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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骆勋在电话彼端沉吟片刻,才开口问:“她说了什么?”

“她问我身体好些没有。其实,她应该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吧?”颜夕沐好奇的想知道,文苓潇在这中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指使曹伟良的难道就是文苓潇?

“也许吧。不过指使曹伟良的幕后人不是她。”

颜夕沐着急的追问:“不是文苓潇?那是谁?”

乔骆勋笑起来,语气轻快的调侃:“我说乔太太,你身怀六甲,应该多关心肚子里那个,其他的都不重要。”

明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颜夕沐还是有些失落,但是也只能认了。

乔骆勋收了线后,让陈楚到他的房间。他已经想办法让文苓潇没有办法接近乔家和颜夕沐,但是那个女人不仅心狠,更狡猾,总让他觉得不太放心。悠悠的话一点也没错,文苓潇这颗炸弹,不早点控制住,迟早要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陈楚进来之后,乔骆勋便直接问:“上次安排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因为当时的录影带被销毁,而且时隔多年,所以恢复起来有些困难,技术表示恢复没问题,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些。”

乔骆勋点头,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打火机,目光深沉,“让他们动作快一点,一旦她有动作,马上动手。”

“是。”

“继续盯紧文苓潇,她每天都见那些人也要彻查清楚。”

“是,乔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乔骆勋轻哼,手指摁压在眉间,试图以此来缓解疲惫。想起那双宛若无骨的柔软双手,轻轻摁在他太阳穴时的感觉,他就归心似箭,恨不得下一秒就看见她,也开始后悔没有带着她一起出差。

秘书把所查到的情况整理成文件,用牛皮带装着,并且呈递给乔母。里面的涉及到了唐晓澜和曹伟良如何设计陷害颜夕沐,后因计谋败露而落网。从照片看,那日在医院看到的女人就是唐晓澜,又一个被所谓的爱情蒙蔽双眼的可怜姑娘。从调查来的曹伟良的情况,原本也是极有能力和潜力的,却染上了恶习,不仅嫖赌抽,还欠了不少赌债。还有一份从公安机关拿到的口供,曹伟良承认是受人指使,但是他所说的那个人根本就无处可寻,没有任何出入境资料,也没有任何登记记录,就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再加上后来码头爆炸,乔骆勋出售游艇公司股份,让乔母更坚信这已经从单纯的陷害颜夕沐演变成集团间的商业争端,于是她也不再继续追查。乔骆勋在工作上的事情,她和乔父从来不过问,乔骆勋想折腾成什么样都行,只要不违规违法,他们不会给他任何帮助,也不会阻扰他让他困扰。

许久不曾见面的文苓潇忽然出现在家里。自从乔骆勋把颜夕沐带回家之后,乔母就和文苓潇说明,也表达了抱歉之意。后来听说她要回澳洲,她们之间的联系越发少起来,不知道为何这次文苓潇突然到家里来。

刚好乔骆勋要回国,颜夕沐亲自去机场接机,文苓潇来的时候她恰好不在家。可是半路上却发现为了工作方便她把戒指取下忘记戴上,空着手去见乔骆勋好像不太好,于是她半路折回。回到家时,发现院子外停着两辆她从未见过的商务车。

门口站了几个人一直打量着她,但也没有阻拦她进入,带着疑惑,颜夕沐穿过院子,看到了家里帮佣的姑娘。那姑娘看见她本想说话,她却做了噤声的手势。也正因此,她听到了也许这辈子都没可能听到的事情。

“文小姐,现在以交通肇事逃逸罪拘捕你,你可以请律师,也有权保持沉默,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

颜夕沐的步子停住,不知为何心开始越发沉重,这个声音,不就是不久前声称“有时间再聊”的警官王舟?!

作者有话要说:颜颜即将知道的事情,大家怎么看?

Chapter 46

文苓潇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澳大利亚,离开前她特地带着礼物来看望乔母,并且再次感谢乔家多年来对文重的照顾。乔母从文苓潇的话语中了解到,她这一走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乔母知道文苓潇可以带着文重一起调任,但是她依然决定独自离开,正如悠悠所说,文苓潇的确心狠。

文苓潇放下茶盏,眼睛四处望着:“听说颜颜最近住这里,怎么不见她人?”

