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请各位贵客边吃边聊。”陈管家还是看得出形势的。

乔芊假惺惺地摊手邀请程露锦,随后与廖尘并行走进餐厅。

消停不到五分钟,程露锦隔着廖尘与乔芊继续交涉:“你必须走啦!如果让我婆婆确定你的存在,你会死得很惨的小姐!开价好么,价钱好商量。”

乔芊放下刀叉,从挎包中也取出一本支票本,举着签字笔问:“多少钱可以让我安静吃饭?”

“口气不小嘛!不要拿着上限五十万的支票吓唬我!”

“吓得就是你!五百万本小姐也出得起!”

“切,那我出五千万!……哦NO,我才不会中你的圈套,婆婆赚钱好辛苦的!”程露锦吐了吐舌头。

乔芊做个鬼脸:“就你儿子这样的我想包多少有多少,谁稀罕你的钱啊!”

郝佑鸣与廖尘互瞄一眼,杠头遇杠头,不如认真吃饭。

“真热闹,您好郝太太。”林依娜显然错过了一场好戏,她小幅度瞪上乔芊一眼,坐到廖尘对面的空位,“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打个电话我会派车去医院接你。”

“坐出租回来很方便,何况也不是什么大病。”廖尘一手压在乔芊的膝盖上,暗示她不要与郝佑鸣的继母斗嘴。

程露锦以为郝佑鸣知道林依娜辞职的事,所以随口问:“林小姐,请你千万要体谅我婆婆的处境,她年纪大了接受不了任何突发状况。”

“我可以理解,自当给自己放个长假。”林依娜不以为意一笑。

语毕,郝佑鸣朝林依娜勾了下手指,二人双双离开餐厅。临走前,他一手压在乔芊的肩头,附耳说:“你居然陷害我,晚一点再找你算账。还有,你肯定跑不了,不如以礼待人怎么样?”说着,乔芊顿感手腕一凉,又听“哗啦”一声响,只见一条长长的铁链跟随郝佑鸣的步伐延伸到门外,拽拽拽,与位于餐厅附近的洗手间的水管锁在一起。

乔芊扯了扯铁链,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索性拿起刀叉先吃饭。

“昨晚去哪了?师父到处找你。”廖尘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还没搞清究竟发了什么事。

既然廖尘问起,乔芊借由说给程露锦听:“郝佑鸣昨晚在酒店找到我,后来发起高烧,天快亮终于退烧,忙里忙外照顾他还成了罪人,什么世道。”

话音未落,程露锦惊诧的尖叫声再次贯穿餐厅,然后捂住脸自责地说:“我可怜的宝贝儿子,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呜呜……”

乔芊捂住耳朵扬声制止:“程女士,抱歉容我打断一下,我只是想说,你的丈夫、郝佑鸣的父亲真的很爱你。”

提起丈夫,程露锦双手捧花羞涩一笑,又捏起餐巾沾了沾眼角:“我老公去年刚过世。”

气氛急转直下,乔芊放下刀叉俯首致歉:“对不起。”

程露锦摇摇头,取出化妆镜补粉,喟叹道:“鸣鸣长得很像他父亲,如果没有婆婆的命令我真的不想来,看到就难过……”她从皮夹中取出丈夫的照片递给乔芊。

“哇,果然很像。”不同之处在于郝佑鸣的父亲蓄了青皮胡,一层浅浅的胡茬附着在腮帮与人中的位置,透出几分颓废忧郁的迷离之色。乔芊不由为之赞叹,是阅历与岁月造就了这样一位成熟稳重的男士,这才叫真正的帅!

