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龙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似的!

昭嫆捂脸,不忍直视啊!温贵妃,你儿子太草包了,坑起你这个老娘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十阿哥笑嘻嘻道:“母妃,是不是小狐狸精长大了,就该被剥皮了?额娘她好像有点等不及了呢!”

昭嫆真恨不得上去捂住草包十那张坏事的嘴巴,可是她不能。只得吩咐十阿哥那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乳母,“时候也不早了,送十阿哥会永寿宫吧。”

“是!”乳母立刻上去,一把将肥胖的十阿哥给抱了起来,也不嫌沉,一路小跑就没影儿了。

康熙气得咬牙切齿:“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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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明尚额驸(第五更!求月票!)

康熙气得咬牙切齿:“不像话!”

昭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叫乳母也把阿禌给抱了下去,自己上前坐在康熙身侧,“贵妃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康熙冷哼:“朕看她不是心直口快,是心狠嘴利!”

昭嫆笑着说:“嘴利倒是不假,可她除了嘴巴上呈呈威风,也没干别的呀。”

听了这话,康熙脸色略有和缓,“跟她姐姐一样,都是妇德亏欠,不休口德之辈!”

温贵妃的姐姐…孝昭皇后?昭嫆忙闭了嘴巴,人家可是皇后,别看死了那么多年了,但也不是昭嫆可以品评的。这个时代,妇人以娴静婉顺为美,多嘴多舌,的确是妇德欠缺。

唉,温贵妃的确是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康熙眼底晦色一转,忽的道:“胤俄总往你这儿跑,是她的授意吧?”

是啊,就算不是授意,也是默许的。温贵妃知道自己受到康熙厌恶,可她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被皇父厌恶,所以才让十阿哥多来钟粹宫,与昭嫆的孩子亲近玩耍。康熙时常来钟粹宫,所谓见面三分情,十阿哥也能跟着沾点光。

昭嫆笑着说:“这也没什么,是十阿哥自己一个人来的,又不是贵妃带着来的。”若是温贵妃也来,那就不是沾光,而是不识趣了。

康熙“嗯”了一声,不由瞥见了书桌上摞放的经文,他翻开瞅了两眼,不由问:“怎么还在抄录佛经?”

昭嫆苦笑了笑,“太皇太后这二年病笃不断,所以臣妾闲来无事,就抄几卷。”与其等病了在抄,不如早做准备。太皇太后年初病了一场,月前才好,如今凤体颓败,只怕是…

老了呀。

康熙轻轻将经文放下,“她是朕嫡亲的祖母,朕多希望她安安静静颐养天年。”

呵呵哒,那位老太太只怕到死都不会安生。

翌日,昭嫆带着小阿禌去慈宁宫请安,至于为什么带上孩子,是因为最近太皇太后神思倦怠,去了也十有八九见不到人,顶多在偏殿用一杯茶就被打发了。她只需朝着正殿磕了个头,便可以走人。

也不耽误时辰,磕完了头,正好顺道带阿禌去太后哪儿玩一会儿。

途径永寿宫,却被温贵妃拦住了路。

昭嫆朝她见了个万福礼,“贵妃这是要去慈宁宫侍奉太皇太后吗?”

温贵妃摇了摇头:“今儿慈宁宫是去不了了,佳妃也别去了。”

昭嫆一怔:“怎么了?”

温贵妃朝着慈宁宫方向看了一眼,“宜妃正跪在慈宁门外呢。”

昭嫆更懵逼了,宜妃素来得太皇太后青眼,应该不会被罚跪,也就是说她是自己要跪的。既然不是受罚,那就是有事哀求了。

“宜妃出什么事儿了吗?”昭嫆忍不住问。

温贵妃四下看了几眼,拉着昭嫆的衣袖走到墙角,才低声道:“宜妃娘家出事儿了!”

“嗯?郭络罗家?”宜妃母族的确有些张狂,难道是犯事儿了?

温贵妃面露怜悯之色,“宜妃的堂弟下了刑部死牢了!”

昭嫆瞪圆了眼珠子,宜妃的堂弟…该不会是安亲王府七格格灵秀的额驸——郭络罗明尚吧?!

