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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雪下得很大,而宜妃为了让废柴堆雪人玩,也没人打扫院里的积雪,所以现在废柴同学正站在一个跟她一般高的雪人旁像她堆的雪人那样直楞着两只胳膊招摇着。

宜妃一看立时就乐了。

雪人戴了一顶太监的帽子,红萝卜鼻子,黑炭眼,还围了条天蓝色的丝巾,两只扫把充当了它的双手。

不知道怎么地,所有人看到站在雪人旁边的废柴都会下意识地觉得那画面非常的喜感。

对,就是废柴那直楞着的双手,与圆鼓鼓瞪着的双眼,跟她旁边那雪人真的好像…

本来,宜妃是想试着教导一下废柴的,可是却在跟废柴的沟通过程中发现这丫头很有意思,说她傻吧,应对礼节上倒一直没出过错。说她不傻吧,她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又总不像个正常人。

最主要的是——宜妃终于发现想教导废柴这件事根本没办法进行,一个傻子,尤其是一个完全不配合的傻子,她真是无能为力了。儿子那边又天天派人来接,好像她虐待了这傻丫头一般,宜妃最后索性便不操那份闲心了,却因为废柴给她这寂寞深宫中带了些生气与乐子,一时没放人出宫。

“赶紧过来,别在雪地里站着了,当心再着凉了。”宜妃笑着招呼媳妇回廊下来。

废柴抬头看了看细雪飘飞的天宫,双掌摊平,看着雪花落到手心然后溶化。

“冬喜赶紧把你主子扶回来。”宜妃一瞧又对牛弹琴了,只好吩咐不傻的那个。

冬喜很干脆地扶了主子半强硬地就拽回廊下了——这是许多次实践之后冬喜得出的行动指导方针,当主子完全没意愿配合的时候,只有主子的时候她可以放任不理,但是有其他主子在的时候,她就只好强制执行。

当然,前提是她能够强制得了主子的时候。

对此,冬喜很无奈,谁叫她摊上这样的主子了呢,除了认命又能怎么样呢?

“额娘要吃饭了吗?”废柴一站到宜妃跟前就说了这么一句。

宜妃顿时无语,这丫头怎么就老惦记着吃和睡呢?就这么一个只知道吃和睡的傻丫头儿子还这么不放心放她这里,一直要接走,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冬喜在旁边小小声地说:“主子,您刚吃完点心不久。”

“可是,我又饿了啊。”废柴理直气壮的说,冬天消耗热量大啊,她也不想跑到外面来的,可是宜妃显然不想老呆在屋里,她只好陪她出来赏雪。但光赏雪她又觉得挺无聊,索性便堆雪人,这一活动热量消耗更大,所以她要补充流失的热量。

宜妃扶额,无力的摆摆手,“冬喜,扶你家主子回屋里吃东西吧。”

“嗻。”

于是,废柴高高兴兴地回暖暖和和的屋里去吃东西了。

她才吃了没两块,就听到院子里有请安的声音,不由愣了下,老康怎么来了?

“平身吧,宜妃。”

“谢皇上。”

“怎么想起堆雪人了?”康熙状似很不经意地问。

宜妃急忙说:“这是胤禟的媳妇堆的。”

“老九的媳妇?”

“郎家的丫头。”宜妃补充说明。

“哦,那丫头啊…”康熙顿了一下,“人呢?”

“在屋里吃东西。”

冬喜扯扯仍然只顾埋头吃东西主子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主子,皇上来了,赶紧出去请安。”

废柴心说:我知道老康来了,问题是我不想去给他请安,一个傻子不知道给皇上请安也不是什么罪过,有着这么一个绝佳的挡箭牌,我干嘛要巴巴地去给他请安啊?我又不傻!

于是,废柴很茫然地问冬喜,“皇上?”

冬喜用力点头,“对,皇上。”

废柴歪头做冥想状,然后一拍手,恍然道:“啊,就是大哥哥的爹,皇上,对,要请安的哦。”

冬喜欣喜地点头,主子总算是想起来了。

主仆两个正说话着,康熙一行人也进来了。

废柴终于近距离地看到活的康熙了,内心激动不已,这传闻中英明睿智的千古一帝终于活生生地让她看清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颔首,欣慰地道:“这安倒是请的似模似样的。”

“大哥哥教的。”废柴一点不占某九便宜,是他的功劳就是他的。

康熙怔了下,尔后笑出声,“哦,你是这么称呼老九的啊。”

