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 ,不言,不语,只是一滴泪,缓缓地流过了脸颊。

帅哥看见了,慢慢地走近我的身边,伸出手,为我抚去那滴泪,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庄绮君,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专情…现在想来,当初掳走你,我们都错了…”他粗糙的大掌轻柔地抚着我的脸,声音里有着隐忍与不俗不舍,“绮君,你…想回去吗?想回楚国吗?”

“…”我仍是不语,泪却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帅哥见状,终是不忍地长叹一声。

终于,他低头看我,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庄绮君,你…走吧…你,是我亲自掳来的,是我将你一手交给了可汗…可是,看到你这么的不快乐,看到你这么的忧郁,仿佛生命都在凋零…我…愿意放了你,违背可汗…放你走…”

说完这段话,他蹭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双手紧握着,咬咬牙,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闷闷地道,“今晚二更,我带你走!”

说完,他似一阵旋风似的,匆匆离去。

待帅哥的背影消失在房门的时候,我这才缓缓地坐起了身来。擦掉腮边的泪水,我的唇角漾起一丝嘲意。

鲁尔郡主给的药,的确是剧毒无比的毒药。但是,我却不会喝。因为,我就是要让帅哥看到我的绝望,就是要让他看到在大遥的宫中,他不可能护我周全!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对我有着爱,也有着愧。所以,我利用了他的爱与愧,用我的绝望,逼他还我自由。

站起身,洗了个脸,我直直地望着水中我的倒影,似梦似幻,却挂着一抹不属于我的狠绝的表情。

二更的时候,帅哥果然依言前来,摸着黑,将一套衣服递到我的手里。

“换上。”他的眼睛不看我,只低低地对我说。透过些微的月光,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见我接过,他直起身,正欲向门外走去…

“帅哥!”我出声,唤住了他。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我。

我默了默,“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

“帮我把楼韵也救出来,我想带他一起走。”

此时早已夜深,皇宫除了当值的宫人之外,就属禁卫军的活动范围最广。而身为禁卫统领的帅哥想要趁这个时候带我们出宫,绝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和楼韵一起,换了禁卫军的衣服,我们跟在帅哥的身后,尽量小心快速朝遥国的宫门走去。

但是,就在我们行至宫门前时,帅哥正欲出示腰牌下令正在当值的禁卫军放我们出宫的时候,突然间,只听一声长长的唿哨,顿时,宫门的四周全被大遥的禁卫军所包围了起来,他们点着火把,照得宫门灯火通明。

帅哥直觉地把我和楼韵护到身后,皱眉,看着自己的同胞与部下。

“退下!”他厉眸扫了一眼渐渐对我们形成合围的禁卫军,威严地低喝了一声,手,也紧张地握住腰间身上从不离身的弯刀,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

然而,全我们围过来的禁卫军却丝毫没有一点退步的样子,他们举着火把,越来越近地,把我们围在了他们组成的圈子里。

“哟,萧将军,”突然,人群外,一个声音不冷不热地响了起来,“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宫中当值,反倒要出宫而去呢?”朝着那人说话的方向,禁卫军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

顺着让开的道看去,耶律阿单一袭红色的大袍,正在彼端挑眉看着我们,眼底有着一丝猫抓老鼠的兴味。见我们看向他,他勾唇 一笑,立时幻化出无限的无情。

 

第115章

慢慢地,耶律阿单向我们踱了过来,看了看一脸严阵以待的帅哥,又看了看我与楼韵一脸戒备的表情,他轻轻地勾唇一笑,“箫将军,这么晚了,带着两位待卫,想去哪儿啊?”他欺近帅哥,邪邪地问,“莫不是…箫将军想要投敌叛国?”

