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象牙山挺好的，等到孩子们长大了，我们到象牙山去养老。”
第一百一十七章 燕王妃
时间一晃便过了几个春秋，如今已经是三年后，洪武九年1376春。
圣上下旨，把徐国公之女徐惠宁许给了燕王为妃，刘宁终于还是要嫁燕王朱棣。
尽管刘宁已经尽可能的避免与朱棣相遇了，但命运却是无法避免的，她终究还是被朱元璋赐给了朱棣。
路瑶从马励那里听说，朱元璋对皇子们的赐婚并没有多少考虑的，而是把皇子和功臣之女列出了个表，然后一一对照赐婚而已。所以不管刘宁和朱棣有没有遇上，朱棣有没有看中刘宁，请求赐婚，刘宁都是嫁定了朱棣。
除非刘宁不在这世上，或者说即使不嫁朱棣，刘宁也要嫁别的皇子。
刘宁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接到赐婚圣旨之后，便赶来了马府了。
见了刘宁这般，路瑶让王妈妈把屋里人都遣散了，然后把刘宁拉到身边来，小声地劝道：“你该庆幸的，至少你要嫁的是燕王，命运至少还握在你的手中，若是嫁给了别的皇子，你想想，会如何。嫁别的皇子也并不轻松，再加上只要不是上面那个，下面的哪个王都得受制的。好好和燕王培养感情，收了他心，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历史上的徐皇后还是很有贤名的，但刘宁毕竟是新的灵魂，若是刘宁一味的逃避下去，那形情可不会乐观。
“我如何不知道。”刘宁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深叹了口气，虽然一再地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了，可要接受并不那么容易的。
而且她是国公之女，只要不嫁皇家和公侯之家，以她的身位地位，不让丈夫纳妾都可以的。但嫁进了皇家，就代表她逃不开，和众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事实，而且身为正室，她还得贤惠地为夫纳妾。
“路瑶，我还是很羡慕你的，至少你家马励只有你一个人。”而她不仅要把上辈子是男人的事情给忘了，还得奉旨嫁给男的，日后开枝散叶稳固地位，又得防着一帮女人把她拉下位，还得贤惠地做好‘妈妈桑’的工作。
而且这丈夫并不是自己的，自己即便身为正室，也是没有资格独占丈夫，必须学会分享。
路瑶微微一笑，她和马励的事情也很难说的，总之跟马励之前也没有什么爱情，亲情的情份多一些吧。虽然没有经历过爱情，路瑶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至少在古代能遇上这样一个只有她一人的男人，她已经满足了。
“马励不纳妾，只是不他不愿意而已，并不是因为我。”路瑶说的是实话，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马励怕麻烦，在女色上自制力也强，并不会随便，也不会为了需要，就随便睡了府里的丫环，或者别人送上门的。
这些年来，孙八一直跟在马励的身边，常跟路瑶汇报马励在外又遇上了什么女人了，然后拒绝了人家，反正孙八就告诉路瑶，马励洁身自好的意思。
前几年，孙八也娶了妻，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小姐李氏，父母双亡被占了家业的。孙八本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认识人家之后，便对人家有意思了，在知道李氏的族人想把李氏给嫁了，孙八死皮赖脸缠着人家，替李氏摆平了族人，终于抱得了美人归。
对于孙八的性子，路瑶觉得不靠谱的，有了杨婉的例子在前，又有李氏在后，总觉得孙八太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了。但这几年看来，他跟李氏的感情很好，李氏又为孙八生了一儿一女，孙八也没有什么瞄头，路瑶也就不再多想了。
“正因为这样的男人才是国宝级的嘛，别的男人就算不为色的，这妻妾也少不了，而且妾侍反而是一个男人炫耀的资本。不过元洲也不错，像他这样很难得了，便是元昆听你说都有五六个妾侍了。而且我也发现，这时代男人的爱情跟忠贞是没有关系的，他们觉得这两者是分开的，即使爱，他们也不会有着为一个人守身的想法，只是想不想而已。”
