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江夜寒和乔乔已经走到皇甫诺和向晚的面前,她伸出手放开儿子小雨的手,微笑着望着向晚。

“谢谢你给我送来了请帖,祝你们幸福。”

从头到尾态度优雅,一丝一毫的难过都没有,这样的她反而击垮了两个准备结婚的人呢,皇甫诺细长的眉峰紧蹙起,他感受到了胸口的痛,那么强烈。

而向晚呆愣住了,她以为她会伤心的,没想到竟然如此优雅的祝福她,是装的吗?即便是装的,也成功的打击到她了。

牧师见教堂里有点乱,赶紧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开口:“这位客人,请你坐到座位上,新人的礼仪还没成呢?”

“是的,牧师大人,”乔乔点头致以歉意,回头拉住江夜寒的手,三个人回身往下面走去,她的手很凉,只有江夜寒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再保持了优雅,这不是一半人能做到的,可惜苦了她。

婚礼的礼仪继续,皇甫诺和向晚却都心不在焉了,向晚更是后悔极了,为什么要寄请帖给这个女人,她的出现时她婚礼上的一大败笔,那些宾客会怎么看她呢?

两个人各有心思,连牧师讲了什么致词也没听清楚,直到最后他朗朗的声音响起:“皇甫诺先生,你愿意娶向晚小姐为妻,并一辈子爱护她疼惜她,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

牧师的话音落,没听见皇甫诺的反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牧师又说了一遍,可是还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下面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向晚那叫一个恼怒,伸出手推了推皇甫诺:“诺,牧师问你呢?”

“嗯,”

皇甫诺回过神来,冷魅萧杀的面孔望向牧师,那男人吓了一跳,简洁的开口:“你愿意娶向晚小姐为妻吗?”

“我?”皇甫诺住口,回首望向乔乔,眸光暗沉,好似在岁月的年轮中流转了一千回,深沉似海洋一样幽暗,无尽的痛楚,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蛇族的人娶这个女人吗?难道他又能放弃蛇族不问吗?为什么老天要把这样的难题扔给他。

就在大家屏息以待的时候,皇甫诺的耳朵跳了一下,虽然他的蛇灵珠不在身上,能力有限,但感应确实相当敏锐的,有杀气,就在周围,有人要杀他吗?这一刻他竟然松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他要看看那个平静的看着他结婚的女人,能不能面无表情的接受他受伤的事?

“皇甫先生?”牧师又加了一声,心里叫苦不迭,这婚礼举行得还真辛苦啊。

“我?”皇甫诺抬眸,眼中光芒流转,晶亮一片,望向牧师,他的话还未说出来,忽然身子一麻,一切如意料中的一样,只是子弹被他移偏了一点,身子急急的往下坠,缓缓的滑落,那白色的礼服上染上血色的花朵,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向晚尖叫起来。

“啊,有刺客啊,杀人了。”

教堂里立刻慌成一团,这些宾客中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个个贪生怕死,整个教堂像炸开了锅一样,而皇甫诺的保镖从外面冲进来,维护着现场,布满了防线,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守着,来人还能得手,可见其不是个普通的货色,可惜谁也不知道这是皇甫诺的故意为之,如果不是故意为之,那人连边都靠不到,而他这么做,只为了赌那个女人的心。

众人的慌乱并没有影响到他,他歪斜的靠在神坛旁边,眸光穿透身边的人,径直的望着她,漆黑的瞳孔闪着渴盼,希望她能过来,哪怕是给他一句安慰的话,他也知足了,可惜那样的人,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神好像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不,连陌生的人都不算,陌生的人至少还会同情,她连同情都不屑于给他了,那么冷那么淡漠。

他终于被伤到了,是心……

原来有一种痛如此痛,痛到恨不得自己死过去,当日连熙也是这样的痛吧,这一次轮到他来受着,这都是报应啊,因果轮回。

他苦笑,头开始晕厥,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蒋美珍女士和老爷子像疯了似的冲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搂着他,脸色苍白,身子轻颤,一改先前的优雅,一瞬间似乎老了很多,紧抱着他的身子,哭了起来:“诺,诺,你没事吧,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别吓奶奶。”

老爷子也在一边流泪,而那些宾客都冲了出去,很多人上了轿车离开了教堂,向晚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她梦想中的婚礼啊,都是董乔乔这个女人毁掉了,一定是她派人杀了诺,一定是这样的。

“董乔乔,我和你拼了。”

