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半天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将手从我的军盔上拿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我,半晌无语。

“而且,你们不是在帮我找我的家么?如果我一旦找到了,而王雷又不放我,那我又要怎么办?”

陆奇轩默了默,“到时…我会让你离开…毕竟,你本就不是军中的人…”

我的心莫名一沉,“哦…”

“…”很久,我们相顾无言。

长长吐了一口气,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跟着王雷也不错啊,至少不会再这么无聊地度日下去。

于是,我又开心起来,“将军,那我出去了哦。”说完,也不等他回头,我跟他行了个礼,就快步地跑了出去。

给王雷当助手的日子,的确不算无聊。我们闲来无事不仅一起研究军备,把不少军备都改良了一遍,不仅如此,我俩还一起研究很多小玩意,什么水哨啊,什么万能拖把啊,什么粘鼠板啊,什么洒水枪啊…只要是我所能想到而这个时期又能找到的材料所能制成的东西,我们统统都研究了一遍,权当无事可做时的消谴。当然,制作东西也不是每一次都顺利的,有一次,我心血来潮,和王雷制造了一个古代版的压力锅送给胡三儿,胡三儿以为得了好东西,当晚就拿来焖了一锅牛肉,没想到焖到中途,压力锅突然炸了!好家伙,锅盖竟然活活地把伙头军的厨房给炸了一个大洞,吓得所有的伙头军抱头鼠蹿,整整一晚不敢进厨房。当然,当晚我们全军上上下下全都就泡菜啃了冷馒头。而牛肉…更是影都没有了。

还有一次,也许真是日子过得太过悠闲,我又开始想家了,就一直在思索我该怎么才能再穿回去,想来想去,我又画了一张图纸交给王雷,请他帮忙做一个爆米花的仪器。我想我当时是被爆米花的爆筒给爆过来的,说不定到时爆米花的仪器成功了,我还能再次被爆回21世纪,哈哈哈…

结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设计,竟然出了大纰漏。当王雷把爆米花的所有仪器拿给我,然后把仪器架在火上烤时,突然爆筒又炸了,娘啊,当时我正瞪大眼睛正对着爆筒站在最前方,没想到爆筒突然一下炸了,所有里面黄黄焦焦的糯米喷了我一头一脸,烫得我躺在地上直叫娘!连陆奇轩都被我的嚎声给惊了出来,抱着我快步去找军医上烫伤药。

这两次事件让我充分地体验了一把我的先辈们发明的道路走得有多辛苦,这完全是一条血汗之路啊。看看镜中我脸上连乌黑的烫伤药都藏不住的晶亮的水泡,我哭得那叫一伤心啊。我伤心我不能回家了,更伤心自己的脸,自己好不容易才整…呃,不是,是偷到的一张脸,如今竟然烫成了这个德行!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我的遭遇又一次说明了这一点。

晚上,陆奇轩又拿着烫伤药过来了,别看他是个将军,又长得如此高大威武,手脚却真的比女人还轻柔。他轻轻地用鹅毛蘸着水,细细地帮我洗净了脸上的烫伤药,看了看我的伤势,笑了笑,“今天水泡消了好多。”然后又剜出药来,细细地为我涂抹在脸上伤处。

我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陆奇轩,你说,如果我这伤好不了了怎么办?会不会将来嫁不出去啊?”我记得现在的好多深度烫伤都好不了,就算现代医学可以植皮,但一样会留下疤痕。而我还伤到了脸上,伤得这么严重,我真担心等伤好了,我这张美美的脸皮上会留下几个洞洞,影响我今后的泡男大计。

陆奇轩为我擦药的手一抖,垂下头想了很久,又抬起头冲我一笑,“不会的,我保证。”

“切…”我啐他一口,“你说不会就不会?你又不能保证啥!”

