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眼,眼泪毫无预警就流了出来。“我们分手好不好?”她不想拖累他,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不好!”他严正地回答,捧着她两颊的双手使了力,迫她与他正视。“张开眼看着我!”

淡容缓缓睁开双眼,在看到他冷硬的表情时鼻子又是一酸。失败了,本想让他讨厌自己,再一刀两断,可是她还是搞砸了。是她意志不够坚定,说好要离开,却又贪着他给的温暖,她真的好自私。

万岁以拇指腹拭去那碍眼的液体,理顺被沾湿的发鬓,再开口语气已变软,但能听得出里面所含的坚持。“以前我觉得说爱是很空洞的,什么都会变,谁能保证俩个人能相爱到老?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但是万一以后有人变了,那当初的山萌海誓岂不是变成笑话?所以我一直不相信爱情,不信俩个人可以天长地久。尤其在儿科待久了,每天看到那些小孩因为生病哭得很痛苦的时候,有些夫妇还因此而吵架,埋怨孩子的出生,又或是对孩子做出粗暴的行为。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有天也会变成这样。要知道生孩子不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还要对这条小生命负责。如果结局会是这样,我宁可什么都不要,不要结婚,不要小孩。”

“但是自从遇到你,我慢慢体会到,当你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要得更多。你会想跟她走完往后的人生,会开始渴望拥有属于俩个人的孩子。容,我从没这么在意一个人,我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你的参与,会变得怎样。”

听到这些话,淡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扑哧扑哧的掉落下来。

他把她的头捂到胸前,抱着这暖暖的身体,心才踏实了点。刚才听到分手二字时,他几乎要发疯。这辈子,能让他失去冷静的人,唯她一个了。

他低头以脸宠贴着她的发,低沉的声音带着祈求:“我不敢保证自己的心千载不变,但有生之年,我会努力让你得到幸福。所以……请你别再说要离开我。因为……”他握着她的手,捂到自己的胸前,缓缓说道:“我爱你!在我还懵然不知的情况下,这里,会因你的笑容而欢乐,会因你的哭泣而揪痛。”

淡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身体因哭泣而颤抖和发痛,然而她却听到有生以来最动人的声音。这样的表白,她渴望了多久?如今他在这情况下说出来,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震憾。

抹了抹眼泪,她抽泣着低声说道:“小时候,我觉得上天对我很残忍。爸妈离婚,谁都不想要我,我好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人家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要学习独立。没有人给我家庭温暖,我被迫着提前长大。我哭过,埋怨过,通通没用。后来我慢慢的学会不强求,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直到……我遇到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被珍惜,被需要的。我开始对未来有了希望,我也会想当妈妈,想给他我全部的爱,想跟你组织幸福的家庭。可是……可是却硬生生给了我一道这么大的屏障。如果我真的生不了孩子,我拿什么来面对你?你对我那么好,你家人也对我那么好,我不想……不想让你们难过。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又不会哄人开心,又不会照顾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要给你带麻烦。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说到这,她已泣不成声。

“嘘……”他吻了吻她的发端,柔声说:“孩子是个变数,有与没有谁也不能作准。而且崔医生只说难怀孕,并非完全不孕。你要相信,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家又是医生世家,奶奶在那方面更是个中翘楚,中医不行就用西医,总有解决的办法。即使将来真的不能有孩子,那就当我们与孩子无缘,我不会觉得有遗憾,因为……我已经得到最想要的,就是你。”

万岁捧起她的脸,舔去她眼角上的泪印,眼角也有了湿意。“我要的是你的人,我对你付出,其实并没有想要得到任何回报。只要你爱我,爱我就够了。将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天大的事都有我扛着。是苦是甜,我们一起分担。”

“你太傻了,为什么这么傻?万一将来你家人埋怨,那你怎么办?”这个男人,好得让人心痛。她以湿滤滤的脸去摩挲他的手掌,细碎地亲着他的指腹。

“家里不是还有小妃吗?那丫头要继承诊所,那就再生个孩子好。不过有没有人喜欢她就说不准。”

“噗。”她不禁泣极而喜,摸摸他红肿了的脸,一阵心痛。“疼吗?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难过。对不起……”

“亲亲就不疼了。”

