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玉流景,是我才请来的先生。不过大家记住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知道了吗?”晚渝故意让大家了解玉流景。

“知道了。”女工们赶忙三五结伴,脚下加快跑了。经过半年的思想教育,大伙都对晚渝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玉流景见一众女子刚才还热切地看着他,晚渝几句话就让她们见自己像见鬼似的跑了,说实话有些郁闷。

千机鹤不声不响地从马车里下来了,他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虽然身上的外伤已经被玉流景简单处理过了,人还是虚弱得很。

“月齐、月舞扶着他进大门的厢房去。蓝带,你让周大娘先找一套张伯的衣服过来。你也别逞能了,别人扶你不掉价。”晚渝见千机鹤别扭的样子冷声说。

到了厢房里,“等会你洗一洗,然后让玉流景拿些药找人帮你抹上。”千机鹤别扭地点了点头。月舞他们很快将热水打来,千机鹤不让别人跟着,自己咬咬牙洗澡去了。“他中的毒怎么样?”

“这次,你做的买卖亏本了。他中的是魅宫没有解药的独门毒药千机醉。这种毒每隔一个月就发作一次,能疼得你死去活来。一般人根本就忍受不住,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中毒者最后忍不住都会选择自杀。只求一个了断,还不如让我将他变成药人了。”玉流景谈起这么残忍的事就像谈天气一样随意。

“那要你干什么的?”晚渝冷声说,在马车上,她与捡来的两个人就签好了协议。

玉流景无所谓地掉转了头,“拿来。”晚渝伸出手向他要东西。

“给你,这药很珍贵的。给他太可惜了。”将药肉疼地抛了出来。“最好打住你的小心思。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晚渝够好心了,再次提醒了他一次。

“月舞将药给千机鹤抹上。”

月舞接过药进屋去了,一会儿千机鹤穿着一身皂白的长袍出来了。洗干净了,晚渝才看清他的长相,脸色偏白剑眉,鼻梁高耸。一双眼睛很平和,你永远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杀手,明明是一个书生的形象。也许这样的人才让人防不胜防吧。

“蓝带,待会给这两个人各准备两套家常服。”蓝带记下答应了。

“先去吃饭,再给你们安排房间吧。”晚渝带着两人来到饭厅,“这是吃饭的地方。”两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平时在隔壁大餐厅吃。”晚渝又补上一句。

“乖孙女,过来。”苏老爹见了晚渝赶忙招呼她。

晚渝让千机鹤和玉流景见了家里人,两个人都不习惯和别人打交道,一起僵硬得施了礼。

“高木,小晚渝答应教我们了。”宁路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高木听了也面露喜色。

“前提是,这两个小子如果不听话的话,你们俩负责搞定。”晚渝重申一下要求。

“我就知道你不会吃亏的。你们两个小子敢不听话,我拔了你们的皮。”高木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样,顺便每人送了他一筷子见面礼。

玉流景这才明白晚渝三番两次的提醒是什么,感情这位大爷比前一个老头更厉害。自己都不知他怎么出手的就中招了。千机鹤也很震惊,他在江湖中已经很少有对手了,今天遇到的两个老头,他却连人家怎么出手都不知道。

上了贼船想下来就不容易了,玉流景虽然觉得前途暗淡。可是既然来了,就找些事干干,最起码眼前有现成的毒人可以研究,他一高兴就没有颓唐气色,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没想到一个土财主家的饭菜这么好吃。

晚渝让厨房专门给虚弱的千机鹤炖了鱼汤补身体。家里厨房的人很多得了晚渝的真传,做出的饭菜没说的。“你身体虚还是多喝些鱼汤补补吧。每天早上还要喝杯牛奶。”她做得自然,千机鹤心里却复杂得很,从懂事开始他就是一把杀人工具。如果不杀人就会被人杀,他都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也有受伤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地问过一句,他就是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世上。晚渝的关心让他很不适应,明明昨天还是陌生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愣着干什么,我是怕你挂了,那我就亏本了。”晚渝一张嘴能气死人,千机鹤不理她,大口地把鱼汤喝光了。