他闻言一怔,过了很久,又重新为我上起药来,“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他突然声如蚊吟。

“啥?”我听不真切,正想追问,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把药盒一盖,神色有几分慌乱,“药上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洗脸时多注意一点!”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哎哎…”我张嘴想叫住他,他却早已出了帐蓬,没了踪影。

“切,又逗我玩儿!”我不高兴地噘了噘嘴。

 

第018章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脸上的烫伤全消了,我一看镜子,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看来陆奇轩的烫伤药可真管用啊!顿时又嚣张起来,一扫前几天不敢见人的阴郁,跑到外面朝众家兄弟一声狼呼,“同志们,我胡汉三又杀回来啦!哈哈哈…”顿时所有军营的弟兄都冲我冲了过来,围着我捏了又捏看了又看,让我充分地体会了一把当领导的感觉!

刘羽也闻声也冲了过来,激动得一把抱住我转了一圈,“庄兄弟,你可算是出来了。这几天你一直闷在帐里谁也不见,陆将军又下了军令不许大家靠近你,真真把大伙儿给急死了。”

咦?我说我受伤怎么没人来看呢,原来…呜,陆奇轩真好,还知道我烫伤了脸时不想见人,竟然吩咐大家不要来看我!不然我一个大美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一张乌黑又晶亮的脸伸过去让这帮粗汉子们看个仔细了。

王雷也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了我一下,一脸的自责,“庄兄弟,你没事了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冲大伙儿一笑,“没事了,漂亮的小白脸又回来了!”说完,冲过去抱了抱王雷,“如何,最近有啥新玩艺儿拿来庆祝兄弟漂亮的脸蛋儿没事啊?”

王雷一笑,“新玩艺儿倒没有,但是…”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布袋装着的东西,“我想你看到这个会很开心的。”

我接过,好奇地扯开布袋,顿时高兴得差点蹦上天去!

“扑克,扑克,我的扑克!”我高兴得搂了搂一直站在我旁边的胡三儿,顺带着揩了一把刘羽的油,“兄弟们,我发达了,我发达了!”哈哈哈,我的“焖金花”,我的“地主”…我终于又和你们亲密接触啦!

得知陆奇轩不在军营,我立刻嚣张起来,马上领着众家兄弟席地而坐开始发牌,然后跟他们说了说“斗地主”的规则,本来只能三人的游戏,但望着三张可怜巴巴望着我的脸,我又一个都不忍心踢下,于是就按我们那里的规矩,拿走所有的3,只留一个“黑桃3”来当听用,和大家打起了四人斗地主。赌注,当然是要的,但由于陆奇轩有规定,不许聚众赌博,否则军法论处,所有钱我是赚不到了,但揩帅哥们的油我想是没问题的,于是我定下规矩,输了的人,要不蹶着屁股让所有人摸一把,要不就拿一根长矛跳钢管舞。

第一盘,胡三儿当地主,我、刘羽、王雷联成一线,轻易就斗倒了还半懂不懂的胡三儿,让他蹶着屁股让大家都摸了一把,特别是我,太久没摸到男色了,下手那个狠啊,痛得胡三儿眼睛都红了;第二盘,胡三儿不敢当地主了,换成了志气昂扬的刘羽,但一上场就臭了屁,大家还没出牌他就把自己的四个A给甩了,又不幸地让我摸到了一个鬼和黑桃3,挨了两炸,按规定要蹶着屁股让大家摸两把。但他一看胡三儿那痛苦的表情,立即聪明地选了钢管舞,拿起长矛耍了一阵花枪——“不好意思,作废!”我在一旁笑得哄哄的,“是叫你跳钢管舞,不是叫你使矛打战!”

他一顿,“什么是钢管舞啊?”

“切,什么都不懂。”我啐他一口,从他手里拿起长矛,“看着啊!”说完,我学着在电视里看到的钢管辣妹跳舞时的样子,魅惑地扭动身体,将手里的矛当作是个男人一样,冲着它勾腿,扭腰,抛媚眼,极尽勾引之能事…看得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突然嘎然而止,把矛递给刘羽,“就这样!”末了还补上一句,“对了,还要脱衣服!”

刘羽脸一黑,马上一把捞起衣服后襟,蹶起屁股闭上眼,“你们摸吧,别客气!”

没过多久,我们这边的哄闹就把所有营里没事的将士给吸引了过来,大家围着,看我们打牌,摸屁股,全笑闹成一团…

打了没几盘,大家渐渐摸清了套路,越来越会计算,想赢他们也变得不易,战局也越来越激烈起来。

刘羽和胡三的屁股都已经被我给“摸”肿了,我现在对王雷的屁股倒有很大的欲望。看着他气定神闲地出牌,更激发了我的斗志。娘的,老娘我拼了,今天不让你出一把油我就不姓林!

