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人又是一阵惶惑,“嫔妾似乎是晕在路上——”她看了看自己的寝殿,四下扫了一眼,看着昭嫆这个佳妃也在,便忙问道:“是佳妃娘娘救了嫔妾吗?”
昭嫆笑了笑:“不过是赶巧了。”
“多谢娘娘。”良贵人满是感激地道。
惠妃笑了笑,对康熙道:“也是臣妾粗心大意,回到宫里才发现良贵人没跟回来。”
康熙点了点头,便对卫氏道:“你本就不耐暑热,如今又是三伏天。有了身孕,以后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养胎。”
良贵人乖巧点头称“是”,脸上露出欢喜的笑靥。
惠妃笑着说:“这一胎若是个阿哥就好了,跟荣妃一般儿女双全,才叫圆满呢。”
惠妃这话捧得康熙十分开心,康熙点了点头,微笑道:“珍祎要做姐姐了。”
良贵人娇羞一笑,俏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看着如此甜蜜和乐的场面,昭嫆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便识趣地上前,屈膝一礼道:“时辰也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说罢,抬腿便走。
康熙却嗖的变了脸,冷冷道:“给朕站住!”
“呃?!”昭嫆打量着康熙那张全世界都欠他钱一般的冷脸,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康熙看到她,便一副不爽的模样,昭嫆起初还以为是前朝又有什么烦心事儿了!如今看来,康熙似乎是对她不爽呀!
这是肿么了?!她哪里得罪康大老板了?!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昭嫆强行挤出个得体的微笑来。
康熙黑着脸道:“朕有话要问你!”
“是,臣妾知无不言。”昭嫆乖巧地道。
然而康熙却没有问出口,他看了看良贵人,嘱咐道:“你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这架势,是要走人!
昭嫆有点懵。
然后,康熙淡淡吩咐道:“起驾钟粹宫!”
啊?!去她那儿?
昭嫆迷迷瞪瞪陪着康熙回到自己的寝宫,正殿中,康熙屏退了左右,脸色极为不悦地道:“朕不是跟你说了,南巡的事儿,朕会考虑!!”
昭嫆一脸懵逼,是啊,她随行之事,康熙只说会考虑,不过方才在慈宁宫,却被太皇太后给敲定了。
康熙如此不高兴…
昭嫆忽然脑中一闪,难道——康熙以为是她走了太皇太后的门路,是她求太皇太后干预了伴驾名额?!
昭嫆急忙想要辩解,却忽然又想到,康熙似乎是刚刚从慈宁宫出来!!也就是说,十有八九是太皇太后告诉康熙,或者说是太皇太后故意让康熙误解是昭嫆的主意!!
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天,太皇太后重点提了阿禩。
难道…太皇太后对她的盛宠,已经有所忌惮?太皇太后对阿禩的聪慧伶俐,也有所忌惮了?如今宫中最得康熙喜爱的儿子,除了太子,便是德嫔的六阿哥和她的阿禩。六阿哥天生身子骨娇弱,而阿禩既健壮又聪慧。
她是四妃之一,又是出身著姓大族,阿禩有她这样的母亲,可以说出身极为体面,若是再加上康熙的宠爱…
太皇太后难道是怕阿禩将来会动摇的太子的地位?
所以,现在太皇太后要出手打压她了吗?
想到这些,昭嫆没有解释,她选择沉默,并低下了头去。
“臣妾想去江南。”昭嫆低低道。
听了这话,康熙心头泛起一阵怒火,“朕说了会考虑!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昭嫆垂首,沉默以对。她心里有点闷闷的,受到冤枉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晓得太皇太后到底跟康熙说了什么,或者是暗示了什么,康熙的怀疑,让她心中有些发凉。
然而她不能辩解,因为她还不想、也不能走向太皇太后的敌对面!
“臣妾已经二十一岁了,比起宜妃,也年轻不了太多。”昭嫆怅然道。
康熙神色一怔。
“臣妾害怕,皇上下次南巡的时候,已经不再喜爱臣妾。”昭嫆说出了这句心里话。宫里的女人,没有谁能永远得宠,宜妃也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很少承宠。康熙虽还算看重她,但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宠爱她。
早晚有一日,她也会想宜妃那样,会想荣妃那样,过着寡.妇般清冷的日子。
康熙眼中满是惊诧,他凝望昭嫆良久,叹道:“嫆儿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是朕待你不够好吗?”——竟叫你担忧失宠?
昭嫆强撑着笑了笑:“皇上对臣妾很好,但从前,皇上也对宜妃很好,很久以前,也曾经对荣妃很好。所以早晚有一日,臣妾也会像宜妃、荣妃那样。”
康熙眼底闪动着浓浓的怜爱,“在朕心中,嫆儿与她们怎么能一样?!”说着,她骤然将昭嫆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们怎么能跟嫆儿相比?!”
