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明天爸爸进公司吧,我这身子还能撑些日子,培养顶替的人手,也不是一时的事,以后让我来吧。”

“爸爸,”江夜寒和乔乔叫了一声,看到爸爸笑盈盈的脸,心里暖暖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江夜寒一回到房间里,便打电话给萧强。

“萧强,爸爸让我重回演艺圈。”

电话那边的萧强激动的跳了起来,即便寒寒在这边,仍能听到他呕哎,呕哎的跳脚声,伴随着他的喘息声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我终于等到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回到舞台上来的,寒,你知道吗?你是那种天生吃舞台饭的人,你只要住舞台上一站,就是光芒四射,最灿烂,引人眼目的那一个,天地间只有你的存在。”

萧强的喋喋不休,寒寒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想到一件事了。

“乔说喜欢舞台上的他,这是不是说明她有一点喜欢他呢?”

一想到这个,才是他最开心的事情,抿唇笑,栩栩如生的玻璃穿衣镜里,一个妖精似的男人笑得颠倒众生,迷了他的眼,这个男人是他吗?怎出会这么开心呢?

萧强在电话里一再的确认,直到肯定下来,才放下电话,准备通知媒体,寒寒要复出了,想必这消息可以让广大粉丝兴奋。

江夜寒因为想到要复出,整个人很兴奋,盥洗过后,怎么也睡不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不时的傻笑着。

直到有人敲门,他知道是乔,因为二楼上只有他们两个,身形一闪,走过去拉开门,乔乔立在门边,望着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已经盥洗过了,这似乎有点尴尬。

“算了吧,有事明天再说吧。”

“乔怎么这么见外了,”江夜寒一脸的哀怨,一双清彻见底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两排浓密的纤长的睫毛眨巴着,因为刚沐浴过,几缕松软不羁的发丝垂下来,还滴着水,一扫先前的贵气逼人,好似水嫩的小受,让人心脏都快受不了了,乔乔深呼吸。

“好吧,那你出来,我们到厅里坐坐吧,”

乔乔回身走出去,身后的男人像狐狸一样笑起来,妖娆的带上门走出来,他忽然发现一件事,乔很好骗,就是一个小笨瓜,只要稍微表现得柔软一点她就会上当,而骨子里倔得要命,惹毛了她,绝对坚持到底。

江夜寒一拢浴衣,得意的笑着,走进二楼的客厅,乔乔正经八稳的坐在客厅里,一看到江夜寒进来,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瞧,想到先前他的小受样,真的让人瞧了流口水。

“乔,你怎么了?似乎有点热,要不要把衣服脱掉一些?”

江夜寒发现自已似乎逗她上瘾了,这丫的越这样,越让人想逗啊。

“嗯,胡说,我才不热,”乔乔蹭的站起身,想想自已太过于紧张了,手心里都是汗,而且江夜寒坐得远远的,她紧张什么,不好意思的挠头笑起来。

“我找你有事说。”

“说吧,”江夜寒点头,随意的坐到沙发上,浴袍撩起一边,露出修长白嫩的大腿,引人眼球,乔乔后知后觉的想着,这男人想色诱她吗?对,今天晚上她找他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差点忘了正经事。

“寒,你不觉得你应该谈一次恋爱了,看看你,老大不小了,我怕你人格方面有什么问题?”

乔乔比手划脚的打着比方,是的,她是真的怕他性格方面发展不好,想想如仙似的男人连恋爱都没谈过,这人格能不分裂吗?所以才会动不动的想引诱别人,别忘了她是他妹妹,虽然是名义上的,可也是个妹字。

“我也想,可是人家不领我的情。”

江夜寒哀怨的开口,那眼神直接盯着乔乔,摆明了就是眼前的女人不合作,乔乔苦笑,这关我啥事啊,我又不是让你和我谈,是和别人谈啊。

“乔啊,这事你别费心了,我暂时不想谈。”

江夜寒的好心情没了,想到这女人想把他打包送出去,心里别提多失落了,他又没想霸着她,也没想她和自已谈,只想守在她身边过日子,这难道也不行。

乔乔看他眼神黯下去,倒真不好意思了,反揉揉自已的头发。

“那你重返舞台的事,怎么样了?和萧强说了吗”

一提到这个,江夜寒的心情好多了,抬眸望向乔乔点头:“嗯,他很高兴,很快媒体便会报道出来的,我很快就会重返舞台了,到时候你能来捧我的场吗?”

