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我脏?嫌我曾经被人碰过?

是啊,虽然我不是自愿的,可是是男人,又怎么会不介意?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男人介意女人是否处女的原因,归根结底,是跟人类是动物的天性有关。自然界的雄性,天生就是具有进攻性的动物,而进攻性的动物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喜欢到处留下体液和气味已标明自己的所有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对于曾留下过别的男人气味的女人,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心里障碍。

现代的男人,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女朋友不是处女,可是在心里却还是老盼着自己能找个处女当老婆,私下里阅读这关于如何辨别女朋友是否处女的生理书,即使知道这书中所将并非全对。男人介意女人的贞洁的这种观点,古来有之,历经了几千年人类的进化和发展,在高度文明与女权复苏的现代尚不能根除,我又如何能冀望奇轩作为一个古人,他会不介意?

虽然他曾经亲口说过他不介意,但是在他的心底,到底还是介意的,对不对?

林昊雪,你怎么会这么傻,傻到认为奇轩因为爱你,就会不介意你曾经遭遇到的事?他毕竟只是一个古人,一个封建时代的古人,注重女人的贞洁,有什么不对?

可是,我却为了他,而放弃了我原来的生活,我的父亲,我的妹妹…

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如今,却依然只是这样的结果。

这叫我,情何以堪?

想不通,想不通,我实在想不通!

猛地翻身下床,我不顾身上的那件睡衣在古人看来是如何的惊世骇俗,赤着足,冲到门边拉开门,就这么直直地冲了出去。

门外不远处,有一条碧波粼粼的河水,蜿蜒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透出些许寒意,更显清澈透明。

一个鱼跃,我猛地跳进了河中,任那冰凉得有些刺骨的河水将我没入水中,“哗”的一声又从河水中抬出头来,摸了把脸,看着天空皎洁的跃光,流泪不止…

奇轩,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觉得我脏?

努力地掬起水,一遍便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却怎么洗,也觉得有一种不干净的味道。

心里一阵憋闷,我忍不住猛地击打着河面,一遍一遍,哭得声嘶力竭。

为什么,为什么我洗不掉耶律逐原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洗不掉,就是洗不掉!

“雪儿?”突然,我听到不远处奇轩的声音传来,带着焦急,也带着不安,让我瞬间忘记了哭泣,只本能地快速游到河岸处荒草遮蔽之处,将身体遁入水中,仅露出鼻孔,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雪儿?雪儿?”奇轩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里河边,“雪儿,你在哪里?你快出来,你快出来?”

“…”我赌着气,没有应他。

却听“扑通”一声,一个重物落入河中的声音,河面顿时泛起了阵阵涟漪。

“雪儿?”奇轩在河里艰难地找寻着,探出手去,在河中慢慢摸索着,“雪儿?雪儿你出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越来越往水深的地方摸去,他的声音也越来越焦急。眼看着他的身体渐渐地没入水中,从臀部至腰际,再到胸膛…

我怔忡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突然他的身形一歪,像是踩中了河底的小石块,往后一仰,猛地跌进了水里…

“奇轩?”我心一急,顿时忘记了逃避与伤心,猛地站起身来就往他落入水中的地方跑去。

“哗.....”一阵水响却见他突然破水而出,身上的衣服经过水的浸湿,粘连在他的身上,露出他暗藏有力的躯体。“雪儿?”月光中,他站在河里,黑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确定我平安的安心和惊喜。

脚下,突然一顿。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顿时有一种近君情怯的感觉。

转身,想向岸上走,奈何水流的阻力却让我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哗,哗…”只听身后一阵水响,转瞬间,我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困在了一个湿漉漉的怀里。“雪儿,你在干什么?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奇轩的声音里有着薄薄得怒意,却也有着关切与温暖。

我却不买帐,一想到他推开我的那一幕,心里久久压抑的疑问,郁闷,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无奈愁绪在瞬间涌上了心头。

