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杰等施诗把小说里关于这位的故事一说,武灵杰听得津津有味,他没看电视剧的,真的当故事在听。

“怎么办?”施诗讲完了,看着武灵杰。

“什么?”武灵杰还没听出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不去请回来?”施诗瞪着武灵杰,按雍正王朝里说的,这位可顶雄师百万呢,简直就是有了他,就有了夺嫡的保证。

“请回来干嘛?你说了,小说里他是告罪之身,又是残废,又是雍正帝师,人家学的是帝王之术,跟我有屁的关系?真请回来,让我夺嫡,我找谁哭去?”武灵杰可不敢想这位小说里足智多谋又心高气傲的主,自己性子太弱,可不是那个身强志坚的四四,弄不好就被人绑架了。

“现在总不能把他推到别人那去吧?”施诗也知道这为难得很,这个人出现了,留下是麻烦,可推出去更麻烦。

武灵杰沉默了,是啊,留下烫手,推出去更烫手。

“先留下吧,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他跟文觉一块。你不是说只有文觉一个人有点不趁手吗?这位跟文觉这方外之人总好用一点。”两害相较取其轻,我不用,也不能让他被人家用了不是。

“让文觉去请吧,我就不去了。请不请得来,看天意。”武灵杰犹豫不定。按施诗说的,小说里是四四救了这位,结果这位还不肯留,被四四礼贤下士,以师道尊之才留下的。武灵杰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平日里自己明卫暗卫一大堆,他碰得上才怪。而‘礼贤下士’这话,得看怎么说了。四四可是皇子,心高气傲是骨子里的,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只有一个原因,他要夺嫡。这就是上杆子的给人家递上一个把柄,人家是顺杆往上爬的。四四能让自己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人抓住?所以这只能说那是书里写的故事,现实里不可能出现的。但既然这位已经出现了,武灵杰又不能轻视,难啊。

“你说得对。”施诗拍拍脑袋,自己被书忽悠了。自己随手救了一个人,马上就派人去请,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了,“你先派人去查查看,文觉不是去请,而是去找他聊天。到时你就说是文觉觉得他不错,向你荐了他。”

“文觉太高了,让戴铎去。”武灵杰思索了一下。

“戴铎是不是太明显了。”戴铎可是摆明了四四的人,而文觉好歹算是方外之友,身份没有那么敏感。

“文觉更明显。”武灵杰摇头,文觉也是被贴了四四府里的标签的。施诗想想也是,文觉可是公认的四爷府第一谋士,谁都知道的。再往小了派,就没说服力了。

“那别派谋士了,派下人。我救的人,人家也挺懂事,心里不安,让小厮去看看。”施诗磨了下牙。

武灵杰想想,这个比较好。进可攻,退可守。

第六十七章历史与现实

俩口子说定了,过了几天,施诗派人带大夫去高升客栈看看,表明他们送佛送到西的意愿。

一来二去的,邬思道也跟那小厮倒是聊上了,他又没地可去,回家乡,自己待罪之身,回去麻烦得很。来京是找姑父的,结果姑父嫌贫爱富,把他赶出来了。现在身体也残废了,若不是遇上四福晋,他只怕也死挺了。想来想去,若能安身于四爷府倒也是个去处,于是跟小厮说,府里要不要人,他虽然残废之身,却也读过些书,做点文字之事也能成。当然他也是会说话的,自己被福晋所救,自然要报恩的,残障之躯,愿为福晋驱使。

等的就是这句话,当然也不能太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正等着他这么说呢。施诗让人又送了一百两银子,本来施恩莫望报的,若先生缺乏回乡的路费,直管说话。

邬思道看着银子郁闷了,他可是七窍玲珑心的,他之些日子把一辈子的事都经历了,对于四福晋这么照顾自己,他没点想法怎么可能?这些日子他跟小厮聊天为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他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四爷的影子。但小厮是特意选了外院爱说话,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家养奴才。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只说主子俩口子是难得的好人,对下人们虽然严厉,但从不作贱人的,心真是善的让邬先生千万别跟主子客气,有什么为难的说一声,主子能帮的,一定帮。