乔妈妈抬眸看了文苓潇一眼,继而无所谓的倒着茶,“刚刚有些事出门了。”

文苓潇揣着不明意义的笑,说道:“看着勋子和颜颜这么幸福,我由衷的祝福他们。”

提起他们,乔妈妈的幸福神色溢于言表,忍不住的笑起来。但是她不想在文苓潇面前提起颜颜和勋子,于是岔开话题:“你走之后,你父亲怎么办?”

“等我在澳洲安顿下来,就会回来接他。他在这边生活了大半辈子,出国一时间可能不会适应,如何让他适应国外的生活,还是个问题。”

“难得你这么有心。”

“这些都是应该的。”文苓潇被乔母看似和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瞥开目光盯着清茶中盘旋的茶叶。

这时,乔妈妈的秘书走近客厅,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看见文苓潇在,表情很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她仍然把牛皮纸袋呈递上去。

乔妈妈伸手接过牛皮纸袋,挥退了秘书。她心有疑惑,便旁若无人的打开纸袋,而其中的内容,让她惊呆了。

颜颜曾在美国结过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从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她之前让秘书调查天乔游艇爆炸的案子,但是明明已经停止,为何秘书还会递过来这些文件?况且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让人去查颜夕沐的身世。又为何秘书看见文笭潇的时候,神情起了异样,行为举止也犹豫起来?乔妈妈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文件上挪到与她相距不远的文苓潇脸上,文苓潇丝毫无异与刚刚,依然优雅自如的品着茶。

家里的佣人匆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文苓潇,报告说:“夫人,来了一些客人说要见文小姐。”

文苓潇有些惊讶,指着自己笑问道:“找我吗?”

“没错。”回答她的不是佣人,而是已经踏进客厅的人。来人中年年纪,身穿着条纹短袖衬衫、深蓝色长裤,肤色黝黑,说话时中气十足,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停在门口。

来人先向乔母颔首,自报家门道:“抱歉乔夫人,打扰了,我是刑侦大队的王舟,来找文苓潇小姐。”

“你们怎么进来的?”乔妈妈上下打量着王舟。这座大院自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入,即便是警察,没有通行证也不可能进来,况且,他们怎么知道文苓潇在这里?

王舟了然,拿出了乔骆勋首肯的通行证。乔妈妈只能暂时收起被疑问挤满的心情,微笑着伸出手说:“请便。”

王舟礼貌的点头,接着拿出一张拘捕令递到文苓潇面前,朗声道:“文苓潇小姐,现在以交通肇事逃逸罪拘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也有权请律师,但是现在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文苓潇一脸震惊,随即不可思议的笑起来。文苓潇回头看了一眼乔妈妈,她正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文苓潇强压着不安和逐渐紊乱的心跳,力证清白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交通肇事逃逸?真是荒诞!”

王舟说:“恐怕没有误会。十年前你曾驾驶一辆奥迪A5车牌照为京Axxxxx,在青园路撞到一位老人,并且不顾伤着逃离现场。后来是你的父亲文重替你顶了罪,文小姐,我没有说错吧?”

文苓潇环胸冷笑,“我撞人?简直是无稽之谈。有没有撞人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恐怕你不会认。”王舟说完,对着身后的人示意,他们便递过来一沓照片。王舟将照片放在茶几上,“十年前文重花了重金,让人把当时摄像头拍到的录影带从警局偷出来,并且认罪说人是他撞的。最近我们找到了被销毁的录像带并且做了技术恢复,从录像中截取的照片上清楚的可以看到当时驾车的并不是文重,而是一位年轻女子。另外,据知情者描述,当时的车上只有你和你的父亲文重。而那辆红色奥迪,是你18岁生日礼物。”

文苓潇哭笑不得,“真是太可笑,凭空捏造一些所谓的证据来污蔑我,你到底受谁指使?”

