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想出去,但是闷油瓶没动,他不动我们就也没动,等了大概十分钟,闷油瓶闭了闭眼睛,突然一个翻身就从石头后面窜了出去,几乎就是同时,我们听到一声惊讶的叫声,接着就是转身狂奔的声音。

我和胖子立即撒开腿,从左右两边一下冲出去,然后绕着营地一下围了过去,从几个帐篷中间冲过去,三个人同时到位,一下就把她围了起来。

文锦显然惊慌失措,人不知所措的在我们三个中间转圈,满脸惊恐。

接着火光,这一下我才清晰的看到文锦的脸,在淤泥中看不到真是的情况,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极其的年轻,简直就好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即使是在这种情况,我还是能知道,这女人极其的清秀,远远超过那张照片。

这几乎是一次超越时空的见面,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我几乎会感觉她是从那张照片里走出来的,然而现在我根本没有闲心雅致来想这些。

文锦显然被我们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一边到处看,想找空隙逃出去。

“不要怕,陈…阿姨。”我想说话来安抚她,但是说了一句,发现实在很难叫的出口。

文锦一下看向我,突然就朝我冲过来,我张开双臂,想一把抱住她,将她制服住。没想到她突然一矮身子,一下扭住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扭了过来,我疼的大叫,她一推就把我推的趴到帐篷上,几乎把帐篷压塌,自己狂跑进了浓雾中。

我爬起来,就看到胖子和闷油瓶已经狂追了上去,心中暗骂自己没用,立即也跟了上去。

第29章第三夜:暗战

文锦跑在最前面,我根本已经看不到了,我追的是胖子的背影,在这样的光线下追人,连一步都不能落下,否则,一闪你就看不到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给她跑了,我心里道,我们有太多的疑问需要问她。

跑到营地外,还没有进丛林的宽阔地带,在这种地方,闷油瓶速度极快,一下将她逼到一快巨石附近,我们三个又将她围了起来,她靠在巨石上,似乎已经无路可逃,只听到她喘气的声音。

“大姐,你到底在怕什么?”胖子就问道:“我们是好人,别逃了,搞的我们和日本人追花姑娘似的。”

文锦突然叫了一句,我没听清楚她叫的是什么,她忽然转身几下就爬上巨石,她的动作极其轻巧,显然是练过功夫的,竟然没有一丝的迟缓。

我们中几个只有闷油瓶能跟上去,他立即翻了过去,一下就从后面抓住了文锦,文锦一挣扎,两个人滚在一起,滚到了巨石的后面,就听一声水声,好像摔进了水里。

我和胖子追过去,就见那巨石之后就是之前看到的那种水潭,底下是这神庙的低洼部分,深不见底,下面有回廊和甬道通到废墟的内部,闷油瓶摔下去之后,不得不放手,以免窒息文锦,他浮上水面,我心说这一次肯定抓着了,和胖子两个人在岸上一人把了一块,如果她爬上来,马上把她按住。

然而,三个人,两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等到水面上的水波平下来,文锦也没有上来。

等了几秒我立即心说糟糕了,难道她不会游泳沉下去了,这不是给我们害死了,闷油瓶立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潜入水中去找。

水里气泡不断,他翻了半分钟才浮了上来,就对我们道:“这下面通道其他地方,她钻进去了!”

“这怎么办?那她不是死定了?得立即把她救出来!”我道。

这种废墟里的结构极端复杂,回廊够错,四处肯定还有大量的塌方,就算有氧气瓶进去也凶多吉少。

“不会,这里的几个水池好像都是通的。”话刚说完,我们背后一个地方就传来人出水和剧烈喘气的声音。

我们立即转身朝那个地方冲去,跑了没几步就看到果然那里也是一个水池,水潭边上一片潮湿,脚印直朝林子里去了,显然文锦对于这神庙下的水路极其的熟悉。

我们立即尾随脚印狂追,跑不了几步,就听到了前面的急促的喘息声和脚步声,立即加速,就在这时候,我的头顶出现了一片沉重的黑色,我骇然间,发现我们追进了雨林里。

我顿了一下,心说不好,就这么追进去,如果迷路了怎么办?就是这么一顿,闷油瓶和胖子立即就跑远了。我大骂一声,只能跟上去,现在只有希望在最前面的闷油瓶能立即逮到她,否则我感觉会不妙。