邬思道想想,又来了四爷府致谢了。这回施诗亲自接见了这位,带着小胖子。

隔着帘子,施诗看到邬思道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的个头,隔帘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大至很说得过去。唉,完全不是电视里,那个矮小的半老头神棍的样子。而这位说是残废了,但也只是拄杖而行,倒并不严重。刚他行的是汉人礼,双手抱拳,长揖一躬,拐杖放在边上,他也能站稳的。

“先生身子可大安了?”施诗请他坐下,柔声问道。

“谢福晋施于援手,王露铭感五内。”邬思道字王露,此时用字自称,也是对施诗表明自己的感激,当然也是拉近乎的意思。

施诗已经知道这是邬思道的字了,也没多纠结,笑着挥了挥手,“四爷是信佛的人,倒是要谢先生给四爷府一个结善缘的机会。”

施诗听过一个故事,说帮人是福报,能帮人的是有福的人。这让施诗很受触动,所以此时说的倒也是真心话的。

邬思道没想到四福晋竟然会这么说,他是一向峙才傲物,对佛学也是有很深的涉猎的,但有些事就是这样,越是才高,悟性超然的人,即便是对佛学了解甚深,却往往不如心地单纯的人得到的帮助更多。

自己谢谢四福晋搭救之恩,若一般人必会说‘举手之劳,先生切莫挂心。’而自己其实正是这么想的,对四爷府来说,把一个伤者送医,并付上药费,本就是举手之劳,自己来感谢其实是自己人品好,自己不忘恩负义。但此时四福晋却反过来谢谢他,因为他给了四爷府一个结善缘的机会。他们并非施恩望报,而把帮助别人当成一种福报。

邬思道一下子就失神了,自从考场失利,投亲失败后,他心中便满是愤恨。就算被四福恶所救,他心里却也想得是,只怕四爷府正等着自己这条大鱼上勾呢。

此时施诗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复杂。并而想到,考场失利、投亲失败,还有这次的错误估计四爷府,其实都是自己的错。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如此来说,自己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么才高八斗吗?一时间邬思道冷汗泠泠。

小胖子看外面的人半天不说话了,额娘也不着急,静静的坐着,他可是坐不住的主,扭了半天,施诗拧了他的耳朵一下,他只好挺着肚子站好,摆出很威武的样子。站了一会,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小胖子烦了,可也知道额娘不喜欢他对人发脾气,纠结了一下,抓了边上两块点心冲出了帘外。

“先生,吃糕。”小胖子伸出自己两只小胖手,把两块糕捧到了邬思道的面前。

“小…公子”邬思道倒是跟小厮打听过府里的情况,三位小主子都是侧福晋所生,不过都养在福晋的身边,最小的三爷最得福晋的宠爱,不离左右,只怕将来就是小主子了。只是邬思道虽然刚刚一闪神,并不代表他脑子真坏了,他自然知道小世子这话不可以乱说的,及时改口。

“府里都叫时哥儿,您这么叫,他都不知道是在叫他的。”施诗笑了,她很喜欢看到小胖子这神来之笔,也没人教他,他只是站烦了,又不敢打扰客人,只好用这招,卖萌卖得出神入化了,这小子真是太精了。

“先生吃糕,红的是玫瑰糕,我不喜欢吃,灰的是芝麻糕,我喜欢吃。”小胖子介绍着手里的糕点,其实邬思道边上也放着糕点盘,不过来的客人一般都不会吃,谁把注意力放到吃点心上啊。

“为什么不喜欢吃玫瑰糕?”邬思道没接,反问了一句。

“有怪味,额娘说是花香,说我笨。芝麻多香啊,额娘却说会长肥。先生,胖胖的好看对不”

“对,时哥儿这体形非常好看。”邬思道仔细的打量了小胖一下,认真的说道。小胖高兴了,因为每当他问人自己好看不时,大家都说好看,却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唯有这位不笑,很认真的说自己好看,小胖觉得这是好人了。

