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得到了批准，”凯利·罗伯特示意自己的助手亨利展示出法院出示的搜查令，“在开罗事件当中，我发现其中一个跟恩·沙巴·努丨尔关系密切的变种人是你的学生。我现在极度怀疑你们跟这次事件有关，学校需要立刻关闭，你们都需要接受调查！”
“是接受调查，还是接受不人道的实验？”丹尼尔在查尔斯跟凯利·罗伯特说话之际很快就查看了所有人的思想，他眯起了眼，看向凯利·罗伯特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汉默工业给了你多少钱，你居然不顾公职人员不能受贿的规定跟他们达成一致，要将变种人送到汉默工业在新泽西新建的实验室中？”
凯利·罗伯特脸色大变，他确实接受了汉默工业捐献的政治献金用于明年的总统大选当中，并且数额也不小。但这些事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他甚至撇开了亨利独自前往赴会，对方只是要求将学校里的变种人抓捕起来并交给他处置，正好发生的开罗事件让他有了发难的借口，可没想到自己跟汉默工业的这笔交易居然被对方知道了。
巴基在丹尼尔提及“汉默工业”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汉默工业的当家人所为，极有可能是泽莫。但泽莫对变种人实验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你们要发起进攻，那么尽管来。”瑞雯扯掉有些碍事的裙摆，双手抱胸站在查尔斯身后，“别拿什么开罗事件当借口。”
丹尼尔还在快速翻阅凯利·罗伯特的想法，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对方潜意识中，终于找到了那晚他跟汉默工业的人私底下见面的记忆。那个人一直将自己隐藏在角落当中，不让人轻易看清楚他的样子。但丹尼尔却觉得这个人的身形与泽莫有些出入，他比泽莫要高一点，也要瘦一点，他身体似乎有些不好，在跟凯利·罗伯特交谈过程中几次发生剧烈的咳嗽，并在抽出手帕的那一瞬间将手暴露在了凯利·罗伯特眼前。
那是一只与骷髅没什么区别的手，一闪而过之际丹尼尔甚至可以看到对方手背上红色的皮肤。他快速将自己的思维撤离出来，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是红骷髅。”
第80章
Chap.80 风云突变
红骷髅的名字如雷贯耳, 这位原名约翰·施密特的臭名昭著的二战一级战犯与美国队长领衔的咆哮突击队之间的战斗贯穿整个二战时期，在最后一战之中, 他被美国队长重创进入到假死状态中, 在几个心腹的帮助下秘密封冻起来，等候恰当时机继续他那统治世界的“伟大梦想”。丹尼尔不知道红骷髅是怎么潜入到汉默工业当中，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跟泽莫男爵达成一致, 但凯利·罗伯特的到来却让他明白到, 红骷髅已经按捺不住, 他必须将这件事告知史蒂夫·罗杰斯——这个红骷髅毕生都想战胜的敌人。
“确定吗？”巴基在丹尼尔耳边轻声说道, “红骷髅？”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但我还是看见了他标志性的紧贴肌肉的红色皮肤, 我不会认错的。”丹尼尔说道，“凯利·罗伯特很有可能跟红骷髅达成秘密协议。他可能认不出红骷髅是谁, 但他的目的就是要将变种人送去红骷髅重新建立起来的位于新泽西基地, 只是他不知道红骷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关于红骷髅的事情只是史蒂夫更为了解, 我们必须将这件事告诉他。”巴基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因为只是来参加双胞胎的生日派对，他压根没把武器带出来。看着对面那一排手持新型武器的士兵，他眯了眯眼，打算快速靠近然后逐个击倒。
凯利·罗伯特脸色变换了好几次,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履行跟接头者的约定。一直关注他的查尔斯·泽维尔在他下达进攻命令的同时大声喊道：“大家小心，他要进攻！”
拿着新型武器的士兵们在凯利·罗伯特的示意下抬起手中的枪械对着空中发射了一枪，丹尼尔认出这是威廉·史崔克之前就研究出来的针对变种人的声波武器，尽管他对这种武器已经免疫, 但学校里的变种人却是头一回遇到。尖锐的声波钻进在场的人的大脑中，饶是查尔斯·泽维尔和埃里克·兰谢尔也有些招架不住，斯科特、奥萝洛、汉克跟瑞雯更是当场就被击倒，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琴·格雷捂住发疼的脑袋，抬起手正要驱散这股声波，却被加大的频率给逼退。自从梦见天启灭世之后她的能力就处在不稳定的状态，原本平和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得暴躁不安，似乎有什么在她身体内部蠢蠢欲动。
