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友面前,说实话他很在意凌萌初的回答。

凌萌初正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忐忑不安,王东亭的提问这才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把玩着手指,低声回答:“是,我结婚了,就在前段时间。”

“凌小姐还这么年轻,为什么早早就步入爱情的坟墓了?”

她偷偷瞧了霍声远一眼,暗中观察他的反应。男人倒是面色平平,看不出表情。

她旁若无人地开起了玩笑,“大概是我先生太优秀了,我要将他早早套牢,怕他跑了。”

王东亭:“……”

触不及防又被塞一嘴狗粮!王导很忧伤!

明知道凌萌初是在开玩笑,可霍声远还是被她的话给取悦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老婆大人的夸奖真是太好听了,想听一万遍!

——

绕路将王东亭送到家,两人再回家。

车厢里只剩他们俩,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凌萌初手里捏着手机没话找话:“王导他没买车吗?需要你送他。”

霍声远一手打着方向盘,解释:“他的车送去4s店保养了。”

“哦。”

然后沉默。

“我没看过你抽烟,你会抽烟的啊!”

“烟这东西男人都会抽,逢场作戏需要。”霍声远目视前方。

“在家里怎么没看到你抽?”

“我烟瘾不重,平时都不怎么抽。周总的烟,推辞不了。”

她把玩着手包的金属链子,“哦。”

然后又陷入沉默。

车开了一段路,进入秋石高架。密闭的车厢里霍声远放在卡槽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下。他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分别是王东亭和周最发来的。

王东亭:「凌小姐是弟妹吧?行啊老霍,咱们多少年朋友了,你居然还瞒着我。这兄弟没法做了,友尽!!」周最:「我们这一群人都在配合霍导演戏,今天下午这出戏霍导可还满意?」他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

他收起手机,看向凌萌初的方向,“初初,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凌萌初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有些心虚,“我不知道你是这部剧的导演。”

他静静地望着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一本正经地复述一遍:“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是新手,毫无经验,女孩子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目紧闭,浑身紧绷,紧张极了……”

凌萌初:“……”

她就知道他昨天一定看到了。

“霍声远你怎么这样……”她都快哭了,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他微微俯身,脑袋看过来,气息徐徐,“我哪样了?”

凌萌初:“……”

“霍声远你是故意的!”她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张牙舞爪。

这个样子的凌萌初特别可爱。

霍声远的心被她挠得痒痒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哧……”轮胎划过粗嘎的地面,尖锐的摩擦声飘入耳中。

紧急刹车,凌萌初大半个身体前倾。

“怎么了?”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片茫然。

“吧嗒”一声,男人解了安全带。

凌萌初的心随着这声脆响颤了颤。

他的大手绕到后面,覆上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低头,直接封住她唇。

第13章 第13幕戏

凌萌初下意识睫毛轻颤,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眼里遍布震撼。

她被男人这个出其不意的举动给吓坏了。

她根本就想不到霍声远会在这个时候亲她,毫无防备,一颗心七上八上,扑腾扑腾地狂跳不止,似乎下一秒就要停跳了。

他诱哄道:“老婆,把眼睛闭上。”

她被他这声“老婆”给吓到了,身体本能一僵,立马就把眼睛闭上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霍声远第一次喊她老婆。他的声音很醇厚,温柔,咬字清晰,她听在耳里莫名有股缠绵的意味。

此刻的霍声远就像是一杯浓醇的烈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激/情。

他的手有些冰凉,酥酥麻麻的触感沿着她颈部的那点肌肤蔓延开。仿佛电流,一点一点流窜。她真切地感受到手指下坚实有力的躯体,感觉到指尖与发根摩擦的触感,感受到唇齿纠缠的温热,更感受到男人强大肆意的掌控欲。

混乱间,霍声远不动声色地解开了她副驾上的安全带,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姿势暧昧。温热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喘息,他的手干燥用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纹路清晰,泾渭分明。他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不容她有丝毫挣扎动弹,无数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她止不住全身战栗,背脊发麻。

她震惊他的吻技居然这样好!

这不就是霍声远第一次吻她,可却是第一次这样让她身心颤戾。

她不得不意识到,那晚两人巫/山/云/雨,他是留存了实力的。要是他像今日这样吻她,她早就溺毙在他的温柔里了。

“老婆,再夸我一遍!”他呼吸厚重,气喘吁吁,声音却是那样温柔。

凌萌初:“……”

“怎么……怎么夸……”她呼吸不畅,几欲岔气。

他轻轻复述她之前说过的话:“大概是我先生太优秀了,我要将他早早套牢,怕他跑了。”

凌萌初:“……”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凌萌初哪里肯如他愿。任凭他怎么诱哄,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出声,就是不肯点头。

几次过后,霍声远也没了耐心,不再逼她。一门心思亲她。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全都做了。

她衣衫不整,真实地暴露在他视线里。可他却穿戴整齐,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真是不公平!

霍声远忍得格外辛苦,但奈何就是吃不到。他只能拼命吻她,吻她身上每一寸细腻肌肤,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压抑。

“老婆,我什么时候才能入党啊?”

凌萌初:“……”

凌萌初愣是消化了好久才明白霍大导演意指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认识到霍声远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性子,这人只会一本正经地跟你耍流氓。

凌萌初的脸红得滴血,不敢去看他,眼神躲闪,愤恨不平,“霍声远你真是流氓!”

