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你们汉人都讲究‘举案齐眉’,夫妻之间‘琴瑟和鸣’,不知此事是否当真?”胤禛按照小蝶的安排,刻意虚伪的问道。

这些男人在自己同僚的面前,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平日会虐待柔弱的妻子,来满足自己大男人的虚荣心。他们一个个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肯定自己和妻子非常相爱,甚至到了“相濡以沫”的地步。

得到了这些男人的保证,胤禛的眼中露出了嘲讽之色。如果真的爱自己的女人,会不知道她们的脚已经丑陋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还能不断的吹嘘“三寸金莲”有多美?全部都是老茧和皱皮,能美到什么程度?

胤禛忽然想起小蝶那白皙的小脚,还有他每次欺负小蝶挠她痒痒时,她那小脚乱踢的样子。如果那双白皙的小脚变成皱巴巴、畸形,还骨骼扭曲的“三寸金莲”,他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啊!

“把众位夫人都带到屏风后面去,你们亲自为自己的妻子脱掉鞋子,将其三寸金莲放到手中把玩一刻钟!朕就和众位大臣在这屏风后面看你们是如何喜欢这被裹起的小脚的!”这就是胤禛的第一个命令。

他让早就安排好的宫女,搬了许多半透明的屏风上来。隔出了一个个小空间,然后就开始等待着那几位大臣的表演。

这些屏风还是小蝶特意让人制作的,为的就是让那几个可怜的女人,不必因被其他男人看到了脚,而羞愤自杀。同时,屏风外的这些人,还可以隐约的看到屏风中这些大臣的动作。

“这,微臣坚决不从。自古以来女子三从四德,伺候丈夫是其本分,哪有男人伺候妻子脱鞋的道理?”几个汉臣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便推举出了一人上前言辞拒绝。

胤禛还等着看戏呢,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们!

他略一思考,便放缓语气说道:“如此,朕就派宫女们伺候诸位夫人脱鞋,爱卿只需各自握着夫人的脚赞叹,让朕感受一下三寸金莲是否真的如此美妙。这不为难你们了吧?谁再有异议,视为欺君,斩立决!”

宫女们恭敬的将各位紧张万分的夫人请进了屏风围起的空间,并动作轻柔的为她们除去鞋袜。裹脚布一圈一圈的被解开,一阵阵令人恶心的臭味弥漫了开来。可是,皇上没有开口。谁敢停止?

那几位大臣努力的屏住呼吸,颤颤巍巍的将面前几乎看不出是何物的“三寸金莲“握在手中。那难闻的气味,那粗糙的触感,那丑陋到可怖的样子,让这几位大臣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为了面子,也为了保护这“裹脚“的习俗,他们非常”硬气“的忍受着这巨大的折磨,竟然硬生生的发出颤音来违心的赞美。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这位“才子”吟的是宋朝苏东坡的《菩萨蛮》,估计他本人已经被熏得想不出词来了。

“三寸金莲,娇小可爱,女子莲步款款,恰似层层春波荡漾。”这是个另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才子”。

等到每个人都发出了几声呻吟般的赞美之后,胤禛再度开口,甚至言语中还带上了丝丝笑意:“既然诸位爱卿对夫人的小脚如此之喜爱,不如亲吻一下夫人的小脚,留下一段佳话,如何?”

这可不是小蝶的主意,这绝对是胤禛这种超高智商的现场发挥。他就亲吻过小蝶的小脚丫,嫩嫩的,白白的,细腻柔滑,可爱极了。为此,他还怀疑过自己有小蝶说的那什么“恋足癖”呢!

不过,那可是白玉般晶莹的天足!至于这些女人的三寸金莲嘛,他现在能强忍着不吐就已经非常辛苦了。如果这些人真的敢去亲。那他除了佩服,也只能判定他们都是心理变态之徒了!