“过时的把戏。”丹尼尔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对准那一排士兵然后一挥手，他们手中的武器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抢走，然后在空中被捏成一团废铁。
缓过神来的埃里克·兰谢尔立刻利用士兵们脖子上的军牌链子将他们往上提，窒息的感觉让士兵们慌忙挣扎，他们想要伸手去拔腰间武装带上的手枪，却被丹尼尔先行一步全部夺走。凯利·罗伯特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支手枪在空中化为碎末，不由得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低估了这些变种人的战斗力，在现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会被杀死！
巴基这时候已经绕到了凯利·罗伯特身后，他路过一个因为窒息而在翻白眼的士兵身边时还抽出了对方的匕首，像隐藏在草丛中的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的猎物，将匕首抵在了凯利·罗伯特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贴在皮肤上，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凯利·罗伯特几乎就要举起双手投降，但仅存的一点自尊让他抛弃了这个想法，并说道：“你们杀了我，但我要来这里的消息早就告知了我的团队，一旦他们发现我遭遇不测，肯定会来找你们算账。”
“听听这口气，你还没当上总统呢，议员先生。”托尼·斯塔克驾驶着他的机甲从天而降，“与其想着让你的团队来找别人麻烦，还不如先想想你怎么摆平你收受贿赂的事情。”
“你来了。”丹尼尔笑着迎了上去，“队长他们呢？”
“还在后面，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才能赶来。”托尼·斯塔克撇了撇嘴，“你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我正跟佩珀说着话，你的声音突然就出现在我脑海里，要不是我胆子大，差点就在佩珀面前失礼地叫出声来了。”
“我很抱歉，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以联系到你们的办法。”丹尼尔看了凯利·罗伯特一眼，“毕竟我刚才可是被十把以上的枪支指着，没办法使用手机。”
“sir，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将罗伯特议员账户内不明来历的金额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中两笔数额上亿的款项都来自汉默工业。”贾维斯的声音响起，“并且汇款人都是贾斯汀·汉默。”
“汉默虽然蠢，但也不会蠢到拿自己的账户给国会议员转账，看样子又是替人背锅了。”托尼·斯塔克打开机甲走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抽出两个信封交给查尔斯·泽维尔，说道，“听说你的继子女们今天生日，我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纽约两家游乐园的主权转让书，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们吧。”
“嗯，谢谢你准备的礼物。但是旺达跟皮特罗，我是说他们，”查尔斯·泽维尔舔了舔唇，呼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算了，我替他们谢谢你。”
一旁的埃里克·兰谢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按捺住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不让查尔斯看见他现在得意的模样。
“至于这位议员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将他交给FBI，法律会做出最正确的审判。”托尼·斯塔克没有注意到查尔斯·泽维尔的不自在，接着说道。