以前从来没有这想法,现在就想她去看他演戏。

乔乔看着眼前的江夜寒,不由想到以前的夏桀,如果自已从一开始就不给他希望的话,就没有后来的绝望,因爱生恨,然后报复,恒古不变的定律,她还是安份的好,这男人现在对她好像有不一样的情愫了。

“我不去了,我会忙的,寒寒,这次你复出后,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乔乔一说完,赶紧溜出客厅,再留下来,看着他魅人的小受样,指不定心里又软下来。她要吸取教训,却不知身后的男人,眼瞳幽神,定定的开口。

乔,我一生再也不会轻易爱上别人了,像我这样孤僻又鬼毛的男人,能爱上一人,已是老天的恩赐了,怎么会再去爱一人呢?

寒寒复出的消息一传出来,每天都有大批的粉丝围阻在娱乐公司门口,就是网上,也有很多的粉丝留言,希望尽快看到他重返舞台。

而小雨上了一小,依然受到了大家的喜欢,那次造成的阴影很快消散了。

爸爸江汉成去公司上班了,不过这次他去公司,意在培养一个顶替位置的人,寒寒喜欢舞台,乔乔也不想进公司,他只能重新培养接班人,好在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午后,阳光很灿烂。

无聊透顶的乔乔打电话,约了鲁小雅一起逛街,鲁小雅翘班陪着乔乔,在安民路一带足足跑了两圈,也没看到乔乔买什么东西。

“姐姐,我好累啊,请我喝下午茶吧。”

“好啊,”乔乔笑起来,美丽的脸如阳光一样耀眼,走到哪都引人视线,她其实不想买东西,只是最近太无聊了,大家各忙各的,只有她一点事也没有,只能找小雅逛街了,一想到这,她就决定找份工作,可是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事啊,听小雅说,连许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的,何况一个高中生,适合高中生做的工作,只有端盘子,洗碗,还有商店里的营业员,这些工作又累又苦,乔乔根本适应不下来,倒不是说她怕吃苦,以前开花店的时候,比这个苦多了,可是爸爸和寒绝对不会让她吃这种苦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拆了人家店的。

所以她还是不要害人家了。

两个人相偕着走进一家茶馆,店里很安静,绿滕垂挂着,绿意盎然,格外的有情趣,一对一对的小情侣坐在角落里,喝茶说着悄悄话,像她们这样的年轻,本来应该是谈恋爱的年轻,怎么好像已经千呛百孔了一样。

“小雅,我决定谈恋爱。”

“谈恋爱?”鲁小雅呆住了,姐姐说谈恋爱吗?她的脑海里立马印出三个人来,哪一个摆出来,都是美奂艳仑的,姐姐还要到哪去找那么出色的人。

“姐姐,你别吓我,”

鲁小雅几乎看到自已的小命不久矣,这可不是她的建议啊,是姐姐自已的,那三个男人,就像虎狮豹一样,只要有一个发飙,她就尸骨无存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姐姐,其实我认为皇甫诺不错,让他陪你谈恋爱吧?”

“他陪我谈恋爱,”乔乔笑起来,那个人会谈恋爱吗?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好像谁欠了他似的,还是不要了,最近她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不是他没来,而是她不想见他,怕他问嫁不嫁的事,说实在的,她不想嫁。

莫名其妙的怀了小雨,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人,可到头来得到什么了。害了妈妈,还失去了好朋友,失去了夏桀的友谊,整得自已遍体鳞伤,现在她只想要一份干干净净,纯纯的爱,皇甫诺的爱太沉着,她永远想不透,他的下一步是什么,指不定又是她需要牺牲的时候。

“姐姐,寒复出了吗?”

鲁小雅转变话题,提到寒,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唇角弯弯的,眨巴着眼睛想从乔乔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因为他现在复出了,是大众的寒寒了,不是她的。

“是啊,”乔乔点头,喝着茶嗑着瓜子儿,阳光暖暖的洒在人身上,还真是惬意,她看着鲁小雅晶亮的眼睛,忽然有个想法:“小雅,是不是喜欢寒,要不要拭试?”

