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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对啊!要是冬芝真有求于她,何必摆出这样一副高傲的样子?这一点也不像是在求人。^//^若兰旋即又觉得不对劲。

就在若兰的思绪千回百转间,听到冬芝开口说:“三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婆子也吃了三小姐的午膳,很不幸地中毒身亡了。她在临死之前供出来,此次陷害三小姐的人是…大姨娘。”

“大姨娘?!”若溪闻言,立刻惊恐地叫出了声。看向冬芝的表情也越发的奇怪,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如今她的主子身陷囹圄,这个冬芝居然还一脸淡然地跑来找她们说话?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若兰的眼神则幽暗明灭,心里的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果然是大姨娘所为,只是这个冬芝的表现未免太过奇怪了。她身为大姨娘的心腹丫鬟,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怎么会表现的这样淡定?好像在说的根本是别人的事情!

“所以冬芝姑娘是来要我们在老爷面前求情,放了大姨娘么?”若兰沉默片刻,将自己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

冬芝却笑着摇摇头道:“你们就算再受宠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这点我还知道的。要是你们真这么厉害,那三小姐早就不在冷香阁了,又怎么会有被人下毒呢?”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你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不可能别无目的!”若溪一想到可能是大姨娘下毒害的云琬,气就不打一处来!对冬芝的态度也就差了很多。

冬芝对上若兰和若溪质疑的眼神,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轻松道:“大姨娘到底有没有下毒害死三小姐,这点我很清楚。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求情,因为大姨娘根本就没有,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大姨娘下毒杀害三小姐的事明天就会进行审理。如果二位通房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毕竟你们跟三小姐的关系那么好,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的。”冬芝说着。便笑着站起了身,似乎是打算离开的。

若兰和若溪一时间疑惑不已,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思。这个冬芝,来这里的目的难道就只为了告诉她们三小姐的事?避免让她们蒙在鼓里吗?她会有这么好心?她的目的会有这么单纯?

“哦,对了,两位通房怀孕还没到两个月吧?这不知是衣服的原因还是其他。竟然能看出肚子!”冬芝突然转移话题,趁若兰和若溪沉思之际,伸手摸向了她们的肚子,然后轻声道:“摸着也感觉得到,看来不是衣服的问题,或许是个男孩儿呢!这头三个月啊!可要相当的小心,因为稍有不慎,孩子可能就没有了。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若兰冷不丁地被人摸着肚子,还听着这么一大串莫名其妙,意味深长的话。她浑身上下顿时感觉毛毛的,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可又说不清那股预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心里害怕而不安,所以在冬芝抬起手的时候,吓得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尖声失叫道:“不要碰我!”

“若兰姐姐!”若溪赶紧去扶她,随后愤怒地瞪着冬芝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冬芝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守在门外的绿竹听到动静也赶紧冲了进来。 一进屋就看到若兰和若溪紧紧搂在一起,一个一脸害怕。一个一脸愤怒。而她们的面前,站着面无表情的冬芝。

绿竹的心重重一跳,眉心突突发胀,她立刻冲上前护在若兰和若溪面前,冲着冬芝怒吼道:“你干什么了?!你可知道两位主子身怀有孕,要是有个什么三常两短。老爷断饶不了你!”绿竹气的浑身发抖,与其说是气,不如说是害怕,因为她知道,若是若兰和若溪出了事,她也就不要想有活路了。也因此,她对冬芝越发的愤恨了。

冬芝看着这主仆三个一脸惊恐的样子,忍不住嗤笑道:“我做什么了?你问问她们我到底做什么了?”说完,面露不屑地看着若兰道:“若兰主子,我刚刚对你怎么了么?你用着如此害怕,好像我是想要了你的命一样?”

