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过激,万岁终于收敛住暴躁,缓声说:“吃完了没有?”

“快了。”

“那早点回去。”

“嗯。”

俩人沉默了一会,万岁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我挂线了。”

通话中断后,淡容把手机还给万贵妃,就见到她贼兮兮地斜视着自己。

“干嘛?”

万贵妃把凳子往她身边一挪,继续奸笑:“你觉得,我哥对你是不是很特别?”

“特别?”淡容侧着头想,她没见识过他对别人如何,至于对她,应该算是蛮好的吧。

“对嘛对嘛!你不觉得,”万贵妃凑近她,说得满神秘:“我哥喜欢你。”

一股热气直冲上脑门,使她的脸瞬间飘红。“别胡说!”她僵着脸连忙否定。

万贵妃耸耸肩,坐回座位。“你可以不承认,但旁观者清。你看我哥对哪个女孩子这般细心过?做饭,嘘寒问暖呀什么的。切!我长这么大,他都没小声的对我说过一句话!”

“所以,其实你只是在吃味?”淡容侧起头睨她,神情里有着调侃。

“哎呀,你别故意扯开话题。我哥呀,人长得帅,又是大医生,虽然平常是凶了点,龟毛了点,但他绝对是好男人。淡容,你可以考虑考虑啦。”如果被老哥知道自己这样推销他,不知会不会发飙。没办法,如果她不下重药,这俩只啥时候才觉悟?不过想到老哥对自己和对淡容的待遇落差,万贵妃又有些不忿,拿起筷子夹了片水煮牛肉重重地放进嘴里,并用力嚼了几口,以此解恨。

淡淡看着她孩子气的表现,只能淡淡地笑。万医生喜欢她么?那是不可能的。他大概是鸡婆了一点,应该不至于喜欢吧。可是万一是真的,那她……淡容的心突然跃动一跳,恍如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飘落一片树叶,掀起阵阵涟漪。

俩个女人吃得肚子都快撑破才回去,当晚,淡容才洗完澡准备睡觉,肚子便一阵绞痛。跑出房间,才发现浴室被万贵妃霸占住,原来她也拉肚子。

万岁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俩个女人铁青着脸蜷缩在客厅沙发上。

“搞什么鬼啦你们?”

“拉肚子!哎哎呀!”万贵妃说罢,又一头扎进厕所。

万岁朝浴室望了望,又看看另一个。已经拉了三次的淡容几近虚脱,根本无遐回应他,一阵酸意从喉咙间涌上来,鼻息间全是稍早前吃的水煮鱼的味道。说时迟那时快,她快步冲进厨房,就着水槽哇啦啦的把晚上吃的东西全数吐光。

“你怎么了?”尾随进来的万岁看着她吐得厉害,心下一紧,忙倒了杯开水给她嗽口。

淡容撑着料理台喘气,接过杯子含了口水,才要吐出来,肚子又一阵抽搐。她冲出厨房,奈何万贵妃还在浴室里面,她急得额上直冒冷汗。有见及此,万岁即时拉起她的手往主卧走去。“进我房间的厕所。”

淡容顾不上合不合适,往主卧飞扑去。坐在马桶上,她彻底感受到那种从骨子痛出来的感觉。现在百分百肯定,是那些水煮鱼作怪。她这是什么胃,竟然这样也受不了?

在厕所里待了五分钟,已经进展到什么都拉不出的地步。肚子每移动一寸便痛一痛,她只好先打住。

一直在门口等候的万岁见她脚步轻浮地飘出来,脸色苍白得跟个鬼似的,不由得来火,语气加重:“早说不要吃那些鬼东西,你们就是不听?好了,现在自食其果了!”

