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心叫不好,马上闭住呼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开始向墙壁上靠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朦胧中,他看到三叔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闷油瓶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才一点一点的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开始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我忍不住想插嘴问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不会老,但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就接着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在三个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发觉他非常的眼熟,为了想起更多的事情,就跟着你们去了鲁王宫。”他讲到这里,突然转向我,说道:“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的三叔很有问题!”

我一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道:“你们从青铜棺里拿出来的那块金丝帛书,其实是假的,早就被你三叔调包了。”

我大吃了一惊,叫道:“胡说!他娘的那不是被你掉包的吗?”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两个人,从树的后面打洞,直接挖到棺材底上,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奎必须要死的原因。”

我听的浑身发冷,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虽然仍旧想站在三叔这一边,但是脑子里已经犹如一到闪电划过,无数的景象跳了出来,我想起大奎是怎么中毒的,想起潘子为什么在上树之前还很清醒,等我们在地面上看到他的时候却已经深度昏迷,想起我和胖子还没有爬出那条缝隙的时候,他已经扛着汽油筒跑了过来。

我无法再想下去了,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颠倒了,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是骗子,我到底应该相信谁。我觉得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控制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没有动机,三叔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闷油瓶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话,的确是没有动机。但是——”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心里似乎已经相信了他,不由苦笑,我原来一直在想三叔到底有多少东西在骗我,现在,我必须要想的是到底他有多少东西没有在骗我了。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化,我真的没有想到,不过转念头一想,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无论谁真谁假,都要等到我们逃出去后才有意思,不然死在这里,知道了真相有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忙定了定神,让自己放松了一下,这个时候,我发现胖子已经走到了石碑前面,笨浊的蹲着,翘起个兰花指头,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梳起头来,我皱了皱眉头,叫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又在搞什么鸡吧事情,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

他转了一下头,装成女人的声音,说道:“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罗嗦什么?”我简直无可奈何,问他道:“梳头?你难道也想去那个天门里看看?”

胖子说道:“当然,这么壮观的情景,胖爷我怎么可能错过,况且,你看我们下来一次也不容易,那女人又跑了,看来我们的佣金也指望了,再怎么样,也得挖几颗夜明珠过来,所谓有钱就不倒斗,倒斗就不空手嘛。”

我骂道:“敢情刚才你听了这么久,就听到个夜明珠啊?”

他听了不服气了,说道:“哎,你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你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第35章血字

胖子听了不怒反笑,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说道:“当然不是,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我对他说道:“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爱说不说,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在落难,要是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免了。”

胖子对我说道:“你别着急,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和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大的有关系,你刚才没听这小哥说嘛,这个入天门的走道,是个上坡,而那个放着天宫模型的大房间,又非常之高,这高上加高,至少有个十几米,你想想这古墓总共才多深啊,我估计那房间的宝顶,应该整个古墓的最顶端,我们要出去,就应该从那里动脑筋!”

我一听心里一亮,忙估算了一下,我刚下到水底墓道的时候,看过水压计,那个时候已经是水下十三米,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池底,又在这个基础上下去了十几米,就是说我们应该是在水下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间。这样算来,放着云顶天宫模型的那个房间,顶部离海底,最多也只有十米不到,的确正如胖子所说的。

刚才只顾着听故事,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我不由对胖子刮目相看,这家伙看似莽撞,其实心里通明的很,看样子以后有事情也不能瞒着他,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们说道:“胖子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现今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我们赤手空拳,不要说爬不上十米高的宝顶,就算爬上去了,手里没家伙,上面几层砖顶,如何下的去手。我看我们还是得先去找几件象样的金属冥器来,尽快实施反打盗洞的计划,再磨蹭下去,恐怕就要错过退潮的时间了。”

我说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没底,因为这这一路过来,看到的赔葬品除了瓷器就是石器,连一件金属的都没有,有点不符合常理,我隐约觉得说不定也是这墓主人特意安排,现在只能去后殿里找找,要那也没有,那真是天要亡我也。

胖子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说道:“这我也想好了,那大房间四面不是有镏金的福字纹铜镜吗?你也是倒腾古玩的,总该知道这镜子是啥样子的吧?我们把那镜子腿给拆下来,那东西老沉老沉的,绝对能当锤子使唤。”

我刚才听这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听他说起,才想起我的确经手过这种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也记不清楚了,看胖子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瞎掰,不由也放下心来,对他说道:“那行,这这事情我们就怎么定了,事不易迟,我们马上就行动,不过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你可什么都别碰,千万千万,这地方到处是机关,我们以后的年月还长着呢,范不着为了几件死人的东西,把自己也交代在这儿!”