或许吧,或许宜妃荣妃都不能与她相比,但是…良贵人呢?德嫔呢?
昭嫆不敢问下去,只安静地伏在他怀中,低低道:“皇上别生臣妾的气好吗?”
康熙长长叹了口气,“朕…总是最拿你没办法!”
昭嫆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第194章、主银你又揣包子了
昭嫆真得感谢良贵人身孕,虽然一旦有孕,便不能侍寝。可太皇太后少不得担心卫氏诞育皇子。
康熙虽应允不会再晋卫氏的位份,然而这样的承诺只是康熙私底下对太皇太后的承诺,有效期只在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管用。一旦太皇太后驾鹤西去…
因此,太皇太后便骤然恢复了对昭嫆和蔼与关切,甚至还时常劝康熙多去昭嫆的钟粹宫。一时间昭嫆恩宠优渥,炙手可热。
然而昭嫆也不傻,她既然晓得太皇太后对她已经横生警惕,那她着实不宜太过得宠。便时常推康熙去德嫔处。
或许她该学学德嫔的低调,且看当初封四妃时,太皇太后何其厌恨德嫔?如今不也待她如常了?还不是因为德嫔处事低调,万事不露头,恩宠也只保持在不多不少的程度上,既不惹人妒忌,又不担心被人轻视。
如此推康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康熙也察觉出不对味儿了。
康熙太清楚的昭嫆的秉性了,这妮子,装装贤惠还成,若真做贤妃,那是万万做不来的。如今竟三番五次把他往永和宫推。
康熙心里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冷着脸问:“怎么?嫆儿不喜欢朕来?”
见康大老板冷了脸,昭嫆知道不妙,忙垂下头,“臣妾…只是想着,六阿哥体弱畏热,皇上…”
“有话直说,别跟朕绕弯子!”康熙直接打断了昭嫆的说辞。
昭嫆抿了抿嘴唇,低头跟个鹌鹑似的,一字不发。
康熙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更是火大,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看着康熙大步远去的背影,昭嫆幽幽叹了口气,这下子好了,把人给气走了。
白檀急得跺脚,“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昭嫆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旁边躬身侍立的胡庆喜,便坦言对白檀道:“太皇太后不喜欢有人专宠。”
有些话,她真的不便直说,必须绕弯子,但又必须让康熙明白她的苦衷。
在这样的时候,胡庆喜就最管用了。
他是康熙的人,一定会转达昭嫆这番话的。
白檀却有些惶惑,“可最近,太皇太后对娘娘很好呀。”
昭嫆苦笑了笑,“我多希望她老人家是真心待我好。”然而,这里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太皇太后愈是如此,她反而愈发觉得不安。
自康熙十八年入宫,如今已经有整整五个年头了,这五年里,她一直恩宠优渥,与良贵人卫氏不分上下。这是太皇太后一手营造出来的局面,而然她老人家对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满意了。
太皇太后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能一手弄死董鄂妃,甚至连亲孙子荣亲王都没放过!!
昭嫆每日看着阿禩,都觉得胆寒!
纵然她有小福豆护身,明刀暗箭都不惧,但阿禩呢?!
这一胎,就让良贵人生个儿子吧,那样她和阿禩也能安全些。
胡庆喜果然是个合格的卧底,康熙到钟粹宫的次数果然少了些,他时常眷顾德嫔的永和宫,也时常召幸年轻漂亮的庶妃答应们,如此雨露均沾,六宫都安泰了不少。
康熙翻她的牌子的次数,已经与德嫔差不离。康熙也没有再质问昭嫆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就这样,只等着南巡之日到来了。
然而,随着夏日的溽热渐渐散去,昭嫆却愈发惫懒嗜睡了。
“主银,你又揣包子了!”小福豆的声音在昭嫆脑海想起。
昭嫆苦笑了笑,“我猜也是,月事都迟了五日了。”满打满算,还不足月呢。因此太医还还没有诊出来。
南巡,是去不成喽!
良贵人有孕,伴驾不得,没想到她也怀上了!
“小福豆,你能看出我怀的是儿子还是闺女吗?”昭嫆心里默默问。
小福豆如果会翻白眼的话,它一定会甩昭嫆一个大大的白眼,“主银你傻了不成?还不到一个月诶!一坨细胞而已,鬼才知道男女!”
如果她记得没错,大概四五个月的时候,区别胎儿男女的特征就该长出来了,也就是说,倒时候,小福豆岂不是能…
“等满四个月,就可以确定男女了。”小福豆道。
昭嫆心下大喜,“那过两个月,你能看看良贵人怀的是阿哥还是公主吗?”
小福豆无奈地道:“主银,我只跟你签订了契约,看不了别人的肚子。”
昭嫆:真特么鸡肋!