那些支持裹足的大臣们,这才刚刚松了口气,放下那让人恶心的半年吃不下饭的畸形之物。猛然间听到了皇上还有这种恐怖的吩咐,惊慌之下马上开始各自找理由搪塞。

“ 既然诸位爱卿执意不肯,那么是不是表明你们其实并不觉得裹脚很美呢?你们这可是故意抗旨不尊,并且是犯了欺君之罪!来人哪,谁敢抗旨,就把他拖出去斩了!”胤禛森冷的吩咐到。

也只有这时,他才感觉到了做皇上的痛快来。平日里被各种事情烦的要死,辛辛苦苦做牛做马,有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迟早被累死。如今想来,难怪昏君那么多,原来做昏君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爽的!

在死亡的威胁下,很多文人都放下他们所谓的尊严去亲吻那散发着异味的“金莲”。当然啦,还有一部分呼喊着大义的口号,宁死不屈。

对付这些人,小蝶早就已经有了坏主意,而胤禛只需要按照剧本演下去。

“慢着!”胤禛在他们被拖到半途的时候开口制止了太监,并且假装仁慈的说道:“朕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也罢,朕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就在这些大臣露出惊喜之色时,胤禛再度开口吩咐道:“来人哪,给这几位大人裹脚!既然他们认为裹脚如此之美好。朕就赐他们这份难得的荣耀!朕也想顺便看看,这裹脚究竟是怎么个过程!”

“皇上,这裹脚是女子的习俗,微臣身为男子,怎可裹脚!正如这女子描眉涂唇,而男子虽然十分欣赏,却并不会给自己描画成那样。”一位看上去一身正气的家伙,急智的说道。

胤禛不耐烦的挥挥手:“无妨!朕也是为了确认究竟该不该禁止裹足,你们就当自己是为百姓做点小小的牺牲吧!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伺候几位大人裹足!”

侍卫将这几位大人按着坐在矮凳子上,宫女端来热水将他们的双脚洗干净。乘着脚尚温热。将大拇趾外的其他四趾使劲朝脚心拗扭,在其脚趾缝间撒上明矾粉,以防感染,再用布包裹。

一边用布条裹,一边死命的用力,确保脚趾被压在脚掌之下。等到了屈无可屈的程度,再用裹布紧紧地勒住。宫女们一边缠着,几位大臣一边哀嚎连连,更有甚者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缠的时候痛苦难当,关节会受到很大的扭屈。每缠一次就得把几个扭伤的关节再伤害一次,所以每缠一次哀嚎声就更加的凄惨。缠好后用针线紧紧地把裹布缝起来,硬挤进尖头鞋里。

到了此时,几位大臣以为皇上看完了过程,应该就会绕过他们了,于是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来。可是,另他们惊愕的是,胤禛却要求他们立马起身到处走动。

这可不是胤禛故意糟践他们,而是女子裹脚之后确实会被逼着四处走动的。走动时重量压在内弯跪折的八个脚趾上,把关节扭伤得更厉害,直至彻底变形。

那些三四岁的小女孩(上章年龄写错了,最小是三四岁开始),裹了小脚之后被逼着不断走动。白天一双脚痛得寸步难行,到了晚上放在被子里不但痛,而且蒸热燠闷,像炭火烧着一样痛苦,半夜痛醒都是常事。

有的受不住解开了裹脚布,被发现了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再狠狠的地回去。每天醒来,又得再解开裹布缠得更紧,缠到最后,脚趾关节会严重地扭伤甚至脱臼,会肿得很厉害,皮肤也变成瘀紫色,痛苦至极。

这还不算完。试缠,裹紧,然后还有裹尖(裹脚趾),裹瘦(裹脚头)。裹弯(裹脚面),等各种手段等着。

如果是三四岁的小女孩,骨骼还没定型,大约四年左右就可以裹成定型。可这三四年的功夫,受这种折磨,一个好生生的小女孩,估计也会被折磨的心理扭曲吧。

而这种裹布拆裹起来都麻烦,所以古时很多妇人因为清洗不便而多日不洗脚。这才有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说法。

“下朝之前,你们就一直这样走动着吧。这几**们几个不许告假,每日必须上朝!早朝之时朕会让宫女伺候你们洗脚和重新裹紧,你们不可私自将裹脚布散开,否则朕就把你们凌迟处死!”

