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急噪嘛,你是坐在城楼上看人厮打的,我是城楼下替你卖命的呀!”

“不是替小王卖命,是保护小王!”他双手环胸强调对他很重要的两个字眼.

“……”有必要纠结两个很差不多的字眼吗?她觉得卖命比较能体现她生命的危险系数,保护那两个字似乎太高级了一点,

“你只管去学便是,从马步扎起也好,小王自有对策.哼!”

“你有什么办法?”龙小花半信半疑地眨了眨眼,指住他的鼻子,“不是说奖品不准参与比试,违者犯规弃权么?”

“谁是奖品啦!”

“赢了就能拿走的东西,不是奖品是什么?”

“你要说小王是你的东西才对!”而且是势在必得,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这才够气魄够气势够霸道,嗤,什么破奖品!

“唉?我哪有命要.”她斜视了他一眼,不明白这种很良家妇女且如此有归属感的话怎么会出自这位小王爷口里,相当怪异.

“你就算不信自己,难道还不信小王么?”他自信满满地挑了挑眉.

“我就是信你才倒大霉的…纠结粉红小脸没看到,还要被丢到擂台上和江湖变态厮杀,呜…不不不要敲我,我信就是了…那我现在…”她抱着脑袋躲过家庭暴力.

宫曜凰一指庭院对她呵斥道:“去练马步!”哼,对她就不能给半分好脸色看!

“……”

于是,艳阳高照下,龙小花为了抢小侄儿的姻缘绣球悲愤地扎着马步,一路锻炼到夜幕低垂,直叹道这世界真奇妙,婶婶为了侄子因缘苦练熬通宵.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白衣手提银剑的人站在了一座气势恢弘的府邸大门前,那人握紧了手里的银剑抬眼看着那府大门上的匾额

暄王府.

“暄”字的确是十九殿下的封号,并且是继承他母妃暄妃的封号,那人提步向前正要踩上台阶,脚尖还没沾上地板,却听见几声内有恶犬里的吠叫声,他皱了皱眉头,正在疑惑中,突然几条凶猛的狼狗从大门里奔放地跳出来,说也奇怪,路上行人二三,那几只畜生谁也不咬只是往他的白衣身上扑.

他足尖点地,急忙跃上房顶,看着那几只蹲地而叫的狼狗依旧不知疲惫地对着他乱吠,而一阵乱吵也把这宅子的正主儿十九殿下由前庭书房闹了出来.

龙晓乙披着一件黑色纹竹的披风,抬首看着那站在自家屋顶上的人,倒不意外,只是一笑:

“姓白的果然刁钻,他还打算在路上晃到几时?”

白无忧站在屋顶上,抬手朝屋檐下的龙晓乙一抱拳回复道:“在下奉少主之命将这把白家剑交由十九殿下处置.”

他说罢将手里的剑丢下,十九殿下接了个正着,横过剑身,淡淡打量着,当初在龙家他硬要塞给他这把破铜烂铁,他便知道他是何用意,白风宁要臣服于他十九殿下,十九殿下若手持白家剑,能号令的可不只他白风宁一个,甚至任何一个白家门人都须拜倒在这把剑下,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弑君夺位.

他这次不再推拒,垂手握住剑身,只是抬头问道:“那家伙人呢?”

“少主…我俩进京半路遇截,故少主特意与在下换了装束掩人耳目,让在下先来送剑,他随后一步就到.”

“哼!”龙晓乙冷哼一声,“好个故意换装束,掩人耳目.”

“……”白无忧不语,他就知道少主笑嘻嘻地要同自己换衣服定没好事,果然…他又做了什么招惹十九殿下的事,“临行时,少主有交代在下转话给十九殿下,凡事勿要急进,稍安无躁,右相一事妄殿下三思后行,与人留条后路,莫要让天探出虚实来.”

“……”他垂下眸子并不言语,白风宁的劝解在他心头一转,他的确又险些犯了锋芒毕露的忌讳,对着他的皇父,每一步都需小心为上,皇父的招数打来的虚虚实实,他的确很难分辨,“他究竟在路上磨蹭些什么?”他需要他来帮他阻隔一层父子关系.

“少主沿路救了不少身世可怜的姑娘,因此耽搁了行程.”

“……”哼,他还真是和那个小王八蛋一样,把白马良人的游戏玩上瘾了.