“老九就是大哥哥吗?”废柴很纯良地问。

“对,因为他行九,是朕的第九个儿子。”康熙一边说一边打量她,好好的一个人就被雷给劈傻了,真是可惜。

废柴一点儿不紧张,完全不担心会被人抓包现形,她一直说她不傻,可没一个人信,而且她行为举止就算正常,在他们看来八成是非正常的状态。

她于古代的这些礼仪什么的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懂,根本不必装就很茫然了,不用刻意就能出错,出错在他们看来就是傻,因为正常的郎萍不会这样。

至少,在她这些日子得到的信息是这个身体的本尊是懂女红,识文断字,也骑得了马的。

女红,她肯定不会,虽然念了十几年书,但在这里估计也就半文盲,看个话本什么的还成,书写作诗什么的就彻底白瞎,属于看得了写不了的情况。至于,骑马那就更不用想了,以前连马毛都没摸过。

康熙转向宜妃,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宜妃点头,“是的皇上。”

康熙了然的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废柴似乎仿佛依稀看到千古一帝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婉惜以及期望。

她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婉惜可以理解,期望什么呢?

第 11 章

看着宫里开始悬挂灯笼准备庆元宵,废柴这才猛地发现自己被宜妃娘娘留在宫里快半个月了,自打她大年初一入了宫,就一直没能顺利出宫,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冬喜找到主子的时候,废柴正蹲在回廊角落,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深地看着那些宫灯出神。

“主子,您怎么在这里蹲着啊,让奴婢好找。”冬喜扶着双膝大喘气。

废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不太理解地道:“找我吃饭吗?我还不饿。”

冬喜嘴角抽了下,“主子,您怎么能老惦记着吃饭呢?”

“吃饭睡觉是人生头等重要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惦记?”废柴理直气壮地反问。

“可主子您只惦记这两件事啊。”

“其他事我惦记也没用啊。”废柴实话实说。

冬喜一想也对呀,主子确实只要惦记这两件事就好了,以主子现在的状态其他事确实太难为她。

“主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冬喜不得不也跟着蹲下身来,以期能拉近跟主子的距离。

废柴指指宫灯,表情带了点深奥地道:“看灯。”

冬喜顺着主子的手指看过去,说:“很漂亮。”

废柴想的却是:这多像记忆中那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啊,站在外面宫道上,夜幕降临,太监前面领路,皇帝夜偷香,哇咔咔…

冬喜当然不知道自己主子又脑抽了,只不过主子蹲得那么兴致高昂的,她也只好继续陪蹲。

某九跟某八从那边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废柴主仆专心致志蹲在角落看灯的画面。

某八下意识朝自己弟弟看了一眼,嘴角有些微扬,“老九。”

某九嘴角微抖,有点儿咬牙,“一群奴才满世界找人,她倒在这里蹲得高兴。”

“萍儿。”

废柴跟没听到一样,实在郎萍这名字她其实还没完全适应,要是有人喊一嗓子废柴立马会喊到。

冬喜急忙伸手拉主子,“主子,九爷来了。”

废柴终于回神了,扭头就看到某九正朝自己大步而来,不由地微歪了脑袋,眨了眨眼,蓦地喊了声,“停。”

某九怔了下,不由自主地就听话停了下来,“怎么了?”

废柴拉着身边的冬喜,兴奋地说:“冬喜,你看,这雪景灯笼,配上大哥哥,多好看的一幅画面啊。”

某九黑线。

某八不厚道地掩唇笑,九弟最恼人家说他漂亮了。

冬喜急得直扯主子袖子,主子真是口没遮拦,没瞧九阿哥的脸色都变了。

“大哥哥,你来看我吗?”

“爷看你干什么?”某九声音有些冷,有些硬。

废柴理解地点头,“也是哦,我又没有大哥哥好看,大哥哥照镜子就可以了呢。”

某九内伤。

某八侧身轻咳,几乎忍不住泛滥的笑意。

“爷是女人嘛,照什么镜子?”

废柴直接反驳说:“我也不照镜子啊,可我是女人。”

某九气乐了,“你还知道自己是女人吗?”

废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很确定地说:“我是女的。”然后抬眼朝某九看去,一脸我发现真理的表情。

某九顿时再次受到冲击,这丫头常常在无心之中就让他深受打击,“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灯啊。”

“灯有什么好看的?”某九不以为然。

废柴看看他又看看灯,无比确定地说:“嗯,确实是大哥哥比较好看。”

某九忍不住握紧了手,这个死丫头简直挑战他的底线。

废柴突然甩开冬喜跳到了某九身边,挽住他的一只胳膊,笑容靥靥地说:“大哥哥,我好久没看到了你了呢,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某九心里那把火突然地就灭了,但口气依旧不是很爽,“爷干什么需要跟你说吗?”

