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下照亮,耀眼的白光从水面上透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在我面前。

我几乎立即就把腿蹬了出去,一只脚已经剧烈地抽筋,但是我竟然感觉不到那种疼痛,那一脚实实蹬在那东西的胯下。

我感觉就像踹到一只厚轮胎上,但是在水下那玩意儿没什么借力,我一下就把它踹了出去,同时借力一下就冲上了水面。

外面亮得惊人,我大吼一声,拼命往上爬,竟然给我翻上来了,可没等我站起来,水面又一下炸开,那玩意儿也翻了上来。

那一瞬间,我终于看清那玩意儿的真面目。

那几乎就是一只猿猴,但是我能看出,那是一个人,非常非常的瘦,只是那人的浑身上下,全部都是之前我们在洞里看到的那种头发,所有的毛都贴在身上。这东西的指甲极长,而且似乎灰化了,这家伙看上去在这儿有点年头了。

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它的眼睛,我看不到它的眼睛,它的眼眶里竟然也全是头发。

它的动作非常的诡异,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动作,上来之后,迅速朝我扑了过来,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力气躲开,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身上剩下的最后一根冷焰火点起来,当武器。

没有任何作用,那东西几乎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一爪就抓在我耳朵边上,我的耳朵根立即就出现了一条非常深的血痕。

我已经完全没法思考,恶心地抓狂起来,翻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东西脸上,好像打在一坨钢筋上,抖了我一脸水。我第二下抡起那冷焰火就猛敲那东西的脑袋。敲得火星四溅,我本没觉得会有作用,却发现那东西竟然猛地退开了。

同时我就看到,它身上的头发全部都扭动起来。

我一下就想了起来,我操,这些头发怕我的血。

随即摸了一把耳根的鲜血,我立即朝那东西指去,那东西立即就缩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我身上升了上来。我对它叫了一声:“跪下!”

那东西却猛地站了起来,几下就顺着轴承爬到了上方的铁链上,开始朝缝隙里爬去。

我一看不好,立即就回身,抄起一边的短头猎枪,对准就是一枪,一下就把它轰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枪,将它打了一个趔趄,我跑到缝隙口,此时我才发现,那东西的琵琶骨上,竟然连着铁链,另一头在水里。

我立即上去,抓住锁链,一下就把锁链卡到轴承上的牙口上,旋转的轴立即就扯动锁链,将它拖动起来,没想到那东西力气惊人,锁链扯动几分,竟然连整个轮轴都停住了,但是,它被铁链拉死,再也动不了半分。我从装备包里掏出几瓶烧酒朝那东西砸去,然后点起打火机就甩了过去。

那火一下就烧了起来,火势蔓延极快,瞬间就烧满了全身,很快它的力道就没了,轮轴继续转动,很快把铁链缠绕了起来,那东西被拖到了轮轴下,火才熄掉。

酒精燃烧很干净,我看到了头发的焦炭下,是一具发绿的古尸,在水面上的部分冒着烟,张大的嘴巴、眼睛里全空了。空气中弥漫着头发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我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背后的伤,腿才开始抖起来,我感觉我背后的皮全开了,恐怕都能摸到自己的脊椎骨了。

就在我一分神之际,就见那绿色古尸的脑袋忽然动了一下,我端起枪以为没死透呢,猛地水里出现了几个气泡,接着,一瞬间就从它的嘴巴里吐出一条红色的东西,一下就吐到了我的脖子上。

红光一闪下,我看到那是一条红色的蛇,绕着我的脖子抬起头来。就在我嘴边头一缩,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第53章蛇咬

我甚至没有感觉害怕,脸上已经一凉,等我一把把它从脸上拨下来,脸上已经火辣辣地疼,一摸能清晰地摸到被咬的毒牙孔。

我捂住脸颊,简直不敢相信,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一股麻木从脸颊开始弥漫。

我想起了阿宁死时候的情形,当时觉得那么地突然,那么不现实,没想到,自己也会死在同样的东西手上。

很快麻木就开始传遍我的全身,我看到那东西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忽然就意识到不对。

这东西不是粽子,他娘的,难道这玩意儿是有智慧的?

