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沫与“法味天下”继承人樊翊亚的婚讯,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风声,结果传遍了全世界。

一个互联网,一份报纸,媒体的力量是可怕的。

匪夷所思,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明明前段时间,大家还在不停猜测着,随着近段时间谣言的平息,大家以为,“法味天下”继承人樊翊亚和夏雨沫的绯闻,如果不是电视台刻意炒作,或者就是有钱人一时的“游戏”而已。

没想到,一对新人竟然悄悄的选择平民的方式,来完成婚礼。

“为什么连个象样的婚礼也没有?樊翊亚这么有钱,在搞什么?居然只是注册结婚!”经纪人为她叫屈。

事实上,很多原本酸葡萄心态的女明星们,因为这一场只在公证处,举行的小小婚礼,暗暗嘲笑。

嫁入豪门,虽然令人眼红,但是夏雨沫并不是女明星中的第一人。

但是,她绝对是第一个被在外置业,连一个盛大婚礼也没有着落的女明星。

那些明嘲暗讽的报导,她一一详读过,只是,不在乎而巳。

她要得从来不是奢侈、豪华。

安定、平淡、就好。

而这样安定的力量,她相信,他可以给予。

那天,他消失了一会儿,回来后,他只是握着她的手。

眼神,坚定。

后来,第二天,在电视新闻报寻上,她见到了他。

“法味天下”召开紧急股东大会,因原董事长身体抱恙,退居二线,由年轻的继承人樊翊亚,独挑大梁,正式出任‘代’董事长一职。

看着电视上,那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穿着名贵的服饰,举手投足,充满着尊贵的陌生的他,宣读上任演说的男人,真的是他——货真价实的樊翊亚。

于是,她明白了,又是她,七年前,让樊翊亚为了她离家出走,十年后,樊翊亚为了她,重回家族。

而从他重回家族那一日起,不停骚扰她的人或事,好来一夜之间全部由她的身边,蒸发了。

樊翊亚,在用他的力量,保护着她。

“小沫,你还没进门,已经给你这么大的下马威,连主屋也不能入住,这以后的日子,你该怎么忍受啊!”

她淡淡的扫了为她焦虑的经纪人一眼,唇微张,让助理顺利帮她描上口红。

主屋?阿亚告诉她,婚后住在他外面的高级公寓时,她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性子原本就冷淡的她,从来不懂得讨好,又怎么可能和他的父母相处的融洽?!

“小沫,你都不觉得委屈吗?”经纪人叫屈个不停。

委屈?

从头到尾,她没想过这个字眼。

“她能有什么好委屈的!阿亚疯了,才会还要她!”不爽的清脆女声,在门口响起。

是赵雅儿!

还有叶圣俭。

原来的朋友圈中,阿亚只请了他们,作为今天婚礼的见证人。

“未婚夫结婚,新娘却不是她!雅儿打翻醋坛子咯。”叶圣俭表面取笑,实则在打着圆场!

“才不是呢!我是替阿亚不值!以并被这臭女人甩过一次,现在居然还”赵雅儿忿忿不平的神情,只是单纯的替朋友不值。

“雅儿,不想被‘火星人’喷到火焰的话,大日子里,别老是鬼扯,无聊的话题!”叶圣俭的表情永远是笑着的,但是眼神已经在锐利的警告。

见雅儿已经不甘不愿,但还是住了嘴,叶圣俭礼貌的笑,缓和气氛,“阿亚呢?”

“我带你们去找他。”她礼貌的起了身,“他应该在门口等客人。”

今天来的客人,不多,只有店里的员工们,几个街坊,一直跟随她的工作人员。

甚至连她的父母至亲也没有参加。

因为,原本准备礼貌要邀的她,一听到母亲主动来电,格外兴冲冲、不断套近乎的声音,就冷冷的挂断了电话。

她的婚礼,只需要出席,满怀真心祝福的人。

前面一边带着路,一边回头客气的对叶圣俭他们微笑。她的婚砂,也很简单,简单到比她任何一场结婚戏里的婚纱都要质朴。

沫沫,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婚礼。

他抱歉的说。

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她的婚礼上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他多年打工的积蓄。

不靠樊家一点点的施舍。

拐角处,他们一行三人,听到一个女人小声的啜泣声。

“阿亚,你可不可以不要结婚?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我们三个人生活!好不好?”女人哭得好难过。

她一僵,认出了女人的声音。

是晴空!

“我不要去樊家!我好怕虽然你爸爸、妈妈待我和小念还算和善但是,阿亚,你为什么不能住在那里呢?求求你。也搬回樊家好吗?我真的好怕。。。”

“晴空,对不起,沫沫不能住进主屋,这是我和爸爸的约定。而且,我们也比较喜欢在外面生活如果你和小念,真的不想住在主屋,我可以为你们另外安排。”他无奈的安慰。

他只是要求父亲让小念认祖归宗,没想到,他们意外的留下了晴空和小念。

“阿亚,你不撞我为什么难过吗?阿亚,我”

她的话未完,却已经被樊翊亚不自然的匆匆打断,“晴空!你只喜欢寰宇!其他的,只是错觉!”

其实,这半月里,晴空极力想挽回什么。

似有似无,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

对他来说,真的尴尬极了!