“陆奇轩你放开我!”我使劲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心中的委屈又化为了泪水涌了出来,“你不是不想要我吗?你不是嫌我脏吗?你不是宁愿睡柴房也不愿意要我吗?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啊?”奇轩诧异地出了一声,身体僵了僵,眼珠一转,却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雪儿,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我又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我转身,看着他赖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有!”我在水里跳着脚向他吼去,手狠狠地拍打着河床,故意溅出大朵的水花向他泼去,“你就有…你刚刚…你刚刚还…”

换乱中,我听到奇轩一声长叹,一眨眼,他抓住我不老实的双手,一拉,又将我揽进怀里,宠溺地抱紧,“傻瓜雪儿,你在想什么呢?”他拍拍我的背,帮我顺着气,“你误会了,真的。我一直不敢跟你行…夫妻之事,那是因为前一阵子你伤没有好,我怕自己会伤着你…况且,我不敢…”

“嗯?”我从他怀里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敢?”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点点头,帮我捋了捋湿掉的头发,“你还记得吗?在大遥,我救你之时,在山洞里,我见有人进入洞中,本想保护你,却不想你一把将我推开了…那一刻,我看见你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在大遥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雪儿,你知道吗?我说过我不介意,因为我爱的,是你的心,”他的手指指我的心口,“这具身体,只是庄绮君的,但唯有你的灵魂,是我的。”

听到他的解释,我才在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我在大遥山洞中,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他看出了这么多,顾虑了这么多。他是想…我慢慢的复原,慢慢的接受他,忘记过去的事,忘记过去我所受到的伤害,是不是?

唇,一下子咧得大大的;

泪,却一滴一滴滚了下来。

心中,为着奇轩这窝心的举动而感动着。

“傻瓜奇轩,傻瓜奇轩!”我一把抹掉泪花,踮起脚,使劲地揽下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雪儿, 唔…”奇轩顾虑的话语,全被我吞进了唇齿之间。

唇齿纠缠过后,我放开他,推开两步,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奇轩,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伤,已经好了。”拉住了他的手,抚了抚我的腹部的伤口,“这里,”又贴到胸口处,微笑着告诉他,“还有这里。”

说完,我放开他的手,退开几步,缓缓的,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褪去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任月光莹白的光亮,照耀着我赤裸的肌肤,有些羞涩,却执意的在他面前,展现着属于我的美丽。

“奇轩,你想要我吗?”我轻轻的开口,却咬着唇,别开了眼去。对于这方面,我终是有些害羞。

奇轩踱了过了,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躯裹着湿掉的衣物,竟宛若天神。

猛地伸出手,将我一把抱进怀里,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赤裸的酥胸剧烈的起伏着,他的呼吸灼热地拂过我冰冷的后颈,手,在我光裸的后背轻抚着,充满着爱恋,也充满着激越…

“雪儿,我要你…我想你,想了好久,想得心都痛了…”

轻轻地,我推开他几分,郑重地看着他,笑着,“那么,现在,我是你的了…”说完,又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可他抬起手,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的眼睛与他直视,看着他眼底那抹笃定与幸福的神采,听着他轻声,却庄严的承诺,“雪儿…今天晚上,虽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但天上神明为证,河流山川 为证,我陆奇轩,今生今世,唯愿娶你——林昊雪,为我的妻。爱你,护你,不离不弃!”

听着他这庄重的承诺,我在一时间怔住了。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林昊雪。

更从未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时刻,向我求婚。

幸福,满满的幸福,顿时充斥着我,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

激动中,我踮起脚,主动地亲吻着他的唇,轻轻地,辗转反侧。

却不想他却一把将我抱起,往深水中走去,让水流漫过我们的胸膛,与我唇齿想偎,抵死缠绵…

激烈的吻,天旋地转间,他的衣服早已剥下,顺水漂流,早已没了踪迹。

他亲吻着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鼻,一寸一寸,没入我的颈间,手,轻轻抚住我胸前的蓓蕾,轻轻的,爱怜的揉抚,引来我一阵战栗与娇喘…