温贵妃摇了摇头:“也怪明尚那小子好赌成性,赌钱刷诈,还被捉了个现行。”

昭嫆有些不解,“诈赌?这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吧?”——其实就是出老千,的确不像话,但也不至于掉脑袋呀?

温贵妃叹息连连,“安亲王府这些年张狂得过了头,皇上早就不满了。正想着敲打一二,明尚这小子便昏头涨脑,一头撞了上来!”

昭嫆“哦”了一声,平复三藩之乱之后,安亲王一脉的确煊赫鼎盛。康熙是个玩平衡的高手,是断断不能容许安亲王独大的。只不过安亲王劳苦功高,不便下手打压,便只能对他的女婿下手了。

岳乐如今有三个女儿已经许配,其中两个是嫡出的格格,唯独七格格是侧福晋所出…

康熙这也是捡着软柿子捏啊,当然了,也的确是明尚行事不检点。

可明尚到底是宜妃的堂弟,自己娘家人有难,宜妃自然只能在宫里想法子,康熙那儿,她自然求不到了,便只能去求太皇太后了。

可惜,那位老太太冷心冷肺起来,可丝毫不逊色康熙,她会出手相助才怪!!

昭嫆叹息着摇了摇头。

“安亲王没有上折子为女婿求情吗?”说到底还不是被他连累的,他这个岳父没动静吗?

温贵妃“嗤”地笑了,“那个老不死!莫说下了死牢的只是他女婿,哪怕是他亲闺女,他也未必心软!”说着,温贵妃叹了口气,“倒是可怜了七格格了,年纪轻轻便要…”

温贵妃没有说下去,而是睨了昭嫆一眼,“我知道,你跟安亲王是远亲。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昭嫆笑了笑,只是远亲而已。自打外祖母去世后,安亲王哪里瞧得上安定伯府?不过是因为她后来进了宫得了宠,安亲王福晋才有所巴结罢了。昭嫆虽觉得七格格可怜,却也不至于糊涂到干涉朝政。

“我省得。”昭嫆道,人家亲岳父都避得远远的,她凭什么一头撞上去?

这下子,慈宁宫是去不成了,便笑着对贵妃道:“要不咱们去寿安宫陪太后说说话吧。”

温贵妃欣然点头。

到了寿安宫才发现,这儿也不安宁呢。

五阿哥胤祺正跪在地上,眼里带着泪花。

太后愁眉不展,摇头不止:“不是哀家不肯出手相助,这事儿连太皇太后都没辙,更遑论哀家!胤祺啊,你就熄了这份儿心吧!”

“皇玛嬷!”五阿哥吧嗒吧嗒掉泪。

太后满是怜色,只得一咬牙一狠心,吩咐道:“把五阿哥关去后殿!没有哀家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太后发话,两个太监飞快上前,生生把五阿哥给架了起来,任由他如何嚎叫,都不肯放手,生生给塞去了后殿。

昭嫆与温贵妃面面相觑,她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太后此举,是怕五阿哥一个冲动便跑去康熙跟前求情,倒时候只会惹怒了康熙,对五阿哥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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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躲都躲不起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太后终于发现了杵在门口,跟俩木桩子似的佳妃和温贵妃。

昭嫆与贵妃赶忙进去,屈膝请了安。

昭嫆低声道:“回太后的话,臣妾原是带十一阿哥来给您请安的,没想到…”

太后看着乖巧可人的小阿禌,不由叹了口气,“胤祺这孩子太倔了!若是有十一阿哥这么乖就好了。”

昭嫆握着小阿禌软软肉肉的小手,嘴角噙着微笑,道:“五阿哥那是孝顺呢。”——宜妃还跪在慈宁宫外不肯起来呢,身为儿子,自然急上心头。而五阿哥能求的,也就只有太后了。

只是五阿哥此举,着实太为难太后了。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虽是皇帝的母亲,可有些事儿,也是爱莫能助啊。”

是啊,事关朝政,康熙绝不会看在太后的面儿就松手的。不是太后不帮,而是根本帮不了。太后深居内宫,看似不理会内外事务,却洞察明晰得很。

昭嫆不禁沉默了,贵妃也讪讪然,不晓得如何开口。

太后不由问道:“宜妃还跪在那儿吗?”