程露锦收回照片亲了又亲:“我失去帅老公婆婆失去帅儿子,终于日泪洗面。”

虽然她反复无常表现得像个疯子,但是不难看出她很爱丈夫。

廖尘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悄然退出餐厅,将空间留给两位动不动就甩钱的女士。

“等等廖尘,你真打算把我扔在这不管了?”乔芊举起手腕亮出明晃晃的银手铐。

“我又不会开锁,师父正与林助理谈公事我也不便打扰,反正还有时间,我先回房洗个澡再回来保护你。”他粲然一笑。

“好吧,注意伤口,千万别沾到水。”乔芊拖着铁链将他送到回廊,随手合起餐厅门,方道,“早知道带阿德一起过来就好了,他可以帮你洗澡。”

廖尘见她神色忧戚,抚了抚她的发帘,本想轻松地讲出提前出院的原因,但话到嘴边再也笑不出来:“我会搭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摩纳哥。”

一缕属于离别的气流在彼此间流窜,乔芊默默地点下头:“也好,回到家多些人照顾你,不过我还没报答你,送你一份礼物好不好?”

廖尘的眼中染上一层柔光:“你就是一份包含惊喜又带给我惊险的礼物,与你相处的这段日子让我过得很充实,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拥抱将她包裹其中,乔芊怔了怔,环起双臂拍了拍他的脊背,挥去伤感莞尔一笑:“好了好了,又不是生死离别,我随时可以去摩纳哥找你玩,你要给我当导游哦!”

“好……不过那时,我已成是别人的丈夫,一想到这点心情就会变得很差。”他拥紧乔芊的身体,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以单身的形式拥抱一直想拥抱的女孩。

“乔芊,能不能再做我一分钟的假女友?”他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像开玩笑。

乔芊深吸一口气,下巴抵在他的肩头应了声。

廖尘初次知道自己的胆量有多小,不敢直对她的双眼,只会把表情埋入她的发丝。

“我,喜欢你。”

温柔又腼腆的话语拂过乔芊的耳畔,她微垂眼眸,没有回应也没感到惊讶,当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为她挺身而出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其中的情意,不过这层窗户纸是绝对不能捅破的,其实他们都明白。

她嫣然一笑,故作自恋地回:“真巧,我也喜欢我!”

沉静数秒,廖尘嗤地笑了,垂下双臂,头也不回地迈上阶梯。

他来到郝佑鸣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两声,郝佑鸣打开门。

“在我离开之前想对你说,乔芊不是你的玩具,在某些方面请你尽量尊重她的意见。如果她向我诉苦,我想我不会坐视不理。”

有别于以往的廖尘,深沉得像变了个人,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巧合的是,郝佑鸣刚刚从祖母口中听来一则消息——原来廖尘在长辈的安排下来到这里另有一番目的。他含而不露一笑,缓缓地伸出手:“师徒情谊止步于此,一路顺风。”

心照不宣,廖尘沉了口气,用力相握。

待再见面之时,他们应该已成为商圈中的佼佼者,在商界,握手礼用来表达两层含义,相关利益的合作以及赤.裸.裸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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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廖尘说我还会回来的!!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没人比他更冷酷】

送走廖尘,郝佑鸣合上房门,坐到办公桌前,将辞职信推回林依娜面前。

“辞职信收回去,除非是你自己想走。”郝佑鸣此刻正在用人之际,培养新人谈何容易,奶奶却总担心他因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我当时正在睡觉,郝女士忽然问我是否对你有情,我确实没反应过来……”林依娜语速平和,神色委屈。

郝佑鸣注视她的双眼:“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林依娜只怔住一秒便对答如流:“郝先生在说笑吗?我们只存在工作关系。如果非要扯到感情,我承认每当你被繁重的工作量压得疲惫不堪时也会感到心疼。”

“从工作角度讲,我当然不希望你将精力全部投入在感情生活中,但是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又希望你幸福。”郝佑鸣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从皮夹中抽出一张信用卡拍在她的手心,“这几年辛苦你了,给你放三个月长假,待假期结束之后,如果你还愿意回来工作直接到大西洋城那边上任。”

廖尘走了,她也走了,只留下乔芊?

“如此说来,郝先生准备利用回国前的这段日子对乔芊进行特训?”

