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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着唇角,眼波诡谲:“你既然能让酆都大帝亲自下旨放了你,应该也有本事救她出来。帮我救了她,我不拿你做药鼎。”

没等我猛摇头拒绝,“嘭”,三尺青峰紧贴在我耳垂插在了地上,一缕断发飘扬在空中后缓缓落下…

“…”我的心真他娘的万马奔腾而过!

3第三卦

道士与鬼,乃是天生的死敌。至于谁克死谁,得看双方实力高下。

就眼前境况而言,我处于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搓扁可捏圆的地位。可作为地府新一代四有五好、品貌端正,天天高声诵读《地府守则》的青年女鬼怎么会轻易地屈服于邪恶势力之下呢?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之下我也只是偶尔屈一屈,容后谋东山再起之计。

他缓缓拔出无锋剑,拈去剑上发丝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再想等着过一会金三娘来搭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道:“你明白就好,任你法术再高昌若被鬼差发现是个活人,到时候免不了要和你的小情人一同下地狱。”

他眉头揪出几道细纹:“你说的却也不假。”

我如一朵白莲花般竭力绽放着冷艳不可方物、高贵不可攀比的藐视之态。只是下巴扬得有些酸…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问题。”他一把拽住我衣襟猛地撕下一条,淡淡道:“到时候把这楼里的鬼统统都杀了不就谁都不知道了吗?”

“…”我既羞又恼地捂住凉飕飕的胸口,泪花四溅:“妈的,你个丧心病狂的死色狼。”

“哧啦”裙子又被撕下一条,剩下薄薄的单衣贴在身上。他拎着薄纱,颇为不屑道:“那么激动地捂着块平地有意思吗?”剑鞘戳了戳我的脸:“用这张脸骂人,你到底是撒泼还是撒娇呢?嗤。”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绝不能侮辱我的胸!

在我奋起反抗时,他双指并拢取下无锋剑上的剑穗,口中念念有词,剑穗化做一刃流光疾如飞星缠在了我脚踝处,紧紧一扣。

剑鞘移到我额头轻敲了下:“你把人救出来后它就会自行脱落。”

我瞪大眼睛:“救不出来呢?”

“救不出来也就以后生生世世都少腿罢了。”他轻松地掸了掸身上的灰。

我:“…”

约是我一副行将就义的脸色让他肉沫子似的一点良心动了一动,他笑道:“这地府里枉纵私狱之事从未断绝,你与酆都大帝交好,打点得当,鬼差们自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酆都大帝若是我的后台,我又何苦沦落到了这般任你欺凌的地步…

恰此时,窗棂被人轻叩了三下,金三娘在窗下贼兮兮道:“苏采丫头,苏采丫头?过了大半宿了,那道士怎么样了?姑奶奶我可是贴心肝地对你啊,我瞧着他那身板道行一回可足足补你好几年的功力。”

道士轻笑一声将道袍扯开了些,重新坐回桌边挑着花生米吃,朝窗口扬了扬眉,并不说话。

我摸着脚踝,胸中气短懒得搭理他。

花生米粒捻成齑粉纷纷落下,脚腕上缠绕的剑穗勒紧了三分,痛得我猛吸了口莫须有的凉气。

“三娘,你能进来说话么?我有事找你。”

救鬼这事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我只能求助于金三娘。

“呀!这时候进来?”彪悍的金三娘极少见地忸怩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呢。”

“…”

进屋后的金三娘眼珠子极快地从干净整齐的床上转到了一坐一躺的我与道士身上,她瞧了衣衫褴褛的我一眼咯咯地笑了会,笑了一会后瞧了眼里外都透着一股子欲求不满气息的道士一眼又咯咯咯地没完没了地笑了起来。

笑完后,她提着红帕子掩唇道:“真没想到你们这么激烈。”

我:“…”

“三娘你过来。”在桌边人不露痕迹的威胁中我硬着头皮唤道:“你的话我都听了,客也接了。看在我逝去的清白面上,你能应我一件事儿吗?”

“油嘴滑舌!让你双修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过一百年你可就永堕地狱、永不超生了。”她的尖指甲戳了下我脑门:“你太师公把你这事儿精托付给我,我还没找他还福寿呢。”

道士抛花生米的手一顿,朝这边投来莫名一眼。见我斜睇回去,他目光向下游移,屈指扣了下桌面,笑而不语。

我的胸真是要憔悴死了…

“你在这里人脉向来是最广的,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我忍气吞声道。

她眉尖儿一凑:“救谁?打哪儿救?怎么好端端地提这事?”

我端端正正地指向道士:“救他被打入十六小狱里的情人。”

金三娘愣了一愣后,看向我的眼神饱含着深切的同情…

欢场里的姑娘对美好真挚的爱情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狂热向往,金三娘讲这是历尽俗尘千层浮蕊浪花后沉淀下来的最后纯真。

我沉思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

她殷勤地给清玄到了一杯茶,不耐烦道:“就是已失去的就是最美好的。连时下最流行的淫本小说里的经典台词都不知道,你还是个女人吗?”