“最重要的是…少主把盘缠给花光了…”这个姑娘塞一点,那个姑娘留一点,剩下他们两个人喝西北风.

“……他莫非等着我去救济他?”龙晓乙斜视了屋顶上的白无忧一眼.

“应该不会,在下与少主分别时,他说可能会被人先‘请’到某个地方做几天客.”

做客?是又去吃霸王饭吧,不知道又有哪个家伙要倒霉了.

第六十四章

龙小花在曜王府的大草坪前庭上扎着很丑的马步,两只脚青蛙似得很不良家妇女地趴开,两拳搁在腰间,视线放平凝聚地盯向前方,热辣辣地盯着她心所向往的标的物,一脸向往。

“扎一刻钟马步,那本新出的淫书就归我了,你说的哦,不能反悔。”

宫曜凰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将拿在手里的淫书意兴阑珊地一翻,发出一声不屑地哼声,叫骡子干活丢的是红萝卜,叫龙小花干活砸的是淫书,他显然对她保护人的态度相当不满意:“你扎了三天马步还维持不到半个时辰,竟敢问小王要淫书看?你丢不丢人?”

“喂,我肯为你扎马步已经很了不起呐,这种很没女人味的活本来就很不适合我嘛!”

那句“为你”听在耳朵里还算顺耳,宫曜凰脸色稍敛,抬手提起石桌上的白玉瓷壶倒出一杯冰镇好的菊茶,递到她面前,没好气地“恩”了一声,她一见有水喝,脑袋一低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大口大口的咽着水。

“喝慢点,小王有短了你的茶水吗?”他看着那副急噪的样子,正要抬手去顺她的背,可手一抬却又想起什么似地顿住,眼眉一抬,状似无心地问道,“小王问你两件事,你需实话告诉小王。”

回应他的是“咕噜咕噜”的吞水声,她以实际行动表示她饥渴得并没有脑子来说假话。

“那白风宁同你并没有暧昧关系是不?”他扬了扬杯,喂下更多水儿进她喉咙。

“咕嘟咕嘟”

恩……姑且当作“是”,答案差强人意。

“你与龙晓乙并没有洞房是不?”

“咕噜咕噜……唔……噗!”

“你们俩果然洞房了?什么时候的事?”那声被抓奸的“噗”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咳咳!!哎呀我的妈!”她被呛得翻江倒海,茶水险些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令堂的,他什么怪癖,要问问题平时不好好问,偏生挑她扎马步喝水的时候来问这种破问题,“我什么时候洞房了?我怎么不知道?”那背了一夜女诫的洞房着实没有什么快感,她绝对不承认那算什么破洞房,哼!要是她早点开窍聪明了,准保一早把她的爹爹拆吃入腹,管他爱不爱那么多,先把他变成她的人再说,淫书宝典的教育,男人被女角儿吃了以后都会好乖的,嗤,也就不会有她在这里辛苦地扎马步,他还不认她的事发生了。

“哼!他果然是在诓我!”11岁的小鬼他龙晓乙若吃得下去,等他大业得成,准保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禽兽开除皇籍。

“你该不会一直从那天开始就怀疑我的清白到现在吧?”龙小花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位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战斗同盟军,搞什么,她还以为他们俩沟通得不错哩,结果他老先生根本被爹爹前夫的随口一句话就怀疑起她这个婶婶的清白,拿有色眼光看了她那么多天哦?那些在爹爹前夫面前吼得什么怜她身世可怜,非什么不娶的话都是屁话哦?男人果然是一被刺激就好容易说大话的动物,怪不得说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呀!

宫曜凰不置可否,只是神清气爽地拿着杯儿回到石椅,将摆在石桌上的一个纸盒推到她面前:“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

“你保护小王那天要穿的衣服。”

“不就抢个绣球,有必要穿得那么华丽去抢嘛?”她瞥了一眼那被他打开的盒子里透出来的衣裳,质料华丽,喜红的颜色滚着铁灰的边儿,透着一股嚣张劲儿,大概是怕她人没什么气势,为了怕她一出现就被人踩死,所以让她穿的稍微有存在感一点吧。

“不是,小王怕你一出现就被人拿刀枪剑乩戳死了,这是特意订购的铠甲,鳞片儿都被缝在里间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低调点的颜色?”