我的手,亦顺着身体的曲线,一寸一寸的爱抚着,感觉着他充满真阳刚的力道,感觉着他剧烈的心跳。

双腿之间,有暖流溢出,亦感觉有一硬物,正抵着我最柔软的地方,挑逗着我早已不堪一击的敏感神经…

他的手探至水下,柔柔地,分开我的双腿,“雪儿,攀住我…”将我抱到了他的腰间…

我的眼,望着他的眼,电光火石间,他的硬挺冲入了我柔软的中心…

“啊…”抑不住地,我与他仰头长叹。

这种感觉,竟让我莫名的有一种想哭的意味。就像是历经了千年万年,我们终于找到了,与自己灵魂相楔的那一半。

努力地扭摆着自己的腰脚,让自己可以全部的容纳着奇轩的爱抚与冲刺,我们赤裸相拥着,喘息着,激动着,战栗着…

终于,当我们一起攀上那欲望最高峰的时候,我紧紧地抱着他,任河水冲刷着我们的肌肤,不知是汗是水…

俯身于他的耳畔,我,亦说出了我最庄重的誓言:

“奇轩,我的夫,我要爱你…一生一世!”

楚国历523年,大楚洪元21年,史载:楚国第三十九代国君楚圣帝欲为太子楚卓然纳亲,聘廉亲王之女懿德郡主为太子妃之选。其后,太子远征遥国,与遥主耶律逐原议和,共享太平。然郡主体弱,未及行礼便突发哮喘之症,薨于廉亲王府;

然遥国历155年,大遥宏贞元年,史载:遥国第八代国君耶律逐原雄性万仗,本欲亲征南下中原,然其后怜悯两国之百姓受苦,遂于作罢,与楚国结为兄弟之邦,开商互市,此遥国繁荣之始也。此后,帝与楚国太子赴楚国皇都,受楚国帝后接见,宴饮。宴毕,闻帝与太子言:懿德郡主生性荒淫,幸以死保全其家人,不至株连九族。太子愕,默然。

滚滚黄沙,金戈铁马,将军美人…

终于消逝在历史的洪流之间,是非论断,均化作后世人饭后笑谈。

 

番外

一阵饭菜烧焦的糊味,透过我住的房间,传进了我的鼻子里。

仿佛脑中一根弦突然崩断了一般,躺在床上好梦正酣的我突然脑中警铃大作,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汲着鼻子东嗅咱,西闻闻,确定这股糊味的确来自于我家那多灾多难的厨房后,顿时惊得跳下床,挥动我的小脚丫,飞快地拉开门跑出房门,跑进了正屋中,“娘,娘!”我大叫着。

正屋中,一个粗衣木钗面容尚算姣好的妇人就是我娘,此刻她正坐在桌旁似乎在干着什么两眼贼亮,见到我跑出来,赶忙往身后藏了一个什么东西,眼睛里有着心虚的光芒,却又在瞬间凌厉起来,唰唰地射向我,“陆雪君,丫的你在干嘛呢?睡到现在才起床!还有,你的鞋呢?你的鞋怎么不穿好就出来了?”

我往下一看,果然,我的小脚丫光溜溜地晃在地面上,空无一物,顿时头一低,在娘的淫威下怯怯地应了声,“哦,我回去穿鞋…”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不对,又转过身来,“娘,你是不是在厨房里煮东西?我闻到好大一股糊味哦!”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娘眼睛圆睁,惊跳了起来,“呀!忘记了忘记了!”又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原地转了几圈,似乎在找东西,却最终捱不过厨房飘来的糊味,“啪”地往桌上放了一个陶罐,就急匆匆地往厨房冲去…

顿时,厨房里一阵黑烟大作,间或看到了一股火光,其间还夹杂着噼哩啪啦一阵声响和娘的几声哀嚎…

我听得心惊胆战,正想我是不是该像上回爹不在娘就火攻了厨房一样的跑到三里开外的山上呆一会儿,但一转身,就看到娘的陶罐放在桌上。

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让娘这么宝贝?

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我小步上前,踮着脚从桌上取下陶罐,打开一看:呀,竟是满满的银子!散的碎的完整的都有!

好啊,娘竟然敢藏私房钱!还藏了这么多!竟然都不分我一小块儿,哼哼,看我不打你的小报告!

