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笑:“我刚刚出生我妈就没了,一直跟我爸和奶奶生活,前年我爸也不在了,现在就我奶奶在家,不然我也不会休学赚钱。”

严嘉微微一动,看着这个有点狡黠又有些淳朴的孩子,大约是同病相怜,不由得心生怜悯。

齐临听了严嘉的话,将正在掏出来的东西塞入包中,点点头:“好,我们去小正家。”

小正听后笑了笑:“不过,齐临哥和姐姐都是从城里来的,可别嫌弃我家太破。”

严嘉噗嗤一笑,指着齐临道:“没事,你这位哥哥其实是从非洲部落来的,住过的地方绝对比不上你家,怎么会嫌弃”

齐临哼了一声:“我在非洲的房子虽然是泥土草房,但是很舒服的”

严嘉不理会他,拍拍手站起来:“时间不早了,走吧,去小正家吃饭烤火去”

两人跟着瘦小的乡野男孩,上了大路,又拐进旁边的小道,往深处走去。

严嘉这才发觉,这一带人烟非常稀少,不只是刚刚的河边没人。现下走了很久才见到几户人家,房子大都很破旧。

小正大约是猜到她的想法,走在前面给她解释:“本来这附近是有几个村子的,但是交通不是很方便,有点钱的人都搬到靠镇子近的地方去了,现在没留下几户人。我们村子只剩下我们家一户。”

严嘉点了点头,随口问:“你想搬吗你在镇子上当导游赚钱,都住在哪里”

小正呵呵笑了笑:“我一般就住在车站,反正跟车站的人熟了也不会管我,早上起来就直接在车站等游客,隔几天回家看一次奶奶,不过为了不耽误赚钱,第二天天没亮就走回镇上了,每次得走两三个小时,所以现在回来越来越少。”

严嘉正感叹小孩子生活艰辛,却听齐临道:“我以前也经常睡车站。”

小正显然不太理解,奇怪地问:“大哥以前也没钱,所以住不起旅馆”

齐临摇头:“当然不是,我不喜欢住旅馆,我就喜欢睡在外面。”

严嘉扶额,能不能别在人家讲悲惨身世的时候这么捣乱

好吧,她知道他不是捣乱,只是在说一件事实而已。

只不过他的事实,对常人来说都是奇葩。

果然小正不解地摸了摸脑袋,也没再问,三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沿着山间小路走了好长一会,小正忽然指着前方出现的一处孤零零的房子,叫道:“我们家到了。”

那房子当真如小正所说的很破,三间泥土瓦房,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一样。

别说是严嘉,就是齐临看到这房子,似乎也有点意外。

“婆婆”小正挥着手往前跑去。

那房子开着的门,不出片刻,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家,见到小正,布满褶子的脸,高兴成一朵太阳花,同样用方言回到:“小正,你这个崽子,你咋个现在回来了”

小正跑上前,扶住他奶奶,指着走上来的两人道:“我带两个游客参观,正好来到这附近,就顺便回来了,带他们在咱家住一宿。”

这里方言跟川话差不多,严嘉听得没什么障碍。

老阿婆露出农家人特有的热情,笑呵呵道:“小正,那你赶紧去给两个贵客烧茶喝。”

严嘉赶紧摆摆手,努力学着他们的口音:“不用不用,我们不渴,真是麻烦你们了。”

阿婆继续笑得灿烂:“我们这里如今都没几个人进来,你们来,我觉得热闹,高兴。”

“多谢婆婆。”

齐临忽然冷不丁冒了一句:“我渴了”

他说的普通话,阿婆没听懂,小正当然听得清楚,赶紧道:“你们来屋里做,我给你们烧热水。”

老旧的泥土房子,中间这间主房,大约就相当于普通房子的客厅,只不过因为是乡野人家,中间靠墙处摆着神龛灵位。

屋子中间是一个火塘,正生着火,整个房子孙然破旧,倒也比歪头暖和许多。齐临一点没客气地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座,伸手就去取暖。

严嘉猜想刚刚这家伙其实是被冻着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不由得有点想笑。

小正拿了一个黑乎乎的水壶,放在火塘中央的三角铁撑架上,自己则蹲在获塘边搓着手烤火。

他嘿嘿笑了笑:“我没骗你们,我们家真挺破的,不过比外面暖和。”

齐临点头,忽然冷不丁问:“你们盖一座新房子要多少钱”

小正愣了下,回他:“这个我不清楚,好像听隔壁村子盖房子的人说,简简单单两三间房也要四五万。”

齐临转头问严嘉:“我银行卡里是不是还有几百万”

