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严嘉无语扶额。

第39章 玉玦由来

?两天后,尚仲佟如期到来。

与上次相比,这位鼎鼎大名的收藏家,明显老了好几岁,之前看着不过五十来岁,还是那种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可如今却两鬓发白,怎么看都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原来是,这段时间,尚仲佟大病一场,到底是岁月不饶人,病是好了,但人却是老了一截。

他看到齐临手中那块失而复得的玉玦,小心翼翼捧过来时,满脸激动,嘴巴都微微颤动,差点就老泪纵横。

严嘉见状,赶忙道:“尚先生,您看看有没有弄错”

尚仲佟还未回答,齐临已经不满开口:“怎么可能是错的”

“没错没错。”尚仲佟抹了抹眼睛,“真是太谢谢你们两位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呢,要是落在那些不法分子手里,真怕我日后下去了不知怎么跟我太太交代。”

严嘉笑了笑,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的肖睿:“其实这次,肖警官也帮了不少忙。”

尚仲佟只认识严嘉齐临,看到办公室多出一个男人,也没在意,这才知道是那个帮忙找玉的警察,忙道:“多谢你,肖警官。”

肖睿呵呵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尚仲佟重重叹了口气,拿着手中的玉玦,小心翼翼,轻轻摩挲,那枚泛着哑光的小小古玉,明明看着极为普通,但又显然极为特别。

看着老人家忍着激动感慨万分的样子,齐临却已经忍不住开口:“尚先生,这块玉的来历,您能说说吗”

尚仲佟经他提醒,仿佛一下回过神,他舒了口气,正色道:“这块玉是我太太的遗物,你们已经知道。”

“嗯。”严嘉应道,“是您太太的传家宝吗”

尚仲佟摇头:“其实我之前也不知打她有这块玉玦。前几年她得了重病,在病中将这个东西交给了我,她说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让我好好替她保存。”他叹了口气,“我才知道,这是她初恋情人送给她的定情礼物。我们相濡以沫三十多年,我哪里能计较这些,这是她的临终遗愿,我自然是要照办的,幸好你们帮忙找了回来,不然不知道流落在谁手中。”

“初恋情人”不得不说,严嘉有点意外。尚仲佟看着非常宝贝这块古玉,连报警都不愿意,不想,竟然是他太太初恋情人的定情礼物。

不过一个花甲老人,想来也不是不可能在在意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的。

果然,尚仲佟笑了笑:“是啊我也是在我太太去世前,才知道她年轻时有过那样一段感情。”

齐临显然对过世的尚太太的情事没什么兴趣,只关心那块玉的来历:“是那个人说这玉是辰氐人的东西他是什么人”

“那倒不是。是我太太曾经来过你们博物馆,看到那件辰氐人男装腰间的刺绣,说这玉玦断面也有类似的文字符号,所以她推断这玉也是辰氐人的物品。”他顿了顿,“那人是苗人,我太太说,这玉是那人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苗人”齐临面露费解。

尚仲佟点头:“七十年代初期,我太太赶上上山下乡,去了湘黔交界处的苗乡。她是医学世家出身,到了那种地方,开始做赤脚医生,走村串寨给当地的苗人普及现代医学知识。后来遇到了一个苗家小木匠,两人相爱了。不过两年后,知青返城。离别前,小木匠将这块玉玦送给了她,据说是一对,他自己手里还留着一块。我太太本来答应他过几年回去找她,但不想返城不多久,举家出国,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些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一直心存内疚,临终前,才告诉我这些事。我本想去替她找寻人道歉,哪知一打听,那苗乡村寨早就改了名字,我年纪大了,那边交通又不便,只能不了了之。”

齐临显然并没有仔细听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只喃喃自语般道:“怎么会跟苗人有关应该在西北一带才对。”

尚仲佟哦了一声:“我估计辰氐人本身,跟苗人也没什么关系,这玉玦就算是出自辰氐人之手,应该也是那小木匠祖上意外获得的。”

齐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是。”

尚仲佟又怔忡般抚摸了几下手中的玉玦,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太太和那个苗人小木匠,也算是有缘无分,无奈天意弄人。我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不知还能过几个初一十五。虽然我太太托我保管这块玉,但他初恋情人的定情信物,放在我这里,终究不合时宜。我想了想,既然你们一直在进行辰氐人的研究,不如就交给你们博物馆,如果真的是辰氐人的物品,也算是有个正常的归宿。”

严嘉一愣,赶紧道:“这怎么好毕竟是您太太的遗物”

尚仲佟笑:“我太太临走前,没要求带着这块玉,怎不能我到时下地去见她,带着她初恋情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吧就当我为你们考古研究的支持。”