“你是好人。”小胖子认真的说道。

施诗灵光一闪,武灵杰此时用不上这位的‘扶龙之术’,自己又不想让他出了这四爷府,那么给弘时请个西席不正好吗?可是这话怎么说呢?对着这种一个肠子九个弯的主,此时说了,人家又要多想了。

“小三儿”施诗轻斥了小胖一下,“先生莫恼,小三儿被我惯得没样了。”

“不敢不敢,时哥儿天真烂漫,心地纯良,王露甚为欣喜。王露不才,敢问时哥儿可曾开蒙。”

“才满三岁呢四爷想让小三儿再玩几年。”施诗心里一喜,但面上不露,故意犹豫了一下,“哦,对了,府中还有位昀哥儿,虽说请了西席,不过昀哥儿身子较弱,也并不曾正经读书。若先生不弃,可否请先生指点俩位哥儿一二?”

邬思道此时倒真没多想,他本就想留在四爷府里,刚看到弘时,心里是真的很喜欢,真心的想教导于他。但听施诗的意思,其实四爷府里并不缺人,但人家会做人,也不说自己此时无家可归,于是不着痕迹的找个借口请自己留下,果然如小厮说的,四爷府家规虽严,但四爷和四福晋却是难得的好人。

若是武灵杰和施诗知道邬思道这么说自己一定会高兴,但若是四四和乌拉那拉氏则会吐血。人与人是不同的,武灵杰与施诗本就是平凡人,就算披个明星的光环,可一个是历尽千帆,一个则刚刚步上成功之路的第一步。一个渴望简单,一个来不及复杂,当然被人发了好人卡会欣喜不已。

四四和乌拉那拉氏从小就没简单过,他们若被人发了好人卡只能心里吐血,面上还得笑容满面。该做的又一件不少,所以四四和乌拉那拉氏其实会比武灵杰和施诗过得累。好在现在他们都不用累了。

就这么着,施诗派人去把邬思道的行李取回,在外院给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给他,该配齐的下人都给配上,近身的就是常陪他聊天的那个小厮,他们本就熟悉,正好相处。

施诗想想,好像戏里邬思道爱上了年润玉,只不过四四为了年羹尧而抢了人家的心头好,现在那位小年糕还不知道在哪,再说了,小年糕也不可能在府里做丫头,看来电视还真不能信。

晚上施诗给四四做面膜时,就想到这个,“你说,我能给邬大神派红颜知己吗?”

“咱们府里的丫头都是包衣藉,满汉不婚,包衣也不能嫁汉人,你脑子秀逗了?”武灵杰能打击施诗时,从来就不遗余力。

“庄子里的呢?”

“我们庄子都是皇庄”武灵杰真是无语了。四四手里的庄子都是康熙分家时给的,庄民们自然也都是皇庄的人,也是包衣奴才,只不过包衣也分等,庄民属于最次等罢了。

“佟娘娘给的庄子总不会是吧,还有我陪嫁庄子里总有不是旗籍的。再说了,四爷府里,丫头也有外头买的,不过少就是了。”施诗不服气了。

“那也是奴籍,你让秀才娶奴才,你怕把人得罪得不够吧?四爷府的丫头,嫁个包衣,捐个官,做个当家少奶奶谁能不羡慕?如果嫁给邬思道这样的汉人秀才,就只能为妾,你是帮人还是害人啊?”武灵杰在户部这么长时间真没白待,至少这时期婚姻里的弯弯绕算是弄清楚了,“少想那些没用的,若真的觉得邬思道可以用,就想法子消了他的罪,给他明媒正娶好人家的姑娘。”

“那,《雍正王朝》…”施诗还有点不服气的,要知道二月大大的书可不算是网络文觉,人家属于严肃历史正剧。

第六十八章被吵架

武灵杰闭眼不理她了,若不是看她晚上给自己做护理的份上,他都不稀得搭理她了,历史是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是,就跟人说的,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解读历史的角度本来就不同。

曾经他为了这戏看了不少历史书,可到了这儿,全然用不上,就算名对了,可是对着真人,他依然觉得陌生。包括对十三,历史上四四最信任的弟弟,给封为铁帽子王的兄弟。真的面对时,武灵杰依然小心的审视着这个看似开朗的青年,细心的揣摸着他的每一句话。

