,你想当官,在番帮不照样能有所作为,省得受那中原人的气!”

“白池氏,你夫君可是最讨厌你那套中原和番帮的调子,你最好收敛些,免得我这中原番帮的杂交娃娃难做人啊.”白风宁哼哼一笑,挑起饭粒准备吃饭,却在娘亲下一句话停住了筷子.

“喂,我问你,如果晓乙正如你所说当了皇帝,他会不会……攻打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