淡容本来就不舒服,被他这么一吼,心下更郁结。她想到自己孤身零,有病痛时仍然无人关心,负面情绪便一波接一波,眼角不小心就冒了水气,脚下飞快地要离开。

万岁察觉自己说得过份,瞥见她眼睛泛红,即时慌乱地去拉她。她一甩开,冲出卧室,他追上去从身后把她抱住,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我……对不起。”

淡容垂着头,透明的泪液滴在脚边。身体的不适会使人脆弱,她死咬着牙,竭力不让自己的坏情绪爆炸。

感受到她身体的绷紧,万岁把她放开,拉着那只冰凉的小手到起居室的躺椅让她坐下,低头瞧见那张苍白的脸,一排贝齿深深的陷在唇下,不禁又气又怜:“还很疼?”

淡容别过脸,不想理他,他这下更心急了。“我去给你拿药来。”说完匆匆跑进卧室里。

房内传出急速的翻箱倒柜声,淡容深呼吸了两口气,摸着肚子起身,才迈开步伐他便回来。

“你怎么起来了?”他把她按下,拿出药。“吃两颗,有点苦的,我去倒水。”然后又急惊风般瞬间消失。

淡容幽幽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顿时百感交集。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迅速倒好水的万岁,一出厨房便看到自家小妹蹒跚走来,火气又来了。

万贵妃见老哥黑着脸,连忙摆手:“别骂我,我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整个人倒进沙发上,实行摊尸。妈呀,这个惩罚也太残忍了。万贵妃用抱枕捂住头,希望自己这副残败的躯体能激起老哥的同情,别再教训她。

“不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训,你是不会反省的!”

万贵妃身子抖了抖,欲哭无泪,为何老哥总对她这么狠?

万岁惦记着起居室的淡容,也懒得跟她计较。回去见淡容靠在躺椅上,眉头聚拢,双目紧闭,盖下来的睫毛轻轻颤抖。他拍拍她的脸,温言细语:“水来了,吃药。”

淡容睁开眼,被他眸里的怜惜所动容,听话地把药丸吞下。

“肚子还痛?”

淡容拧紧眉点头,万岁把她额角的发拔开,看着这张小小的脸,心下感到前所未有的柔软。才想要说几句安慰话,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俩人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一只手率先出现在门边,用力地攀住,紧接着万贵妃如鬼魅般伸出了头,白纸般的脸蛋奄奄一息地靠在手上,颤着声说:“老哥,我也需要抚摸!”作者有话要说:七七颤着声说:万岁爷,我也需要虎摸。万岁爷即时把七七踢飞,七七只好与万贵妃抱头痛哭!那啥,明天不更,除夕那天,JQ神马的,应该会有。过年了,感情要爆发啦。春节期间,你们想老时间更,还是晚上再更?嘤嘤?--------------------------------------------------------------------------------------------推朋友的文:

30

因为前一晚的不适,夜里辗转反复,所以淡容到中午才醒过来。幸好今天开始放长假,不然就迟到了。不过也奇怪,早上竟然没人来敲她的房门,难道他们知道她今天不用上班了?昨晚半夜曾有人在她房门口驻足,几次了,停一会便走开。她猜,大概是万医生担心她。

想到这,她脸上一热。昨晚那个温暖的抱拥,感觉尤在。那强劲的双臂,还有在耳边轻嘘着对不起的呢喃,即使过后想起,仍觉心口发麻。

万医生对她,是特别的。

淡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薄情的人,以前读书时曾有男生向她示爱,因为不想谈感情事,她一口拒绝。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在彼此爱得死去活来后,当情由浓转淡,便会互相猜忌,互相指责,互相折磨。父母在离婚前的终日吵闹让她印象深刻,说不上两句便打得头破血流更令她心寒。既然感情走到最后会相憎分离,当初为何要开始?连下一代都受累。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从小便认为自己以后一定很难喜欢上别人,注定要孤独终老。

如果不是万贵妃那番话,她会把万医生对自己的好归咎于他有善心,他鸡婆。然当一切变得明显,连她都有所觉悟,那是不是说明,他喜欢她已经是事实?

