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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在景潇前面停住,司机抬头问了句,“姑娘,走不走?”

景潇看了一眼捷豹,低头坐进车里。“走。”

景潇前脚刚迈进效果图公司,宁一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在哪呢?”

“效果图公司,效果图出了点问题,我追过来看看。”

“什么时候能完事?”

“不好说,保守估计得一个半小时。”

“姐在Susa等你,完事直接过来吧。”

景潇看了眼手机的日程提醒,说:“我明天下午图纸审查,今天不能玩太晚,咱改天吧。”

宁一明显的一顿,“叫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废话。”

景潇眼睛一转,豁然开朗,“宁一,你出卖我一次还嫌少是不?重色轻友好歹也有个限度,有你这么玩命地出卖朋友的吗?话说你和孙豪胜重归于好够迅速的。”

“景潇你别不知好歹,就你那八头牛拉不回来的倔脾气,指望你反省认错江十七头发都得等白了。姐给你个台阶下,你乖乖的接住就完了。”

宁一说的在理,景潇也不是不知好歹,仍是不甘心地嘟囔道:“江十七嘴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哪那么多废话,办完事赶紧过来。”

两个小时后,景潇伸展了一下酸疼的后背,走出效果图公司。

城市的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照亮了漆黑的夜晚。沿街的商店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彩灯将橱窗映照得流光溢彩。经过那一棵棵行道树,左手边是琳琅满目的橱窗,右手边是车水马龙中呼啸而过的车辆,一动一静,人生便是如此的矛盾,漂泊了很久,当你想要找一个可靠的港湾永久停靠的时候,上帝却送来了一个比你更加漂泊的流动港口。

景潇拎着沉重的电脑包,漫步街头。前面的广场上有街头艺人在卖力的演唱,沙哑的声音在夜幕下回荡。

在东京街头繁华的车站附近也经常会遇到类似的年轻人,怀揣着对音乐的梦想在人群中寻找能够适才而用的伯乐。开始的时候景潇只是看过一眼之后匆匆而过,混迹人群中继续适应快节奏的生活。但是慢慢的她发现,许多行色匆匆的日本人会停下脚步,认真地聆听歌声,在一曲结束的时候送上掌声,然后离开。

是啊,谁人没有彷惶无助需要他人肯定的时候?为什么不牺牲一点点时间给予他人鼓励呢。连被国人普遍认为冷漠的日本人都能如此,我们为何要吝啬自己的一点点时间呢?

景潇走上前去,安静地听完一曲,带着微笑鼓掌。

年轻的长发歌手,一脸时下流行的颓废,对于景潇突兀的掌声只是淡淡一望,没有谢意也没有笑容。

景潇自嘲地一笑,看来他并不需要外行人的肯定,或者在他骄傲的眼中,这是施舍。

到了Susa,宁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做牛车来的?我们等了你快三个小时了,你好意思吗?”

景潇不回嘴,招来服务生,“给我一杯柠檬水。”

孙豪胜靠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揣着半杯威士忌,颇为不屑地看了景潇一眼。

江林沣大半个人隐在灯光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搭在膝盖上。

气氛不太活跃,宁一推了下景潇冲她使眼色。

景潇全当没看到,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孙豪胜歪着头看她,“你还抽烟?姿势行,挺标准的,装的可以。”景潇淡淡地回道:“谢谢。”

孙豪胜第一刀打在棉花上软软的弹了回来,立马挥出第二刀,“听说你和旧情人热情地拥抱,行呀,景潇你能耐了,十七长那么大还没人敢当面给他戴绿帽子。”

景潇弹了下烟灰,问:“你听谁说的?”