“试试?”鲁小雅惊恐的摇头,她不敢,那个男人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只怕整个人都被他吞掉了,还是不要了,连连摇头,她知道那男人喜欢的是姐姐,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姐姐,虽然想到这让她的心里酸酸的,可也仅此而已。

“不要。”

“他身边好像差一个助手,打理着他平时的衣食住行,你要不要辞职,到他身边试试,说不定日久生情呢?”

乔乔一脸诱惑,这三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她都烦,恨不得每个人都打包出去,这样多好啊,她清静多了,再谈个小恋爱,找个纯纯的男人嫁了。

乔乔一脸的幻想,这时候有高大的阴影罩在她的头顶上,冷气四流,周遭似乎一下子宁静下来,甚至听到有人的心跳声加速到快溢出来,陡的睁开眼,转头迎上一抹戏谑的视线,男人俊美如神抵的五官上布着不满。

“乔,是不是特失望。”

那男人单手支撑着她身后的椅背,把她圈在宽大的骨弯里,一脸的寒意的望着她。

这男人不是皇甫诺又是谁?乔乔掉头扫视门口,这男人怎么就不动声色的走进来呢,她们竟然没有察觉,乔乔掀了一下唇,以示笑意:“诺,你怎么来了?”

“听说某人想谈恋爱,所以我就当仁不让的来了。

“这个嘛?我和小雅正在逛街,没什么空?”乔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为什么结巴,难道怕他不成,此刻她应该站起来大声的宣布,自己想谈一个单纯的爱,但和他没什么关系。

可是那男人的慵懒的眸光一扫向鲁小雅,鲁小雅就像看到鬼一样,抓起自己的皮包,急急的开口。

“姐姐,报社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乔乔掉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叫:“小雅,小雅,我们还有事没谈好呢?”

皇甫诺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乔乔:“乔,要不我陪你谈恋爱?”

乔乔只觉得周身的冰寒,高贵霸道有着帝王之气的皇甫诺陪她谈恋爱,这感觉怎么想怎么糟,用力的抽回手,定定的望着他,想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明明是喜欢这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在想到要嫁给他的时候,心底却浮上来一抹强烈的悲壮呢,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感觉压抑着自己,很累……

“诺,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一看到你就会觉得心痛,想流泪,甚至于总有一些东西似乎在脑子里,对了,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子自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哭得一蹋糊涂,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乔乔说完苦恼的按着太阳穴,难道是最近太累了,可是都调整了好长时间啊。

“乔?”皇甫诺脸上的戏谑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小心翼翼,眼光瞄向她手上的玉镯,和了一口气,那镯子还没有发光,说明血灵还没有醒过来,血灵不醒过来,她的记忆是不会复苏的,现在的他,既希望血灵醒过来,因为那样蛇族的人全都复苏了,可是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它醒过来,因为它一觉醒,乔的记忆便会复苏。

到时候,她一定会恨他的,因为上一世的伤痛那么清晰,她绝望的眼,决然的把尖刀刺进自己的心脏,那有多痛呢?

“没事,你想多了,最近多休息,别想了。”

心中的恐惶超越了理智,皇甫诺的大手紧握着乔乔的小手,安抚她,这一刻他例希望她什么都不要想起来,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和平的在一起。

“算了,不想了,我想回去了,”乔乔抽出自己的手,最近脑海里总是很乱,本来今儿个约了小雅逛街,心情还好些,偏就这男人还出现,影响她难得平和的心情。

乔乔拿了包包走出去,身后的男人眸光幽深下去,心痛无比,唇角紧挽,一言不能发,乔乔似乎不愿意看到他一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说她的记忆真的要复苏了吗?