胖子听了点了点头,表示除了砖头,其他坚决不碰,我怕他还在动那些夜明珠的注意,又强调了几遍,只说到他烦。我又把那地方的具体结构问了个清楚,把可能遇到的情况,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和他们一一说了,然后三个人依计形式,先找到了天门,然后胖子打头,闷油瓶在后,我就夹在中间,径直走进了那条狭窄的天道里去。

我在闷油瓶的叙述中已经听过天道里的情景,但是自己进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刚开始并没有感觉,只觉得是晚上走在嘉兴西塘的石皮弄里,窄了点而已,可是走了一段时间后,前后都已经没了边际,才开始慌起来,我走在中间,黑倒是不怕,只是四周太安静了,我们都穿着脚蹼,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在狭长的走道里听起来十分的怪异,似乎后面跟着个什么怪物跟着似地,胖子神经大条,对这些没感觉,就是这道太窄,他走起来很不舒服,也直埋怨:“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摆明了歧视我们胖子,你说这通往天门的天道,怎么寒碜成这个样子,要天上的道都这个样子,弥勒佛都不用出门了。”

我对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他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个限度,估计他为了突出表现自己的天宫,其他地方只好竟然节约空间了,而且历来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谁会想到胖子也能做这一行。”

胖子听了颇得意,说道:“那是,说到摸金一派,古往今来,别的不说,论身板你胖爷怎么样也是第一,不过胖归胖,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身手是不,这叫——哎哟!”

胖子说着突然人一定,走不动了,我一看,原来他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胖子往前动了动,怎么样都过不去,纳闷道:“小吴,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卡住了。”

我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来这石道并不是一样长宽的,可能刚进来那段略微宽一点,现在逐渐变窄了,你后退了几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来。”

胖子扭着大屁股,使劲往后挪了几步,却还是老样子,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这道明显比刚才窄,我看是这墙有蹊跷,小吴,我看这事情恐怕不妙。”

刚才一路过来一直蒙头就往前走,也没有注意这些墙壁,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变窄了一点,于是左右手各撑住一面墙壁,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我呀了一声:“不好,这两面墙好像正在合拢!”

闷油瓶也摸了摸墙,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有变故,没时间了,我们退出去再做打算!”

我一听,心说这可不是闹着完的,被这两块墙板压一下,估计就成三个烙饼了,于是一回头撒腿就跑,胖子看我们跑的如此快,忙用力一转侧过身子,急的大叫:“等我等我,别他娘的光顾自己。”

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几乎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等我跑到出口的地方,那两面墙壁明显又合拢了很多,连我都要侧起身子才能通过,胖子更是不行,几乎是像螃蟹一样只能横着走。闷油瓶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大骂:“这狗日的天门,这下子完了,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哥几个今天就归位了!”

我急火攻心,看着这石墙一点一点压过来,真他娘的比死还难受,可一时间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除非有奇遇,否则大罗神仙也没辙啊,说到:“能有什么办法,往前跑吧,跑的快说不定还有一先生机!”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摇头说:“过去起码要十分钟,来不及了,我们往上看看!”说着双脚蹬住两边的墙壁,就往爬去,我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同样黑漆漆一片,也不见任何变宽的迹象,不知道爬上去有什么用,不过事到如今,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想着招呼胖子一起开爬。

这走道变窄,爬起来简直和走路一样方便,我们一路向上,几分钟之内就直爬了十几米,胖子不由咋舌,说道:“还是这位小哥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被压成饼之前先跳楼自杀!免的受那皮肉之苦。”

我也没听出来胖子是不是真新的,不过想起要被压成肉饼就一阵恶心,这可不是爽快的死法,说不定你还能听到自己头骨被压爆的声音,我真的是宁愿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夹死,这时候闷油瓶在上面叫:“先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时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棺材下面的那个盗洞?”

胖子说道:“当然记得,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话一出口他就哦了一声:“我懂了,你是说,我们要学习他的精神,不到最后关头永不放弃是不是?”

闷油瓶说到:“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倒斗的会放着地宫不走,反而在地宫的墙壁里打洞钻来钻去的,如果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他遇到了什么困境必须在地宫的墙上开洞逃命。”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动,说到:“你是说打这个洞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迫去开这个盗洞的?”