“…”帅哥默了默,终是躬身一揖,“回四王爷的话,自可汗走后,京城内一直不太安宁。今日末将当值,正想带几名待卫出宫去看一看…”

“哦?”耶律阿单听到帅哥的话,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是吗?京中不太安宁?我怎么不知道?莫不是萧将军你…胡绉的吧?”边说,边状似无意地绕着帅哥走到了我与楼韵的身后…

突然间,他的手猛地一挥——

“啊…”我一声惊呼,套在我头上的禁卫军所戴的军士帽顿时被他一手挥掉在地,我的一头长发披泻而下…

“哦!”围着我们的禁卫军皆是一片惊呼。

见我的身份败露,帅哥眉一皱,大掌一挥,又将我保护到他的羽翼之下,抬头,他怒目地看着耶律阿单,“四王爷,你想怎么样?”

耶律阿单一脸淡定地扫了他一眼,“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箫将军你想怎样呢!”眼睛又瞥向我,“庄绮君是可汗的女人,岂能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箫将军,你想造反吗?”

“…”

见帅哥无语以对,耶律阿单突然又邪笑了一下,转过身,指着帅哥身后的我对着所有的禁卫军道,“诸将听令,可汗走时,下令让我监国。然箫将军却与可汗的后妃私逃出宫,此乃大不敬之罪。现在我下令,先将箫将军抓起来,收押大牢,等侯可汗回来再作处置。而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则统统就地处死!”说完,朝着禁卫军挥了挥手。

眼见着所有人向我们围了上来,事态紧急,帅哥怒眉一竖,“且慢!”从中掏出一块金牌,“可汗临走之时,曾嘱我务必保护好皇宫的安全及庄绮君周全,并赐我金牌一枚,准我方便行事,见此金牌如见可汗,谁敢不从?”

金牌一出,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高呼“可汗万岁”,就连耶律阿单,虽是含恨,但也仍跪下了身去,行了一遍大礼。

大礼行过,他站起身来,眼睛直直对与帅哥对视着,“箫将军果然不愧是可汗的心履爱将,竟然还持有可汗的金牌大令。不过,饶是有这道金牌在此,今夜,这个女人趁着可汗不在宫内,私自出逃,亦是死罪!”他手指着我,冲底下的人大喝,“来人,将此女给我绑了!”

“慢!”耶律阿单的话音一落,帅哥立刻出声喝止,“四王爷,我有可汗饮赐的金牌在此,你…”

“箫将军,你要明白,可汗虽准你方便行事,但在可汗御驾亲征期间,我是监国!大遥国内一切大小事务,均由我说了算!”耶律阿单寸步不让,“来人啊,将箫将军身后的二人给我绑了!”

眼见二人一时缰峙不下,禁卫军们也顿时傻了眼,忤在那里,不知道该听令于谁。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但眼见着此情此景,我却算是闹了个明白。只怕今夜,耶律阿单是早有准备,非取我性命不可了。

可再仔细回想一下今日鲁尔来找我之事,为何当时就会这么巧,刚好耶律阿单独将帅哥叫去议事时,鲁尔就来了?其实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早有想到,耶律阿单与鲁尔都巴不得能处死我。但是,又不想引火烧身。所以,当鲁尔明白自己被耶律阿单利用之时,她很聪明的与我站成了一线,利用我引帅哥带我出宫的计策,把耶律阿单逼到了刀尖之上。耶律阿单知道她没杀死我,而帅哥又要带我出宫的消息,自是不会放过这仅有的一次杀掉我的机会,故一定会在宫内设下陷阱,执意要置我于死地。这样算下来,她既成功地让耶律阿单杀年最我,又可将自己隐藏于幕后。就算日后耶律逐原追究起来,她也不会有事。

原来,鲁尔从一开始,就从未像我想的那么单纯,也从未想过要相信我,放过我。她只是不想用自己的手,割下我的头,而令她丧失了耶律逐原对她的宠爱;可耶律阿单,更是从未想过要我活着逃离大遥!

我,在他们的眼中,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必死的人。为了大遥的江山,为了后宫的稳定和妃嫔之间各自的家庭利益…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正想着,忽然我身前的帅哥一个动作,从腰间拨出了长刀,“四王爷,你执意要杀掉庄绮君,但可汗临行之前,却赐我金牌嘱我护她周全,既然如此,末将也只有得罪了。”说完,他一腿向前一弓,拉开了架势。

耶律阿单脸一沉,眼一眯,“怎么,箫将军,为了此女,你真与本王扛上了?”