十五格格被留在了京城,竟然还指给了乌雅氏族中很不错的人家。看来德妃的能量还真是不错,竟然一求一个准,还为自己姓氏那族添了不少光彩,以后看谁还敢说德妃娘家不显。就算那家根本不算是德妃的娘家,可姓一样的。老十三高兴极了,只要能留下,嫁谁家他都不介意。带着媳妇兆佳氏来家混了好几顿饭,也送了不少的玩艺进宫给德妃。

武灵杰把这事来来回回想了好几次,细想想,十三并没做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做了。他也不相信德妃会为施诗的那番话就这么帮忙。毕竟这不是小事,还有老十四那么热心的帮忙,还为啥选乌雅氏家?给德妃加码也是为他自己加码,把乌雅氏和老十三牢牢的绑在他的战车之上。现在老十三还能信吗?

“好了,拿镜子给你看看,现在您的脸色可特别好。对了,你要不要蓄须?这样能把下巴显得尖点。”施诗的面膜工作终于做好了,轻柔的给他抹了油,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武灵杰还是把头扭到了一边,让他蓄须装成熟派?那不是改戏路?他当然知道施诗不会让自己蓄大清的山羊胡,而是现代男演员改戏路时细心的修剪出的那种短须。但那个还得配合身形和肤色。现在让自己故意晒黑点,再没事出去锻炼一下,不是给机会让老爷子带他去打猎吗?打猎是很危险的

“你要不要找机会跟邬先生见个面?你儿子可交到人家手上了,总得有个态度。”施诗边收拾东西边顺嘴说道。

“知道了,拜师你以为这么容易,挑好日子,再由家长带着行拜师礼,这是很隆重的事。”武灵杰又想鄙视施诗了,明明不是傻子,为啥到了自己跟前,问的都是傻问题?

“你有数就成了,睡吧。”施诗打了个哈欠,现在习惯了早睡早起,到点还真的掐不住了。窝回自己的那边,舒服的窝成了一团,闭上眼睛。

“那个,我今天回房睡好了。”武灵杰在手臂好了之后才知道,四四有自己的房间的,这里说是正房,其实是福晋的房间,四四自己的院子在外院。

“为什么?”施诗睡意没有了,睁着眼瞪着他。

“吵架”武灵杰面不改色。

“谁跟谁吵架?”施诗没会过意来,没事吵什么架啊?

“我跟你吵架,我半年哪也不去,你也不怕被人吃了?所以我们吵架了,我会在外院住些日子,每天回来吃饭,看孩子。明白吗?”武灵杰很虎虎生威的说道。

“然后呢?”施诗脑子转不过来了,这个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就算要排新戏,总不能这么临时通知啊。还不给剧本,就一点提示就让她跟着配戏,这也太考验自己的演技了吧?

“然后等着,总会有事发生的,有事发生时,我们才有解决办法。”武灵杰耸耸肩,顺手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摔门而去。一点也没管施诗这会做好准备没。

虽然屋内不让人伺候,但尾房里还是有人守夜,听到正房有声,慌忙跑了出来,结果看着爷披着大褂气冲冲的摔门而去了。

下人也是得跟边的。平时伺候武灵杰的只能跟着走,而施诗这头的一边冲进正房,一边派人去请凌嬷嬷和刘嬷嬷。

凌嬷嬷和刘嬷嬷已经被施诗免了守夜,说他们是有春秋的人了,不可以做这么辛苦的事。但凌嬷嬷和刘嬷嬷还是住在正房后面的小院里,能随传随到。

结果刚睡下,就听人报爷跟福晋闹腾起来,爷出了二门,回自己屋去了。俩老太太就觉得嘴里发苦了,这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外头那些人眼睛都绿了,正等着点事呢,还闹腾

再苦也得快点起来,由小丫头伺候着穿戴好了,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正房。

地上的杯子碎片被收拾干净了,而施诗坐在床上发呆。主要是哭不出来,心里一边埋怨武灵杰怎么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琢磨一下剧本再来演戏,怎么说一出就是一出?这位不会回去打算开演艺学校吧?拿自己当实验品