虽然胖子分析林子中的雾气是没有毒的,但是谁知道推测是不是正确,要是在里面忽然瞎了,那绝对完蛋。

但是这文锦在雨林之中,简直犹如一条泥鳅,在树木的缝隙间穿梭,如入无人之境,这一通追简直是天昏地暗,最后我是头撞上一棵矮枝,直接被撞翻才停了下来,等我站起来,胖子和闷油瓶早没影了,只有远处传来遥远的穿过灌木的声音,也已经辨别不轻方向。

我眼冒金星,蹲下来大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感觉到肺都要抽起来了,抬眼看了看四周,却分不清方向,顿时心急如焚。

顺着大概的方向追了几米,我就停下来不敢再追了,开始大叫,让他们别追了,这样太危险了。

叫了几声,却听见一边树叶抖动的声音和传奇声,似乎他们又跑了回来,我立即朝那个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连跨过好几道几乎没法通过的藤蔓群,一下却又丢了,我心说这简直是在拍猫和老鼠,永远是在绕圈子。

再次循着声音自己的去辨别方向,这时候,忽然就在我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三爷。”

那声音好像是捏着鼻子叫出来的,奸细的要命,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寒彻心扉。

我吓了一跳,立即转身,用矿灯照去。“文锦?”

身后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声音确实货真价实,我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立即就问道:“谁?”

在浓雾的深处,又有人叫了一声:“小三爷?”

我立即把矿灯调整了一下方向,朝那个方向照去,并且走了两步,但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中有点奇怪,那声音离我十分的近,应该是就在咫尺,绝对是手电可以照到的范围,为什么会没有人,难道那人藏着?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声。

没有回答,我感觉有点不对,用手电照了照四周,想找点东西防身,但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又不敢让手电光过久的离开我的前方。

“是不是三爷的人?”我又道。

“小三爷?”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移到了我的左边,我吓了一跳,立即把矿灯照过去。还是没有人的影子。

这家伙一定藏起来了,我心里毛起来,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能说话的,就肯定是人,而且叫的是小三爷,肯定是认识我的,应该就是三叔的伙计,听这声音他似乎在围着我转圈子,会不会是他也看不清这里,不敢贸然现身?

想着我就立即道:“我就是小三爷,你是三叔哪个堂口的?”

那边没有回音,我心说他到底在忌讳什么,立即划动着矿灯,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出来吧,老子是人不是鬼。”

一直往前走了六七米,前方出现了一棵大树,却还是没见到人,我就纳闷起来,犹豫了片刻,忽然从那大树的后面,又传了一声:“小三爷。”

这家伙该不是聋了,我心道,扯起嗓子就大喊了一声:“老子在这里!”

那树后忽然灌木抖动了一下,我心说没时间和你这么耗了,一下冲过去,冲到树后就去照,没想到树后竟然就是一个断崖。我还没站稳忽然我就一脚踩空,人一下往下载去。

第30章第三夜:泥潭

这一下摔倒是完全的猝不及防,比起在丛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滚了下断崖,混乱间我用力往身后抓,想抓到任何的东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来,但是手上摸到的全是光秃秃长满青苔的岩面,手直接滑了下去,接着膝盖又装到了石头上,我整个人一下没法保持姿势,翻倒摔到了崖底。

还在这断面并不高,而且下面是水和淤泥,并没有致命伤,但是我发现水流很急,一下就就扯着我往下游卷,我立即扑腾了几下,抓住水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牙吃力的站起来,就发现矿灯挂在半崖高的地方。已经够不到了。

