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瞪着通红的眼睛冲来,离萧凡越来越近。

萧凡当机立断,几乎不经考虑便很没良心的破灭了少女心中英雄救美的美梦。

于是萧凡将身子一扭,原地转了个圈儿,扳住身后姑娘的肩膀,右手毫不停顿的拎住她的衣领,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她拎在一旁,然后朝朱允炆大声道:“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不认识她,她是你的,她是你的”

情势急转,姑娘来不及反应便很快被萧凡出卖了,她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朱允炆听到萧凡的话,在离他三步之遥来了个紧急刹车,惯性使然,鞋底在地上画出两道长长的刹车线,待朱允炆的身子完全静止时,他和萧凡几乎已经鼻尖碰着鼻尖了。

死一般的沉默…

一滴冷汗顺着萧凡的鼻梁渐渐滑到鼻尖。

刚才若是晚说一秒,恐怕会被朱允炆撞飞了吧?

由此可见,做个果断而心黑的人是多么的重要…

性格决定命运,萧凡再一次深深觉得,自己的性格很适合生存。

繁华喧闹的大街上,君臣二人几乎是脸对着脸互相对视着,因距离太近,二人的眼珠子都瞪成了斗鸡眼。

气氛很尴尬,萧凡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化解这份令人不太自在的尴尬。

“你…你无耻”被萧凡拎在手里的姑娘很体贴的帮他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萧凡大松一口气,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顺便放开了那位让他背黑锅的姑娘。

“你真的不认识她?”朱允炆也终于恢复了冷静。

萧凡赶紧澄清:“真的不认识,我纯粹是打酱油的…”

朱允炆气急的俊脸终于展现释然的笑容,转过头对那姑娘道:“看见了吧?人家不认识你,更不可能爱你,你还是爱我吧…”

姑娘很有个性的呸了一声,道:“萧凡,你少做梦了本姑娘情愿出家当尼姑,也不会喜欢你这奸贼的”

萧凡惊愕道:“我招你惹你了…”

朱允炆干咳着拉了拉萧凡的衣袖,低声道:“…她说的人是我。”

萧凡立马明白了,不由气道:“你又拿我的名字…”

话未说完,朱允炆急忙使劲拽了拽他的衣袖,萧凡只好忿忿的闭上了嘴。

姑娘很明显是个炮仗脾气,性格颇为泼辣,见二人不出声,也不理会他们身后大一群侍卫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她,颇有张翼德横刀立马当阳桥的风范。

纤手一抬,指着萧凡,姑娘恶狠狠的道:“你说你呢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帮我担待一下会死啊?有你这么无耻的吗?”

萧凡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无耻?”

姑娘一挺胸,理直气壮道:“当然”

萧凡顿时沉下脸,冷冷道:“合着我为你背了这个黑锅我就高尚了,对吧?”

“那你也不该这么快就把我出卖了呀”

“…”

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跟女人吵架是件很愚蠢的事,萧凡是个聪明人,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很理智的决定。

“来人,把这女人拿下,送进诏狱”

侍卫们轰然应命,然后呼啦一下把姑娘围在了中间,朱允炆大惊道:“别动手你们不准碰她”

神经大条的姑娘这才渐渐发现形势不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被侍卫们围在中间,小脸煞白,一动也不敢动。

朱允炆把萧凡拉开了几步,跺着脚低声道:“你怎么能抓她?你难道看不出我对她…那啥吗?”

“那啥到底是啥呀?”萧凡眉眼间露出戏谑的笑意。

朱允炆俊脸一红,回过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被侍卫围住的姑娘,然后用更小的声音对萧凡道:“那啥…就是那啥少装糊涂,我就不信你不明白”

萧凡忍住笑道:“追她追了多久?”

“从你离京去北平的时候就开始了…”

萧凡吃惊道:“我离京到归京,这中间少说也有三个月呀…”

朱允炆长叹口气,神情萧瑟的点点头,默然不语。

萧凡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那姑娘见到你就像见了鬼一样,看来你这三个月收效颇微呀…”

朱允炆脸色有些难看道:“也不能这么说,效果还是有一点的,至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冷若冰霜,一个字都不肯对我说,后来在我的努力下,她终于肯对我说一个字了,凡事只要付出,总会得到回报的…”

萧凡好奇道:“她后来对你说了一个什么字?”