胤禛再次下达了一个让他们羞愤欲绝的命令,甚至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还请皇上将臣处死!皇上如此侮辱微臣,不是明君之所为!微臣不服!”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大臣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因为两脚的疼痛,他已经脸色发白,说话都带着颤声的。

“朕等着听你们一个月后再告诉朕,这裹脚究竟该不该废除!这期间谁敢抗命或者自杀,就等着被株连九族吧!此事等一个月之后再议,你们继续给朕来回走动!”

“诸位爱卿,继续议事!”

胤禛冷冷的打断了那群白痴的抗议,用最不讲道理的方法,蛮不讲理的将此事带过。没办法,和变态讲理是讲不通的。只有这种强硬的方法,才能彻底的打的他们认输、认错。

第二百三十四章赐你裹脚的权利

第二日早朝,被裹脚的几位大人全部都是被搀扶到殿外的。仅仅昨天在早朝上走动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们的脚趾骨就已经彻底变形,并且完全脱臼了。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他们的脚疼不仅没有缓和下来,竟然还越发的严重起来。晚上疼的根本就睡不着,早上脚刚一着地,竟然就像踩在玻璃碴子上一样,钻心的疼痛。

几位被裹脚的大臣颤颤巍巍的站着,身形偶尔摇摆,仿佛风中的荷叶。曾经的同僚们站在不远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鄙夷和嘲讽的眼神,根本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一下。

就连那些亲吻自己妻子三寸金莲的官员们,此刻的脸上竟然也满是幸灾乐祸之状。男人裹脚啊,这可是千古奇闻,男人一生最大的笑柄啊!如今这样的笑柄就在眼前,哪有放过的道理呢!

今天的皇上,似乎比以往来的都要更迟一些。而皇上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位面目陌生的小太监。这位小太监,自然就是不肯错过好戏,所以耍赖着央求胤禛带她过来看热闹的小蝶啦。

看着身形摇曳的几位大臣,小蝶的嘴角已经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太解气了。看到这几个大臣欲哭无泪的样子,实在是太解气了。他们不是喜欢女人裹脚吗,就让他们自己也尝尝这裹脚的滋味!

“来人,先伺候几位大人重新裹脚。记得要裹紧一点,可别手下留情!”胤禛刚刚接受完百官跪拜,马上迫不及待的吩咐到。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能忍的了几天?

拆开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反而疼的更加厉害。裹脚布每松开一圈,脚趾骨在回复原位的同时,也拉扯着已经受伤的筋骨,考验着几位大臣的神经。

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随着第一个人忍不住开始嚎叫,其他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和折磨,毫无颜面的开始哭嚎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历史上就有一种酷刑,叫做“夹棍”。夹棍是用铁质或者木质的棍子,拉扯之时挤压指根,受刑之人常因疼痛剧烈而晕厥过去。夹棍有夹手的,也有夹脚的,而裹脚之痛,不亚于夹棍之刑。

好不容易双手颤抖的解开了裹脚布,几位宫女都被这哀嚎声吓的脸色发白。虽然害怕,可是皇命难为,所以她们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开始给几位大人轻柔的洗脚。

那紫青肿胀的大脚,刚一放到温水之中,竟然就如同万针相刺一般疼痛难忍。有位大臣在吃疼之下,急忙缩脚的同时,因为身子不稳。竟然一下子歪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没爬起来。

“皇上饶命,微臣知道错了!这裹脚确实是惨无人道之行,应当废除,应当废除啊!”那位摔倒在地上的大臣,不管不顾的爬向胤禛,并且一边爬,还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

先前估计的一个月时间绝对是高估他们了!竟然才一天的时间,这些无耻之人就开始求饶了。一天的疼痛而已,这几位大人还真没出息!

胤禛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们吗?这明显是不现实的!有些人啊,不让他们多吃些苦头,他们很容易就会忘记当初的疼痛。所以,既然出手惩罚了,就不能心软!