今夜,康熙翻的是万庶妃的牌子,这会子敬事房的鸾凤承恩轿应该已经去翊坤宫接万琉哈氏去乾清宫侍寝了。唉,真不晓得,宜妃会是何等心情。
反正,若有朝一日她失了宠,也万万做安排自己宫里人博宠的事儿。还有永和宫里的章佳庶妃,最近也蛮受宠的,都快赶上主位德嫔了。
那个章佳氏,昭嫆也见过,这两年出落得愈发香娇玉嫩了,那万庶妃也是个秀色可餐的美人,更难得的是,这二人都温顺谦恭的性子,从不惹事生非。
康熙是断断不会委屈自己的,若要宠幸,必定都是年轻娇嫩的美人儿。
想到此,昭嫆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
白檀在她耳畔道:“不过就是两个出身卑微的庶妃,娘娘犯不着理会。”
昭嫆笑了笑,“我省得。”便恹恹打了个哈欠。
白檀又端了一盏牛乳燕窝给她,“娘娘喝了燕窝,便早早睡下吧。”
是啊,太皇太后不可依靠,还不如多带阿禩去亲近一下太后这个祖母。
翌日,寿安宫。
太后见阿禩来,心情自是好极了。忙叫人端了最可口点心给阿禩吃。
阿禩吃饱了,便跑去内殿去找五阿哥胤祺玩了。
五阿哥是康熙十八年出生的,如今也已经快满五周岁了,按理说阿哥六岁就需搬去阿哥所,开始入读生养,这六岁指得是虚岁。五阿哥是足岁了的,然而…康熙根本就提这事儿,太后懒得管,宜妃也选择沉默。
“哀家瞧着,你今日精神不是太好。”太后操着一口满语道。
昭嫆笑着说:“臣妾昨晚睡得晚了些。”——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太后沉默片刻,便道:“皇帝最近…偏宠那两个卑微的庶妃。也难怪你精神不振。”
额…太后这是觉得她是嫉妒新人,所以才睡不安枕?
罢了,误会就误会吧。
第195章、你这只懒猫
太后执着一串十八子菩提佛珠,甚是温和地看着昭嫆,劝慰道:“八阿哥活泼可人,把心思多放在他身上,这日子慢慢就过得去了。”
太后的意思,是叫她学着依靠孩子,不要为恩宠渐淡而太过忧虑伤怀。
虽说这话,昭嫆不必采纳,然而这份心意…
太后待她,虽貌似不温不火的,但终究还是有一份真心的。
昭嫆点了点头,“太后的意思,臣妾明白。”
太后敦和地笑了笑,“以后若闲得无聊,就来哀家这儿,陪哀家多聊聊天,权当是解闷儿了。”
太后这是把她当成深宫寂寞人了。
宜妃自生了九阿哥,便愈发频繁来寿安宫走动。
“多谢太后。”昭嫆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位仁宪太后。
这时候,瑞大嬷嬷躬身走了进来,屈膝道:“太后,皇上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面容一怔,“昨儿不是才请过安吗?”
康熙并不常来寿安宫请安,对太后这个嫡母,只是表面尊敬罢了。一个月请安的次数,也没几次,是以太后才会惊讶。
瑞大嬷嬷白胖的脸上带着富态的微笑,“皇上似乎是从慈宁宫顺道过来。”这位瑞大嬷嬷是太后的陪嫁宫人,在太后心目中的分量,就像是太皇太后的苏麻喇姑一样。
太后“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昭嫆暗想,太后怕是觉得,是太皇太后劝康熙来请安的。
然而,真是如此吗?昭嫆嘴角抿着一抹极淡极浅的笑。
见康熙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昭嫆忙起身,垂首侍立一侧。
“给皇额娘请安。”康熙面带徐徐微笑,上前给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忙乐呵呵笑了,打量着康熙头上细密的汗珠,指着坐榻的另一侧,道:“快坐下喝杯茶吧。”
“多谢皇额娘。”
待康熙上去端坐了,昭嫆才忙盈盈一礼,“皇上万福。”
康熙接过瑞大嬷嬷奉上的茶盏,朝她颔首:“佳妃又来给太后请安了?”
