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对了,林平之!”忙着跟令狐冲互相报备身份的东方不败,终于想起来被她遗忘的另一个人。不过等她扭头望过去,早已不见林平之的身影了。
“如果你说的是之前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他已经进去了。”指了指紧闭的福威镖局大门,令狐冲好心的提醒道。
“这样啊,那咱们一块进去看看。那小子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仇家,正被人追杀呢!”东方不败说着就拉住令狐冲,也不走正门,翻墙而入。
“姑娘!”见到东方不败,满心惊慌的林平之立刻吃了定心丸。他还以为,她找到心上人之后,就不会再理睬他的死活了。好在…姑娘还在。
“嗯。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仇家?”没在院子里看到其他人,东方不败问道。
“没事。姑娘,我们赶紧走,不要呆在这里。我总觉得院子外有很多双眼睛盯…”林平之话还没说完,就见周遭突然跳出来很多蒙面黑衣人。
“咦?居然真的埋伏在这里。”东方不败的声音没有半点紧张的气息,扭头问令狐冲,“你的武功怎么样?”
“你觉得呢?”令狐冲勾起嘴角,随手一手,离得最近的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还算过得去。”东方不败傲娇的抬起头,也动起了手。不消片刻,地上又倒下几个黑衣人。
林平之本来还是很害怕的。可有了令狐冲和东方不败的出手,他当即认清形势,不仅不再担心,还跑过去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怎么样?认识不?”东方不败肯定是不认识这些人的,挑眉问蹲在地上的林平之。
“不…”林平之摇摇头。他觉得这些人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我认识。”不巧,令狐冲记得地上躺着那几个人的脸,“是青城派的。”
“是余沧海!”林平之咬咬牙,只恨不得立刻冲去青城派,手刃杀父杀母仇人。
“余沧海是谁啊?”瞅瞅一脸仇恨的林平之,再看看微微皱眉的令狐冲,东方不败奇怪的问道。
因着东方不败这句疑问,周遭紧张到压抑的氛围登时散去,陷入一片静默。
“怎么了?我问错话了吗?”东方不败眨眨眼,不明所以的问道。难道是位了不得的厉害人物?可原主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名字?倒是有青城派掌门这号人物。
“他是青城派掌门,在武林中颇有威望。”令狐冲的神情有些怪异,直接问向林平之,“你是怎么得罪青城派的?”
“我杀了余人彦。”林平之低声说完,见东方不败依旧一脸疑惑,遂仔细解释道,“余人彦是余沧海的儿子,他不是什么好人,当街调戏…”
“哦,英雄救美嘛!我懂!”搞了半天还有这么一出,东方不败恍然大悟。真的是青城派掌门啊!一下子就得罪了最大的,林平之可真倒霉。
林平之低下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实在说不出来。如若知晓杀了余人彦会给福威镖局带来灭门之祸,他宁愿当时不曾那般冲动,只消好好教训余人彦一顿就好了。
“哎,不对啊!你先前不是说,你家有宝贝,仇家是冲着你家的宝贝而来?怎么又突然变成是你杀了青城派掌门的儿子,故而惨遭灭门?还有这些人,既然他们是名门正派,又为什么还要蒙面黑衣?”东方不败再单纯,也不可能连林平之前后不一的话都记不住。太自相矛盾了!
“如果我没料错,应该各占一半缘由。既是为子报仇,也是为了抢夺林家的宝贝。”令狐冲的这两句话,是冲着林平之所说。如果真是这样说起来的话,林平之的处境就危险了。能让青城派掌门觊觎的宝物,想必其他武林人士也不会放过。
“嗯。”捏紧了藏在袖中的剑谱,林平之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坦言相告,却又怕会引来另一场杀身之祸。
“那赶紧走啊!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那个余大海再派人过来,咱们不都要跟着被追杀了?”不等林平之想好应对之策,东方不败再度拉住令狐冲,直接跳墙而出。
“是余沧海,不是余大海。”墙外传来令狐冲的纠正声。
“哎呀无所谓,都差不多啦!余大海嘛!我记住了。”再接下来,是东方不败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
“你啊…”宠溺的叹息声,显然是出自令狐冲的嘴里。
“本来就是!我又没说错!不准笑我,不准笑了啦!”东方不败不情愿的嘟囔完,示威般的挥挥拳头,“再笑,小心我揍你!”