在这间破旧的泥土房里突然冒出这个数字,严嘉差点晕倒,看到小正惊愕的表情,支支吾吾嗯了一声。

齐临面色一喜:“小正你现在是我干弟弟,我帮你和奶奶盖新房子。”

小正大惊失色,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大哥你已经答应资助我读书了,怎么能再让你帮我加盖房子。我学校里的同学,也有几个贫困学生是靠资助上学的,但是从来没听说资助人会帮谁家盖房子。”

小正奶奶不知是耳朵不好,还是听不太懂普通话,只是看着几人笑,似乎没听出他们是在说什么。

齐临却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我有几百万呢”

严嘉再一次见识了齐临的人傻钱多速来。她扶了扶额暗忖,好在小正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要是个成年人,在这山野乡村,指不定有人会见财起意。

她踹了踹齐临,示意他闭嘴,又笑着对小正道:“齐临哥哥是关心你和奶奶。”

小正有点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我觉得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我们今天才认识的,齐临哥哥竟然就想愿意帮我这么多。”

别说是小正,就是严嘉也有点不可思议,齐临怎么会这么热衷慈善事业

不过她觉得,这家伙脑子里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做这些事估计就跟吃顿好吃的饭意义一样。

晚饭是小正做的。

小正奶奶虽然年迈,但一人居住村中,种了一些蔬菜,养了几只鸡鸭。

于是,这顿饭有鸡有蛋,还有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齐临和严嘉吃得极为痛快,尤其是齐临,一连吃了好几碗饭,弄得严嘉都有点不好意思,想着离开时一定要给阿婆多塞点零用钱。

小正的家里只有两间睡房。一间是小正奶奶的房子,另一间本来是小正的屋子,但来了客人就让出来。

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自然而然地,严嘉和齐临只得挤在一张床上。至于小主人,自然是抱了一床被子去了主屋。

让严嘉颇有点意外的是,这样祖孙相依为命的穷困家庭,卫生环境应该不会太理想。她之前虽然答应来小正家借宿,但其实是做好了仍旧睡睡袋的准备,晚上吃了一顿安全无公害的大餐,已经很满足,不想小正的床铺却非常干净整洁。

齐临对床倒是没什么要求,但是因为是跟严嘉睡在一张床,顿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严嘉见他脱了鞋袜爬上床就在上面打滚,那陈旧的木床咯吱咯吱作响,好像摇摇欲坠,她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你轻点,床坏了咱就别睡了”

齐临停下动作,嘿嘿一笑,双手朝床外伸着:“你快上来,我要抱着你睡觉觉。”

严嘉坐上床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三岁弱智么”

说是这么说,但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

齐临完全不在意被这么说,双手抱着她的腰,脑袋拱在她背后蹭蹭:“我不是弱智,我是严嘉嘉的男朋友。”

这些日子以来,严嘉越来越发觉,这野人撒起娇来浑然天成,还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走开”严嘉将她拍开,穿着厚厚的打底衣躺下。

齐临嘻嘻笑着往里面挪了挪身体,给她让出地方,又用力将她一把抱住,手脚缠住她用力亲了亲。

“哎呀你烦不烦这是在人家家里,老实点。”

“嗯。”齐临用力点头,伸出两根指头比了个二字,“这是我们第二次睡在一张床上呢”

“所以呢”严嘉翻了个白眼。

“所以我很高兴啊”说着,他一个翻身又压过来,抱着严嘉又亲又啃。

严嘉快被他烦死了,揪着头发将他脑袋扯开,他还是不甘心撅着嘴往前凑。两人推来搡去,不知怎么就一下滚落在地上,连带着粗粗的麻布蚊帐都给扯了下来。

虽然是泥土地板,但声音还是引来了小正在外头的敲门:“哥哥姐姐,怎么了”

严嘉懊恼地将齐临一把推开,回道:“没事。”

两个人从蚊帐里钻出来,严嘉拍了拍身上灰,压低声音指挥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好玩的齐临:“还不快把蚊帐给人家挂起来,再闹你睡地上,反正你习惯。”

齐临无声地碎碎念几句表达不满,站上床去挂蚊帐。当他手摸到木床架子顶端时,眼神似乎是不经意一瞟,顿时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齐临。”站在地上等他完工的严嘉看到他的异样问。

齐临本来嘻嘻哈哈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借着昏黄的松油灯光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良久之后,他喃喃开口:“这上面有那种字”

第78章 古道惊情

?严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爬上床站在齐临旁边,凑近一看,果真看到看到木头床柱上,一竖排小字,和他们见过的辰氐人文字一样。

