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箱子打开,那白花花的一片,差点晃瞎了昭嫆的眼!!

银子!!全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元宝!!一个挨着一个,一层摞着一层!!!

钮祜禄氏娥眉淡淡一条,道:“六百两银子,全都在这儿了!”

昭嫆这才恍然想起年前的那个赌注!这钮祜禄氏倒是好记性!更是好赌品!!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这主儿倒是记得真真!!还亲自给送了来!!

便讪讪笑道:“嫔妾当初不过是跟娘娘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娘娘倒是当真了。”

钮祜禄氏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话从本宫口中而出,便一个唾沫一个钉!断无可能是玩笑!”

昭嫆:“呃…”

——这位贵主的脾气,说实在的,她倒是不讨厌,反倒还有点欣赏呢。人家不差钱,自然就不至于昧了这点钱儿。

昭嫆便也不再忸怩,笑着道:“贵妃既如此豪爽,嫔妾便不推辞了!”银子这东西,她还是蛮喜欢滴!^_^

交付了彩头,钮祜禄氏正要离去,却忽的瞅见昭嫆榻上的骑射衣装,不由问:“佳嫔这是打算去校场骑马吗?”

昭嫆道:“春暖时节,正是骑射的好时候呢。”

钮祜禄氏明眸一转,扬着唇角蔓起笑意:“是了,之前本宫是有听说佳嫔喜爱骑射。不知,可有兴趣跟本宫比上一场?”

这是要找回场子吗??

昭嫆忙道:“嫔妾骑马只为散心,因此骑术不佳,便不献丑了。”

见她偃旗息鼓的模样,钮祜禄氏撇了撇嘴,一副失望的模样,啐了句:“不比拉倒。”便拂袖而去了。

送走了这位姑奶奶,昭嫆这才忙着换上骑射装束,赶去了校场。

早先曾经跟大阿哥在这儿撞上过,还生了不少的麻烦。自那之后昭嫆便涨了心眼,打听到了阿哥们骑射的时间,刻意避开,便再没生出事端。

照旧带了饴糖喂小白,顺便也分了两块给黑龙驹——就是康熙最喜欢的那匹坐骑,昭嫆每次来都少不了它一份儿饴糖,时日久了,倒是形成条件发射了。但凡她一来,黑龙驹便滴溜溜凑上来讨糖吃了。

“乖!”昭嫆摸着黑龙驹乌黑柔顺的毛,笑容愈浓。

“这不是皇上的黑龙驹吗?怎的在你手里这般乖顺?”

闻见身后传来的声声上扬的熟悉口吻,昭嫆不禁一愣,转头一瞧,一身若榴花般嫣红的劲装骑射服的女子,可不正是方才才告别钟粹宫的钮祜禄氏吗?!

“娘娘怎会在此?”昭嫆脱口问道。

钮祜禄氏红唇一撇,道:“这校场,莫非本宫来不得吗?!”

“呃…”看着她那副傲气凛然的样子,当真是一支带刺的玫瑰。昭嫆忙展露微笑,“娘娘这是来骑马的?”

钮祜禄氏露出几许得意之色,“佳嫔方才不是说,春暖时节,正是骑射好时候。本宫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就来了。”

满洲勋贵之家的格格,喜欢骑马倒也不稀奇。可钮祜禄氏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来围追堵截。昭嫆心底实在摸不准她在打什么算盘。

钮祜禄氏瞅了一眼黑龙驹,便问:“你是要骑黑龙驹吗?”

昭嫆急忙摇头,指了指旁边的白马,道:“这匹马才是嫔妾素日骑的。”

钮祜禄氏扫了一眼,旋即轻轻点头:“乌珠穆沁白马,养得还不错。”

一眼认出品种,看样子钮祜禄氏的确是精于骑射之人。幸好没答应跟她比试!

第58章、真心没这技能!!(第一更求月票!)

养马太监瞅见钮祜禄贵妃,忙不迭将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色伊犁马给牵了过来,陪着笑道:“贵主子有些日子没来了。您的伊犁马,奴才一直悉心照料着呢。”

钮祜禄氏仔细端量了那伊犁马两眼,又伸手摸了摸马脖子,满意地点头:“照料得还不错,赏!”