淡容抹了把滚烫的双颊,不想承认心脏因这个发现而悸动。承如万贵妃所说,万医生的确是个好男人,如果被这么一个好男人喜欢着,该是多么的幸福。即使她努力说服自己别去招惹爱情这玩意,心底某个角落却对这有所期待。

淡容猛地拉开羽绒被,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人家什么都没挑明,你是否想太多了?

已经中午十二点,屋里静静的,显然连万贵妃也不在家。餐桌上有张纸条,写着几行好看的字:熬了瑶柱粥,在保温瓶里,你起来后就算不饿也一定要吃点,中午我会回来。另,小妃回家去了,你不用找她。

原来回家了,怪不得这般冷清。还有,他回来干什么?淡容呆呆地拿着纸条,才想着,屋外业主专用电梯便传来开合的声音,没一会那个人就出现在客厅大门口。

“你……”

“你……”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万岁看她的一身打扮,手里还拿着自己早上留的字条,很明显刚起床。

“你还没吃那些粥?”

“嗯。”

“洗脸了吗?”

“嗯。”

“肚子没有疼了吧?”

“嗯。”

“多说两个字不行吗?”

“嗯哪。”

万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把手里的车匙扔到一旁的备餐台上,拧着两袋东西直接入厨房。淡容踱步跟到门口,见他撩起毛衣袖子正在洗肉,于是好奇问:“你平常中午都回来?”

万岁顿了屯,没回答她的问题,拿起菜刀快速地剁肉碎。淡容讨个没趣,返回餐桌揭开保温瓶盖子,厨房里的万岁喊出来:“那粥别吃啦,都放半天了。我在做蛋花肉碎汤面,再等一下。”

不是让她一定要吃吗?淡容看看瓶里的粥,虽然是温热的,不过表面已生出一层水来。

万岁忙碌地剁好肉,洗菜。叫她别吃粥是因为这东西顶不了肚,如果现在吃饱了估计她到下午四点多又要饿了。每天都睡到中午,这习惯真得改。

一晃眼就到大年三十,万岁大清早起来便去敲淡容的门,理由是她要帮忙打扫。淡容迷迷糊糊地起床,简单的吃了早餐便开始动工。他吸尘,她擦桌,本来配合得蛮合拍,只是有人的要求太高了。

“咦?抹布不能太湿,拧干点。”

“花瓶也要擦一擦……你小心,别打破。唉还是我等会弄,你去擦茶几。”

“茶几你这叫擦了?你不知道,玻璃得用报纸擦才干净?”

淡容举了下手里的湿抹布,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万岁见状,只好悻悻地解释:“用湿布擦会留下水迹。”

淡容挑眉,万岁误以为她不信,于是放下手里的吸尘器,在储物架上拿起一张报纸,抓成一团后往茶几上搓揉了几遍。

“看,报纸上的油墨可以让玻璃更光亮。”

“嗯,真的哦。”淡容弯身检查,状似很认真,然后指了指餐桌:“餐桌也要这样擦?”

“对。”

“那你再示范一次好了。”

万岁给了她一个白眼,徐徐丢下两个字:“懒鬼。”

淡容抿着嘴笑了笑,有点奸计得逞的得意。并非她不想干活,实在是万医生的要求太高。想起以往的经验,她只会帮倒忙,那还是别插手最好。想到这,她索性拿起报纸坐沙发上看。

阳光从敞开的落地窗映射进来,悄悄爬上沙发一角,微风吹送,带来几分惬意。气温回升了,对她来说是件最好的事,因为终于不用再穿得那么厚重。一件宽松的毛衣外搭着快洗白的牛仔裤,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万岁静静的凝视着沙发这边,难得她有如此悠闲的时刻,那就随她吧。本来只是不想她睡懒觉才吵醒她,也不指望这个家事白痴能做到什么。就这样吧,静静坐着也好。

吃过午饭后,淡容将昨天去超市买的两个小灯笼拿出来,挂在客厅的植物盆景上。多了两抹红,那缺少树叶的枝丫生动许多。淡容退后几步,细细欣赏。

万岁捧着两杯开水从厨房出来,踱步到她身边,并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淡容接过后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向沙发。万岁紧跟着她,有话想说,却迟疑了大半天仍然不知要怎样开口。

早两天从别人口中得知她不会回家过年,他便一直在思索,要怎样才能自然而然的叫她到他家吃顿团年饭?除夕夜,他势必要回老家,把她独留在这里,那太凄凉了。

“你今晚……”

万岁话才到嘴边,一首贺年歌曲从旁边奏起。淡容摸摸裤袋,把手机挖出来。

“师兄?”