再怨也得演下去不是,怨妇她倒是演过,找找感觉,流泪要酝酿一下…施诗慢慢的入戏,任谁说什么都一动不动,等凌嬷嬷他们来了,把人赶了出去。刘嬷嬷默默的关上门,凌嬷嬷坐在床沿上把施诗搂进了怀中。

“没事没事,格格别怕,嬷嬷在呢”凌嬷嬷快哭了,本来想来问问什么事的,结果看自己家小格格跟小时候一样不动不说话,显是受了大委曲的,再不敢说啥了,全是心疼了。

施诗本来还酝酿感情来这,被凌嬷嬷这么一搂一拍,施诗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想自己妈妈了。想到也许真的回不去了,那个泪真的止也不止不住,哭得凌嬷嬷和刘嬷嬷心都碎了。门外的四大丫头听到了,心里都酸了,都不禁想到,爷把福晋怎么了?把福晋委曲成这样

武灵杰还真没有磨练施诗演技的心思,俗话怎么说的,饱暖思啥来这?无论武灵杰还是四四都是很正常的男人,正值壮年的健康男人。四四的这付身体从开荤起,就有大把的人等着伺候他,根本就没有委曲自己的那种自制力。人家到点就会有反应,得亏是武灵杰,不然施诗危亦。

武灵杰现代时因为白天黑夜的拍戏,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这心思。到了这儿,连生存都成问题时,忙着掩饰身份,忙着认人,忙着勾心斗角,就算小四四不老实,也被武灵杰的自制力给灭了。

最近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不然俩人也没心思注意美容问题了。人一轻闲就有问题了,天天一个香喷喷的丫头在身边绕来绕去的,边给他做脸,边跟他聊天,她不知道那会他们那时贴得很近吗?她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了。若是现代时,美容师敢不戴口罩跟自己说话,他一定会翻脸的。可施诗这么做,他竟然不觉得讨厌。还觉得酥麻麻的。

换个人,换个地点,武灵杰也许半推半就了。可面对施诗,他就算有点啥想法,也不敢真的付出行动。

能天天跟他躺一床上,天天这么热心的给自己洗脸,做面膜,还能玩得不亦乐乎的傻丫头能有几个,难怪老袁说跟她拍吻戏时吓得直抖,而这位干脆哭了,而窗外还站着虎视眈眈的施诗妈。这种无菌室里长大的孩子,自己怎么办?四十岁的老男人,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中间的代沟不是一点两点啊。

这位不知道她穿着白绸中衣能透出她大红肚兜吗?她不知道刚刚窝着找舒服睡姿时,露出小腿了吗?真是太不像话了,武灵杰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得一个人待一会。

可是看到施诗那瞪大的眼睛,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故意找着借口,然后望风而逃,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个遍,却脚步不停,让后头跟着人一路小跑。

施诗晚上由凌嬷嬷陪着睡的,哭了一场,倒还哭累了,睡得还特别香。当然早上起来就郁闷了,因为脸肿了,眼睛肿了。施诗也想不到武灵杰了,自己昨儿得哭成什么样了,把自己哭成这样?美容果然是件长期的过程,过度的感情波动果然是美容的大忌,回头要告诉老大,看到装酷最大的好处是,脸上不会生皱纹啊。

施诗一边用水拍着自己的脸,边胡思乱想着,边上的四大丫头也不管轮不轮值,全到齐了,整齐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使劲拍着脸的施诗。

“格格。”凌嬷嬷还以为施诗还在生气,拉着施诗的手,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爷出门了吗?”施诗无奈的放下手,现在没咖啡,不能迅速的让自己脱水,她过会得顶着这张肿脸去见那些小老婆们吗?太过份了。

“爷用了点心才出门的,主子别担心。”藏冬小心的回着话,早上知春派她去前头送爷的衣裳的。迟疑了一下,“钮祜禄格格早上给爷送早点了。”

