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酒保又哆嗦着爪子躲到旁边的小角落去了,本想再要一杯酒的宋清无奈的笑了起来,“不想说就算了,吓什么人?”

向哲夜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发现这个人真的很不把他当回事,从记事以来除了那个人外这是他遇见的第二个人,这种感觉不知怎么让人特别的……怀念。

怀念那个人也曾这样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怎么,爱上我啦?”见他看着自己,宋清笑眯眯的问,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显得特别英俊,特别迷人。

向哲夜打量的看着他,声音还是波澜不惊的冷漠,但说出的话却和他的语气不符,“我在想和你上床的感觉应该很好。”

宋清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不代表我想和你上床。”

“切——”宋清用鼻音轻微的哼了一声,继续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一轮新月慢慢西移,街角店铺的保险门“哗啦”一声被拉下,纷纷打烊,在午夜到来之前,清脆的钢琴曲在酒吧缓缓流淌,令人心旷神怡,二人又各要了一杯酒,如初遇的那晚,聊着各种话题,没有暧昧,没有心计,没有挑逗,心平气和如许久未见的朋友。

向哲夜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看着他灿烂地笑脸,忽然觉得,那总是令人窒息的空洞的黑夜,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第12章 你的朋友

疯狂的音乐在午夜到来之际响彻酒吧上下,宋清慢慢走出门,看着后面的向哲夜,“你一会儿去哪?”

“回酒店。”

“哦,”宋清点了一下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那我们是回你那儿还是回我那儿?”他刻意加重“我们”二字,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反应。

向哲夜站定看他,俊美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他忽然发现从一开始的挑战到现在全都是宋清在主导,就算那天发布会后是他占了上风也是因为自己的失控,这对于一向处于主导看中猎物就出手的作风很不符,没道理一直陪着他玩,即便他比以前的猎物出色太多也不可能让自己总保持新鲜感,他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下下个猎物,直到自己彻底死心。

“啊,对了,”见他不理自己,宋清自动当作被他无视了,找着新话题,“今晚有飞车表演,有兴趣么?”

“飞车?”差点忘了这个人喜欢刺激,不过他这点道行与自己混乱的过去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向哲夜挑起眉,“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应该吧。”毕竟能入得了祁磊的眼。

“那走吧。”

二人到达目的地时表演正接近高潮,巨大的探照灯摆在路两侧,一辆双轮燃着烟火的摩托车急速驶向摆好的滑坡,在高空做了一个360度的空翻,惹来一片尖叫,远处更是尖叫连连,显然是有人在飙车。

“如何?”宋清站在人群外围问。

“还可以,”向哲夜看着远处说,“在中国似乎不太支持这种运动,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是啊。”宋清随意应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向哲夜。

他的侧脸在灯光的余晖中依旧完美无暇,眼中映了一片亮光,却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再灼热的光线撞进他的眼中都会跟着慢慢变冷。

还真是个无情的人,宋清想,你总是高高在上,你优雅冷漠像个王者嘲讽的看着众人,魅惑一笑就能引一群人为你赴汤蹈火,任你玩弄,你这样的人可会动心,你的心可曾有过什么人,你可曾……爱过什么人么?

呵——还是不要了,你的情人那么多,一句“我爱你”说过多少遍估计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这个声音的主人呢,你既然对这个声音那么在意,那他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的存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他的一个位置呢?

宋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墨色的睦子深不见底,不沾染一丝光亮,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无喜无悲,无爱无恨,那目光不像是看着情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那像是经历了许多高兴与悲痛后的寂灭,他整个人掩没在黑夜中,如同纯黑的大理石雕像,久久静默。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向哲夜微微侧过头,就在那一瞬间,宋清的眼睛快速回神,等到向哲夜的目光对上他的脸时,他已变回笑眯眯的样子,快得让人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看什么?”

“看你啊。”宋清笑眯眯的回答,说得理所当然。

“哦?”向哲夜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带向自己的怀里,低头在他耳边危险的问,“我就这么让你着迷?”

“当然,”宋清就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你让我发狂到就算是死也想拉着你一起呢。”

“可惜,”向哲夜的手优雅的挑起他的衬衣,滑到里面在他的腰间轻轻揉捏,遗憾的说,“我对你的兴趣却不是很大。”

“那你对谁的兴趣大呢?”宋清换上温柔的语调,“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对么,哲夜。”

向哲夜的睦子沉了沉,手也加大了力气,“我似乎警诉过你不要用这种语调同我说话,嗯?”