“恩?这颜色不好看吗?”他向来张扬惯了,对低调这两字毫无概念可言.

“我是要去被人打呀,你弄个大红大拽的,这不是找打吗?我还计划着缩着脑袋等他们混战一片倒光了,我再捡个绣球仰天三笑哩,这种衣服太暴露太没安全感了!”

“小王喜欢这个颜色!”他斜视她一眼,强调自己的穿着品位。

“……我觉得你是打算玩死我。”

她正要继续抗议他的品位很有可能把她的小寿命直接缩短,却见一名下人走近了他,鬼鬼祟祟地低身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抓到了?”他有些喜出望外地从石椅上站起了身,“确实是他么?他可喜欢玩什么偷换装束,掩人耳目的那套。”

那人点了点头又恭声道:“以那般讨人厌的性子来说,该是没错的,主上可要现在去看看?”

“走!”他说罢就抬步要走开,回头却见龙小花正拿“你快走,我好偷懒”的眼神朝他使劲眨眼睛,他随手将桌上的淫书摸走,哼声道,“小王临时抽查,你若不在练习,小王就在你面前买一本淫书撕一本!”

“噗!”好阴险残酷的刑罚哇,正中她龙小花的罩门。

宫曜凰风一般地带着随从离开了,只留下龙小花继续欲哭无泪地扎着马步,可直到日落也不见那位说要临时抽查的大人来瞟她一眼,她觉得她自己练的仁至义尽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就往后院溜,这都已经是吃饭的时候了,再怎么废寝忘食她也不可能一夜变成女侠,还是先填饱肚子比较厚道。

她哼着小曲正要溜去厨房,却在阴暗的柴房边听到了一阵让人耳熟的不行的声音

“我说宫大少爷,您这样火急火燎地把白某抓来你家做客,真是盛情难却啊。不过,你最近不应该忙着你那绣球一事么?怎会有空来管白某何时进京呢?白家剑此刻可不在白某手里了。”

“废话少说,你现在人在小王手上,小王要你办的事,你允是不允?”

“宫大少爷,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白某可是货真价实,血统纯正的男儿身,对龙阳之好也只略有耳闻,涉及未深,敬谢不敏,又怎好去和那些美娇娘一起抢您的姻缘绣球呢?”

“噗!”

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分明是白风宁的声音?!他进临阳城了?还被曜小王爷给逮住了?关在柴房那种经常囚禁女角儿的地方?还还还还还被邀请去抢她亲亲小侄儿的姻缘绣球?想想她的小侄儿第一次绑架她就是为了要逼出白风宁,难道她的小侄儿对她的小叔……

噗!她是不是又发现什么藏在阴影下面的小秘密了?!这是个什么崩溃的世界哇,救命哇!

龙小花缩着脖子正要抱头逃窜,却被宫曜凰带着命令的语调给叫住了身:

“门外那个连偷听都不会的女人,你给我进来!”她都不知道她的“噗”声有多刺耳多暴露目标吗?简直就跟举个牌子向大家报告“龙小花在此”没什么区别。

“……”一阵沉默,门外没有动静。

“姓龙的,敢逃跑,小王一定‘调教’你到会偷听人讲话为止!”

“刷拉”一声,柴房的门被龙小花急急地打开,她露出一阵“好巧好巧,真是兴会”的脸同各位黑衣暗行大哥打招呼,那宫曜凰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摆出一身架子非常没爱地俯视着双手被缚在前方,一脸不快地打量自己的白风宁,而那白风宁的神情好似在说“龙儿,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会杵在这里凑热闹的原因”。

宫曜凰见她钻了进来,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赶快很有归属感地滚到自己身边来,他转过头来正色看着白风宁压声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明日抛绣球之日,小王要你白风宁当她娘家人,替她摘了绣球!”

龙小花正要挪进的脚步明显一窒,而白风宁更是似笑非笑的哼笑一声:“宫大少爷,你在同白某说笑话么?”要他去帮才分手的奸情对象抢姻缘绣球成其别人的好事?还当她娘家人送她上花轿?嗤,谁告诉他宫大少爷,他白风宁风度好到如此境界了?