“你们可知道,女子裹脚至少要连续四年,忍受同样的痛苦!你们昨天不是还说,汉人的女子有裹脚的权利吗?朕就大发慈悲,赐你们一个月这等的“荣耀”,不算过分吧!”

胤禛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阴森可怖,直接将那个在地上爬的大臣吓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动手。给几位大人讲裹脚布缠上!朕还等着议事呢!”

胤禛一边吩咐宫女继续,一边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小蝶。见到她满意的对自己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

“朕真的是非常不明白你们汉人!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固执的坚持这么惨无人道的习俗!禁止裹脚明明是一件好事,你们为什么要奋起反抗?还是说,你们满口的仁义道德全部都是信口雌黄的狗屁?”

“裹脚的痛苦你们如今也看到了!承受这种痛苦的,有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妻子,还有你们的女儿!你们这些做人儿子的,做人丈夫的,做人父亲的,是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亲人承受这种痛苦的?!”

胤禛斥责的同时,宫女们的动作已经开始继续。再次裹脚的痛苦甚至更甚于初次。已经受伤的脚趾骨,再次被裹脚布硬生生的弯上恐怖的弧度,已经肿胀的大脚,再次被一层又一层的缠紧。

哀嚎声更胜刚刚,就连原本幸灾乐祸指指点点的其他大臣也收敛了笑容。每个人都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拥有如此变态的“风俗”的汉族,究竟是怎样的民族?这种惨无人道的风俗,究竟是怎么“风行”起来的!

再次将脚裹好,再次被逼着起身走动,几位大臣已经疼的面如纸白。此时,也许他们心里会怨恨。但是,承受了多少代悲痛的女人,她们为什么就没有怨恨过?是不敢,还是不能,亦或是无力反抗?

早朝,终于在沉重的气氛中散朝了。散朝之后,小蝶只觉得心情沉重异常,喘不上气来。憋闷的难受。

习惯是相当可怕的,小蝶已经逐渐适应了清朝的生活,甚至对封建制度都兴不起半点反抗之心。习惯了奴才的伺候,习惯了下人的跪拜,也习惯了这扭曲而变态的社会制度。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胤禛看着沉默不语的小蝶,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小蝶最近似乎总是心事重重,经常莫名其妙的走神,并且偶尔还唉声叹气。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不通,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封建制度实在太扭曲,我帮大清变得富强之后,大清统治的时间更加长久,中国还能摆脱封建制度吗?我做的究竟对不对?”小蝶的眼神有些迷茫。

“你觉得朕让那几位大臣裹脚,残忍吗?”胤禛问道。

小蝶轻轻的摇头:“杀鸡儆猴而已。让他们忍受裹脚的痛苦,是为了废除裹脚的风俗。这是造福百姓万民的好事,并不残忍。”

“你觉得你劫持年羹尧回京之时,杀死那些护主的护卫,后悔吗?”胤禛再次问道。

小蝶依旧摇头:“不将二哥带回京城,就可能爆发战乱,到时候死的百姓更多,波及的范围更广。这没什么好后悔的。”

胤禛微笑着敲了敲小蝶的脑袋:“既然你的心里有自己的判断标准,那就按照自己的判断来做决定,没什么好迟疑的。社会总会进步。你不需要为社会是否良性发展而操心。”

人,只要有了信念,做事就会更加的充满激情。不过,现在用激情来形容小蝶,似乎已经不够了。小蝶这几日就如同着了魔一样,为自己的目标在疯狂的奋斗。

大清周报增印了废除裹脚的专刊,并且这一期的报纸免费发放。报纸上记载了几位大臣被裹脚的事情,还指出了裹脚的残忍之处,更是引用了一些诗人反对裹脚的诗文。

“无罪无辜,而使之受无限之苦,缠得小来。不使何用?”(宋代车若水)

“今俗尚缠足,堪伤天地之本元,自害人生之德流,而后世不福不寿,皆因先天有戕。”(清初张宗法)