“呵呵——”宋清笑着从他的怀里挣出,眼神终于泻出一丝复杂,“你这叫对我没兴趣?你身体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哲夜。”

向哲夜的眼睛眯了起来,刚要说话就听旁边的小路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刚传来消息,宋清今晚不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走呗。”

“可凡哥交待的事……”

“那咱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着家伙直接冲酒店里去吧?”

“妈的,明明这么好的机会。”

……

声音渐渐靠近,向哲夜上前一步将宋清搂进自己怀里,眯着眼向那边望了望,见前方有七八个人正向这边走来,手里均拿着木棍,他低笑了一下,小声说,“你的朋友?似乎不太友好。”

看了看对方的距离,向哲夜搂着宋清缓缓向停车的方向走去,而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油门声,却是刚才的飙车族,声音越来越近,耀眼的车灯顿时打在身上,纤毫毕现。

“喂,哥,我怎么看那个人这么像宋清?”

“不可能吧?他不是没来吗?”

“可真的很像。”

“走,过去看看。”

……

刚才那车灯照在身上的一瞬间二人就知道不好,现在听到这儿便更下定了结论,向哲夜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就向人群跑去。

“该死的!真的是,给我追!”

因为飙车的场地是一条还为完全竣工的公路,周围也比较偏僻,类似于开发区,都是一些还在建设中的工程,向哲夜借助混乱的人群向四处望了望,见街边处有一条小巷,想也未想便拉着他向里跑去。

第13章 灼热疯狂

小巷里没有丝毫照明设施,全靠淡淡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向哲夜拉着宋清在巷子里七拐八绕弄到自己都晕头转向,最后竟绕到一处死路。

跑了那么长时间向哲夜的气息没有丝毫凌乱,他站直看着微微弯腰喘气的宋清,挑眉道,“你该不会是害怕吓得腿软了吧?”这人自进入小巷后总是撞到什么东西,有好几次差点被绊倒,他非常肯定,若不是他拉着,宋清连一步都走不出去。

宋清稳了稳略微乱的呼吸,伸手向后摸到一面墙,身体慢慢过去靠在墙上,长出一口气,抬抬下巴,“伯哈顿家的人身手应该很好吧?”

“是啊,”向哲夜说,“若只有我一个人我完全不必逃。”

宋清朝他的方向瞪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是拖油瓶?”

“那你以为呢?”向哲夜看着他,“而且他们找的是你,他们8个人就算分出四个人来牵制我,剩下四个你有把握搞定?”

宋清仰着头嗤笑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向哲夜又将他打量了一遍,“你不会真的是腿软了吧?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宋清不满的哼了一声,“你有本事把眼睛蒙上再跑一次试试。”

“你眼睛有问题?”向哲夜差异。

“近视加夜盲,”宋清说着伸出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这里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伸出脚根本不知道会踩到哪里,”他仰起头呼出一口气,“这种状况会让人控制不住地去想若是这一脚下去踩空了,就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你不是还有我拉着吗,”向哲夜走去,双手撑在墙上,低头看着他,“这么没有安全感?”

感觉到声音的靠近,宋清伸手向前面的一团空气摸了摸,一下抵在他的胸膛上,再向两边摸了摸,才发现自己正被他困在墙和他之间,这种状态让他想起上次差点被他吃的场景,顿时哀叹一声,“你可不是能让人产生安全感的人。”

“哦,是吗……”

向哲夜还想说什么就听远处隐约传来几句对话,断断续续地有些听不清,大概意思是“这边也没有、他们到底跑哪去了”,又听传来几声警车的长鸣,或许是刚才的人群中有谁报了警,接着那微弱的人声也渐渐散去,估计早已跑远了。

“好了,我们走……”宋清话还未说完,就惊觉一只手伸滑到自己腰间并挑起衬衣伸了进去,他挑了挑眉,“要做禽兽的事能不能换个地方?”