刘宁的话让路瑶想起了前几年发现的事情，从洪武六年开始，朱元璋便停止了科举，但对于学子们还是择优录用的。
这些人不管以前对妻子多好，一旦‘飞黄腾达’了，屋里都少不了妾侍，有的还带出来相比较。当时元洲房里并没有妾侍，与丁显怀出去赴约的时候，还被取笑了一番。
回来后，杨婉心里很内疚，把自己的丫环开脸给元洲做了通房。这事情陈氏都阻拦了，但任郎中和杨大夫却奇异的沉默了，元洲最后没有要，说家里穷，养不起妾侍，这事不了了之。
路瑶知道元洲并不穷，他有老太爷留下的财产，但元洲能抗住自己不纳妾，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对杨婉有感情。
前两年，任郎中去世了，他走的很安详，路瑶也很怀念这个老人。因为他在，马府里不少生命力平安降生，就是早产儿也活的好好的。
洪武七年，路瑶又诞下了一子，想要闺女的心还在遥望中。
而杨婉在去年为元洲诞下了一对双生子，路瑶问了杨大夫，才知道杨家是有双胎的先例的，杨大夫还有一个双胎弟弟，一出生便夭折了，也正因为这般，杨大夫从小便立志要学医。
路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和下半身确实是分开的，爱着你的时候，并不防碍他去睡另一个人。虽然妻妾地位有着等级，但都是男人的女人，都是他们的责任，尽管男人在嘴上说妾侍只是个玩物，但他们却喜欢，而且一不小心还会丢心的那种。
马励不纳妾，只是他不愿意而已，元洲不纳妾也是元洲不愿意，也是对家族的一种责任。
“你就当作一份职业来做吧。”路瑶也只能这么说，她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看宫斗小说，有的穿越女就是把皇帝当做BOSS服侍，刷BOSS的好感。
嗯嗯，刘宁不停地点着头，跟路瑶聊天之后，心情好了许多。
路瑶也不说太多，毕竟夫妻之间，男女之间的相处并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或者一加一就等于一的。每对夫妻的相处方式都并不同，她也不知道燕王朱棣是怎么样的人，但私心里，路瑶都希望刘宁过的好。
洪武七年，孙贵妃去世，因孙贵妃无子，朱元璋便命周王株橚为孙贵妃服孝三年。路雪失女之后，孙贵妃也失了宠，路雪也失去了支持，在后宫中沉静了。
而路菁因服过绝育药，这些年来努力调养了身体，在今年三月生下了太子的长女。
太子妃常氏，在洪武七年时，生下了长子朱雄英，有了儿子，太子妃的地位也稳固了。
刘宁和太子妃常氏的关系一直很好，但却没有和路菁交谈过，更没有跟路菁交好。在路菁生下了女儿后，路瑶和刘宁都松了口气，不管以后如何，路菁有了女儿，虽不比儿子，但也算有个依靠。
路瑶和刘宁主要也是怕太子死后，朱元璋会让太子后院一众没有生过子女的妾侍给太子陪葬，路菁有了女儿，至少将来不会面临到这个问题了。
八月，刘宁出嫁，路瑶莫名的哭了，都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这几年，路瑶也渐融入了京里的贵妇交际圈，马励如今已经官至正二品。再加上路瑶得马皇后的看重，又与徐国公夫人谢氏和汤国公世子夫人交好，大家也不会傻的跟路瑶过不去。
在汤国公夫人汪氏走了之后，汤和又娶了继妻，只是继妻生下了儿子难产而亡，如今汤和已经有第三任的妻子了。
世子夫人掌府多年，便是继婆婆进门，也没有从她这里分了权，而且汤和也放心把府里的事情让世子夫人管着。这继婆婆没有沾到府里的权，心里自然不会有多少欢乐，这婆媳之间明争暗斗也不少。
路瑶并不是很喜欢去到汤国公府，她喜欢简单一些的，像徐国公府就简单一些，这汤府里的勾心斗角，路瑶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刘宁这里除外，刘宁成为了燕王妃，路瑶是成了燕王府的常客。以前刘宁常往马府跑，自由也没人管，但现在成了燕王妃，身份上就不那么便利了，所以轮到了路瑶往燕王府跑。
“路瑶，朱棣的妾侍怀孕了。”刘宁语气平常道。
啊，路瑶惊了一下，这朱棣也太不靠谱了吧，妻子才进门一个月，你妾侍就怀孕了。不由的，路瑶心里替刘宁委屈，但又能拿朱棣如何，人家不缺你一个女人。
“你打算怎么办。”路瑶不由地问出声来，要是妾侍生了个女儿还好，但生了儿子，那便是长子了，对刘宁以后的孩子可是大大的威胁。但若要她们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路瑶还是下不去手的，可进了皇家，不是你残忍，就是他残忍。