“好,不笑。”嘴上说着不笑,令狐冲的语气里却满含笑意,连墙这边的林平之都感觉到了。
墙内的林平之忽然就如释重负的笑了。如若这样的两个人都不能相信,普天之下他还能信任谁呢?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余沧海这个掌门不也就是个虚伪卑鄙的小人?
“林平之!你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呢?该不会…不会翻墙吧?我瞧着你也有点功夫的啊!难道连这么矮的一堵墙都没办法?笨蛋啊你!”见林平之没有随后跟上,东方不败在外面喊道。
“来了。”林平之朗声喊完,义无反顾的翻墙而出。他们没有走,不是吗?哪怕明知道他是个麻烦、是个累赘,他们依旧在墙的那边等着他…他,决定相信他们!
第三十章
当林平之将手中的辟邪剑谱递给东方不败的时候,东方不败一脸的不感兴趣:“什么啊?武功秘籍?你自己留着吧,我们不需要。”
“你先看看再说。”想着东方不败应该是不知道这本秘籍的重要性,林平之没有收回手,继续往东方不败手里送了送。
“嗯?你看不懂秘籍?那好吧,我帮你瞅瞅。”无可奈何的接过剑谱,东方不败漫不经心的翻开第一页。随后,“嘎嘣”一声,惊住了。
这…这不是原主练的吗?怎么会?东方不败轻咳两声,飞速往后面翻了翻。
“怎么了?剑谱不对劲?”东方不败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引来令狐冲的注视。
“我觉得吧…”郑重的合上剑谱,东方不败的语气煞是沉重,“你还是不要学的好。这不是什么好武功,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自打拿到剑谱,林平之就一直心怀激动。纵使没有翻开,也知道肯定是门高深武功。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是真的。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是…好吧,你自个看第一页。”反正也解释不清楚,东方不败直接翻到第一页,指给林平之看。
令狐冲也顺势扫了一眼。再之后,急促的“咳咳”两声,直接抢过剑谱丢进了林平之的怀里:“你自己收好,不准拿给她看!”
令狐冲的脸色不怎么好,林平之也彻底被吓住了。如烫手山芋般将简谱丢在地上,他着急的摆摆手,试图解释:“我不知道,我之前没看…”
“没看才是好孩子!”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林平之的肩膀上,东方不败笑嘻嘻的说道,“你要真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你要是嫌弃我是魔教教主,让令狐冲教你也行。他是华山派大弟子,名门正派来着。”
“魔…魔教教主?你是东方不败?”林平之觉得,他今天所受到的惊吓加起来,已经多过他这么多年受到的惊吓总数了。
“对啊!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就是东方不败吗?”东方不败故作高傲的抬起了下巴。
“没。”默默摇摇头,林平之欲哭无泪。她到底什么时候告诉过他,她就是魔教教主了?这一路上,她连姓氏都没跟他说!他就一直“姑娘”、“姑娘”的喊着…
现下回想起来,连林平之自己都说不上来,他到底是怎么就相信了一位陌生姑娘的话,还带着她一起回了福威镖局、拿了辟邪剑谱…
尽管现下他已经知道剑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之前,他是真的以为辟邪剑谱是好东西!