“不，也许我们得等美国队长来了再做下一步处置。”由于时间关系，丹尼尔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在凯利·罗伯特记忆中看到红骷髅的事情告诉对方，“我发现了一些关于九头蛇的事情，这得队长亲自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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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罗杰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短时间内第二次造访这座变种人学校，但托尼·斯塔克通知他的时候语气十分着急，似乎这所学校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故。他匆忙赶到，甚至没来得及换上制服便拿着自己形影不离的振金盾牌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穿过绿荫小道，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派安详的景象，刚刚十万火急通知他必须尽快感到学校的托尼·斯塔克正跟那个叫汉克的变种人说话，如果不是见到地上那几把已经报废的武器，史蒂夫·罗杰斯差点以为自己被骗了。
“你来晚了，队长。”托尼·斯塔克很快就发现了手持盾牌的美国队长，他跟汉克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去，“那些入侵者已经被解决，不过丹尼尔发现了一些东西，他想亲口告诉你。”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跟丹尼尔坐在一起的巴基，他用诡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托尼·斯塔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要知道昨天托尼·斯塔克还发誓要给巴基好看的。
“你好，队长。”丹尼尔注意到史蒂夫·罗杰斯的身影，笑着说道。
“斯塔克说你有些事情要告诉我。”史蒂夫·罗杰斯看了巴基一眼，见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才放下心来，说道，“到底是什么事？”
“也许你应该先见一个人。”丹尼尔将被他们隐藏在身后的凯利·罗伯特暴露出来。他身上的通讯工具被全部搜索一空，四肢都被绳索捆住，就连嘴里也被塞了一条毛巾，见到史蒂夫·罗杰斯的时候他才表现出激动的神色，大概是希望象征正义的美国队长会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罗伯特议员？”美国队长有些不解，“入侵者是他？”
“对，但这并不是重点。”丹尼尔站起来，抬起手在史蒂夫·罗杰斯眉间点了点，将自己从凯利·罗伯特那里获取的记忆送进对方大脑中，“这才是我让托尼叫你来的目的。”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的片段，尽管对方的身影大部分都隐藏在阴影中，但史蒂夫·罗杰斯却还是第一眼认出了那个人。他脸色变得十分沉重，向天空一样清澈湛蓝的眼睛看向丹尼尔，说道：“是红骷髅，他回来了。”
他的话也让凯利·罗伯特心存的侥幸化为乌有——收受贿赂并不可怕，他有的是途经将这两笔钱说成是政治献金，与纳丨粹九头蛇合作才是他政治仕途最致命的打击，这个罪名一旦被民众知道，他的前途只有走向末路这一个选择。
“对，是他。”丹尼尔说道，“红骷髅似乎已经跟泽莫汇合，他们现在盘踞在汉默工业中，并利用汉默工业提供的资金在新泽西重新建立起实验基地，试图抓捕变种人进行人体实验。”
而就在丹尼尔跟史蒂夫·罗杰斯商讨对策之际，《纽约新闻报》也刊登了一则消息：汉默工业的董事长贾斯汀·汉默因为涉嫌亏空公款而被撤职，汉默工业将暂时交给第二大股东约翰·施密特来管理，与此同时约翰·施密特也发表言论，宣布将以独立参选人的身份参加明年的总统竞选①。
作者有话要说：①emmmmm，不是很了解美国大选方面的事情，姑且当做是我原创的吧_(:з」∠)_
第81章
Chap.81 无法保守的秘密
凯利·罗伯特收受贿赂的事情最终转交给FBI来处理, 托尼·斯塔克已经将搜索来的证据匿名传送到FBI的举报邮箱中，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隐藏信息, 但鉴于红骷髅跟泽莫男爵已经重新汇合, 丹尼尔还是建议自己的好友这样做，以免给整个斯塔克工业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sir，你应该看一下最新的那一期《纽约新闻报》。”贾维斯适时地跳出来说道。
丹尼尔连忙拿出手机进行查询, 在翻阅了头版头条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挑起了眉, 并将手机递给了史蒂夫·罗杰斯。巴基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脸色同样变得难以捉摸, 他并没有想到红骷髅居然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用真实姓名来参加总统竞选。
“他们居然将整个汉默工业收归麾下, 可怜的贾斯汀。”托尼·斯塔克啧啧了两声, “老汉默会被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托尼！”丹尼尔横了托尼·斯塔克一眼后才跟史蒂夫·罗杰斯说道，“红骷髅的皮肤颜色跟常人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要参加明年的总统竞选就势必要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这样他就无法掩饰自己的身份。我想他急切要去进行变种人实验肯定是想给自己寻找一个新的躯体, 我们必须阻止他。”