她奇怪地看向齐临:“这里怎么会有难道”

齐临默不作声,又去检查其他几根床柱,也在床柱的对,我做完这几天就回家照顾奶奶,顺便准备回学校的功课。你们明天会回镇上吧我在镇上等你们。”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严嘉知道劝说他明天不要去镇上是徒劳,再说齐临虽说答应了资助,但毕竟还没给钱,这孩子估计还没敢确定吧。

小正笑嘻嘻退出房间,留下严嘉和若有所思的齐临。

她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齐临退回到床上,双手枕着脑袋躺下:“在想小正的爸爸。”

“你觉得他爸爸跟辰氐人有关”严嘉随着他爬上床,歪头看着他,“听小正的所说,他爸应该就是这里的普通农民,因为守墓,看到了棺木上的那些字,就抄了下来。小正他们应该世代都生活在这里,所以认定僰人是祖先。他们以为那些字是僰人的文字可你觉得辰氐人跟僰人一样吗”

齐临摇摇头:“这一路下来,除了照片上的那几副悬棺上有那些字,其他的棺木都没有。说明这几副跟别的是不一样的。我推测这里的辰氐人曾经和僰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他们并没有被僰人同化,所以才会在棺木上留下那些字。”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看起来小正他爸并不知道。本地人都不知道,其他的人肯定就更加不知道。这说明这里的秘密还从来没被人发现过。”

“但愿如此吧。”齐临翻了个身,抱住严嘉,“明天爬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严嘉呵呵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最好,那些居心不良的神秘人也就什么都找不到。”

齐临也嘻嘻笑道:“你说的是,最好什么都找不到。”

两人早上醒来,这残破的泥土屋子,只剩下小正奶奶一个人。

阿婆坐在火塘边攒火,看到严嘉走出来,乐呵呵道:“小正去镇上了,走之前生火给你们烤了红薯,熟了。”

严嘉道了谢,看着外头冬天里还不算太亮的天空,心里再次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想到小正要走几个小时到镇上,不由得心里感叹。

吃完香喷喷的红薯,齐临和严嘉背上包,塞给小正奶奶一叠钱才出门。

严嘉的方向感不错,不过走到了分岔口,还是不太记得昨天来的方向。不过齐临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踏上其中一条。

严嘉有点怀疑地跟在他身后:“你没记错吧”

齐临转头白痴一样看着她:“我从来不会记错路。”

严嘉切了一声:“你就吹吧以为自己是gps呢”

齐临哼了哼,有点不高兴道:“你总是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会跟着你走”严嘉拉住他的手,笑道,“齐临最厉害了”

两人走回到之前的河边,大约这里真的很偏僻,与昨天一样,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那只竹筏孤零零躺在岸上。

齐临站在岸边,看向对面的悬崖峭壁,悬棺像是挂在上面,可惜照片上那些本来可能属于辰氐人祖先的棺木,一只都不复存在。

严嘉见他看得认真,低声问:“怎么了”

齐临摇摇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79章 古道惊情

?严嘉随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峭壁,又拿出来手机上翻拍的那张照片。虽然昨天已经仔细对照过,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再比较了一遍。

果然,照片上总共十几只棺木,其中七副悬棺上有与辰氐人文字相似的符号,而这七只本来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剩下八只没有这种符号的,仍旧好好地挂在悬崖峭壁上。

严嘉想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显然也不太可能。

而她现在更是在仔细对比中,忽然发觉,这七只悬棺的位置,都是在峭壁的崖洞口,而不是架在木桩上。

如果说这些悬棺是因为风吹雨淋而落下关河中,那其他架在木桩上的为什么还能保存

何况,陈北的照片拍摄时间也不过是两年前。

齐临像是猜到严嘉心中所想,道:“这些悬棺肯定是人为推下河水中的。在我们之前一定有人已经找到这里了。”

严嘉将手机收好,撇撇嘴道:“就算是要找东西,也没必要把棺木推下河吧。也不知道那些人找了什么,里面的古尸是被盗走了,还是推下河被水冲走了”

齐临神色难得严肃得摇摇头,表示对她的问题不知道。他走了几步,单手将那竹筏拖起来:“我们先去对岸。”

严嘉点头,准备帮他的忙,他已经利落地将竹筏推下了水中。

这关河流并不宽,大约只有十几米,但是水流不算平缓。

严嘉小心翼翼踏上竹筏,正想着怎么划过去时,只见齐临拿起昨天小正固定竹筏的绳索,往对面一扔,带着铁钩的那头就牢牢钉在了岸上,齐临单手拉着绳子,竹筏在他的用力下,慢慢划了过去。