向晚咬牙站起身往董乔乔身边冲过去,乔乔身边的江夜寒一伸长臂挡住了她,冷冷的开口:“放开,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为什么要寄请帖,不就是想羞辱她吗?她本来今天要离开t市到国外去定居的,这都是你自找的。”

“啊,”向晚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尖叫起来,几乎快疯了,一切都是她搞砸的,她嫉妒心作祟,以为董乔乔一定不会来,却忘了她的倔傲,她和她是好朋友,怎么能忘了她的倔傲呢。

向晚绝望的跌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江夜寒回首望向乔乔:“去看看他吧。”

“看了又怎么样?他受伤了不是吗?”乔乔苦笑,心里难受得想流泪,可是却坚强的一动也不动,不去看他,不去望他,他的一切和她无关了。

忽然有人走了起来:“啊,蛇啊。”

天哪,大家望过去,铺天盖地的蛇群从外面涌进来,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窗棂上,地板上,屋顶上,簌簌作响,到处都是蛇,纷纷往他们脚边涌来,除了绝望的蒋美珍女士,还有老爷子,其他人都恐慌的往后退。

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蛇,看得让人触目惊心,惊恐不已,腿脚都软了,江夜寒扶着乔乔后退,一旁的小雨看到妈咪吓坏了,怒意顿起,眼瞳染起淡紫色的光芒,身子一动,迎着蛇群奔了过去,乔乔一看,心急如焚。

“小雨。”

小雨根本不害怕蛇,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他怒目一瞪,小手一挥,气势十足的沉声:“畜生,还不退下

去,否则别怪我杀了你们。”

蛇群一下子停住不动了,为首的蛇慢慢的翘起脑袋,血红的信子吐纳着,慢慢的往后退,那些蛇群好似有规则一样,慢慢的退了下去,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时候教堂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雷冬领着一大帮人冲进来,飞快的把皇甫诺抬上外面的救护车,救护车急速的离去了。

乔乔身子一软瘫到地上去,小雨跑过来,搂着她的身子:“妈咪,妈咪,你没事吧,别吓小雨。”

“没事,我没事,”乔乔摇头,伸出手费力的摸上儿子的脸:“刚才真的吓死妈咪了,要是那些蛇伤了你怎么办?”

“妈咪,我不怕他们,他们要是敢伤妈咪,我一定剥了他们的皮,煮汤吃。”

小雨阴森森的开口,他似乎天性比较恨蛇,不但不怕,还很讨厌,乔乔很早以前就发现他的这个毛病,却没在意,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乔乔的身子遭受到了打击,哪里还能乘飞机出国,所以他们从教堂回到了江家。

琴姐一看到江夜寒架着乔乔回来,小雨的脸蛋也很难过,不由担心的询问:“出什么事了?”

乔乔怕琴姐担心,要是再被爸爸知道,就烦了。忙摇头:“我没事,琴姐你别担心了。”

江夜寒把乔乔扶上二楼去,安置好她,才下楼来,他要去看看皇甫诺的情况,说到底他们是好朋友,他受了重伤,爷爷和奶奶一定很伤心,他过去安慰他们一些。

“小雨,照顾好妈咪,舅舅出去一下,还有别告诉爷爷好吗?”

房间里,江夜寒小声的叮咛小雨,别看小雨是个小孩子,可是却像大人一样会照顾人。

“舅舅去吧。”

小雨挥手,江夜寒站直身子拉开门走了出去,床上的乔乔并没有睡着,招了招手让小雨过去:“妈咪累了,我们小雨有没有累呢,陪妈咪睡会儿,好吗?”

“嗯,”小雨动作俐落的爬上床,睡到妈咪的身边。

圣皇医院,黄副总裁中枪,这可是t市头等大事,市长命令市公安局的人全数出动,一定要查出是谁敢刺杀皇甫总裁,查到了绝不轻饶,而医院中,由院长亲自动手。取出了皇甫诺身上的子弹,那子弹并没有打穿他的心脏,偏离了一公分,院长松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并没有碍。

蒋美珍女士和老爷子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抽过去,靠着墙喘气,寒寒走过来,一伸手扶住他们,坐到一边的长椅上。

“爷爷,奶奶,你们别担心,手术很成功,别担心了。”

他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皇甫诺没事就好,要不然爷爷和奶奶就太可怜了,两个老人当年送走了儿子媳妇,最后还要送走孙子,这打击只怕他们受不了。

“寒寒,你来了,总算没事了,”蒋美珍女士喘息着,寒寒望着他们两个人,疲惫不堪的样子,招手示意雷冬过来:“把爷爷奶奶送回皇甫家去休息。”

“不要,我们要守着诺,等他醒过来。”