九头蛇对脑域转移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这缘起于在二战时期红骷髅因为注射了不完全的超级士兵血清导致躯体变异，全身皮肤变红，肌肉凹陷，骨骼变得脆弱不堪, 他跟美国队长为敌，一方面是为了实现自己统治世界的野心，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占据美国队长的躯体，为自己赢得健康而强壮的体魄。
“我们现在就赶回复仇者大厦, ”史蒂夫·罗杰斯看了托尼·斯塔克跟丹尼尔一眼，“我们需要跟弗瑞取得联系。”
作为神盾局局长，弗瑞最近也是忙得几乎不见踪影。格林威治外星人入侵事件让他不得不对安全理事会做出一番解释，查清神盾局中的九头蛇卧底更是让他将两个心腹特工派了出去，他目前的用人也是捉襟见肘。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找到机会去探访一下贾斯汀·汉默，必要时提供保护。”丹尼尔又说道，“我担心红骷髅跟泽莫会为了将汉默工业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把他杀掉。”
红骷髅并不是第一次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他为了寻找宇宙魔方甚至屠杀了整个村子的人，其中不少是年幼的儿童。
“我知道。”史蒂夫·罗杰斯相信红骷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点了点头，郑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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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汀·汉默涉嫌挪用公款的事情最终跟凯利·罗伯特受贿一事联系在一起，由于涉及的金额巨大，FBI跟联邦监察局都不得不小心谨慎，他们将两人分别关在秘密监狱中，防止有人串通口供，他们只可以跟自己的律师取得联系，并且无法取得保释。
但这对红骷髅跟泽莫来说并不是重点，他们已经将最重要的汉默工业收入囊中并获得巨额的金钱，尽管贿赂案给企业带来了负面影响并导致股价下跌，但这对于善于经营的泽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当初九头蛇的大部分研究款项都是泽莫通过倒卖武器发战争财得来的，现在他掌握汉默工业，完全可以将企业中封存起来的重型武器贩卖给中东地区的恐怖组织，从中获取大额的利润。
“关于冬日战士的报道，你都让人准备好了吗？”披着黑色斗篷的红骷髅坐在曾经贾斯汀·汉默那个金碧辉煌的办公室，抬起手将对方花大价钱从中国买回来的瓷器推到在地——这种赝品也就贾斯汀·汉默那个蠢材会以为是真品，既然他已经得到了整个汉默工业，那么整个企业就要按照他的想法来重新设计。
“已经准备好了，不得不说，从英国挖来的那个主编确实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人物，我想美国人肯定会很惊讶自己曾经崇拜的偶像竟然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罪犯。”泽莫倒了杯红酒放在红骷髅面前，“我已经发派人将开罗事件中其中一个被抓起来的变种人救出，很可惜他没有自愈能力，但我想他还算符合你的要求。”
“哪个？”红骷髅抿了口红酒，“那个会喷火的？”
“不是，是能够高速移动的那个，名字好像叫做卡里斯托。”泽莫说道，“一个软弱的变种人，他甚至熬不过第一阶段实验就缴械投降，甘愿把自己的身体奉献出来作为你的载体。他的能力虽然有些鸡肋，但身体还算健康，反正对你来说也只是暂时的‘容身之所’。”
史蒂夫·罗杰斯才是他的目标，当然熬得过超级士兵血清复制版的冬日战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有了最完美的人选，他干嘛还要去找第二选择呢？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美国队长领衔的咆哮突击队身败名裂，我要史蒂夫·罗杰斯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要美国再也没有英雄！”红骷髅扭了扭脖子，骨头错位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狞笑着砸碎了手中的酒杯，势要将七十年前重伤自己的美国队长跟他的咆哮突击队落下神坛！