贵妃点了点头,旗髻上的金累丝衔珠翟凤步摇微微摇曳,翟凤口中的东珠映着她美眸中的惋惜光华,“宜妹妹的性子,也是倔强得很啊。”说着,她露出几分哀怜之色。

太后摇了摇头,“皇帝今儿,应该没去慈宁宫请安吧?”

贵妃再度点头。所以说,宜妃即使跪着,既见不到太皇太后,也见不到康熙。

康熙躲着,那是嫌麻烦,同样也是想给五阿哥和九阿哥的生母一点颜面。

太后扫了一眼昭嫆与贵妃,道:“这事儿,你们也别掺和进来。”

二人忙道了声“是”,便趁机告退了。

昭嫆与温贵妃并行走在花开如锦的御花园中,如今正是春华灿烂的时节,然而谁也没有心思欣赏这等风景。

“有时候,咱们这些进了宫的女人,瞧着是给家族添了荣光。可到了关键时候…”温贵妃呵呵笑了笑,自嘲地道:“还真不见得顶用!”

昭嫆道:“小事兴许能说上两句话,可一旦关涉前朝大局,便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的。”譬如宜妃,从前在慈宁宫也是颇得欢心的,如今跪在门外,连门儿都进不了。

温贵妃叹道:“也不晓得皇上是什么盘算,难道真要让七格格做了未亡人不成。”

昭嫆唏嘘道:“太后不是说了,叫咱们被掺和吗?贵妃姐姐就别唉声叹气了。”

温贵妃干笑了笑,“这几日,我就不叫胤俄去你那儿了,皇上心情正糟着,免得那孩子冒冒失失又说错了什么。”

昭嫆摸了摸鼻子,之前草包十那些话,都大大坑了他娘一把。当时康熙心情还不错,没有迁怒十阿哥。

昭嫆忍不住低声道:“有些话,姐姐也该避着孩子点才是。”

一提到这事儿,温贵妃就火大,她掐腰怒道:“我当然避着了!那小兔崽子,大中午不睡觉,居然偷听我说话!”

昭嫆:“…”

有时候,有些事儿,不是你想避着,便能避开的。

譬如明尚额驸下狱之事,昭嫆觉得跟自己无关,可没想到不过两日功夫,就缠到了她跟前。

一大清早,胡庆喜便进来禀报:“娘娘,宜妃带着七格格来了!”

“什么?!”昭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宜妃求慈宁宫,连人见不到,居然求到她这儿来了!而且七格格居然也进宫来了?!

唉,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宜妃放进宫的!

昭嫆无语凝噎,“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能见人。”现在也只能想法躲着了。

胡庆喜道:“可七格格她…已经跪在殿外了!还说,您若是不见,她就一直跪着!”

what?!

好歹是个郡主,能不能别说跪跪啊!!

唉,自己额驸随时都有可能被砍掉脑袋,也难怪她跪得那么死皮赖脸。

“我惹不起,这是连躲都躲不起了!”昭嫆又气又无奈。

便披了斗篷,推开殿门。

便直直瞧见,和硕格格灵秀那个原本娇艳滴滴的大美人这会子已经哭肿了双眼,直挺挺跪在月台底下。宜妃就站在她身旁,满脸愁容,加之好几天没怎么睡觉,皮肤都粗糙了几分,眼底也布满了血丝。

见昭嫆现身,宜妃忍不住便直冲将上来,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讷讷无言,“妹妹…”

昭嫆抚着额头,“姐姐何苦为难我?”居然生生被堵到门口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宜妃脸色愈发尴尬。

灵秀郡主已经哭哭啼啼哀求了起来:“求佳妃娘娘帮帮妾身吧!妾身与额驸的女儿还年幼,儿子更是尚在襁褓,他们不能没有阿玛啊!”说着,便已泣不成声。

昭嫆又气又恼,但见灵秀如此模样,有忍不住怜她三分,“帮?本宫哪里能帮得了你?郡主不是不晓得,后宫干政是什么罪名!”