“没怎么办，她要生就让她生了。”刘宁道。
“你不怕她生下长子。”路瑶顿道。
“不怕，虽然以后麻烦，但我也不可能下的去手。”刘宁的心境仿佛成熟了许多了。
路瑶心酸，到底是真的成长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熊孩子
这妾侍怀孕，刘宁不仅不能下手，还得护好妾侍的这一胎。不然这燕王妃刚嫁，妾侍怀孕又流产，别人肯定觉得燕王妃下手的。即便刘宁不在乎朱棣，但路瑶还是替刘宁委屈着，幸好马励没纳妾，要不然路瑶真觉得憋屈。
“马伯娘”一道娇娇软软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娃，路瑶看了过去，便见着乐安县主家的娃正倚着墙，眼睛乌溜溜地看着自己。
“峻峻啊，什么时候来的。”路瑶脸上放柔，朝着三岁的小娃招了招手。这是乐安县主三年前生下的早产儿，如今养的挺好的。乐安县主取了个字，叫峻，然后把丁和胡凑在一块，这娃的名字便是丁胡峻。
“大军哥哥和二军哥哥带我来的。”丁胡峻奶声奶气道，精致的小脸漂亮的不行。
路瑶最萌这样的小娃了，虽然自家的孩子也不错，可越长大，就越朝着熊孩子的方向成长，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如今路瑶生了三个了，这府里的孩子也多了起来，不说张由家的、洪大家的还有周兴，洪二，高中他们的，一个个的小娃就如雨后的春笋般冒了出来。
大军就成了马府里的孩子王，经常带着一帮小萝卜头们喊打喊杀，拿着木剑冲锋陷阵，整个马府都成了战场似的。马励倒是乐呵呵的，很喜欢看到孩子们这样，但路瑶就头疼的很。任谁天天看着一群混猴子似的小子们，只要他们经过的地方，那都成狼籍一片的战场，室内室外都不例外，路瑶能不爆躁吗。
本来指望着马励成为严父，她扮演慈母的。可现在马励成了慈父，她倒成了严母了，而且还是母老虎类型的。
这不一听到峻峻的话。路瑶便知道自家两儿子到隔壁把人家的小娃拐过来了，当下揉了脑袋问道：“是从正门来的。”
峻峻摇了摇头。“大军哥哥和二军哥哥带我从墙上飞来的。”
路瑶又觉得头疼了，她都凑了几次了，大军二军还敢翻墙，还拐了乐安县主的儿子。
路瑶立马让香喜派人到县主府说一声，免的乐安县主一发现娃不在，就急了。这几年来，乐安县主把丁胡峻当眼珠子一样的看着，便是胡家的人都不让见。若是丁胡峻有个意外，乐安县主不把马府给掀了。
“伯娘，我娘知道的。大军哥哥还以为我娘不知道，其实我娘知道的。”峻峻咧嘴一笑，走到了路瑶的身边，依赖似的抱着路瑶的大腿蹭了蹭。
一见峻峻，路瑶就心软了，看见这娃的动作，更是喜欢的不行。要是她有个女儿，肯定会像峻峻这样吧。可惜生了三个都是儿子，两个儿子如今已经成了熊孩子了，小的那个虽然才两岁。但也活泼好动的不行，再大一点肯定也跟两个兄长一样了。
路瑶想想也是，乐安县主把峻峻看成了眼珠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军军拐了自家的儿子，肯定是有意放水的。
“峻峻吃早饭了没有。”路瑶把峻峻抱到了腿上来坐着，柔声地问道。
“吃过了。”峻峻乖巧地点了点头。
“杀，冲啊～”
外面又是一片喊杀声，路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她意外的。今天来的还不少人，刘宁的几个弟弟。还有汤鼎家的儿子也来了，这群小子都是将门之后。这真是要把马府当战场了。
路瑶抚额，对这群小子也无力了。
“伯娘，我家来人了。”峻峻说道。
“谁来了。”路瑶疑惑道。
“是祖父祖母和大伯父、大伯母他们。”
“峻峻不喜欢他们吗。”路瑶问道，虽然峻峻三岁，但这孩子聪明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丁显怀的才，才三岁的娃就已经会背好多诗了，认了不少字，甚至三字经都能背了。
也不怪路瑶喜欢峻峻，她想从儿子中培养出一个高文采的，哪想着她的儿子都很活泼，崇拜他爹，更爱当将军。
峻峻点头，又摇头，“他们惹娘不高兴。”
这个时候，乐安县主府确实很热闹，忍了三年了，丁家对乐安县主越发的不满，自孙子出生后，乐安县主就没有让他们见过。
这几年来，乐安县主和丁显怀貎合神离，结婚了几年，除了洞房的那一晚，丁显怀被乐安县主强迫之后，他们就没再有什么夫妻生活。虽然住在一个府上，但夫妻俩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丁显怀不喜欢乐安县主，乐安县主也把丁显怀当空气一样。