向哲夜在他腰间揉捏,感受他皮肤的滑腻,低头靠近他,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听不出半分情欲的味道,“怎么,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而且你不觉得在这里很刺激吗,我记得你喜欢刺激对吧?”就让他试试对这个声音能做到什么程度,毕竟即便再像也终究不是那个人,他早该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再去找新的猎物。

向哲夜低头从他的耳根开始一点点向下吻去,另一只手一颗颗解开他衬衣的衣扣,等最后一颗也解开后便从下到上慢慢向上滑到胸前,一条腿不客气的挤入他双腿间。

喷在皮肤上的气息温和中带着冰冷,并没有动情时的灼热,这个人不过是在玩弄他,带着他一贯的冷漠,嘲讽的看着猎物在他手中欲罢不能,这些宋清都知道,可他控制不了身体,控制不了越来越快的心跳,控制不了越来越沉的呼吸,他就像那天一样只能无力的任他随意为之,从相遇的那天起他就拒绝不了这个人的玩弄,拒绝不了这个人的魅力,想想真的觉得很失败。

宋清的呼吸越发凌乱,来自腰间的揉捏让他整个人都在发软,越来越不能支撑身体,只能向后紧紧贴在墙上来维持,何况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身体的对外界的触感更加清晰,在喉结被轻轻咬了一下时他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口,但仍是不死心的用这个声音换着他,“嗯……哲夜……”

特有的动听的嗓音带着只有动情时的低沉沙哑和少许柔腻,很容易让人记起记忆最深处每个和那个人在一起的销魂的夜晚,向哲夜的睦子几乎是在瞬间就沉了下去。

腰间的手忽然加大了力气,喷在皮肤上的气息也越来越热,宋清知道是刚才那一声起了作用,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们这样究竟是谁赢谁输呢?你对我所有的失控都来自于这个声音,而我……而我究竟要证明什么呢,证明之后我又该怎么办……

“嗯……别……”胸前忽然传来一阵快感,腰部以下也快要炸开,宋清剩余的一丝理智也快断线。

向哲夜此刻的睦子极深极沉,还不够,他还想听更多,伸出手“刷”的一下将他的皮带抽出,宋清最后一点障碍物彻底清除。

一切都水到渠成,身体被进入的霎那宋清高高的仰起头,他下意识的想要流泪,可眼睛却干涩的连眨一下眼都觉得痛。

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身体被不停撞击着,一点点快感慢慢伴随着痛苦而来,越积越多,如洪水决堤,简直要把人逼疯。

冲上顶峰的一段时间里宋清脑中一片空白,等清醒后身体已被人转了个方向面对墙壁,衬衣也被退下,身后的人火热的吻着背部,灼热的仿佛能烫伤皮肤,冷漠的心一旦活跃起来竟是这般狂热。

向哲夜早已陷入疯狂,熟悉的声音和脑中不停旋转的画面快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让人兴奋,让人想永远停在这里,他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听这个声音,连自己发泄了几次都不记得,最后一次发泄出来后,他紧紧抱着他,终于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一声呼唤,“澈……”

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野兽的哀鸣,就像是用刀子一点点切开身体,硬生生将刻在灵魂最深处的印记露出来,血肉模糊,连飘在空中的尾音都透着深深的眷恋和绝望。

而宋清早已昏过去了。

第14章 玩玩

温热的水缓缓淋下,宋清微垂着眼,感觉一股温热顺着大腿慢慢流下,红白相间,他微挑了挑眉,开始慢条斯理的清理,浴室里水雾氤氲,将人蒸腾的越发无力,他觉得周围的氧气正逐渐减少,身体的水分也正在一点点抽走,一点点变得枯萎腐烂,永远都活不过来了一样,尽管他现在全身湿淋淋的。

再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宋清脑中隐隐约约蹦出这个想法,他微喘了口气,撤过浴巾开始擦头发,他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拆了重新再装了一遍,每一处都在疼,双腿颤抖无力,几乎要站立不住,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的,眼皮像被绑了铅块,意识也跟着模糊,真想就摔在床上睡去了,可他知道还不行,外面还有颗炸弹等着他收拾。

宋清拿着浴巾随意擦了擦,艰难的穿上睡衣再对着穿衣镜将隐形眼镜戴上,慢吞吞的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床头灯在墙上开出一片暗黄,在靠近窗户的阴影里,祁磊僵硬的站在那儿,身前的阳台上被扔了四五个烟头和一盒空的烟盒,他的背影刚硬挺拔,烦躁的情绪早已没了,身边的烟头也早已没了热度,连他抓乱的头发都一根根保持静止,似乎已经凝固,他岿然不动站的笔直,仿佛一尊黑色的大理石雕像,带着冰冷的味道。

宋清扶着墙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靠在床边的墙上,不抱希望的建议,“有什么事明天再谈行不行?”