帅哥头一昂,沉着地答,“四王爷,我知您护国心切,只是,末将与您立场不同而已。”

耶律阿单唇角一勾,“好一个立场不同…平日里,箫将军与我虽多有言语上的冲撞,但我亦素来敬佩将军为人。今夜看来,我们因为彼此立场不同,一场恶战亦是免不了了。”说罢,手往腰间一拨,再见时,竟手持两把短刀。

“箫将军,请。”他亦拉开了架势。

帅哥的身子往下沉了沉,突然间,一提气,向耶律阿单冲了过去,两人的身影一若游龙一若猛龙,迅速地缠斗在了一起,顿时打得难分难解。而就趁着他俩打斗的功夫,耶律阿单身后的禁卫军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出鞘的兵刃,向我与楼韵冲了过来。

我心一惊,提了一口气,拉过楼韵的手,“楼韵,快跑!”转身就向宫外奔去。顿时间场面一片混乱,我凭着想去找奇轩的那一口气,一路横冲直撞,也不知是不是这些禁卫军平素都是帅哥手下的将士还是听闻过我在大遥宫中独擅专房的传闻,他们下手颇为顾忌,只想将我活捉,并不是真心想要伤我,所以倒让我和楼韵觑空撞开了几人,冲出一条路来。正待拨腿往那大闯的宫门前奔去,耶律阿单见势不妙,竟一个虚式引开帅哥,猛地向我冲了过来。

“庄绮君,拿命来!”耶律阿单一个跃起,手中的短刀直袭向我的后背,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还未回神,后背的危险已被飞身上前的帅哥所化解,顿时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绮君,快跑!”帅哥和耶律阿单一边缠斗,一边对我喊着,一不留神,耶律阿单的短刀已在他的右臂上划下了长长的一个血口。

听到帅哥的话,我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害怕,只得和楼韵左冲右撞地推开那些想要上前擒住我的人,向着前方的宫门一路往前冲去…

有人想用脚将我绊倒,结果被我狠狠地踩了下去…

有人想用胳膊拦住我,结果我退着他的手拿就是狠狠的一口…

近了,更近了…

前方,就是大遥的宫门。

我要出去,我必须要冲出去!

然而,我一个不懂武功的女人,饶是再有一身蛮力,也敌不过这么多孔武有力的男人。

就在还差宫门几米远的地方,一只大掌终于擒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向后反扭——

“啊!”我痛得大叫,身体的冲势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立刻被所有的禁卫军所包围了起来。

“绮君!”楼韵已经冲到宫门外,眼见我被人擒住,又想往回跑来救我。

“楼韵,快跑!”我大声地冲他吼,这个时候,能冲出一个是一个啊!

然而这个死脑筋哪里想得到这么深远,一见我被抓住,立刻折了回来就想往禁卫军的包围圈里冲——

正在与耶律阿单打得难分难解的帅哥见此情景,也马上飞冲过来,手上的腰刀划开了几个禁卫军的铁衣,意图将我救出,奈何人实在太多,加之耶律阿单此时也飞身过来,一时间,他根本无力将我救出。眼看着我们三人就要柬手就擒…

突然间,一阵马蹄响起,迅猛的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定眼一看,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正骑在马上,向宫门的方向径直地冲了过来,骑在前面的一骑突然弯腰,一把扯过楼韵的衣带,一把将他捞上了马背…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所有的人,几乎都在这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眼看着那如同从天而降的马,和那俯在马背上的人,就这么冲着我们冲了过来…

直到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冲进禁卫军的包围圈,大掌一把将我捞起,在身体凌空的那一刹那,我才回过神来,“你是谁,放开我?”我的脚在空中紧张地乱踢乱蹬着…

听到我的惊呼,耶律阿单和帅哥也才醒过神来,“大胆,竟敢擅闯遥国皇宫!”只听帅哥一声怒喝,提起一口气,冲着正捞着我的黑衣人就是一刀旋下…

那黑衣人显然有备而来,一个俯身,猛地避过了帅哥的攻势,却并不恋战,一只手钳紧还倚在马肚上的我,另一手一拉马缰,掉转马头,立时向宫外冲去,任凭宫中的通道处乱成一片…

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啊?