接着我缓缓后退,我想必须在我死之前,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小花。

退了几步就想找那个缝隙,我想大声地叫唤,却发现舌头和喉咙全部都麻木了,我摔倒在包裹上,最后摸到的东西是一片陶片。

刚才小花用这东西做了承重的试验。

我捡起一片来,就着感觉写了几个字,我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我感觉到那条蛇又重新盘回到我的身上,但是我没有力量去集中精力了,感觉逐渐远去。

同样被蛇咬死,会被阿宁取笑的,我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想笑,就在一切都要消失的那一刻,我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剧烈地头晕,在最后意识要消失的那一刻,一切却好像停止了。

我并不记得,我当时到底是在一个什么状态,但是我清晰地记得那种剧烈的头晕,头晕到我无法思考,唯一的几次清醒都是一瞬间,我想的还是:怎么他妈的还没死,难受死我了。

我能感觉到了过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似乎有人到了我的身边,在那之后,头晕才缓缓地消失,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小花和他的伙计都在我的身边。

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最开始感觉只有一个脑袋,无论是说话,或者是抬眼,任何的动作都没法做到,我只能透过眼缝看到他们,过了很长时间我才逐渐地缓了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死,被他们扶了起来,小花看着我的表情就道:“你走运,不是我们救得及时——”

“我走运?”我奇怪道。

“有东西咬穿了你的脸,可能是条蛇,毒液进得很少,全刺在你嘴里,以后你讲话肯定更难听了。”

我摸了摸我的脸颊,上面果然贴了胶布,又摸了脖子,都被处理好了。

“那些蛇?”我问道。

他看了看四周:“应该还在,我随身带的草药,全部撒在四周,这里应该安全。你晕了两个小时,少说话,不然脸上的伤会留疤的。”又递给我水,做了个侧脸的动作,“喝水,把脸往一边倒,否则会从一边漏出来。”

我照做,心里觉得很惊讶,两个小时,我感觉自己起码晕了好几天了,怎么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

看了看四周,我还躺在我晕过去的地方,确实没有被移动过,那么确实只有两小时时间。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我没碰到蛇,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这里,然后——”他指了指另一边被我烧焦的古尸,“还有它,看不出,你还蛮能打的。我以为你死定了。”

“如果我挂了,解家和吴家就扯平了。”我咳嗽了几声,他问我什么情况,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把经过简单地和他说了一遍,此时就看到一边,只见一条绳子一端系在旋转的轴承上,转动的轴承把绳子绷紧拉直,挂在半空,不知道另一边系在什么地方,这是一条简易的单绳索道,已经从缝隙中连了出来,看来小花已经成功地到达缝隙的尽头,把索道搭起来了。

看来,他没有在我昏迷后,立即出来看我的情况,而是继续往里爬去,进入到了缝隙的尽头,完成了既定的工作,然后再出来看我死没死。

不由就有点不爽,这种心理素质,我不知道可以说是无情还是说是坚定,不过,显然对于他来说,他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我终于发现了一点我和他不同的地方。

不过我没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我没体力,也不想破坏某些默契。我知道在这种行业,没有拼死救护同伴的习惯,这好像是一种事先的契约,两个人互相说好,在各自可能出现危险并且连累对方的情况下,大家都可以放弃对方,这在事故发生之前会显得非常的公平。

确实当时小花对于我的情况判断不明,这个时候,是否要立即回去救人,我如果是他也会犹豫。

不由又想起了胖子和闷油瓶,如果是他们在,那满身黑毛的家伙一定会在划伤我后背之前就被拧断脑袋了,或者我会看到胖子踩着那些陶罐冲出来把一切搞砸,但是我一定会得救。

在那一瞬间我心中出现了极度的不安全感,比之前感觉到的更加厉害,虽然我们现在是三个人,但是,其实我只有自己为自己负责,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同时我也忽然就意识到了,为什么小花对于我会进洞去救他没有什么感激,只有恼怒。

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他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已经默认没有任何的后援,任何的帮助。他不会为自己的死亡怪罪任何人。也不会为别人的死亡怪罪自己。

这就是老九门吗?我心里有点发寒。

“这条绳子太长了,就算拉得再紧,我们的体重也会因为力矩的原因把绳子拉成一个弧形,绳子两段打结的固定处就会承受很大的压力,我不知道爬上去之后绳子会不会中途崩断。”他看我看着绳子发呆就道,“所以我把绳子在这个房间的这一头系得很高,这样,压力会更多地集中在这一边。那样,只要有人看着,我们能在绳子断之前提前知道。”

“你他妈听起来很专业。”我道,“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那个消息机关室是什么样子的?”