她把他拉下,从脸庞到发鬓,到眼帘到鼻尖,一一吻遍。末了,他反被动为主动,覆在她嫣红的唇上停住。

房间内沉默下来,属于俩个人的亲密正在上演。站在房外的车淑梅抹了把眼角,转过头对同是湿了眼睛的媳妇点点头,伸出食指作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到清晨六点,然后八点起床上班。中午回家睡觉,醒来就四点多了。流鼻涕了,喉咙疼了,求深度虎摸。(啊啊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霸王到这文完结!!!!)正文大概还在两章吧,周一再开始更新。万贵妃的文大概会在下周三开,主要是得先完结这篇,然后……我梦想中的存稿。(显然失败了。)-----------------------------------------------------------------------------------------------推篇新文,刑警队长与一个情`色插画家的故事

60

矛盾平息,生活总算平静下来,小日子滋润滋润的过。

车淑梅后来成了她的主诊大夫,说之前的那些药她的身体受不了,所以换了另一个药方。她还说,生孩子的事可以慢慢来,不用心急,最重要是放松心情,把身子调理好。张惠仪也表达了相同的慰问,就连万家爸爸在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也叫她别胡思乱想。

淡容觉得,自己是何其有幸,才遇上这样的一家人?

春去夏来,晃晃眼就过了两个月。淡容的生日在五月下旬,适逢今年是周末,万岁早早就计划好,晚上来个浪漫的二人世界,来迎接她二十四岁的来临。

只是,这世上永远有人比他更热心于淡容的一切。

“什么?烤火晚会?”在听到她的话后,万岁即时就皱了眉。

“嗯,奶奶今天中午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快生日了。她说家里很久没热闹过,打算那天晚上玩玩。”

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好不!“告诉她没空!”万岁一口回绝。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呀。”对于万家人的要求,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其实她不太看重生日什么的,以往这个日子她都是静悄悄地过。

“我跟她说!”万岁掏出手机。

淡容揪住他的手臂,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算啦,就让老人家开心一下吧。”

万岁熬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烤会晚会其实是万贵妃提议的,当然家中几老一致点头。万岁曾以淡容不能吃上火的烧烤食物为由否定过,可惜最终被驳回。车淑梅表示,偶尔为之没关系。

连权威都这么说了,淡容当然没意见。断断续续地吃了快两个月中药,期间每天的饮食都被严禁限制,好不容易停药,她当然乐意接受。

生日那天她还要下工地,本来打算请半天假,也因为某些突发原因而取消。回到家洗了澡换好衣服已经快六点。

在客厅里等的男人一直臭着脸,大概还在为不能跟她单独过生日而别扭。专程为今天而挑的裙子都没得到他的赞赏,淡容有些许失望。临进万家老宅前,她拉住他。

“人家今天生日,你就宽容点嘛。别不高兴,来,笑!”她拉拉他毫无表情的脸,换来一个牵强的笑容。淡容挫败地放下两手,垂首背着他沉默不语。

万岁不忍见她难过,虽然今晚的计划被破坏,不过只要她高兴就好。摸摸裤袋里那个小盒子,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絮絮解释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算了,今晚回去我再给你惊喜,好不?”

小小的阴谋得逞,淡容勾起嘴角暗暗一笑,点头。

推开大门,偌大的庭院内一切已准备就绪。正中放着的炉具已生好火,旁边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几颗高大的白兰树间醒目地挂着五彩的小灯珠。

这肯定是万贵妃的杰作,才想着,她的声音便到了。“哇!寿星女来啦!”她捧着一盆水果从屋里出来,看见淡容开心的大叫。

“对不起,我迟到。”淡容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事没事。今晚好丰富哦,妈妈特地为你熬了鸡丝瑶柱粥,还有大蛋糕,嘿!”

“小丫头别再吵吵嚷嚷的,快把东西拿过去!”随后出来的车淑梅捧着一盆碗,淡容连忙跑过去说要帮忙拿,被拒绝。“不用不用,我老当益壮。你跟阿岁也过去,烤火晚会要开始了哦!”

淡容回头看看万岁,他笑了笑,牵起她的手朝他们走去。

说是烤火晚会,其实不外乎是一家人坐在碳炉边,吃吃东西聊聊天。初夏的季节,不算热,偶有微风拂过,舒适写意。

张惠仪不时为大家添食,万贵妃也张罗着把食物放上烧烤架,车淑梅跟万爸爸则聊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范畴,万岁偶尔搭搭讪。旁边的彩色小灯珠一闪一闪的绽放不同颜色的光,把周围环境烘托得暖暖的。这样的场景,淡容以前只有在梦里才看见。因此即使搭不上话题,她也觉得很满足。

一堆食物下肚,连蛋糕也切了,万爸爸退场。万岁对聊家常和烧烤也兴趣缺缺,跟着进屋。万贵妃瞄了眼老哥消失的方向,凑到淡容身边问:“其实你们平常有没有话题的?你觉不觉得我哥很闷?”

