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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熙途经的一路巡查布防是韦小宝的事儿,在一条街外忽然出了乱子,计较起来,就要算是他失职。

韦小宝公然不惧,和多隆一起到了康熙的马前,康熙在人前就不和他说笑,气派俨然,只公事公办的问道,“韦都统,阿济赤说这附近有人聚众闹事,恐怕是朱三太子的手下提前谋划好的,你可知道。”

韦小宝道,“臣还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乱党闹事,前锋营身负陛下巡行时护卫重任,阿统领为什么不立刻把人抓起来?”

阿济赤心里不自在,心想我叫阿济赤可不是姓阿,怎么能当众叫我阿统领?小子没水平,连这都不知道,不过说话可挺咄咄逼人的。

他不知韦小宝一向是这么叫人,多隆被‘多大哥’‘多大哥’的都叫了几年了。

这次康熙虽然只让御前侍卫和骁骑营兵丁护驾,但是按照历来的规矩,皇帝出巡,前锋营必要担负起护卫之职,看到路上有异常理应出手管住,韦小宝这话也没错。

阿济赤解释道,“就是一大堆百姓无缘无故的聚在了一起,男女老少都有,声势看着挺大,但是没有什么大把柄,也没有人乱说话,奴才想着皇上这些日一直叮嘱不要轻易在京畿地方生事扰民,所以就没有下令抓人,先来请皇上的示下。”

他这样一说,众人就都明白了,看来这不知是那一股乱党得知了康熙皇帝每日必会出宫到这里走一圈的消息,所以煽动了民众来闹事。

陛下此举本意在安抚民心,要是因为民众聚得多了点就派兵抓人,那自然是很不合适;但要是不管不顾就这么走过去也不能放心;想要绕路离得远远的仿佛也是不妥,必然有损颜面,这却是有点难办。

康熙沉吟一下,对阿济赤道,“你去将这些人驱赶开,但是不要伤人,也不要闹出大动静来。”

阿济赤为难,“这个…皇上,奴才怕要花的时间长些…”心道这就是有心人特意聚集起来的一伙乱民,就等这找机会大闹,只怕稍微一碰就要出事。

韦小宝忽然插口道,“陛下还要回宫处理政务,哪来那么多时间等着,阿统领既然为难,那为臣让骁骑营在前面开道好了。”

康熙看他,“你可以?”

韦小宝应道,“可以,陛下不用为了这么点小事耽误时间。”策马回去,叫道,“阿克敦,传令排方阵,到前面去开路!”

副都统阿克敦立刻传令下去,这些骁骑营的兵士近些天日日在练习排列方阵,熟练的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排到一起。这时候被长官一喝,立刻列起了队伍,几乎是转眼之间就排出了前后左右四个方阵,满满当当的将街路塞住,长官的口号响起,众兵丁随着齐步向前,好像一把剃头的大推子一样,将沿路的闲杂人等挤开干净。

康熙和多隆看韦小宝像变戏法一般,将后面一队长长的护军变成了几个大方块阵形,塞在街中,用铁甲军横行的战术将意图不明的大群平民缓慢而坚定的挤走无踪都不由得又惊又笑。

多隆一向和韦小宝交情很铁,与阿济赤也不和睦,此时就颇为得意的撩他一眼,大声道,“这下没事了,皇上请起驾。”

康熙忍笑调转马头,“韦都统行事十分灵活,阿济赤,你要学着点,走吧。”

阿济赤是来挑骁骑营毛病的,结果自己反被比了下去,十分憋气,又无比奇怪,这小子难道算好了会有这一出,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韦小宝晚上去见康熙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好笑,“小桂子,你想起什么来

了,把部下操练成了这个样子?当真…当真滑稽,不过歪打正着,今天这情况正好用上。”