缓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地方有骨折,我就观察四周的环境,也不看请清楚,只能感觉自己站在沼泽里,脚陷在淤泥中,而上面矿灯照出的区域,我看到摔下来的岩面应该是一幢遗迹的一部分。

我心中奇怪,怎么那树后竟然会是断崖,那刚才那人在哪里说话,难道是像壁虎一样趴在树上。

于是大叫了一声,但是再没有回音。好像那人就是要勾引我掉下去一样。心里一下又想起白天听到声音,心道完了完了,我真的有点幻听了,难道这里的森林扰乱了我的神经不成。

又扑腾了几下,我游到断崖的边缘,抓住一快突起的石头定住身体,接着矿灯光被石壁反射回来的极端微弱的光线,开始想爬上去,但是无奈青苔实在太滑了,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爬了几次都滑下来。

我换了几面都不行,唯一可以前进的地方,就是顺着岩壁往沼泽的下游走,那边一片黑暗。但是这里水流这么急,附近不是有那种井口就是会有陡峭的断层,一旦我失足,很可能给井口的漩涡卷进去,或者冲下小瀑布,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犹豫了片刻,我就发现我这样的处境其实就是被困住了,要么就要等到天亮,要么就是有人来救我,等到天亮我是绝对不肯,立即就扯起嗓子,喊了几声救命。

他们也许就在不远的地方,这里这么安静,喊响点他们可能能听见。

可是天不从人愿,喊着喊着,喊了半天,我喉咙都哑了,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我实在喊不动了,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心说怎么什么倒霉事情我都碰上了,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就看表,想看看雾气大概什么时候会散。雾气散了之后,能见度会加大,这矿灯的光线就能照的更广,这样也许我就有办法爬上去,或者我可以在水底找什么东西,把矿灯砸下来。

看了看表,按照昨天的经验,雾气应该维持不了几个小时,时间还可以忍受,我摸着一边的石头突起,让自己维持着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了看四周,心说这什么都看不见,这几个小时怎么打发。

双脚在淤泥里,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绝对不好,潘子和我说的故事,我还记得,此时也感觉淤泥之中的脚正在给虫子钻食,不时抬出来摸一把,却发现只是错觉。

这种错觉让我心绪不宁,我尽量人靠在岩石上往上爬去,让脚出水,但是每次都失败,我鼓起勇气,摸着岩壁往边上靠,脚贴着,想找水下有什么东西也好,能让我踩一下出水。或者能踩到一些树枝杂物什么的,我可以用来砸矿灯。

脚动着动着,我果然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不是树枝,那种感觉让我机灵了一下。

毛细细的,好象是人的头发。

我一下开始出冷汗,我现在对头发有着极端厌恶的记忆,从西沙回来之后的开始几个星期,我几乎碰到自己的头发都会觉得作呕。

立即把脚抽了回来,我不敢再伸过去,但是脚一动,我又踢到了什么,这一次是软软的,我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淤泥里,可能沉着什么的大个的东西。

谨慎起见,我打起手表的蓝光,往水下照去,这种蓝光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电子表的数值,灯光几乎照不进水里,我只好蹲了下来,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

接着我就惊呆了,幽灵一样的蓝光下,我就看到一个沉在淤泥里的人,被脉在了淤泥里,头发像水草一样顺着水波舞动着。

我的手颤抖着移动,我就发现这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虽然完全给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穿的行军服,和胖子的很像。

接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动手表的方向,我用力往前探去,就发现这前方底下的淤泥中,竟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体交错在一起,犹如屠杀后的乱葬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刚死不久的。

我将我面前的那具尸体从淤泥里拉出来,就发现死沉死沉,犹如灌了铅一般,一下就看到那人腰间的各种装备,都和胖子和潘子的一模一样。

我发着抖,忽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情——三叔的队伍竟然在这里!