闷吗?淡容想了想,不至于吧,好像平时都是他说话比较多,反倒是她更内敛。

见她这么认真地思考,车淑梅即时尝了孙女一个爆栗。“胡说八道些什么?”

“哪有。”万贵妃嘟着嘴轻抚后脑:“人家只是议事论事而已,像老哥这种性格,也只有小容受得了。”

“你哥有这么差吗?”张惠仪也为儿子叫屈。

万贵妃哼了声:“儿子是你生的,你自己还不了解?”

“你这丫头,还说还说!”车淑梅继续喝斥,万贵妃才悻悻的闭嘴。

淡容哑然失笑,她们太紧张了,就这么怕她会对万医生不满吗?“万医生……他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真的?那就好。”车淑梅松了口气,继而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奶奶看到你们这样也很欣慰,俩个人相处呀,应该要坦白。有什么事情都要摊开来说清楚,千万别闷在心里。”

“嗯。”淡容徐徐地应了声,非常受教。自从那件事后,为了怕以后重蹈覆辙,他们约法三张,凡事都不能隐瞒,有问题要即时解决。

“哎呀呀,奶奶你怎么突然这么正经,我受不了啦!”万贵妃嚷嚷的吐糟,结果又吃了个爆栗。

张惠仪笑着对淡容说:“小妃就是这样长不大。”

“这样很好。”看她就是全家人的开心果,能这般快乐地活着,给家人带来笑声,是件多幸福的事情。淡容看着她们,满足的漾开嘴角。抬头无意瞥见属于他的房间亮着灯,心里一动,用碟子装了一串葡萄悄然离席。

直奔三楼推开房门,想见的人正坐在床沿看书。高大的身躯在灯光的投射下拉出一道影子,柔软的发微垂,修长的指握着书,样子恬静而祥和。

看见她进来他颇意外,朝她伸出手。“聊完了?”

淡容带上门后走到他身边,放下碟子,握住他的大掌。“没有,怕你闷,就来陪你啦。”

“这么体贴。”他扔开书,拉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亲了亲她的脸。

“当然!”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仰望着天花。心里一片明静,好享受这样的时光。

他把她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在想什么?”

她咬咬唇,眼珠子转了转。“刚才小妃问,我跟你有没有话题可聊,对着你会不会很闷。”

万岁脸色一沉,“那臭丫头!”

淡容“噗”声笑出来,双手扯扯他的脸皮,鼻尖跟他的踫了踫,俏皮地说:“别骂她,我说你很好,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好。”

”真的?”他眨眨眼,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嗯。其实,我还怕你被我闷着呢,因为我不会说话。”

“傻!”他捏捏她的鼻子,把她紧紧的抱住。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柔声说道:“我好像,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

她歪起头,“嗯?刚才唱生日歌算不算?”

“那不同!”他心急地回了句。摸摸裤袋,心情突然就紧张起来。从裤袋里掏出小盒子,他轻轻唤:“容。”

“嗯?”

他吞了口唾液,慢慢把盒子举到她面前,打开,一枚闪着白光的钻石戒指安静地躺在黑色绒布里。

淡容一呆,看看戒指,又看看他,不知所措。

万岁清清喉咙,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本来打算在烛光美景下完成这个过程,可惜被那堆人破坏了。

淡容定定地盯着他,感到箍在腰间的手微微颤抖。脸上一片躁红,她抿着嘴别过脸,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佳人迟迟不表态,万岁就急了。手上使劲捏了她的腰一把,催促道:“快答应呀。”

“哪有人这样的?人家考虑一下不行吗?”她嗔着嚷道。

“还考虑?”

“你不觉得,我们太快了吗?”

“快?”万岁凝着眉,“我觉得我们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淡容昂起头,仍是不肯答应。万岁使诈,挖出戒指就要套到她手上。

“啊呀,你不能这么奸诈的,人家没答应!”她笑着把手藏到背后,万岁索性把她压在床上,伸手骚她的腋下。

“哈哈,不要,我才不就范!”淡容死活不肯把手伸出来,身体止不住的笑得前呼后仰。

看着身下的人笑意盎然,脸蛋在他适心的调理下泛着淡淡的粉红。他心神一荡,俯□狠狠的把她的笑容吞进嘴里。

他的嘴里还残留着刚才蛋糕的果酱味,甜甜的。嘴唇很温软,在她的唇间辗转搓揉。淡容慢慢止住了笑,全心全意的回应他。

自从接受治疗后,经期的扰乱让她对性事冷淡了很多。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变化,所以除了偶尔亲吻,他几乎没做出越矩的行为。今晚,这种久违的亲密,如海啸迸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房间内很静,屋外不时传来万贵妃的嘻笑声,但并未扰乱这迷人的气氛。他的气息逐渐急速起来,嘴唇已滑到她的脖颈背上,原来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慢慢转移目标。