孙豪胜一愣,吼道:“你管我听谁说的。”

景潇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抽烟。细长的烟在她白皙的手中慢慢燃烧,橙红的微光闪闪,袅袅的白雾升腾。

而那个隐在阴影里的人,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拿起酒杯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 ,一个人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另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宁一一脸愁容,推了推孙豪胜,那意思是你别光看着,想想办法呀。

孙豪胜把杯子往桌上一掷,站起来,“你们俩真是烟酒不分家,我管不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行就散了。”

说罢拖着宁一冲进舞池。

景潇熄灭了烟,轻轻叹了口气,坐到江林沣的身边,按住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你生我气就打我一顿泄愤吧。”

江林沣斜睨景潇一眼,推开她的手,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景潇怔怔地看着江林沣轮廓分明的侧脸,昏暗的灯光给他投去了悲伤的阴影,柔和他凌厉的眼神。

景潇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滴泪水落在琥珀色的酒里,荡起微微的涟漪。她仰头喝光那半杯威士忌,将酒杯放到桌子上起身就走。

手腕被抓住,江林沣的手冰凉,他手上用力,景潇重心不稳跌进他别扭的怀里,浓浓的阴影将两个人一同笼罩。

他在黑暗中吻上她的唇,景潇睁着眼睛想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却被一双黑亮的眸子吸引了去,只觉得越沉越深,直到他的心底。

江林沣吻的并不温柔,带着连日来的怒气噬咬着景潇,右手却是轻柔的摸着她的脸,如同呵护珍宝一般,擦去她的眼泪。他在景潇耳边重重地喘着粗气问:“怎么哭了?”

景潇被江林沣橫抱在身前,拽着他的衣服以防摔倒,此刻也顾不得了,两手握拳捶打着他,“让你欺负我。”

江林沣赶忙用力抱住她防止她滑到地上,“别闹,当心摔着。”

江林沣喝了不少酒,一身的酒气浑身燥热,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大半,露出胸前大片赤裸的肌肤。打斗中景潇的指甲在他胸前划出了一道血痕,江林沣抽了口气,景潇看着渗着血丝的长长一道伤口,也不敢再打他了,手指轻轻的抚摸周围的肌肤,嘴上轻轻吹着气,“疼不疼?”

江林沣被她摸的肌肉异常的敏感,软玉在怀不禁心神荡漾。

捧过景潇的脸就吻了上去。

“哟,哟,哟,有激情大片看,宁一你站那收费。”孙豪胜一头汗水的从舞池回来,站在二人旁边边看好戏边吆喝。

江林沣这才放开景潇让她坐起来。

景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羞红了半张脸。

孙豪胜低头仔细地打量景潇,“喂,我没看错吗,你那脸皮也会脸红?”

景潇低着头没好气地回道:“喝酒上脸。”

“得了吧,姐还不知道你,你喝酒是脸色越喝越白。不就是害羞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景潇愤恨地瞪宁一,甩甩一头卷发,怒道:“好,好,我害羞了,怎么着?”

江林沣往景潇身边靠近,走出那边灯光的阴影,黝黑明亮的瞳仁中映着Susa的灯光,也倒映着景潇发丝微乱的脸庞。“不怎么着,就是要更可爱了。”

闻言宁一嘴叫抽动,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孙豪胜上前一步救助江林沣的衣领使劲摇晃,“你小子到底是谁?把我们的十七弄哪去了,你把十七还给我。”

景潇一指宁一说:“赶紧把你家孩子拉回去。”

宁一很无奈地说:“都说了是孩子,就让他玩一会吧。”

可惜江林沣受不了被人摇晃得跟不倒翁似的,按住孙豪胜的手,呵斥道:“胜子,别逼我对你用武力。”

孙豪胜郁闷地做活沙发上,“十七,咱换个人行不,前儿个遇到于琳,那妞儿提起你眼睛里都冒着红心,家里背景也不错。”瞅瞅景潇说:“比这个刺猬强不知道多少倍。”

江林沣扶下了眼镜,问景潇:“你看呢?”

景潇不屑地看了眼孙豪胜,“这媒婆口才太差,顶多算个业余的。”

“你们......你们俩......”