朱允炆面孔抽搐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道:“她对我说:‘滚’”

萧凡:“…”

这样的回报,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当今天子追了三个月都没追到,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朱允炆面容苦涩道:“她就是黄观的妹妹,名叫黄莹。”

萧凡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她。”

二人窃窃私语时,被侍卫团团围住的黄莹已恢复了镇定,远远的朝二人喊道:“你们就打算一直这么围着我吗?”

二人转过身看着她,朱允炆急忙跑过去堆起讨好的笑容,道:“莹儿,刚才是一场误会,你别介意,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府吧…”

黄莹怒斥道:“滚本姑娘宁死也不要你送”

朱允炆挫败的垮下肩,可怜兮兮道:“总归还是要送送你吧,不要我送你想要谁送?”

黄莹灵动的眼珠一转,抬手指着萧凡道:“我要他送。”

萧凡一撇嘴,道:“没空”

朱允炆一拉他的袖子,目光中露出恳求的光芒。

萧凡气道:“派几个人送她回去就是了,我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你居然要我亲自送一个黄毛丫头回家?”

朱允炆可怜兮兮道:“当今天子想送她都送不了呢…”

萧凡仰天长叹:“御史的妹妹都他娘的是折翼的天使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黄莹和朱允炆一个攻,一个受,两人搭配得这么和谐,错的是萧凡他自己,以后有轿子坐的时候绝对不要走路,就算走路也不要在大街上看热闹,正所谓无聊生祸患,今儿这事都是闲的

“我送她回家…”萧凡有气无力道。

黄莹听得萧凡答应,顿时眉开眼笑,一双美丽的眸子流转间露出喜悦的光彩。

朱允炆一见她那模样立马担上了心,拉住萧凡的袖子凄然道:“萧侍读,送归送,你可千万别勾搭她啊,你的俸禄不多,养不起那么多夫人的…”

萧凡气道:“要送就送,不送拉倒,当我稀罕送她吗?把我当什么人了?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懂?”

朱允炆顿时松了口气,释然笑道:“送,当然要你送,我喜欢一个姑娘不容易,这不是担心嘛…”

萧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悻悻的朝黄莹走去。

谁知刚迈开步,朱允炆又一把拉住他,脸上带着几分惊恐道:“萧侍读,你等一下刚刚你那句话我没听清楚,所谓朋友妻,你是说不可欺,还是说‘不客气’?”

萧凡胸腔一阵逆血翻涌:“…”

今日诸事不顺,出门前实在应该找太虚老骗子算一卦的…

送黄莹回府的路上倒是颇为平静,这位泼辣的姑娘没给萧凡整什么幺蛾子。

在朱允炆面前像个炮仗的黄莹,面对萧凡时却很是文静,一路上不时抬头偷瞟他一眼,又低下头吃吃的笑,秀美的脸颊泛上几许红晕。

这抹红晕萧凡很熟悉,他的三位夫人脸上都曾出现过。

萧凡不由感到胆战心惊,这姑娘该不会对自己动情了吧?那可大大不妙,君臣二人因一名女子而反目,而这名女子的哥哥正时刻琢磨着把他千刀万剐,于是四人之间上演一幕幕荡气回肠,感人泪下的四角lun理忘年混乱情感纠葛…

这种狗血烂剧情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太恶心人了

十余名侍卫护侍下,萧凡将黄莹送到了黄府门口,也不理会黄莹询问他姓名,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一溜黑烟过去,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皇宫文华殿内。

萧凡唉声叹气道:“陛下,你是当今天子啊,追女人追了三个月都没追上,你说你丢不丢脸?”

朱允炆愁容满面,也叹着气道:“我有什么办法?人家确实不喜欢我,男女情爱这种事,我总不能用圣旨来压她吧?那样做还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都是你的名字惹的祸,我就不该冒充你的…”

“关我什么事?”