“是的,封闭式训练。”自从接到奶奶的电话之后,郝佑鸣便知道这场商战势必会与廖家彻底决裂。不过话说回来,奶奶这一次真的很沉得住气,居然明知廖尘借由学艺之名潜伏身旁也不曾知会一二,直到闹出所谓的“恋情曝光”事件,奶奶才忍不住聊到部分重点,叮嘱他千万不要在生活作风方面让廖家抓到把柄。而对于乔芊的去留问题,郝佑鸣也有了新的打算,只要加强别墅附近的巡逻人手,杜绝二次曝光,他完全可以在不受干扰的环境中踏踏实实地教导乔芊。只要乔芊学有所成,就算给他的魔术生涯画上完满的句号……了吧?

林依娜提交辞呈的目的自然是反其道而行,这不是赌博而是她知道郝佑鸣很难再找到比她更鞠躬尽瘁的助手,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把他的工作当做他们的事业在经营。

“既然郝先生心中已有打算,我恭敬不如从命,在我度假期间你随时可以找到我,任何不便亲自出面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打给我。”她可以不动声色地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正因为事事做到张弛有度。

郝佑鸣温柔一笑:“每天让你这样一位大美女做些应酬跑腿的工作确实受委屈了,祝旅途愉快,没准还会结下一段异国情缘。”

“我今年才25岁,其实也不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林依娜从书柜上取下一个文件夹,“近一个月的日程安排都在这里,做完这些你也可以安心休息了。至于前几日的杂志风波,按老办法处理,避而不谈是制止舆论蔓延的最佳方案。何况记者想采访到你只能给我打电话,我在度假他们也找不到我。”说完这句话,林依娜忽然愣住了,这才意识到郝佑鸣让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不是用来平复郝奶奶的情绪,居然就是为了避开风头?

他果然具备成为一名精明商人的潜质。但前提条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员工就是员工,随时可以派出去冲锋陷阵。

郝佑鸣则始终面带微笑,这笑容低下隐藏着瞬息万变的思绪……不能再放纵自己,必须尽快进入祖母给他设定好的身份——即将结婚的男人。

与此同时,餐厅里

“原来你夫家开赌场?那么郝佑鸣就是赌场的接班人了?”乔芊稍显惊讶。

“是啦是啦,虽然父子俩一直闹不和,但鸣鸣是郝家第三代中的唯一,生意自然要交给他打点,所以你不要找他谈恋爱啦,我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你讲,郝家男人都是工作狂,一忙起来连老婆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心情好想起叫你一声‘小宝贝’那得偷笑好几个月。”程露锦虽然满腹牢骚,但是每每提及丈夫都会眼含泪光。

“你今年才三十岁,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男人后悔吗?”

“如果说后悔的话,后悔没能再早几年认识我丈夫。”程露锦抽出纸巾拭了下眼角,正色道,“你少在那转移话题,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从鸣鸣身边撵走。”

“这任务太没难度了啊,现在是他不肯放我走!”事实胜于雄辩,乔芊举起手铐,又好奇地问,“他们父子俩为什么闹不和?”

“还不是因为魔术,赌场继承人沉迷于魔术自然引起纷争,父子俩吵过闹过,在我嫁入郝家第二年,也就是鸣鸣十六岁那年,父子间的矛盾越发激化,最严重的一次就是鸣鸣离家出走的前一晚。那晚,我老公不仅对鸣鸣棍棒相击,还将他制作了将近半年的魔术道具丢进壁炉,当时把我和婆婆都吓坏了,但谁都不敢接近鸣鸣,因为他眼中毫无温度冷得像一只随时会爆发的猎豹。”

