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丹女剪水双眸注视着玄阳子,眼见他真的撩开衣裳,一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吓一跳,啊,老道来真的啊?

玄阳子心下道:我可不想欠你人情,你想看,就看看好了,我其实也不是很吃亏。

看着玄阳子上衣散开,露出线条紧致的胸部,丹女终于清“咳”一声,伸手上前,拉住他两边的衣襟,往里一掩,掩住了他上身,俏脸半带酡红,语气却极郑重,“老道,你随便脱衣,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现下金兵未退,申将军只记挂着成真皇帝,咱们这儿老的老,小的小,全要指靠你呢,你得保重!”

玄阳子顺势把衣裳系好,感叹道:“小淫僧,你果然懂事了许多。”

丹女答道:“咱们同坐一条船,你好,我才好,不懂事不行。还有,你能否不要喊我小淫僧,想想看,咱们同睡一床这么久,我可有碰过你半点?没有吧?既然没有,怎么当得起‘淫’字?”

玄阳子一想也是,不管这小淫僧以前如何,至少现下是改邪归正,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寻思一下,想起玄飞子的话,决定和丹女好好相处,一时颤了音调喊道:“爱妃~”

丹女打个寒噤,也颤着声音道:“皇上~”

“有病!”

“有病!”

两人同时出声,再对视一眼,不禁一起笑了起来。

玄阳子道:“丹女,不管你以前如何,现下咱们确实是缚在一处了,总得互相扶持着,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论。”

丹女点头同意,脆声道:“老道,你不喊我小淫僧了,看着也满正常了。”

玄阳子侧头看丹女一眼,见她眉如黛,唇如花瓣,娇艳异常,心下道:你这副样子,却有些不正常呢!男不男,女不女的。罢了,将来朝局稳定,少不得到文和观,让观主帮你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助你一把,让你当个彻底的女子。

他们又嘀咕几句,这才各霸住床的一侧,如往常那样安歇了。

第二日上朝,朝臣们议论纷纷的,自然是太原王领兵上京,才进京城就和焦老爷起冲突的事。现下太原王死了,焦老爷也死了,这两人毕竟都是皇亲国戚,总得为他们办一场体面的丧事。

那一头,焦夫人哭晕了好几次,自然不信什么焦老爷和太原王起冲突的话,可现下焦老爷已死,焦家兵被申将军扣下了,焦皇后被软禁,儿子焦赞自从打败仗,断送一批兵士的性命后,却不敢回京,现下也不知道落在何处,她一个妇道人家,再要求谁去?

她哭哭停停,最后站起来,自语道:“我得活下去,待成真皇帝回来了,才好求他赐死那些贱人。”

陈水荷得知焦老爷死了,也再不敢随意在玄阳子和丹女跟前出现,只有他们传唤时,才敢进去。

玄阳子倒想处置了她,再一看宫中太过缺人,又度着她不敢作乱,便把她调去当杂役宫女,从此不再过问。

焦老爷一死,焦家兵又纳进了申将军的军部中,倒没有人再觉得焦夫人和焦皇后是威胁,只随意把她们软禁在一处便算了事。

有了焦家军和太原王的精兵作补充,申将军集中了粮草,便领兵出京袭敌去了。

九月中,传来申将军大捷的消息,全城一片欢腾。

玄阳子负着手,到底难掩心头兴奋,跟吴宰相道:“申将军这回连夺回十几个城,所到之处,军民纷纷响应,人马越来越多,若这样下去,没准年底,就能退敌,把失去的城全夺回来。”

吴宰相点头,脸上也全是喜色,道:“据探子说,金国太后重病,可能召回在前阵作战的孙儿,若如此,申将军这回更加势如破竹了。”

未待申将军把所有城郭夺回来,金国那边却是派了两名使者,一名勇士到京城议和。

自有大臣私底下劝玄阳子道:“皇上,对方提出的要求也不算过份,不若就答应了,赶紧定下和约罢?须知道,申将军一心向着成真皇帝,他这回大军挥下,总归要救回成真皇帝才罢休。若成真皇帝回来,一国怎能有两主?可成真皇帝有申将军护着,他要复位,皇上是必须要相让的。皇上不让,内乱将起,皇上肯让位,成真皇帝却又不会让皇上活下去了。如今议和,紧张召回申将军,不过有几个城池没有夺回来而已,无损皇上身家姓命啊!皇上,您仔细想想老臣的话。”

玄阳子怒斥道:“这是什么话?为了保住朕的身家姓命,就要置几个城池的民众于不顾,让他们陷于敌手?且现下申将军明明势如破竹,正能一举夺回所有城池,朕却紧急召他回来,这算什么?”

大臣待要再说,却听玄阳子怒喝一声道:“误国误民的东西,滚下去!”