他闷声笑起来,紧紧缠着她,“老婆,你听懂了是不是?告诉我什么时候?”

耍赖起来就跟三岁小孩一样幼稚。

她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告诉他:“再过三天。”

霍声远:“……”

霍导好想哭,还要再过三天。

“老婆,你来帮我好不好?”霍声远拉着凌萌初的手覆过去。

她过去从来没有帮男人做过这种事,她哪里肯,手一直在缩。

可他拽得牢,丝毫不容她退缩,在她耳旁不断碾磨:“很快的老婆,一下子就好了,帮帮我嘛!”

最后实在架不住他磨,凌萌初同意了。

他慢慢地教她,带着她走,一边细细地吻她,诱哄着她:“叫我。”

“霍声远……”

“叫我。”

“老公……”

他纠正她的称呼:“叫声远哥哥。”

凌萌初:“……”

“霍声远你别闹!”她躲避着他,哪里肯依。

“初初,叫声远哥哥!”

他像是对这个称谓有某种特殊的执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变着法子让她喊他“声远哥哥”。

这个称呼太羞耻了,她很多年没有喊过了,只觉得难以启齿。她宁愿喊他老公,也不愿叫声远哥哥。

可他知道怎么让她开口,他死死地掌控着她的命门。

她最终被磨得没办法,只能妥协,嘶哑地喊出口:“声远哥哥。”

她的那声“声远哥哥”,简直让霍声远灵魂被撞飞,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嵌进自己骨血里。

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这些个声音压榨着他的神经,几欲断裂。

“声远哥哥你好呀……”

“声远哥哥你来啦……”

“声远哥哥,他们都说我胖,不愿意娶我,你来娶我好不好?”

……

霍声远摇下车窗通风。

一直过了好久,车里的某种味道才散干净。

他征询道:“带你去买婚戒?”

“嗯。”凌萌初咬着下唇下意识点头。

到底是年纪小,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老脸憋得通红,一直都是发烫的。思绪混乱,纷繁复杂的念头在脑海里翻腾。

隔了数秒后她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

霍声远扭头温柔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去买婚戒。”

凌萌初:“……”

“怎么想起买婚戒了?”

“你手上不戴婚戒没有说服力,我会觉得不放心。”

凌萌初:“……”

一定是下午在包厢,摄影总指导提到婚戒这茬了。

“领证领得急也没来得及带你去买婚戒,霍太太是我的错。”他一本正经看着她,说得诚恳。

凌萌初:“……”

凌萌初却说:“先回家吧,我有些累了,婚戒下次再买也不迟。”

听她这样说霍声远也不勉强,只说好。

他重新启动车子,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柠檬初?写文很丢人吗?”

“我只是觉得写文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我爸妈和爷爷都不知道我写文。”

他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你想瞒就能瞒得住了?初初别忘了咱们俩生活在一起,我们是夫妻。”

凌萌初:“……”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两个人,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哪里能瞒得住。她只是不想那么早告诉他而已。

不过此刻凌萌初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更好奇的是霍声远这些年是怎么解决的。他说过他一直没有谈过女朋友,难不成一直用五指姑娘?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车子停进车库后,两人下车。

霍声远看她忍了一路忍得这么辛苦,善解人意地说:“初初你是不是有问题问我?问吧。”

凌萌初:“……”

这都能猜的到,要不要这么神啊!

“那个……”她绞着手指头,支支吾吾,明显是难以启齿。

“你想问什么?问吧。”

她半低着头,不敢看他,含糊不清地说:“那个……你之前都是怎么解决的?”

霍声远:“……”

他先是愣了数秒,转而笑了起来,睨她一眼,“你想知道?”

“嗯。”

他把脑袋凑到她跟前,坏笑起来,“如果你答应我这几天都帮我,我就告诉你。”

凌萌初:“……”

“滚!”她愤恨地踢了他一脚,气呼呼地回家了。

看着小妻子炸毛,霍声远心情很美妙。

他记得那年夏天,柳条摇曳,蝉鸣不止。

正是她欢乐无忧,春风得意的年华。她穿着浅粉色的公主裙,在安谧的午后出现在花园。

她哼着歌儿,步履轻盈,行走间裙摆飘浮。

身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蔷薇花,娇艳欲滴,一如她的笑容。

“声远哥哥你来啦!”

……

“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不多。”

“初夏时节悦耳的蝉鸣。”

“十八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第14章 第14幕戏

因为下午帮助霍声远做了某件不可描述的事情,导致凌萌初一晚上都和他相处尴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霍声远却丝毫未曾察觉到她的不自在,还和过去一样。

可她却是被下午的事情震慑到了。她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里建设,告诉自己,她和霍声远是夫妻,他们要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何况他们早就已经经历过最亲密无间的接触,坦诚相待过,这件事无可厚非。她早晚都是要经历的。

道理她都懂,可要真正从内心深处坦然接受,她还是做不到。就像很多人懂得许多道理,可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爱情小白,在面对这样一件令人尴尬羞耻的事情时,只会本能地觉得难以适应。

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呢?

她和阮冬阳相识这么多年,彼此交心,无话不谈,毫无保留。但凡一方有心事,都会第一时间向对方倾诉。

吃过晚饭后,霍声远在书房忙碌。她躲去阳台偷偷和阮冬阳打电话。

福田五区地处滨江区繁华地段。可闹中取静,可周围喧嚣的区块隔开,环境格外清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