严嘉转头看了眼齐临,见他眼神盯着人家手中的玉玦,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表态。

尚仲佟干脆将玉玦递给齐临,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皮夹子,打开里面一张照片:“说起来,我也是觉得我和二位算是有缘,严小姐,你看我太太的照片,是不是很眼熟”

严嘉目光朝皮夹那张黑白照片看去,还没发表意见,一旁的肖睿,夸张的惊呼一声:“天啦这不是严嘉么”

尚仲佟呵呵笑了笑:“我第一次看到严小姐,也吓了一跳,只是忍着没白表现出来。实在是我和太太年轻时太像了。”

严嘉盯着那照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太像了,大概是八十年代的照片,年轻时的尚仲佟身边那个女人,和她竟然又分相似。若不是气质相差太多,她自己大概都会怀疑那照片上的人,其实是自己。

齐临伸过脑袋,瞟了眼那照片,撇撇嘴:“也不是太像嘛”

不过他的这句评论,显然对其他三人的认知没有任何影响。尚仲佟合上钱夹,半开玩笑道:“说实话,要不是年龄对不上,我都要怀疑严小姐是我太太在外的私生女。”

严嘉好笑地摇摇头:“真是太巧合了,我从来没看到与自己这么像的人。”

齐临对她与仙逝的尚太太如何相像,完全不以为然,手中拿着玉掂量了会,对尚仲佟道:“尚先生愿意将这块玉赠给博物馆,我十分感谢,不过您请开个价,我们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严嘉心里咦了一声,这家伙何时又懂得人情世故了。

尚仲佟呵呵笑道:“齐临先生,说得是哪里的话。别说这块玉放到古董市场,没人给得出一个合理的价,再退一步讲,这玉是你们找回来的,给你们本来也无可厚非。我一把年纪,不缺那点钱,要是能对你日后的研究有帮助,我就很高兴了。”

“那好吧。”齐临当真一点都不再客气,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谢谢你,尚先生。”

不错,很有礼貌,严嘉都要忍不住对他的反应伸出拇指点赞了。

第40章 下定决心

?自从那块玉玦与展厅辰氐人男服放在一起后,齐临像是魔怔一般,整天待在橱窗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虽然博物馆每天的访客不多,但也足以影响了别人的顺利参观。

艾晓玉和于成委婉相劝,完全被齐临当做耳边风。两个馆员只好给严嘉打小报告,严嘉出马去展厅撵了他好几回,虽然当时是撵走了,但她一转背,齐临又偷偷摸摸跑回了原处,站橱窗前面,挡着访客的视线,神经兮兮地与玻璃内的衣服和玉玦,做无声的交流。

严嘉心知,这些搞研究的,都有些不可理喻,也就索性不管。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齐风,也听闻了齐临的所作所为。他本没太在意,只是临行前一晚,本想和弟弟聊一聊。洗完澡,去他房间找人,却只见猴子小弟,在黑暗的屋子里,忧伤地独自玩耍。

齐风打开灯,咦了一声:“小弟,齐临人呢”

小猴子张牙舞爪地朝齐风扑过来,一脸地控诉状。齐风确定齐临没有在房内,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将它放在地上,安抚了两句,转身出门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弟弟。

齐风走下楼,唤了几声齐临的名字,但是一直没有人回应。

他来到一楼走廊,才发觉服饰展厅的灯光亮着,走过去一看,果然见着齐临站在中央那装着辰氐人服饰的橱窗,一动不动地观看着。

“齐临。”齐风走进去,“你这样天天看着,就能看出什么究竟来”

“当然不行。”齐临头也不回道。

“那你还这样”

“我是在这里思考。”

“所以你想出什么东西来了”

齐临终于转过身,脸上闪现一丝笃定的神情,片刻之后,一字一句道:“想到了。”他顿了顿,“我要去找那个小木匠。”

齐风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听说过玉玦和尚仲佟的事,但还是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你要去找尚老先生太太那位送她玉玦的初恋”

“没错。”

齐风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你是发烧了吗这都快四十年前的事了,别说人家还在不在世,就算在世,他一个偏远山区的苗人,能知道什么”

“说不定,他就是辰氐人的后裔呢”齐临道。

齐风好笑地摇摇头:“湘黔交界,属于以前的苗疆,一直闭塞落后。你觉得在先秦前,文明程度就远远高于同期的辰氐人,与那里落后的苗人有关系”

“为什么不可能”齐临道,“辰氐人历史上从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说明在文字普及前,就已经没落。古往今来,没落的民族,无非是面临分崩离析,或者迁徙飘零,或者隐至偏安一隅。现在的一些少数民族,诸如羌族、白族、彝族还有藏族这些,在历史上都曾有过辉煌的历史,但最后还不是被现代文明抛在了后面。”