可他们之间到底是有夫妻的名份，再加上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这个孩子长的像丁显怀，又聪明好学，丁家喜爱的很。
“签了吧，只要签下这份契约，日后你要纳妾生子，我不管。待过两年，我便求圣上准允和离，你可以再另娶，只是有一点，胡峻是我的，跟丁家没有关系。”
乐安县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和离，这可是丁家一直求着的，但现在签了这份合约，就表示着丁显怀和丁家与乐安县主和丁胡峻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其实就是一封断绝关系书。
丁家都被这事给震着了，丁家人自然是盼着和离的，但又舍不得孙子。只是他们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子，丁大也给二老生了四个儿子了，两个嫡孙，两个庶孙。
可丁显怀这一个，却让丁家稀罕，丁家一下子犹豫起来了。
拿着合约回了丁家宅院后，丁家也闹了革命，丁家二老舍不得孙子，但丁嫂却觉得，丁显怀和离之后再结婚一样可以再，而且是他们丁家真正的孙子，而不是乐安县主控制连一面都见不到的。
丁家二老心动了，这几年，丁父和丁大的官位也升了，丁显怀依旧在翰林院，丁家是越过越好了。可再怎么好，他们的头上都有一座大山压着，便是乐安县主，这让丁家人一直想摆脱。
虽然丁显怀娶了乐安县主，给丁家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但如今丁家觉得已经不需要乐安县主的这些好处了，没有乐安县主，他们一样可以官运亨通，享荣富贵。
奈何，丁家愿意和离，丁显怀却不愿意了。
乐安县主在知道丁显怀不愿意和离时，愣了一下，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表示，若是不愿意和离，丁显怀若是有别的女人，她绝不容。
丁家人虽然对乐安县主不满，但到底并不敢真的撕破脸对上，毕竟乐安县主的后面是帝后的撑腰。
这事情不了了之，峻峻倒每天都到马府来报道，有时候是自己来的，有时候是大军二军拐来的。
这群熊孩子们虽捣蛋的很，却怕乐安县主，大军不敢正面对上，但经常翻墙到县主府把峻峻给拐出来，然后自以为很得意。
晚间，路瑶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人，马励没有回来，两个儿子也不见人影。得知这群孩子又到徐国公府上去祸害了，路瑶七窍生烟，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在自己府上闹就算了，还去了徐国公府。
“娘，我们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路瑶看着浑身是泥的两个小子，其它的小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但路瑶自然不怪别人家的小子，更何况在府里可是大军领头的，马府里的一群孩子都听大军的。
“娘，谢伯母还让我们明个儿再去玩呢。还是国公府好玩一些，又可以抓鱼挖藕，还烤鱼吃～”。二军兴致勃勃地跟路瑶汇报着他们一天的丰功伟绩，路瑶听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伸手就在二军的耳朵上拧着，大军一见不对，便想逃。
路瑶瞪了过去，眼神示意，你敢逃试试。大军嘿嘿一笑，机警地停在了门口，虽然没逃，但路瑶知道，她要往前走一步，这小子肯定立马开溜了。
“玩了一天了，还知道回来，这身衣服又得废了，不说别府上的，这府里天天被你们破坏的还少，明日若是没有看到恢复，你们就等着吃板子。”路瑶笑的阴深深。
“哎哟娘啊，轻点，疼着儿子了。”二军叫着，大军那边也夸张地道：“娘温柔一点，你这样小心爹爹不喜欢你。”
“王妈妈，给我拿鞭子来。”路瑶气的七窍生烟，熊孩子一点也不可能，当下朝外喊着。“整天玩着跟着泥猴子似的，书也不看了，字也不练了，还想当将军，有不识字的将军吗。还翻了县主的墙，拐了峻峻，你们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多少次了，不许翻墙，你们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这还是县主家，若是以后别人家有未出阁闺女的，那人家闺女的清誉都得毁了，不教训，这两个娃都不长记性了。