一心沉醉在自己宏大梦想的红骷髅并没有发现，泽莫借着红酒杯的遮挡，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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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出汉默工业代理董事长约翰·施密特即将作为独立竞选人参与总统大选之后，《纽约新闻报》又放出猛料，再一次震惊了整个美国。报纸头版题目用猩红色的大字标注——《是英雄还是杀人犯？揭秘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隐藏的秘密》，用了整整五版的文字及配图将唯一一位在二战中牺牲的咆哮突击队队员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描绘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作为冬日战士的他在这七十年里替九头蛇执行了超过三十项暗杀任务，死在他手中的无辜市民达数十人。
当然，作为九头蛇的喉舌报，《纽约新闻报》选择性的忽略了巴基是如何成为九头蛇的杀人武器，但很明显这份报道已经足够吓人，尤其是巴基成为冬日战士后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完全跃于纸上，尽管照片十分模糊，但巴基大部分的特征已经展露无疑。
丹尼尔担忧地看着巴基，这份报纸今天一早就被放在了复仇者大厦的门口，显然是有人故意送来的。
“贾维斯，网上的评论如何？”丹尼尔有些不安地问道。
“并不好，菲利普斯先生。”贾维斯贴心地没有将那些恶评放出来，只是单纯说道，“大部分人认为巴恩斯中士是个不可饶恕的杀人犯，他们甚至建议联邦调查局立刻下发抓捕令将巴恩斯中士逮捕归案并实施死刑。部分网民甚至还将这件事归结在美国队长头上，认为罗杰斯先生并不如历史描绘当中那么正义。”
“而这就是红骷髅的最终目标。”丹尼尔说道，“通过打击巴基而达到摧毁美国队长声誉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份报纸引起了全美国的注意，”贾维斯监控着美国境内的每个网络，它清晰地知道现在网路上到底在发生什么，“就在刚才，国会通过紧急会议，决定让联邦调查局建立特殊反应小组，针对巴恩斯中士做出追捕。”
“立刻摧毁所有涉及巴基的影像。”丹尼尔立刻说道。
“谨遵你的吩咐，菲利普斯先生。”只是眨眼的功夫，贾维斯已经删除掉所有巴基的照片及影像资料，“但我无法保证全部删除，如果保存信息的电脑没有连接网络，那么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
“我明白，但能够尽可能删除更多会泄露我们行踪的信息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丹尼尔已经做出了决定。托尼·斯塔克今天一早就跟史蒂夫·罗杰斯外出与弗瑞会面，他们应该没这么快回来，也许这个时候是他跟大家道别的最好时刻。
“你想要离开。”贾维斯通过面部分析完全判断对了丹尼尔目前的想法，“为什么？”
丹尼尔没有回答，他站起来走进他跟巴基的房间，不意外地看到巴基正盯着那份报纸。丹尼尔挥了挥手将那份报纸化为灰烬，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巴基的注意，显然自己男朋友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
“怎么了？”丹尼尔走过去轻声说道。
“没事。”巴基摇了摇头。报纸报道的事情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爆出来。他对上丹尼尔抽满了担忧的眼神，镇定地将对方拉坐到自己腿上，说道，“自从泽莫出现之后我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我的过往在九头蛇面前根本不是秘密，我只是担心这件事会联系到其他人。”
比如跟他一起长大的史蒂夫，比如收留过他的查尔斯·泽维尔以及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
“不会有事的。”丹尼尔将头靠在巴基肩上，“我会保护你。”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红，潜藏在他身体里的以太粒子开始蠢蠢欲动。与此同时在宇宙深处传来一声叹息——
“找到它了。”
第82章
Chap.82 四面楚歌[一]
《纽约新闻报》的这篇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 等到史蒂夫·罗杰斯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复仇者大厦楼下已经被记者们包围，无数个话筒塞到美国队长面前, 恨不得直接捅到对方嘴里挖出点“秘闻”。托尼·斯塔克见状直觉不对劲, 连忙叫来自己新研发的机甲穿上，而且提起美国队长直接从最高层外的平台进入到大厦内部，并通知贾维斯从今天起关闭大厦一到三层的公共外放参观区域, 并问道：“发生了什么？”