出于对他那窄窄的屁股和他跳钢管舞的诱惑,我一个激动,狠心抓下了那余下牌。这一盘,我的地主,我一定要赢,我要这三个帅哥都裸给我看!

一开始,我的牌还很好,一直都过得很顺,刘羽和胡三儿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而王雷几乎更是连牌都没有出,眼看着我手上只有一个鬼和一对2了,我一心想早点结束战局,轰地一声,下了一对2,结果——“炸了!”王雷突然扯唇一笑,下了四个“5”,我当时差点就气过背去!臭牌啊臭牌,我怎么就走了部这么臭的牌啊!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

接下来,由于我走单了,他哥儿仨学聪明了,全走双牌,王雷搭着他们就过了手里所有的牌,最后下下来一对4,战局结束!

“噢!”他们三个凭空一击掌,笑得一脸自得,旁边围观的士兵们也发出一阵欢呼。

胡三儿一脸坏笑,捋了捋袖子,“格老子,刚刚捏我的屁股捏得很爽吧?嘿嘿,现在…”

“不!”刘羽笑得狡黠,“他刚刚逼咱跳那啥脱衣钢管舞,现在叫他跳给咱们看!看不把他脱个干净!”

不会吧,我在心底哀嚎。娘啊,我错咧,我忘记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古话,人啊,都有走背运的时候,刚刚真该对他们手下留情啊!

“摸屁股!”

“钢管舞!”

俩狼还在争执不下,我坐在地上,捏着我还没走出去的那张鬼牌,欲哭无泪。

“摸屁股!”

“钢管舞!”

争吵还没有停止。

我说,我就不能自选么?

得了得了,大不了我就蚀点色面,让他们摸一把屁股得了,如果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跳钢管舞,我估计我的身分非暴光不可!

于是,我站起来,刚想噘起屁股,突然王雷发言道:“等等,我还没选呢!”他的话成功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看看我,笑得叫一奸诈,“刚刚庄兄弟跳那钢管舞跳得那叫一绝,我们就要他再表演一次吧!”

他这话一出,士兵们立刻起哄,“噢,好啊!钢管舞,钢管舞…”

呜呜呜…这群士兵都让我给教坏了…

我很不甘心地站起来,胡三儿马上把长矛递给我。

“谢谢你啊!”我咬牙切齿地瞪他。

“不客气!”他竟然冲我露齿一笑。

绕着那根长矛,我又把刚刚跳的钢管舞跳了一遍,生怕他们突然想起要脱衣服的事,我跳得格外卖力,旋身,飞腿,妖娆,娇笑,挑逗,眼神充满诱惑地扫向众人,妩媚地冲着大家一笑,启齿而唱:“手纤纤眼波转转长夜伴你你莫愁娇滴滴舞影翩翩月与灯依旧心思思你笑笑痴楼上有笙吹奏今夜勿再归去共听更漏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呼吸,每个人的脸上也表情各异,有惊艳的,有惊奇的,有愣神的,我嫣然一笑,一个飞旋,手指指过每一个人表情不一的脸,又反手慢慢从自己脸上划过,继续唱道:又爱又狂三杯暖酒不必细问你是谁欲拒还迎几番醉醒昨天已陈旧大江东去朝花已萎不必去问我是谁管他伤春悲秋鸳蝶点解要怀旧…”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傲然站立在原地,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斜睨着众人,看着一群人全都僵化的表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高兴,小样儿,也想当年一曲《万花楼》,可是我和林昊霜最爱听的歌,咱姐俩还学着李嘉欣的造型在家又唱又跳疯了好久,自认为美得冒泡泡,我就不信今天就凭着庄骑君这张脸,还忽悠不到你们这群狼,让你们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哈哈哈…

然而,还没等我得意完,却听陆奇轩一声怒喝从天而降:“你们在干什么?”