王舟见多了各种不认罪的措辞,也不急,继续说:“是不是污蔑很快就会知道,文小姐,请吧。”

一直默声看着的乔妈妈忽然起身,走近文苓潇并且拿起放在她面前的照片,文苓潇想伸手去夺,却被乔妈妈一手推开。乔妈妈看着照片中不甚清楚的映像,但是能断定开车的是位妙龄女子,副驾驶的人身形与当时的文重也非常相似。再看文苓潇此时的神情,努力的伪装镇定,双眼睁得圆圆的竭尽想去掩盖其中的惊慌失措,可是事实却背道而驰。

当乔骆勋第一次带着颜夕沐回家,并且告诉他当年文重肇事撞死的老爷子就是颜夕沐的爷爷时,乔妈妈有说不出的震惊,而现在她却发现震惊远不止于此。

乔妈妈把照片一股脑扔在文苓潇的身上,厉声道:“所以你父亲一出事你便一走了之,为的就是逃离法律制裁?”

文苓潇惊恐的摇头,忙不迭的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姨,您别听他们乱说,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我,怎么会现在才来抓我?十年前为什么不抓?”文苓潇一步上前,紧紧握着乔母的手,着急的解释,“阿姨,您一定要相信我。”

乔妈妈狠狠甩开她的手,神情写满了厌恶与唾弃。

在王舟的示意下,其他几个人强硬的控制文苓潇,用手铐将她的手锁住。文苓潇强迫自己镇定,用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态度应对警察的扣押。

警察用衣服将她锁着手铐的双手盖住,王舟让了路,“走吧文小姐。”

文苓潇偏首狠狠瞪着王舟,咬着后牙愤恨的说:“如果我是无辜的,我一定要让你脱掉警服来赔罪。”

王舟不怒反笑:“随时恭候,带走!”

离开客厅时,文苓潇看见了驻足在门边的颜夕沐,便不管不顾的大喊起来:“是你!都是你害我!警官,是她!是她捏造证据来害我的!”

而颜夕沐早就如雕塑一般愣在原地,双目空洞,望着不明地方,没有看见文苓潇,更没有听到她无力的指控。王舟停在颜夕沐身边,看着她此时的神情,欲言又止。

“王警官,被文苓潇撞到的人,就是我爷爷,对不对?”看见王舟点头,她便继续问:“这就是你之前要跟我说的话?”

王舟沉声说:“很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很内疚。”

乔妈妈闻声赶紧走出来,看见颜夕沐时,心瞬间便被狠狠捏住,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乔妈妈非常担心,伸手拉颜夕沐,她却忽然躲开,脚也跟着后退一步。乔妈妈收回自己的手,努力微笑着问:“你不是去机场接勋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颜夕沐才呆呆的望向婆婆,片刻后居然笑了起来,可是笑容像是一碰就会碎掉般脆弱,声音里是抑不住的颤抖:“不回来怎么看一场好戏。”

乔妈妈眉头紧蹙,非常担心的望着她,“颜颜……”

颜夕沐继续往后躲,“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说完,便转身慢慢走开,背影看起来萧索又无助。

乔骆勋在飞机上通过卫星电话已经得知文苓潇被捕,可是下飞机后却没有在机场看到颜夕沐,打她的电话也不听,一瞬间,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乔骆勋联系到了小谷,他说:“原本我们已经出发,可是夫人因为忘了带东西便又回家取,恰好当时文苓潇在,她可能听到了什么。她现在一个人走在路上,不愿上车,乔先生,怎么办?”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不安,原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绝无遗漏,但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差距,他可以算出文苓潇会在动身去澳洲前一定会去见老太太,但是又怎么算出颜夕沐忘记带东西?

岑岑看着手机上面不停打来的号码,接着又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从猫眼里看到了神色焦急的乔骆勋。她该坚持听从颜颜的话呢,还是让乔骆勋来安抚颜颜?

就在刚刚,颜颜失魂落魄的出现在她家,没有任何缘由,只说累,想在床上休息一下,谁也不要见,包括乔骆勋。她本想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颜颜把她关在卧室外,她根本不能走近颜颜分毫。

思来想去,岑岑把家门打开,让乔骆勋进来。

乔骆勋一进门就焦急的四处找人,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一步跨到岑岑身边,手紧紧攥着岑岑的胳膊,神情嗜血的低吼:“她人呢?”

