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笑了笑:“放心吧,我看石璎璎身体很好,一点巴豆不会出问题。”

“说是这样说,但是毕竟有损健康”严嘉还是有点气愤,想了想摆摆手,“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也没办法,希望今天咱们干的这坏事能顺利就行。”

齐临走在前头道:“我昨天看过了,那坟墓就是普通的土冢,埋得并不深,我和傅平两个人应该不会太费力。”

严嘉哦了一声,又问傅平:“昨晚你问村长要的那些草药都齐全吧”

傅平笑了笑:“放心,不会有问题。”

谈话间,三人已经行至树林中,那看着简单普通的墓碑,很快出现在视野中。

待离墓碑只有十余米地方时,傅平忽然走上前,伸手挡住两人继续的步伐:“不要再近了,等我去将草药点好再过去。”

齐临和严嘉从善如流地站住,看着他放下锄头,一步一步像是十分小心地走上前。

只是当他站定后,并没有立刻从包里取出草药,而是扑通一声跪下,拿出一把纸钱和几根香点燃。

待那香纸燃起,他双手合十,又虔诚地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严嘉一面感叹于他这般敬重逝者,一面又担心他中瘴气。

好在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傅平做完这套动作,便起身掏出草药,围绕着小小的坟墓撒了一圈,又绕着一圈将其点燃。

艾草雄黄之类的药草,并没有燃起明火,只是升起缭缭轻烟。

隐隐约约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从哪里传来。虽然极其细微,但在这安静的树林,还是听得很清楚。

“齐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严嘉拉了拉齐临的衣服小声道。

齐临微微蹙眉,竖起耳朵。正要回她的话,那声音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虽然现在没开窍,但是比开窍的不是更忠犬深情咩

第62章 边城幽村

?傅平退回到两人旁边,看着墓碑四周的烟雾,低声道:“应该熏烧差不多十几分就可以了。”

齐临点头,又问傅平:“你刚刚听到听到什么声响没有”

傅平迟疑片刻,摇摇头:“没注意。”

严嘉:“可能是什么虫子之类的小东西,现在又没了。”

“也许吧”傅平淡淡点头,似是并不在意。

待到烟雾淡去,已经是几分钟之后。齐临准备拎着锄头就准备上前,却被傅平伸手挡住:“等等,我先去看看。”

傅平走上前,皱眉绕着墓地转了一圈,然后在墓碑前站定,朝齐临招招手:“可以过来了。”

齐临吭哧吭哧跑上前,不忘噗通一声跪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纸,学着傅平之前点燃。嘴里又叽里咕噜念了一串不知什么玩意。

严嘉心里其实不知为何有些忐忑,小心翼翼走上前在齐临旁边跪下,双手合十对着墓碑石的名字道:“莫家前辈,打扰了”

说完,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头。

两人祭拜完毕站起来,严嘉吸了吸鼻子,确定没有异状后,感叹道:“傅平,你弄的这些药草真的还挺管用。”

傅平嘴角淡笑了笑:“我们还是得赶紧弄,烟雾散开后,到不了多久,瘴气又会卷土重来。”说着,又从口袋掏出一包药草,递给严嘉,“我和齐临挖墓,严嘉你在旁边,每隔二十分钟点一回药草。”

严嘉点头:“好的。”

齐临看了她一眼,大致是觉得她神色严峻,抿抿嘴道:“你要是怕看到尸体的话,把眼睛闭上就可以了。”

严嘉白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建议。”

齐临哼了一声,撸起袖子,跑到两头丈量了一下墓地,与傅平从两头开工。

二十分钟过去了,墓地被挖出来半米高的坑。严嘉一直看着时间,感觉在旁边点燃药草。

直到她第三次点燃药草时,那墓地中央,终于露出一截黑色的棺木。

齐临和傅平赶紧加快力气,将四周的土刨开,让棺木上方的盖子全部露出来。

从上面看,这是一副很普通的棺木,只是经过一百多年,竟然还保存完好,丝毫不见腐烂痕迹。

齐临跪下来,在棺盖上用手摸了摸,又敲了两下:“这是金丝楠木棺材,埋在土中也不会腐烂。”

傅平双眼微微眯了眯,走上前,语气平淡对齐临道:“逝者为大,入土为安。齐临,你开棺的时候,千万不要毁坏棺木,等你看完里面,我们再原封不动将这位先人葬好。”

齐临点头:“没问题。”说完,又抬头看了眼他,奇怪道,“你怎么看起来很紧张不会是因为迷信吧”