吃完饭,晚渝把他俩带到果园的院落里。让他们住在一进大门的主楼里,“你们两房间紧挨着,爱怎么折腾我不管,不过不要触及我的底线。”用眼神警告他们一下,“特别是你,只能替他解毒,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蓝带、青纱抱来新的床上四件套给他们换上。“还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晚渝交代完头也不回走了。

留下的两个人不对盘,各自回房把门关上睡觉了。

“晚渝,你现在有空告诉我这什么意思了吧?”刚回到院子里,宁路就眼巴巴地迎上来了。高木跟在他的后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却充满了期待。

晚渝歪坐在椅子上,“你们还不说实话?”

两个老头顿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其实我们的名字是真的,不过江湖上人都叫我们的号。他叫高涯子,我叫无涯子。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准确地是本门一种武功,可是我们参不透。”宁路三言两语全交代了。

晚渝也不深究,“这个图应该这样填,你们试着走走看看。”两个老头按照晚渝的提示开始练起来,果然一切非常顺利,两人大喜。“可是怎么没有收势,总感觉威力不足呀。”宁老头停下来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为这图最大的秘密就是九九归一。晚渝在九个格子中走了一下得出结论。”高木和宁路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两个人在院子里完整地练了起来,收势威力真的很大呀。老头高兴又有些复杂,参悟那么长时间都参不透,这个孩子却瞧一眼就明白了,嫉妒呀。

晚渝把问题解决过后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练,玉流景和千机鹤还是吓了一跳。练武场来的人大约有一百五十十来个,还不算山头上自练的孩童,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呀?

“你伤还没有好,先歇着吧。”她又转过身子对玉流景说,“你先去吃饭,待会负责给他们讲医学方面的知识。”指着场上练武的人,“还有一些人过几天回来,你负责把他们落下的功课补上。下午抽出一个时辰再教那些孩子,以后分班的话再调整。”

玉流景从骨子里瞧不起她,真把爷当下人了。“你不干也行,马上让两个老头揍你一顿,再把你的卖身契贴出去。”晚渝十足一个无赖。

玉流景没办法,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早饭后,他开始了他的教书生涯,两个老头还不时过来挑逗他一番意在监督,气得他直磨牙却也没有办法。

晚渝见果园外还有许多村里的娃子羡慕地望着他们,有些大人不时地也围着院前转。冬季找活干是很难的。

“爷爷、大娘你们把村里孩子和女人都集中过来吧。”晚渝到底有些心软。

苏老爹和周大娘知道晚渝又有了新的想法。

当苏老爹和周大娘分头挨家挨户通知时,村里大多数人都沸腾了。村民也只是在外面看着晚渝家的楼房气派,走进来都被房子的贵气惊呆了。他们也知道晚渝在青州城里开了好几个店,但是也没有想到楼房里的装饰会这么得富丽堂皇,所以这些人不自觉地战战兢兢起来。

“这次找大家来是因为,我的工厂里需要一些人手。地里日常管理也需要一些人手,我给大家提供种植蘑菇的方法,如果谁感兴趣的话,我会免费提供蘑菇种。还有我的店里需要大批的鸡,所以我给大家免费提供雏鸡。”村民们听了都激动起来,还有这样的好事,蘑菇还可以种?还在冬天里?

“大家先静一下。”晚渝打断村民的议论,她的声音不大却使大伙全静下来了。“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要和我签订合约,种出的蘑菇只能卖给我,鸡长大后无论是大鸡还是鸡蛋也只能卖给我。如果你们同意了,还要签一份卖身协议。我们可以在协议中定下,你们忠于我不将技术泄密,你们还是自由身,如果你们背叛了我把秘密泄露出去,你们全家人我都可以发卖,并且可以告官。想好再回答,今后要是你们生活好起来,肯定有亲朋好友过来打听,你能不能顶住?顶不住的话,可就是违约。”晚渝讲了很多,村民一下安静下来了。