第31章第三夜:藏尸

再看那句尸体,我就发现这些尸体都已经给水泡的发灰,但是都没有严重的腐烂,显然死了没有多少时间,尸体在泥水中没有被泡的发白,反而有点发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这里有这么多的死人,而且都是刚死了没多久,显然这些肯定是三叔的人。我想起空无一人的营地,不由感觉不寒而傈,这些人必然是给鸡冠蛇咬死后运到这个泥潭中来的。

这批是人最早出事的那批人,还是幸存下来的三叔?三叔在不在他们之中?

我一下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小三爷的叫声,心说难道这不是人在叫我,是这里的伙计的冤魂,想让我发现这里,在指引我?

我脑子就发涨起来,但手表的蓝光再一次熄灭,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我再次打起手表,就开始摸着眼前尸体的口袋,从他裤袋中,摸出了一只皮夹,已经被水泡的死重,我掂起来,就朝一边石壁上的光点扔去,第一下没有扔中,我又把那人的皮带上的手电解了下来,甩了过去,一甩我就发现不对,但是已经晚了,手电已经飞了出去,我正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一次却成功了,卡住矿灯的灌木被打了一下,矿灯就滑了下来,掉进水中,沉了下去。

我一手抓住岩石的突起,一边竭力伸长了手,勉强够到,将矿灯捞了起来,手电很轻,却被水流往下游冲了几米,不知去向。

这一下看个更加清楚,我把手电朝四周照去,就发现这是沼泽的一部分,类似于一个原形的水潭,水流朝一边流去,手电照去,就看到水流流向的下游处是一处雕刻着一个兽头的石头遗迹,水流就是流向遗迹,由张开的兽口流入,和我想的一样,那下面肯定有井口,过去必然危险。

我开始逆流而上,将矿灯系到腰里,开始靠着岩壁移动,一路照去,就看到沼泽之中,横陈着大量的尸体,大部分全部陷入淤泥之内了,只伸出了僵硬的手或者其他部分。整个水潭低部几乎全是。

一边走一边避过尸体,但是尸体太多,实在无法脱身而过,很多尸体身上的淤泥被我激起的水流冲掉。我就发现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两个发黑的齿孔,整个脖子都是发黑的,到了四周部分就呈现青色。

他们全是被蛇咬死的。整个营地里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可能是在睡梦中直接被咬死的,也有可能是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

我调整矿灯,忐忑不安的一张一张寻找他们的脸,想从中看看有没有三叔。

我并不想看到三叔,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逃避,这种心情想是认儿子尸体的父母,必须去确认又实在不想确认,不过在淤泥覆盖下,要想辨认并不容易,我一张一张看过来,都没有发现像三叔的人,同时却也无法肯定这些都不是三叔。

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我的矿灯就照到了其中一张脸上上,这脸还没有完全给淤泥覆盖,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一下发现这脸有点熟悉,随即我就认了出来。

那是阿宁!

她的眼睛闭着,整个人呈现一个非常古怪的肢势,身上只盖着一层薄拨的淤泥。脸上的尸斑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几乎窒息了,看了看四周,心说那些蛇竟然也把她的尸体运到这里来了!

矿灯照去,从尸体的表面来看,似乎这还是一具平常的尸体,并没有什么蛇化的异变,那么,我们当时看到的黑影不是她?那,那具发出类似于无线电噪音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心中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了,把手伸到她的身上摸了一圈儿,没有对讲机。我想把她抱起来,却发现更本无法着力。她的脸被我搅动的沼泽水冲的干净,头发垂下来,呈现出一股异样的宁静,那一刻我仿佛还觉得她还活着。

但随后我重新将她沉入沼泽,浑浊的水一下隐没了一切,这错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中无比的酸楚,看着四周的景象,越想越心寒。

这个泥潭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是他们堆积食物的场所。这里可能会出现巨大的蟒蛇来进食?