“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清代袁枚,此时袁枚还没写这诗,小妖借用一下,大家不要较真)

不仅如此,胤禛还下了旨意,但凡有鼓励裹足者,都将亲自尝试裹脚这一“荣耀”。哪户人家的女子继续裹脚,这家的男人就会被清兵给强行赐予裹脚这一“荣耀”。

自从那些反对声最厉害的家伙自从被裹了小脚,并且日夜哀嚎了几日之后,反对之声就逐渐的消停了下去。原本一些男人还让自己的妻妾强烈去呼吁和支持裹脚,可自从自己被裹了之后,也都收敛了起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胤禛和小蝶的通力合作之下,裹脚这一变态的风俗,终于在清朝的大部分地区被禁止了。大势已经形成,全国皆是天足也已经指日可待了。

小蝶这边忙活的是风风火火,劲头十足,可是宫里的皇后却不乐意了。

按说一直压她一头的年贵妃终于死了,这后宫也该成为她的天下了。可是,皇上竟然因为思念已逝的贵妃,搬进了圆明园,将这整座后宫扔在紫禁城不闻不问。

如今,她听说皇上竟然在民间寻到了一位长相酷似年氏之人,还将其接进了圆明园,并且最近一直荣宠有佳。

这下子可惹怒了独守在紫禁城之中的那拉氏了!当初的年氏她斗不过,如今这民间的汉人女子,难道还想踩到她的头上不成!

第二百三十五章皇后驾到

那拉氏心心念念的等待了许久,她一直期盼着胤禛会将身边收了个民女之事通知她一声。皇上身边的女人,不论是谁,不论什么身份,毕竟都是属于她这个皇后的管辖范围。可惜的是,胤禛并没有给她这个面子。

因为被胤禛忽视而怨恨,因为发现自己就算做了皇后,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那拉氏彻底的愤怒了。她决定亲自去圆明园,给那个长相酷似年氏的女人一个下马威,顺便提醒胤禛自己这个皇后的存在。

那拉氏到圆明园的时候非常的不顺利。看守圆明园的侍卫根本就不肯给她放行,而是将其挡在门外,然后进去禀报皇上。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之后,那拉氏才在太监的带领下踏入了如今胤禛的居所。

至于小蝶,她现在正理所当然的黏在胤禛的身边,带着福惠玩那种非常幼稚的游戏,顺便陪着胤禛处理公事。对于皇后的到来,说实话,她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皇后驾到!”太监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刺耳,而且这一句尤为突出。

胤禛连头都没抬,眼睛依旧盯着自己面前的奏折,不咸不淡的问道:“皇后今日到此求见,所为何事?”

那拉氏在进屋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正蹲在地上和福惠玩多米诺骨牌的小蝶。此时的小蝶恬静而温柔,阳光洒在她微笑的脸上,恍惚间还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太监宫女们很少有见过年氏的,自然认不出这位就是原版的皇贵妃。可是那拉氏一眼就认出了小蝶!这哪里是什么民间搜罗的民女啊?这根本就是原版的年氏!难道是阴魂不散?

那拉氏呆呆的站在原地,忘记了给皇上行礼,也忘记了回答胤禛的问题。她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小蝶,表情惊愕极了。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小蝶在把福惠排好的骨牌轻轻碰倒之后,笑眯眯的起身同那拉氏打了个招呼。

那拉氏并不笨,看到小蝶和福惠刚刚玩的那么开心,看到胤禛对小蝶的存在非常平静、淡定,她马上就猜到小蝶根本就没有死。可是,既然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诏告天下,宣布年贵妃死了?

“年妹妹别来无恙,倒是给姐姐带来了不小的惊喜!”那拉氏没有多问,而是强自镇定。人的名,树的影,小蝶曾经给她留下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如今换了个身份,也一样让她无法小觑。

小蝶嘴角一弯,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明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在这里,胤禛也在这里,皇后留在宫里为皇上掌管好后宫,顺便母仪天下。我们各司其职,一切天下太平。”

福惠此时已经跑到了皇阿玛的身边,听到额娘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等威胁的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己的傻蛋额娘,自从去上次离家出走了一场之后,竟然越发的痞气十足了!