“我愿意。”有人大声说,村里和晚渝签了约的人家现在生活不知有多好。像秦婶、胖婶、水生等人家,一家男女老少都在晚渝工厂和田地里做工,一个月有接近三两银子收入了,这是自家一年也赚不来的,还不算免费的工作服。

“我也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签。”人群重新沸腾起来,人们对新生活充满了信心。

“就凭些小恩小惠就想买下村里每户全家,这是笑话。”人群里传来不适宜的声音。晚渝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声音是属于谁的。

“朱氏,你不愿意来可别捣乱。”桃氏上次落选,开始还到处抱怨,可是经过家里人数落和村里人的笑话早明白过来了。对于朱氏的挑拨可看不过眼,好不容易晚渝才给大家一次机会,没有道理让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其他的村民也毫不理睬朱氏,都用鄙视的目光注视着她。

朱氏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村里人竟然毫不领情傻了眼。她当家的气得拉住她离开了晚渝的院子。

晚渝顺利地和同意的村民签下了合约。

今后要想壮大自己的生意,工人肯定少不了。与其让大家眼红,不如走共同致富的道路。违约的下场会很惨,村民很清楚,晚渝每天派人给他们洗脑,将他们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挂钩。思想教育更是从娃娃抓起,她就不相信村民们不和她拧成一股绳。

“按照秋月她们的方法去做,一定要保质保量。大伙想想如果产品质量不过关的话,没有买咱们的东西,工厂还不关门大吉。”晚渝穿梭在女工中间,不时指点她们的针法和缝合的技巧。

手套、帽子、围巾、鞋垫、情趣内衣…只要是现代能做的小服饰,晚渝都设计了一些样式,选取合适的颜色,召集了村里人开始制作。

现在工厂里有好几个车间,相互是不许串门交流的。绢花、头饰和家纺、打结在第一排,第二排是卡通玩具和鞋垫车间,第三排就是手套等制作了。工厂不仅有女工,年轻的男子也安排在其中,开始大伙还不适应。在晚渝多次教育和月白他们的影响下,大家都适应下来。当然晚渝也警告过大家,“无论你是什么关系,在厂子里只能是同事关系。如果有人破坏了规矩,别怪我不讲情面。”

工人很快适应了厂里的工作,全村除去她家的大伯家、朱氏和鲍氏一家以外,其余人家全动员起来了。老人在家里负责养小鸡、照看蘑菇和忙些家里零碎活计,劳动力负责田里和工厂里的活,孩子天不亮跟着练武,早饭后一节文课,下午放工后再上一节算术课,到了晚上,孩子们还得负责把所学的东西教给父母。全村一片繁忙景象。

说到算术,现在连老人在一百以内的计算都没问题了,玉流景对这些新颖的计算方式也感了兴趣,只要是晚渝上的算术课,他也兴致勃勃地参加。

“公子,新出的情趣内衣都不够卖的,要加班或者增加人手。手套、鞋垫也卖的很火。”小财迷夏荷打着算盘汇报着,“听说京里有钱人都过来买了。”

这种火爆情况都在晚渝的意料之中。手套有短的,有分手指的,有带盖的大大方便了带的人做活。有钱人妻妾多,而情趣内衣成了她们争宠的工具,再说穿起来也的确方便漂亮而且舒服。

“公子,和以前一样让我们也抽出时间加进去忙吧。”秋月提议,近阶段家里原有的少年、姑娘全忙着读书和练武,晚渝没有让他们进工厂忙。

“也好,待会就让他们进去忙。”晚渝同意了。

“如果要是村里所有的男人都会做女红的话,人手就足了。”夏荷感叹。

“把这些人集合起来,我有事让他们忙。”秋月答应一声,叫人去了。

“爷爷,是不是每年村里到了夏季都会和去年一样积水。”晚渝找到苏老爹问。

“去年还是好的,往年有时有些人家的稻子和房屋都淹了。”苏老爹见晚渝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纸牌,这几人迷上了纸牌中的斗地主,这也是晚渝新发明的,玉流景是最喜欢玩的。

