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文悦很喜欢你吧。”

废柴的心一紧,这株烂桃花算是成了某九心里的刺儿了,“他喜欢是他的事,与奴婢无关。”

“嗯,就像爷一样么?”

废柴眨眨眼,微笑,“爷跟他又不一样,奴婢是爷的人。”所以你丫能上姐的床,他不能。

“这话,爷喜欢听,你是爷的人,这辈子都是。”

马勒个壁的,坑爹的单程穿越呀,都不给姐第二个选择的机会。桃花九是妖孽,可他是个共享的啊,过日子姐想找个独家的好不好,在现代不合还能散,可搁这边姐根本没权利说散啊。

“那现在咱们可以睡了吧。”就说姐没话跟你说吧,你瞧一聊天你丫就炸毛了,姐这会儿死多少脑细胞,把自己恶心了几遍了。

“陪爷说话。”

你丫到底想说什么啊?

废柴表示自己真是不理解某九在想什么,“爷想让奴婢说什么?”

某九难得沉默了好一会儿,翻身侧躺,将她重新纳入怀中,“爷就是心里有些闷。”

所以跑来把气撒我身上吗?呀呀个呸的,合着姐是减压人型布偶?

废柴明智地没接话,温顺地做小鸟依人状,只要不搅和到政事里,小鸟依人算个毛。

某九抚着她的长发,半晌才道:“也就在你这里爷还觉得自在些。”

姐不争不抢不探听,安分守己,说起来也是一良家妇女的典范,废柴有些自恋的想。

“萍儿。”

“嗯?”

“随便跟爷说点什么吧。”

废柴想了想,说:“今天是不是所有人都浇成了落汤鸡?”

某九一下子就乐了,“你就不能关注点正常的事情?”

“好奇而已。”没能亲眼目睹一帮高贵的落汤鸡不能不说是人生一大憾事啊,康师傅不知道你丫当时的造型够不够犀利啊,想象中…

“说正经的,看在爷这么努力的份上,你几时才能给爷生个小阿哥呢?”某九勾起她的下巴颇是不良地瞅着她。

废柴坦诚直白地说:“如果奴婢体质不孕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戏。”她万分期待此事成真,孤身混在清朝没负担。

“爷怎么就觉得你那么希望这是真的呢?”某九脸色沉了下来。

“在爷如此努力的情况下奴婢一直没消息,这事有很大可能会是真的。”

“明天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废柴囧了,“不要了吧。”

“这是大事。”

“奴婢不是很介意。”

“可爷介意。”爷多想你能给爷生个孩子啊,一个由你跟爷共同孕育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像你还是像我?

“这事急不来的,奴婢还年轻,许是时候还没到,您要真找太医过来给奴婢看,让奴婢情何以堪啊?”

某九沉吟片刻,说:“那就再等等。”

“嗯。”废柴顿了一下,“奴婢困了。”

“睡吧。”

废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不再搭理有心事的某九。

第66章

雨连下了三天,然后,行辕内不少人都病了,究其根由便是当日那一场晴天瓢泼大雨。

连日来太医院所在的驻地就药香缭绕,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要不说呢,人要太娇贵了不好,经不得一丁点儿的风吹雨打。

连老康在内,妃子皇子阿哥大臣倒了一片,废柴由衷地对他们表示鄙视。

废柴在自己的帐篷里嗑瓜子,嗑着嗑着吧,她琢磨明白一件事——好家伙,这不亚于一场瘟疫啊!

太医院的药不会也是假冒伪劣产品居多吧?

估摸着八九不离十,那帮人淋了雨基本都会喝点驱寒汤什么的啊,喝了之后还这么大范围中标,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有猫腻啊。

就得天天三一五,打击伪劣商品绝对不能手软。

这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啊,只要心够黑,那胆也会够大,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诚恳的说,对于那些顶风冒险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人,从某方面来讲,还是要给予勇气上的肯定的。

那天随驾的三大妃全中奖了,这几天四八党领着自己后院的都去请安问候,各府福晋们也每日过去站班。

这是表示孝心的时候,不过,废柴没兴趣,这事有九福晋呢。

“冬喜把鲁泰叫进来。”

“嗻。”

“主子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

“冬喜,去给我端盘凤爪来。”

“嗻。”

看到冬喜离开,废柴冲鲁泰一勾食指,“鲁泰,你过来。”

鲁泰近身过去。

“让人去查太医院的药。”

“嗻。”

废柴继续嗑自己的瓜子,太医院打假势在必行,没有最好,有的话一定要打,这关系到她个人的切身健康问题。

希望是她多虑了吧,可别真像《康熙微服私访记》里一样出假药的问题,否则估计无法善了。

冬喜把凤爪端上来,废柴就开始啃,小怪就蹲在地上拼命地摇着尾巴等骨头。

某九过来的时候,一人一狗吃得不亦乐乎。

“爷实在好奇,你整天吃这么多零嘴,怎么吃饭的时候还能胃口那么好?”某九一边说一边坐到她身边,抓了把瓜子嗑。

废柴瞄了某九一眼,说:“难道爷是嫌奴婢吃太多?”

“爷要连你都养不起不成了笑话。”

“奴婢觉得也是,所以就没替爷您省。”

“谁省你也不能省。”

废柴心说:给谁省也不能给你省,姐尽了义务,你就得放血,这天经地义。

某九笑了下,声音压低了些,说:“怎么都不去给额娘请安?”

“奴婢不爱凑热闹。”废柴将啃完的鸡骨头扔给小怪,又哪起一只继续啃,一边嚼一边说,“额娘那边不缺人。”

“这话你也敢说?”