一个“赏”字出口,钮祜禄氏身后的太监立刻丢了一枚沉甸甸的银元宝出来。那养马太监接了赏银,脸笑得跟花似的!

养马的太监,不必别处的,一年都不见得能得到几回赏赐。而钮祜禄氏素来出手阔绰,是讨赏的最佳人选,故而养马太监才如此殷勤。

钮祜禄氏道:“这是本宫的刺玫瑰,佳嫔觉得如何?”

刺玫瑰?嗯,这个名儿倒是跟你很般配!昭嫆暗自嘀咕,脸上已经带了笑容,“一看就知遒劲,必定是善奔的良驹。”

钮祜禄氏露出几分自得之色,“这校场中,除了黑龙驹,还没有那匹马能跑得过本宫的刺玫瑰。”

说罢,钮祜禄氏眉梢一扬,竟发出挑战:“本宫瞧你竟驯服了黑龙驹,不如骑上跟本宫比较一场吧!”

昭嫆:“呃…”这主儿还真是斗志昂扬!

昭嫆忙摆手道:“嫔妾并未驯服黑龙驹,只是时常带饴糖給它的缘故,它才有几分亲近臣妾。其实,臣妾并不骑过小黑。”

“小黑?”钮祜禄氏听到这个称呼,不由一愣,旋即笑了,“你竟给皇上的御用坐骑起了这么个诨号,也不怕皇上知道了会生气。”

昭嫆眨了眨眼,“这还不至于吧?”——康熙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吧。

钮祜禄氏娇容忽的一黯,不由叹道:“是了,本宫差点忘了,你极得皇上宠爱,皇上对你自然宽容。”

的确,康熙对钮祜禄氏的确不怎么宽容的样子。记得当初乌雅氏怀孕,康熙要封她为嫔,钮祜禄氏表达不满,便被康熙当着众多嫔妃面给训斥了。

宫里人尽皆知,皇上不喜欢永寿宫贵妃。

去年一年康熙在永寿宫留宿次数,只怕还不及昭嫆一个月呢!而那几次,是否真的滚过床单,还真不好说呢…

钮祜禄氏仰头看着碧天如洗,幽幽道:“看样子,本宫这辈子是无望得到皇上垂怜了。”

昭嫆忙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娘娘十分得太皇太后照拂庇护。”——老太太对于出身高贵却不得宠的钮祜禄氏,的确是十分照拂了,光看在慈宁宫的座次,便可见一斑了。

钮祜禄氏淡淡道:“太皇太后待本宫的确呵护,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又能照拂多久呢?”

这话,着实有些忌讳。也就钮祜禄氏敢说了。

昭嫆只得道:“太皇太后福泽万年,必定寿考绵鸿。”——其实这老太太也够长寿的了,还有七八年好活呢!

钮祜禄氏自嘲地一笑,“若哪天她老人家不在了,便是她佟婉贞骑在本宫头上的日子!!”说罢,钮祜禄氏眼中满是恨恨之色。

昭嫆暗想,似乎不用等待那一天,佟佳氏就能封皇贵妃、凌驾你头上了…

钮祜禄氏咬牙切齿道:“本宫心里不服气得很,论家世、论容貌,她哪里比不得上本宫?!不过是整日打着孝康太后旗号,做出一副虚伪嘴脸,便一手独占六宫大权!!”

说到最后,钮祜禄氏眼珠子都冒火了。

昭嫆耸了耸肩膀,“皇上要照拂母族,谁还能阻拦不成?”——康熙未必在乎佟佳氏,但却不能不在乎母族。而佟佳氏恰恰代表了康熙的母族。

钮祜禄氏妩媚而凛冽的眼眸横扫了昭嫆一眼,“怎么,佳嫔难道不恨她?”

昭嫆一脸无奈:“恨有什么用?娘娘,没人搬得倒佟贵妃的!”