大臣只得悻悻退下,心下暗道: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第二天,两名金国使者和一名勇士,却是到了宫外。

不管如何,对方是来议和的,玄阳子倒想留着他们,一旦申将军再传捷报,那时和金国议和,才有利已方。

待侍卫传了两名使者和勇士进殿时,丹女侍立在玄阳子身后,半以扇子遮住面,半探出头,好奇地看了看金国使者和勇士。

使者和勇士以金国来使的礼节行了礼,说了来意。自有大臣出来应答,两方一来一往的,说得颇热闹。

随使者到来的勇士,号称金国第一勇士,力大无穷,他听得使者和大燕国大臣耍嘴皮子,有些无聊,只到处瞧了瞧,这一瞧,却是瞧见殿上执扇的丹女,一时就被惊艳着了。

天气已转凉,丹女执扇站着,不过是做个样子,并不须再挥扇,一时瞧见勇士双眼直瞪瞪的,忙用扇遮住脸,心下道:好无礼!

勇士这几年,见惯了懦弱怯战的大燕国人,如今进京议和,也嚣张着,只认为大燕国皇帝见他们来了,肯定屁滚尿滚,赶紧签下和议书,好结束了战事,安享太平。至于自己一行来签和议书的人,要求一些赏赐,皇帝肯定不会拒绝。

他待使者和大臣说话告一个段落,突然用生涩的大燕国话朝玄阳子道:“皇帝陛下,你身后这个宫女颇美貌,能赐给我么?”

他一言既出,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玄阳子脸色不变,眸内却有寒光一闪,金国狗果然嚣张,还没开始议和,就敢要人了?

一殿皆静中,吴宰相开口了,缓声道:“这位勇士,殿上这位,却不是什么宫女,而是我们皇上策封的贵妃娘娘,你之所求,恐不能答应。”

勇士既然开口要人,同行的使者自然帮腔,当下已是开口道:“大人,我却知道贵国有相赐妾侍的先例,贵妃又不是皇后,论起来也是皇家妾,皇帝陛下将她送与我们的勇士,回头再纳十个八个便是,何必为一个女人和我们闹不和?”

他的话一出口,众臣面面相觑,有几个已是脸上变色,颇有些忍不住要说话的样子。

玄阳子却俯视使者和勇士,冷声道:“朕若不赐呢?”

勇士离玄阳子极近,闻言瞪圆了眼睛,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就跨步上殿,大吼一声,双手一发力,把宝座连着玄阳子一起高举过头,作出要摔向地下的样子。

玄阳子一个鸽子翻身,已翻下宝座,一拳砸到勇士面门,勇士反应也快,已是微退,把椅子一倾,用椅背去挡玄阳子的手。

玄阳子迅速缩手,一只脚飞过去踏勇士,勇士退后一步,扔了椅子挡在玄阳子身前,一把将丹女扛到肩头,一跃下殿,嚷道:“莫打,我把人带走,咱们扯平如何?”

丹女本能尖叫一起,很快止了声音,在勇士肩上道:“你还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呢?”

“嗬,小娘子有意思!”勇士把丹女放到地下,看着她问道:“哪你愿意不愿意呢?不愿意,可能就要死许多人了。”

玄阳子正待上前,见得丹女使一个眼色,便不再说话,小淫僧机智,度着不会吃亏的。

勇士见玄阳子和众臣不说话,不由得意洋洋,就知道你们被打破了胆,只能乖乖把美女送上的。

丹女看着勇士的嘴脸,颇有些恶心,嘴里道:“适才瞧着,你却是力大无穷的,可是金国的英雄?”

勇士点头道:“我便是大金国第一勇士阿打。”

丹女这阵子听玄阳子等人论及金国兵将,也是听过阿打这个名字的,一时心头微惊,适才看着,这位阿打力气大,且身手也灵活,真要打起来,老道未必打得过他。而且他们是来和议的,这会先打了起来,若有个伤损也不大好。

她眼睛眨了眨,道:“原来是大力士阿打!”

勇士听得丹女这话,似乎也知道他,一下更得意了,不由挺挺胸。

丹女遂即又道:“我们大燕国有九足之鼎,平素数十人才能抬得动,若勇士能以一已之力扛起鼎,绕殿内走一圈,我便跟勇士走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

☆、第 16 章

不管丹女这话是激将之法也好,是延兵之计也好,阿打都不愿意在美人跟前露怯,且他一早听闻,大燕国有九足镇国宝鼎一座,正思一瞧呢!至于说几十人之力才能抬起云云,他也不以为意,在大金国,他就曾经抬起合三十人之力才能抬起的一只大石狮。

使者也不反对,大燕国的九足鼎越重越难抬起,若待会阿打抬了起来,正好叫他们瞧瞧什么叫勇士,也趁机吓唬一番,好让大燕国人赶紧签下议和书。

九足鼎却是放置在库房中。玄飞子听得阿打想来扛鼎,叉腰和玄微子并玄清子道:“这鼎是赤铜所铸,平素须得合四十人之力才能抬起,那阿打再厉害,最多也就移动一下,未必能抬起来的。”

玄微子皱眉道:“万一他真个扛起来了呢?”