韦小宝不喜欢听,心想你真没见识,这有什么滑稽的。

他当年打仗时最常用的队形就是方阵,这种密集型的队伍可以最高程度的发挥火枪的威力同时还能抵御骑兵的冲击。

最近一段时间看着手下这些像大老爷一样的兵士们来气,虽然知道他们还是以大刀,长矛,弓弩类的兵器为主,但也按照自己的要求操练起来,并且计划着以后要和康熙谈谈,慢慢把这些人马向枪营过渡。

今天的情况只是他临时发挥,这种临阵的实地应变能力向来是他的优势强项。

……

拿破仑语录:想得好是聪明,计划得好更聪明,做得好是最聪明又是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吐槽一下:清初的时候就有枪营和炮营,兵种齐全,不明白后来怎么会搞得落后成那个样子。真是制度决定一切,落后制度的可怕在这二百多年的变化里一览无遗。

20、发展

韦小宝因带兵带得好,被康熙皇帝降旨爵位加升一级,升为二等忠勇伯。

康亲王,索额图,明珠等朝中的王公大臣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本事能哄得康熙开心,百忙之余依然记得要给他升官进爵,人人惊羡。

看来皇上真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小臣子,与此人把关系维持好了定然好处多多。

由康亲王出面设宴,邀集了明珠,索额图,多隆,李霨,勒德洪,杜立德,图海,王熙,黄机,吴正治,宋德宜等满汉大臣给韦小宝贺喜。

康亲王与韦小宝交情深厚,见他新宅子还没有建好,就大包大揽,一力承办,把酒宴设在了王府里。

酒过三巡后,韦小宝有些不耐烦,他从前也很喜欢各种交际,只要有时间就会在自己的宫廷里频繁举办各种聚会,舞会,但是他喜欢玩乐,不喜欢一直坐着不动。

站起来对坐在近前相陪的康亲王和索额图道,“王爷,索大人,你们慢慢喝,我憋得难受要去方便方便。”

此言一出,大家一起暗笑,不知道他是说坐得久了憋闷得难受,还以为他就是内急了。好在都晓得韦小宝不大通文墨,因此谁也不会多去计较他言语粗俗,康亲王含笑道,“我让人带你去。”

韦小宝想自己去后面走走,摆手道,“不用,不用。”

离席时,余光看到兵部尚书明珠身边坐着的一个少年人正看着他露齿而笑,神色不像旁人那样拘谨,讨好意味十足,而是笑得十分自然。

韦小宝心想,他在笑话我吗?这个年轻人很直率,看着没有别人那么虚伪。

康亲王府用来待客的这一处后花园十分精美,韦小宝信步在里面游玩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去,回去后发现康亲王正在让人四处找他。

原来宫中派了个小太监来传唤,康熙皇帝命韦都统立刻进宫见驾。

韦小宝有些不好意思,“王爷特意设宴帮我庆贺,现在酒宴还没结束,我就要先走了,实在失礼得很。”

康亲王轻轻推他,微笑道,“皇上召见,你就快去吧,也就是兄弟你,换成旁人想失这个礼,皇上还懒得这么晚见他呢。”

韦小宝从康亲王府里出来,骑马往宫里去,一路小跑,走了一段就见前面街上有两个衣履光鲜的年轻公子带了家丁在并辔缓行。

两人听到后面马蹄声疾一起回头看看,然后就拉马让到了一旁,给韦小宝让出路来。

韦小宝放慢速度,到得近前就谢两人一声,“多谢。”

两人齐声道,“不敢,不敢,韦大人请先行就是。”

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在席上笑他的年轻人。

韦小宝问他,“你是?”