“不能说吗?”

某九点点头,叹道:“能说,你小心额娘秋后算账。”

废柴瞪了他一眼,“爷,不带去告密的啊。”

“本来没想去,你这么一说,爷就觉得非去不可。”

擦,爱去不去,最好从此宜妃不再待见姐才好。

“给十爷请安。”

外面传来的请安声让某九惊讶了一下,看了眼专心啃鸡爪的人,他摸摸鼻子,出去迎客。

“十弟,你怎么来了?”

“我刚去看过八哥,想着过来找你下盘棋。”

“行啊,咱们哥俩有日子没下过棋,来两局。”

“侧福晋没在?”

废柴听到某九发出一声轻笑,声音不太正经的说:“十弟不是找我下棋么?”

“只是奇怪她怎么不出来给我请安。”

废柴拿帕子擦过滑腻的手,抹了嘴上的油渍,这才出声,“冬喜,去福晋那边取棋过来。”

废柴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冬喜已经离开,某九跟某十面前也上了新茶,她大大方方地过去给某十请了个安,“给十爷请安。”

“原来侧福晋在啊。”

嗯哼,姐原是不想在的,可没办法,这是姐的地盘,姐没事的时候这就是姐呆的地方。

嘴上不好说什么,于是废柴保持沉默,用微笑回应。

有时候,微笑就是万灵丹,沉默就是通行证。

等到冬喜将棋盘取来,摆好,某九和某十就专注于棋局。

废柴表示十分憋屈,凭毛他们两只下棋,她要站一边当壁花?

她又不懂围棋,就是五子棋她都水平不高。让一个不懂棋的人围观下棋,这真是一种折磨。

“爷,奴婢想出去走走。”

“去吧。”某九的眼睛没从棋盘离开。

某十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低头看棋局。

废柴出了帐篷,想了想,决定就在附近随便走走。

冬喜本来是要跟上去伺候的,废柴摆了下手,“你留下伺候九爷他们,鲁泰陪我四下走走就好。”

等到离营地一段距离后,鲁泰便走近两步,低声将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结果并不意外,果然是要天天打假啊!

废柴忍不住扶了下额,这下麻烦了,这事恐怕还得上报给老康知道一下。

“主子——”

“好了,我知道了。”

鲁泰便不再说什么,默默退到一边,站岗。

废柴负手朝远处眺望,心中叹气,看来明天得亲手熬碗药给宜妃送过去了。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的时候,废柴熬的却是两碗药。一碗是康师傅的,一碗是宜妃的。

具体情况是这样,当废柴到了太医院的时候,说明要帮自己婆婆亲手熬药,结果没一会儿李德全过来就传了道口谕,说皇上说了既然郎侧福晋这么有孝心,就连他的那一份一起熬了吧。

于是乎,废柴悲剧了。

一人顾两只药锅,浓重的中药味把她薰够呛。

老康与宜妃,自然是老康脑袋大。所以,药熬好后废柴端了康师傅的那碗过去见驾了。

老实地等康师傅喝完了药,废柴也就顺便汇报了一下假药事件。

康熙龙颜大怒,气得咳了半天。

“这帮蛀虫、混蛋…”

废柴当没听到,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一边。

“查,你给朕一查到底。”

“嗻。”

“不用手下留情。”

“奴婢明白。”这简直等于是刺王杀驾的罪,想容情也不行啊。她如果敢松一松,不定就倒霉到自己头上了。更何况,这事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她也属于太医院的服务人群,如此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事件,绝对是要认真办理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还没有进化到圣母的境界,也不太向往那个境界。

就在废柴退下的时候,康熙又叫住了她。

“私下处理,朕不想动静太大。”

“嗻。”

出了老康的御帐,废柴抬头看了下天,心说:要下黑手啊,所以说宫斗什么的最讨厌了,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怎么着挑动各方人马,让他们自行乱了阵角,搞个窝个斗互相下刀子,这才是最符合兵不血刃原则的。

狗咬狗什么的,其实最有爱了。

“主子,要回去吗?”

废柴看了冬喜一眼,摇头,“到额娘那里去看看。”药也熬了,人不去不好看,终归要去走一遭。

她过去的时候,不止九福晋在,五福晋也在。

“丫头过来,到额娘身边坐,”宜妃一见她就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有孝心,亲自去给我熬药,薰着了吧?”

废柴默默地淌了两行汗,宜妃娘娘你这是给我招恨呢,好歹您两嫡儿媳妇在跟前呢,这摆明就是说她们没我尽心么…我知道我这几天没露面惹您不高兴了,但至于么?

“奴婢没事,给额娘熬药原是应该的。”看吧,果然就让五福晋不悦了。

“我跟萍丫头说会儿话,你们就先回吧。”

“奴婢告退。”五福晋跟九福晋识趣地退下了。

废柴郁闷了,姐又犯错误了。偏这错误不犯还不成,姐委屈大了,姐真是想多低就多低调的。本来打算一辈子当个快乐的傻子混充某九后院,结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弄到如今这步田地,真是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别以为今儿你给我熬了药,我就不生你气了。”

“奴婢错了。”甭管咋样认错就是了。

宜妃伸手戳她一指头,“你自己说说,都几天了你连面都不露,额娘平日是白疼你了吗?”

废柴赔笑说:“额娘,您就别生气了,奴婢不是都过来请罪了?”

宜妃哼了一声,“偏你这丫头的心多,过来请个安还怕抢了别人的风头,额娘疼你那是咱们的缘分的。”

“额娘…”废柴撒娇。

“就罚你给我熬药到病好。”

“那奴婢就希望不用挨罚,这样额娘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