严嘉看得目瞪口呆。

昨天小正也这么做过,但是人家在这里长大,想必之前给人当向导,干过这种事情太多次,自然做得娴熟。

可齐临这家伙一个多星期前根本就是个旱鸭子,之前在沱江时,还害她落水冻得够呛,这回怎么就看人家做了一次,就这么熟练了。

她笑着由衷夸赞:“不错嘛”

齐临哼了一声,颇有点得意:“那是,我学东西一向都很快。”

严嘉很想在他带着幼稚表情的脸上捏一把,但是鉴于两人还在竹筏上,为了不要发生落水悲剧,只能生生忍住了这种想法。

不一会竹筏就安全抵达对岸。

像是被刀锋劈开的峭壁之下,能容身的地方微乎其微。齐临将竹筏固定住,上前踩住一块露出水面的大山石,但湿滑的石面,让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让严嘉吓了一跳,下意识叫道:“小心”

齐临嘿嘿一笑,在石头上站定转身,将身后的包放下来,从里面掏出绳索:“我先爬上去看看,如果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再把用绳子你拉上去。”

严嘉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欣慰,如果换做一般的男人,大概会大男子主义一般说:“你在下面等我下来。”

大约是之前在苗寨,她走失一次后,齐临绝对不让她单独一个人。

只是想是这样想,她抬头看了看悬崖,虽然那几只悬棺之前的位置并不在悬崖完大手一挥,“你不会没有男朋友的。”

严嘉幽幽看着他,嘀咕道:“虽然你有个猴子弟弟,但你自己又不是猴子。”

齐临将背包靠着崖壁放好,一副“看我的”表情,转身摸了摸岩壁,脚下一登,就开始了徒手攀岩的表演。

虽然严嘉对这位野人先生的攀岩能力有一定的信心,但是仰头看到这直矗矗九十度的悬崖,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简直比任何她在电视里见过的极限运动还要惊险,因为这就是在自己的眼前,还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不过齐临之前的不以为然显然不是吹嘘,看他敏捷的动作,当真跟他的猴子弟弟差不多,不一会就爬到第一个岩洞处站定,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站进去后,严嘉就看不到他。过了片刻,才见他探出个闹到居高临下遥遥问:“这是之前放棺木的洞口吗”

严嘉赶紧掏出手机仔细对照了一下,仰头回他:“没错。”

齐临点头:“这个洞口没什么发现,只有一些杂草。”

严嘉嗯了一声,知道他在上面很难分辨位置,便在下面给他当指挥:“第二个在你左手上方大概一米处。”

齐临点头,整个身子从岩洞口冒出来,朝严嘉所说的方向攀爬而去,爬到洞口后,跟之前一样不见了身影,片刻之后又才探出来:“这里也没什么发现。”

严嘉昂着头继续道:“右上四十五度方向,大概两米。”

齐临再次攀上去,顺利到达第三个岩洞口,不过跟之前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齐临到达第六个洞口,严嘉觉得大概也是差不多情形时,却听到齐临在上面探出头兴奋道:“这个洞口很深,里面应该有大的岩洞,地上有人踩过的痕迹。”

严嘉一听自然也很激动,一边小心翼翼踏上竹筏边的石头,一边道:“那你快把绳子放下来,让我上去。”

齐临从善如流地将绳子一头扔下来,不忘提醒:“你系在腰上千万要系紧点。”

这家伙向来粗枝大叶,难得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严嘉不免有点欣慰。

严嘉对攀岩不算陌生,这是她的业余爱好之一。只不过室内的攀岩和这种野外的攀岩,完全不是一回事,即使有齐临拉着她,她怕得也很艰难,加上没有戴手套,不一会儿就觉得手指疼得厉害,估摸着是磨伤了。

爬到一半时,她力气用得差不多,使劲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不料脚下用力过猛一打滑,整个人往后倒去,好在腰上拴着绳子,她往下倒时,上头的齐临感觉到,立刻拉紧那头,让她半悬在了半空中。

这一打滑,当真是让严嘉魂都吓掉了一半,勉强扶住崖壁,往下一看,十几米虽然不算太高,但看着下面的乱石,也挺吓人。谢天谢地她并不恐高,不然刚刚这一下,估计腿都软了。

不过这种新鲜的惊险经历,似乎也激发了她潜在的冒险因子,不由得觉得很兴奋。

齐临因为在上面拉着他,以防危险,不能站在洞口,也就看不到下面的情形,刚刚感受到严嘉的晃动,直到她打了滑,忧心忡忡叫道:“严嘉,你没事吧”

“没事”严嘉舒了口气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