“爷用了?”施诗马上一扬眉。

“没,爷用的是昨儿主子吩咐的清羊肉汤米粉。加些酸笋,爷用了两碗。”藏冬赶忙说道,她怎么可能让爷用别人送的点心。

“把管二门的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凌嬷嬷狠厉的说道,“谁嘴巴那么欠?妄言家主,查出来不用问,直接打死。”

施诗没做声,抢过知春手上的胭脂,自己动手化起妆来。好像一点也没听到凌嬷嬷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被吵架

武灵杰闭眼不理她了,若不是看她晚上给自己做护理的份上,他都不稀得搭理她了,历史是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是,就跟人说的,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解读历史的角度本来就不同。

曾经他为了这戏看了不少历史书,可到了这儿,全然用不上,就算名对了,可是对着真人,他依然觉得陌生。包括对十三,历史上四四最信任的弟弟,给封为铁帽子王的兄弟。真的面对时,武灵杰依然小心的审视着这个看似开朗的青年,细心的揣摸着他的每一句话。

十五格格被留在了京城,竟然还指给了乌雅氏族中很不错的人家。看来德妃的能量还真是不错,竟然一求一个准,还为自己姓氏那族添了不少光彩,以后看谁还敢说德妃娘家不显。就算那家根本不算是德妃的娘家,可姓一样的。老十三高兴极了,只要能留下,嫁谁家他都不介意。带着媳妇兆佳氏来家混了好几顿饭,也送了不少的玩艺进宫给德妃。

武灵杰把这事来来回回想了好几次,细想想,十三并没做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做了。他也不相信德妃会为施诗的那番话就这么帮忙。毕竟这不是小事,还有老十四那么热心的帮忙,还为啥选乌雅氏家?给德妃加码也是为他自己加码,把乌雅氏和老十三牢牢的绑在他的战车之上。现在老十三还能信吗?

“好了,拿镜子给你看看,现在您的脸色可特别好。对了,你要不要蓄须?这样能把下巴显得尖点。”施诗的面膜工作终于做好了,轻柔的给他抹了油,轻轻拍拍他的脸颊。

武灵杰还是把头扭到了一边,让他蓄须装成熟派?那不是改戏路?他当然知道施诗不会让自己蓄大清的山羊胡,而是现代男演员改戏路时细心的修剪出的那种短须。但那个还得配合身形和肤色。现在让自己故意晒黑点,再没事出去锻炼一下,不是给机会让老爷子带他去打猎吗?打猎是很危险的

“你要不要找机会跟邬先生见个面?你儿子可交到人家手上了,总得有个态度。”施诗边收拾东西边顺嘴说道。

“知道了,拜师你以为这么容易,挑好日子,再由家长带着行拜师礼,这是很隆重的事。”武灵杰又想鄙视施诗了,明明不是傻子,为啥到了自己跟前,问的都是傻问题?

“你有数就成了,睡吧。”施诗打了个哈欠,现在习惯了早睡早起,到点还真的掐不住了。窝回自己的那边,舒服的窝成了一团,闭上眼睛。

“那个,我今天回房睡好了。”武灵杰在手臂好了之后才知道,四四有自己的房间的,这里说是正房,其实是福晋的房间,四四自己的院子在外院。

“为什么?”施诗睡意没有了,睁着眼瞪着他。

“吵架”武灵杰面不改色。

“谁跟谁吵架?”施诗没会过意来,没事吵什么架啊?

“我跟你吵架,我半年哪也不去,你也不怕被人吃了?所以我们吵架了,我会在外院住些日子,每天回来吃饭,看孩子。明白吗?”武灵杰很虎虎生威的说道。

“然后呢?”施诗脑子转不过来了,这个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就算要排新戏,总不能这么临时通知啊。还不给剧本,就一点提示就让她跟着配戏,这也太考验自己的演技了吧?