“你!你这是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吗?!冬芝,别以为你是大姨娘身边的心腹就了不起,你再怎么得瑟也不过是个奴才!而且大姨娘以后是个什么下场还不知道呢!你要是再这么嚣张,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我是奴才那你是什么?不也一样是被人随意践踏的贱婢?!”冬芝反唇相讥道。

若兰已经从刚刚那种莫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她看着眼前由自己引发的闹剧,顿时觉得愧疚不已。于是赶紧阻止要和冬芝动手的绿竹,歉疚道:“没事,我没事。不关冬芝姑娘的事,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吓着了。”

“主子!咱们根本不用怕她!您现在可是老爷的心头肉,老爷都舍不得惹您生气,岂能被那些下三滥的人欺悔了去?!您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老爷一定会为您作主的!”绿竹话虽是对着若兰说的,但是眼睛一直看向冬芝,大有挑衅之意。

冬芝眉心直跳,双手紧握成拳,是真的被绿竹的话气到了。她阴狠地盯着绿竹看了一会儿,随即便面若春花的笑了出来,神色极尽不屑。

若兰见状,虽对冬芝的态度很不满,但是刚刚冬芝的确没有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反应过度了。

“绿竹,真不是冬芝姑娘的错,她没有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问题,不信你问若溪,真的!”若兰扯了扯若溪,暗地朝她眨眼示意,随后又讨好地看着绿竹,希望她能将这件事情平息,不要越闹越大。虽然她和若溪现在受宠,但毕竟进府没多久,凡是还是忍让些好,没必要为了逞一时之能,给自己今后埋下地雷。

若溪授意,连连点头道:“对,冬芝姑娘只是跟我们说了些话,根本没做什么不好的举动。姐姐刚刚之所以会叫,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只小虫子飞过去,姐姐最怕飞虫了。”若溪扯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足以为信的谎言。

绿竹不是笨蛋,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若溪说的这些都是为了给冬芝台阶下而编出来的谎言。她本想将这件事闹大告诉老爷,然后可以狠狠狠惩罚一个冬芝,可是她收到若兰企求的眼神,只好作罢。她知道若兰在担心什么,她们两位虽然受宠,但在府里根基并不稳,所以没走一步都必须要小心翼翼,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主子,您真的没什么大碍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绿竹不打算再针对冬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若兰身上。

若兰微笑着摇摇头,虽然心中的不安犹在,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让大家替她担心,所以她温和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大夫也不需要去请,免得惊动了老爷。”老爷现在肯定在为三小姐和大姨娘的事情心烦,她不想再增加老爷的负担。

绿竹见若兰的脸色恢恢复了红润,不见了苍白,也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拍拍胸口道:“没事才是最好的,奴婢刚刚真的要被您吓死了。”

若兰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绿竹刚想说没事,就听到对面的冬芝冷冷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可要走了!别到时候再出了什么事全都赖在我的头上,有绿竹这丫头在,我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绿竹听闻冬芝讥讽地话语,也看向她不屑道:“我也不是谁都冤枉的,被人冤枉的时候不要一味的怨天尤人,只知道喊冤,你也该想想别人为什么会冤枉你?”绿竹也隐射了方氏被冤枉下毒的事。

“谁不知道你绿竹的一张嘴,我说不过你。”冬芝不想再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下功夫。她已经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要是为了个小丫鬟的几句讥讽就把自己气的心疼,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绿竹见冬芝示弱,虽然不是真的示弱,但也禀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在出言挖苦冬芝。

若兰和若溪见状,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兰道:“绿竹,天色这么晚了,你送冬芝姑娘回去吧!”

“是,奴婢遵命。”虽然绿竹很不情愿,但也还是答应了。

谁知道冬芝却道:“不必了,绿竹妹妹还是留下来照顾二位通房的好。我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哪里需要人送,这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三人的反应,径自拔腿离开。

若兰等人呼吸一滞,都被冬芝说的心里不舒服。然而还没完,已经走到门口的冬芝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若兰说道:“奴婢刚刚跟您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还有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没有告诉您。您且记着这句话,很重要的。”说完,也不理会她们错愕的神情,挑帘走了出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是什么意思?她可从来没有害过人。 若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只觉得心头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明日的那场审判,应该是一场巨大的风暴。

这一夜,莫府的众人都没有睡好,大家各怀着心思,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审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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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琬这一夜倒是睡的极其香甜。她终于脱离了冷香阁那张冰冷的大床,睡到了琬院内自己熟悉的床上,再加上有墨月和秋碧的陪伴,所以云琬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去想明天的事,总之要先让自己舒服了再说。

而方氏却没有这么舒服了,冷香阁的床又冷又硬不说,她从昨天中午被软禁以来,根本没有吃过一点东西,所以饿的不行,而冷香阁内除了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也没人照顾她。多种不适造成的后果就是一夜无眠。

“大姨娘,洗漱了。”春花和秋月端着洗漱用具走进屋内,连门都没有敲。

秋月是因为不知道规矩,而春花则是因为厌恶痛恨大姨娘。她跟云琬的关系日渐亲厚,谁知道大姨娘竟要下毒害三小姐!幸好三小姐没有吃那些午膳,否则就要像阎罗婆一样死的那般凄惨了!