见林平之摇头,东方不败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终,嘴硬的说道:“那也不怪我,是你自己没问。”
“呃…”碍于一旁令狐冲的注视,林平之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对,是我的错。”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学武功?不拜师也可以。”林平之挺乖的,不由让东方不败想起了杨过。
“要!”这一次,不需要令狐冲暗示,林平之也立刻回答了,“我拜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哎等等!”拦住林平之,东方不败努努嘴,“你自己可要想清楚,跟着令狐冲学武功,与跟我是不一样的。拜了我这个师父,你可就是魔教中人了。”
“我不怕!”林平之神情坚定的跪了下去,毕恭毕敬的喊道,“师父!”
“好!那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传授你绝世好武功!放心!保管比你家这本不可靠的剑谱要厉害!”东方不败说着还拿脚踩了踩地上的剑谱,得意洋洋的说道。
“谢师父!”林平之拒绝去看地上那本让他汗颜的剑谱,厚着脸皮只当没听见东方不败的最后一句话。
“那这本剑谱怎么办?青城派可等着要呢!”没有阻拦东方不败收徒,令狐冲问林平之。
“烧了!”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林平之说的毫不含糊,没有丁点心疼。
“你不想报仇了?”没想到林平之还有这份魄力,令狐冲挑挑眉,“我的建议是,不用烧,尽管让青城派来抢。等到日后你武功大成,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亲自打败这本剑谱的武功,不是更解气?”
“没错!这个法子好!到时候咱们气死那个余大海!”东方不败一脸认可的拍手赞同。
“师父,是余沧海…”林平之本来是真的很生气,也被令狐冲掀起了万千豪情。然而不等他酝酿发酵,就被东方不败不合时宜的一句“余大海”给打碎了。
“我知道,知道。余大海嘛!你们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记住了!”因着是不重要的人,东方不败根本就没用心听这个名字,更谈不上准确念出来了。
林平之张张嘴。忽而见令狐冲只是面带笑意的站在一旁,他也就闭嘴了。算了算了,师父的这点小错误,还是交给令狐冲纠正吧!
东方不败说到做到。既然收了林平之这个徒弟,立刻就上手教了起来。
依旧是不变的画面,一个揍人一个挨揍。不同的只是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换了而已。
眼看着东方不败顺利找到乐子,令狐冲含笑转身,悄然离开。他还有位小师妹在附近,得随时去看看才行。
忙着揍人的东方不败没有注意到令狐冲的离去,但却第一时间发现了令狐冲回来时身后跟着的漂亮姑娘!
“她是谁?”站在令狐冲的面前,东方不败的脸色乌云密布,委实称之不上友善。
“小师妹,岳灵珊。”尽管知道东方不败心中的醋意跟他所想的不尽相同,令狐冲仍是忍不住为之雀跃。
“大师兄,这人是谁啊?好凶。”岳灵珊很敬重令狐冲,少女情怀中更夹杂着几分喜欢。此刻被令狐冲带来认识旁的姑娘,还被兴师问罪,她也有些不乐意。
“岳姑娘?是你?”听到熟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林平之抬起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你是…小林子?”艰难的从林平之那鼻青脸肿的模样辨析出本人,岳灵珊大呼小叫的扑了过去,“小林子你怎么了?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谁打你的?我帮你教训他!”
“呵呵,没事,我师父打的。”有些人似乎命中注定就很有缘分。当初杨过挨打的时候,也是毫无怨言。如今林平之学武功,照样傻笑着承受了东方不败的拳头。
“什么?你师父打的?这都什么师父啊?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样?太狠心了!不行,你叫他出来,我非要好好说说他…”岳灵珊也是从小习武的,却从未见过哪个师父把徒弟打成这样,纯粹是欺负人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我师父她…”林平之想要解释,身子一动,传来剧烈的疼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居然还想着帮那种人说话?我看他根本就不…”岳灵珊也是关心则乱,看着林平之这般凄惨的模样,顿时就心疼了。
“我怎么了?你那么厉害?那好啊!你给小林子当师父。我倒要看看,你能教出怎样一个旷世奇才?”听着岳灵珊的话,东方不败不怎么高兴了。
东方不败当然知道,并非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她的教武方式。但她这般的传授,是最简单有效的,也是最能锻炼人的!否则她也不可能教出杨过这么一个武林盟主!更加不可能迄今都打败天下无敌手!