灵秀格格抬头看着昭嫆,一时张口结舌。

宜妃忙上前一把握住昭嫆的手,含泪哀求道:“妹妹,姐姐这也是没法子了!”

昭嫆恨不得翻白眼,“你没法子,就跑来坑我了?”

宜妃有些讪讪,“能在皇上跟前说上的话,这宫里,也就只有妹妹你了。”

昭嫆无语问苍天,“良贵人和常在现在正得宠呢,宜姐姐是嫌我分了她们的宠爱,这是想让我给她们俩腾地方吗?”后宫干政,这是何等犯康熙忌讳的事儿?宜妃为兄弟四处求情,那是人之常情,昭嫆若是也跟着掺和,那就等着失宠吧!

宜妃生生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灵秀格格跪在地上,径自呜呜咽咽没完没了,跟那鬼哭狼嚎似的。

昭嫆叹了口气,“郡主来我这儿没用,要不你去慈宁宫试试看?”

灵秀格格抽噎着道:“我就是从慈宁宫过来的…”

昭嫆:“…”她真想动粗撵人!

可是不成,这位好歹是位和硕格格!就算昭嫆跟她情分不深,好歹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何况人家都这么可怜了。她不帮忙也就罢了,再动手,可就着实不厚道了。

昭嫆哀叹了一声,“这事儿,看似是额驸犯了错。可实则是皇上对安亲王不满。要不格格回去让安亲王写个请罪折子,兴许…”

灵秀格格哭嚎道:“我就差没一根绳子吊死在娘家了!可阿玛他…竟是铁石心肠!”说着,她紧紧咬着银牙,恨不得眼中都带了恨毒的幽光。

这个安亲王…什么玩意儿啊!

昭嫆心里把岳乐这厮骂了个底朝天,给他当闺女,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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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拼命的灵秀格格

昭嫆瞅着跪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灵秀格格,叹气道:“格格,要不你先起来。”

灵秀使劲摇头,然后狠狠磕了三个头,“娘娘帮帮妾身吧!只要能救明尚,妾身愿当牛做马报答您!”

你一个郡主,当什么牛做什么马呀!

这是赖上她了啊!

面对这么个主儿,昭嫆还真没辙儿。

便扭头吩咐胡庆喜:“去禀报皇上一声,就说和硕格格跪着赖在钟粹宫了!请皇上做主吧!”她现在,也只能让康熙做主了。

灵秀咬了咬嘴唇,拿出了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劲儿来:“还请公公禀报圣上!若明尚死,我就一头撞死在宫里!!”

纳尼?!昭嫆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这位格格,真特么牛叉!居然威胁起康熙来了!

的确,若是一个和硕格格,光天化日撞死在了宫里…可想而知,皇家颜面要何存呢?康熙或许不在意灵秀格格一条命,但他能不在意皇家的名声吗?

逼死一介妇孺,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这位郡主,就是个不要命的主儿!昭嫆相信,一头撞死这种事儿,她肯定干得出来!

胡庆喜苦着脸,“娘娘,您看…这…到底要不要禀明皇上?”

昭嫆“哼”了一声,“不禀明,她若真的一头撞死,你担得起责任吗?”

胡庆喜立刻把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

“担不起责任,还不快如实禀明了皇上!”昭嫆气得跺脚。

“嗻!”应了一声,胡庆喜撒腿便往乾清宫跑去了。

宜妃吐出了一口气,露出几分感激的神色:“多谢妹妹了。”

昭嫆鼻子半歪,她是看出来了,这对妯娌,能求得她吹枕边风是最好,求不得,便以死相逼,起码能传个话让康熙知道!

灵秀格格也赶忙重重磕了个头,“多谢娘娘!不管就不救得了明尚,娘娘都是妾身的恩人!”

昭嫆急忙摆手,“别介!本宫可不想当格格的恩人!省得又被坑!”