“那大哥哥来干什么?”废柴问得很直接。

某九想发火又觉得很无力,“上元节要到了,爷接你回府。”

“上元节到了就一定要回去吗?”废柴不懂就问。

“怎么不想回去?”某九眯眼。

废柴歪歪头,想了想,说:“这里很好啊,额娘也很好。”

“你是嫌闹得额娘还不够吗?”

“萍儿很乖的。”我多配合你老妈呀,她折腾我就陪着任劳任怨啊。

某九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乖得让人找不到你吗?”

废柴振振有词地道:“萍儿呆在这里没有乱跑啊。”

某九朝她刚才蹲的地方看了一眼,说:“这么个角落,也亏你能找到。”顿了下,又说,“一直蹲着脚不麻吗?”

“一直蹲着很傻的啊,要不时活动一下的。”废柴看白痴一样看某九。

某九再次中箭,他被一个傻子鄙视了。

“跟爷去向额娘辞行。”

“哦。”废柴决定暂时放过调戏某九。

看到某八、某九领着废柴回来,宜妃感叹了句:“这么多奴才出去都没找到,偏就让你碰到了,还真是…”

废柴在心里补充:点背儿啊!

“这些日子她让额娘操心了,儿子给额娘陪罪。”

宜妃摆摆手,“没有的事,这丫头挺好的。”

某九朝废柴看了一眼,废柴回视,心说:别不相信咱的人格,咱确实挺不错的,装傻子装得很敬业的说,都敢跟千古一帝玩心眼了,多值得崇拜啊,赶紧地插香叩拜吧。

跟宜妃告过别,某九就领着废柴出宫了。

路过护城河的时候,废柴说了句话,“这河深不深,会不会淹死人?”据说有大臣大黑天上早朝一不留神滑进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某九凉凉地回了句:“你想下去?”

“可以吗?”废柴惊喜地问。

某九被噎了一下后,决定当自己抽风了。

不能跟这傻丫头呆太久,否则没准忍不住就掐死她了,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废柴在心里嘿嘿直乐,心说:让你丫坏心,以为噎不住你么,切,小菜一碟。

路上,废柴趴在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朝外看。

嗯,不错不错,元宵节到了,这京城是热闹啊,估计到时会有灯会呢,她喜欢古代的年节,喜庆。现代人生活节奏太快,过年也越来越少了年节的气氛,很过场。

有时候废柴会忍不住瞎担心,想着人家外国的人都对本国的节日很重视,为毛中国人就对外国人的节日很重视,对自己民族的节日越来越忽略?不晓得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吗?

废柴跟死党一说,死党直接一巴掌把她脑袋拍一边凉快去了,评价一句:吃饱了撑的,替古人担心。

现在,废柴觉得她是替现代人操心,因为她成古人了。

现代科技日新月异,她就一下子倒退后几百年前的大清朝,真是倒退没有极限,其实她觉得再多退个几百年直接回大唐好,她喜欢大唐的开放风气,喜欢则天女皇,向往着养面首的美好时代。

凭什么只许男人养小蜜,包二奶、三奶…的,女人也要雄起,当然法律允许的最好,这就需要时空对头才成。

要么唐朝,要么女尊,总之不会是现在这个风起云谲的九龙夺嫡时代。

佛祖真偷懒,时光机再多转两圈能死么?

废柴无限怨念中…

某九一直在看废柴,不由得纳闷儿她看到什么了,眉头皱成这个德性,于是忍不住凑到窗边,想瞧瞧外面有什么。

不巧是废柴刚好就转头,然后悲剧发生了,“砰”的一声闷响,两颗脑袋就撞一块了。

废柴捂着脑袋瞪某九,“你干什么?显掰你脑门硬怎么地?”有本事你丫去跟石头较劲儿啊。

某九也捂着头,吐糟道:“是你脑门比较硬吧。”撞得他这个疼。

“恶人先告状,你要不把脑袋伸过来,我能撞上吗?”

“爷怎么知道你这个时候扭头。”

“疼死我了。”废柴疼得直咧嘴,边揉脑袋边磨牙。

某九突然觉得不对,眼睛直直地瞪着揉脑袋的废柴,“你正常了?”

“你丫才不正常。”废柴很顺嘴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