“什么?你就是小林子的师父?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自己看看,小林子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教武功就教武功,好好说不行吗?非要上手打?太欺负人了!”岳灵珊瞪大了眼,想也未想就冲到东方不败面前一阵控诉。
因为岳灵珊对她教徒弟的方式指手画脚,原本东方不败是挺生气的。不过等听完岳灵珊的抱打不平,她忽然又不生气了。
“我这人就这样,就爱欺负人,还爱揍徒弟。可是怎么办?小林子已经拜我为师,就得跟着我这样的师父学武功,没得选!”看着气鼓鼓的岳灵珊,东方不败心下甚是得意,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你…”岳灵珊气的脸都红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坏啊!太坏了!
“我什么我?”仗着是林平之的师父,东方不败当场就拿出长辈的架势,冲岳灵珊训道,“小姑娘你要是心疼,就把头偏到另一边,别看小林子的脸。等十天半个月过去,小林子被打习惯了,就知道该怎么躲了。”
“什么?你还要打小林子十天半个月?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答应!”张开双手拦在东方不败的面前,岳灵珊如临大敌的猛摇头。
眼前这水灵灵的小姑娘,比任盈盈可好欺负多了。东方不败起了逗弄之心,乐得哈哈大笑。
“够了,东方。”再让东方不败说下去,指不定岳灵珊就要哭了。令狐冲不再袖手旁观,出面调和,“小师妹也是,不懂就不要瞎说。你看小林子那样,是不想学武功吗?既然有心学武,就得吃得苦中苦。总有一日,小林子的付出会有回报!不信你就等着瞧!”
“怎么连大师兄你也这样说?”在岳灵珊心中,令狐冲的话向来都是极具威信的,“好啦好啦!那大师兄你让她下手轻点,别把小林子打疼了。”
第三十一章
尽管有了岳灵珊的监督,东方不败依旧没有手下留情,该打就打,该揍就揍。既然收了林平之为徒弟,她就要对林平之负责。至少,得确保林平之日后行走江湖,不会被人随意欺凌不是?
令狐冲也是在问过岳灵珊之后方知晓,林平之跟余人彦起冲突的争端竟然就在岳灵珊身上。
说起来,这事令狐冲也要承担部分责任。为着方便寻找东方不败,他将岳灵珊带下华山派后,并未随时跟着。
故而岳灵珊碰上余人彦的时候,令狐冲并不在旁边。这才导致了抱打不平的林平之为了帮岳灵珊出头,失手杀死了余人彦…
“师兄,小林子是为了我才会得罪青城派,你一定要帮小林子,不能让他继续被余沧海欺负了!”岳灵珊没想到会为福威镖局带来灭门惨祸,心中对林平之的愧疚无以复加,含着眼泪跟令狐冲说道。
“放心,这事东方会帮忙。”做了东方不败的徒弟,令狐冲可不认为林平之还会被其他人欺负。不过林平之英雄救美的对象既然是岳灵珊,华山派想必也不会对福威镖局一事袖手旁观才是。
听令狐冲提及东方不败,岳灵珊停下哭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大师兄明显是偏帮那位东方姑娘的,小林子也对这位师父甚是尊敬,她就算心疼小林子被打,也只能忍着了。
东方不败的教导确实很有效。半月后,林平之已经知晓如何避开要害不被攻击。再两个月后,林平之已然脱胎换骨,小有所成。
东方不败曾私底下跟令狐冲说,林平之根骨不错,若能潜心练武,日后必成大器。
令狐冲对此事不可置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后。
岳灵珊不是故意偷听的。突然被大师兄发现,连忙转身藏好。而内心深处,也终于愿意接纳东方不败是林平之师父这一事实。
没有片刻迟疑的,岳灵珊将她偷听到的话告诉了林平之。
林平之则是自信一笑,挥剑的动作越发凌厉:“我自是不会让师父失望!”