“本来刚见她时,她尽管不怎么热情,但也还算是颇有礼貌的,后来我说我叫萧凡,她的小脸儿马上冷得跟冰山似的,我一打听才知道,她的哥哥黄观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啃你的骨,…萧侍读,你在朝中的人缘究竟差到什么地步了?”

萧凡面色赧然:“…”

朱允炆乜斜着眼睛瞧着他,哼道:“若早知道你的名字比砒霜还毒,我又何必冒充你?随便说个假名儿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进退不能的境地…”

“陛下,这个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好好的干嘛要冒充我呀?”

朱允炆面露尴尬,干笑道:“天子追求一个姑娘本是惊世骇俗,若是还追不到,那多丢脸呀,传出去让人笑话…”

萧凡板着脸道:“所以你就冒充我的名字,让我丢脸?而且事实是,我果然丢脸了。”

朱允炆继续干笑:“…”

萧凡悲愤叹息,这世道太不公平了,臣子冒充皇帝那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却可以拿着臣子的名字大肆泡妞,泡到了他享受,泡不到丢脸的是臣子,上哪儿说理去?

“陛下,既然我的名字比砒霜还毒,你为何不干脆直接向黄莹表明身份?”

朱允炆急道:“那怎么行本来她就不待见我了,若是到最后发现我连名字都是假的,她以后愈发不会搭理我,再说我若表明我是天子,对她便造成了困扰,或许会因为我的身份而不得不屈就我,那跟巧取豪夺的强梁之辈有何区别?”

萧凡苦口婆心道:“陛下,你都追了三个月了,铁石心肠也该被你融化了吧?那黄莹仍然对你不假辞色,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或许…你根本是找错方向了呢。”

朱允炆睁大了眼,楞楞的看着他,过了很久,终于惴惴道:“找错方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找女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泡妞大法

“你不找女人难道打算找男人?”萧凡脸板得跟棺材似的。

二人年纪相当,但朱允炆已经是孩子他爹了,当了爹的人还这么纯情,萧凡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鄙视。

朱允炆神情愈发迷惑,想了很久不得其果,哀求道:“萧侍读,你说我方向找错了,到底什么意思?”

萧凡看着他可怜哀求的样子,不由长长叹息。

如果不穿龙袍,这货哪点看起来像皇帝?天下至尊至贵之人,泡个妞都不会,白瞎了这么尊贵的地位了,难怪被他的叔叔抢了江山,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做大事?

“追求女人,也就是泡妞,难道你以前没干过?”萧凡很奇怪。

朱允炆郁卒道:“泡妞,这个说法我听你以前提起过,但我真没干过这事儿,我的发妻马皇后,当年是皇祖父给我选定的,后来宫里的那些嫔妃,都是各地的秀女中选出来的,我想宠幸谁,她们都得在床上给我老老实实躺着,用得着我泡她们吗?”

萧凡同情的看着他:“如此说来,你连初恋都没有?”

“初恋?”朱允炆眼中流露出异色:“这个词儿用得好我…好象真的没有初恋。”

萧凡叹气,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连正正经经的恋爱都没有,可怜可叹。

“你是怎么看上黄观他妹妹的?”

朱允炆露出幸福的神色,道:“其实也很偶然,我微服在京师城中游玩的时候,正好看到黄莹在玄武湖边踏青,那时天气颇热,她坐在湖边的杨柳下,以为四下无人,便脱了鞋袜把她的玉足泡进湖水里,却不料那一幕正好被我看到了,你知道的,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让陌生男子看的,后来当她看到我就在她的不远处瞧着她时,她当场便吓得惊叫起来…”

萧凡点点头道:“然后呢?”