钮祜禄氏冷哼道:“本宫瞧着,皇上也没多看重母族!她虽口口自称‘佟佳氏’,可至今仍在汉军旗!皇上若真要抬举母族,怎的至今未曾给佟家抬旗?!”

昭嫆微微一笑,“皇上没有给佟家抬旗,并非是不看重佟家。而是因为三藩未定,战场上汉军旗士卒占了大半。佟家一日未抬旗,宫里就永远有一个汉军旗贵妃!便也足以表达皇上对汉军旗安抚与看重。”

——康熙自登基以来,便极力宣扬满汉一家。数次开博学宏词科,收揽前朝文人,宫里也没少纳汉军旗嫔妃入宫。于康熙而言,母族虽重,也依旧要为大局朝堂让步的。

听了这话,钮祜禄氏瞬时愕然,她惊讶良久,再看昭嫆的眼色便多了几许赞赏:“之前,本宫只当你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宫妃,没想到竟能看透前朝大局!佳嫔真是叫本宫意外啊!”

昭嫆忙道:“嫔妾不过是胡乱揣度罢了,娘娘随耳一听便是,不必当真。”

钮祜禄氏一脸别样的笑意,“本宫对佳嫔,倒是愈发有兴趣了!”

昭嫆嘴角一抽,钮祜禄氏的眼神实在叫她浑身不对劲儿…被一个带刺美人感兴趣,还真不是个叫人高兴的事儿。

钮祜禄氏又道:“不瞒你说,太皇太后多次让本宫亲近你,好从你身上学学如何讨皇上欢心。”

昭嫆:“呃…”你倒是挺直爽,随口就把老太太都给出卖了…

钮祜禄氏又傲然挑眉:“只不过本宫一直敷衍太皇太后!直到如今,看你竟能两次料中龙胎,才对你起了几分好奇。”

看样子,她真不应该打赌,嘴上却急忙道:“嫔妾不过是侥幸猜中了罢了。”

钮祜禄氏仔细端量着昭嫆的神情,不由眯起眼睛:“侥幸?当初宜嫔肚圆,人人都猜测她肚子里是个公主,当初德嫔嗜辣,人人也都以为她怀的个女儿。独你猜是阿哥,而且还全都猜中了。这真的都是侥幸?”

昭嫆不禁有点发毛,我勒个擦,她真不应该闲着蛋疼赌这个…

钮祜禄氏忍不住凑近了她跟前,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有观相望气的本事?!”

“哈?!”昭嫆懵逼了,观相望气?!!她真心没这技能!!

这是上架第一更!丝丝上架后每天的保底是三更六千,特意公布一下加更条件:

1、满三十票额外加一更吧。——真不是伦家贪心,丝丝计算过了,如果想上新书月票榜,低于三十票一更,丝丝累死也上不了榜单o(╯□╰)o

2、和氏璧加更——(介个…我承认我很贪心啦o(∩_∩)o~)

第59章、所谓磨镜(保底第二更)

钮祜禄贵妃美眸直勾勾盯着昭嫆,手中马鞭子扔掉,腰肢一甩,风情万种地走到她近前,伸出葱白似的红酥手,轻轻搭在了昭嫆的肩膀上。——这样的举动,何其亲昵!!

昭嫆心里愈发毛毛的,钮祜禄氏现在看她的眼神,像极了百合!!昭嫆那叫一个浑身难受啊!!传闻,在明朝的时候,宫里嫔妃失了宠爱,寂寞难耐,便跟宫女“磨镜”,以为慰藉!

卧槽,钮祜禄贵妃也是个饱受冷落的嫔妃啊!!

昭嫆越想越如芒在背!!!

钮祜禄氏红唇轻启,口吐兰香,在昭嫆耳畔柔柔呢喃:“佳嫔且看本宫面相,可有诞育一儿半女的命数?”

“呃??!”昭嫆眼珠子一圆!大姐啊,原来你只是想问这个而已?!犯得着招这么风情万种勾搭人吗?!!

昭嫆全身紧绷的弦儿终于松了下来,忙露出恭维的表情,道:“贵妃福泽深厚,又年轻体健,肯定能生一位阿哥的。”

听了她这话,钮祜禄氏不但没有欣喜,反倒黑了俏脸:“本宫可不是来听你的奉承话的!!本宫要听的是实话!!”