宁一拉住激动的孙豪胜,“你跟他俩较什么劲儿呢,让他们以毒攻毒自个乐呵去吧。”

“哎。”闻言景潇扶住额头,一脸懊悔地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了。”

宁一冷笑一声,“你这自我检讨做得不够深刻。”

“那是我的错误没有你的深刻。”

孙豪胜郁闷滴揉揉太阳穴,问江林沣,“骂个人都得绕上大半个地球,你们这么说话累不累?”

江林沣酒喝的太急了,头隐隐的疼,也揉了揉太阳穴,“这样锻炼智商。”

孙豪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景潇和宁一闻言呵呵地笑。

宁一一脸悲戚的帮孙豪胜揉太阳穴,“可怜的孩儿,人家骂你都听不出来。头疼了吧。”

“宁一,你胳膊肘怎么总往外拐。”

又闹了半天,孙豪胜闹腾累了嚷着要回家,景潇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汇报图纸,也说要走。江林沣按住她的手,对孙豪胜说:“胜子你们先走,我们再坐一会。”

景潇以为江林沣有话要跟她说,要了两杯柠檬水在他身边坐下。谁知道枯坐了半个多小时,江少只是坐在那喝柠檬水,没说过几句话,对景潇的没话找话也都是应付的应上几句。

景潇越坐越困,揉揉眼睛说:“走吧。”

江林沣点头,摘下眼睛放进兜里,对景潇说:“过来扶我一下,我头晕。”

景潇这才明白,江林沣喝多了。喝多了你说话呀,搁那死撑。她和江林沣属于同一种人,喝多了的时候头脑清醒,身体不受控制。江林沣酒量不差,景潇只见他喝高过一次,还拉着宁一说“景潇,我爱你”的那次,除此之外基本没见过他喝多过,有时候很晚回来一身酒气,走路却是不摇不晃很稳健。

想到这心头不由一暖,嘴上却是责备,“让你逞能,不让你喝非要喝。”

江林沣半靠在景潇身上,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我那不是生气吗。”

“吃醋了吧?”得了点颜色景潇赶忙开染坊。

“景潇!”

醉鬼生气地捏她的腰,景潇赶忙说:“没吃醋,没吃醋。江少怎么可能吃醋。”

费力地把江林沣塞进出租车,景潇报上自己家的地址,江林沣在她腰上又是一掐,命令道:“去我那。”

景潇被他捏疼了,“你别总用暴力行不行,去谁那不是去,都这个时间你挑剔什么,我那不是近吗。”

江林沣本来就不太讲理,喝多了之后就更加不知道什么叫理了,胡乱的从兜里掏出几张粉色钞票,扔给司机,报上了自己家的地址,喝令司机开车。

景潇冷哼一声,别过脸看着窗外,不再理他。

江林沣也转头望向自己这一侧的窗外,亮丽的灯光在眼前呼啸而过,夜色的清冷被都市的繁华掩盖,人们沉醉于金钱堆砌的虚假繁荣中,用歌舞升平、灯红酒绿来掩饰心灵的孤单,却无法欺骗最想欺骗的自己。

江林沣相信在这个世间的某个地方一定有那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女人与自己匹配,只是人海茫茫,多数的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找到那个“她”,比之初恋的懵懂纯美,真爱是能够令人怦然心动的一记最强音,奏响在人生的乐章中,用粉红色的幸福气泡让生活梦幻般的美丽。

透着玻璃的反光,景潇的侧脸被江林沣看在眼里,他的声音不受大脑控制轻声说:“我吃醋了。”

景潇闻言一怔,身子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江林沣在车窗中看到了她微笑的脸,笑弯了的眉眼间是水波荡漾的幸福气泡。

开了门进屋,景潇刚要去开灯,被江林沣拦住,他重心不稳地扶着墙壁,在朦胧的月色下对景潇说:“闭上眼睛。”

地沉溺的声音有丝丝的沙哑带着轻柔的诱惑,景潇乖乖闭上了眼睛。

江林沣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拉着景潇往前走。走到客厅他停了下来,松开景潇的手,嘱咐道:“让你睁眼再睁眼,不许偷看。”

“哦。”

江林沣走出几步觉得不放心,回头叮嘱道:“不许偷看知道吗?”