玄飞子也略略担心,正要说话,听得脚步声,却是侍卫来传话,让玄阳子派四十人把九足鼎抬到前面大殿中。

殿内,自有人诚惶诚恐安置好适才被移位的宝座,请玄阳子上座,朝臣又各各站好,这才恢复了正常。

很快的,玄阳子就领着人把九足鼎抬来了。

阿打上前细看,沉下腰,用手推了推,把鼎推动了几步,心下有了数,这鼎,自己定然能扛起。

丹女立在玄阳子身后,悄声道:“老道,你赐酒给他喝,让他兴奋起来,待会热血上头,他若能扛起鼎,说不定会绕殿走几圈。”

玄阳子一下意会丹女的意思,微微一笑,传话道:“来人,给勇士赐酒!”

使者等人心下笃定,见得玄阳子赐酒,也笑道:“皇帝陛下,我们也想讨一杯酒喝。”

“既这样,便各赐一壶酒罢!”玄阳子又传了话。

酒来了,阿打接过嗅了嗅,也不要杯,提着酒壶对嘴一倒,酒入咽喉,不由大赞道:“好酒,虽不如我们的酒烈,却甘醇异常。”

使者也赞酒好。

酒毕,阿打走到九足鼎前,半蹲下身子,一足在前,一足在后,气沉丹田,双手抓住鼎足,大吼一声,奋力一举,双足迅速并拢,却是把鼎举了起来。

“好!”使者奋力鼓掌,大声喝采。

丹女也跟着鼓掌,眼神崇拜,娇声道:“不愧是勇士,还请绕殿一圈。”

阿打借着酒力,一举扛起鼎,这才发现,九足鼎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重,但绕殿一圈么,勉力倒也能完成,他缓缓挪步,绕了起来。

众朝臣骇然,世间居然真有力能扛鼎之人。

玄飞子和玄微子立在朝臣后面,面面相觑,这勇士把鼎扛了起来,莫不成丹女真要跟他走?

玄阳子只盯着阿打双足,见他移步之间,步子大小并不一致,心中有数,这是勉力一举罢了。

阿打好容易绕完一圈,正要把鼎扔下,却听丹女扬声道:“勇士,我刚跟皇上打赌,说你尚有余力再绕殿一圈,皇上不相信呢!”

阿打手臂微麻,眯眼看了看大殿,再对上丹女崇拜的眼神,心口一热,咧嘴一笑,扛着鼎又绕了大殿一圈,这一回,脚步却是沉重了许多,最后几步,几乎是挪动的。

“嗬!”阿打大吼一声,把鼎扔下地,只觉血气翻腾,头晕脑涨的。

这个时候,玄阳子再次扬声道:“勇士英勇,再赐酒!”

旁边自有人把酒递到阿打手中。

阿打接过酒壶,拨开塞子,对着嘴狂灌起来,想压下那股临到嘴边的血腥气。

两名使者见阿打扔下鼎后,脸呈紫红色,喘声如牛,这会又狂灌酒,倒有些担忧,出声道:“阿打,且休息一会罢!”

他们话音才落,只听“咚”一声,阿打掼倒在地下,手里的酒壶甩出好远,“啪”一声成了碎片,酒香四溢。

“阿打!”两名使者大惊,奔上前去瞧,只见阿打口鼻出血,不由大喊道:“你们下毒!”

“使者大人,你这话可就冤枉人了!”丹女脆声道:“瞧勇士的样子,却是用力过度,伤及内脏了。他既然无扛鼎之力,就不要逞英雄,硬要举鼎。现下内伤,也不能怨他人。”

“你们,你们……”使者指着殿上的玄阳子和丹女,“你们会后悔的!”

一众朝臣既惊且讶,又杂着复杂情绪。这勇士进来时何等嚣张,不想贵妃娘娘三言两语,就撩拨得勇士扛鼎,现又内伤倒地,看着奄奄一息,似乎快要没命了。

“走!”两名使者去搬动阿打,想回驿站。这一次,他们自己也有带军医过来,阿打这种情况,还得赶紧让军医瞧瞧。

不想他们不搬犹可,一搬,阿打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口血溢出更多的血,眼一闭,气息全无。

殿中的事,早有人飞奔去告诉任太后。

任太后听得胆颤心惊,“什么?把人家勇士弄死了?现下横尸殿前,使者不依不饶,正大闹?这可怎么办?”

来人安慰任太后道:“太后娘娘不必担忧,皇上和贵妃娘娘自会善后的。”

任太后却是搓手道:“金国人不是好惹的呀,他们来议和,我们却弄死他们的勇士,他们如何肯罢休?”