我脸一僵,顿时扯开一个比哭还笑难看的表情,眼看着士兵们让开一条路,陆奇轩和阮方走了进来,一脸铁青地看着我正以一种卖弄风骚的姿势站在长矛旁。

“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嗯?”陆奇轩威严地一扫还坐在地上的胡三儿、刘羽还有王雷。

王雷他们马上起身,一拱手,“禀告将军,卑职几人闲来无事,正和庄兄弟一起玩牌嬉闹。”

陆奇轩俯身,捡起放在地上的扑克牌看了半晌,问王雷,“就是这?”

王雷他们点头。

陆奇轩握着牌,力道大得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眼睛又瞟了瞟我一眼,“那她呢,这是在干什么?”

“回将军,庄兄弟…不,庄绮君他输了牌,按约定在那里为咱兄弟跳舞一曲取乐…”刘羽谨慎地回答。

“取乐?”陆奇轩眉一挑,眼睛像要喷出火来:“身为一个国家的军人,我想问你们,你们来军营是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还是来打牌取乐的?现在边关吃紧,遥国有变,我们小心应付尚未可及,你们几个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打算取乐?”

“…”

陆奇轩看向胡三儿,“你的饭烧了吗?”

胡三儿摇摇头,“将军我…”

“去杖房领十军棍!”

陆奇轩走向王雷,“先生武器装备最近改良得怎么样?”

王雷正正色,“将军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杖房领十军棍。”

陆奇轩又将头转向刘羽,刘羽一个得瑟,马上跟着王雷跑向杖房的方向。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看陆奇轩又看向我的方向,正想追随刘羽而去,陆奇轩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

“这牌是谁整出来的?”他拿着扑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哭丧着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很好,你去杖房领二十军棍,近卫官听令,”陆奇轩转头叫来近卫官,“你去监杖,叫行刑的人狠狠地打!”

“哎!”我挣扎着抬起头,不服气地道,“凭什么,他们都只打十军棍的,为什么要打我二十军棍?”

“一,你搞些这种纸牌出来聚众围观,乱我军将士心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你说你该不该打?二,你刚刚唱的是什么,靡靡之音!这是你一个…该唱的吗?淫辞滥调导人向淫不说,还跳出这么淫荡的舞蹈来乱我军心,我今天不是念在你是…你以为二十军棍这事就了了吗?”他说得竟然有几分咬牙切齿。

娘啊,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各位穿越的姐妹们啊,为啥你们唱歌跳舞,换来的都是一片欢叫一片热烈鼓掌还有男主的眼前一亮,我唱一首就成了淫辞滥调导人向淫了我?更过分的是还要被拖出去打!不公平,这不公平,我抗议,我强烈抗议!

然而,陆奇轩根本不理我,叫来两个近卫,他们往我腋下一夹,直接把我拖到了刑房…

“陆奇轩,我要你打老子,老子恨死你…”我中气十足地冲他吼着,旁边一名近卫突然停下,直接往我大张的嘴里塞了一个黑黑的臭臭的布团,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又迅速地把我拖到了刑房…

于是,在我脸上的烫伤好了后的第二天,我又一次进帐里哼哼嗯嗯地躺了十天…

 

第019章

待我一瘸一拐能下地走路时,我已经在陆奇轩的军营里待了近一个月了。陆奇轩也算做得出来,那天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的,又拿药来哄我擦,被我用枕头砸了出去,就从来没有再出现过,每天只派个小兵来送送饭,然后把我往那儿一扔,死活就不管了,一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

然而,现在的我可没多余的时间生气了。这两天小腹阴约间有些隐痛,酸酸的,胀胀的,我估摸着可能是我庄家大小姐家的亲戚要来看她了,慌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说在现代,女人来月事是件很正常的事,也很好打理,广告也打得满天飞,什么“瞬吸蓝,瞬间吸收”,什么“干爽网面,清爽自信”…听得都没感觉了。可是这事儿如果搁古代该怎么办?搁古代军营这个特定的地方又该怎么办?我总不至于跑去拉着一个将士就跟他说“给我弄包卫生棉来,姑奶奶我月事来了”吧?估计会把人家直接吓去撞墙!

不行,这事儿不能拖了,否则一旦生理期来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应付!

