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爹,这是偶然遇到的一位神医给的,呵呵,没有方子。不过,我那里还有一坛子,晚饭后我给您都取来!”

胜男端着饭碗有点诧异,她知道生命水神奇,但是自己没有受过伤,自然不知道它外敷也有奇效。本来她打算的是给老爹把生命水掺到饭汤里,外敷不过是个幌子。

“恩,真是好东西呀,一定好放好!”

李捕头趴着养伤,不能和家人一起吃饭,便隔着门对胜男交代道。

“知道啦!”

呵呵,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比自己的紫葫芦安全。

吃完饭,胜男又取了一个放玫瑰酒的坛子,把坛子刷干净后倒满生命水,然后给老娘送去。见老娘像捧着宝贝一样捧着这个坛子,胜男不禁严重怀疑:老爹是不是经常挨打呀?!

回到自己屋,胜男把门窗都关好,哎呀,累了一天,她要好好泡泡澡。

拿了换洗的衣物,从衣襟里掏出小挂坠儿一样的紫葫芦,先把守候多时的馒头丢了进去,然后将葫芦放在安全隐蔽的地方,自己攥着葫芦塞儿也进了葫芦——没错,经过多年的研究,胜男发现,这个紫葫芦真是仙家的宝贝,除了天不能装下去,什么东西都能装,包括人和动物。

进了葫芦,里面是一栋非常精致的竹子小屋,屋前用竹竿匝成的栅栏围着,推开竹竿门,院子里东侧靠窗的地方种着一丛玫瑰花,玫瑰花前则是整整齐齐的几行菜地;院子西侧则是一潭清水,面积不过二十平米左右,池水里安置着一个水车,水车边安放着一根碗口粗的挖空竹竿直通向竹屋。

“馒头,去踩水车!”

胜男不客气的对馒头吆喝道。

“喵呜!”知道啦!

就见馒头直起身子,拽呀拽的来到水车边,轻盈的跳上水车,然后两只前爪抓出横杆,飞速的跑腾着两只小粗腿,“哗啦哗啦”的温泉水呼呼的通过竹竿流进了屋里。

胜男拿着衣物进了屋,来到卧室里的小隔间,也就是她的浴室。浴室里靠窗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木盆,外面伸进来的竹竿一端牢牢的探在木盆的上方,随着窗外馒头的运动,清水哗哗的流进木盆里。

胜男从一侧小柜里拿出个一尺见方的木盒,木盒里放着满满的玫瑰花瓣。她抓出一把花瓣放进盆里,然后开始解衣服,等收拾完,浴盆里的水已经七八分满,她慢慢的坐了进去,然后对窗外喊道:“行啦,馒头!”

水慢慢的停住了,胜男闭上眼,开始慢慢的享受泡浴的乐趣。

这间房子看着不大,里面小到一个盆,大到整间房子,都是她这几年精心攒下的。自从发现紫葫芦能装东西后,她便开始实验,先是小花盆,接着是馒头、悍马,后来是整块的田地,接着又是一池温泉水,这些都能装下,最后她把自己也装了进来。并且发现没有生命的可以维持原状,有生命的可以正常生长,于是她便拿出所有的积蓄银子在外面请人建了一栋小竹屋,等建成后,她将竹屋并地基上的土地一起装进葫芦。经过五年的补充,如今的紫葫芦已经不是简单的放东西的器皿,而是胜男的另一个家,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胜男窝在竹榻上喝了点玫瑰酒,然后熏熏然的睡着了。

第二天卯初,胜男习惯性的醒了,她抱着馒头,手里捏着葫芦塞儿,然后回到外面的卧室。迅速的梳洗完,她在院子里又耍了一套警体拳,等正房的灯亮了以后,她又开始练起李家刀。

卯初三刻,胜男按照父亲的指示来到衙门。步班的黄老爹,原名黄显,年龄三十五岁,从十六岁当差到现在,已经在梅水镇县衙待了快二十年,和世代缁衣的李家关系也非常好。

见到穿着简练的胜男后,他先是啧啧有声的夸奖了几句,便把提前为她准备好的差服、腰刀、铁尺和腰牌递给她。

接着带她来到步班房,这时,步班的八名衙役都已经签了到,正等着班头点卯,却看到黄班头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小子进来,这小子的手里拿着捕快的一干物品,于是大家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嘿,黄头,这是咱们新补的兄弟?!”