“家父是兵部尚书明珠,在下纳兰成德。”

纳兰成德是明珠的长子,母爱新觉罗氏为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出身显贵,加之他自幼聪慧过人,深受明珠的喜爱,所以被养得十分豁达随性。

方才他在席上看着诸位王公大臣全都对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客气逢迎,闭着眼睛的大夸特夸就觉着好笑。接着听见韦大人出口‘不凡’,粗鲁得可以,正巧和刚才大家那一通‘年少有为,明睿机敏,有大家风范’的夸奖对比鲜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偏他今日不走运,这一笑正好被离席去方便的韦大人看个正着,别看韦大人年纪小,没学问,但眼神十分犀利,看得人心里一紧。

纳兰成德只是随性并不呆傻,知道这一下只怕要得罪人,为避免留下来被韦爵爷怪罪给他父亲惹麻烦就悄声向明珠说起他想和好友李霨大学士的二公子李钦先行一步,找个地方去品诗论句。

明珠无意拘着儿子,点头答应,纳兰成德立刻去找李公子,两人赶在韦大人方便回来之前出了王府。

出来之后就定下心,慢悠悠的边走边说,谁知还有被韦大人追上来这一说。纳兰成德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快马加鞭,先走远了再说。

韦小宝听说是明珠的儿子,点点头,“原来是纳兰公子,那这位是?”再看向纳兰成德旁边的李钦。

李钦忙道,“家父是保和殿大学士李霨,在下李钦,见过韦大人。”

韦小宝看这两人都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儒雅清俊,谈吐温文有礼,心生好感,“我听说纳兰公子文采出众,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李公子也是不错,家学这个…圆圆,我对文学也很感兴趣,等过些日请两位到我府里坐坐,咱们聊聊可好。”

他记得有个词是说在做学问的世家,子孙也会被教育得很好,拿来形容李钦正好合适,但是 ‘家学渊源’这个词过于深奥复杂,实在想不起,只好用‘圆圆’暂代,好在发音差不多,那两人也没听出异常。

只是听韦小宝的意思是要请他们去家里评论诗文,纳兰成德和李钦对望一眼,心想早听说这位韦大人是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小无赖,字都未必识得全,竟然会有此打算,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一起强端着笑脸道,“这个自然是好,难得韦大人有如此雅兴,学生们定当奉陪。”

“那就说好了,本官还要赶着进宫,过些天再送帖子去请你们。”

李钦看着韦小宝纵马远去的身影问纳兰成德,“容若,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咱们做学问的话他能听懂吗?”

“李兄,慎言!”

纳兰成德看他一眼,心中有些忐忑,要是韦大人因为刚才酒席上被笑所以找借口叫他去,想要伺机报复,那就是他今天惹祸事了;不过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万一这个少年韦大人真是心血来潮,异想天开的想要和我们一同做做学问,那其实也是非常苦恼之事,和他讲什么呢,三字经吗?

叹道,“我也不知道,回去问问我爹吧。”

韦小宝没有要吓唬人的意思,他是真的热爱文学艺术,虽然自己不曾创作诗歌,但是能写出充满热情的文章和信件,他喜欢优美文字中所蕴含的动人魅力,他甚至欣赏歌德的感伤主义小说。

东方的文学含蓄优雅,意境深远,限于自己的文字水平,韦小宝还不能很好的理解欣赏,所以想找几个有学问的人来交流一下。

进宫已经过了酉时,康熙沉着脸坐在寝殿里,见了韦小宝就道,“你们这伙吃着朝廷俸禄的官员一个个倒是心宽快活,还有雅兴喝酒宴乐!”

“陛下怎么了?”看来这位年轻的朋友心情不太好。

韦小宝当面称呼康熙‘陛下’,暗地里把他叫做自己的‘年轻皇帝朋友’。

康熙‘哼’一声,“没有什么,只不过今日从湖南湖北送回来战报仍然说吴三桂兵将士气旺盛,十分厉害,王师诸处失利。”

康熙在朝堂上摒着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如何不急,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再听说大臣们还有心情聚在康亲王府上庆贺韦小宝高升,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派人去将韦小宝宣进宫来。

“这场仗规模拉得太大,开始一段时间受些挫折是正常的,理顺就好了。”

康熙忍不住白了韦小宝一眼,没好气,“你说得轻松,什么叫理顺就好了?”