灵秀俏脸讪讪,有些无地自容。

春风怡人,昭嫆满心操蛋。只得静静等着康熙的回音。瞅着地上的灵秀格格,昭嫆也不叫她起来,你丫就继续跪着吧。

胡庆喜的脚程倒是极快,半个时辰光景就跑了回来。

昭嫆淡淡睨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胡庆喜,“怎么样?皇上有何谕旨?”

宜妃与灵秀格格也俱是满眼期待,心都要飞出去了。

胡庆喜大口喘了两口,打千儿道:“娘娘让奴才说的话,奴才已经都禀明了。只不过…”胡庆喜脸色有些异样。

灵秀急了,几乎恨不得上去掐着胡庆喜的脖子,“只不过怎么?!皇上说什么了?!”

胡庆喜道:“皇上…什么都没说。”

灵秀有些气急败坏:“皇上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你到底有没有一一禀明?!”

如此被呛,胡庆喜微恼,便道:“皇上只叫奴才回来好好伺候娘娘,然后便往慈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听了这话,灵秀眼前一亮,便飞快怕了起来,看向宜妃。

宜妃重重点头,有些急切的样子,她对昭嫆道:“妹妹,姐姐先告辞了!”便上前扶了灵秀格格一把,妯娌俩飞快便跑了。

昭嫆暗自嘀咕:“这是要去慈宁宫堵人啊…”

不管康熙打什么算盘,反正她是解脱了。

伸了个懒腰,便回房了,站着了这么半晌,脚都有些酸了。

白檀端了一盏杏汁燕窝上来,道:“近来天干物燥,娘娘吃碗燕窝润润喉吧。”

昭嫆“嗯”了一声,北方春天偏旱,风又大,的确叫人觉得皮肤有些发干呢。便摘了护甲,捧着碗盏,小口吃着。

白檀低声软语劝慰道:“娘娘别生气了。”

昭嫆淡淡道:“我刚才是很生气,这会子倒是不气了。”耳边一清净,怒意便散了个干净。说到底明尚额驸,是七格格的丈夫、是宜妃的兄弟,若能救人,脸算什么东西?

白檀笑了笑,“奴才就知道,娘娘是大肚之人。”

昭嫆送到嘴边的燕窝突然一顿,大肚?便将勺子搁回了碗里,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嗯,没胖。那就好,于是,安心地将燕窝吃完。

白檀一脸狐疑,便笑着说:“娘娘,宫外刚刚进献了些鳜鱼,如今可真是吃鳜鱼的好时候呢。”白檀笑嘻嘻接着说:“桃花流水鳜鱼肥,三月的鳜鱼最是肥美了!”

肥美?

“那就不吃了。”昭嫆郑重地道。

白檀傻了眼。

昭嫆心里惦记着慈宁宫的状况,只不过借他仨胆也不敢叫人去慈宁宫打探消息,只听说灵秀格格傍晚就出宫了。

昭嫆便想着,叫人去翊坤宫问问宜妃,这时候胡庆喜躬身进来禀报消息:“皇上下了口谕,命宜妃娘娘禁足思过。”

就算是郭络罗氏的家事,宜妃毕竟是干政了,禁足也不稀奇。

这下子,昭嫆连消息也打探不到了。也不晓得事情到底成没成。

昭嫆托腮,看着窗外的一抹晚霞,渐渐的,绚丽的色彩被黑夜淹没,一切归于沉寂的宁静。

心想,罢了罢了,她已经顺势给递了话了,事情就算不成,也怪不到她头上。

只是想着白天灵秀格格那副模样,既叫人心疼,又叫人不得不有些佩服呢。世上几个女人能为了自己的丈夫如此拼命?

昭嫆之前也听闻过,明尚与灵秀夫妻恩爱,连个侍妾都没纳过,唯有灵秀格格为额驸生了一儿一女。坊间也传言这位郡主悍妒,如今看来,纵然悍妒,也是明尚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灵秀只是安亲王侧福晋所出之女,活在勾心斗角的安王府中,能长到平安出嫁,也着实不宜。灵秀前头有六个姐姐,除了次姐保养宫中为柔嘉公主,后嫁给耿精忠之弟,其余五个姐姐全都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