“谁在同你说笑话,她已亲口承诺小王,明日要去摘小王的那颗绣球。”

“龙儿,告诉他你在说笑话。”反正她经常笑话,他都习惯了,多说一个笑话给宫曜凰听,根本不痛不痒。

“谁说她在说笑话,她已答应要保护小王的清白了。”

“你没告诉她,你的清白早在你十四岁就玩丢了么?”一个对这京城的粉楼姑娘了如指掌还拉着他一同堕落过的小鬼竟然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谈清白?很好,要堕落大家一起堕落。

宫曜凰被他一戳穿清白问题,脸上立刻渡上一层粉狡辩道:“哼,小王乃堂堂男儿,守那份清白何用,妇道的女人可不该计较这些东西!”

“很好,龙儿,咱们走吧,他说他的清白无用!”他说罢,轻松地将缚在身前的手儿挣脱了开来,站起身,一拍身上的袍子,拉过还在痴呆地打量自己的龙小花就要往外走,本来也只是没盘缠搭一程顺风车而已,既然京城已到,他宫大少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就好。

那痴呆的人好容易缓过神来,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正拽住她后衣领拖行的男人眨眼道:“你是……白风宁?”

“……”白风宁走到门口的脚步骤然一停,似笑非笑地转过脸来,将她往墙上一拍,阴着声音说,“莫不是还有谁叫你龙儿么?”

“噗!你做什么换一身黑衣服呀!”龙小花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罕见的黑袍,终于在他阴着脸提着笑凑近她时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是半月前跟她狠闹了一阵别扭,随即甩开白袍,跨上骏马远走京城的家伙,呼,害她还以为她认错人了呢.他还真能磨蹭,她都在京城待了好一阵了,他才被抓进来。

“我换一身衣服你就不认我了?龙儿,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火大呐!”该死的白马良人的游戏,一路玩上京城,他已经玩够了,不用她帮自己复习。

“我们在吵架耶,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跟我耍别扭,我若一进门就大声叫你,你把脑袋一撇说,我不认识她,我会很没面子的!”这种经历很恐怖,她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很好,我给足你面子,我不仅认识你,我还同你很熟,熟到现在就想带你走?够了吗?走人了。”要和好也不要当着那个宫曜凰的面,竟然用绑的把他拉上京城,毫不顾及他武林世家的名号,这仇他可是记下来,明日就站在站最高的城楼上看着他被全城的姑娘蹂躏,哼!何其爽快。

白风宁说罢就踢开了柴房的门,却被几名黑衣人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白风宁,你当小王死了,当着小王的面带走小王的女人!”

“你的女人?十四岁粉楼里那个么?白某记得你的清白是给了她没错,眼下这个,哼,她自己的清白都很成问题,哪里顾得了你宫大少爷的清白。龙儿,走!”和两个男人的瓜葛还没弄清楚,还敢给他四处惹风流债?这种他曾经很擅长的活儿,怎么就被她学了去呢?

“可是我真的答应要帮他摘绣球了呀。”小小的弱弱的陈述事实的声音响起。

“龙儿,我听不清楚,你最好再大声响亮地重复一遍如何?恩?”上扬的轻哼带起龙小花下意识的吞唾沫声,表达的明显不是他字面的意思。

“唔唔唔!!”他把她压在墙上还拿手堵着她的嘴巴,要她拿个鸟说啊!

“她说她答应了明日要帮小王摘绣球!”身后的宫曜凰走上前几步,大刺刺地重复那个被阻碍讲话功能的家伙嘴巴里的囫囵。

“龙儿,”白风宁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叫的很是动听,只是侧过脸儿靠近她那被憋得快伸天翻白眼的脸,“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是看上他那匹蠢白马了。”如果她敢说那白马良人的游戏她还没玩腻,他立刻当场借她爹爹前夫的招数把她按在地上一顿好打。

“他是我小侄子呀,难道我看着他被全城的女人玩弄么?我爹爹前夫不认我,好歹人家收留了我呀,我这个做婶婶的,总得回报点什么吧?”她就着他手指的缝隙吐出一连串的句子。

“晓乙果真没有认你?”

“你那张阴谋得逞的笑脸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在联同这小鬼跟晓乙斗心法吧?”