“出牌出牌。”宁路和玉流景催促着。

苏老爹赶忙出了一把牌,玉流景手里的牌大压住了。他正得意,冷不丁高木一把炸弹下来,全场没有人压住。高木出了最后手中的对子跑了,这老头在其他三人懊恼中,倒是荣辱不惊不动声色。

“你们先停一下,从今天下午开始,村里两个娃娃班也归你们管。”晚渝说明来意。

“为什么?”宁路和玉流景不服气。

“反了你们,想吃闲饭。看你们天天闲的都发霉了。家里其他人都要到工厂里帮忙,你们到底去不去?”晚渝发怒了。

“我们早上都教家里的小子和小姑娘了,既然你们忙我去就是。”宁路见晚渝真生气了,立刻改口了。

“不去。”玉流景还是不服气,“前些日子才把千机鹤那家伙的毒压住,早上还帮你教了娃娃识字。”

听了玉流景表功似的念叨,晚渝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瞄了瞄宁路,“你小子反了,不去的话小心我揍你。”宁老头上去给了他一头弹。

玉流景没留神被他弹中了,可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着他。

“他不懂事,家里那么忙我们当然要搭把手了。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们肯定做好。”宁路狗腿似的上去表忠心。

晚渝理都没有理他,“河道多少年没有修整呢?”晚渝继续向苏老爹询问。

“修整河道?村里从来没有修过呀。”苏老头有些纳闷,河道都是自流的,难道还要修整?

“我们去把族长和里正请过来,商量一下梳理河道的事如何?”晚渝半商量半肯定地说。

苏老爹激动地丢下手里的牌,一路小跑出去找族长他们了。

不一会儿族长和里正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三个人跑得急,到了院子里累得讲不出话来。月萝给他们倒了杯茶让他们喝了几口才好转过来。

“晚渝,梳理了河道真的就可以不受水灾呢?”老族长太激动,腿手都在颤抖。

“是的,我都考察过了。梳理河道,不仅可以减少水患,还可以将淤泥晾晒作为肥料。”晚渝很肯定地说。

“那好,咱们就组织人干。”老族长和里正非常支持这项利民的政策。“不过,村里的人现在都在你家干,没有人手怎么办?”里正激动之余才想到村里人都被晚渝包了,就是他们的儿孙都是晚渝的手下了。

“如果几位长辈相信我的话,就将事情交给我吧。”晚渝自信地说,族长和里正喜得合不拢嘴,这当然是好事了,求都求不来。

一盏茶功夫后,秋月将村里壮力都找来了。“今天让大家过来是有事商讨,听晚渝说吧。”里正一句话将事情推给了晚渝。

“大伙都知道,今年我们家和跟着我们插秧栽水稻的人家,稻子产量都翻了。今年你们都跟着我干,我也不能藏私。这地里的肥足就是一部分原因,而这肥料之一就有河里的淤泥,不知大伙有没有兴趣跟着我种水稻?”晚渝没有直接提梳理河道的事。

这些村里壮力都激动起来,今年晚渝家水稻的产量早绕花了村里人的眼。大伙都有心学着栽水稻,可是流于表面的水平可不比实打实的技术。晚渝乐于教,村里人还不乐坏了。

现在家里的女人每天都有三十文的收入,就是孩子不仅有书读、练了武,还有十文钱拿,家里温棚养鸡、泥房养蘑菇也是晚渝免费教的,连这种田的事晚渝都替他们考虑到了,要他们说什么好了,这些朴实的汉子眼睛都有些红了。

晚渝等大伙平静下来就把梳理河道,积肥的想法对大伙说了。村民一听梳理河道既可以夏天免于水灾还可以积肥,都积极响应起来。老村长他们见晚渝几句话就搞定了这些村民都满意地笑了。

每户出一个男壮力开始了清理河道的大运动,清理出来的淤泥运到指定地点。等淤泥稍微晒干以后,就让张伯带着家里的人负责拌肥。等石灰按比例加进去后,每家再拉回去一些放在空地储存加上家里的各种粪搅拌,冬季的青草很少,现在暂时就每天将烧火后剩下的草木灰加进去,等春季来了放入杂草发酵就是很好的肥料了。