这两个字成功引起万岁的高度关注,他扭转头直直地瞪视,只见她一手拿着电话在听,一手却支着头,手指还不停地卷着短发,说话声不急不缓。

“不了,真的,你替我向佘老太说声谢谢吧。”

“别担心我,一个人过除夕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都习惯了。”

“知道了,我知道师兄你有爱,……嗯……改天我会直接到府上拜候你老人家的。”

“对呀……万医生?”

通话到这,淡容抬头看了他一眼。被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她,万岁即时调开视线。

“哦……我会小心的,好了啦,bye。”淡容笑着收好电话。刚才她从师兄嘴里知道一件事,原来前两天早上,万医生曾打电话给师兄替她请假。怪不得他没问也知道她不用上班,中午还特意回来给她做吃的。真是个傻瓜,淡容垂首轻笑。

坐旁边的万岁见她这副高兴模样便快抓狂了,才通完一个电话,为何忽然花痴成这样?

“咳……那个……”他清清喉咙,想不问还是忍不住开口:“刚才你跟佘泰军通电话?”

淡容抬头,笑容依旧。“对。”

“他……他让你干嘛?”万岁红着脸,想装作不经意地问,却仍是被自己的结巴泄了底。

“他说,晚上让我到他家去吃团年饭。”

果然,他猜得没错,怪不得高兴成这样。他别过脸望着客厅入口,语气有些冷硬。“那你答应了么?”

“没。”

“哦?”他有些愕然。“为什么?”

淡容捋了捋头发,小声说:“不适宜。”

万岁倏地转回头,脸色很不好。“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有什么不适宜?”

淡容定定地凝望着他,嘴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清晰可闻:“我没有喜欢他!”

“那你……之前不是说喜欢一个gay。”万岁说到最后几个字,明显中气不足。

淡容吱声笑了笑,原来他一直都误会了。想想,自己之前不也以为他喜欢男人来着?哈。“我那晚不是解释了,那只是随口敷衍佘家妈妈的。”

万岁“噔”声惊醒,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一直误会了。“那……那你今晚……怎么过?”

“就这么过。”淡容毫不忌讳地直视着他,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你可以……”到我家去吃饭。可是这话,他还是说不出口。“我帮你准备晚餐。”

淡容一怔,预料不到他说的是这句,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晚点出去逛逛,顺便吃点东西。”

“又在外面吃?”万岁敛眉。

淡容捧起茶几上的开水,啜了口,发现已经变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些什么,反正,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个。

“万医生过虑了,其实过去几年,我都是这么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今晚12点。

31

淡容在下午三点钟出门,逛了个把小时,买了两套打折衣服和一双鞋子。五点后,路上的行人变得匆匆,似乎都赶着回家团圆,很多小食店都关了门,只剩下大酒家生意兴旺,连洋快餐店也冷冷清清。

稍早些时候,万贵妃曾给她打过电话,邀请她到万家吃饭,不过她婉拒了。假如到师兄家不适宜,那到万家更不适宜。人家齐齐整整的吃饭,她掺什么脚?况且,他也没开口。

随便吃了些东西后,感觉再逛下去也没意思,她决定打道回府。小区花园内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每个角落。几幢十多层高的大楼,每家窗户都亮着温暖的黄光。晚上七点,都在吃团年饭吧。