我想了半天,还是只有瘸着腿爬起来去找陆奇轩。

当我抖抖索索走进陆奇轩的大帐,他正坐在那里批改公文。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了头去。

“找我有事吗?”不冷不热的一句话。

我有些生气。娘的,你把人打了还有理了么?不就是在军营里跳了支舞么,你至于么?

“请假!”我气也不打一处来。

他抬了抬眼皮,“请假,请什么假?”

“例假!”我冲他吡牙。

“例假?”他抬眼望我一眼,“你又不是士兵,需要什么例假?”

我倒。天哪,跟古人交流咋就这么难哪!

“大哥,我葵水要来了,我总得准备准备吧?”咬了咬牙,我冲他道。

“咳咳…”他正端起手里的茶杯饮了一口水,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呛得咳了出来,脸也迅速地涨红了起来,“咳咳…你…你…咳…准假…”他很不自在地低下头,从腰间摸出其了一块似铜类金属制作的腰牌,“拿去吧,有了这个,营哨就会放行的。”

我接过,这块腰牌挺沉的,拿在手里质感很强。上面还刻着一个隶体的“陆”字,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的贴身之物。于是“嗯嗯”两声,不耐烦地就想向外走。

“哎,你…”他在身后叫住我,待我回头,他又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诺,出门买东西不要钱的吗?这里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吧。”

银子?我眼一亮,飞奔过去,接过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娘啊,真是银子,货真价实的银元宝!以前我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似舟型,中间一个拱弧的银元宝,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真真正正地见到了这个银元宝,而且一下子就是十两,貌似值不少钱的啊,而且底面还印有“元历通宝”的字样,这是银元宝,真正的银元宝啊!看到这东西,我竟然感动得差点流下老泪:你说如果把这个东西捣鼓到现代,应该能值不少钱的吧?

陆奇轩站起来,看着我拿着这锭银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激动,一会又逮着啃上两口的怂样,开口提醒我,“你干嘛呢,还不快去。”

怕他变卦,我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冲出好远才突然想起——咦,我的脚怎么不瘸了?

出了军营,再次逛在这条让我丢了一次脸的街面上,我心里倒踏实了不少。一来老娘有钱了,想买啥就买啥,想吃啥就吃啥,怕谁?二来我穿的可是军装,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女人,谁还认得出我来?哈哈哈…

可是走走逛逛了半天我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貌似古代对于女人生理上的东西都是很隐晦的,街上什么关于女性的生理用品都没有卖,至于我希冀的“苏菲”、“益母草”等更是影都没有!你说奇了怪了,貌似我以前穿越过去的姐妹们就没遇到过这些问题,怎么我老碰上这些倒霉事儿啊?难道…是穿错了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个卖纸张的大姐,我走过去连比带划了半天才让她搞清楚我想买什么,没想到她倒好,眼一竖,眉一横,“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边哭边抓起旁边一把竹扫帚就往我身上招呼过来,“我打死你个调戏老娘的龟孙子!”说着就以百米速度向我冲了过来,眼见着扫帚就要落在我身上,我吃惊之余赶紧撒开双腿就跑。

只是我实在没弄清楚,你说她这是闹啥呀,我啥时候调戏了她来着?我不就问了一下她有没有女人生理期用品来着吗?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还说我调戏了她,你有这本钱让我调戏么?老娘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爱的也是男人,没兴趣和你GL一盘!哼,古人啊,真是不懂在想些什么!

经此一役,我算是对上街买女性生理用品的想法完全断了念头了。可是这问题又迫在眉睫,没办法,我突然灵光一闪,跑到了大帅府,把伊总管给叫了出来,简明扼要地跟他说了一遍事情后,他老脸又红成了猴屁股,哧吭哧吭地给我找来了一个丫环,马上逃也似的走了。

这个丫环叫绿珠,人美,手也巧,年龄不大,在大帅府里专做一些针线活儿。我把事情给她一说,她明明已经知道我是女人,却仍然眼神飞快地瞟了我躺在的军装一眼,这才将我引至后院她们下人住的地方,裁下几尺布来,迅速地帮我缝制了两个月事带。

我拿着这个三指来宽,看上去有点像现代丁字裤,但需要系绳子的东西,左看右看了半晌也没闹明白这东西怎么用。不禁又向她请教了一番。绿珠脸儿绯红,就像脸上快要爆出血来,在我身上左试右试,终于给我请清楚了这东西的使用方法,然后对我道这里的女人如果家里没钱,一般来这个的时候就在带子里装入草木灰使用,由于草木灰经过了高温,倒也不脏。但如果有钱一点的人家,都会使用草纸,并问我需不需要草木灰。我立刻打住她的话,就我估计,如果要我用上草木灰,我宁愿立即撞墙死去然后穿回21世纪去!