心下决定,我气哼哼地刚把陶罐放回桌上,就见娘火速地从厨房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火烧得变成一条一条的,一张脸被锅灰糊得看不清原貌,头发上竟然还插了根稻草!

冲出厨房的娘,正俯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着。看她咳得那么厉害,我的脸都快黑了!

要命啊,爹,你啥时候能回来啊?娘又把厨房烧了啦!

正想着,只见爹的身影出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

“爹!”我顿时扬起小脸,飞扑了过去,抱住我帅帅的爹爹的硬梆梆的大腿,忍着流着口水咬一口的冲动,抬头看爹,无限委屈地告娘的刁状,“娘又把厨房给烧了啦!”

果然,爹刚刚还扬在唇边的温润笑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一抽,整个脸都黑了!刚张嘴欲说什么…

“陆雪君,你个不讲义气的娃!”娘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头,只见娘灰头土脸地跑过来,伸出漆黑的爪子就想来逮我,“你忘记了上个月赶集的时候我才给你买了一串糖葫芦了么?竟然告我的状,太过分了你!”

我忙躲到爹的身后,探出头冲娘嚷着,“那是你说叫我为你保密,不让爹知道鸡圈里的鸡是你给杀了吃结果又烧糊了的!不带着算这次的!”

“林昊雪!”我话音刚落,爹压抑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上回鸡圈里的五只鸡…你不告诉我说是被黄鼠狼给拖走的么?害得我连夜修那个鸡圈,冻得快死掉了!”

我看见娘浑身一得瑟,转身就想跑,却被爹一把给提住了衣领,“来来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娘被爹提了衣领,顿时就像掉了毛的凤凰般,头一垂,来了个彻底的认罪状,“那个,嗯,这个嘛…”

见我平时最怕的娘在爹的“管教”之下再也逞不了威风,我眼一转,好机会,立刻又逮着爹,再告了娘一状,“爹,我再告诉你哦,娘有一个陶罐,藏了好多私房钱哦!”说完,我眼睛瞪得老圆,瓦亮瓦亮地盯着爹,就等着我亲亲爹爹马上清算娘的私有财产,好带我上镇上去买我喜欢的冰糖葫芦和捏糖人儿。

爹眼一眯,“是嘛?”一脸风雨欲来之势!

我忙不迭地点头:爹,振夫纲啊!呃…这“夫纲”具体是嘛玩意儿我不知道,但村头那个王二麻子家的小胖子在被我追着打的时候就常对我说这话,我想,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吧?

却见爹点了点头,狠狠一瞪娘…

我在心底暗暗憋了一口气儿:爹,为了我的糖葫芦,上啊!壮起鼠胆,把娘打翻!

却见爹突然软了身体,笑眯眯地看着娘,“为夫赚的钱当然是给娘子用的啦!来,这是我今天卖了小马驹得的银子,二十两,请娘子点收!”…

我倒…

爹,你也太逊了吧?

娘笑眯眯地收了银子,转身,握着银子的手狠狠在我头上一敲,顿时反懈的头敲了个大包,亮闪闪晃晃的,然后冲我嘴着她一口白牙,“丫的才五岁就知道造反了,也不看看你娘我林昊雪当年是什么人物!还有,你爹才最聪明,我是设备你是产品,为了制造更多产品,你爹当然保我这个设备罗!才不会舍得打我!改天送你去私塾关禁闭,我看你还闹腾!猴精猴精的,也不知道你这性子到底像谁!哼!”说完,她得意又风骚地正欲转身…

“啊!”随着娘一声惊叫,她的衣领又被爹给提了起来。

“设备?产品?嗯?”我看爹危险地挑挑眉,“林昊雪,你尽教女儿些什么呢?该打!还有,你烧了厨房,私杀了鸡还骗我说让黄皮子给偷了的罪过,怎么算?”

娘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又灭了几分,可怜兮兮地看着爹,“相公,夫君,老公…”娇嗲嗲地喊。

爹却眼一竖,“老母都不行!说,怎么罚?”真是大有气势啊!