傅平讪讪笑了笑:“没有,只是头回做这种事,有点不安。”

“就是”严嘉附和,“你以为都像你,不知跟古尸打过多少交道。”

齐临不满反诘道:“我也有敬畏的,我也对死者很尊敬的。”

他边说边去摸了莫棺木的几个角,找到钉子的位置后,对傅平道:“这幅棺木封棺很简单,只用了四个钉子,我撬开钉子就是。”

齐临大致确实对这类事情很熟悉,从包里掏出两把工具,不出几下就撬出了四根粗粗的铁钉。

他小心翼翼将钉子放在一堆,又向傅平招招手:“傅平你在尾部,我在头部,我们一起用力将棺盖打开。”说着,又提醒,“棺内浊气很重,开棺时,你注意屏住呼吸。”

傅平点点头,站在棺材尾部,手放在棺盖上,抬头看到齐临要用力时,他忽然又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齐临,等等”

齐临停止动作,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傅平蹙眉沉默半响,只怔忡一般看着棺木,并不回答。

站在一旁的严嘉,也觉得有些奇怪:“有什么问题吗傅平”

她的声音,终于是让傅平从走神中反应过来,他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道:“严嘉,你站远一点,免得被棺内的浊气呛到。”

严嘉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齐临见傅平像是做好准备的样子,朝他示意了一下,一字一句开口:“一二三,用力”

呼啦一声,棺木应声而开。

严嘉还未来得及看到里面的样子,便被棺内喷出来的气味逼退好几步,一时只差喘不过气来,捂住嘴巴直咳嗽。

傅平也微微有些难受,唯独齐临只吐了一口恶气,便亟不可待地上前去看个究竟。

而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忽然就不可置信一般叹了一声。

“怎么了齐临。”严嘉捂住口鼻走上前。

傅平也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当两人在看到那棺内的尸体时,脸色不由得大变。

“这这怎么可能”严嘉指着棺中尸体,结结巴巴道,“不是说已经去世一百年了吗怎么会是这样”

原谅她既有的知识里,对于古尸的理解,无非就是一堆白骨。再保存得好些,也不过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干尸。就算是金字塔里面的木乃伊,也是如此。

可是眼前这棺材内已经超过百年的尸体,怎么还会如此完整皮肤虽然是紫黑色,但那脸上的皮肤明明还有弹性。

她惊吓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傅平似乎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平日淡定从容的表情,难得地露出惊恐。直到很久才反应过来,问齐临:“你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齐临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知道湘西这一带,确实出土过好几例保存完好的古尸,所以倒也不太奇怪。这边人下葬时会在棺材下放一些木炭,再加一些防腐烂的中草药。封棺后,则会用蜡油将棺材缝全部封好。这样的话,木炭灰吸走棺材内的水汽,形成真空的环境,又有防腐的药草,尸体经过百年不腐烂,也不是没有可能。”

严嘉拍拍胸口,方才想起他说的这些,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报道,也算是松了口气。

齐临说完这番话,继续歪头看着棺内尸体,片刻之后,又道:“我觉得奇怪,不是尸体保存完整,而是照村里的说法,这位莫青云先人去世时一百五六十岁,可里面人的模样,据我推测,或者时,看起来应该不会超过六十岁。”

严嘉颤颤巍巍爬过去,朝那棺内看了看。棺内的女尸穿着苗族盛装,虽然发黑的皮肤,并不能完全看出这具尸体主人生前的模样,但她的身形没有佝偻,头发没有全白,绝对不会是一个年过一百的老人模样。

齐临托着腮思忖了片刻:“看来有关辰氐人的传说,并非是完全杜撰。他们确实与一般的人类不一样。”

说完,他套上手套,趴下准备伸手去翻动尸身,却被傅平抓住手:“她穿着的是苗服,不会有什么特别,我觉得你不用再动尸体了,毕竟开棺已经打扰先人,再动尸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齐临难得没有坚持,只是看着那尸体,想了想后点点头,伸手拔了两根头发:“你说的对,这些身外之物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拿头发回去让人帮忙分析dna就好。”

他小心翼翼将取下来的头发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塑料袋中,又小心翼翼塞进旁边的背包,转头道:“傅平,我们盖棺。”

傅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片刻才反应过来。

两人又是一阵忙活,终于是将这奇怪的莫家先人重新下葬。

齐临拍拍手,有点得意道:“这次收获不小,等回去分析dna,说不定就是人类史上的一大发现。”

严嘉也附和:“不知道莫家的后人在哪里如果真的分析出他们的dna很特别,说不定还能让我们也活一百多岁,还永葆青春。”