机械手笨拙地将今天的《纽约新闻报》送到两人面前, 那血红色的大标题立刻映入眼帘。史蒂夫·罗杰斯恨恨地锤了锤沙发, 说道：“红骷髅！”
“不要太担心, ”托尼·斯塔克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就将报纸丢进垃圾桶, “仅凭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想给你和巴恩斯以及咆哮突击队泼脏水, 想得太简单了。”
说到底，不管是美国队长还是咆哮突击队, 都是美国政府在二战时期为了树立美利坚光辉形象而缔造出来的, 美国队长象征正义与和平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咆哮突击队挽救饱受二战摧残的普通民众的形象也是一样，美国政府不可能由着《纽约新闻报》往历史英雄身上泼脏水而置之不理，如无意外，这份报道很快就会被打压下去。
“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史蒂夫·罗杰斯说道, “我担心的是巴基。”
诚然巴基确实曾经做过冬日战士，而这些事情确实也是冬日战士所为，但巴基那时候是被控制的，他被洗去了所有关于自己作为咆哮突击队成员的记忆, 他被控制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武器，他同样是受害者，同样饱受这些噩梦的折磨。
托尼·斯塔克沉默不语，他想起了自己在阿富汗被绑架的往事，那些惨死在斯塔克工业研发出来的重型武器下的平民依旧是他心中不可言说的痛，所以他才执意关闭武器部门并开始做起慈善工作，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一点，
“我要去跟巴基好好谈一谈。”史蒂夫·罗杰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能任由巴基被这些报道伤害。”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罗杰斯。”托尼·斯塔克很快就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尽管语气有点酸酸的，他还是说道，“但我想巴恩斯这时候会更需要丹尼尔。”
“事实上，菲利普斯先生已经跟巴恩斯中士一起，在我看来，巴恩斯中士的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太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贾维斯也适时说道。
史蒂夫·罗杰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颓然地重新坐下来，双手插进金色的头发中将原本梳好的发型弄乱，他一直有些自责，如果当初巴基掉下火车之后他好好去搜寻一番，说不定就能将巴基找回来。美国队长有些苦恼地说道：“我应该怎么帮助巴基…”
“sir，联邦调查局特殊应对小组来到楼下，他们想请罗杰斯先生回去接受调查。”贾维斯将大厦一层的监控画面实时转播到托尼·斯塔克跟史蒂夫·罗杰斯面前，“要让他们上来吗？”
“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托尼·斯塔克哼了一声，看向美国队长，“你怎么看？”
史蒂夫·罗杰斯抹了一把脸，说道：“让他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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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听到外面有些异常动静的时候，特殊应对小组的人已经来到了。巴基竖起手指挡在嘴唇前让他暂时别出声，掏出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然后展现在丹尼尔面前。
[联邦调查局。]
“他们为什么会来？”丹尼尔压低声音，在巴基耳边说道。巴基在复仇者大厦的消息只有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以及复仇者联盟的人知道，丹尼尔不相信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告密，“是知道了你在这里吗？”
“不，我猜他们是来找史蒂夫的。”巴基亲了亲丹尼尔的脸颊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
但联邦调查局的到来更让丹尼尔坚定了自己原本要离开的想法，他们的存在对复仇者们来讲可是说是个潜藏的炸弹，如果被人发现他们窝藏“九头蛇的罪犯”，他们所有人的清誉都将毁于一旦。
“在想什么？”巴基见丹尼尔的脸色变了好几回，轻声问道。
“我们走吧。”丹尼尔直直地看向巴基清透的双眼，“我们的存在会让复仇者大厦里的人饱受威胁，我们不能拖累他们。”