千万不要啊?光看她此刻的神呢,只怕她恢复记忆了,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了。

皇甫诺高大的身躯站起,跟着她的身后住外走去,咖啡店里的客人脸红心跳的望着这男人,好俊啊,比明星还漂亮,直到他走出去,目光仍追随着他。

门外,雷冬正立着,看到董小姐一个人出来,上了门前江家的车子,而少爷一脸落寞的走出来,目光中满是心疼,雷冬疑惑的想着,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先前两个人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江家,乔乔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到房间里,总觉得今天自己做得有点过份了,看着他落寞心痛的眼神,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乔乔趴在床上,望着手上的玉镯,对着光亮,奇怪的上下晃动着,这时候早忘了皇甫诺的事情,对这个镯子相当的感兴趣。

“这是什么东西呢,只要我滴一滴血,它就变得很漂亮,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成,不如试试?”

乔乔说做就做,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爸爸上班了,寒寒去拍广告了,小雨上学了,只有她一个人最无聊,不如找点事做,研究一下这镯子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因为怕疼,最后只找了一根大头针,在自己的食指上刺了一下,血冒了出来,乔乔小心的滴在那镯子上。

天哪……

镯子果然亮了,耀眼的光芒,红色妖艳,对着阳光照过去,透明得如同上等的水晶,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晃动着,是什么呢?乔乔惊喜以望着,好半天才开口。

“要是一直这么亮,才漂亮呢,”想到这,不由对着镯子喃喃自语起来:“喂,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问完,自己竟然自发笑了起来,好傻啊,怎么感觉里面的东西会说话似的,这根本是个荒渺的念头,谁知道她的话音一落,一道悦耳轻快的声音响起来。

“主人,是我,血灵。”

乔乔一听,张大嘴巴,呼吸急促,第一时间从床上跳下来,尖叫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跳动,最后摇晃着脑袋,一定是幻觉,她做梦了,她头晕了,才会出现幻像,镯子竟然真的说话了,这怎么可能,不过她很快想到一件事,儿子出生的时候是一个蛋,那么这事也没什么恐慌了,镇定下来,望着那晶莹剔透的镯子。

“血灵?你倒底是什么东西?”

“主人,我是蛇族的守护神啊?”里面的声音别提多好听了,乔乔翻白眼,这倒是个什么东西?鬼怪还差不多,竟然是守护神,乔乔翻白眼,不过猛然想到一件事,蛇族,蛇啊?眼睛睁大了,盯着镯子,尖锐的叫起来,声音都轻颤了。

“你说蛇,是蛇吗?”

“是的,主人?”

那声音再次响起来,还伴随着慵懒的笑声,光听笑声,便想像出这守护神应该是个美貌倾城的人,这声音多好听啊,不过最重要的是,真的是蛇啊,乔乔心口一疼,差点过去,难道,小雨,小雨是一条蛇?

乔乔翻白眼,呼吸都困难了,手脚全软了,难道皇甫诺也是一条蛇,而她竟然和蛇做了,想吐,只是吐不出来,因为中午没吃什么东西?

“血灵,我要死了,这太让人震憾了。”

乔乔趴在床上,望着那镯子,只听到那家伙愉悦的声音响起来:“主人,你不会死,因为有血灵守护着你。”

“屁,你别害我了,什么血灵啊,出来让我看看吧,是男是女啊?”

乔乔的话音一落,一道红光从镯子冒出来,慢慢的幻化成人像,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墨黑的发,用白玉簪绾着,肤色白晰,一双魅眼惑人心神,长长的眼睫收人注目,高挺的鼻和秀美的唇正泛着迷人的润泽。

竟然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男,双手抱胸,优雅高贵,好像从古代的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你,你是谁?”

乔乔的身子住后一跳,双手护住胸口,冷冷的出声。

“主人,我是血灵啊?”

乔乔做梦也没想到,一只破镯子里竟然冒出一个美男来,而且这美男一口一声的叫她主人,她要晕了,老天啊,让她昏过去吧,让他昏过去吧。

可借人没昏过去,老天都变色了,只见先前还阳光灿烂,这下子却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整个天际黑沉下来,压抑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一样。

乔乔顾不得害怕血灵,飞快的奔到窗户边望着,紧张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美男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微蹙眉,就连蹙眉都是那么的好看,担忧的叹息。

“蛇族复苏了,主人,你都忘了吗?邪灵出世了,只怕三界要有灾难啊。”

“邪灵?”乔乔打了一个激灵,虽然不知道那邪灵是什么东西,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竟然有窒息的感觉浮上来。