“然后等着,总会有事发生的,有事发生时,我们才有解决办法。”武灵杰耸耸肩,顺手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摔门而去。一点也没管施诗这会做好准备没。

虽然屋内不让人伺候,但尾房里还是有人守夜,听到正房有声,慌忙跑了出来,结果看着爷披着大褂气冲冲的摔门而去了。

下人也是得跟边的。平时伺候武灵杰的只能跟着走,而施诗这头的一边冲进正房,一边派人去请凌嬷嬷和刘嬷嬷。

凌嬷嬷和刘嬷嬷已经被施诗免了守夜,说他们是有春秋的人了,不可以做这么辛苦的事。但凌嬷嬷和刘嬷嬷还是住在正房后面的小院里,能随传随到。

结果刚睡下,就听人报爷跟福晋闹腾起来,爷出了二门,回自己屋去了。俩老太太就觉得嘴里发苦了,这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外头那些人眼睛都绿了,正等着点事呢,还闹腾

再苦也得快点起来,由小丫头伺候着穿戴好了,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正房。

地上的杯子碎片被收拾干净了,而施诗坐在床上发呆。主要是哭不出来,心里一边埋怨武灵杰怎么也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琢磨一下剧本再来演戏,怎么说一出就是一出?这位不会回去打算开演艺学校吧?拿自己当实验品

再怨也得演下去不是,怨妇她倒是演过,找找感觉,流泪要酝酿一下…施诗慢慢的入戏,任谁说什么都一动不动,等凌嬷嬷他们来了,把人赶了出去。刘嬷嬷默默的关上门,凌嬷嬷坐在床沿上把施诗搂进了怀中。

“没事没事,格格别怕,嬷嬷在呢”凌嬷嬷快哭了,本来想来问问什么事的,结果看自己家小格格跟小时候一样不动不说话,显是受了大委曲的,再不敢说啥了,全是心疼了。

施诗本来还酝酿感情来这,被凌嬷嬷这么一搂一拍,施诗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想自己妈妈了。想到也许真的回不去了,那个泪真的止也不止不住,哭得凌嬷嬷和刘嬷嬷心都碎了。门外的四大丫头听到了,心里都酸了,都不禁想到,爷把福晋怎么了?把福晋委曲成这样

武灵杰还真没有磨练施诗演技的心思,俗话怎么说的,饱暖思啥来这?无论武灵杰还是四四都是很正常的男人,正值壮年的健康男人。四四的这付身体从开荤起,就有大把的人等着伺候他,根本就没有委曲自己的那种自制力。人家到点就会有反应,得亏是武灵杰,不然施诗危亦。

武灵杰现代时因为白天黑夜的拍戏,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这心思。到了这儿,连生存都成问题时,忙着掩饰身份,忙着认人,忙着勾心斗角,就算小四四不老实,也被武灵杰的自制力给灭了。

最近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不然俩人也没心思注意美容问题了。人一轻闲就有问题了,天天一个香喷喷的丫头在身边绕来绕去的,边给他做脸,边跟他聊天,她不知道那会他们那时贴得很近吗?她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了。若是现代时,美容师敢不戴口罩跟自己说话,他一定会翻脸的。可施诗这么做,他竟然不觉得讨厌。还觉得酥麻麻的。

换个人,换个地点,武灵杰也许半推半就了。可面对施诗,他就算有点啥想法,也不敢真的付出行动。

能天天跟他躺一床上,天天这么热心的给自己洗脸,做面膜,还能玩得不亦乐乎的傻丫头能有几个,难怪老袁说跟她拍吻戏时吓得直抖,而这位干脆哭了,而窗外还站着虎视眈眈的施诗妈。这种无菌室里长大的孩子,自己怎么办?四十岁的老男人,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中间的代沟不是一点两点啊。

这位不知道她穿着白绸中衣能透出她大红肚兜吗?她不知道刚刚窝着找舒服睡姿时,露出小腿了吗?真是太不像话了,武灵杰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得一个人待一会。

可是看到施诗那瞪大的眼睛,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故意找着借口,然后望风而逃,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个遍,却脚步不停,让后头跟着人一路小跑。

施诗晚上由凌嬷嬷陪着睡的,哭了一场,倒还哭累了,睡得还特别香。当然早上起来就郁闷了,因为脸肿了,眼睛肿了。施诗也想不到武灵杰了,自己昨儿得哭成什么样了,把自己哭成这样?美容果然是件长期的过程,过度的感情波动果然是美容的大忌,回头要告诉老大,看到装酷最大的好处是,脸上不会生皱纹啊。