我感觉到极端的不安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安全,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想着我挥动矿灯,去找四周可以攀爬的地方,很快发现水流的逆方向,有一处树木的腾蔓挂到了水里。我咬住矿灯,就朝那边游去,几步够到之后一把抓住藤蔓。

雾气已经有些稀薄下来,我咬牙爬上藤满,却又想到闷油瓶说的,淤泥防蛇的时候,又下去掬起一手淤泥,抹到身上泥被水冲走的地方,再重新上爬,一直爬到了藤满缠绕的枝桠上,才松了口气。

顺着枝桠,走到树冠的中心,刚想顺着树爬下去,忽然听到一边的水潭中一声水声,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我寻着声音去照,就看到果然水滩边果然激起了涟漪,有东西从岸上滚了下来,手电照向那个角落,我看到一团红色的肠子一样的东西,那是缠绕在一起的大量鸡冠蛇。而它们之中,好象裹着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着,有一瞬间我看到一只手从蛇堆里伸了出来,接着我看到了一个胖胖的人头。

我浑身一凉,发现那是胖子。

第32章第三夜:又一个

胖子并没有反抗,我甚至没有看到他在动,我心里的寒意越发冰冷,难道他已经死了。

蛇群路动着,我曾经想象了相当多的方式,来推测它们怎么运送尸体,但是我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红色的大大小小的蛇盘绕在一起,将尸体裹在中央,然后挪动身体使得尸体前进,胖子体重极重,但是这些蛇还是能把他迅速移动到了这里,显然这样的移动方式效率相当高。

胖子摔入谭中之后,蛇群稀疏开来,开始重新爬上岸,很快就消失在石壁的上面,我看着静静躺在水里的胖子,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如果是死了,我感觉他这样命硬的人都死了,自己在这里早晚也死定了,如果是活着,那我必须去救他,不过去了也有可能只是送死。

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去看一下,胖子和我出身入死,我不能连他有没有死都不知道,就把他丢在这里。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似乎蛇已经走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淤泥,就顺着藤蔓再次爬了下去,小心翼翼的下到水里,我趴着岩壁,走到胖子的身边。

胖子纹丝不动,大半个头浸没在水中,我心里一凉,心中就有点发颤。

仔细听了听,四周没有声音,我才靠进胖子,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下半身胖子沉在水里,一摸,我的心才一松,还与微弱的呼吸,但是我也立即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孔。他也被蛇咬了。

这里的蛇真是阴毒的要命,竟然都咬在脖子上,这样除非那人对蛇毒有免疫力,否则基本上无法处理,只能等死。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身上的淤泥被冲掉了。

闷油瓶是因为动作快,注入的毒液量少才没事,胖子肯定就没这么幸运,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仍活着。不过,就算不死,他也快死了,我看了看四周,心说必须先把他从这个水潭里拖出去。然后立即采取一些措施,否则保不齐这些蛇会回来补上一口。

这相当困难,好在藤蔓在下游,我一边扶起胖子,借着水的浮力和推力将他往下游推去,没想到两步我就失控了,为了不冲到水流中去,我用力拧转身体,让自己的手浮在上面,冲过藤蔓的时候一把抓住,才重新控制住身体。

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在水里站定,接着我把胖子挂到藤蔓上,用他的皮带把他固定住,然后自己先爬了上去,想把他拉上来。但是拉了两下之后我发现是不可能的,虽然藤蔓足够结实,但是胖子实在太重了,我这里小力气,实在不够看。我看了看四周,看到我站的树枝上面还有一根y形的大枝桠,立即就把藤蔓挂了上去,做了一个滑轮,然后用我的体重加上力气,把他提上来。

只一下我就把上面的枝桠压成弓形,整棵树都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忽然就感觉胖子太重了,这简直是重的离谱,我的体重加上我的力气,把他吊起来应该没有这么困难。但是现在显然相当的勉强,我以前还背过他,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重。