方氏压根没想到这些丫鬟会不通报就擅自闯进来。她当即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身,怒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不守规矩的东西!”

“大姨娘,现在已经辰时了,天色不早了,奴婢们自然要进来为您梳洗打扮。倒是您这么晚了还不起身,被人知道还以为大姨娘您不是被软禁,而是来享福的呢!”春花因为云琬的事对方氏没有一丝好感。她只想方氏赶快下马,将来她也好到三小姐身边继续服侍三小姐。

秋月愣了下,没想到平时懂事听话的春花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方氏明显一噎,被春花的这些话气的胸口闷闷发疼。对,她的确是被软禁了,不是来享福的!只是没想到她刚被软禁,这些个势力的丫头就见风使舵给她脸色看,她这还没有完全落魄呢!

方氏阴狠地瞪着春花,冷冷道:“好个伶牙利齿的丫头,我记住你了!”她是记住她了。等到他日|她出了冷香阁,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春花扯着嘴角笑了笑。恭敬道:“大姨娘缪赞了,大姨娘还是赶紧起身洗漱吧!这天很冷,冷香阁又没有多余的热水,要是水凉了可不要怪奴婢们服侍不周。 ”

方氏冷冰冰地看了春花一眼,硬邦邦道:“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春花将铜盆放在了一旁的梳妆台上,便头也不回地下去了。这样正好。她根本也不想服侍大姨娘,要不是老夫人的意思,她早就求了三小姐让她跟去琬院了。

秋月却没有听方氏的话立刻离去,她心里打着一个主意,连忙笑嘻嘻谄媚地走到方氏的床边,道:“夫人,我帮您更衣。”

夫人?方氏坐起身。抬眼睨了秋月一眼。

“如今我是被软禁的姨娘,你叫我夫人,倒也不怕责罚?”方氏从床榻上起身,伸手接过秋月递来的衣裳。

秋月闻言,立刻摇摇头道:“怎么会?在奴婢的心目中。您就是这莫府的当家主母,夫人这个名头除了您之外没人当的起!您这次被软禁只是遭奸所害。相信老爷一定会帮你查出真相,您很快便能出去了。这样老爷便对您心中有愧,您还不是很快便能被抬为正室?到了那个时候,您夫人的名头就是名副其实。谁还会说一句有异议的话?”

方氏被秋月的话逗得“扑哧”一笑,之前被春花气出的阴郁一扫而空。她颇为赞赏地看着秋月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不像有些人那样目光短浅。看着你倒有些像我的心腹丫鬟了。”

秋月闻言,暗自挑了挑眉。心腹丫鬟,那不就是指冬芝吗?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还的确是冬芝教给她的,否则凭她自己,哪里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啊!

“夫人真是缪赞了,奴婢只是小小的下等丫鬟,哪能跟您的心腹丫鬟比啊?”

方氏闻言笑了笑,目光却有些黯淡。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的确让我想到她了。”不知道冬芝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她没有跟随自己来冷香阁,一定是有她的原因,她现在在外面肯定是在想办法。还有她的云姗,云夕和瑞哥儿,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因为她被软禁的事而被人欺负?不过应该不会吧?有云珊在,她那么聪慧,而且又有和四皇子的那一桩事戳在那里,莫府的人应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夫人,夫人,洗漱了。”秋月见方氏正在发呆,连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方氏立刻回过神来,看着秋月答道:“好了,洗漱吧!”

等方氏洗漱完,秋月正准备去大厨房拎早膳的时候,那边外面却来了好多人,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秋月愣了下,朝后面再看去,老夫人和老爷居然也在里面!询问之下说是来审问大姨娘的。

这么快?!秋月吓了一跳,心没由来地发抖,她以为距离审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也足够冬芝把东西准备妥当。可是怎么会这么快?