那拉氏在听到小蝶的话之后,气的浑身上下一直不停的颤抖,跟筛糠似地,看的人眼晕。

“你,大胆!别忘记你现在已经不是皇贵妃了!你一个小小的民女,竟然胆敢如此同本宫说话!”那拉氏指着小蝶的鼻子训斥。这个可怜的女人,除了皇后这个身份,已经一无所有了。

小蝶摸了摸鼻子,脸上依旧挂着那灿烂的微笑。虽然不是得意洋洋的那种,但对比气的浑身颤抖的皇后娘娘,她看上去怎么都有些像电视里的反派女配角。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她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种坏蛋女配,独占男主角的宠爱,让男主角冷落别人。可是,这能怨她吗?她爱胤禛,胤禛也爱她,他们的爱情里容不下第三者的存在。

难道,难道非要让她学习别的小说里面的穿越者,一定要假装大方的把自己的爱人推到别人的怀里,这才能表现出她良好的修养?爱情,无法分享,无法施舍,更无法赠送,除非那爱情本身是虚假的…

“身份变了,不代表人也变了。我尊敬你,可以称你一声皇后娘娘。若不尊敬你,揍你一顿你又能如何?想要废除皇后确实不容易,可是想要让你突然暴毙,对我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小蝶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那拉氏,说出的话却阴气十足。

福惠已经忍不住捂眼睛了,千万要把额娘这么可怕的形象忘记。否则万一哪天无意间提起,一定会被额娘狠狠的报复的。

胤禛依旧在看着他的奏章,对于两个女人的战斗仿佛完全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不过,他在听到小蝶威胁要杀掉皇后的时候,嘴角还是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虽然这一下非常的轻微。

那拉氏在听到小蝶说出如此嚣张无礼的话之后,立马满怀期待的看着胤禛,希望胤禛能够出声斥责一番。可是,胤禛的表现却注定是要让她失望了。

“年家已经开始败落了。年羹尧刚刚被皇上派到了杭州,做了一个无用的闲散知府。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娘家的势力支持,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凭仗?想杀当今的皇后,你就不觉得可笑?”

那拉氏气急之下,已经不管胤禛就在现场,而是同样说出这种威胁之话,想要打压小蝶的嚣张气焰。

小蝶无所谓的笑笑,用极度不屑的语气轻飘飘的说出了一句:“那你不妨试试看…”

那拉氏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真的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她只好转头对着胤禛说道:“皇上,您已经在圆明园住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宫了。”

胤禛这才抬起头来,用看迟滞的眼神,定睛的看着那拉氏。许久,他才开口说道:“皇后还是回宫吧,朕公事繁忙,没时间陪你。朕心中思念已逝的年贵妃,早已决定在圆明园居住三年,你就不必劝了。”

胤禛的语气沉痛异常,眼神也非常的迷茫,似乎小蝶是真的死了一样,那悲伤的感觉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正在这时,站在胤禛身边的福惠也适时的开口了:“皇阿玛,她可以看到额娘,她可以看到额娘!额娘真的还活着!不信你问,她刚刚一定是在和额娘说话。额娘真的还活着!”

小福惠一边激动的指着皇后说着,一边眼泪哗啦啦的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可怜。这小子,绝对是奥斯卡最佳小演员!

小蝶原本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爷俩究竟在玩什么花招。可是,当她看到那拉氏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再无血色,马上就明白了这两个奸诈之徒的恶毒心思。

胤禛的眼睛发出晶亮的光芒,满是期冀的站起身来,看着那拉氏问道:“你看到小蝶了?你是不是看到小蝶了?你快帮朕告诉她,朕好想她!朕真的好想她啊!她为什么就不肯出来见一见朕啊?”