“呃。”小花的脸色有些异样,“没法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

他的表情告诉我,我必须得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那是什么,我叹了口气,就想站起来看看身体状况如何。才动了一下,胳膊肘就压到什么,低头一看,是那片陶片。

同时我看到了陶片的边上,用陶片写了一些东西,歪歪扭扭的。

我记起昏迷前,曾经给小花留的口信,就是用这陶片,我十分的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信息写清楚。现在看来我还是写了一些东西的。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忽然我就愣住了。

我发现地上歪歪扭扭的字,数量非常多,我感觉当时我只写了几个字而已。

我用手电照去,发现那是很长的一组数字。

189652802200059

“这是什么?”我就问小花。

“这不是你的遗言吗?”小花问,“我以为是你的卡号和密码。”

“我的遗言?”我莫名其妙,心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而且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数字?

但是看笔迹,确实是我一气画出来的,笔画上非常连贯。我没法分辨我的笔迹,因为非常潦草,但是,我意识到那真的是我写的。

这肯定是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写的,可是,为什么是这些数字?

第54章密码

我非常的莫名其妙,我想不出我有任何的理由,会写下这些,我看着最后几个数字,那是我熟悉的,我记忆中的。

02200059

这是打开那只放着铜鱼的盒子的密码,据说是从帛书上翻译过来的东西。我至今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而且它只出现了几次,我有时候在琢磨那些事情的时候,也想过是否这东西非常的关键,但是就如秀秀说的,那好比从后往前看一本小说,我没法知道这串数字任何的来龙去脉。

最重要的是,我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脑字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些数字的记忆。我在想,要不要给小花写点什么,绝对不是这组数字。

我的脑子难道有点问题?我觉得非常的古怪,让我很不舒服。

我站起来之后,小花才发现我背后的伤,他摇摇头,默默地给我包扎,一边对边上的伙计说:“看来婆婆那边还得等几天,小三爷的伤得养养。”

“不用。”我道,“我还顶得住,最多留下疤。”我不能确定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感觉上,我不想停下来去休养,这样我就能面对我写下来的这些东西,我知道只要我仔细地想想,就肯定会知道一些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说着我不等小花和我争辩什么,就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并没有大碍,就一瘸一拐地走到索道下面,看结实的程度。

“你没事吧?”小花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

我没回答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他道:“本来进去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你说从上面会有蛇掉下来,那不得不小心一点。”

“这里的蛇不会很多,否则我们早挂了,你不是有药吗?”我想起在西王母城里,也是用硫磺来驱逐这些毒蛇的,“一路在绳子上抹过去,对这种蛇很有效果。”

小花更加地感觉我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立即就开始教我如何使用这个绳子。

这种用绳子做的索道非常的难爬,其实要过去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走钢丝一样从上面走过去,另一种就是从下面倒挂着。显然我们只能选择第二种。

我们有登山的装备,可以把自己扣在绳子上,这样可以省去抓住绳子的力气,如果我们要休息,可以放开双手让那只登山扣吊住我们。

小花是第一个,因为他体重轻,他一边将蛇药抹到绳子上,一边往里飞快地爬。

十分钟后他已经在另一边落了下来,然后闪了两下手电。

然后我踩着那具被我烧得皮开肉绽的古尸,爬到轴承上,小花的伙计帮我把登山扣扣在绳子上。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不过小花给我上的草药里有麻药的成分,这种疼痛并不是无法忍受的。我咬牙定了定神,然后开始攀爬。

爬动比我想象的要省力,最主要的问题是绳子的晃动,只要我的动作稍微大一点,绳子就会以一个非常大的幅度开始晃动,所以我没法以连续的动作进行,我只能爬几步,停一停,爬几步,停一停,让开始的震动停下来。