我:“…”

清玄是臭道士的道号,至于真名他没有说,我也没有兴趣探究,反正他在我心里只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称呼——牲口。

“贫道与苏采姑娘一见如故,把盏言欢之下见苏姑娘是一性情之人,一时难以自禁方吐露心中烦闷。”臭道士眸中浓愁深锁,一饮而尽杯中酒:“盈盈与贫道乃青梅竹马之交,若非当日贫道被父母送入山中,此时恐怕我与她已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亦不会有她远嫁中州枉死途中这般劫数了。”

金三娘紧握着酒壶,几近热泪盈眶:“道长一片痴心真真叫人感动。”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这个人,见他如扇浓睫微微垂下,眼角隐有莹莹水意,全然真情所致。不过,他的这番说辞怎么有点耳熟呢?我拍拍屁股,拽起床上一角红纱往身上裹,不料哗啦啦带下一床的私情小说。随意一眼瞟到了最上面摊开的一页,眨了眨眼凑了上去,无语了…

“盈盈身子骨向来孱弱,只怕熬不得多时。若再无可用之法,贫道也只得陪她一起魂飞魄散了。”清玄长叹一声,大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苦情男主范儿。

“道长万万不能,不能啊。”金三娘连声制止:“鬼界阳间皆难得见到道长如此真心之人,三娘怎会眼睁睁见道长往死路里去呢?”

这事到此好像和我没关系了,我抓了把花生米坐到一旁拍马屁道:“三娘果真不负地府花鬼之名。没想到秦广王手下素有‘铁牢’之称的小十六狱都已划入三娘裙下。”

“谁说我有办法的?”金三娘朝我翻了个白眼

“…”

“不过道长莫急,虽然小女无援手之力,但有一鬼或可帮得了道长。”三娘揉着帕子沉思了会道:“只不过道长若去求他切记无论他提什么要求都得应下。也莫过担心,此鬼不会强人所难。”

随后三娘沾了沾杯中酒,缓缓在桌上划了个“宁”字。

宁公子?这个名字凡是在鬼衙里担过差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个名号,他是传说中秦广王的密友…

曾有秦广王的侍官一日清晨端着水去伺候他主子晨起时亲眼目睹宁公子衣冠不整地从寝殿里出来,据侍官描述,当时宁公子面带潮红、唇瓣发白,脚步踉跄,两腿之间似乎…很是怪异…

这个晨起典故在传出不久,这位侍官就下落不明了,更甚的是整个鬼衙当差的人都被下了咒令,宁公子的名字成了禁忌,之后他本人也鲜少见到。至于我,是从没见过…

清玄和我站在宁公子隐居的菊舍门口,我开口道:“万一这宁公子要是提出些稀奇古怪、根本办不到的要求怎么办?高人们不都号这一口吗?”

“你很紧张?”他停下嘴里哼着的鬼界改良版十八摸,眯眼笑望我:“无才无色完全无须多虑。”

我淡定地将他从头到脚望了一遍,踢了踢脚边上的菊花:“也是,该担心的应该是你…的后面才是。”

清玄:“…”

“来者可是苏采姑娘?”一轴卷纸从空中缓缓展开,纸人侧着干扁的身子:“公子早已恭候多时了。”

我奇道:“你们公子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

纸人一蹦一跳在前面带路:“公子前夜卜了一卦,算到姑娘将至。”

“哦。”我转头对清玄道:“你同行啊。”

却见他诡异地笑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纸片人,摸着下巴道:“果然差不多么。”

“…”

4第四卦

宁公子这方小苑位于罗酆山脚,屋舍之后就是千丈之高一刀切似的的黝黑山壁。目力所能及的那极远一点幽火烁烁,便是六天鬼神之宫,隔在山腰处阴霾的雾岚后朦朦胧胧不真切的很。

菊舍看起来不大,兜兜转转在花木间绕了好几重,才在一株枝干粗大的老垂柳下打住了脚步。槐柳二树聚阴好湿,在阴间遍地可见。但这样一棵怕是几人都合抱不来的却也是少见的,这阎王脚下连棵癞皮树都胖成这样,油水可真真好。若是我有财力,定要在这里养一圈的猪今日发家、明日致富、后日就可笑傲群雄东方不败!