那拉氏看到胤禛如此激动,心跳也已经开始加速。她不断的看看胤禛,再看看小蝶,再看看胤禛,然后再看看小蝶,最后竟然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惊恐的指着小蝶大声喊道:“鬼啊!”

小蝶非常配合的冲那拉氏咧嘴一笑,顺便还舔了舔嘴唇,立马就把可怜的皇后给吓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之后,小福惠终于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发笑。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配合自己的皇阿玛而已,最多算是个从犯罢了!

小蝶走到福惠的身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你才多大的岁数,怎么就一肚子的鬼主意呢?你说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怎么就不学点好呢?”

小蝶一边斥责,一边还不怀好意的拿眼睛往胤禛的身上直瞟。那意思,表明了就是说,把儿子养成这样都是胤禛的“功劳”。

胤禛也不反驳,乐呵呵的看着爱人和儿子瞪眼睛玩。虽然他们一家子对恶作剧的爱好都是源于小蝶,不过他和儿子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他也就不去追根溯源了。

福惠气鼓鼓的撅着嘴巴,跑到皇阿玛的身后,摆出一副我站在阿玛一边的姿态,气的小蝶牙根直痒。

至于胤禛,他牢牢的护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像防范狼外婆一样的防着小蝶这个“吃小孩”的坏人。

“可惜,今天皇额娘没参加。不知道皇额娘演戏的水平如何?下次要是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不能忘了叫皇额娘一起参与。多一个重量级的演员,就多一份吓唬人的力量!”

小蝶咋咋呼呼的说着,还不屑的撇了撇地上的那拉氏一眼。不是她看不起这个倒霉的女人,也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只能说是这个女人太不懂进退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她必然的结果。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胤禛笑的像贼兮兮的小只狐狸,不过下一次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还真是不好说。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后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太后去了

那拉氏经此一吓。回到皇宫之后行事倒是收敛了许多。她甚至觉得,小蝶的灵魂之所以徘徊在圆明园里不肯离去,为的就是等待她所爱的那个男人。也许,等胤禛死后,他们还会像曾经那样携手相伴下去。

想到了这种可能,那拉氏虽更加嫉妒,却又有一些超脱般的了然。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下辈子不要做皇后,只要遇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平平淡淡的相爱相守,过上一辈子足以。

思想发生改变的可不止那拉氏一人。携着妻儿站在杭州西湖边的年羹尧,此刻心中竟然也出奇的平静和充实。

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朦胧的细雨,斜斜的洒到几人的身上,在静谧的同时,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西湖真美,如果能在这里平静的住上一辈子,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年羹尧竟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当初,在冰冷的地板上醒过来时。他曾经诧异了许久,却不得其果。他犯下的可是造反的重罪啊,胤禛竟然还会心软的饶他一命?心软,而且还是对造反者心软,这可是帝王的大忌啊!

如果说饶他一命是胤禛心软,那么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切,就更是让年羹尧如坠云里雾里,丈二摸不着头脑了。胤禛不仅没有杀他,还以他奉召单身回京为证,斥责了那个上折子说他要造反的官员。

随后,胤禛还给了他一大批的赏赐,这赏赐的丰厚程度足可以让他短时间内富到流油。赏完东西还不算完,胤禛又随手扔给了他一纸调令,然后就让他召集自己的心腹启程去杭州做知府去了。

杭州,美丽而华贵,优雅的同时还带着一点慵懒。正是这个美丽的城市,让他远离了喧嚣,亲近了自然,心态也渐渐的平和了起来。也许,他真的可以奢求在这个美丽的城市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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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在稳步的进行,后宫安静平和,百官也还算勤勉,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又过去了一年。这一年之中,小蝶多次收到了宝贝福宜和大哥年希尧的来信,信里小福宜那稚嫩的笔迹也逐渐变得俊秀了起来。

福宜这一年来,带着他的小跟班林简言,没事就下去逛街消费。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胡乱花钱。可是,福宜不断揣摩自己的消费心理之下,他竟然还真摸到了点做买卖的门道,提的几个小主意都取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