就算以前想过和晴空结婚,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双方的感觉。

“阿亚,我也以为是错觉,可是,如果是错觉的话,为什么我心里,这么这么的难受?”她揪着自己的心房,凄楚的说。

不想再听下去!退开一步,夏雨沫转身,面无表情,却很轻声很轻声对叶圣俭和赵雅儿说,“我可能不方便再待在这里,等他们谈完了,你们再找他吧,还有,请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他们,也只能尴尬的点头。

毕竟,这样的“场合”,太不适合新娘在场。

正想回化妆间,一句凄厉的问话,止住了她的脚步,“阿亚,你不觉得一切都场局吗?店里的人,说那晚,在‘拉斯维加斯’夜总会,你其实是被人下了春药!夏雨沫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这样来的?她就凭着这孩子,逼你娶了她?!我本来好喜欢她,但是现在觉得她好可怕!好厉害的心计…阿亚,你不要被她骗了!”

叶圣俭审视的目光,缓缓的看向夏雨沫,不断打量。

春药、设计、心计,这几个词汇,也谁确无误的落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赵雅儿的目光更是顿时变的敌意起来。

她强装冷漠,却早已进退不得,惶惶不安。

其他人的目光,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怕的是,他相信了。

虽然这不是事实吗?…

事实上,那晚,是她拜托丁哥,设计他服用了春药。

“晴空,今天我结婚,可以不提这些吗?!”阿亚有点不耐烦起来。

很多事,他不想提。

“阿亚,为什么你都不仔细想想,她有多可怕!”但是,晴空还是在抓住这个话题咄咄不休,“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去怀疑过吗?阿亚,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有很多疑点!那天晚上,她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请所有人去‘拉斯维加斯’?又刻意不准你带上我和小念?”其实,那天晚上她原本也是想去凑热闹的,但是阿亚说,大家答应了夏雨沫,全部说好,不许带家属。

“你妈咪说,你以为夏雨沫是处女!阿亚,她是坏女人,她肯定在骗你!她肯定是看中了你家好有钱,才会”

“够了!晴空!如果你怀着祝福,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如果你执意要再在这个话道上打转,我们无话好说!”第一次,他对待晴空,是那么严厉的表情。

连晴空也被吓傻了。

“阿亚,你”她的神情,傻呆呆到委屈的想哭。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樊翊亚缓和了下来,转开话题,“小念在那边,你快过去照顾她吧。”

转身,他不想和晴空多谈。

从晴空第一次对他哭着表白,我好象喜欢上你了,他就举足无措。

“阿亚。。。”楚楚可怜,晴空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放。

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他缓缓的开口,“晴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为了寰宇,我甚至会尽心照顾你和小念,更甚照顾沫沫,但是,只是为了寰宇。。。”他不喜欢感情含糊不清,即使会伤到人,他也要清楚明白。

怔怔的,晴空松掉了他的衣袖。

清秀的小脸蛋,充满了备受打击的不可置信和眼神瞬间的黯淡。

“还有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明知是她设计我,还宁愿装成傻瓜。”

告诉晴空这些,只是不想让她再错误自己的情感。

更是,他真的很反感,别人一直提“春药”那件事情。

“精彩、精彩!”转角处,有人鼓掌。

步出来的人,令樊翊亚简直想咆哮。

妈的!居然是免费看了一场狗血好戏,一脸憋着笑的叶圣俭!

还有撅着嘴巴,一脸不甘,却也真心祝福的赵雅儿,“樊翊亚!为什么你的爱情总是这么轰轰烈烈?真是嫉妒死人了!”

接下,叶圣俭的话简直令樊翊亚想抓狂,“咦,阿亚,你老婆和你一样别扭,居然红了脸,跑掉了!”

天!

他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

虽然婚礼很简单,却也很温馨,爱闹的赵雅儿,不知道从哪弄来起多的玫瑰花瓣,一路厚厚的铺向,从化妆间到公证处礼堂短短的位置。

每一步,都踏在花瓣上,让人有走向浪漫与幸福的憧憬。

覆着洁白的薄纱,她从化妆间步出来时。

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小沫,你的丈夫请我过来的。”父亲唯懦、却和熙的笑容。

婚姻的这条路,从父亲的手,交到恋人的手上。

不浪漫的她,但是不想免俗。

“你妈妈也想来,但怕惹你生气上次的事,她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小沫,母女哪有隔夜仇”乘机的,她父亲想解开她和母亲的心结。

“爸,今天,我不想谈。”她淡声拒绝。

其实,她的眼角已经描到,母亲遮遮掩掩的藏在人群中。

“爸,别让阿亚等了。”如果再不催促父亲,她怕自己心软。

她父亲只能点头。

她的手,刚搭上父亲苍老的手背,悠扬、浪漫的结婚曲,从一质朴音度的小提琴声中流畅。

一个俊美的少年,穿着一身俊雅的白色礼服,头微偏,肩膀上放置着一部小提琴。

他悠扬、轻快、调皮的挥动着右手。

“小明!”她大惊。

是她最爱的弟弟!

可是,他昨天晚上才说过,学业太繁忙了,不能来参加婚礼了啊!

她谅解,虽然,有点失望。

“不关我事哦!是姐夫让我瞒着你的!”俊美的少年,笑着说,“姐姐,是不是好惊喜?!”

“是!”不由分说,她抱住聚少离多的弟弟,感动的想哭。

她被幸福的力量击中。

她觉得,她的人生没有遗憾!

所有的爱,她爱的人都一一帮她拼起。

。。。

婚姻的誓言下,甜蜜的笑容中,他们彼此庄重的许下承诺。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缘分,甚至不到两季的美丽。

留下的,只有永恒的失望。

卷五『放羊的沫沫』

第一章

凌晨五点,或者是凌晨六点?

寂静的房间里,传出非常细微的簌簌着衣声。

她惊醒。下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