傅平却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实长命百岁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人生悲欢离合太多,活得越久体会的痛苦也就会越多,还不如珍惜短暂有限的年华。”

齐临嗤笑一声:“说的你好像活了很久似的。”

严嘉也正要附和,忽然耳朵里再次传来先前那种微笑的悉悉索索。她紧张地抓住齐临:“听到没”

齐临眉头一皱,点头:“听到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声音,感觉有点奇怪。”

这时傅平眼睛忽然睁大,对严嘉叫道:“快把药草拿出来点上,快点”

严嘉被他语气吓到,赶紧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药草洒在地上,只是刚刚点上,就被吓得跳起来,结结巴巴大叫:“蛇蛇”

只见,他们站着的周围,沿着刚刚墓地的地方,像是电视里剪辑的禾苗生长的画面一样,密密麻麻的蛇,缓缓从土中冒出来,将三人团团包围。

这是严嘉完全不能想象的画面,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往齐临身上靠。

齐临大致也没见过这场景,一时也有点愣住。好在他以前的经历,早就训练出了他无所畏惧的胆大,只蹙了蹙眉,便把顺势抱住严嘉。

傅平看了看冒出土地,蠢蠢欲动的蛇群,又看了看即将燃烧殆尽的草药,皱眉低声道:“我们刚刚挖坟估计打扰了这些生物,等药草烟雾一旦散尽,它们肯定会攻击过来。”

“那怎么办”严嘉颤颤抖抖问。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大冒险实在是写崩了,把都市现言开了调节作者君崩坏的心情,如果有兴趣去看看收藏一下吧~~

第63章 边城幽村

不过齐临只稍微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从腰间抽出他那把短刀,小声道:“这些蛇大都是环蛇和五步蛇,有剧毒,如果被咬到,后果不堪设想。”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下遇到过比这些更凶险的蛇群,全被我杀光了。”

严嘉哪里听得进他这奇葩的话,看着烟雾越来越淡,害怕紧张得手脚无法受控制,只牢牢抱住他。

傅平看了眼齐临手中的刀,伸手制止他:“齐临,别乱来,这些蛇类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在墓地周围,想必就是在守护着墓地。我们动了人家的墓,是我们不对,如果再杀死这些蛇,实在是太残忍。”

严嘉虽然很不喜欢这些毒物,但也不得不连连点头:“傅平说得对,这么多蛇,别说你杀不杀得光,万一被咬着可怎么办?我也听说蛇类是有灵性的,如果你没杀死它,日后它一定会复仇。”

齐临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虽说是有这种事情,但那是因为蛇类会追踪气味。我就知道蛇肉很美味,在野外的时候吃过好多次。”

严嘉又怕又气,这种时候他竟然当着蛇群的面,说它们的同类美味,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他。果然是模样变成了正常人,骨子里还是野人。

傅平不与他争论,只道:“齐临,再相信我一次,别攻击这些蛇。”他说完,矮身跪下来,双手合十,对周围的社群重重磕了几头。

严嘉和齐临目瞪口呆看着他的动作,还是严嘉先反应过来,也许是这几日对他的信任,她不做多想,也随他跪下,拜了几拜。

虽是这样做着,但严嘉自己也觉得有点荒唐,难不成这些蛇真会因为他们的示弱而退回去。

蛇群仍旧吐着信子,不知是因为药草的原因,还是两个人的跪拜,并没有上前,只在原地晃动身体。

傅平看了看那些蛇,神色严俊,又咕噜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片刻之后,那些蛇竟然真的吐着信子,慢慢钻回了土中。连不以为然准备握着刀大干一场的齐临,都有点不可置信。

他慢悠悠收回刀,神色莫辨地看了看傅平,蹙眉似是思忖片刻,终于还是没出声。

严嘉瞅着蛇群彻底消失,赶紧舒了口气站起来:“我们赶紧走!”

傅平嗯了一声,也站起身。

三人快速往回跑,齐临自然是速度最快,好在不忘拉着严嘉,一路跟只兔子一样,动作敏捷又迅速。

好在林子委实不算深,三人很快就跑了出去。

严嘉大喘了两口气,拍拍胸口,转头看向傅平:“好险,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说完,忽然发觉不对,“傅平,你怎么了?”