岑岑挣脱不开,强忍着疼痛说:“在房间,她说不想见你。”

乔骆勋回头看见紧闭的卧室门,松开岑岑走过去,刚打算敲门,岑岑便挡在门前,制止说:“她不想见你,你就不要逼她了,她怀着孩子不能激动,你先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我再通知你。”

乔骆勋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眼睛猩红,眼神恨不得在房门上灼出洞,好看一看她现在好不好。他不想她把自己关起来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他多希望她能站在他对面,把所有疑问和伤心全都倾泻出来,他不会再对她有任何隐瞒。

乔骆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努力隐忍着此时焦急的情绪。都怪他安排不够周全,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后来想告诉她却担心她想起伤心事再胡思乱想,他甚至打算永永远远的瞒着她。

“我在这里等她。”说完,乔骆勋回到沙发前坐下。

岑岑愣在原地,撵也不是,不撵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哎,文苓潇大概可以算作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坏的女配了吧?你们最讨厌的女配是谁?最喜欢的男陪是谁?

我想说,我爱左大少!!!我还想说,女配中Ada我最喜欢。

Chapter 47

柳朝玺刚要敲门,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接着,岑岑蹑手蹑脚的走出来,随手把门关上。

“怎么回事?”门还没关严,柳朝玺就迫不及待的问。最近一段时间他刚好在京城洽谈并购的事宜,接到岑岑的电话他撇下手里的工作就赶紧赶过来,

岑岑摊手,“不知道,一个躲起来不愿见人,一个像尊佛像摆在客厅一动不动,我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办。刚刚准备好晚饭,不过看起来,两位也没心思吃饭。”

“平白无故的,他们又闹什么?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柳朝玺不解,他们才刚刚办完的结婚party,当时他们之间的甜蜜和幸福不是假的,仅仅一周而已,又出了什么状况?公司的并购进行顺利,集团内也没有不好的风声,所以应该不是为了公事。

岑岑忍不住的唉声叹气,“颜颜前两天还和我吃饭,根本没有一丁点儿不幸福的样子。她最近一直住在乔骆勋家的大宅,和她婆婆也相处的非常好,包括那个不好相处的小姑子,也被她收的服服帖帖,谁知道现在又为什么。”

柳朝玺蹙眉,“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岑岑倚在墙上,神情烦躁。在柳朝玺到达这里不足10分钟的时间内,他的手机铃声几乎没有停止过,柳朝玺关了声音,屏幕依然刺眼的闪个不停。

岑岑瞥了一眼那闪烁不停的屏幕,说道:“你回去忙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那他们?”

“你在这也帮不上忙,看他们俩谁先低头吧。”

乔骆勋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终于等到房门打开,看见颜夕沐的瞬间,他的心几乎要爆裂,一步跨过茶几,在岑岑低声惊呼中走到颜夕沐面前。

乔骆勋担心不已,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颜夕沐不挣扎任由他抱着,双眼空洞的望着他身后,哑声问:“一直都知道,我爷爷是被他们父女二人害死的?”

她的话像是鞭子,狠狠鞭笞的他的心。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隐瞒她,深深呼吸后,缓缓点头,“对。”

“一直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文苓潇,对吧?”

“……嗯。”乔骆勋痛苦的闭紧眼睛。

“所以……”颜夕沐的声音开始有些慌乱,担心着他即将会回答的答案会让她伤心欲绝,但是却又不得不问出口,“当初你之所以会注意到我,也是因为知道那一切?”

乔骆勋拥着她的手臂,又紧一分,“其实当时……”

“你只用回答,我说的对不对。”

乔骆勋的沉默,给了她答案。颜夕沐费尽力气,才把乔骆勋推开,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努力隐忍破眶而出的眼泪,但是依然没办法阻止眼泪的滚落,“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

乔骆勋攫住她的手,紧紧握着不放,“你不能因为这个而给我定罪。”

颜夕沐摇头,神情悲怆,“是你一直替他们隐瞒着,我必须用时间来让自己想开想透,你不能要求事情败露后我就可以瞬间全部接受。”

乔骆勋注意到她空空的手指,难道她打算因此放弃他?于是更加紧张。乔骆勋双眸里是浓浓的不安和慌乱,毫无往日的气定神闲,焦急甚至卑微的说:“你可以生气,可以难过,但是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不安心。”

颜夕沐盯着眼前这张她深爱的脸,眼前这个男人,她爱了七年,不管多么辛苦,她都从未想过放弃,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他,那时候她感谢上苍,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是那么的珍惜他,爱着他,可是他呢?他明知道爷爷为何而死,却从未想过让她知道,他知道凶手是谁,却一直隐瞒,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甚至放纵凶手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面前。他瞒了那么多真相,就连擒拿文苓潇归案也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如果不是忘记戴戒指,这件事恐怕要蒙蔽她一辈子。

她,真的不想原谅他!