“仗打了这么长时间,敌我两方的情况都能看得明白了,该增援的增援,该劝降的劝降。朝廷派出去的将领们能打胜仗的升官奖赏;总打败仗的就降职撤回来,我们的兵力比平西王只多不少,又是正统的王师,打败他是迟早的事。陛下,你要相信,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离成功不远的时候。只要坚持住,最后一定能胜利!”

在韦小宝看来,这场大战虽然范围很广,看着声势浩大得惊人,但是仔细分析下来,没什么大困难,朝廷的兵力哪怕不占优势最起码也是和叛军的兵力相当的,对手也不是一个很得民心的人物,手下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杰出的将才。朝廷这边只要好好打,战争部署得当,将领勇敢就没有输的道理。想当年,他打过的战役,多少次都是以弱势兵力上阵,最后不也都打赢了吗。

康熙每回和他一说话就会心情很好,这些道理他心里其实早就想明白了,这时被言简意赅的说出来就十分入耳,笑骂一声,“呸,你小子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还该升的升,该降的降,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不懂别乱说。”

韦小宝赞成,“说得有道理,那就先缓一缓,不要立刻就换,先把能干的人派去接手,陛下,我上次请康亲王推荐了几个武将去湖南,听说战绩不错,您可以考虑重用。”

康熙道,“你说王进宝,赵良栋那几人,不错,那几个确实有些本事,每次报上来的战功都有他们的。小桂子,你是朕的福将,这次算你举荐有功。”

说话间有刘进忠引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各自端了一盏茯苓燕窝汤,说是太后和皇后晚上都命人送汤来给皇上喝。

康熙笑道,“正好,一碗给了韦都统吧。摆到朕案上来,再给韦都统设个座位,小桂子坐过来吃。”

刘进忠晓得皇上与韦都统之间不一般,一张床都能睡,一个桌上吃饭自然也没什么,只是对于韦小宝得了这样一个天大的恩典竟然还若无其事,也不立刻感激涕零的谢恩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只要皇上乐意,他自然装作不知,悄悄看了韦小宝几眼,心道韦都统这小模样生得不错啊,虽然是男子但是年纪还不大,依然细皮嫩肉的白净,又伶俐会说话,皇上沉了一天的脸,他才来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笑出来,看来真是很会讨皇上喜欢。还没真刀真枪的做什么就被皇上宠成这样了,人才啊!

刘进忠贴身伺候康熙,对于有没有真刀真枪的做过清楚无比,因此越发钦佩韦都统的本事了得。

康熙喝了汤,漱过口,再命人倒一碗淡淡的清茶来,拿在手里慢慢呷,问韦小宝道,“你骁骑营的兵练得不错,不过朕看练成那样也差不多了,你最近还打算干点什么?要是闲着无聊,朕就给你找点事做,省得他们拿你当幌子,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聚在一起吃酒作乐。”

韦小宝道,“臣也正想找机会和陛下提一提,不是一直说我应该要循序渐进吗,臣想也是时候可以再多做些什么了。”

他接连请教了多隆,索额图和康亲王三个人,三人都说他这个‘循序渐进’的词用得绝对没有问题,因此放心大胆的又说了出来。

康熙呛了茶水,捂着嘴直咳嗽,“你还记着呢!”耐心劝道,“小桂子,这些事不要强求,你又做不来,何必为难自己,朕看还是算了吧,朕不怪你,只当从来没听见过你说这话就是。”

韦小宝这却不能答应,心想我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再来一次,怎么甘心一直当个弄臣,花天酒地的过一辈子,这简直是对生命的亵渎!