只见站在她后面的傅平,脸色苍白,额头大滴汗水往下淌。

齐临应声回头,也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傅平眉头微蹙,摇晃着坐在地上,低声道:“我被蛇咬了。”

“什么?”严嘉惊恐地睁大眼睛。

傅平已经倒吸着冷气,将裤子卷起来,只见他脚踝处,一个小小血印,而那印子周围,已经是微微肿起一片。

他虽然冒着冷汗,但行动还算冷静,直接将用刀将裤脚边缘撕下一长条,用力将大腿绑住。

又用刀果断划开那小口,手指按着旁边一挤,黑色的血便冒了出来。

严嘉见状忧心忡忡道:“我们马上去找村长,苗寨里的人们,对蛇毒应该有他们的办法。”

傅平点头:“我刚刚跟在你们后面没太注意,应该是银环蛇,毒性很大。”说着,正要撑着身体起来,却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

齐临这时终于是有了用处,他将手里的锄头丢在一旁,又将背包扔给严嘉,扶住傅平背起他:“你别用力,会加速毒性扩散。”

他别的本事或许不怎么样,但是一身蛮力是没得说。加上傅平也不算太高大壮实,被他背起,倒也不算吃力。

严嘉走在两人旁边,一直忧心忡忡看着傅平。本来他只是脸色苍白,头冒冷汗,但走了一段路,眼睛却像是有些睁不开,直到缓缓阖上。

“傅平……傅平……”严嘉紧张唤道,可没有得到回应。

齐临喘了口气,道:“银环蛇的毒,会让人的思维麻痹,陷入昏迷。”

“会不会很严重?”严嘉忧心问。

“这种蛇毒性比金环蛇五步蛇会稍稍弱一点,但也是剧毒蛇。如果一直昏迷不醒,又没有血清,或者特效药,会有生命危险。”

“啊?”严嘉急道,“那怎么办?这里离城镇那么远,根本就不可能去医院找血清。”

齐临也很焦急:“先找到村长再说,寨子里肯定又人擅长治疗蛇毒。”

终于回到村长家,傅平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当中,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此时却有些发黑。

村长见状吓了一跳,得知是被银环蛇咬后,赶紧去找村里的老大夫。

他们的动静很大,在旁边房间休息的石璎璎,循声跑过来看情况。大约是巴豆的效用,她也是一脸菜色,在听过到严嘉说明情况后,上前看到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傅平,吓得不轻:“怎么会被蛇咬中?傅平大哥不是很有经验么?而且现在是深秋,怎么会有蛇?”

齐临看了她一眼:“现在还不算太冷,有蛇不奇怪。”

不出半个小时,村长领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回来,对人介绍:“这是我们村里的老巫医满叔,最会治疗蛇毒。”

那老人-大概七十多岁,一头白发裹在包巾中,脸上全是褶子,但精神矍铄,他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神色忽然有些奇怪地怔了片刻,旋即又自言自语不知喃喃念了几句什么,这才揭起傅平裤脚,检查了一下伤口,从包里拿出几样草药,交给旁边的村长,用苗语交代他几句。

村长听完,对几人解释:“我去熬药,你们别太担心,满伯连五步蛇都治好过,你们的朋友会治好的。”

严嘉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但现在去医院肯定不可能,只能依靠这位苗族老大夫。

只见满伯拿出一截不知什么东西点燃后,在傅平的伤口熏了熏,又掏出一个竹筒,点了火在里面,盖在伤口处。

严嘉了然地点头,这是常见的拔罐。只是不知这方法对蛇毒是否有用。

齐临则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约是没见过,有些似懂非懂。

老人家也不理会旁边几人,只专心致志忙活手上动作,眼神却古怪地盯着傅平的脸。过了半响之后,他握住竹罐,啵的一声,那竹罐应声拔掉。

几块紫黑色的血团从罐子里流出来落在地上。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地板上的血块:“这是毒血?”

老巫医大约是听得懂一些汉话,点了点头。

此时床上的傅平,不知是不是因为毒血去了一部分的原因,缓缓转醒,幽幽睁开眼,看向床边的老人,目光虚弱地闪了闪,嘴里喃喃念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话。

那老人也应了一声,用苗语嘀咕了一声。

严嘉和齐临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

片刻之后,老人家收拾好东西,也不理会屋子里的人,昂首离去。

出门时,恰好遇到端着药碗匆匆进来的村长,两人交谈了几句,村长连连点头。

“满伯说什么?”严嘉问。

“他说你们的朋友身体还有余毒,这几天他会过来继续给他清掉毒血。药汤每天喝三顿,应该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严嘉舒了口气,看向躺在床上脸色仍旧白得如同纸张一样的傅平,接过村长手中的汤药:“我来吧。”

他用眼神示意齐临将傅平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