朱允炆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不可自拔,一脸幸福的道:“然后…我被她光着脚追杀了三里地…”

萧凡:“…”

“从那时起,我便深深喜欢了她,萧侍读,你知道吗?其实我久居深宫,生活得并不快乐,我有众多嫔妃,但那些女人在我面前恭敬畏惧,低眉顺目,她们眼里只看到了我的一身龙袍,和至高无上的皇权,却从来不敢走进我的心里,我后妃众多,却感到万分孤独…但是黄莹她不一样,她很活泼,很开朗,而且没有心机,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女人,纵然泼辣了一些,霸道了一些,但这正是我喜欢她的地方…”

萧凡慢悠悠道:“明白了,你纯粹是贱的。”

朱允炆看着萧凡,目光中满含求助,道:“萧侍读,你一定要帮帮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我要娶她为妻,我要做她的男人”

萧凡叹气道:“可是人家对你貌似毫无情意呀…”

“所以你要帮我呀”朱允炆眼神变得急切。

“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别勾搭她,就算是帮我了…”

萧凡脸色渐渐变黑:“…”

朱允炆陪笑道:“哎呀,跟你开个玩笑嘛…萧侍读,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你帮我支支招吧。”

萧凡觉得自己很命苦,不但为维护朱允炆的江山和皇位殚心竭虑,日夜辛劳,而且还要帮这位年轻皇帝的泡妞事业出谋划策,公事私事全都掺和上了,摊上这么一位任嘛事不懂的天子,他能怎么办?

若把历史再往前推一千年,他和朱允炆活脱就是诸葛亮和阿斗的翻版,一个活活累死,另一个活活**,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长长叹了口气,萧凡拍着朱允炆的肩,语重心长道:“阿斗啊…”

朱允炆黑着脸道:“…我小名不叫阿斗”

“陛下啊,泡妞这种事,固然要看天赋,但方法也很重要,言语和行为举止要适当…”

“适当?比如?”

“比如大家还不太熟的时候,你不能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去帮她擦背,虽然是好心,但人家多半不太乐意,这就是不适当了…”

朱允炆睁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长长“哦”了一声。

萧凡期待的盯着他,道:“是不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谁知朱允炆立马板起脸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傻?这么二的事你觉得我可能会做吗?”

“好吧,既然你没那么傻,我就勉为其难教你几招…”萧凡的语气很权威,像个久经情场的专家。

朱允炆兴奋的搓着手道:“快说,快说”

沉思半晌,萧凡慢条斯理道:“首先,那个黄莹她并不知道你是皇帝,而且她现在对你并没有任何情意,也就是说,你在她眼里其实就是一坨屎…”

朱允炆嘴角一撇,快哭了:“我没那么差吧?”

萧凡认真道:“话是粗鄙了一点,但道理是对的。”

沉默许久…

“好吧,我是一坨屎…”朱允炆被迫承认了,殷切道:“然后呢?”

萧凡悠悠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朱允炆大惊失色。

“如果我不教你几招,你就没有然后了…”萧凡补充道。

“快教我”

萧凡整了整衣冠,朝朱允炆拱手为礼,正色道:“陛下,臣有泡妞‘五浪真言’,愿呈陛下驾前,助主公荡平天下清纯少女和yin娃**”

朱允炆精神一振,随即大喜道:“五浪真言,听起来好犀利的样子,萧侍读,快说说”

“所谓五浪真言,其一,曰‘浪漫’…”

“浪漫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情调的言语或行为,能够在某个瞬间触动女人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只要那么小小的一瞬,她的心里从此就有了你,女人其实是冲动大于理智的一类人,只要你感动她一瞬间,她会对你死心塌地一辈子…”

朱允炆插言道:“怎样才能做到你说的…浪漫?”

“这个其实很简单,比如…为她唱一首情歌,或者在她经过的地方为她撒下漫天的花瓣雨什么的。”

朱允炆沉吟道:“唱歌就算了,我这嗓子唱歌,恐怕她会吓得又追杀我三里地,撒花瓣雨嘛…嗯,这个倒是可以办到。萧侍读,你接着说。”

“五浪真言,其二曰‘浪费’。”

“浪费?”