“发什么呆?还不让老爷和老夫人进去?”领头的一个小厮怒声道。

秋月心脏吓得一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脸色一片雪白,身子也漱漱发抖,看上去惊恐极了。她好半天才控制了自己的心神,踉跄地往一旁退了退,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去通知大说完,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

殊不知她的这一切反应全数落入了老夫人的眼中。老夫人看着秋月惶恐离去的背影,眼中精光尽现。这个丫头,很有问题。

秋月着急忙慌地冲进了里屋,差点将迎面而来的春花撞倒。可是她却浑然不觉。而且直接一头扎进了方氏的卧房。

春花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膀,再看着秋月如此慌张的样子,眉头皱的紧紧的,心里很是疑惑。秋月这是怎么了?再探头去看看屋外,恰好看到老夫人和莫正冲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难道是来提审大姨娘的么?春花心头一喜,脸上笑意尽现。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秋月进屋后,直接大声喊因为奔跑的关系,她的头发散乱。再配上那雪白的脸色,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方氏一听。心就“咯噔”一跳,再看到秋月如此狼狈的样子,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

“发生什么事了?”方氏快步走到秋月身边,急切问道。

秋月似乎要哭出来,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道:“他们,老爷他们。老夫人,过来,夫人,他们说要审问,审问夫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要这么激动,你慢点说。”方氏的语气也充满了焦急。

秋月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惊恐道:“老爷他们现在要来审问夫人,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越说越觉得害怕地不得了。

方氏本以为这秋月是个聪明的,以为她是可以收回己用的,没想到关键时候她这么没用。当即就对她充满了失望。不过失望的同时她也很是讶异,就算老爷和老夫人要来审问她。这秋月这么害怕这么惊慌干什么? 她只是想了片刻便没有多想,老爷和老夫人来了,她要应付他们,没空去想别人的事。不过她却没有一点害怕和惊慌,因为这件事,她问心无愧!

方氏迎门而出的时候,老夫人和莫正冲已经走进了堂屋。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不仅有老夫人和莫正冲平时身边随侍的丫鬟小厮,还有别的屋里的一些丫鬟小厮,看上去声势浩大的很。

方氏见状,嘴角止不住地冷笑,当初莫云琬被审问的时候,莫正冲可是巴不得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毕竟这是家丑,不可外扬。怎么如今到了她就弄得这么张扬?难道就这么想到让大家知道如今她大姨娘方氏已经沦落到如斯田地了吗?!

“妾身给老夫人请安,给老爷请安。”方氏收敛心神,踏步上前给老夫人和莫正冲行了大礼。

莫正冲冷哼一声,没有叫她起来,老夫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几个丫鬟就已经给老夫人和莫正冲端来了椅子,将他们迎到了上座,另外有小丫鬟拿来了靠垫,塞到了老夫人的椅子背后。

“谁是这里服侍的丫鬟?”老夫人开口问道,她是在问谁是照顾方氏的丫鬟。

本来呆在原地的春花闻言,立刻站出来,恭恭敬敬道:“回老夫人,是奴婢。” 老夫人见是当初跟她秉告云琬中了毒的丫头春花,眸中流露出一抹慈祥之色,说话的语气也不由缓和了三分。

她继续道:“就你一个人么?不是听说还有一个丫鬟么?”

“回老夫人,您说的是秋月,她现在应该在卧房里头。”春花恭敬地答道,但是心里却疑惑不已。秋月这是怎么了?刚刚进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现在又躲在卧房里头不出来了?老夫人和老爷来了,她这样做就不怕惹怒了他们?

果不其然,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她冷哼一声道:“这丫头倒是好大的架子!看到我们来了居然还呆在房间不肯出来,怎么?难道还要我和老爷去请她出来吗?!”

老夫人的声音冰冷又严厉,跟之前在三小姐面前那个慈爱的老人完全不一样,这让春花产生了敬畏与害怕。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审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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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夫人,秋月她比较怕生,奴婢这就去叫她出来,还请老夫人莫要怪罪。”春花连忙开口替秋月求情。

老夫人看向春花的眼神越发地满意起来,她就喜欢这种聪明且心思纯善的丫头。那些虽然聪明,但是肚子里全是弯弯饶饶的丫头她最厌恶了,譬如那个冬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摆这样大的架子!” 春花应声,连忙爬起身,跑向了卧室。

而方氏则依旧对着门口跪着,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理睬她,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方氏跪缩在地上,心里的怨气一**地直往上涌。这算什么?!不是来审问她的吗?现在把她晾在这里,却拿个无关紧要的丫头开刀?!这算是杀鸡儆猴?!