她黯然地进入电梯,看着门顶上跳动的数字,心下一片苍凉。你已经习惯了孤单,为何还会觉得寂寞?电梯内墙身的镜面,映出她毫无表情的脸。

打开大门,屋内开着的黄色小灯让她怔住了几秒。好像自从搬来这里后,每次晚归都有人为她留灯。她掩着眼帘笑了笑,为万医生的体贴,也为自己的无病呻吟。其实有人对你好,不错的了。

洗澡的时候她特别起劲,从头到脚用力地搓了几遍,决定将所有晦气怨气都冲走。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她听到屋外有人声。好奇去看看,才到客厅门口,万贵妃猝不及防地跳了进来。

“小淡容,想死你了!”她以极为热情的姿态给了她一个熊抱,淡容只能呆呆地僵直身体。不是才两天没见吗?

“嗯,你洗澡了?好香哦!”万贵妃以鼻在她的颈脖上嗅了几下,整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想多蹭蹭,却被人像拎小狗般揪着后领提了开去。

“正经点!”是黑脸神的声音。

万贵妃撅起嘴脸一昂,不屑老哥的行为。是谁饭还没吃完便催她过来的?现在是他有事相求呀,还这般不识好歹。

兄妹俩总是这般有趣,淡容抿嘴一笑。“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

“是她!”万岁板着脸抢先回答。“她吵着要去逛花市!”

“我……”万贵妃张着嘴无辜地指向自己,想说的话却在老哥的狠狠瞪视里没了下文。好吧好吧,都说是她的主意好了!万贵妃认命地揪着淡容的臂,晃了几下,娇声说:“小容容,我们去逛花市,好不?”

“我才刚回来呢。”淡容摇摇头,表示兴趣缺缺。

“那不同,花市有好多东西看。”

“我怕人多,很挤。”

“啧啧,人多才好,热闹嘛。年轻人,大除夕了,别再宅在家里。”万贵妃的语气说得好像自己年纪有多大似的,还配合着用力地拍拍淡容的背。

淡容一个不慎,被拍得一个跄踉,身体猛地往前倾,吓得万岁连忙把她扶住,扭头就对自家小妹重声责备:“别毛毛躁躁的!”

万贵妃翻翻眼,决定漠视这个别扭男,走到沙发坐下,拿遥控开了电视,再捧起茶几上的果盒自顾自的吃起来。

万岁扭过头,与淡容的目光相撞,她匆匆别过脸。空气中属于她身上的清香若有似无,挠得他的心奇痒难耐。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吞咽了口唾液,柔声问:“你吃过东西了没?”

“吃过了。”淡容蹭开他的手。

万岁骤觉怅然,仍不忘问:“吃了什么?”

“就随便吃吃。”

万岁神色凝重起来:“今天怎能随便?我妈包了饺子,我去给你下几个。”

“不用了。”

“要的!这是我妈专程让我带回来给你的,你好意思不领她这份心意吗?”见她仍是傻愣愣地站着,万岁扶着她的肩往客房一推。“去换衣服,出来就能吃了。还有,记得把头发吹干。”

淡容乖乖的真去换衣服了,而万岁则在厨房里忙碌,就只剩客厅的万贵妃叹气摇头。老哥呀,这明明就是你吵着说做的,为何非要把老妈挂墙头?你出息点的,就直接把人家扑了吧。

用最快的速度吹头,换好衣服,淡容望着镜内那张含笑的脸,意外地发现刚才的郁闷早一扫而空。出到客厅,万贵妃已从坐变成躺,而万医生则还在厨房。她快步过去,看见餐桌上摆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水饺,突然就馋了。这时万岁捧着两个小碗走出来,将水饺分成两碗,再把量多的一碗给她。

“你也要吃?”淡容好奇问。

“我饿了。”

“我也饿了!”沙发那边的万贵妃不知死活地嘟嚷过来,万岁正了正脸,冷言道:“你再吃就变猪了!”

万贵妃重重地哼了声,继续进攻那个果盒。

有见及此,淡容小声说:“其实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