“公子,苏姑娘他们到了。”纸片人朝老柳树背后弯了弯腰,半刻才得了声轻轻的“嗯”。听声音,倒像是个脾性温和的鬼。这倒是挺少见的,从我这么多年在衙门打杂的经验来看,越是往高层鬼的戾气就越重,例如我一直怀疑转轮王就是个深度狂躁症患者。

老柳树忽然从上而下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头粗的枝条齐扎扎地从根部断裂。俄而,它已颓废地瘫倒在地,树身上锅底大小的洞口里涓涓地向外喷涌着黑红的鲜血,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缭乱的枯枝边是一双金纹黑底儿的靴子,往上是被血污泼得辨不清颜色的袍子。

“让你们受惊了,这边请。”檀木冠垂下一尺来长的黑面纱微微飘了飘,恍若未见脚下那一堆正狼吞虎咽分食血柳的小鬼们,抬脚往左边五步外滚了水的吊锅走去:“恰好煮的猪头肉熟了,虽不能真正饱腹但聊胜于无,权当我给诸位赔罪。”

我和清玄:“…”

我小声对清玄道:“喂,你倒是开口说个话啊。”

清玄瞥了我一眼道:“为什么你不说话?”

我道:“你和他都同属变态,比较好沟通么。”

他:“…”

我想象中的宁公子,应是秋水长天里白衣翩然,诗书御射无一不精;闲时煮茶吟诗、望梅戏鹤,偶尔还要和秦广王谈谈恋爱。但现实里他是个有异装癖爱好猪头肉疑似暴力倾向患者。幻想破灭后我看着柳树残躯上那个洞,更想知道在这个月黑更高的夜里,他,究竟对它做了什么!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来时我与金三娘密谈过究竟如何才能说动这宁公子帮忙办妥这事,我们策划了方案一、方案二…实在不行我们还准备了大杀招,那只能投其所好把清玄君敲晕了送到他床上去。虽然生理上清玄君也许很难接受,但为了拯救他的小青梅他一定会理解我们并感动地落泪的!

吊锅里奶湖似的汤已翻滚地接连冒起了泡泡,宁公子蹲坐在菊圃的桩木上,甚是有耐性地沿着锅边一圈圈搅动着里面的雪花边红肉。溅在袖子上的血水汇聚在一起,一滴滴坠下落成了条线,在他靴子旁汪成了一小汪。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汤,掀开一点黑纱,红唇白水,一点点饮尽。

清玄君的脸色有点怪异,我善心地递了方帕子:“这位壮士,有了就去吐吧。”

他青着脸瞪了我一眼,终忍不住急行几步避开了我们撑着剑去干呕了,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社会磨练的文艺小青年。

“苏姑娘不来尝一尝么?”宁公子砸了砸嘴回味无穷道:“勉强可以尝出一点味道,委实不错的。”

“多谢公子好意,还是不了…”见其颇为失落地收回勺子,我于心不忍地解释了句:“奴家修行还不够,沾不得这些阳间玩意儿~”

他的手似抖了一抖,勺子噗通掉进了锅里,飞起的汤水洒到了他的面纱上,星星点点。

我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跃跃欲试道:“宁公子你没事吧,烫到了吧?要不要把面纱摘下来透透气啊,要不烂掉了该怎么办?”

“没事。”他慢哉慢哉地揩去汤水:“面皮还没画完,怕揭下来吓到了苏姑娘。”

我大惊道:“不是说公子你是个食法鬼么,怎么变画皮鬼了?”画皮鬼在阴间并不少见,但在酆都街头看到的却寥寥无几。因为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画皮鬼首先必备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但阴间广大画皮鬼的文化水平基本处于中下水平,画的歪瓜裂枣他们都不太好意思出来被围观。

“哦,我是食法鬼,只不过近来想画张人皮披来玩玩。”他小口抿着汤道:“既然苏姑娘来了不妨给个意见,你说我是画男相还是女相呢?”

“…”我心想,以宁公子你如此超凡脱俗的品味定要挑战个高难度的,半边男半边女才应符合你高品质的追求才是。想归想,我嘴上还是违心地建议道:“听闻最近酆都的姑娘们喜好面貌雄武坚毅的男子,公子但可一试。”

他欣然采纳,继续喝着他的猪头肉汤。我在旁候得有些心焦,照清玄君这呕吐时间,回去我就得照应金三娘一声给他准备安胎药了!

“苏姑娘不必心急,你所托之事并不难办。”喝了小半锅汤后,宁公子一抹嘴巴慢吞吞道:“我可助你救出那女子来。”

哎?我还没开口,这宁公子就知道我要找他办啥事了?他可比清玄君那个神棍神多了,莫非他死前也是个占星算卦的道士?呃,那他是不是连我想把他打晕了和清玄君放到一张床上要挟他的事也知道了?

“帮姑娘并不难,但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就知道天上不会白掉大饼,就算要掉后面也跟着掉一根大棒槌!