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让他减肥了,我心道,继续压下死力气,一点一点,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把他从水里一点一点吊上来,等我把他拖到树枝上的时候,我的虎口全破了,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我站的树枝干脆就被胖子和我的重量压弯的恐怖起来。

我已经没心思来琢磨这些事情了,缓了一下,心说该怎么处理他的毒,要我吸出来已经晚了,看样子还是要回营地,这就地拖他过树林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够戗。不过够呛也得做,不然如果他挂了,我怎么过自己这一关。

休息了一下,我立即又下去,再次掬了一把淤泥上来,涂在胖子身上,就去扯四周的藤蔓过来,把藤蔓草草连接了一下,做一个拖架子,想把胖子从树上放下去。

往胖子身上绑的时候,我发现胖子太胖了,实在很难固定,只好用藤蔓先把他的几个地方绑进,藤蔓很粗,我的手的力气不够,我就站起来用脚帮忙,把结打紧,大概是用力拉的力气太大了,忽然胖子就张开了嘴巴,从他嘴巴里,喷出了一口绿水。

那绿水极其腥臭,我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说他吃了什么了,这时候就看到,那绿水之间,竟然混杂着很多的细小的红色鳞片。

我摸起一片,心说不好,一下扯开胖子的衣服,就发现胖子的肚子极大,用力摸了一下,发现硬的好象吃了一个秤砣。

第33章第三夜:宿主

糟糕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有蛇钻到他肚子里去了?

我立即把胖子翻过来,用膝盖去顶他的胃,用力碾进去,他就开始剧烈的呕吐,大量的绿水混杂着一些白色的棉絮一样的东西被吐了出来。全部吐到了树枝上,然后滴落下去。

我用力顶了几下,等到他吐完,就发现他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看来这胃里面的东西也非常压迫他的呼吸。

看着吐出来的东西,量极大,简直就像从桶里倒出来的,好在胖子胃大,否则普通人这么多东西撑进去,胃可能已经爆了。

我将他放好,就捂住嘴巴去看他呕出来的东西,一股酸臭扑面而来,发现绿水之间,都是蛋花一样的白色凝胶,我折下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就发现凝胶之中,竟然全是一种类似卵的东西。

一瞬间一股极度的恶心涌上胸口,我差点也吐了出来,看着其中混杂的鳞片,我心说这该不是蛇蛋?我操,这真是太恶心了,这种蛇竟然会在人的胃里产卵,简直像好莱坞电影里的怪物。想着立即把这些蛇卵全都拨弄了下去。

这么说来,下面这些尸体的肚子里,应该也塞满了蛇卵,我操,我都无法想象这些蛇卵孵化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努力忍住自己的恶心,我看了看下面的泥潭,又看了看那些漂浮在水面上,向下游飘去的蛇卵,开始明白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的泥潭是一个“孵化室”?这些蛇,靠尸体腐烂产生的热量孵化蛇蛋,所以它们不停的搬运尸体。倒入这个泥潭内,让他们不停的腐烂,和泥土混合产生热量。

我听说过有很多蚂蚁可以通过发酵和腐烂来控制蚁巢内的温度,这些蛇显然做不到,但是它们已经在通过腐烂的热量来孵蛋了。

但是,这里附近的废墟阳光很好,为什么它们不像其他蛇类一样用阳光来孵蛋呢?难道是因为这些蛇蛋孵化对于温度的要求非常精确?

想想不对,我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没有那几场大雨,这个泥潭中不会有水,最多是一片烂泥沼,那么胖子摔入到里面,要很长时间才会死,那么他的体内的温度会维持到他完全死亡,这也许就是胖子现在还没有死的原因,那些蛇只想麻痹我们,不想杀死我们,就是为了用我们体温孵蛋。

我知道有一些进化的非常高级的蛇,它们的蛋在体内已经孵化的差不多了,生出来只要一到两天稳定的温度就会孵化,难道这里的蛇就是这种意思?那好在下了这场大雨,否则,我刚才已经摔进小蛇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