“我来守着他吧,只要他醒过来,我派人立刻通知你们,好吗?”寒寒柔声的哄着蒋美珍女士,蒋美珍女士点头,身子实在吃不消了:“那他一醒过来,你就派人通知我们。”

“好,”得到寒寒的保证,蒋美珍女士才愿意回去,雷冬把他们两个人送回去,江夜寒守在重病房外面。

皇甫诺半夜的时候醒过来,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的体质不比别人,虽然没有蛇灵珠,但好歹是蛇族的网,那手术对他来说只是皮肉之伤,他痛的是心里,一想到她冰冷的眼眸,他宁愿沉睡,也不愿意醒过来,他之所以睁开眼,是因为知道青翼在身边。

他出现,一定有其重要的事,否则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找他。

皇甫诺睁着幽深的眼眸,冷冷的望着半空,唇微挑:“怎么了?”

半空中忽然多了一道影子,一条完全兽化了的蛇,一点人身都没有,除了会说话外,他就是一条普通的蛇。

“王,属下今天发现了一件事,冒死来见王。”

“说,”皇甫诺不奈的哼着,虽然贵为蛇王,却不能为族民分担他们的灾难,这让他没来由的冒火,甚至有想杀人的冲动,可想来想去该杀的应该是自己,如果不是一千年前伤了连熙,如果他一直爱着她,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了。

“今天王受伤了,我们前去凭吊,发现了意见奇怪的事,一个紫色眼瞳的孩子,属下看得清楚,那是蛇瞳。”

“什么?”皇甫诺陡的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可这比不上青翼带给他的震惊,他漆黑的眼睛里闪过琉璃的暗芒,唇角一掀,是冷讽的嘲弄:“青翼,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是蛇瞳,还是紫色的?”

蛇界的王,历来只是琉璃瞳,相传在很多年以前,出了一位紫色瞳孔的蛇王,两魂一体,能力驾驭在五界之上,是万物中最崇高的圣灵,可传说只是传说,谁也没看过紫色眼瞳的蛇,但现在青翼竟然说看到了紫色蛇瞳的孩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是小雨,他有一双紫色的蛇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是他的儿子,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 亲子签定

皇甫诺的一颗心吊浮在半空,一方面希望小雨是他的孩子,一方面又想不清楚,什么时候碰了乔乔,而使她受了孕,时间明明不对啊?

“王的元神当时被封印在血灵中,只要蛇后的真身进入万月湖地界,必然和王的元神发生交缠,那么产下蛇子是理所当然的。”

青翼分析着,皇甫诺的眼神陡的凌寒起来,难道真的是那样,那么只有血灵才可以带着连熙的真身回到万月湖,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血灵戴在向晚的身上,难道这血灵并不是向晚的?

一想到这个,皇甫诺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才能说通,为什么经过了三年的相处,这女人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连熙。

难道乔乔才是连熙,即便经过了一千年,他还是受她的吸引,而爱上了她,这才能说通,可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上,他再次犯了一千年前的错,皇甫诺一想到这个,眼神陡的血红一片,大手一握,愤怒的挥手。

“滚。”

“是,王。”青翼消失下去,现在他竟然松了一口气,蛇子现身了,还是两魂一体的圣灵,只怕蛇族不会轻易的磨灭掉,他们有希望了,他要立刻回去告诉族人。

病房里,皇甫诺深吸气,心口痛得几乎分裂成两半了,连喘口气都困难了,现在他该如何去和乔乔提起一千年前的事,不但一千年前,一千年后他再次犯了这样的错误,还有那个孩子,当所有人都说他是他的孩子时,自己却没有起疑,真是愚昧啊,他不配做蛇族的王,一千年前害得连熙失去了孩子,一千年后,他竟然再次伤害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乔乔当日的坚持,这孩子怕又没了。

皇甫诺大手一握,拳打在墙上,血迹斑斑,扯到了伤口,血肉模糊,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雷冬和江夜寒,一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冲了进来,一看到床上的人,早吓坏了。

“诺,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乖乖的躺在床上。”

“少爷,你这样老夫人和老爷子会伤心的。”雷冬尽责的提醒少爷,他的伤差点没把老爷子和老夫人整过去,现在竟然又开始折腾自己,他们看得心疼极了。

“我该死,寒寒,小雨其实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该死。”皇甫诺自责的开口,江夜寒的胸口一紧,他早有预感,小雨是他的孩子,果然不出所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大一小的两个模子,怎么会不是他的孩子呢?