齐风点头:“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去山区寻找一个完全没什么信息的人,有多难你知道吗”

“我知道。”齐临不以为然地摊摊手,“不过为了找出消失的辰氐人秘密,我是不会放过一丝线索的。再说了就算那个小木匠和辰氐人,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手上不是还有一块玉玦么一对玉玦断面的符号,凑在一起,说不定就能找出点什么。”

齐风摇摇头:“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我也是管不住你的。你跟爸爸一个样,为了这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存在过的民族,都走火入魔了。”

齐临眼珠子转了转,嘻嘻笑着走上前一步,凑在他耳侧道:“哥哥,你说我让严嘉跟我一块去,她会不会答应”

齐风一怔,反应过来,戳了戳他的脑门:“亏你想得出来,你自己常年在野外作业无所谓,还想让人家严嘉陪你去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折腾。”

齐临摸着脑门,不满地撇撇嘴:“哪里是穷山恶水,明明是山清水秀。反正我要严嘉陪我去。”

齐风眯眼打量着他片刻,嘴角弯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扬了扬眉毛:“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严嘉给你一起你不是一直喜欢当独行侠么”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啊”齐临恶声恶气道。

“哦朋友啊”齐风笑着点点头,“但是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麻烦人家的。”

齐临想了想:“你是严嘉老板,你吩咐她陪我去,就当是工作。”

“哇”齐风做出与他外表不相符的吃惊表情,往后退一步,“以权谋私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再说了,我是把严嘉当做妹妹,可从来没将她当做下属。你自己知道她不会答应你,就拉我去做坏人,我可不干。”

齐临哼了一声,看了眼不配合自己的大哥,气呼呼跑上了楼。

齐风锁好展厅的门,跟上他的步子,插着双手靠在他门口,见他躺在地上,一副不爽的模样,笑道:“你真的要去那种鬼地方,寻找辰氐人的秘密”

齐临不理会他。

他想了想,又道:“爸爸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你真的要步他后尘”

齐临终于转头看向门口,语气认真道:“正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我才要继续完成这项工作。”

齐风沉默片刻,叹气摇摇头:“我回来之前,妈妈让我问你,她准备回非洲,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齐临躺在地上,怔了半响,才低声道:“你告诉她,我这次就不跟她回去了。不过,我会去看她的。”

齐风嗯了一声,却又开始不依不挠,絮絮叨叨:“你真的准备留在国内,继续咱爸那些不靠谱的研究你要做这些事也没问题,反正我们家不缺钱,但你干什么都要缠着严嘉就不对了,你会把人家烦死的,我都有点看不过去呢你知不知道”他正要继续,发觉形势不对,齐临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拿着把剪刀,阴测测朝他走过来,“喂弟弟,你冷静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想让严嘉陪你去,她也不是一定不会答应啊救命啊”

第41章 启程出发

?隔日严嘉上班,恰好碰到准备离开的齐风。

他向来是正经体面的精英打扮,今日却奇怪地戴着一。

“不可能。”

齐临泄气地倒在沙发上哼唧:“就知道你不愿意。”

严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齐临,你研究辰氐人,想找出这个古民族的秘密,我很支持你,但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我的工作是打理齐伯伯留下的这间博物馆。”

“知道了。”齐临不满地哼了声,一脸不开心地起身出了门。

严嘉摇摇头,没有放在心上。

齐临并没有死乞白赖地缠着严嘉。

他在文明社会,只有严嘉一个朋友,他做任何事情,都想她在自己身边。他想每天都能看到她,和她说话,即使她经常会对他流露出很烦他的表情,他也不生气。

因为他知道,严嘉也是把他当朋友的。她并非真的烦他。

但他哥哥说得有道理,朋友没有义务陪他做这些事情。

齐临虽然失落,但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常年在野外,必备行装,驾轻就熟,很快就收拾好,随时都能出发。

在出发前,齐临联系尚仲佟,告诉了自己的计划。

电话里的尚仲佟很高兴,还说如果找到小木匠,替他太太给他说一声对不起。

齐临心里切了一声,真是无聊

只是尚仲佟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除了小木匠所在苗寨当时的名字,就是小木匠的汉语称呼阿岩,连真正的名字都无从得知。

除此之外,尚仲佟还给齐临发过来了一张图片,说是尚太太日记中画的小木匠所在苗寨,这大概算是比较有用的信息。

图片中,两座并立的小山,中间一条蜿蜒而入的小路。

严嘉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齐临下楼。

中午张阿姨上去给他送饭时,她自告奋勇拿过了盛放饭菜的托盘。

上楼的时候,严嘉想到明天齐临就要独自离开,心中不免生出一阵担忧。

他那么傻,半点人情世故不通,一个人去那种偏远山区寻人,会不会被人骗不小心跟人起了冲突又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起了房门口。