手电被我咬在嘴巴里,照着缝隙上方吊着的长石,古老的石头凝固在那里,我看不到更高的地方,但是能隐约感觉那些陈旧的铁链,我尽力不去想任何东西。

没有蛇掉下来,我很快爬到了小花觉得奇怪的地方。

手电凝聚光圈照去,就发现在缝隙的中段,有一段地方确实没有悬挂着长石,而是很多皮革一样的东西。我去过皮革加工厂,我几乎能肯定那些应该是某种东西风干的皮,看颜色,非常的古老。

我没过多停留,而是继续前进,十几分钟后,我看到了小花的手电光在很近的地方照向我,对我道:“下来的时候小心。”

我转头去看他,就看到他站在缝隙的出口处,手电光扫过之下,我竟然发现他脚下似乎是湿的。

小心翼翼地解开扣子从绳子上跳下来,我几乎立即就滑倒跌进了水里,在这缝隙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水潭。

我被小花扶起来,就发现这里闻的水没到了我的膝盖,而且地面不是平的,整个地面是一个漏斗一样的斜面,用手电照射能看到这个石室中心的地面非常深,而四周很浅,同时我也看剑,在石室中心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东西。

水非常清澈,但是凉得吓人,我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忍受那种刺骨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膛着,一直走到水没到腰部,就能完全地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真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物体,我只能肯定,那是青铜做成的,一眼看去,像一只巨大的马蜂巢。

因为不规则的表面除了紧致古老的花纹之外,还有无数的孔洞,这些孔洞中都有铁链连出,通到水下石壁上的孔中。而从轴承上连过来的几条铁链,也连在这个奇怪的巢上的几个洞内。

“我的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古老的密码模块。”

第55章解开密码

“这几条从轴承处延伸过来的铁链牵动着这里面的消息机关,只有一条铁链是启动正确的解码的,其他的都代表着错误。”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五条铁链从那边延伸过来。

我非常的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中国的古代,会有这么成熟的模块化技术。在中国最有名的原始模块技术就是活字印刷,模块技术是可以超越地理限制多次使用的,显然,这里的机关可以用在任何的地方。

我一下就想到了闷油瓶那边,张家楼的后人设置如此巧妙的机关,四川和广西,两边的地质状况、天气、各种因素都不一样,所以要保证设置在两边的,互相有联系的机关能够足够稳定,千年之后都不会损毁。

因为整个机关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子孙,无论是哪里的部分先出了问题,都可能造成他们子孙的死亡。

如果是普通的工匠,只能利用巧妙的技术,根据两个地方各自的条件尽量设计适合两边的机关。但是那在古代是不可能使用的,因为当时的工匠完全没法算出几百年后是什么情况,所以,按照各自的地理环境设计的机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而模块化的东西就不同,它可以保证在任何的环境下,你这个东西放到哪儿去用都是一样的效果,这就是为什么KFC到哪儿吃味道都一样,活字印刷保证一套字版重复多次的高质量使用。

“那又如何?”小花不是很明白。

我道:“古人有从实用性质考虑问题的习惯,比如说,以前的印刷术一本书必须刻一个整版,使用完了就不能用了,有个古代出版商觉得很烦,于是发明了活字印刷,这样他可以开除一半的雕刻工匠,只留几个最好的备用,不会有人为了模块化而模块化,古人的模块化都是预见到大量重复的劳动而作出的调整。”

如果这里的工匠使用了模块,那么我能想到的原因是,他们不想针对所有的环节分别来设计机关,那么,非常有可能,这里所有的机关,和在广西那边的机关,使用的都是这种蜂巢一样的东西,如果闷油瓶敲开那些石头,他可能会看到和我这边一样的东西。

张家楼的设计者他们在选择好了张家楼的建筑地之前,就设计好了一切,并且做好了这些机关,这样他们只要选好地方,然后砸几个洞,把这些模块安装进去就行了。

“我有点知道你的意思了。”小花显然要比胖子更能理解我的思维,“我靠,这有点小牛逼啊,你是说,张家楼,是在移动的。”

我点头:“模块化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拆下来整个带走,你看样式雷,看其他的各种痕迹,这里的铁器铁链,但是只有这东西是青铜的,说明在历史中,那些张家祖先的棺椁换过不止一个地方,所谓的张家楼,肯定只是他们最后一次。”

小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又发现了一个婆婆让我带上你的原因,某种程度上,你也有点小牛X。”