眼看着自己又一次被人掳走,眼看着身后大遥的宫殿越来越远,我简直如坠云里雾里。

当那个掳走我的人一提劲将我捞坐在他胸膛的时候,我惊得大叫起来,“放开我,你是谁,你是谁?”我大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企图让他放我下来。

然而,一只大掌却将我温暖地包裹了起来。

“雪儿,是我,是我!”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急切地响起。

雪儿?

咋一听这个称呼,我顿时呆住了。

这世间上,除了他,除了那个人以外,还有谁…会这样唤我?

抬起眼,我不可置信地望向那张被黑布蒙住一半的脸孔。

月光下,那双温润的眼睛,是如此的熟悉,正是这双温柔的眼睛,成为我在无数个无眠之夜,唯一支持着我活下去的力量!

“奇轩…”我望着他,缓级开口,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伸手,扯下那蒙着面的黑布,终于,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容颜。

突然间,这些日子以来所遭遇的一切,强暴、血腥、虐心,生不如死的一切,那深深强压在心底不敢释放的担忧,委屈、耻辱…

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化为泪水,狠狠地,冲到我的脸上。

“奇轩…是你,真的是你…”我捂住嘴,哭得压抑,却痛快淋漓。

只听奇轩一声长叹,狠狠地将我搂至他的胸前,让我听着他坚定而有力的心跳。

“雪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了仓皇话,我泪如雨下。

奇轩,我要怎么告诉你,你来得…不晚。

当我看到你的容颜,当我看到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身前,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感激上苍。感谢他,将你又还给了我。

 

第116章

“绮君姐,不止陆元帅,我也来啦!”

我正泪眼朦胧间,突然,刚刚伸手捞起楼韵的那一骑黑衣人也行至了我们身旁,冲着我清朗的开口,伸出的一只手扯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

我正泪眼朦胧间,突然,刚刚伸手捞起楼韵的那骑黑衣人也行至了我们身旁,冲着我清朗的开口,伸出一只手扯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

我抹掉泪花,转眼已看来人,不由得又惊又喜,“谢小然?”

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我半年前搭救的乞儿谢小然。想当初,楚卓然上奏朝廷开仓赈灾后,所有的难民都返了乡,但当时我忙于超市的事情,又急着与奇轩见面,倒没多出心思与他来告别,待我想起之时再去找他,他已经和难民们离京了,却不曾想,今日我们竟然又一次相见了。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和奇轩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个骑在马上俊朗的帅小伙,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半年前我遇到的那个瘦瘦黑黑的小男孩。像他这样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本来就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在分别的半年里,他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原先总是瘦瘦脏脏的小脸蛋也变得明净清朗了起来,分明有了几分长成的味道。

我不觉有些诧异,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看着他,问:“谢小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小然,笑,扬鞭策马,尽量与我们保持着一样的速度,“绮君姐,是这样的,当初朝廷破了贪污案又决定再次赈灾之后,相亲们几乎马上决定动身回乡了。我本就无可依靠,看你又在为庄家的事操心,就想不要再让你为我去留再去担心,所以就决定不辞而别,跟着乡亲们返回乡里。然而走到一半,看到朝廷有招兵的告示,我一向反正我家里已经没有了亲人,又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好男儿应该志在天下,所以就决定去从了军,刚好在陆元帅的座下做了一名骑兵。而当我知道太子殿下未来的太子妃被掳,太子妃竟然是你时,简直打出我的意料。正好太子与元帅准备出击遥国,我虽学艺不精,但也自请上阵来救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我恍然大悟。

心,却也因谢小然的一句“未来的太子妃”而突了一下。

是啊,虽然我身陷遥国多日,但是我如今的身份,毕竟还是…楚国的太子妃啊!我怎么能与奇轩如此的亲密?