我不得不佩服闷油瓶的思维敏捷,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往上爬了,这地板和两面墙壁都是青冈石,除非有炸药,否则怎么样也没办法打出个洞来,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只有看不到天花板。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顶部,再上去就是一层青砖,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们料的不错,果然是空心的,这种砖头能压不能凿,有合适的工具,开个孔应该非常方便。不过我望了一下四周,只见一片漆黑,看不到盗洞,胖子说到:“糟糕了,小哥,你说这石道这么长,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头怎么办?”

闷油瓶说道:“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先是往出口跑,发现出口的门被卡住了,才会用反打盗洞这种迫不得已的办法,所以这盗洞口必然是在这里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们也只有认栽。”这话说的非常有说服力,我和胖子点了一下头,打起精神开始向边上搜索,这个时候我和闷油瓶的情况还好,侧着身子身前身后都还有一个拳头可以放,胖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要缩着肚子才能在这夹缝里移动了,我看的出这给他的压力颇大。就安慰他,说脂肪的压缩比还是很大的,只要墙壁不顶到你的骨头,就不算有事情,他听了脸都青了,摆摆手叫我别废话。

我们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我的脚已经开始发软起来,几次都差点滑下去,我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我的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了,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如果真如闷油瓶说的,万一在那走道在另一端,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

早知道这样,也许还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说粽子鬼怪有多么多么可怕,现在我倒是宁可遇到十几只粽子,也不想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在这里活活给压扁掉。

这个时候,前面的闷油瓶突然用手电照了我一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忙拼了命的挤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楞,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我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闷油瓶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我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没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我跟着爬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解连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听我爷爷提到过。

第36章脱困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解连环是谁了,说起来解家和我们吴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那一份关系上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到了我这一代,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络了,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连环,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我最多见过几眼,不过爷爷责备三叔的时候,经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说因为三叔,我们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你还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难怪我老头子不让我跟着三叔混,原来三叔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后面推我,我也没办法再细想,咬紧牙关又往前挪了几步,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的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像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不过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才把我也拉了进去,胖子就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的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我们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我不敢去想如果我还没脱身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

我又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好,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我的脚直发软,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催着闷油瓶快点向上,三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靠就直喘大气。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我长出了一口气,揉着腿,敲着蹦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放松下来。刚才实在太紧张了,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直打哈欠。胖子靠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边喘一边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写。”

这砖头盗洞刚才听他们说过了,打的非常的好,看样子这个解连环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往上照了照,看着整个盗洞是之字性向上的,在建筑学上说,这样打法,就算发生小规模的坍塌,也不会照成很大的危险,如果为了节约力气一个直井上去,上面的砖头整个儿塌下来,结局和被一只打桩机打了一下没区别。

胖子歇了一会儿,就问闷油瓶:“我说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条道还是好好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闷油瓶在闭门养神,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

胖子就纳闷了,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

我摇摇头,要说她狠毒那我是承认,但我不认为她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但是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点怀疑,难道是三叔?(前面情节修改后,三叔是在这个古墓里失踪的。)

闷油瓶看出了我的忧虑,拍了拍我,说:“其实我对于这个事情也有一个假设,你如果这么介怀的话,不妨听我分析一下。”

他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而且可以说亲身经历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点意见给我,我当然不会拒绝,于是点点头,请他说下去,闷油瓶说道:“先假设,二十年前,三叔和谢连环是认识的,甚至关系非常好,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在我们第一次拖寻的时候,解连环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告诉了吴三省。”

他们两个都是倒斗出身,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们趁别人不注意,找了一个时间,偷偷潜入了这个古墓,他们两个人都是高手,这应该一点也不难。然而他们进入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导致三叔起了杀心,想设计杀掉解连环。

具体过程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连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走道的砖顶上留下了血书,却突然发现这面砖顶是空心的,他随身必然还有一些工具,就极快的打了一个盗洞,保住了性命。

我点点头,分析到这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继续说道。

谢连环脱身之后,想借这个盗洞脱身,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在几次失败后,终于出了逃出了这个古墓,之后他当然马上想去找吴三省算帐,没想到碰到吴三省后,去被反被他杀死。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样子。

我听到他这样分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而且他也说了是假设,我定了定,继续听下去。

之后,吴三省为了某一个目的,或者真的是为了躲避风暴,将我们全部带进了海底墓穴,然后自己假装睡觉,这个时候,我发现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带到那个水池的底下,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办法,只好装成被女鬼附身,将我们引进了放置模型的房间,然后在那个镜子后面的通道里,把我们全部迷倒。

他在我们昏迷之后,应该对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是出么出来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都无法判断,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样,失去了记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眼熟而已。我听到这里,反问他道:“为什么三叔当时不干脆杀了你们,这样不是一了白了?”