施诗一边用水拍着自己的脸,边胡思乱想着,边上的四大丫头也不管轮不轮值,全到齐了,整齐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使劲拍着脸的施诗。

“格格。”凌嬷嬷还以为施诗还在生气,拉着施诗的手,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爷出门了吗?”施诗无奈的放下手,现在没咖啡,不能迅速的让自己脱水,她过会得顶着这张肿脸去见那些小老婆们吗?太过份了。

“爷用了点心才出门的,主子别担心。”藏冬小心的回着话,早上知春派她去前头送爷的衣裳的。迟疑了一下,“钮祜禄格格早上给爷送早点了。”

“爷用了?”施诗马上一扬眉。

“没,爷用的是昨儿主子吩咐的清羊肉汤米粉。加些酸笋,爷用了两碗。”藏冬赶忙说道,她怎么可能让爷用别人送的点心。

“把管二门的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凌嬷嬷狠厉的说道,“谁嘴巴那么欠?妄言家主,查出来不用问,直接打死。”

施诗没做声,抢过知春手上的胭脂,自己动手化起妆来。好像一点也没听到凌嬷嬷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被围观

施诗晚上跟武灵杰做脸时,没事也玩玩自己的胭脂,大清没有什么眼影、眼线、睫毛膏、腮红,粉底…,所有脸上的色彩都是由深浅不一的胭脂与脂粉来调节。

挑上一点,配上一点粉,再挑点膏脂小心的晕开,在手背上试着色,再点了点深色的胭脂,觉得颜色差不多,小心的抹在颊边,制造阴影的效果,来掩饰自己的水肿。

画好了,对着镜子,施诗不禁发起呆来。镜中人并不是自己,她看似比武灵杰接受度好,很快就接受镜中人就是自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每对着镜子,她要好一会儿才会意识到,这是自己。

“主子。”知春看她又不动了,心里那叫一个伤啊。看来两位主子昨儿闹得不轻,一边拿热帕子帮施诗把手擦净,一边轻轻的叫了一声,看施诗收回了目光,才微微的笑着,“主子,要传点心吗?凌嬷嬷特意吩咐给您煮了牛乳薏仁粥,熬得很是香甜。”

薏仁是可除水肿的,而且对皮肤有保湿的作用,对女性来说是恩物。不过若怀孕就不能吃了,会引发流产。

施诗点点头,扶着知春的手去了炕边,早餐已经摆上了,怎么说也是福晋,她的早餐也并不简单,除了特意要的粥,还有早上给武灵杰准备的羊汤米粉,煎得焦黄的羊肉煎饺,玉米小窝头,还有几碟小菜,倒都是荤素搭配的,色彩也好看。平日里施诗是很爱吃的,来了大清让她最幸福的就是吃了,心思也大多用在吃上,自己能吃、东西好吃能不幸福吗?

施诗吐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先喝了一口粥,好吃,牛奶味可真正啊,现代可吃不着这么鲜,这么纯的牛奶了。薏仁也滑溜,在舌尖与口腔之中乱窜,最终滑入喉头冲入了肠胃而去。好吃

挟了一个煎饺沾沾边上的蘸料,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在现代她真不挑食,不过也真不爱吃羊肉,总觉得有味。结果到了大清,牛羊肉是四爷府的主要肉食,原本还觉得痛苦呢,结果这里才知道,不是牛羊肉不好吃。而是一个肉的问题,无污染的草场,无黑心的商人,肉能不好吃吗?现在施诗觉得自己已经是肉食动物了。

施诗这边心情越来越好,边上的俩位嬷嬷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能吃东西就好了。正这边情况越来越缓和时,门外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主子,宋格格他们来请安了。”外面二等丫头小心的进来回话。

“在外头等着,没瞧见主子在用点心吗?”探秋面色一寒,把丫头斥了出去,看着是骂丫头,那声儿倒是一下子传到外头了。

施诗没胃口了,这些人别是真的特想知道自己跟武灵杰吵架的事吧。抹了抹嘴,扔下帕子,知春把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