她今天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特意挑了条收腰的雪纺连衣裙。他一只手伸到她背后徐徐地把拉链拉下,另一只手色|情的从大腿一分一分的往上爬。

初夏微热的时分,他的动作竟让她浑身打颤。

“容……容……”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吹气,细软地呢喃她的名字。

淡容全身酥软乏力,情|欲来得太突然,她清楚知道自己难以拒绝,然理智却告诉她,这里是他的老家,楼下甚至还坐了一堆人。她虚弱地举起前想阻止他正在脱自己衣服的大手,奈何他像铁了心般,丝毫不让步。

双手根本使不上力,她只能无助的任由把把裙子卸去。

“这里……不行……”最后一丝理智促使她说出这句,手好不容易拉住书桌角,她想要站起来。谁知他趁势把她翻转过来,把她推趴到床上,□更贴近她。

“不怕……你只需要好好感受。”他匍匐在她身上,不停地舔吻她的耳坠,美好的肩膀。手如施了魔法般,不消几秒便把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尽数除尽。

他离开了一会,淡容才想要躺正,下一刻他又回来。这次,她终于感受到俩人紧贴的肌肤是完□|露。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腰部被轻轻托起,他……他竟然……

后面的人对准目标后一击即中,连带着一声闷哼,快速地律动。

身体跪趴在床上,低俯的头部血倒灌进脑里,涨涨的很不舒服。臀部被翘得老高,□时深时浅的充实感已把她的理智扯远,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声。

处于激|情中的二人根本没发现外边走道上传来的脚步声,房门毫无预警地被人敲了几个。“阿岁?小容?小妃说想拍大合照。”

是张惠仪的声音!淡容率先清醒过来,直起腰妄图要摆脱他。无奈他此时用尽力一撞,惹来她出其不意的尖叫。

“有人!”她羞得几乎要哭了,压着声提醒他。妈呀,门根本没锁,万一她推门……

“别管!”他也听到有声音,可是此刻已骑虎难下,让他叫停,会比死更难受。

驰骋的动作已完全不受控制,他越来越快。淡容惊吓得以手捂着嘴,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背,唯恐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正在做坏事。他每顶一下,她都觉得快要窒息,心跳得乱哄哄的,呼吸也不畅顺,惶恐与不安,使她分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

好一会,敲门声早已消失。一阵战栗来得快而激烈,她只觉眼前发黑,随即暖暖的热流涌进身体内,他大叫一声,带着她一同趴下,粗声的喘着气。虚脱地举手拔开覆盖着她额角已然湿透的刘海,发现她一直紧闭着双眼,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甚为狼狈。

万岁心里一惊,轻轻摇了摇她:“容?”。

淡容这才睁开双眼,意识慢慢回拢。片刻,她狠狠地捶了他一拳,羞愧着大叫:“好丢人!”作者有话要说:万医生好猛!!!七七掩脸奔走……太羞人了!!(嘘……河蟹的,你们懂啦。)明天开万贵妃的文,所以这文会在中午1点才更新,密切留意哦!扭动扭动!人家要花要花要花要花啦!!!!!-------------------------------------------------------------------------------------------------推文了推文了!!鸡亦同学的网游文,这厮不抽不行,一定得狠狠的抽才会更新!原舒音,或许你会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可是她笔下的故事感动了我,希望也能感动你们。

61

因为做坏事被撞到,让淡容有好长时间在张惠仪面前抬不起头。而另一位当事人反而非常淡定,人前人后依然故我,半点不好意思也没表现出来。不过求婚被拒绝,看着退回来的戒指,万岁非常郁闷。

炎炎的夏日一步步迫近,太阳激情万丈地照耀大地,窗外的知了也开始了一轮不屈不挠地嘶鸣。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俩人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却过着比夫妻更要甜蜜的生活。

某天早上,淡容刷牙时突然感到莫名的恶心,初时没为意,吃完早餐后就吐了。

身为医生的万岁即时反应过来,东西都来不及收拾,马上把她送到医院去检查。得出的结果:她怀孕六周了。

这消息无疑为俩人带着天大的喜悦,万岁捏着验单的一刻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堂内把她搂得紧紧的。