“怎么这么瘦弱呀,能当差吗!”

“就是,我家堂弟可比她结实多了,怎么就让她补了缺儿呢!”

“嗯哼!”

黄班头坐在椅子上,袖着嘴咳嗽了两声:“各位兄弟,这是咱们新补的捕快,叫李胜男!胜男呀,你刚来,我给你搭个组,”说着,他的目光在众弟兄面前扫了一遍,然后叫出两个人:“老冯、小庆子,以后你们和胜男一组!”

他的话音刚落,排成两队的衙役中站出两个人,一个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魁梧,面膛黝黑,配上一嘴的络腮胡子,根本就不像捕快反而像个大盗;另一个年龄十七八岁,个头不是很高,蜡黄的面皮,显然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晓得啦,不过,黄头,我已经带了一个新人,如果再加一个,那…”

老冯有点看不上瘦弱的李胜男,虽然他们步班不办什么要案,可是走出去也要有派儿呀,这小子一脸的青涩,当个小相公还差不多。

“嗯,老冯呀,胜男手上可是有功夫,对了,我还告诉你们,胜男是李头推荐进来的,以后谁也不要难为她,懂吗?!”

“李头?李捕头?!”

娘的,原来有后台呀,小庆子兴奋的脸上顿时一片灰色…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二章 你是个女的?!

“行呀,小子,没想到你居然托到了李头那里。”

点卯过后,班里的兄弟们开始各干各的差事。黄老爹又和胜男交代了几句后,便名曰出差实则回家了。

见黄头对胜男的态度很不一般,小庆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自从这小子一进门他就认了出来,他不是别人,就是前天在城外遇见的那个家伙。哼,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不但对自己的偶像魏公子大放厥词,还抢了自己堂弟的差事。

“呵呵,好说,小哥,我早就说过吗,咱们会再见面的,”胜男满脸晚辈的笑,她虽然后台比较硬,但是作为出入公门的小菜鸟,还是要多学多看,不能让大家都喜欢她,至少也不要得罪人。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笑呵呵的对老冯说道:“冯哥,您是前辈,胜男初来乍到,还要麻烦您多多照顾呀。”

“恩,照顾谈不上,既然进了咱们乙组,那就是我的兄弟,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辖区,”老冯是衙门里的老油子,虽然看眼前这个娘娘腔不顺眼,但是既然她小子后台硬,自己也没有必要和她过不去。说着,把腰刀系上,整了整衣冠,带着两个小菜鸟开始他们的巡街。

“咱们步班除去班头之外,一共有九个兄弟,分为甲乙丙三组,每个组三个人。咱们呢,是乙组,负责县城东区的几条街,”老范走在两个新人的前面,慢悠悠的给两个人解说着,“看到没有,县城的粮食市、柴市、饭市、菜市、锅碗市还有棉布市都是咱们的辖区…”

“哟,是冯爷呀,给,这是刚出锅的包子,猪肉大葱馅儿的,您赏脸尝尝?!”

正说着,他们三个人来到市集的入口,此时天色大亮,商贩们已经开始出摊营业。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三个纸袋,每个纸袋里都鼓鼓的,开口处还冒着丝丝热气。

“恩,我尝尝!”

老冯也没有客气,他接过一包,然后回头示意两个后辈也不用客气。

胜男在笑得卑微的老板手里拿过包子,顺手就要给钱,结果老板像被马蜂蛰了手一样,两个满是油渍的手不停的挥动着,“嗳,您客气,小爷是刚当值的吧,呵呵,这是孝敬您的,不收钱,不收钱!”