就在林平之的功夫开始越来越好,华山派的弟子奉命下山来寻大师兄和小师妹了。分别,就在眼前。
“小师妹先回去吧!”平淡无奇的语气,很显然,令狐冲完全没有回华山的意思。
“大师兄不回去?为什么啊?我们可以将小林子也带回华山的。”岳灵珊根本就没想过跟林平之分开,当即就表了态。更甚至,她还特意指了指东方不败,“小林子的师父要是愿意,也可以去。”
岳灵珊话音落地,令狐冲和林平之的神情登时变得极为微妙。这段时间的相处姑且算得上融洽美好,是因着他们之前并没有刻意跟岳灵珊介绍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
倘若让岳灵珊知晓,东方不败乃魔教教主,她还会笑眯眯的邀请东方不败上华山派去做客吗?
东方不败也没有接话。岳灵珊不知道,她却时刻记着自己现下的身份。去华山?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岳灵珊以后会后悔。
“那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去华山,我也不回家了,就跟着你们!”岳灵珊不想跟令狐冲分开,更不想离开林平之。见三人都不愿意去华山,她耍起了性子。
华山派的弟子就等在旁边,岳灵珊说不回华山,自然不可能。为了避免后续更多麻烦,令狐冲当机立断的做出决议:他们三人一起送岳灵珊回华山!
“那就去吧!”东方不败耸耸肩,一脸的不在意。反正岳灵珊不知道她的身份,大不了就一直瞒着好了。
岳灵珊这才终于肯露出笑脸,兴奋的拉着林平之不断的讲着华山派有多好多好,希望林平之能留在华山…
林平之承认,他对岳灵珊有好感。但如果说让他留在华山,却是不可能的!他身负血海深仇,是一定要找余沧海报的。更何况他已经拜在师父门下,便等同日月神教的人,理当跟华山派保持距离。
也是到这个时候,林平之才忽然想起来,他和师父不该跟令狐冲和岳灵珊过多接触的!
都怪初遇令狐冲那日,令狐冲和师父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两人的熟稔让他无意识的忘记了这么大的隐患…
想到这里,林平之又不禁开始为师父担心。虽说令狐冲明知道师父的身份也一脸坦然,但是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心里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就算令狐冲现下没有翻脸,倘若日后华山派跟魔教为敌,令狐冲又当如何抉择?对师父拔剑相向?那可不行!师父和令狐冲那么好,肯定会伤心的。
没有给林平之太多担忧的时间,他们前往华山派的计划就夭折了。原因无他,五岳剑派齐聚嵩山,推选掌门!
打架?东方不败双眼亮晶晶,跃跃欲试。虽说她不能亲自上场,但她可以去看别人打啊!有热闹看,总是好的。
宠溺的摸摸东方不败的头,令狐冲笑了笑,转头跟身后几人提议,转道去嵩山。
看着师父脸上的灿烂笑容,林平之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林平之同意,岳灵珊自然不会反对。而她一发话,特意下山来寻她的几位华山派弟子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同于前往华山的悠闲,东方不败对于去嵩山是很积极的。一行人脚步加快,恰好赶上了第一日的比武。
五岳剑派的功夫向来各有千秋,比武台上的打斗尚未开始,就已经处处透着股紧张的气氛。
如果可以,东方不败是很想上去打几架的。无奈她的身份过于特殊,没办法真的上场。不过,眼珠子转了转,东方不败冲林平之招了招手。
“师父?”林平之的注意力本是定在比武台上,又被东方不败拉了回来。
“怎么样?要不要上去打两场,试试你现下的功夫到底怎么样了?”东方不败的身份确实不方便上场,但没人说林平之不行啊!