一个声音插嘴道:“太后娘娘,我们就是不弄死他们的勇士,他们一样不肯罢休,一样会抢城掠池,杀人放火的。这回来议和,听闻也是狮子大开口,要我们每年进贡多少金银绸缎美女,又要奉他们皇帝作义父,我们怎能答应?”

来人瞧了瞧,见是怀雁插话,不由感叹:太后娘娘身边这位宫女,却有见识,有胆气。

殿中,丹女有些腿颤,略略站不稳,适才阿打倒下时,她事先虽知道会出现这个结果,可亲眼看着前一刻还嚣张,口出狂言的勇士,下一刻横尸殿前,到底有些不安。

玄阳子侧头,小声安慰她道:“你这是为国出力,灭了对方一个勇士。留着他,一旦开打,我们将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下。”

丹女拿扇子遮住自己,揉着心口,低声道:“我知道。”

不多时,金国两位使者已召了自己带来的军医进殿,军医诊断后,也跟使者道:“大人,阿打这是用力过度,伤了脏腑,且适才又喝酒,方才爆血管而亡。”

军医一言既出,使者想及丹女引着阿打扛鼎和喝酒种种,怒容满面站起来,朝玄阳子道:“皇帝陛下,你若杀了你的贵妃娘娘赔罪,阿打这件事情便先搁到一边去,若不然,哼……”

一位老臣上前,朝玄阳子禀道:“皇上,来者是客,且他们本是来议和的,并无恶意,如今死了人,我们也该赔个罪的。”言外之意,却是让玄阳子处死丹女赔罪了。

玄飞子和玄微子站在未尾,却也清楚听得老臣的话,不由暗怒:怪不得成真皇帝会被掳,原来他身边尽是这些贪生怕死,一见金人就腿颤的老狗。

玄阳子看着老臣,叹息道:“余大人,你也是三朝元老了,说出的话,何等浅薄!也不怪成真皇帝坐位时,外敌直杀进京城,烧毁了大半个京城,掳走了成真皇帝。成真皇帝身边尽是你们这些人,何能雄起?”

丹女站在玄阳子身后,听着这话,一时又站稳了身子,暗暗道:老道想雄起么?

“皇上!”老臣脸带愧色,却认定自己是为国着想,开口想再说话。

玄阳子一摆手,喊道:“来人,把他官帽除下,赶出宫去。”

“啊?”老臣不敢置信,嚷道:“皇上,我可是成真皇帝御封的……”

“拖下去!”玄阳子再喝一声。

另几位正想上前劝玄阳子杀丹女赔罪的老臣,及时缩回脚步,垂下头,作出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丹女扶在宝座椅背上,低声夸玄阳子道:“老道,你这回霸气侧漏了。”

“更霸气的在后头!”玄阳子待人把老臣拖下去,便俯视使者道:“朕就是要护着爱妃,就是不给你们赔罪,你们又待如何呢?”

“你,你会后悔的!”使者怒吼。

“后悔的,只怕是你们。”玄阳子突然站起来,大喝道:“来人,把这两名口出狂言,侮辱朕和贵妃的使者拖下去斩了!”

“没有听错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有名老臣忍不住出声。

另一位老臣也忍不住了,上前劝阻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他们是来议和的,我们杀了他们,若是他们再不肯议和,哪该如何?”

“废物!只会一味害怕,一味想着议和,江山就是毁在你们手上的。”玄阳子喝一声道:“把他的官帽也除了,赶出宫去!”

御前侍卫陈子平等人,闻言早一拥而上,把两名使者并老臣拖了下去。

“老道,杀了两名使者合适吗?”丹女小小声问了一句。

玄阳子道:“勇士死了,这边老臣胆颤心惊,没准打着护国,想要和平的旗号,会私下去跟使者协商什么,到时回头来威胁朕,让朕杀你,更添麻烦事。这会全杀了,断了老臣的念头,正好一致对外,破釜沉舟。”

“老道英明!”丹女赞一句,忙又改口,“皇上英明!”

“嗯!”玄阳子点头,“待会回去,你再大声夸几句,这样小小声的,听着不过瘾。”

丹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 17 章

处置完金国的勇士和使者,一众老臣惴惴不安了好几日,年轻的臣子却是感到吐气扬眉,皆悄悄道:“从前成真皇帝坐位时,咱们一忍再忍,最后还是被打进京城了。现下昭和皇帝坐位,感觉爽多了,若是……”

若是成真皇帝不回来,一直是昭和皇帝坐位就好了。

年轻臣子心中这句话,却不敢直说出来。

另有臣子道:“贵妃娘娘不愧是昭和皇帝的师妹,那个智勇双全,刀不血刃,当殿就让金国第一勇士横尸了。有他们两人在,料着不会再让金人打进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