“小李子,收着!”老冯见怪不怪的摆了摆手,然后从纸袋里摸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地包子丢进嘴里,“恩,老王头。味道不错!就是酱油放多了。下次少放点!”

“嗳,嗳。您老慢走呀!”

老板见老冯吃得满意。脸上也堆满了笑意,点头哈腰的把三个人送走。

“这…”

胜男捧着纸袋,终于明白早上老娘为啥不给饭吃。

“吆喝,冯爷早,咱们今天刚做的脑花儿,您来点儿?”

没走两步,又来到一个买早点的摊子,摊子上摆着一个大桶,桶里装着嫩白的豆腐脑,桶前放着一排作料瓶子,有酱油、蒜泥儿、韭花酱,还有一碟切得碎碎的咸菜。

“好,正渴着呢,来三碗,”老冯没有客气,招呼两个菜鸟一起坐在小方桌边,解下腰刀放在一边,然后对老板吩咐道:“嗳,老刘头,我那碗多放点蒜!”

“嗳,好咧!”

老板利索的用一个平勺盛了三碗豆腐脑,分别加上作料,分量最足的那碗上多放了两勺蒜泥儿。

“小李子,别楞着啦,吃吧。他娘的,早上就喝了两口凉水,肚子里正饿着。”老冯拿起调羹,见胜男守着饭碗发呆,便笑着说道:“怎么不习惯,嘿嘿,咱们当捕快一个月的伙食银子才六钱,别说养家糊口,就是自己吃都吃不饱,可是你家还掏钱求门路让你当捕快,为啥?!恩,知道了吗?!小子,慢慢学着,好处多着呢!”

“嗳,全靠冯哥照应!”

胜男也明白,捕快在达官贵人们的眼里是贱业,可是对于平头百姓,则是官爷,是惧怕、巴结的对象。要不是下面的孝敬,就靠一年六两银子的薪水,捕快们早就饿死了。

恩,她既然当了捕快,就要遵循衙门的潜规则,她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改革家,妄图改变些什么。想到这些,她拿出一个包子,就着热腾腾的豆腐脑开始吃了起来。

“嗐,也谈不上什么照顾,只要你懂规矩就行!”

老冯人高马大的,一碗豆腐脑根本就不顶事儿,三两口吃完,他又接连吃了三碗才算完。

吃完早饭,路边的小贩们也时不时的给老冯他们打招呼,老冯也没有再吃人家的东西,而是走马观花一样溜达了过来。

巡视完集市,他们三个又来到一条卖粮食和锅碗瓢盆等日用品的商业街。

此时已过辰时,街上的铺面也开始卸板儿营业。

老冯一路走来,边走边和里面的伙计或者掌柜的打招呼。胜男则和小庆子聊天,开始小庆子还板着个脸,对胜男爱答不理的,等一顿早饭吃完,他的态度好了许多。毕竟两个人没有太深的过节,以后还有一起当差,再说,他周庆来得比胜男早,年龄也比她大,怎么也不好欺负一个小毛头呀。

再加上胜男态度好得没话说,尤其是自己来衙门晚,年龄又小,一直都是被人当菜鸟,今天总算来了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他不过过大哥瘾怎么行?!

架子端足了,周庆便像个下了闸的水,呱啦呱啦的说个不停:这个铺子是李大头的娘子开的,那个粮店是县丞小舅子的产业,东边的杂货铺是黄老爹儿子的生意,西边的小酒坊是李头的女婿的铺子。

“李头的女婿,他不是有四个女婿吗,开酒坊的是哪个?”

胜男一听是自己的姐夫,便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哦,是新姑爷的,就是东头镖局的三少爷。他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管镖局,二儿子管田产,三儿子就管几个铺面。”

“是这样呀!”

原来是来姐儿的老公,恩,她要去考察考察。

“嗳,小李子,你和李头啥关系呀。李头已经好几年不给人家安排差事了,你家里花了多少钱呀?”