心下闪过这一念头,根本没等林平之接话,东方不败就直接拎起林平之,丢向了比武台。
东方不败的速度太快,林平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待到他回过神,已经置身比武台上。这一刻,除了无奈,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东方,小林子不是五岳剑派的弟子,不可以上台的。”尽管令狐冲嘴上这样说,却也没有出手阻拦,反而任由东方不败胡闹。
“啊?是这样的吗?”东方不败泄气的耷拉下头,想着实在不行就让林平之回来算了。不过下一刻,比武台上的人动了。再之后,林平之竟然真的跟人打了起来!
“打了?”拉着令狐冲的衣袖,东方不败喜出望外的指着比武台,高兴的跳了两下。
“那人应该误以为小林子是华山派的弟子。”这也是令狐冲没有及时将林平之拦下来的缘由。
既然东方想要看,那就打两场好了。索性在这种时候,众人都只顾着自家门派的胜负,哪会费心去猜测林平之不是五岳剑派的人?
“对哦!有你在嘛!”令狐冲不说,东方不败都差点忘了,她和林平之可是随令狐冲和岳灵珊一众人来的。而其他四派的人,怕是将她和林平之都当成华山派的弟子了。
令狐冲笑了笑,视线掠过比武台,看向了另一侧华山派所在的位置。旁的门派会心生误会,华山派却不会。接下来,就看他师父如何表现了。
比武正式开始。尽管只是点到为止,也尽显各大门派的绝学。林平之的功夫不错,很快就占了上风。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确实很疑惑此人究竟是谁。但碍于林平之是跟着令狐冲和岳灵珊前来,他便只当林平之是其他某大门派的弟子,恰好半道跟令狐冲一行人遇上,故而一道上的山。
这般想着,岳不群便暂且没有派弟子上台,打算静待林平之展露身手之后再做筹谋。
岳不群稳稳的坐着不动,其他四大门派皆是误以为林平之真的是华山派高徒,愣是没有一人站出来质疑林平之的身份。
阴差阳错之下,比武顺利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初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林平之,连胜四场,大放异彩。
四大门派都打完,接下来就该是华山派出马。犹豫的看了一眼令狐冲,林平之轻叹一口气,乖乖跳下台。他可打不过令狐冲!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不错!”见林平之大步走过来,东方不败冲其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徒弟,没有让她失望!
得了师父的肯定,林平之心生欢喜,跟着露出笑容。真正对战的时候,他才会格外感激师父的良苦用心。
就因着平日里经常被师父揍,纵使今天是第一次跟外人对阵,林平之也丝毫没觉得心虚胆怯。反之,刚刚那几架,他打的很是痛快。
“哇!小林子,你好厉害!真是太威武了!”亲眼见到林平之的风采,岳灵珊忍不住扑过去,毫不拘泥的抱住了林平之的胳膊。
照理说,岳灵珊一出现在嵩山,就该去华山派那边找她爹娘才对。但她迫切的想将林平之带过去介绍给她爹娘认识,便一直守在东方不败身边没有离开。
与此同时,其他四大门派的掌门纷纷站起身来。他们都是认识令狐冲和岳灵珊的,原本就认定了林平之是华山派弟子的身份,此刻亲眼见到岳灵珊跟林平之举止亲密,更加的毋庸置疑。
放眼整个华山派,这一代弟子中,难道不该是令狐冲的功夫最好?怎么又蹦出来一个陌生面孔?
只当岳不群是故意隐瞒这位不知名弟子的实力没有告诉大家,四位掌门脸色各异,或真心实意、或言不由衷的恭贺着岳不群竟然收了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弟子。
当然,有恒山派的大度宽容,也有嵩山派阴阳怪气的酸言酸语。一时间,气氛变得不再那么融洽。
而岳不群,心下百般莫名其妙,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异样。刚刚在第四位弟子上台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不对劲。现下看来,好似大家都把那位少年当成了华山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