自从清理河道开始,村里倒是变干净许多,就是三岁娃娃都知道,烂白菜帮子都可以作为肥料。落叶不需要人吩咐,村民抢着清扫丢入肥料堆中,随手捡垃圾已经成了村里人的习惯,这个时代没有现代不易分解的各种化工制品多好呀,所有东西都可以二次利用。

晚渝早上醒来挣开眼一瞧,怎么今天起晚了?外面天已经很亮了,怎么没有人叫醒她呢?走到窗前向外看,原来是下雪了。晚渝一阵兴奋,这雪好大呀,天和地在远处连接到了一起,到处都是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

“公子,下雪了。外面有些冷。”秋月拿来白色大氅准备给她披上。“不用,练武时反而很麻烦,不冷。”晚渝非常兴奋。

夏荷和秋月就由着她了,家里所有的人都有好几身厚厚的棉袍,里面还有晚渝发明的毛衣、棉马甲之类的,外出应该不冷。屋里更是暖和,地龙早就烧上了。

工厂里的工人、学校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回家,这些地方也烧上了地龙,暖和着了。“快点走,要不就迟到了,小心挨罚。”晚渝催促两个人,去迟的话就是她也免不了挨揍。

外面的积雪足有四五寸深,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屋顶、树上落满了积雪,绒绒的看起来很舒服,这是这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往年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晚渝对以前的事都没有印象。

“这雪还行,每年都会有几场大雪,可比这大多了。到了冬天,哪年没有冻死的人呀?”秋月有些感叹。夏荷和晚渝也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她们也没有办法。

大伙在练武场练了一会儿,身上就冒汗了,很多人把棉袍脱了。宁老头和高木穿着晚渝给他们做的羽绒服来来回回巡查着,惬意得很。

小山包上,千机鹤带着村里的孩子也在锻炼着,孩子们的生活改善了,又天天锻炼个个身体都很棒。就是村里的其他人在晚渝的倡导下,大伙每天也会起来锻炼,除去留在家里做早饭的人,其余的人不是在跑跑步就是跳跳绳之类的。整个早上每天都很热闹,气得朱氏和鲍氏头顶冒烟,这不是撑得慌没事找事,还让人睡不睡早觉呢?

等到吃完早饭,村里人就陆陆续续过来上班了。河道清理完正好封河,村里许多大老爷们眼红女人可以赚钱,在家苦练女红,不少人也达到标准,可以过来上工了。

晚渝很自豪,相信过了不久,千溪村男女老少个个都是全面手。她担心温棚和家畜,巡视完工厂就跑到大棚那边瞧瞧。

大棚顶上也落满了雪,天空中的雪还在飘着。看看天色,估计这雪还得下一天,“将所有的大棚上的积雪都扫了,小心把棚顶压折了。”晚渝特意叮嘱。

“我这就组织人打扫,这地下固定的土我们也踩实加厚了,风再大也没有关系。”孙大壮说。晚渝很满意,这些长工做事非常认真。

“这些鸡鸭没有问题吧?”晚渝转到家畜那边。

“没有问题,盖了这个大棚,鸡鸭产蛋虽然没有秋天产蛋量高,可是三天总要产一次的。每天按照你的要求,里面都打扫干净还消毒了。”孙二壮媳妇开心地说,没有想到到了冬季,这些鸡鸭还在产蛋呀。

“消毒、卫生不能马虎。玉流景配置的药每天要配在饲料中让它们吃。粪里的蚯蚓怎么样呢?”

“按照你的法子,将粪堆放在一个大棚里。里面的蚯蚓很好够这些鸡鸭吃的。”孙大壮媳妇说。

一切安好,晚渝和夏荷沿着村里的路又回去。忽然她看见前面一个颠腿的老汉穿着单薄的衣裳在捡枯草,他扒开雪费力地把枯草扯出来放进篓子里。

“这个人是谁?”她问夏荷。

“他呀是村里的苏老汉,家里就他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上山笸了腿,现在一个人住很可怜的。平时大家没有少接济他,现在村里人都忙着,估计没有人顾上他。”夏荷真是一个八卦女王,村里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人品如何?”