昭嫆无语凝噎,她说得是大大的实话啊!!钮祜禄氏的确生了个儿子,而且还是数字军团里很有名气的…草包老十。

这年头,越是实话,越没人信。

昭嫆一脸木木:“哦,实话就是,您能生个公主,而且很有可能会夭折!”——没错,这还是实话。

说实在的,说这种实话的确太得罪人了。宫里的嫔妃,哪个不盼着生阿哥?公主,呵呵,清朝的公主,就是拿来抚蒙的!抚一个死一个!!

可听了这话,钮祜禄氏没有生气,神情反倒是有些怔忪,她红唇微颤,“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昭嫆忙咬重了“都是”二字!!

钮祜禄氏眼眸颤抖,“本宫会有个女儿,但是很有可能会夭亡?”

昭嫆再度点头,历史上的确是这么记载的,钮祜禄氏生过一儿一女,儿子不必多说,女儿确实连序齿都没有,可见是幼殇的,至于几岁没了,她就不清楚了。

钮祜禄氏急忙一把抓住了昭嫆的手腕:“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为了个还没影儿的女儿,你倒是够心急的!只不过昭嫆哪里知道什么劳什子的破解之法?

只得道:“命中有劫,需仔细照料,过了六岁,应该就无碍了。”——昭嫆脸不红心不跳地诌着。不过,却也不是无的放矢,皇子公主满六岁入宗室玉牒,就有了序齿。若钮祜禄氏的女儿真能活过六岁,那命数的确是改变了。

钮祜禄氏咬唇重重点头,似乎是谨记在心了的样子,她又问:“那本宫何时妊娠?”

“这个嘛…”卧槽,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便只得讪讪笑了笑,“反正三十岁以前,肯定会有的。”——这个区间似乎有点大了。

见昭嫆眼珠子乱转,还一副底气虚微的样子,钮祜禄氏顿时眼珠子满是狐疑之色,“方才说了那么多,你该不会都是诓本宫的吧?!”

昭嫆无语地耸了耸肩,“不信拉倒。”

钮祜禄氏半晌才道:“本宫若真能有个一儿半女,介时,必定会报答佳嫔。”说完这句话,满肚子半信半疑的钮祜禄氏终于走了。

昭嫆不禁有点苦恼,告诉她那些真的好么?

万一一切都应验了,该怎么是好?

万一历史改变了,又该怎么是好?!

尼玛,说中说不中,都太让人苦恼了。

以后,她是绝对不能赌这个了。

昭嫆也没心情骑马了,直接打到回延禧宫。

而后的日子,钮祜禄氏倒是没再来找过她,昭嫆再度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如今,宜嫔产后才两月,身子还没调养好,自是不能侍寝,还在坐月子的德嫔就更不用多说了。如此一来,昭嫆侍寝的次数反而更多了些,一个月里六七次侍寝,与良贵人卫氏平风秋色,两个人便占了六宫过半恩宠,可当真是令阖宫嫔妃怨妒。

德嫔的的六阿哥满月后,康熙给这个儿子取名为胤祚。这个名字,在六宫激起千层浪!!

祚,有福分之意,更可指国祚!而胤者,继也!合起来,便容易被解读成“承继国祚”!!

这个名字,太重了!!

重到让朝堂都紧张了起来,重到让佟贵妃恨得眼珠子都红了。

甚至连太皇太后都颇有微词,甚至还对康熙说:“皇帝这般,是要至太子于何地?!”

康熙却只平淡地道:“皇玛嬷多心了,小六体魄不够健壮,所以儿子取这个字,只是取赐福之意,给他添添福分罢了!”