况且,我再也不是清白之躯,奇轩虽然口口声声说过他并不介意,但身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古代的男人,他又如何是能真的不介意?在遥国的时候,在面对耶律逐原的时候,我尚可以以此为理由来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但如今真正再次见到他时,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毕竟,就算他现在未改心意,可是我…

却已不再是当初的我。

一想到这些事,我的心顿时沉甸甸的,再也没有初见面时的喜悦。

身体一偏,我缓缓地倒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经历了万水千山,我与他,好不容易相逢,却都变了模样。。。。。

感觉我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奇轩以为我又像当初第一次相见的那样晕马了,忙低下头,看着我,关切地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我回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伸出手,环着他的腰,就这样,紧紧地靠着他。就像当初初见时的那样,他,向我伸出信任的手,相信我,我毫不迟疑地跨上他的马,任由他带着我去任何的地方。

好想,回到当初…

回到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时候。

就这样的靠着他,我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竟见奇轩停在一处大遥京都郊外的丛林里,哪里虽不似蔓国的京都郊外般群山环绕,但却有地势险要的几座山峰和茂密的参天大树。黑暗中,他所带领着的几十骑人马纷纷下得马来,然后使劲地向各自的马狠抽一鞭,马吃痛,顿时纷纷扬蹄远去。

“奇轩,你们在干什么?”眼见着马跑远,我惊异地问。要知道,我们还在大遥的京都,没有马,怎么也到不了边境。

奇轩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地对我说,“无妨,这些马全是受过训练的军马,跑得再远,只要我们一个手哨,马上就会回来。”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捆绳索,看着我,轻轻地问:“雪儿,耶律阿单的追兵已至,现在我们已用马将他们暂时引开,但想来也只能拖他们一时。所以,我们现在要进入那里,”他指了指陡峭的山壁,相信其间定有可供我们容身的山洞,“在那里等待他们撤兵,你怕不怕?”

我仰头看了看那山的高度,又望着他,坚定地道:“不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奇轩于是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好,相信我!”说完,他一展手中的绳索,拉着我,将我与他使劲地绑在一起,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还未等我看清是什么,却见他似按了哪个机关,那东西突然向前一伸,竟弹出似菊状的铜爪,每支爪上,竟还铸着倒刺。然后,他将此物与我们的绳索捆系在一起,用力地向上一抛…

“哐”的一声,向上的绳索顿时像被什么勾挂了一样,绷得紧直。

再看看周围,所有的人几乎动作一致地抛出了铜爪,蹦直了绳索,只待奇轩一声令下,便会向上攀去。就连楼韵,也和谢小然绑在了一起。他看起来岁不要,却也聪明地不发一声。

“攀!”奇轩一声号令。

顿时,所有的人抓紧了绳子,开始向上收紧,手脚并用,灵敏得像只猴子似的向上攀爬而去。

我紧紧地靠在奇轩的后背,与陡峭的山壁间已呈90度的直角,眼见着我们离地面越来越远,我强抑着心慌的感觉,生怕我一步小心累的奇轩坠下山壁,只能使劲地抱着他,跟着他向上爬去。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看到了林间参天大树的顶冠处,突然见一将士低呼了一声:“将军,找到了!”随后,所有的人都动作一致地向洞口移去。

当我们刚进入那黑漆漆的洞内,突然听到山下一阵马蹄和喧闹,火把的光芒也闪烁林间。

“回禀四王爷,”我探出头去,听到下面的人声正在向耶律阿单回报,“刚才那群闯宫的黑衣人似乎望那边去了。”

“嗯”,耶律阿单冷应了一声,顿了一下,道:“他们肯定是进入了这里,但又2没有放马躲藏尚未可知,渥辛将军,你月我带队人马往那个方向直追而去,其余的人留在这里,给我搜!务必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