我顿时又兴奋了起来,感觉头顶上刚被娘敲起的包包也不那么痛了。

爹,为孩儿我报仇啊!

却见娘眼一撇,很可怜地滴下了一滴老泪,“唉,我知道了…老规矩,进屋吧…”

爹立刻放开娘,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命令道,“嗯嗯…雪君,你娘把厨房给烧了,你就辛苦一点,去村西头那家卖烧肉的王大姑那里买一些你喜欢的烧肉回来当晚餐,好不好?”

“啊?又我去?”我抗议的话还未到嘴边,又被爹直直地给瞪了回去,只得抖了抖,伸手接过娘手里递过来的一块小碎银子,噜着嘴,走了。

天知道,我有多希望能看看爹到底是怎么惩罚娘的。每一次娘惹得他很生气时,他都会很愤怒地说要处罚娘,然后就关起门来,打得娘“啊啊”的叫…

可我总是很奇怪,为什么第二天一早看到娘的时候,娘的身上总没有伤痕,还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反倒是爹爹有时却累得起不了床?

难道…娘有传说中的受虐倾向?

嗯…还是别想了,我去买我的烧肉吧…

娘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进厨房啊?每次你一进厨房,我就要跑两里地买烧肉,很苦的!

而且,那王大姑的手艺…吃得我快吐了!这样下去我会发育不良的!

“悉悉擞擞…”

刚走了不远,家门还遥遥在望,我却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什么东西在后面?

一时好奇,我走了上去,刚想伸手拨开那半人高的蒿草看个仔细,支却见草丛中,突然走出四个大人和一个一看上去就猴精猴精的大哥哥,锦衣华服,而且面孔为陌生,只是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惊喜的神色。

“皇兄,果然是他们!”那猴精大哥哥率先发了话,整个人看上去…很灵动。

而被猴精大哥唤作“黄兄”却显得很激动,只见他吃吃地望着远处我的家的地方,脸上有着一抹我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是啊,是他们…六年了,她没死,耶律兄,她真的没事!”

“是啊!”接口的是一体形彪悍的大汗,但此刻他却一脸神伤地随着那个黄兄的目光望着我的家,“当初我偶然从刚进入御医处的一个御医那里得知会都一战后的第二天清晨,竟有一位楚军打扮的人请他去诊治了一位腹部受伤严重濒死的姑娘时,我就一直在怀疑着她没死,依我的想法,他们肯定会回楚国,然后找个地方隐居,却不曾想…他们真的在这青山绿水相伴的地方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说罢,他的身形一动,似有向上前几步看个仔细的打算。

“大汗!”然而他的衣袖却被人抓住了。抓他衣袖的人,是一个眉清目秀却又很魁梧的男子,只见他冲那人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大汗,你答应过的,若真遇见她,只远远看着,就好!”

“帅哥我…”那个被叫为“大汗”的人似乎还想近前,但却被那个叫“帅哥”的人给拉住了,只能黯了神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终于忍不住了,发话道,“你们的名字…怎么都这么怪?”

五个人乍一听我的声音,顿时都愣了一下,然后,动作一致地低头,这才看到了正仰着头看他们的我。

“哟,你不是…”那个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人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却尖利刺耳,非男非女,俯下身来阴阳怪气的笑着兜了我一眼,“皇…她真是郡主的孩子!”

群郡主?郡主又是什么东东?我一脸茫然。

却见那个“黄兄”亦俯下身下,“是啊,是她的孩子,你看,眉眼间全是她的神色,也和她一样,鬼精灵的样子。”

我退开一步,戒备地盯着他们,“喂,你们几个,不是这里的人吧?你们不要胡说,我才不是什么郡主的孩子,我的娘有名有姓,她叫林昊雪!”一句话出口,却见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那个叫“可汗”的人首先回过神来,嘴里嘟嚷着,“雪儿?林昊雪?”然后他鹰眸看着我,“你娘的本名,叫林昊雪吗?”见我点头,他神情中的落寞又多了一分,“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本名…”说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丫头,你多大了?你又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