我咧咧嘴巴,心说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他之前根本就不想我和他一组。

我蹲下去,用手电照着下面的东西:“我想,样式雷只是一个承包商,他们帮所谓的张家,修建了张家楼来安放那些棺椁,但是他们没有参与更多。”

“雷思起晚年是慈禧时代的事情,大清国的金山银山已经花完了,雷氏家族庞大,交游广阔,不管是友情赞助,还是接了私活,都可能让他们出手帮助张家修建新的祖坟。”

“是的,也许张家每次修建祖坟,因为这些古楼都修建在非常诡异难以进入的地方,所以不得不寻找当世最好的工匠。”

“那,如果他们当年在元末明初的时候,说不定和汪臧海都有联系。”小花道。

我点头,非常有可能,只要这个家族真有那么深远的历史。而且我相信,随着交通工具的发展,这两个地点会越来越远,也许最初的时候,这个放置“钥匙”的山洞和张家的群葬地只有一山之隔。然后慢慢变成了一个省,再是四川到广西的距离,如果张家后人还在,那么下一次可能要移到国外去了。

这也解释了我的另一个疑惑,我一直没法判定,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朝代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些东西经过多年的翻修,会留有好几个朝代的印迹,基本无法判断。

“不说这些,你这么牛X,你能不能猜出,这些铁链中,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小花问我,“还是说,我们只要一根一根地试就知道了。这里有五根铁链,如果我们拉错了,那么就会启动上面的机关,上面那头猪会被射成刺猬,或者任何可能的机关,但是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事。”

理论上只要把五条锁链都拉一下,然后出去就行了,但是我不知道上面设置的是什么机关,要是一下有巨石摔下来把我们封死在里面,那就死定了。

“现在一般的密码会有错误限制的,只有错误超过一定的次数才会有惩罚程序,不过古人没有那么仁慈。这个地方也没有被使用得那么频繁。所以,一点弄错了,可能是致命的。我们必须要知道确切是哪一根,才能拉动。”

“怎么搞,小三爷博士。”小花看着我,“我想我可以在老九门里开门课叫《学术盗墓》,让你来讲几堂课。”

我心中好笑,有时候确实好为人师,特别是想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想自己立即说出来让别人也感受我相同的感觉,以前胖子经常会突发奇想,没人陪我剖析事情,但是小花可以,所以我就说得多了点。以前我觉得这样挺失态的,但是次数多了,我觉得也没什么。

我看了看整个蜂巢,就陷人了沉思,想了想我问他:“你们的规矩,是怎么做的?”

“那个怎么说的?模块化?就和你说的,我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我们一般会很明白地看到那些还没有触发的陷阱,然后破坏掉它。我们的规矩是必须看到消息机关是怎么运作的。所以,如果是我们的做法,我们得敲开这只马蜂窝。”

整个青铜球完全是铸封的,不可能打开,而且这里全是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冒险,况且打开之后我们可能会完全破坏掉这里面的运作,就像小时候拆开闹钟发现齿轮掉了一地,再也无法恢复一样。

我尽量让自己浸人水中,小花帮我照明,我去看那几根铁链,它们完全一样,想必无论是机关还是正确的那条链条,都没有被频繁地使用。

“要不要这么想,你看,我们在上面看到的死人,都是死在那些头发手里,我们没有看到有什么陷阱被启动的痕迹。如果是这样,要么就是老九门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只是盗走了那些古籍,要么,是否可以这么认为,这里不会设置非常毁灭性的陷阱。”小花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敢去假设:“这不能靠猜,要是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不可能,我了解老九门,了解那批人,除非,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让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否则,任何的困难都不会让他们停手,而要吓到他们魂飞魄散,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情况,最直接的证据,是铁盘上那么多血。”

我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说不通,这么严密设计的机关,肯定会有某种可怕的措施,古代的密码不会太复杂,如果有个人可以一次一次地试错,那很快他就能试出来正确的,那设置这样严密的机关就没有意义了。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只是普通的消息机关,老九门不至于被吓跑,老太太说这里出了巨大的变故,损失惨重,如果只是有几条蛇,或者一些虫子,或者一些飞镖落石,他们那么大的规模,不可能搞不定。”

小花点头:“比如那些黑毛,甚至外面的那些头发,如果是那样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