康熙解释之词,多少消弭了些妒恨。

而乌雅氏虽出了月子,却依旧以“产后伤身”为由,闭门养病,一直未曾走出永和宫宫门半步。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昭嫆的十七岁生日来临了。

她是三月初九的生日,正当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因她位份只在嫔位,又不是整寿,自然是没资格大办的。她又不喜欢听戏,所以就在自己宫里办了便是了。

同在嫔位的嫔主们,以及一些贵人、常在、答应、庶妃之流,倒是来了不少,一时间钟粹宫挤挤攘攘,倒是好不热闹。

至于佟贵妃和钮祜禄氏,自然不会来,但贺礼都已经送到了。佟贵妃送的是十匹颜色娇嫩的春日绸缎,是上好的妆缎和潞绸,花色也上佳。

景仁宫首领太监秦寿道掐着公鸭嗓子,尖声尖气道:“这些都是织造局新到的绸缎,贵主子瞅着颜色青嫩,正适合小主气度,所以特意选来赐给小主,贺小主芳辰。”

“贵妃有心了。烦请公公替本宫转达谢意。”昭嫆笑着对送绸缎的太监道,其实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送走了景仁宫的太监,昭嫆这才忙吩咐胡庆喜将绸缎都收了起来。

产后的宜嫔略有些发福,她拿着帕子掩唇道:“料子倒是好,只不过颜色花样过于素雅了些。”说着,她瞥了一眼旁边桌子上尚未来记得收入库房的那些妆花罗,端的是大红大紫,富丽堂皇,“还是永寿宫娘娘的赏赐更艳丽喜人些。”

也不晓得这二位是不是在较劲儿,送的生辰礼,居然都是绸缎,都是十匹!!

呵呵哒。

我先把三章保底发完吧…倒时候在看看有多少月票,需要加几更。…

嗯,如果有月票的亲,请猛烈砸来吧!

第60章、芳辰贵礼(保底第三更)

昭嫆知道宜嫔惯爱耍嘴皮子,倒也不放在心上,由着她插科打诨,自己径自安排人将绸缎一一收拢起来。

僖嫔身边的袁贵人妩然一笑,娇声道:“佳嫔得皇上钟爱,嫔妾原还以为今日能瞧见龙颜呢。”

袁氏自入宫以来,恩宠一直在她与卫氏之下,自然颇有不服气。只不过袁氏只是个贵人,位份在她之下,也不敢太放肆,顶多嘴巴酸两句罢了。

昭嫆心下一呻,淡淡道:“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无暇前来。之前僖嫔姐姐生辰,皇上不是也没去吗?”——莫说是僖嫔生日,哪怕是佟贵妃生日,康熙也只是赏赐些珍玉珠宝罢了。

僖嫔面上微有不快之色,“我早已是昨日黄花,哪里能跟妹妹比?!”说罢,便转移话题,“咦?怎么不见惠嫔姐姐人影儿?”

袁贵人嬉笑道:“六宫中凡有热闹,断然少不了她,怎的佳嫔娘娘生辰,惠嫔却缺了席?”

惠嫔的承乾宫,昭嫆自然早已送了请帖去。

“一早承乾宫派人来告知,说是良贵人身子不适,惠嫔放心不下,故而不来了。”昭嫆淡淡陈述着,惠嫔也不是头一次拿良贵人做借口了。其实惠嫔不来也好,也省得生出许多不快来。

旁边的宜嫔听了这话,不由搁下了手中那盅玫瑰甜酒,美艳的脸颊上浮现几缕讥笑之色:“哎哟喂,这良贵人还真是娇贵,身子不不爽利,竟要烦劳一宫主位亲自屈尊照料!”

宜嫔的口齿锋利程度,那是六宫数一数二的。昭嫆不禁一笑,道:“惠嫔与良贵人情同姐妹,自然值得咱们效仿。”

宜嫔忍不住啐了一口:“跟一个包衣嫔妃情同姐妹,谁效仿谁丢人!!”

好一个伶牙俐齿啊!

昭嫆暗自一扫再坐嫔妃,幸好德嫔产后体虚,未能前来,否则…听到这番话,还指不定如何难堪呢。

今日六宫诸嫔位,能来都来了,连平日里几乎不出门的端嫔董氏也陪同安嫔表姐一块前来为她庆贺生辰。

少卿,胡庆喜便小跑着进来禀报:“娘娘,皇上的赏赐到了!”