“好了,你先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

江夜寒不知道为什么他中了一枪,竟然说小雨是他的孩子了。

皇甫诺却完全不理会他们,也不理会扯裂了的伤口,挣扎着要离开医院去找董乔乔。他是个混蛋,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额伤害她呢,他根本就是个混球,如果她知道从前的一切,还会原谅他吗?

“少爷,”雷冬惊叫起来,其他的手下也都面色惶恐,好在响声惊动了主任医师,立刻领着人过来,看患者的情绪过于激动,立刻吩咐护士趁他不备的时候,打了一针镇定剂。

皇甫诺的眼睛睁大,狠戾的望着那个主任医师,冷冷的开口。

“你竟然敢给我打镇定剂,你找死。”说完睡着了。

江夜寒不由得叹息,这男人到底是哪根筋坏了,先前一再的折磨乔乔,这会子又说小雨是他儿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他没敢离开,好歹从小到大,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自己,因为知道爷爷奶奶不放心,所以打了电话告诉他们,皇甫诺醒过来一次,又睡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两个老人总算放心了。

可是天亮的时候,皇甫诺不见了,可恶的是竟然打昏了受灾外面的江夜寒和雷冬他们,等到有人发现了他们,加护病房内竟然空空如也,根本没人。

这下别说市医院,连市局的人都惊动了,没想到派了那么多人守护在医院的外面,竟然还让人不见了,那个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t市就倒大霉了,市长和市委书记一接到消息,命令市局所有人分头都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都以为是歹徒对皇甫诺动手了,其实江夜寒和大家全然不一样的想法,皇甫诺的脑袋聪明到绝顶,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唯一的可能是他有事出去了,可是这男人才受了枪伤,身上的刀口刚缝合起来,他不要命了,江夜寒咬牙,眸中闪过精锐的光芒,想到昨天晚上他一直低喃着说小雨是他的儿子,他会不会去找乔乔和小雨了。

江夜寒立刻打电话回江家,琴姐接了电话,结果并没有看到皇甫诺少爷去江家,既然不去江家,他去哪了?

所有人都猜不透皇甫诺的行踪,总之t市全城陷入了警戒,街道上全被封锁起来,车辆停在原地不动,一时间整座城市陷入了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皇甫诺,此时正在皇甫家的一幢别墅内。

向晚正熟睡在宽大的床上,昨夜她担忧了一晚上,一直到早上才睡着,此时正沉浸在梦乡里。

皇甫诺的眼神幽深如古潭,漆黑如冰冷的星辰,唇角勾出血腥的寒意,大手一伸提起睡得正香的女人,扔到地上去,啪的一声,向晚甩醒了,揉揉眼不满的嘟囔:“怎么做梦还摔倒了?”

说完爬起身准备上床再睡,感受到房间里似乎有人,陡的掉过头,看到一脸黑沉阴骜的皇甫诺站在房间的正中,双手抱胸冷酷的望着她,向晚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退后一步,这男人的眼神冷得令人发慌,而且他不是中了枪伤吗?此刻应该在医院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诺,你好了?”

向晚的话音一落,皇甫诺的大手一伸提起她的衣襟,使得她整个人吊在半空,吓得她脸都白了,忍不住尖叫起来:“诺,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皇甫诺因为动作激烈,拉扯到胸口的伤口,血溢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西服,渗人恐怖,向晚指着他的衣服,拼命的摇头:“诺,你的伤,你的伤?”

“说吧,为什么血灵会在你手上,它原本是你的东西吗?”

说完伤处的疼痛传来,蹙了一下眉,手一松把向晚仍在地上,自己回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冷沉着脸望着向晚。

向晚一听他的话,脑海快速的转动起来,难道是他知道些什么了,如果真的知道,为什么来问她呢,她坚决不能承认这些事,如果一承认这事,只怕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一想到这个,她飞快的从地上爬到皇甫诺的脚步,连连的哀求。

“诺,这是我的啊,这是我的,你相信我吧,这是我的东西。”

“你从哪里得到了?”