这也是巴基所担心的，他早就做好准备自己这七十年间的过往会被曝光，但他却不忍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因为自己而被牵连。美国队长是一代人的梦想，是史蒂夫这几十年来苦心经营的正面形象，他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史蒂夫受到任何影响。
“好。”巴基点点头，“等联邦调查局的人离开之后我们就走。”
而被托尼·斯塔克拒绝采访的记者们显然也不甘心就此罢休，尤其那些是受到汉默工业指示企图通过这件事来打击斯塔克工业的，或者本身就跟托尼·斯塔克不对付的记者们，更是纷纷架起无人机升上空中，企图通过高空录像来偷拍到一些猛料，联邦调查局特殊应对小组的身影刚好被摄了进去，让记者们大感兴奋。
“无人机。”丹尼尔皱着眉看向被窗帘挡住的窗口，手指轻轻一动，几台嚣张的几乎贴近玻璃窗的无人机便像是突然断电那般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不仅里面的影像资料全无，还差点砸伤了路过的行人，引起了又一阵轰动。
托尼·斯塔克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群穿着统一西服的调查人员，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在这里问，但别指望把人带走。”
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调查人员有些难堪，但在来复仇者大厦之前他们就被叮嘱过如无必要不要跟复仇者们发生冲突，毕竟事情的主角是冬日战士而非美国队长，一旦他们对美国队长使用了暴力执法，就很有可能得罪一大波美国民众——要知道超级英雄们可是有不少粉丝。
“您知道曾经的巴恩斯中士，如今的冬日战士的下落吗？”调查员清了清嗓子，对史蒂夫·罗杰斯说道，“有消息称他曾经在纽约出现，并曾经跟神盾局有过一次交锋。”
“我不知道。”史蒂夫·罗杰斯诚恳地摇了摇头，他漂亮的蓝眼睛里写满了忧愁，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已经去世这么多年的好友为什么一夜之间竟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杀人犯，“实际上这份报道上的说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不懂现在的媒体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把我们国家的英雄塑造成一个罪犯，如果他们决定污蔑一个为国捐躯的士兵能让他们赚得盘满钵满，那么我无话可说。”
漂亮的回击！
托尼·斯塔克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顺道掩饰一下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谁说金发大胸的甜心一定是没有脑子的存在，美国队长这番话简直完全推翻了这个说法，他抿了一口威士忌，刚抬起头，便见一个小伙子举着摄像机在四处拍摄。
“你在做什么？”托尼·斯塔克走上去按住了对方的肩膀，顺道看了一眼对方的胸牌，“没有得到本人允许，谁让你在这里拍摄的，哈利·瓦特探员？”
被制止了动作的哈利·瓦特看上去才刚满二十岁，脸上写满了稚气未脱，他似乎并没有想到托尼·斯塔克的到来，吓得肩膀都瑟缩了一下。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的特殊应对小组连忙走了过来，问清情况之后也无奈地看了哈利·瓦特一眼——让你偷偷拍摄一下复仇者大厦内部情况以便查清钢铁侠跟美国队长是否有窝藏犯人的嫌疑，不是让你光明正大拿出摄像头来到处乱晃。
“我对你们所谓的友好态度表示强烈怀疑。”托尼·斯塔克双手抱胸，“现在，请你们离开。”
调查小组的人只能悻悻离去。而哈利·瓦特在踏进电梯的那一瞬间突然回头看向走廊，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丹尼尔跟巴基所在的那个房间。
“有点奇怪。”史蒂夫·罗杰斯在调查小组离开之后说道，“那个被你喊停动作的探员有些太过年轻了，联邦调查局成立的应对小组不可能派遣这么年轻的探员过来。”
“确实。”托尼·斯塔克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表现有些过于稚嫩跟拙劣，似乎是故意打断了这次调查。”
房门这时候被打开，丹尼尔跟巴基手牵手走了出来。托尼·斯塔克捂住了眼，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接受丹尼尔成为了别人的男朋友，而这个“别人”还是巴基。
“你们刚刚有谁敲了敲门吗？”丹尼尔歪了歪脑袋，问道。刚刚他分明感觉到房门被谁敲了一下，并且门锁也被扭动过。如果不是知道联邦调查局的人还在外面，也许他就会打开门了。