来送赏的是御前的副总管太监李德全。

康熙的赏赐也甚是厚重:

田黄冻石素章一对、四海升平澄泥砚一方、紫玉光贡墨两盒、白玉三阳开泰镇纸一方。

掐丝珐琅梅花盆景一对、象牙雕石榴香筒一双、白砗磲佛珠两串、和田碧玉手镯一对、赤金绞丝手镯一对、各式金累丝发簪十支、玉钗十支、寿字小金锞子一百锭、合浦明珠一盒。

这些东西一抬上来,真真晃瞎了人眼!!

不愧是康大老板,出手就是阔绰,这些加起来,要抵得上其他所有人送礼的总和了!!

昭嫆进宫后,虽则见惯了宫中富贵,但也忍不住震惊。

莫说旁人看了酸妒眼热,连宜嫔都忍不住道:“咱们平常得两颗珍珠用来制成耳环,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这盒合浦珍珠,不但硕大圆润,颗颗走盘。而且如此满满一盒,都能用来制两串珍珠项链了!”

这个时代,珍珠都是天然的,其价值着实无愧一个“珍”字。那小巧玲珑的珐琅嵌八角妆盒中,满满的都是光华夺目的合浦珍珠。每一颗都足足有拇指肚大,其数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颗,的确足以串两串珍珠项链了。——只是她这个年纪,戴珍珠珍珠项链,太过贵妇派儿了,着实不大合宜。

昭嫆不禁苦笑,如此厚赏,不知要招惹多少妒忌了。

安嫔见状忙道:“我记得佟贵妃娘娘也有一串三十六子的合浦珍珠项链呢。”

僖嫔眼热不已,连忙点头道:“是呢,佟贵妃可珍爱得紧,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戴呢。”说罢,僖嫔盯着昭嫆道:“佳嫔若制好了珍珠项链,可要给咱们仔细瞧瞧!”

还是算了吧,省得被你瞧走了!!

昭嫆忙道:“我这般年纪,哪里戴得出佟贵妃娘娘那种华贵气度?我还是不丢人现眼了。”说罢,便忙吩咐底下人将康熙的赏赐抬去耳殿仓库收着。再赏看下去,还指不定如何酸言醋语呢。

这一日生辰,可把昭嫆给累坏了。

尼玛,她真的宁可不过生日!

记得在娘家的时候,生日虽没有这般气派热闹,却是真真叫人高兴的事儿。

直到傍晚,才送走了各宫嫔妃,昭嫆总算清净了几分。

她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僵硬的腮帮子:“今儿个呀,笑得我脸颊子都要抽筋了!”——过个生日,竟成了遭罪事儿。幸好一年只有一遭…

安嫔抬手戳了她腮帮子一记,“你呀,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昭嫆撇了撇嘴:“皇上的赏赐固然价值连城,可你也不瞧瞧僖嫔的模样,只怕恨不得把那盒合浦珍珠给抢走呢!”

安嫔掩唇道:“僖嫔贪心,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你别理会她就是了。”说罢,她看了看外头的暮色,“得嘞,我也该回去了。今儿啊,皇上多半要来你这儿,我就碍人眼了!”

昭嫆嘀咕道:“谁晓得能不能来,今儿良贵人身子骨可不舒服呢!”

安嫔微微沉吟,“宫里争风吃醋的事儿从来没断过,惠嫔的招数也没什么新鲜了!”

“管他新鲜不新鲜,管用就成。”昭嫆撇嘴道。

刚吐槽完,宫女素英便满脸欢喜跑来:“娘娘,御前的人传话,说皇上待会儿要过来!”

安嫔听了这话,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抬手刮了刮昭嫆的鼻尖,便道:“这下子你放心了?”

昭嫆红着脸啐了一口,“什么安心不安心的。只不过今日好歹是我的生日,若皇上不来,明日慈宁宫请安,旁人还指不定怎么挖苦我呢!”

想要在宫里过得好,皇帝的恩宠是断断少不得的。

安嫔表姐走后没多久,康熙就驾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