程露锦长嘘一口气:“鸣鸣也不管满头的血,站在火炉前直至道具化为灰烬,一分钱都没带便离家出走。郝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公开寻子,否则让不法之徒得知鸣鸣出走的消息,很有可能对鸣鸣造成更大的危险,所以我老公只能雇佣私家侦探寻找儿子,这一找就是五年,直到鸣鸣出现在荧幕前才算真正有了消息,找是找到了,但他仍旧不肯认祖归宗……说实话,即便我老公当时做法偏激,但有时也挺气这孩子的绝情。我觉得吧,他就是在与他的父亲较劲儿,你不是说魔术没前途么,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享誉世界级的大魔术师。”

乔芊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确实狠,尤其对自己。”此刻想到郝佑鸣曾在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穷人最怕生病。生病了便不能打工赚钱、读书听课,还要吃药看病,这些摆在生死之间的问题,是同为豪门出身的乔芊无法想象的艰难。然而他不但活了下来,还活得比一般人要好,凭借双手创造属于他郝佑鸣的神话。

乔芊在想,这或许正是他没有抛弃姓氏的原因,既然无权选择降生的家庭,但可以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咦?他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许多。

“对了,你刚才提到郝奶奶的愿望,是什么愿望能透露么?”

“你以为婆婆会把这种机密大事告诉我这种大嘴巴吗?”

真有自知之明。

“哦,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些私事告诉我?这应该也是你郝家的秘密吧?”

“我没那么笨,自然不会逢人便说啦,当然是希望你知难而退,鸣鸣在他父亲的病榻前,向我婆婆发过誓,他承诺尽心尽力经营赌场,并且,要替过世的爷爷完成未了的心愿。为了完成这个心愿,哪怕遇到挚爱也会义无反顾地放弃。”程露锦伸出三根手指,“我说的都是实话啦,告诉你这么多真相,只因为我发现鸣鸣居然任由你打骂,这太不可思议了!”

“?!”……乔芊指向自己,“有没有搞错啊郝太太,我骂他他不还嘴那是因为理亏!如果我细说他都对我做过什么,你一定会让我去报警!极其严重的!极其恶劣的性骚扰!”

“喔?那你为什么不跑?我看是半推半就吧!”

“你可真不讲理,等他忙完了你赶紧去问问他我究竟跑过几次!”

说曹操曹操到,郝佑鸣依在门边朝两位女士招招手:“你俩聊得很投机嘛,那我先去忙。”

“你给我回来!我倒想不聊也得走的了啊!”乔芊已经记不清第几次摇晃困在手腕上的铁链,这别墅里有一个算一个,完全无视她的痛苦!

“鸣鸣呀,乔小姐状告说你经常对她实施性骚扰,确有其事么?”程露锦此刻反倒语速平稳不喊不叫,似乎只要不是她的宝贝“儿子”吃亏都不是大事儿。

郝佑鸣观察着乔芊那双喷火的小眼神儿,平静地说:“她说什么是什么。”

程露锦轻描淡写地噢了声:“也就是说刊登在杂志封面的图片不是假新闻喽?”

“是真是假没有争论的必要,总之我要娶的女人肯定不是乔芊。她只是我的徒弟。”他的语气笃定且冰冷,仿佛他们不曾嬉笑打闹,不曾同塌而眠,不曾说过喜欢她,甚至不曾熟悉一般。

乔芊顿感心口发闷,这种感觉形容不好,觉得自己特天真特可笑,对他整体改观还不到一分钟,他便使用刻薄的言语在彼此间构筑一道屏障,然后狠狠地将她推到千里之外,随后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地说,你不过是我调剂生活的酱油和醋。

程露锦感到气氛不对,但无疑是她想得到的结果,于是借旅途劳顿之由回房休息。

…………

静谧的餐厅里,乔芊默默地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之意:“虽然你的转变使我解除困扰,但同时让我体会到人性的多变,你小妈无意间提到的一个词足以概括你的全部,那就是,绝情。”

郝佑鸣撇开视线深吸一口气,继而正视回来,若无其事地回:“明白就好,这就是我,千万别对我动心。”

一副扑克牌丢在餐桌上:“既然彼此认清身份,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他的态度道貌岸然。