闷油瓶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也许他当时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因为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的假设,几乎是把三叔想象成一个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大魔头,我实在无法接受,在我的印象里,三叔不会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胖子听到这里,好像有所顿悟,对我说道:“小吴,我倒想起个事情,可能能解释这个事情,不过我说了你们可别笑我。”

我一听,现在真是集思广益的时候,胖子脑子直,说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说,他故做神秘,轻声说道:“我看,这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三叔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也许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刚才不是说你三叔学女人梳头吗?你想啊,他这不是提示你们找天门的办法吗?这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这墓里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给这墓主人的冤魂给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浇上去,把那鬼逼出来就没事情了。”

我看他说的越说越悬乎,说道:“你这解释他娘的都赶上聊斋了,我和我三叔生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觉得他像个女人过,你这个不算。”

胖子说道:“我可没说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这神经病还分发作和不发作的时候呢,说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时候很正常,人后就涂着个胭脂在做刺绣呢。”胖子说了就敲起个兰花指头,我看着好笑,说道:“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啊,还刺绣,你这个说不通。”

闷油瓶听着胖子说话,说道:“不,他说这个,我看的确有可能,在古墓里,的确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胖子见有人还同意他的意见,马上牛起来,说道:“你看,我胖子绝对不会瞎掰,我估计着,这和这墓在海底很有关系,风水风水,所谓风声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为啥水鬼要找替身吗,因为他的魂魄出不去,这古墓建在水里,风水虽然好,但是对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听他说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说道:“要不,咱们先记着,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个开个光的佛印往脑门上一印,看看有没有效果。”

我们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这时候我们都缓过劲来了,胖子看了看表,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开代表大会了,要真像我说的这样,我们要是在这里饿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时连胎都投不了,那就亏大了。”

胖子说到这里,挠了挠后背,又问我:“小吴,你有没有觉得,进了这个古墓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痒的厉害?”

第37章盗洞

我正准备开爬,听到他问,不由也缩了缩脖子,刚才实在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其实在甬道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被莲花箭割破的伤口,有点发炎的迹象,但是痒着痒着,又似乎好了点起来,我撩开衣服,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下去,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说道:“有感觉,不过现在已经不痒了,这里湿气这么重,可能是过敏吧。”

胖子痒的厉害,说道:“那这过敏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治一下,我刚才出了一声冷汗,现在痒起来没完了。”说着还不停地往墙上蹭,我看他后面都有血条给他蹭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让他给我看看,他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转过来,手还不停的挠,我拍开他的手,用手电一照,看见他背部的被莲花箭刮破的伤口上竟然长出了很多白毛,恶心的要命,随口就说道:“胖子,你多久没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声:“洗澡?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我说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没洗了吧,我告诉你,你也别害怕,你背上好像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还能种个灵芝出来。”

胖子听的云里雾里的,说道:“什么,白煤?煤还有白的?你说话别这么费劲,到底怎么回事情?”

我看着闷油瓶皱了皱眉头,似乎情况不妙,也不敢再开玩笑下去,闷油瓶挤过来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轻声对我说道:“麻烦了,刚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

我觉得奇怪,但是我刚才也中箭了,按道理应该和他一样才对,难道我爷爷遗传给我的体质真的这么特别,我忙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表示我的疑问。

闷油瓶看了看我的伤口,啧了一声,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胖子怕起来,转头问我道:“什么毛!他娘的别没头没尾的,哪长毛了?”说着又用手去摸,我赶紧抓住他,说道:“别动,你好像得啥皮肤病了,让我们再给你仔细看看,你可千万别抓,再抓可就留下疤了。”

他痒的厉害,哪里忍的住,我对闷油瓶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我听人说过,有些人收不住皮肤病的痒,自杀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现在就想自杀!可痒死我了,要不你就学学关公刮骨疗伤,把那两块肉给我剜了得了。”