周庆想起自己家花的二十两银子,便不住的肉疼。

“呵呵,他是我爹!”胜男见老冯还在据说黄老爹儿子开的杂货铺聊天,而姐夫家的酒坊就在前面,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赶到柜台前和小伙计打招呼。

“你爹?!”周庆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哦,难怪呀,小李子也姓李,哎,不对呀,李头家不是五个女儿一个刚满六岁的儿子吗,哪来小李子这么大的儿子?!

“姐夫,是我!小五儿!”

胜男扒着柜台,对立面整理货物的赵浩喊道。

“小五儿?!”赵浩与来姐儿成亲三年了,还没有见过娘子嘴里常提起的小妹。昨天回家后,娘子还抱怨呢,说他去铺子太早了,没有见到小妹。他听到声音,忙从柜台后绕出来,不住的打量眼前的人。

面前的小丫头穿着一身青衣捕快服,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绑在脑后,只有眉眼有些与娘子相似。

“胜姐儿?!”

娘子说过,五丫大名胜男,自小被岳父当男孩养着。他家是开镖局的,对女子穿男装倒也能接受。

“嘻嘻,对呀,昨天去你们家,可惜你不在,咋样呀,生意好吗?”

“还行,对了,你给你姐姐带的玫瑰酒是哪里产的呀,味道特别好…”

他们两个闲聊着,赵浩想起被娘子和母亲称赞的玫瑰酒,便想问问小姨子的货源。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怪叫:

“小李子,你、你是个女的?!”

第二卷 初入公门 第三章 西式蛋糕房

“喂,喂,”胜男在目瞪口呆的周庆面前不断的晃着小巴掌,至于吗,她不就是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儿么,看他惊吓的后槽牙都露出来,“小庆子,周小哥,回魂啦,喂!”

“呵呵,也难怪小庆子被吓到,”老冯端起一个茶碗,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笑着说道:“咱们大明朝开国一百多年,何时见过女人当官差?呵呵,李捕头太让人敬佩了!”

作为衙门的老人,冯初五自然知道李家的渊源,在李头没有添儿子之前,他们兄弟们还私下里讨论:李家百年的缁衣传承是不是要换人啦,李头家里开了五朵金花,听说个个长得都不错,可惜就是没有带把儿的。

后来,李头终于有了儿子,大伙儿又纷纷打赌:李头能撑到儿子长大吗,捕头可不是看大门和看仓库的,上了年岁别说抓贼破案,就是上马也成问题呀。

他们讨论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想到李头竟有如此算计,居然舍得让女儿牺牲掉终身的幸福,来替弟弟占住位子。对于李胜男,他第一感觉是个文弱小毛头,但是这几条街巡下来,小庆子都见了汗,可小李子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一点都没有影响。再看看她拿刀的姿势,他推测李胜男绝对练过,而且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

唉,难怪人家李家能在梅水镇经营上百年呢,就冲这份算计,谁也比不上李头。那个李大头也就是嘴上咋咋呼呼的,论心计绝对不是李头的对手。有李胜男的加入,估计李大头的捕头之位不会太易得,呵呵,他们这些小捕快升职没有希望,看看戏还是蛮不错的嘛。

“嘿嘿,那也没有规定女儿家不能当捕快呀!”

胜男伸手晃了半天,周庆还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她实在无奈,便放下手端起茶杯喝水。呼,看着巡街不是很累,但是这一路走下来也不轻省。据老冯说这还只是一半,下午吃了饭,还要巡视柴市、肉市呢。

“那个,不是,照你这么说,你是李头家的五姐儿!”

周庆终于回过神,刚才他好像听小李子叫赵三少爷“姐夫”。

“对呀,”胜男捻起几粒花生丢进嘴里,动作绝对的粗俗,“我是李家小五,大名李胜男,小名五姐儿。对了,拜托两位大哥一件事儿,以后叫我小五儿吧,千万别叫我小李子,成么?”

一听到这个称呼。她就想回一句“嗻,老佛爷”!

“小五儿。恩。行!”