刚才的那场激烈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和意识,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灵魂已经飘离了身体,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期间他似乎昏了过去,不知道如何穿上衣服如何走出巷子,不知道祁磊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只知道等到意识清醒时他已经在祁磊的车上了,车内是一片窒息的死寂,向哲夜已经不知去向,而身上却全是他的味道。

祁磊动了动,极缓慢、极艰难的转过身,死死盯着他。

宋清穿着日式睡衣,领口大开,从锁骨到胸口遍布清晰可见的吻痕,眼睛微微低垂着,没有多少精神,看上去很疲倦,祁磊心里又是一痛,他还记得当他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有人追杀宋清就拼命的赶到焦急的找人时,就看到向哲夜扶着他从一旁的小巷里走出来,那时他已经昏迷,衬衣只是随意的扣了几个扣子,凌乱的挂在身上,那一身的吻痕、腰间隐约露出动情时掐出的青紫的痕迹,以及二人身上还残留的淡淡的麝香,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祁磊死死看着他,声音尽量平稳,但还是泄漏出少许愤怒、心痛和不解,“我知道你爱玩,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宋清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勉强听出个大概,他嘴角牵动了一下,嗤笑一声,“玩玩而已。”

“玩玩?!”祁磊瞳孔骤然一缩,压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撕开睡衣,胸膛上是一览无余的吻痕,腰侧的青紫更是触目惊心,可见当时有多么的“激动”,他的睦子沉了下去,从小巷外面见到他的那刻起他就想这么做了,他要把那些痕迹全部重新盖上他的,他要让这个人永永远远的都属于他一个人,他伸手揽着宋清的腰,使彼此更贴近些,危险的开口,“既然要玩,不如跟我玩,嗯?”

被推倒时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宋清的意识有了少许恢复,不用睁眼都能感受到眼前的人身上发出的震怒以及欲望,他慢慢睁开眼,平静的看进他发红的眼底,说的极其缓慢、极其漫不经心,可一丝冰冷却慢慢透出来,一直凉到心底,“你现在要做什么我肯定阻止不了,可是祁磊你要想清楚了,我的性格你也清楚,这次做完后你绝对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他的话给祁磊当头浇了一盆彻骨的冰水,暴怒、欲望连带身上的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凝固住了,他抿住呼吸死死看着他,宋清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干脆直接闭上眼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祁磊瞳孔的颜色变得极深,嘴唇紧紧抿起,侧脸在灯光下晦涩不清,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好像会随时爆发将眼前的人吃的一点不剩,良久后他慢慢松开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用来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以至于双手有些颤抖,他尽量轻轻的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向一旁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声音还带着动情时的沙哑,“你睡吧。”

他低头看着他,暖色的灯光打在宋清平静的脸上,给他的五官挂上了一层柔和的线条,相较白日的张扬此时显得异常乖巧,像只慵懒的猫。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祁磊低低的问,深邃的眼底流淌着汹涌的悲伤,我那么爱你,那么了解你,那么纵容你,我付出感情、付出时间,一步步计算布局,偷偷计划我们的将来,我慢慢等,等着你把我当哥们,等着你终于可以放下面具在我面前展示真实的自我,展示你的张扬你的顽劣,我以为我会等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我会等到我们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你要选向哲夜而不选我?你以为我傻么,我那么了解你,你这个人再怎么玩、再怎么闹也还是有原则的,随便玩玩又怎么能让你把身体都压出去?

祁磊顺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仰着头看着窗外深沉的黑夜,低沉的声音飘在空中,竟带着彻骨的悲痛,“即便我不做,我也等不到想要的结果吧?” 以前也有人追过宋清,他全没有放在心上,可向哲夜的出现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吸引人,像致命的剧毒,却又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沦陷,这一次,他深深感到了要失去宋清的危险,这种感觉死死勒着他,慢慢折磨他,让他陷入深深的不安中。

“你真的只是玩玩对吧?”