把两个月事带放好,搁进身上的里包里,别了绿珠,我又跑去外面街上买了一大搁的纸,终于把生理问题解决了,这才放下心来。唉,穿回古代不易啊姐妹们,今后大家要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啊!千万不要以为穿回去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啊!

 

第020章

然而,怀里揣着钱,人难免就要东想西想不是。看着十两银子刚刚因买纸而换来的九吊钱,娘啊,足足九千八百多个铜钱,坠得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我就一直在寻思帮陆奇轩用掉一些,反正他把钱给我就是我的了,我用掉一些反而省事。

又跑到上次的街铺上胡吃海喝了一顿,我才发现有钱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这里东西太便宜,一碗豆腐脑也就几文钱,一碗馄饨也才十几文,我狂吃了一顿,像上次一样吃遍了一条街,吃到都快要吐了,也才花去一百多文钱。看着腰上重量根本没有减少多少的铜钱,我心里挺郁闷的。

唉,看来靠吃这一招来销钱是行不通了,而现在又没啥好买的,怎么办呢?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花,鼻子嗅到一股劣质的胭粉味。我驻足,抬头一看,娘啊,我滴神啊!现在是傍晚时分,却见一座独门大院的楼上坐满了花枝招展正各自打扮的姑娘!再定睛一看牌匾:“倚香阁”!天,青楼,青楼啊!穿越姐妹们的销金窟和事件多发地啊!看来真是不假,连这边界地带都有女子倚楼卖笑,看来在古代青楼的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大有可为前途无量啊!

正眼神发亮想往里蹿,我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为啥?当然是为了陆奇轩呗!你想想,上次跳一曲小舞,唱了一首稍微露骨的歌曲,我就被他打得躺在床上整整十天下不了床,如果他知道我拿着他给的钱去青楼逛荡,我估计又有一顿板子在等着我!

想到这一层,我心里又气得冒泡泡。掂掂手里的钱,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唉,陆奇轩啊,枉你一堂堂的将军,竟然不懂“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这个道理,特别还是我这种有恩就忘有仇必报的女人!你打我时很得意是不,你说我的歌是靡靡之音,导人向淫是不,老娘今天就要你淫一盘!还有那个把一团黑抹布塞进我嘴里的近卫官,我要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看你们今后还敢整老娘!也不想想老娘我是穿来的,我容易嘛我!

“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大仇得报,我笑得那叫一嚣张!

“军爷,你笑啥?”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回过头,只见一长相猥琐的绿豆眼男人正谄媚地看着我,“军爷,您是来找姑娘的?”

切,找啥姑娘,老娘自己就是姑娘!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不找不找!”

那人眼睛一黯,正要走,我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计划,于是又冲他招招人,“哎,回来回来!”

绿豆眼马上屁颠颠地又跑回来冲我点头哈腰,“军爷有啥吩咐?”

我指指这“倚香阁”问他道,“你是这家店里的龟奴?”

绿豆眼连连点头,“小的正是。请问军爷你…”

“有没有那个…”我想了想名字,迷香?媚药?最后,我想还是委婉一点的好,免得说咱楚兵没风度,于是低了低头,故作神秘地小小声问,“有没有…嗯嗯…迷魂香?”

绿豆眼眼一眯,“嗨,军爷,你问的不就是春药嘛?”声音那个大,之洪亮,使得一条街上的人全都拉长了耳朵,窘得我差点撞墙!

脸红耳赤了一番后,我一脑瓜皮儿扇在绿豆眼头上,“老实点,军爷问你回答就行,用得着你说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