“就有。”大军哗拉拉地把一众开国功臣的名字报上，至于说到峻峻，两人表示峻峻在府里困着可怜，他们救峻峻出苦海。
路瑶脸都要青了，这两个熊孩子再不管，她以后都管不住了，这些开国功臣也是他们随便挂在嘴上的吗。人家家的儿子关你们什么事，还真把自己当英难，当救世主了。
二军朝着大军使了眼色，想大军去叫救援，大军则朝着三军叫着，“三军，快去找爹爹。”
三军溜地跑出去了，路瑶瞪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怎么了”马励一回府便看到了这场面，目光在几个泥猴似的儿子身上看了看，再看气怒的路瑶，不用猜也知道几个娃又做了什么了。
“夫君，这几个孩子，你就惯吧，祸害家里就算了，这汤国公府，徐国公府还有别的府上可少不了他们。还经常翻县主府的墙拐峻峻，这性子不改，日后得祸害哪家的闺女了。”路瑶到底没有冲着马励发脾气，忍了忍可话里还是带着些怨气了。
可不怨吗，这几个熊孩子崇拜他们的父亲，目标就是长大后要当个将军，天天跟带着府里的一帮孩子玩打仗，这就算了，有时候还跟别府上的小子去打。别人家的小子都被她的儿子给带野了，这些将门之后的小子，家里还是管的严的，但有了大军二军这脱缰的野马似的玩伴，这群小子们也都成了上房揭瓦型的了。
“王妈妈，先带他们下去洗洗。”马励对着王妈妈说道。
几个孩子一喜，偷看了路瑶的脸色，还是欢快地跟着王妈妈下去了。
路瑶心里郁闷，觉得自己虽然严，但有马励在，孩子们都不怕她。再加上大军和二军从小学武，身子灵活又滑溜，路瑶根本就逮不着。这几个娃长本事了，都不把她这个娘放眼里了，路瑶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不想理马励了，一个人闷闷地坐过去吃饭。
马励把外衣脱了，交给了香喜，便坐到了路瑶的身边，“生气了，他们还小呢，孩子活泼点好，要是整天静的像个姑娘似的，那我才担心。”
马励很喜欢自家的三个小子，只要孩子没有闯什么大祸，他一般都纵容的。在他的眼里，小子就要有小子的样，若是像乐安县主所出的峻峻那样安静，还不如生个闺女好。
而且乐安县主虽然疼儿子，但心里止不住的遗憾，峻峻这小子从小明显就是好文型的，要把峻峻培养成武将，那有点难。
这几年，峻峻的身子养好了，可到底底子还是差一些，无法像大军和二军他们这么上窜下跳的，最主要的也是峻峻更喜欢读书。
乐安县主羡慕路瑶生了几个熊孩子类型的，可路瑶却羡慕乐安县主生了个乖巧漂亮又爱读书的孩子，反正不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好。
“那也不能爬墙啊，夫君，他们现在还小呢，可养成了习惯了，长大后，动不动也翻墙，这不是得损人家闺女的清誉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里养盗贼了。”路瑶觉得说别的，马励肯定觉得没什么，只好捡这个来说。现在看着是小事，但养成习惯了可就不好，虽然乐安县主府上现在没什么，乐安县主也喜欢大军二军从不计较这些，但这两小子若是爬了别人家的墙，坏了人家闺女的清誉，那不麻烦大了。
就是没坏人家闺女的清誉，那也不能爬墙，这爬墙可不是什么好的名词。
马励点了点头，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孩子还小，要慢慢教，见了路瑶这般的慎重，他也觉得今日要是不教训这两个小子，这妻子可得有怨气了。
夫妻近十年了，岁月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倒是马励变的更加成熟魅力了，而路瑶倒没有变多少，算算年纪，她如今也才二十八岁。在现代算年轻了，更何况她已经是三个娃的妈了，可到了古代这年纪就有些大了。
军军如今九岁的，按古代这早婚的年纪，路瑶再过几年都可以做奶奶了，想想就觉得自己不老也得老了。
“爹娘，洗好了。”大军带着两个弟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王妈妈他们。
见路瑶没有反应，几个小子相视了几眼，三军就凑了上来，“娘，我饿了。”
路瑶瞪了大军和二军两眼，对三军倒是没为难，“都坐着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