“我说过了,这是去盗墓的时候在一处墓穴里得到的。”向晚再说一次,这话她已经说了无数次了,这男人一直怀疑她,总是问她,也查过黄毛他们了,不过那几个知道她心狠手辣,所以不敢乱说话。

“那么当时乔乔有没有去?”皇甫诺直截了当的开口问,一双星瞳紧盯着向晚,向晚怔了一下,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呢,以往他从来没问过这个,如果知道乔乔也去了那里,只怕他更怀疑了,向晚拼命的摇头。

“没有,她没有去。”

“很好,你竟然骗我,向晚,我会让你说出实话的。”皇甫诺的唇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伸手拿起一边茶几上的电话,打了电话给雷冬:“到皇甫家的别墅这边来一趟。”

接到电话的雷冬以为自己听错了,认真的看一下来电,还真是别墅内的电话,他松了一口气,立刻把消息告诉大家,大家伙全都松了一口气,原来皇甫少爷在自家的别墅内,根本不是人掳走的,市局的人已得到消息便打电话禀报给市政府的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全城警报解除,放行车辆。

雷冬领着一帮手下前往皇甫家的别墅,江夜寒知道皇甫诺没事,自己也累了,回江家去休息。

蒋美珍女士和老爷子知道皇甫诺竟然没待在医院里,而是待在皇甫别墅内,立刻命令威廉医生赶过去,就让孙子在别墅内休养身子。

别墅内,向晚拽着皇甫诺的裤子,不知道他打电话让雷冬过来,是什么意思,眼神闪烁,小心的开口。

“诺,诺,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喜欢做妓女吗?我让雷冬把你送到黑人酒吧去,听说那里的男人都很劲爆,”皇甫诺的话血腥残忍,向晚翻眼抽气,差点没晕过去,对于黑人酒吧,她是知道的,黑人是世界上最残狠的种族,因为遭受到不平等的对待,他们的人格里有阴狠暴戾的一面,在黑人酒吧的妓女,大多数人是逃不过死路,那死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刑法都残忍,一个女人每天晚上要接客最少三到五个,而那些黑人的精力是永无止境的,每晚下来,都有妓女残害至死的,光用想的,她就忍不住索索发抖了。

“诺,我不要,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待我呢,如果我进黑人酒吧,这对于你的声誉会不好的,诺?”

皇甫诺弯下腰,伸出手捏起向晚的下巴,唇抿紧,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你以为自己还是我皇甫家的少奶奶吗?到那里你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妓。”

说完一甩手厌恶的拍拍自己的手,似乎碰她一下都嫌脏,是的,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没想过碰她,太脏了,他之所以容忍她,只是为了心中那一抹愧疚,还有要唤醒血灵的义务,没想到到头来,她根本不是连熙,那个他第一眼见到便被吸引了的女人,才是连熙,他转世十载,就是为了寻她,原来他爱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至于向晚这种女人,现在毫无利用价值。

“不要啊,求求你饶过我吧。”

向晚尖叫出声,哀求着,连连的磕头,她不要做黑人酒吧的妓啊,她只是爱他,爱有什么错啊……

“那么告诉我,这血灵是谁的?如果再有一个撒谎的字,我就立刻把你送过去。”

冷冷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再也不敢幻想什么,现在只要不把她送到黑人酒吧去就行,只要不送过去,他说什么都行?

“是乔乔的,当时盗墓的时候,她和我一起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碰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就到她的手上了,又一次这镯子耀眼闪亮,很漂亮,我看了喜欢,让她给我戴戴,没想到真拿下来,可是我戴上,竟然拿不下来了,乔乔就把这个送给我了。”

向晚一说完,整个人虚软的瘫到地上去,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董乔乔的了,到头来,她赔了妈妈,赔了向家,还是一无所有啊,只因为爱这个男人,所以她什么都没有了,向晚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时候从别墅外面冲进来一批人,雷冬和一批手下,一看到少爷果然在这里,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少爷。”

蒋美珍女士和老爷子也赶到了,一看到皇甫诺的脸色苍白如纸,血染红了身上白色的西服,当下脸色难看至极,心疼的叫起来:“诺,你疯了,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待在医院里,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着房间里的狼狈,蒋美珍女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的捂住心口,皇甫诺挑了一下眉,伸出手拉过蒋美珍女士:“没事,奶奶别紧张。”

抬头望向雷冬:“把这个女人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要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房间里的人惊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谁也不敢问,因为少爷的眼神狠戾残忍,雷冬一伸手提起向晚的身子往外走去,向晚绝望的朝蒋美珍女士和老爷子叫起来。

“爷爷,奶奶,快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蒋美珍女士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昨天才准备结婚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像仇人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到皇甫诺的身边:“诺,又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乔乔和小雨所受的委屈,还有她的恨,皇甫诺觉得心口像被挖了一个大洞,潺潺的流着血,抬头伤痛的望着蒋美珍女士。

“奶奶,是我该死,我伤害了乔乔和小雨,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惹出来的,我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什么?”蒋美珍女士叫起来,陡的站起来,嘴角抽搐了几下,脸都扭曲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不是问你了吗?小雨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和乔乔都说不是你的孩子,怎么小雨又成了你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