确定怀孕后,万岁便变得非常紧张。她的工作安排全部被取消,勒令她不许长时间对着电脑,不许下工地。他还特地给佘泰军打电话,表面上客客气气地要求其体谅,暗地里却多想佘泰军把自家女人炒鱿鱼算了。

下一步,万岁想方设法外加软硬兼施的让淡容把小套房给退了,搬回去跟他住,好方便照顾。淡容虽然没意见,却很心痛。那些家具和电器都是新的,他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消息并没正式告知家人,不过万家人何等金精火眼,在见万岁处处护着她出出入入便知晓几分。几番追问之下,万岁才点头承认。车淑梅那个乐呀,总算没白费她偷偷灌她喝的胎盆汤了。

不过私底下万岁跟家人协议,关于她怀孕的事先别表现得过份兴奋,因为胎儿还没稳定下来,他怕她会有压力。万家人自是相当明白,淡容总算过了个平淡的怀孕初期。

同居生活恢复后,万岁开始筹划结婚的事。思前想后,还是得再求婚。

晚上睡觉前,他把戒指藏在枕头底下,打算等她刷完牙出来后再实施求婚计划。五分钟过后,浴室里依然未有动静,他心下一惊匆匆去敲门。

“容,好了没有?怎么洗个脸这么久的?”

正在涂润肤露的淡容翻了翻眼,懒得回应一句。自从她怀孕后,他就这副紧张模样。上班的时候还好,一小时打个电话唠叨一次,要她别开电脑,别随便出去,走路的时候如果有人迎面而来千万要绕道,别让人撞到腰等等。回到家,只要离开他视线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四处找人。她只是怀孕,他会不会太过敏感了?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万岁急了。早上她起来有些晕眩,不会是晕倒了吧?一想到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二话不说就要撞门。

作好姿势用力冲过去,这时传来“哒”的一声,门被人拉开。淡容就站在门后,他收势不及,慌乱中当机立断地偏了偏身体,腰部硬生生撞在坚硬的洗手台的边沿上。一记吃痛,他闷哼了声。好险,刚才差点就撞到她了。

淡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了你?”

“没……”万岁马上站直身,佯装没事。好糗,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没再追问,走出浴室时嘴里喃喃说道:“冒冒失失的。”

唉!他也觉得自己最近不太正常!可是,谁让她怀孕了?(七七说,不就是你吗?)他苦笑,摇摇头,追了出去。

淡容回到床上,关了大吊灯,独留了他那边的小台灯,拉被躺下。怀孕已经两个月,最近嗜睡得要命,每晚九点不到,她的眼睛就睁不开。

万岁踱步到床边,想想枕头下的戒指,犹豫着不知要如何进入话题。

“有什么事了?”今晚的他神经兮兮的。

他支支吾吾地坐到她身边,吸了口气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还欠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

“嗯?”她满眼写着疑问。

“咳咳……我们……”才要说出来,猛然想起什么,立刻冲到隔壁更衣间,随后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你……”淡容惊讶的撑着床垫坐起来。

万岁走至她跟前,把玫瑰花举到她面前,单膝而下。“容,嫁给我吧。”这次他是很有诚意的。

穿着睡衣求婚,那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淡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有抿着嘴极力忍住。

万岁再次把花举高了些,歪着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她。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香味骤然扑进鼻孔里,淡容只觉胃里一个翻滚,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而至。她捂着嘴推开他,跳起身冲进浴室。只消眨眼间,强大的呕吐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花无声地掉地上,万岁完全吓呆了,他甚至连戒指都没拿出来。好半天,她扶着墙从浴室出来,他才回过神,走上前拦腰抱起她放到床上。

“没事吧?”刚才的声音撕心裂肺般,他真的去到胆颤心惊的程度了。

淡容摇摇头,靠在床背上不停地喘气。

看着她一张脸因为呕吐而泛着白色,他心下更懊悔了。弯身拾起地上的玫瑰花,打算拿到外边扔掉。

“诶?你干嘛?”

“丢掉吧,它害你吐了。”这话说得沮丧而无奈。

“你不是求婚吗?”

“是……不过……”万岁进退两难,最终还是悻悻的走回去,把花放在离她稍远的小柜上。抹了把额,下一步该怎么做?在他的预知里,当他下跪求婚的时候,她会感动得抱住他点头答应,说不准还会感哭流涕。然后俩人好好的温存一番,哪想到结果会是这般让人无措?

淡容侧起头观察了他一会后问:“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