“你没有爱上他,更不会爱上他对吧?”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我还有机会的,对吧……”

……

声音一声比一声低,轻轻的散在空中,渐渐飘满了整间屋子,似乎给整个空间盖了一层淡淡的阴郁。

宋清早在那句“你睡吧”后就已经没了意识,只剩轻浅的呼吸。

第15章 毒蛇

宋清醒来的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一地细碎的金片,他眨了眨眼,只觉得眼中一片酸涩,下意识的伸手去揉,却在半空中顿住,这才想起昨晚太累忘了摘眼镜,他又眨了眨眼来缓解不适,坐起身开始穿衣服,直接无视身上凌乱的痕迹和腰间的酸痛。

祁磊进门时宋清刚套上纯棉的宽领T恤,领口处从侧面看仍能隐约看见锁骨处的痕迹,他将实现移向别处,走进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我买了粥,你早晨没吃东西现在一定饿了,快吃吧,今天除了晚上的通告其他的我全都推掉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他身上已经没了愤怒烦躁的情绪,变回平常的样子,似乎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谢了,你可真是好人。”宋清一边说着一边向洗手间走去,不一会传来洗漱的声音。

祁磊在沙发上坐下,冲洗手间的方向说道,“我已经查到昨天那伙人是谁派的了。”

“哦,”宋清应了一声,用毛巾胡乱的擦着脸,“是千凡?”

“你知道?”

“昨天那伙人有提到什么‘凡哥’,”宋清拿起粥也在沙发上坐下,“在中国和我有过节、名字里恰好有个‘凡’字的除了他还有谁。”

“想怎么处理?”

“让他吃点苦头,别再在我面前耍花招。”

“OK。”祁磊看着他,试探的问,“你不想知道昨晚向哲夜和我说了什么吗?”

“哦,说了什么?”宋清喝着粥,含糊不清的问。

祁磊下意识想起昨晚向哲夜那张线条冰冷俊美的脸,冷漠到不敢让人直视的双眼,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宋清,慢慢开口,“他说既然我是你的经纪人就管好你别让你总去找他送死。”

“哦,还有呢?”宋清继续喝着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没有了,”祁磊看着他,“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走了,都没有给我开口的时间。”

宋清含糊的应了一声,手中的动作自始至终都没有停顿一下,他几下解决掉粥,靠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祁磊看着他,依他的脾气被人那样之后怎么能这么淡然,若是他喜欢向哲夜,和他发生关系后他应该很高兴才对,若是他不喜欢向哲夜只是单纯的游戏,身体赔进去后他现在应该气的想杀人才对,可现在这两种情况都不是,而是非常的淡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被人上了这件事似乎连被狗咬一口都算不上。

“看什么?”宋清头枕在沙发上,查询到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在想什么?”

祁磊对上他的目光,问得极其认真,“你觉得向哲夜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宋清想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残忍、冷酷,无情,花心,难相处,除了长得好家世好以及公司打理的不错之外他没什么优点。”

“那你还找他玩?”祁磊瞪眼。

“那样才好玩。”

“你想怎么玩?”

“我想让他爱上我。”宋清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然到就像在说“我想买件衣服”一样随意。

“然后?”祁磊紧追不舍。

宋清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祁磊和他相处至今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这个笑带着少许不明所以的兴趣、危险和血腥,让他整个人在一瞬间艳丽到几乎不能直视,他就像一条剧毒的蛇,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猎物,虽然还未出手血腥气便已弥漫到空中,让人脊背发凉,他坐在沙发上仍维持着懒散的姿势,极缓慢、极优雅的开口,“然后我想在他以为我们无比相爱的时候一脚将他踢开,告诉他我自始至终只是耍他玩。”

祁磊感觉一股寒气自心底冒上来,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霎那就脱口而出,“你和他有过节?”普通的游戏怎么能玩到这种程度,何况宋清以前再怎么玩也没有拿感情玩过,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让人莫名的觉得他其实是在抑制着内心汹涌的憎恨而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当然有。”

“什么时候?”

“昨晚,”宋清说的极其认真,“他上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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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夜……嗯……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