景潇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赶紧的,我要上厕所。”

“你怎么这么不浪漫。”

江林沣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旁,点开了落地灯,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景潇急忙问:“你没事吧?”

“没事,睁眼吧。”

景潇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看他摔坏没,全然没有留心到江少特意制造的浪漫。江林沣哭笑不得,指指已经被景潇扔在身后的风景。

景潇回过头去,橙黄的灯光下,面前的钢化玻璃矮桌上被许多各式各样的杯子摆满。如同宫殿里五颜六色的珍宝一般呈现在景潇的眼前。

景潇慢慢地站起身走过去,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摸上一堆杯子中的六只白色杯子。

简洁的线条,纯白的质地。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是型号有些小的普通杯子而已,但是对于学建筑的人来说,这几只杯子的意义就像画家见到梵高的《向日葵》一般。在东京六本木的森美术馆,有一组八个白色的杯子分别由日本当代著名建筑师设计,最便宜的一只售价相当人民币500多。

江林沣的声音在景潇身后响起,“我记得你已经有了两个,这回你可以凑成一套了。”

景潇回过头冲他笑,“谢谢。”

江林沣挥挥手,“不客气,给我拿醒酒药去。头晕得看你都重影了。”

景潇怒道:“你怎么这么不浪漫。”

“我跑东京给你折腾这几只破杯子,还不浪漫,我都要被自己的浪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景潇被他逗乐了,从包里翻出醒酒药递给他。

江林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带着药?居然不给我喝?”

景潇暗叹一声不好,被他感动的警惕性降低,居然犯了这么明显的错误。起身一边跑一边说:“我就爱看你东倒西歪地走路。”

江林沣看着她的逃跑路线,笑容不自觉地在嘴边绽放,什么人的逃跑路线会直奔卧室呢?

时至九月末,燥热的夏日热浪渐渐退却,微凉的秋风渐渐崭露头角。

早晚的气温变凉,树叶也开始变黄。

景潇喜欢踩在红色枫叶上的感觉,宁一说她这是摧残生命之后的变态喜悦,病态程度已经接近医疗极限了,眼瞅着就没治了。

景潇觉得她和孙豪胜闹腾的程度才接近人类可以接受的极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凡吵架二人一定不甘寂寞,势必各自拉着她和江林沣借酒浇愁。刚开始的时候,景潇时候还和江林沣表达一下担忧,可是后来发现这两个人记性都是属狗的,当时把对方骂得人鬼不像,长则一周短则三日,两人又如胶似漆了,根本不用她和江林沣费心撮合。

于是景潇和江林沣养成了晚上对宁一和孙豪胜打来的电话视而不见的习惯。

相比于宁一的闹腾,周婞那一本正经的丫头低调得有点类似人间蒸发。景潇觉得指定是齐彻那坏蛋在她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不准周婷近朱者赤。

景潇越想越气,几次跟江林沣抱怨,让他借机在工作上整整齐彻帮她泄愤。惹来江林沣鄙视的白眼,“我像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吗?”

景潇认真而诚恳地说:“不像,你就是干过。”

江林沣知道她指的是当初他为杨古强出头用鼎峰项目威胁她的事儿。此时想起来也觉得丢份子,理不直气不壮地说:“你怎么那么记仇。”

大概是上帝听到了景潇的抱怨,午休的时候接到周婞的电话,景潇直接问:“周婞,恭喜你回到地球了。”

“姑奶奶你别生气了,前段时间我去了趟外地,手机又没带,记不住你电话才没有联系你的。”

“去外地不带电话,你这说法挺新鲜的。”

“我说真的。我错了还不行吗,晚上有时间让小女子给你赔罪吗?”

“你等会我查查日程安排。”

周婞扑哧乐了,“就你那懒样,还能写日程安排?”

挺长时间不见,周婞更有女人味了,穿衣打扮终于有了质的进步,不再一看就立马联想起中学教师了。

景潇点头赞美道:“行呀,丫头,齐彻的改造能力相当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