“公子请说,如果是苏采和清玄君力所能及的,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我客客气气地连着清玄君那份一便回了去。

宁公子抱着汤勺,在黑纱遮掩之下形象更加神秘莫测:“来日苏姑娘在阳间若遇到腕部有一月痕之人,还望姑娘应下他三件事。”

我:“…”虽然算一算基本上一百年内我是没希望出地府,而一百年后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永远到不了阳世。即便是这百分之二十实现了,我投胎做人去了,那时候谁还记得这茬子事啊?但为什么帮清玄君救他的小青梅,临到头却是要我来承这个恩报?我很崩溃…清玄君你孕吐还没完吗?

宁公子也不急着要我应承下来,继续悠悠地喝着他的汤。我感觉自己好像他锅里的猪头肉,在上下翻腾,上下翻腾…

翻腾了几个来回,我硬着头皮道:“那好吧。”又赶忙补充道:“不能是太离奇的要求哦,我这人特别贞烈,逼良为娼什么的不要太过分!”

“…”

“等一等。”消失已久的死道士没声没息地出现在我身后,一声低喝吓得我心猛跳了跳。

清玄君你是把孩子都生完了才回来了吗…

他一把拉住我:“对方什么人还没弄清楚你就随便答应?”

帮他救人还挑三拣四,我没好气地冲他道:“不好意思哦,对方不是人。”和我一样都是鬼,鬼话连篇我知道,但在地府里你不信鬼信谁呀?有种族歧视的臭道士果然很讨厌。

他:“…”

“晚了。”宁公子突然道,撩起一缕青黑的发丝在食指尖上转了一圈,阴风骤然而起如狂潮般卷尽菊圃屋舍。无锋剑逆风而起,嗡嗡剑鸣伴着熠熠流光直刺向卷风中心的宁公子。

面纱裂成两半,飘旋在空中。黑发如夜,散漫扬起,在满目狼藉里唯一记忆清晰的是——奶奶的,他里面居然还带了一层花脸面谱?

人去地空,只有他一句话袅袅盘绕在耳边:

“言灵之力出口即是,苏姑娘切记今日所言。三日之后必将她安然救出,再请姑娘独身接人。”

清玄君掂着手里的无锋剑,青黑着脸:“你果然该多吃点猪头肉。”

我还没摸着头脑,他轻蔑一笑:“以形补形么。”

“…”

我正要踹去,却听“嘎吱”一声,低头一看是截白骨。再看远点,是个骷髅头。一抬头,白骨如山,血池翻涌。

“哎,清玄君,这里是…”我扯了扯他袖子,他动也没动,我不耐烦地看过去:“这里是鬼渊,阴气极重,你不能久待…”

清玄君面颊苍白,无力地扶着额道:“尤其是我这种修道之人更不能久待。”

然后,就软软地朝我倒了下来。

再度被压倒的我:“…”

5第五卦

清玄君这一晕,晕的甚是有技巧,完完全全地将我压在了身下,昏黑之后眼前一片金星四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他身下一点点抽出折在胸前的胳膊,释放的手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身上一沉他压得更紧迫了…更要命的是,软软的两片东西自上而下擦过我的嘴唇,活人温暖的呼吸挠在耳沟里,痒痒的。

我的脑袋犹若被石头重重砸了下,嗡嗡作响。

他在昏迷中似察觉到了不适,紧挨着的身子蠕动了下,半弯在我身侧的手向里挪了挪,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我胸前。他眼睛还是闭着,唇畔却微微扬了上去,手下捏了捏。

我:“…”身子瞬间绷得和张拉长的弓般笔直僵硬,动也不敢动弹,生怕让他在无知无觉中兽性大发。

可他浑然无知地又捏了捏,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意识不清地嘟哝了句:“好小的馒头。”

“死色胚!”我羞愤难当地曲起膝盖,朝他胯/下以锐不可当之势顶撞了去。

他的身子骤然蜷缩起来,唇色雪白地翻倒在了旁边,紧闭的眸子朦胧地睁开一条线,眸里水漉漉的,迷茫而无辜地将我看着。

我大口喘了口气,不解气地又朝他身下踹了一脚过去:“去死吧!”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净,头一偏,又晕了过去。淫/书有云,,对付男人就要趁其不备,攻其下三路。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废掉清玄君的下三路…

短暂的休息和调整情绪后,我发现了一个比我清白受损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该怎么把他弄回去…

金三娘在我的鬼生之中一直扮演着类似于救世主的角色,每每我于水深火热里垂死挣扎总会及时出现她高大而伟岸的身影。

此时,她拎着帕子飘在三尺之外,惊喜又略有些责备道:“苏采,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榨干了?”

我:“…”

楼里的鬼医给清玄君诊治之后,神色颇为凝重,拈着胡须深深看了我一眼,摇了下头长叹了一声气。

“先生,你我几千年的交情了,故而才找了你来。这凡人,可还活得成?”金三娘这时才露出两分紧张来,采阴补阳顶多算是修行之道,但若伤及了活人性命就是损大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