“还行,不怎么爱讲话。”

“苏大爷,你扯这些草干什么?”夏荷走过去问,苏老汉费力地背起枯草,望了望她们不做声走了。

“我说他孤僻吧。”夏荷撅撅嘴嘴嘟囔着回来了。“我们回去别理他了。”

“跟着过去看看。”晚渝有些不放心。

两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苏老汉回到他的房子那儿。这哪是房子呀,四处都是破缝,风呼呼地吹进去,里面未必就比外面暖和。屋顶上挤满了沉甸甸的积雪,压得房子摇摇欲坠,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大爷,我进来了。”晚渝在外面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也不等他答应,人就进去了。

屋子里果然很冷也没有烧上火盆,破桌上放着啃了几口的生地瓜,一个豁了口的碗放在桌上。一张破床靠在墙边,上面一床破被子和一个木枕头。屋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老头正忙着用扯来的草堵墙上的缝,见晚渝她们进来也不搭理她。

“我温棚里还缺一个看棚子的人,不知大爷能不能过去帮忙照看一下。”晚渝措辞很恰当。

“你家里那么多人,要我一个孤老头干什么?”苏老汉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你这个人…”夏荷刚要斥责他,被晚渝拉住制止了。

“家里是不少人,不过厂里忙,顾不得这边。棚子里的蔬菜过几天就要卖了需要大量人手,牲畜和家禽也需要人照看,你过去正好帮个忙,只当是拉我一把。这棚子的温度可重要,离不开人。”晚渝用央求他的语气说。

“那行,我过去看看。”苏老汉终于停止了手上的活。

“现在就过去,大伙正忙着了。你就住到棚子里烧炭的小屋里,吃得我让孙家给你捎带上。至于工钱每天给你二十文,你看如何?”晚渝看着他的脸色问。

“好吧。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再说。”他答应下来。

“不用了,那屋里有现成的被褥。你到了那儿,我会给你准备工作服,就是免费发的衣服。”晚渝拉住他,“走吧,地里可不等人。”

苏老汉见她着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是跟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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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是以前存稿合并的,好几章在一起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标题就这样发了,后面就有标题了。因为每天能码的字数实在有限,上班没有时间写,下班每天写到十一点也就能写三千多字,还不能影响第二天上班,所以存稿不多,就不能一下发了。否则的话,后面跟不上,我就惨了。

昨天一下收到那么多的花、钻石、支持和留言,谢谢大家!

第五十五章 进京

晚渝和夏荷将苏老汉交给了孙大壮他们,“以后你就住在这间屋里,每天中午给鸡鸭透风时负责看管,平时顺便看看各个棚子,观察有没有破损的地方。如果空闲的话,也可以帮着喂喂鸡鸭。”一本正经地交代完老汉,又吩咐了孙家人,“今后你们负责送饭,他和你们一起吃,每天吃一样的东西,不用分外做。屋里的被褥你们也多操些心,他一个大男人懒得做,有空就帮着多浆洗几次。”孙家媳妇答应了。

苏老汉倒不拘束,知道了住处,自个就到地里帮忙去了。安顿好了以后,晚渝担心山里的事,回到果园里带着天成几人又赶到了山里。山里或许是四面环山的缘故,其中的温度倒不是特别冷,晚渝又交代蒋大亮他们注意温度,扫雪的事才转回了家里。

到了下午,外面的雪却越来越大了。晚渝考虑到村里大多数人家的屋子都是茅屋顶,不知能不能承受住雪的压力,就果断地让壮力下工回家去扫屋顶的雪。她还要求如果雪下得大的话,到了半夜也要起来再扫一次。家里的少年也都派出去帮助大伙扫雪,他们会轻功扫雪刚好。接到任务,这些半大的孩子都欢天喜地出去帮忙了。