“陛下,我什么都还没有干,你怎么就断言我不行呢,我是年纪小了些,不过我有决心和毅力一定能做好,还请陛下相信我。”

康熙有些尴尬,想说其实这个事儿你做不做的都无所谓,别要搞得你一旦做了就跟立了件大功劳一样。回头朕还得想法子赏你,万一你伺候得不好,朕不喜欢呢。

清咳一声,“小桂子,咱们可把话先说清楚了,这是你自己一定要做的,朕绝不强求,你做得好了朕当然不会亏待你,但要是做得不好,朕可也没有忍着的道理。”

“这是自然。”韦小宝也同意,“那不知陛下准备先派给臣一个什么职务?将军?提督?甘肃,宁夏一带吃紧,臣愿意带兵去抗敌。”

康熙斜瞪他,这小子脸皮真够厚,扬言要‘循序渐进’这许久都什么也没干,就敢开口跟自己要将军,这没本钱买卖做得可真好!

皱眉道,“你今儿晚上先留下再说吧。”心想小子没学问,大概是没搞清楚,他现在就是从一品都统,将军,提督也是从一品,他要来白要,不算升职。

轻哼一声,敢跟朕做没本钱买卖?那朕就封你个提督,平级调动一下!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韦小宝想自己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炮轰神龙岛那次是施琅代他打的,也不能算数,康熙一定不会放

心让他带兵,定要仔细斟酌。

于是去叫了刘进忠来,招呼给康熙洗漱更衣,也带自己去洗洗,准备睡觉之前再慢慢劝说。做事情要有毅力和耐心,他一定要说服康熙派给自己一队人马。只要他手里有兵,那辉煌的未来指日可待!

………

拿破仑语录:最困难之时,就是离成功不远之日,我成功,因为志在要成功,未尝踌躇。

作者有话要说:纳兰性德原名纳兰成德,字容若。为避当时太子“保成”的名讳,改名纳兰性德。后,太子改名为胤礽,于是改回成德。这里太子还没有出生,因此他该叫纳兰成德。

21、神医陛下

韦小宝躺下之后就开始在心里仔细梳理自己这番话应该怎么说,怎样才能劝服康熙同意给他一队人马上战场。

哪怕开始的时候官职小一点也不要紧,如果实在不能封同一品级的将军,提督,那总兵,都指挥使也可以。

因为这次谈话比较重要,而他又经常会用错词,所以特别需要提前准备,琢磨清楚。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康熙等得实在不耐烦了,踢了他一下,“小桂子,你睁大眼睛躺那里想什么呢?”

“臣想着和陛下说几句话,然后再睡。”

康熙气往上涌,提高声音道,“又是说几句话就睡觉!早就和你说过做不来不用勉强,你非要坚持,临了又要敷衍推脱,你自己算算这都是第几次?!你胆子大了!没事拿朕寻开心呢是不是!”

韦小宝一愣,侧过头,只见康熙的脸上已经显出怒气,“陛下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康熙再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心想真是对这小子太宽容了,搞得他无法无天,对朕也敢做这种事。

探身而起,一把抓住韦小宝的衣襟,两边一分,刺啦一声,硬把韦小宝身上一件柔软雪白的绸子对襟小褂一把拉开来。

康熙长这么大连自己的衣服都从来不亲手脱穿,更别说人家的了,毫无章法,只是一味使劲硬撕,然后翻身压了上去,恨恨的道,“混账东西,磨磨蹭蹭的,还要朕来伺候你,我跟你说,朕没这个闲工夫总跟你耗,就给你这一次机会,朕要是觉得不好,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朕滚回去,以后不许再晚上来招惹朕,不然朕打你板子!”

韦小宝惊讶得目瞪口呆,都不会动了,直到小皇帝把他的绸裤也胡乱扒下来时才一把按住康熙的手,“等等!陛下,你在干什么?你难道喜欢和男人发生关系?我的天,我太傻了,我跟你睡了这么多回竟然没想到!你难道是想让我做你的男性/爱人?那你起码应该先正式问问我是否同意,不能这样直接动手,这太粗鲁暴躁了!”