看样子,康熙对她最近的情况很了解啊,知道她常来寿安宫请安。
昭嫆微微一笑,柔声道:“孝顺太后,是臣妾的本分。”
太后笑呵呵对瑞大嬷嬷道:“快叫五阿哥和八阿哥出来给皇帝请安。”
五阿哥这个年纪男孩子,原该是极顽皮的,然而见了皇父,却十分乖巧,带着弟弟阿禩快上前,磕头请安,礼数十分周到,两个孩子稚气甜甜,齐声道:“儿子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笑了笑,招手唤两个孩子上前,他打量着五阿哥,对太后道:“胤祺长高了些。”
太后笑着说:“是夏日胃口不佳,人瘦了些,自然就显得高了些。”
太后这话,让康熙有些尴尬。这也足见,康熙对五阿哥的关心甚少。
康熙点了点头,“是瘦了不少。倒是胤禩,还是那么胖乎乎的。”说着,康熙伸手捏了捏阿禩肉呼呼的脸蛋。
阿禩最不喜欢被人捏脸,因此一脸不高兴,小老虎似的瞪了康熙一眼。
太后露出不愉之色,“小孩子不能捏脸,皇帝手劲儿大,会捏疼他的。”
康熙脸色更加尴尬了。
昭嫆眼观鼻鼻观心,太后的态度…好像是怪康熙这个爹当得不合格…太后毕竟是太后,身份辈分摆在那儿,当然有资格对康熙说教。她忙低下头,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昭嫆是识趣的,然而才三岁半的阿禩却不晓得什么叫“识趣”,他立刻鼓着腮帮子,使劲点头附和他皇玛嬷的话:“就是就是!”
被嫡母数落也就罢了,被儿子数落,康熙可不会受着!登时脸就黑了三分。
“咳咳!”太后也咳嗽了两声,“你这孩子,什么也不懂,就会乱点头。”
昭嫆心道,太后这是怕康熙动怒,干脆抢先开口训斥。这样一来,康熙也就不好再训什么了。
阿禩撅着粉嫩的小嘴儿道:“汗阿玛好久没去看儿子了,汗阿玛是不是不喜欢儿子了?”
康熙凤眸怔忡。
记得康熙上一次去钟粹宫,大约是十日前。其实也不算很久,有的是嫔妃,一个月都未必能见到康熙一次呢。然而,阿禩似乎已经习惯了时时见到皇父,十天,对他而言,已经是很久很久了。
昭嫆忙笑着说:“皇上朝政繁忙,阿禩要懂事些才是。”
阿禩盈澈的眸子望着昭嫆,便一头扑在昭嫆腿上,甜甜道:“还是额娘好,天天陪我玩!”
昭嫆抚了抚阿禩光洁的小脑门,莞尔笑了。
可康熙看在眼里,却十分不是滋味,才一晃眼的功夫,阿禩对他竟生疏了…
太后笑着道:“佳妃不错,平日又要打理宫务,又悉心照顾八阿哥。近来瞧着都清减了些。”
康熙忙仔细端详了昭嫆的脸颊,不禁道:“朕瞧着你不但清瘦了,气色也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昭嫆笑容温婉,轻轻摇头道:“不妨事,只是昨儿睡得不太安枕,臣妾晌午打个盹便是了。”
康熙“唔”了一声,便道:“回去晌午好生歇着。朕晚上去用膳。”
昭嫆一怔,忙点头称“是”。
太后笑了,“皇帝有了新人,也别忘了旧人。宜妃和佳妃那儿,也该常去坐坐才是。”
昭嫆心想,原来,她和宜妃一样,都已成为太后真心关切之人。方才也是,太后一直在帮她说好话。如今更是直接劝康熙时常去她宫里走动。
八月的天,秋老虎的余味尚且未尽,一路顶着炎炎日头,回到钟粹宫,昭嫆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便叫人端了温水进内室,擦了擦身子,才舒坦了些。
午后,昭嫆躺在内室美人榻上安睡着,白檀为她点了助眠的安息香,气味清幽恬静,很快昭嫆便与周公相会了。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
幽幽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皮,竟瞅见康熙就坐在她床头,一双柔澈的凤眼深深凝望着她。
昭嫆瞬间清醒,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康熙笑着打趣:“你这只懒猫儿,竟如此贪睡!”
昭嫆此刻才发现,晚霞的金红余晖已经镀在了步步锦支摘窗上,甚是灿烂。
“我…竟然睡了一个下午?”昭嫆瞠目结舌!
第196章、再让朕啃一下(补欠2/7)
昭嫆一通梳洗之后,暮色已经降下。
康熙这才柔声问她:“昨晚…睡得很晚吗?”
昭嫆微笑,轻轻摇头:“其实,臣妾昨日天一黑就睡下了。”
康熙有些惶惑,“那怎么…”
昭嫆嘴角噙着一丝极温柔极恬静的笑靥,“臣妾最近十分嗜睡,月事也迟了多日了…”
听了这话,康熙眼中有一抹惊喜难以抑制,他急忙凝视着昭嫆的小腹,“嫆儿,你——”
昭嫆腼腆一笑,道:“太医说,脉象甚浅,还无法断言。所以,皇上也先别急着高兴。兴许,只是臣妾月事不调呢。”
康熙却骤然一把抓住了昭嫆柔弱无骨的柔夷,“不,一定是的!”
昭嫆撅了撅嘴,撒娇道:“若真是,臣妾便跟良贵人一样,都无法伴驾南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