“血灵究竟怎么回事,什么蛇族,什么灾难,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心里好恐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好害怕的感觉,”乔乔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肩,很冷很冷,忍不住轻颤起来。

一旁的血灵,一伸手一抹红光罩着乔乔,让她感觉不到冷意。

“主人,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应,你会想起从前的一切的。”

“是,”乔乔闭上眼,有些困,慢慢的似乎睡着了,血灵一伸手抱住她,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去,守候在一边。

……

一千年前,连熙是汾安城的才女,因为心高气傲,二十大龄而未嫁,爹娘心急如焚,最后决定让老天来决定这样的亲事。

抛绣球……

那一日,风和日丽,绣楼之上,她脱俗如仙,临风而临,迷了京城多少风流才子的眼,可惜她一个也看不上,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绣珠,如云的墨发绾成逶迤髻,斜挺碧玉流苏,使得汾安城的人几乎爆动,可惜她无动于衷。

那时候,她忽然决定不嫁了,因为没有人入得了她的眼。

可是世事无常,一阵风过。

她手里的绣球无端的被风吹远了,整个汾安城的人追着那球跑,形成了庄观宏伟的场面,最后听说那球落入了一池碧湖,无人能得。

自那一日后,她忽然生了病,合府上下心急如焚,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心中的宝贝,为了女儿,年迈的爹娘一夜老了十岁,请遍了京城的名医,甚至连捉鬼的矛山术士,还有那念经的和尚都请了来,都无济于事。

最后一夜,她拉着爹娘的手,不忍心两个老人家在自己逝后,伤心欲碎,因此编了谎话。

“爹爹娘亲,莫要失望,孩儿虽逝,魂未归天,等孩儿走后,你们出了连府,向右走五十米,那里有一只白猫,孩儿的魂灵将附于它身上,让爹娘也有一个寄托。”

说完,她闭眼离世,爹娘急急奔出府去,府外果然有一白猫,妩媚妖娆,甚有熙儿的风骨,因此虽然伤心,可有这猫陪伴,大抵撑了过去,那猫取名连城,一直陪着二老。

其实那猫是她让一个丫头放的,生不能尽孝,死后何欢,她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她以为自己死了……

其实那一日,绣球落在碧湖之上,是因为湖中盘着一只千年的大蛇,它是蛇族的王,因为游山玩水,这一日正好路过汾安城,看到绣楼之上的连熙,第一眼便心动了,所以掀起一阵风,刮飞了球,落于湖心。

连熙没想到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的,她落入了这个叫蛇王诺的掌心,成了蛇族的王后。

先前她反抗,争斗,和那个狂傲的家伙势不两立,但两个人在相斗的过程中,产生了爱意,她便心甘情愿的留在了蛇族,这一留过了两百年,两百年过去了,王后的肚子竟然一直没有动静,蛇族的人心急了,每天都有大臣向王进言,要王纳妃,因为王后是人界的女子,一定不是蛇王的命定女子,所以才会无所出。

蛇族,只有命定的女子才会产下王的蛇子。

她以为他们的爱情会天荒地老的,谁知,他最后背弃了曾经的爱,要纳妃,原因是那个蛇族的女子怀孕了,而那个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凤蛟。

最后的一幕定格在婚礼上,那一日她身穿白色的罗衣,手执尖刀,闯进喜堂,众目睽睽之下,声言厉下,从此后与他恩断义绝,一刀刺心,可是她没想到,那时候,她已孕有蛇子,那刀刺穿的不仅仅的是她的心脏,还有蛇子,一尸两命……

……

冥思中的乔乔泪如雨下,拼命的挣扎着,一千年前那冰冷的刀峰似乎还生生的留在她的心脏里,刺骨的冷啊,二百年的情分,抵不过一个女子的慌言,这真是太可笑了,她哭了又笑,守在床边的血灵轻声唤她。

“主人,主人。”

乔乔陡的睁开眼,那双眼瞳一点温度也没有,冷酷无情,她忆起了前世的一切,原来那个梦里的女子正是她,她的前世连熙,而皇甫诺正是蛇王诺,一想到那个男人,乔乔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阴狠一点感情也没有,那个男人想勉补吗,可惜一千年后,他同样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