老冯没意见,以后也许还要靠她提拔呢。虽然他比胜男进来的早。可是两者的出发点和目标皆不同:他嘛。无非是当个小捕快,能混口饭吃就行;而眼前这个三分像女儿七分像男孩儿地小五儿,人家可是来当捕头的。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当小李子。叫小五儿也蛮好的。”周庆终于恢复正常。只是两只眼睛还是不断地瞄着胜男,“不过,小五儿。你地样子也太俗粗了吧,哪有女孩子这么坐着?!”

他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大小姐。可是人家魏公子家地妹妹,那叫一个笑不露齿、那叫一个进退有礼。哪像眼前地小五儿,松松垮垮的坐在板凳上,穿着宽松裤子地腿还大搭在另一个腿上。翘二郎腿就翘吧,那腿还不住的抖着。怎么看怎么像个街头小**。

“切,咱们是捕快嗳,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讲究什么站有站姿、坐有坐姿。”

胜男白了他一眼,自己从小这么长大的,爷爷还没有意见呢,这个小屁孩居然还满嘴的教化。

“你?!”

“呵呵,就是就是,咱们是捕快,要是按女子的规范来,小五儿还得缠足呢。如果缠了足,你背着小五巡街呀!”

“还是老冯大哥有见地,好,今天也是小妹上班第一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去吃饭吧!”

三个人坐在粮食市街口的茶摊上歇脚,茶水都喝了两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行呀,小五儿,够场面儿!”

老冯放下茶杯,他也不想吃集市小摊的饭了,虽然是免费的,可是油水太少。上次打牙祭还是上个月参加黄老爹儿子的婚礼呢,他娘的,那个酱猪蹄真带劲。害得他吃完后,每次经过十香斋的时候就流口水。

“真的?!小五儿你请客?”

周庆也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自从当了差每天有肉包子吃,可包子馅儿里的小肉末,哪有大块的把子肉好吃,他砸吧砸吧嘴儿,眼前已经有一块又一块儿一扎长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的把子肉飘过。

“当然,冯哥,这里你最熟,咱们去哪里吃?呵呵,不用替我省银子,咱们不差钱!”

昨天傍晚,老爹还塞给她一个荷包呢,暗示她一定要和兄弟们打好关系。衙门的门道她从爷爷那里听了不少,可是比起几十年前的老经验,老冯的经验更加与时俱进贴合当下的社会嘛。

“好!走,咱们去十香斋!”

老冯一听“不差钱”,便知道今天肯定能吃顿好的,于是连忙站起来,把腰刀挎好,招呼两个人赶紧走,嘴里直吆喝去晚了人家饭店就没有空位子。

“十香斋?”周庆吞了吞口水,他悄悄的问胜男:“小五,你带银子了吗?”

“带了呀,怎么,你担心我没有钱付饭费,把你留下刷盘子吗?”胜男豪爽的拍拍胸口,“放心吧,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那个,十香斋是这两年刚开的铺子,一般在里面吃一顿饭最便宜的都要五六钱银子呢!”

周庆还是有点担心,六钱银子呀,可是他们捕快一个月的薪水呢。

“没问题。今天是小妹当差第一天,咱们就打上一次牙祭!”

哦,才六钱银子呀,毛毛雨啦,不算她葫芦里的三百多两分红银子,她荷包里还有二两多碎银子和几十个铜板呢。

三个人急匆匆的来到三条街外的十香斋,胜男见这个饭店门帘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样子,扣掉柜台和货架,大堂里也就能放开七八张桌子。现在已经午时,大堂里也坐满了人。

“哟,冯爷,两位小爷里面请!”

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见三人过来忙哈腰迎上来。

“还有位子吗?”

老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呃,一进街口就有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吸着鼻子闻了闻,就是香呀。

“瞧您说的,就是没有位子,不也得给您老挪个空地儿呀,三位里面请——”

小二笑嘻嘻的说着话,他们饭店也是有靠山的,自然不怕这些捕快找茬,可是场面话还是要说滴。

来到里侧一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下,小二忙擦桌子和倒茶,“三位官爷,咱们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