“对浪费,女人都喜欢肯为她花钱的男人,越大方越容易获得她的好感,她会认为你重视她,从而间接的让她感动…比如你可以花钱包下个酒楼,请她赴宴,整座楼里只有你和她…”

朱允炆摇头道:“这可不行,银子我多的是,但黄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平日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她也不可能和我孤男寡女共处在一座酒楼里…”

“好吧,这个跳过不提,五浪真言其三,曰‘浪子’,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朱允炆皱眉道:“这是谁说的俗话?”

“所有俗话都是我的原创…坏男人容易激起女人的好奇,她会觉得你很神秘,会想探究是什么使得你变坏,过去是不是有过沧桑的经历或不堪回首的往事,狂傲不羁又浪荡奔放的男人,很容易引起女人心中的遐想和向往…”

“就是尽量装坏?”

“对,装要装得自然,不能显得太刻意了,露了痕迹便是东施效颦,很难看的。”

“第四是什么?”

“第四是‘浪花’,这个有点难度,带她到湖边,然后你们一起在湖边用慢镜头奔跑,一路洒下欢快的笑声,笑容要自然,要纯洁,不可猥琐,最后你们在水里嬉戏,互相顽皮的泼水取乐,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湿了,她也湿了,最后…”

朱允炆面带惊恐道:“最后她一定会抄刀宰了我”

萧凡干咳道:“这个步骤应该是她对你有了朦胧的情意,你们之间比较暧昧的时候再实施,现在这个阶段肯定不行…”

“萧侍读,第五是什么?”

“第五嘛…对你来说更难了,五浪真言最后一浪,…**,这个…你懂的。”

朱允炆擦汗道:“那应该是我和她洞房花烛的时候了…她叫还是我叫?”

“谁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浪”

朱允炆拍着胸脯道:“这个你放心,我浪起来简直地动山摇…”

顿了一下,朱允炆道:“说了那么多,我觉得最靠谱儿的还是撒花瓣雨,这个没什么难度,而且也不会惹恼她,嗯,就这么决定了,我命人找花儿去…”

萧凡忍不住提醒道:“陛下,别乱撒东西,撒花儿没关系,撒仙人掌就不大合适了…”

朱允炆楞了一下,接着满脸苦涩的哀求道:“萧侍读,求求你了,别把我看得这么傻行吗?”

萧凡欣慰道:“不傻就好,陛下,你努力泡黄莹,我去收拾她哥哥,咱们齐心合力,让他黄家栽在咱们手上”

朱允炆英俊的面孔狠狠抽搐了一下。

这话…太禽兽了

朱允炆被萧凡忽悠后,兴高采烈的准备花瓣,并死皮赖脸缠着黄莹,开始为他营造浪漫制造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里来往的锦衣校尉忽然多了起来,一些身着百姓便装,形迹诡异的人在衙门里进进出出,出了衙门便直奔京师城门,远赴外地,如同一滴滴水珠融入大海,不见丝毫踪迹。

随即锦衣卫的最高领导,指挥使萧凡在衙门里对心腹属下下达了几道命令,随着萧凡的一声令下,锦衣卫这台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迅速而有效的转动起来。

京师朝堂仍旧萦绕着一股诡异压抑的气氛,不论是清流还是奸党,或是功勋公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凡事不掺和不瞎凑的中立派…这些人都保持着一种怪异的沉默,朝堂各个派系仿佛都约好了似的,不论公开或是私里,皆闭口不言政事,更不提朝中的奸党和清流之间的争斗,人人皆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三天,连一向粗心大意的朱允炆都瞧出了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

就在众人或期待,或恐惧,或漠然的情绪中,酝酿已久的朝争在第四日终于开启了。

早朝之上,兵部给事中周绅站出了朝班,向天子朱允炆参劾云南都指挥使司越州卫辖下千户所千户刘阳生虚报辖下军士人数,贪墨军饷,原本千户所的固定编制是一千一百二十人,而刘阳生瞒报军士人数却达六百余人,辖下千户所的军士连编制的一半都不到,却连续四年领着云南都司的全额军饷粮米。

朱允炆几乎没怎么考虑便下了圣旨,下令将刘阳生撤职,并命锦衣卫将其缉拿入京,由刑部会同兵部共审,议罪后按律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