托尼·斯塔克跟史蒂夫·罗杰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托尼·斯塔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没这样做过。”
“哈利·瓦特。”史蒂夫·罗杰斯说道，“是他，他应该是个变种人。”
第83章
Chap.83 四面楚歌[二]
尽管贾维斯在联邦调查局的内部网络中查到哈利·瓦特的信息, 但他的照片跟来到复仇者大厦的那个并不一致，很显然那位所谓的特殊应对小组成员是来浑水摸鱼的, 他极有可能顶替了真正的哈利·瓦特, 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暂时无从知晓。
“大厦里应该有摄像，将那个变种人的样子截图出来, 我发给查尔斯看看。”丹尼尔沉默了片刻, 说道。
“没问题, 菲利普斯先生。”
贾维斯很快就在后台筛选出最清晰的一张照片发送到丹尼尔的手机上, 丹尼尔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人, 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但无论他怎么回忆，他始终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冒牌的“哈利·瓦特”。
“怎么了, 你见过他？”史蒂夫·罗杰斯见丹尼尔盯着照片中的人不放, 便出声问道。
“有点眼熟, 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丹尼尔诚实地说道，“我还是先发给查尔斯确认一下。”
但很可惜查尔斯·泽维尔也不清楚这个“哈利·瓦特”到底是谁，他并不是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学生，查尔斯本人也并没有拜访过相关的家庭，这个变种人很有可能一直隐藏起自己的天赋生活在普通人中, 或者他根本就是后天改造的。
“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史蒂夫·罗杰斯看向托尼·斯塔克，说道，“大厦的警备必须提到最高, 尽管我觉得这个人不会再来，但防不胜防，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时进入战斗状态。”
“明白。”托尼·斯塔克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点，将复仇者大厦的防御警备提至最高，才说道，“班纳博士一直在实验室中，这件事必须跟他说一下，我可不想因为警备原因让自己的大厦被浩克毁掉。至于娜塔莎跟肥鹰，我会通过短信通知他们。”
“他们两个正在南美出任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这是昨天弗瑞告诉他的。史蒂夫·罗杰斯看向丹尼尔跟巴基，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们想要离开的决心，说道，“你们还是暂时留在大厦里吧，这里怎么的都比外面安全。”
巴基跟自己的好友对视了一眼，似乎被对方坚定的眼神说服，最终点点头，决定暂时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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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新闻报》并没有就“巴基就是冬日战士”这件事继续追踪报道，他们只是抛出了鱼饵，其他媒体便一拥而上，他们将拍摄到的联邦调查局特殊应对小组成员前往复仇者大厦的片段整合起来，配上自己臆想的文字，对美国队长进行全方位的批判。他们甚至调出了史蒂夫·罗杰斯当初出售国债时候的影像资料，讽刺他是“来自马戏团的小丑”。尽管不少美国民众对此很是不满，但还是有部分民众吃这一套，那些媒体看着日益上涨的销售率，满意地吩咐底下的记者继续紧盯复仇者大厦。
而在新泽西新建的九头蛇基地中，红骷髅从昏睡中醒来，他看着躺在自己左手边的那副熟悉的躯体，走到房间的镜子前抹去水汽，满意地看着自己完整而年轻的容貌——他顶着骷髅一样的脸已经几十年了，他几乎要忘记自己当初是什么样子。
“你醒来了。”泽莫的声音从房间的麦克风里传出来，“感觉如何？”
“很不错，这副身体很年轻。”红骷髅活动了一下关节，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舒适感，“只可惜这个变种人的身体太过年轻，要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参加竞选，很有可能得不到选民的信任。”
“没关系，这个世界上还有整容跟化妆。”泽莫让人打开了房门，“那副躯体你应该没用了吧。”
“随便你处理了。”红骷髅换上泽莫放在房间里的休闲服，毫不留情地看着被困在自己原来那副丑陋躯体里的还在昏睡当中的卡里斯托，“杀了他也无所谓。”
“别那么偏激，”泽莫笑了笑，“这个旧躯体还是有利用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