我小时候也得过皮肤病,土办法是有一点,就是有点恶心,对他说道:“挖肉是不用,你真以为你肉多啊,我也不是华佗,不过我身上还有点爽皮水,给你先涂上,可能有点疼,你可忍着。”

闷油瓶楞了一下,胖子也啊了一声,说道:“所以说你们城里人就是娇贵,他娘的倒斗还带着爽肤水,下回你干脆带副扑克牌下来,我们被困住的时候还能锄会大D。”

我当然不可能带着这种东西,呸呸两口唾液就涂在胖子背上,带上手套就给他涂开了,没成想胖子这么碍不住疼,口水一涂开他惨叫了一声,人直往前逃去,大骂:“你他娘的涂的什么东西!我的姥姥,你还不如剜了我呢,这下子胖子我真的要归位了。”

我一看,这疼就是管用了,说道:“看你那点出息,疼比痒好熬啊,你现在还痒不痒?”

胖子在哪里手舞足蹈了一阵子,算是缓了过来,奇道:“诶,小吴,行啊,你那什么东西这么灵,还真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么牌子的。”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涂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说道:“别跟个娘们似的,我们快走。”

闷油瓶看着好笑,也直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觉得他变的似乎有点人情味起来,看样子人之间还是要多交流的嘛。

不过他笑了一之后,又变成一张扑克脸,招呼我们跟上,三个人顺着盗洞迂回着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烟的时间,闷油瓶在前面说道:“分叉口。”

我挤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两条通道,我往左边那条照了一下,看到只往里面一点,就有砖头垒了起来,是条死路,看来砖头外面就是闷油瓶他们从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条道。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给封了起来。难道怕什么东西从那棺材那里过来?

不过他既然封起来了,那最后脱身的盗洞口必然是在右边,闷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对我指了指,三个人二话不说,继续开爬。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爬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汗流浃背,一般的土洞爬起来还没这么累,主要是膝盖没东西顶着,不会疼,现在下面都是砖头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样,直觉得两条膝盖滚烫滚烫,看样子做人还是有好处的,下辈子还得争取做人。

我胡思乱想着,闷油瓶已经停了下来,做了个叫我不要出声手势,胖子看不到前面,轻声问我:“又怎么了?”

我让他别说话,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关掉了手电,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马上关掉,一下子我们陷入到了绝对的黑暗之中,我这个时候非常的冷静,心跳都没有加速(事后想起来,刚才差点被墙壁夹死的经历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经克服了对古墓的恐惧)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在古墓里,听他的总是没错的。

我们安静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下来,身上的汗也干了,这个时候,我听到上面的砖顶之上,有什么东西走了过去,似乎是个人,我心中一惊,看样子我们上面应该已经是后殿或者是甬道了,这人是谁,会不会是阿宁?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测,我突然感觉到后背脖子上痒痒的,心里一个激灵,心说难道我也长出毛来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团湿搭瘩的东西,贴在我脖子上,我以为胖子挤过来了,暗骂了一声,用力一推,把那东西推了回去,手伸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指甲里粘呼呼的,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恶心的把这些东西搽到边上的砖头上,心说胖子的刺猬头上肯定喷了不少发油,呆会儿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这胖子头上的头油还指不定是几个月前的呢。

正想着,脖子上又痒了起来,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稀奇的名堂,我不由无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团东西,把他按到墙壁上去,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胖子的脸这么小起来。我小心的支起身体,摸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那些湿瘩瘩的东西怎么好像都是头发,我又摸了两把,发现这些头发全部都缠在一起了,手伸进去就被绞住,我咽了口吐沫,开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没这么多头发,这些头发是谁的!

我想起水墓道里那团吃人的头发,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不敢打开手电,那东西好像就离我几个公分,我一开肯定给他对上眼,这种刺激我可顶不住,正想着,我就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湿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手指甲非常的锋利,我头皮开始麻起来,脸上的肉不由自主的发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着我的脖子,然后收了回去,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那东西的头凑了过来,那团湿漉漉的头发,一下子贴到我的脸上,我恶心的只咬紧牙关,已经准备爆起了,突然这个时候,那团头发里突然有一个女声,非常的轻,她在我耳朵边说到:“你是谁?”