康熙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在不情不愿的帮他脱衣服,听了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之后,提着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撑着床的手臂一软,扑通一下子整个拍在韦小宝身上,咬牙切齿的在韦小宝耳边低声道,“小桂子,你气死我了!朕决定现在就叫人将你拖出去打板子,五十大板!你再说什么也没用!”

“打板子!陛下,你再等等!”

韦小宝大惊,一把抱牢康熙不让他起身唤人,脑子里用闪电般的速度在分析:

小皇帝求欢不顺利恼羞成怒了!

也是,他求了这么多个晚上自己都没有反应,他身为皇帝自尊心一定受到了严重打击。

打板子是种野蛮落后的刑法,是对人的一种巨大侮辱,康熙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我绝不接受!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地方,只要他开口我就没有反抗的权利!

最后一个最紧迫的问题——现在怎么办?!!!

头脑里跟着就飞速筛选出了最可行的答案:

那就和他做/爱人吧!对男人来说,性不算什么,但尊严胜过一切!

“不行,陛下你不能这样。”

康熙被他抱得牢牢的,动弹不得,还在继续生气,咬牙道,“朕不能?你胆敢这么对朕,朕现在就叫你看看能不能?”手臂用力一撑就要翻身坐起来。

韦小宝一跃而起,几乎是凭着本能使一招‘鹞子翻身’反将康熙压在了下面,康熙一时不查,正在气头上被他忽然动武,立刻落于下风,被压在了下面。

还没怒斥出声,就觉得眼前一暗,然后唇上温热柔润,有热情主动的亲吻落了下来,双臂上紧握的力道松开,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缠绵的抚摸,心中砰然一动,把准备掀翻对方的一招‘偷梁换柱’忍住不发。

亲着亲着,双唇就被很技巧的撬开,有灵活的舌头探进来,康熙很不习惯这个,刚要推拒,那舌头就忽然在他口中上颚处舔一下,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全身都一个瑟缩,于是将要发出来的推拒之声也忍了回去,心想小桂子真有两手,算他没吹牛。且先不发作,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韦小宝是情场老手,虽然并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经验,但是很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男人兴奋高兴,技巧比之二十岁不到的康熙强了不知多少倍。

卖力亲吻抚摸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下被他压着的小皇帝开始有些笨拙的回应,忽然天旋地转,后背贴上床褥,是他又被康熙给翻了过来。

康熙半撑起身,微微喘息着,居高临下的眯起眼睛对韦小宝笑道,“小桂子,你个惫懒小子就是欠收拾,朕今儿要不说打你板子,你还在墨墨唧唧的不知道等什么!”

韦小宝和人湿漉漉的唇舌交缠亲了半天,也有些动情,将手伸进康熙的衣襟里在胸腹间上下抚摸,暗道东方人的肌肤真是细腻,他是男人也摸着这么光洁,手感真好。

看康熙一双狭长的凤目此时更显风情,忍不住又夸道,“陛下的眼睛真漂亮,动人极了。”

康熙嗤一声,“这会儿都不忘说好听的。你自己翻过去,都说了朕不会伺候人,你润滑的膏药放哪儿了,自己用上。”

大清律例严禁官员嫖/妓,京中尤严,因此男风盛行,大家见多不怪。康熙向来做事很有探究精神,对什么都要做到心中有数。连派南怀仁,汤若望两个洋鬼子督造大炮时,他都要先学学火炮发射的道理。

这个事虽然不比那些军国大事重要,但他也略略了解过,知道要怎么做有什么助兴之物。

韦小宝没有沾过这方面的事情,反应略慢,“润滑药膏?对的,是要润滑,不然很难做,不过,臣没有。”

“没有?”康熙皱起眉头,“你还指望朕连这东西都给你准备好?”

韦小宝对着他的绝对强权实在也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只好说,“臣没有想到啊!”

“没想到?你不是擅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