颜夕沐闭上双眸,深呼吸后又缓缓睁开,“其实,刚刚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是你的女朋友撞死了我爷爷,所以那些年你才会做那么多,为的是来替你的女朋友还债?又或者,因为对我隐瞒真相而让你觉得亏欠?”

乔骆勋又一次拥住她,双臂紧紧箍住她纤弱的身子,在她耳边发狠的低语:“颜夕沐!我不欠你,害死爷爷的不是我,我为什么会亏欠你?你可以生气,可以迁怒我,但是不要把我对你的心践踏如此一文不值。“

颜夕沐闭上双眼,任凭他抱着,不挣扎也不回应,等着他自己离开。

岑岑在刚刚就从客厅躲进客房,不想打扰他们,但是一扇门不能全部隔离他们说话的声音,所以那些话她全部都听到了。此刻的她震惊的合不拢嘴,手几乎已经没有直觉,手中的杯子也随之滑落,在实木地板上裂成碎片。杯子破碎的声音把岑岑拉回现实,而那番话带来的震撼还是不能让她镇静下来。

忽然响起的电话声打乱岑岑的心思,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岑岑犹豫着接起来,“喂,对,我姓岑。见我?您是哪位?苏?”岑岑挖空脑子,也想不起来自己曾认识一位姓苏的夫人。但是对方态度诚恳,听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况且她说要谈一谈颜颜的事情,于是岑岑一口便答应在约定地点见面。

听见“硁硁”的敲门声,岑岑开门后,发现站在门边的乔骆勋。此时的他疲倦又憔悴,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全无往日万事皆在掌控的气质。颜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的存在。

“她最近可能要住在你家里,麻烦你帮忙照顾她,有任何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说着,他将一张记录着数个电话的便贴纸递给岑岑,“上面有我的电话,也可以找陈楚,他是我的秘书,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岑岑接过便贴,上面的字有些潦草,可见他的心思有多么的慌乱。“放心,我会照顾好颜颜,有机会也会劝她的。”

乔骆勋微微点头,笑的非常勉强,“谢了。还有,最近情况有些特殊,可能从柳朝玺那里你也能略知一二,我会在你家附近安排人,包括你们平时出门,也会有人跟着,希望你能体谅。”

“哦,我知道。”岑岑点头答应。最近柳朝玺忙着游艇公司与GB股权的合作,而乔骆勋则忙着海外收购澳能,早就听柳朝玺说澳能是业内有名的流氓集团,听他的意思,之前码头的爆炸案很有可能和澳能也脱不了干系。那样恶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扣押颜颜用此来要挟乔骆勋,岂不是更会事半功倍?!所以确保颜颜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送走乔骆勋之后,岑岑翻出备用钥匙,将反锁的房门打开。天已经黑透,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灯火隔着玻璃微弱的射进来,隐约能看见一个纤弱的人影坐在床上。听见门开的动静,她回过头看着是岑岑,因为哭过而声音暗哑干涩,“我见过他,这么多年是乔骆勋养着他。不久前我还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半身瘫痪,瘦弱嶙峋,看着很可怜。但是,我万万也想不到……”

岑岑自然知道颜颜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更让我想不到的,居然是文苓潇,”颜夕沐说着忽然笑起来,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初恋女朋友撞死了无辜的行人,女友的父亲因为顶罪而落得阶下囚的下场,多年来他照顾着女友的父亲,隐瞒着真相,直到她出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他又不计回报的为她做了那么多,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一见钟情而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这么多,而现在被隐瞒的真相浮出水面,让她怎么相信,他所做的那一切不是为了弥补?

岑岑坐在颜夕沐身边,倾身抱住她。此刻,岑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会在她身边支持她。

知道乔骆勋要回国,乔悠悠特地提前从电视台离开赶回大宅,家里却诡异的寂静。走进客厅看见乔妈妈坐在沙发上发呆,乔悠悠不明所以的走过去,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