那声音真的非常的轻,但是我却听的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惊,同时这个女人的身体就靠了过来,硬是挤进了我的怀里,纤细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发起抖来,只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的娇小,她的嘴巴贴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气都是冰凉的,我彻底懵了,只听她又说道:“请抱住我。”

我听到这句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虽然手还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却根本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觉到,这女人竟然什么都没穿,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里一乱,脸就红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经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刚想一头吻下去,突然闷油瓶的手电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搂在怀里的“东西”,不由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第38章禁婆

我听到这句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虽然手还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却根本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觉到,这女人竟然什么都没穿,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里一乱,脸就红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经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刚想一头吻下去,突然闷油瓶的手电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搂在怀里的“东西”,不由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眼前一个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惨白的巨大人脸,上面的皮肤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少年了,全部都肿成透明的颜色,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两只妖眼竟然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几乎占满了整个眼框,咋一看像极了一具被剜去双目的狰狞的腐尸。

这一下子把我吓得几乎要疯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一把把它推开,拼命往前爬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可是那走道很难通过两个人,我和闷油瓶卡在了一起,动弹不得,我看挤不过去,一把抓住他,大叫:“鬼!有水鬼!”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轻声问我:“别叫!水鬼在哪里?”

我转过身子狂指后面:“就在后面,就…”

话说了一半我就一呆了,心里啊了一下,只见我身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脸,没有头发,连一点水渍都没有,我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胖子的脸上,把他弄的莫名其妙,说到:“去你妈的,你才是水鬼。”

我这下子懵了,忙探头去找,东看西看,真的不见了,但是不对啊,刚才的感觉这么真实,不可能是幻觉啊,难道我真的给这古墓逼出心理问题来了?我心脏还在狂跳,脑子里又一团迷雾,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好了。

胖子看我脸都绿了,就安慰我道:“怎么回事情,你别急,慢慢说。”

我结巴道:“刚才我看到很多头发,裸体女人,还有水鬼!还想亲我!”

我思维很混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胖子最后不耐烦了,说道:“小吴,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从我身上爬过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不过你二十好几了,梦见个裸体女人正常,你胖爷年轻那会儿,也梦见过不少,没事。”我骂道:“你他娘的别寒碜我,我刚才那肯定不是做梦!你看我脖子还湿着呢,就是给它蹭的!”说着我就把脖子露给他们看,闷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皱了一下眉头,胖子还抬头看了看盗洞的砖顶,以为上面水漏了下来,我和他说这是不可能的,砖头缝里都抹了白膏土,水密性非常的好。

胖子奇怪道:“这就怪了,这里就一条道,按道理要是有什么东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说道:“该不会是你睡着了吧?被人从你身上爬过去都不知道。”

胖子没好气道:“去你的,胖子我就算是睡着了,别人从我身上睬过去还能不知道?况且在这里地方,你能睡的着吗?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脚印!”说着他就一转身,让我们看他的背。

我当时已经缓过劲道来了,也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趴在他背上,胖子一转身,那东西就转过头来,嘴巴直碰在我鼻尖上,我吓得喉咙都抽筋了,吱了一声拼命就往后退去。可是才爬了两步,突然脚上一紧,低头一看,发现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头发。我用力想将脚扯出来,但是根本挣脱不开,同时大量的头发开始往我身上缠绕过来,直往我嘴巴里钻,我平生最怕就是嘴巴里有毛,忙用手乱挡。慌乱间,闷油瓶一把扯住我领子,将我向他那里拉去。

他才拉了没几步,自己的手也被搅在了头发里,再也拉不动,我回头一看,胖子已经被裹成个蛹一样,在里面直扭,可那东西却又不见了,整个墓道里面都是头发,就像进了黑色的盘丝洞一样。

闷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连忙问我道:“身上有没有火源?这东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里的腰包,摸出一只防风打火机来,不由大喜,这东西是在船上吃鱼头火锅的时候,问船老大拿来点煤油炉的,点完后直接就给我揣兜里了,想不到还真成了救命的家伙,想着忙打起来就去烧身上的头发,那些头发虽然很湿,但是火一烧就能烧断一大把,我几下子就挣脱了出来。忙冲到胖子身上,刚想拉他,突然就从边上的头发堆里探出一张巨脸,几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没时间躲,头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过去,那完全是人到了极端恐惧的时候的条件反射,这一拳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只听啪一声,把它的鼻子都打的凹了进去,打出一团的黑水。还亏了我手里的是防风的打火机,这一下子竟然还没熄灭,我咬紧牙关想给它再来一下,却发现那东西一个哆嗦,竟然往后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