“原来你记得自己做过许多无聊事?”乔芊抓起牌,讥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郝佑鸣凝视她的背影,旋身而去。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郝佑鸣已经不知道倒地中枪几回了】

钟玄德退掉酒店客房返回郝家。

他按照乔芊的交代监视别墅四周,由此以免媒体追踪报道。这不,回到别墅的第一天晚上就抓到躲在树丛里獐头鼠目的狗仔。钟玄德他在退伍前可是特种兵。侦查、反侦查、以非常手段逼供都在他的专业范畴。

“大小姐,关于暴力事件我有了新的线索。”钟玄德只是想转移乔芊的注意力,她从早上开始练习牌技,现在是晚十点,她中途只休息过一个小时。

“不是郝佑鸣的粉丝么?而且造谣生事的那名女生也承认是谣言散布者。”乔芊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是这样想的,既然来了,罪也受了,自尊心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当然要学会儿点什么才不枉白白受辱。

钟玄德将一个厚信封放在桌边,乔芊拆开一看,里面装有几张照片,拍摄场景是一处咖啡厅,时间为晚间,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两个正在交谈的女人。

“这是什么?”

“事后我跟踪过那名造谣的女生,事发第二天,她与这位女士在咖啡厅曾简短会面,从照片中可以看到,该名女生收下一个信封放入书包,看袋子的形状与女孩的表情应该是现金,之后我跟踪那名女士,她是郝佑鸣所在演艺经纪公司的文员。”钟玄德见她神色迷茫,索性更直接地说,“该名文员是林依娜的秘书。如果不是她们心浮气躁急于封住女生的嘴,我也很难查到相关人员。”

乔芊怔了怔:“你是说……找人打我和恶语中伤的人都是林依娜?”

“不排除,但林依娜听命于郝佑鸣,同样不排除他是幕后指使的可能性。”

“他?他怎么可能找人打我?何况他有必要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待我吗?”

“手段不分贵贱,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小姐曾一度非常想离开本地,但郝佑鸣扣押了小姐的护照,于是小姐选择不告而别,途中便遭遇暴徒行凶。而郝佑鸣为了彻底打消小姐再次离开的念头,于是雇佣几名不良学生进行恐吓与殴打,未曾想廖尘及时出现,而后唯恐事件败露,所以欲盖弥彰利用粉丝护航。以上,只是假设,至于细节部分还要靠大小姐自己斟酌。”钟玄德说这番话只是分析事件的来龙去脉,在真凶没有落网之间,任何人都会成为怀疑对象。

乔芊回忆起整件事……当她提出报警的时候遭到林依娜极力阻止,当郝佑鸣得知这件事时也确实没做出太激烈的回应,再后来就是粉丝们的人身攻击事件,好巧不巧,她与郝佑鸣正在一起,他很快从粉丝口中问出缘由,并且以最快速度处理完毕。

“这件事我之所以没有特别追究,正因为牵扯到COS粉丝团的问题,当初是我提议参加COS比赛,当日郝佑鸣与廖尘作为主秀赢得粉丝亲睐,各自拥有为数不少的崇拜者。”乔芊虽然是受害者之一,但一直天真地以为案件的发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所以,策划者不管是林依娜还是郝佑鸣,利用粉丝团大做文章皆是了结此事的最佳方案。”钟玄德俯首,“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事由大小姐自行定夺,我负责执行。”

待钟玄德离开,乔芊蜷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如果郝佑鸣从态度上不曾转变,她绝对不会怀疑他身上,可是恰恰出现一幕不算愉快的插曲,让她感到这个男人是冷酷的阴晴不定的。他在离开家的这十年间,提前经历同龄人不曾接触的社会阴暗面,或许也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欺骗。爷爷常说,城府来源于挫折与实践。所以郝佑鸣的心理年龄应该比实际年龄大出许多。

话虽如此,乔芊还是不愿相信这些猜测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