齐临正坐在地上和小猕猴说话。

“小弟,我出门的这几天,张阿姨会给你送饭,你乖乖待在屋里,别捣乱。”

严嘉看了眼他立在门后的登山包,轻咳了一声:“齐临,你的午饭”

齐临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接过饭,大致是有点饿了,边塞了几大口,边问:“怎么是你给我送饭来了”

“我来看看你行李收拾得怎么样”

“早就收拾好了。”

“你仔细检查过了吗可别落了什么东西”

齐临莫名其妙睨了她一眼:“我是这么粗心的人吗”

严嘉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干干问:“你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找人,没有问题吧”

齐临再次斜了她一眼,一脸得意的模样:“我和教授去做田野考察,时常被他派去一个人完成任务,我在一个人在沙漠里都待过好多天。怎么可能有问题”

严嘉对着他头不跟我一起来,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实在是太棒了我很喜欢”

严嘉坐正,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低声咕哝:“白痴”

两人正闹着,一个姗姗来迟的女孩,急匆匆进入机舱,对着手里的票一眼,走到严嘉旁边靠走廊的位子坐下。

女孩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她坐下来,犹在喘着气,自来熟一般,对严嘉笑道:“好险差一点就关舱门了”

第42章 古城异事

?虽然齐临剪掉了他哥哥的头发,但没有影响齐风对自己这唯一的弟弟的关心。在齐临出发前,齐风为他联系了当地一名研究苗族文化的教授,据称还是他俩亲妈当年在国内的同学。

齐临不关心这名教授是不是他老妈的同学,只关心能不能帮他找到那名小木匠,但教授常年在苗疆活动,想来是对这块地方十分熟悉的。齐临自然是做了很大的指望。

无奈,下了飞机后,严嘉和齐临收到消息,那位张教授在田野调查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需要在村子里休养两天,无法如约见面。

两人只得先去了古城等他。

好在气候合适,风景宜人,在严嘉看来,权当度假。

时值仲秋,沱江边的夜晚,舒适凉爽,古城沿江的吊脚楼,挂着的红灯笼,与现代化的灯光,交融在一起,却并无违和之感。

这座曾经被誉为最美丽小城的古城,与旧时书中描述的样子,大概已经相去甚远,即使还留着曾经的皮相,但骨子里的东西,恐怕已剩不多。

城里到处都是停留几日便走的游客,掩盖在西南风情之下的商业味,如何都遮藏不住。或许只有吊脚楼下的江水中,还承载着这里苗人的灵魂。

严嘉坐在客栈房间的阳台上,望着夜色下方悠悠江水,夜间星星点点的泛舟人,偶尔会传来几丝笑声。

不得不说,坐在这古朴的吊脚楼上,享受着夜晚凉爽的江风,多少有点小资情调的伤春悲秋如果不是,严嘉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两下,她大概还会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会。

严嘉从脑袋上摸出两片凉凉的小东西,拿起一看,原来是两块橘子皮。她默默翻了个白眼,狠狠转过头看向隔壁阳台。

果然

齐临,一边无声无息地吃着手中的橘子,一边正要举起剥掉的橘皮,朝她扔过来。

这一带产橘子,现下正是橘子上市的季节。

下午时,两人下了巴士,齐临看到有人在街边用箩筐卖橘子,试吃了一个,觉得新鲜美味,非要将一整筐买下,带回客栈,还是严嘉强行阻拦,才只买了两兜回来,结果自然就是两兜全被他拿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都没留给严嘉。

现在,竟然还用橘皮扔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临”严嘉轻喝一声,将手里的橘皮扔向他。

齐临被她一喝,愣了下,很不幸地被砸中,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反攻,两个成年人,很快隔着阳台,开始了橘皮大战。

但是因为齐临拥有弹药补给的优势,严嘉只能捡他扔过来的橘皮,非常被动,自然节节败退。齐临在这种事情上,必然是不懂得谦让女士的。

看严嘉被自己砸得气急败坏,愉快地哈哈大笑。

严嘉当真是气急败坏,跟他玩这么幼稚的把戏也就算了,还搞得一身狼狈,当然是不服气。干脆一转头,冲到隔壁,狠狠敲了几下门。

齐临的开门速度倒是很快,笑嘻嘻道:“你输了”

严嘉怕影响到旁边的人,走进他房内,关好门,恶声恶气道:“你无不无聊啊”

齐临在床上坐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给你。”

严嘉刚刚跟他橘皮大战,还真的有点口渴,便不客气地在她旁边坐下,拿过橘子,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