晚上天空中的雪花已经变成鹅毛大雪,对面几乎看不到人。她不放心村里的人,小半夜让少年们帮着又清理了一遍屋顶上的雪,并转到温棚那里帮忙扫雪。

第二日放晴,太阳照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睛疼,温棚、村里的房子几乎没有事,只是苏老汉的屋子倒塌了。“晚渝,还是你考虑周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呀,老弟没事,其他人也没事,我就安心了。”苏老爹拍着心口有点后怕。

下午时候,里正过来报喜。“晚渝这次真的谢谢你呀,其他村很多人家的房子都压塌了。死伤不少人了。城里下来人分派到各村救灾了。只有我们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我还得到上面的嘉奖了。”

晚渝客气地说了谢谢,她早交代了。如果有人查问就说是村长、族长和里正的主意,自己可不想当什么出头鸟。

过了一会儿,村里人也知道外村的事,大伙都非常感激晚渝,接着就有些担心家里亲戚的安危。晚渝干脆一家一人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各自到亲戚家走动一下,不过让他们说扫雪的主意是村长他们想到的,大伙都答应了。

晚上慰问的人回来带来了一些坏消息。每家都有一些亲戚在这次大雪中受灾了,他们带去的东西也只是杯水之薪呀。也有些比较近的亲戚过来投靠,晚渝叮嘱大伙注意口风,工厂、田里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村里人都和晚渝签好协议,又得了好处自是守口如瓶。

果然来的亲朋好友见千溪村家家户户无事,每天村里老老少少都有事忙。家里种着蘑菇,棚子里还养着小鸡都羡慕极了,想方设法打听起来。村民自是知道轻重闭口不谈,只是告诉他们这是村里的事,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好在都是比较亲近的人,听说违约要被发卖见官的,也就不再敢多问。过了几天雪化了,躲灾的人也都回家了,村子里才真正安静下来,村里人集体松了一口气。

晚渝进了青州城检查了一下生意,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火锅店和朝天锅的生意特别好。就是连手套和围巾、鞋垫都卖火了。“铺垫和腿套、披肩都供不应求了。”店掌柜流苏高兴地说。公子真有办法,用碎布缝成厚毯子铺在书桌底下,还发明了腿套和披肩。青州里的学子都乐疯了,这寒窗的寒可减少许多。

“明日就让人送来。”晚渝放下手里的账本给她答复,流苏顿时乐开了怀。

点心铺子生意也不错,各种奶茶和果汁深受大家欢迎,特别是孩子和年轻的姑娘更是爱到这里来。一些老人也喜欢这里各种面包和蛋糕的味道。

晚渝将店里近期收益的银子全取出来。“公子,取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夏荷抱着银子开心地问。晚渝见这个财迷越来越爱财了,不禁笑了起来。

“还有个把月就到年了,家里、山内温棚里的菜都可以卖了。这个青州城虽大却根本消费不了这么多的蔬菜,我打算在京城里买几间铺子。将生意进军到京里,我已经让罗山传信到京里了,让安慕辰他们在稍偏的地方给我找些店铺。”晚渝将心里的打算告诉了几个心腹。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进京?”夏荷听到可以进京顿时激动起来,早就想到京里去看看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准备一下,明日就去。”晚渝目光炯炯。

回到家里,晚渝将要进京的事告诉爷爷他们,家里的长辈顿时担忧起来。“要是柳侍郎知道找你麻烦怎么办?”苏杨氏红着眼睛说。

“那个柳家现在没有一个好东西。”周大娘恨恨地说。

“要不,我们就别进京了。现在家里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三伯母也有些慌了。

“地里的蔬菜不等人,柳侍郎是吧?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店铺我是和三王爷、安世子一起开的。他们柳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来捣乱。”晚渝安慰他们。

长辈听说三王爷、安世子做后台才不阻扰,安下心来。

“宁老头高老头,你们和我一起进城怎么样?我需要保镖。”晚渝凑到宁路身边问。

“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我不想去。”宁路一见晚渝有求于他,摆起了架子。

“不去也行。”晚渝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