“……”好啦,他们的计谋就是这么容易被人识破啦!可这爹爹保卫战都打响了,她要中途跑走,很没有女角儿的风度和气场耶。

“真蠢!”他毫不留情的评价道,两个小鬼叠在一起还想同天斗了,小蚂蚱怎么跳还是小蚂蚱,就算跳到最高也改不了被人拍下来的命运,不过若有高人指点一二,斗不斗的过那自恃甚高的家伙就难说了,他撇唇坏笑一声,那本的“厚礼”也不知是否留了全尸,索性再送他十九殿下一份“厚礼”算了,他随即挑了挑眉头,“哼,突然心情还不错,既然如此,我便答应玩这个游戏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你同小王说便是,放那家伙下来!”宫曜凰看着两脚悬空被白风宁吊在半空中的龙小花皱了皱眉,这女人总是没有什么自觉,被人威胁就不会朝他撒娇求救吗?白眼倒是翻的很熟练!

“我在同龙儿谈条件,宫大少爷,这是我俩的私人恩怨。”他惹人讨厌地勾起了唇对那戒备心很足的家伙轻佻地笑道,“我答应帮你摘了绣球,但是,你得答应我……”

“什……什么……”

“你双手抱着胸做什么?”

“你的表情让我下意识地想这么做呀!”

“我暂且不要你的清白,只要你答应我……”他顿了顿音,将她从墙壁上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许再同我生气。”

“唉?”

“白马良人那件事,咱们就扯平了,不许再同我闹脾气,不许再不信我讲的话,不许再怀疑我,不许再有心结,可好?”

“……”她呆了呆,突得觉得脸色一阵烧。

“很简单的要求,别对我说你做不到,龙儿?恩?”

“……”她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鼓了鼓腮帮。

“同我说好。”

“……好……”

“好个鬼,谁准你这没节操的女人红着脸随便对他说好的,呸回给他!”受不了四周冒出来的暧昧气氛,宫曜凰走上前来赶走突然窜起来的粉红泡泡,“姓白的,你是调戏别人的女人上瘾了吗?当小王死了吗?”当着他的面沾染和他有暧昧关系的女人,真是找抽!

白风宁将视线拉回到身后的宫曜凰痞痞地一笑:“宫大少爷不也在觊觎人家的女人?论辈分,这家伙还是你的嫡亲十九皇婶,想乱伦也得你年岁过了二十才好。”言下之意,能当他对手的只有那拿着白家剑的十九殿下龙门晓乙,小鬼还是缩到一边去数自己的清白为好。

呸,嫡亲十九皇婶?他宁可要一个会看淫书能暖床的小女人,也不要一个会看淫书去暖别人床的嫡亲十九皇婶!再说这个婶字的前头,还得加个大刺刺的“前”吧?没时效性的称呼顶个屁!

第六十五章

盛历五十五年深秋,当今圣上病体欠佳,朝政由心险之人一手把持,这心险之人便是刚被赦免还朝的皇十九子,圣上垂暮之年,为享儿孙饶膝之天伦,极宠信此子,奈何皇十九子为人张扬跋扈,善恶不分,气量窄小,他权倾朝野,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以整顿国库官吏为借口,将一生清廉忠君爱国的右相一家及牵连的大小官员一律革职查办,右相一家惨遭抄家发配,他更留下右相幼女软禁宫中,并借抄家办差之名手握京城三千禁军调动权却绝口不提归还军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圣上却对此子一手遮天的行径毫无忌讳。

悲情愤青派对此举大为感慨:大概已经病糊涂了吧,若非如此,又怎会准许十九殿下的提议,让自己自幼便疼爱有加的嫡亲皇孙曜小王爷,光天化日之下抛绣球招亲呢?天家的人疯了?

这是愤青悲情派的想法,可

不不不,这种想法太过狭隘,能想出让曜小王爷临阳城内抛绣球的妙举,正应证了圣上的精明,在恩科开试,举子进京,满城皆是人才之际,由圣上宠爱的小皇孙登高抛绣球,不正是向满城举子暗示,这恩泽恩赐不看门第,没有后门,这通天的路便在自己脚下,只要矛足了全力去抢,便有一举夺魁的可能,这正是圣上显示自己求才若渴,朝廷选人平等透明毫无黑幕的一种方式啊!

这文人骚客举子考生们的见解就是这么忠君爱国,让人听着生厌,这等绣球情缘分,男女情趣之事,怎么能用这些个什么国家走向,什么君王策略的冷冰冰字眼来解释呢,以这全城姑娘们的看法……

“你说咱们万岁爷是不是也是小如意的追捧者啊?”一名女子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