就在方氏思绪回转间,春花已经带着秋月走了出来。行在前面的春花面色镇定,行动自若,将缩在她身后,浑身颤抖,脚步飘移的秋月衬得越发奇怪。

“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看到我和老爷来了不说出来请安,居然还躲到房间里去?!”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问道。

她虽然没有指名点姓说自己骂得是谁,但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老夫人是在说谁,而当事人就更是清楚地不得了。

所以在众人的目光看向秋月时,秋月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一张脸惨白地不像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仓皇失措道:“老。老夫人,奴婢,奴婢拜见老夫人,拜见老爷!”说完,立刻磕了几个头,那声音清脆作响,可以想象秋月磕头时的立道。

一个小小的丫鬟,平日里没见过老爷和老夫人心怀敬畏很自然,但是什么事情能叫她怕成这个样子?不仅是老夫人,莫正冲。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此事奇怪。

“有这么害怕吗?难道我和老爷还会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害怕?!”老夫人蹙紧眉头,沉声质问。

秋月的心重重一抖。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冰冷,好像坠入了冰窖。明明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那件事是不可能被查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老夫人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她就觉得自己被曝光在了日光下,那些阴暗丑陋的东西顿时间无所盾行。

“没,没有,奴婢没有做亏心事,真的没有!”秋月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哼。”老夫人冷笑一声,越发觉得这个秋月十分可疑,说不定云琬饭菜里被下毒的事和她有关。思及此,老夫人眸中闪着精光,眼底划过一丝狠意。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审问君玉?”莫正冲赴身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他见老夫人一进门就不理睬方式,还一直询问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的事。心里就有些焦急。特别是看到方式跪在地上那抹单薄瘦弱的背影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只希望老夫人早点审问完早点了事。

老夫人睨了莫正冲一眼就,没好气道:“这么着急干什么?该来的人还没来?怎么审问?” 该来的人还没来?方氏心中一跳,到底是谁该来?这个人又会对她造成伤害吗?

该来的人?母亲这是在等谁?莫正冲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有谁?这府里的人你以为个个都是吃素的么?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们有谁不知道?这么场好戏她们难道还能错过?”

好戏?方氏的脊背一僵,心里顿时不是滋味。难不成她只是给别人看的一场笑话?呵,真没想到她方氏还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沦落到了如今被猴耍的地步!

莫正冲也对老夫人的措辞感到不满,受宠的小妾谋害家中嫡女,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很严肃很严重的事情,他本是打算偷偷审问,不让众人知道的,可是老夫人却不同意,说这次审问一定要让众人做个见证,否则别人会说他徇私枉法。他无奈之下才同意了老夫人的要求,可是现在老夫人居然还说这是一场好戏?她老人家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正冲在想这个问题,但是老夫人却不给他继续再想的机会,老夫人也不愿意再提方氏的事情,这件事还需要等人都来齐了才好说。所以她转移话题道:“琬丫头的毒性虽然得到了控制,但那毕竟是暂时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下毒杀害琬丫头的元凶,这才能保住琬丫头的性命。待会儿审问的时候,一切都由我来做主,你在旁听着就是。”

老夫人怕莫正冲袒护方氏,说出这种话来也情有可原。但是莫正冲却觉得老夫人太不给他面子了,然而他也不敢反驳,只好僵着脸道:“儿子知道了。”可是心里却全是不满,不过这份不满他不敢也不能冲着老夫人,于是只能转移到了云琬的身上。

要不是云琬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这种不懂事又爱给他制造麻烦的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才懒得费那种心神去帮她查明什么真相!

方氏这边的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压抑着呼吸,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静静等待老夫人开始这场审问,而在云琬那边,大家伙儿却惬意的很,好像这场因为她们才引发的审问根本就与她们无关。

“小姐,起床洗漱了,都已经辰时三刻了,您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去请安了,怎么今儿个还赖在床上不肯起?难不成被软禁了一段时间,倒将自己养的懒散了?”墨月和秋碧端着洗漱用具,象征性地敲了下门,便走了进来。

云琬闻言,在床上翻了个身,咕哝一句道:“我现在可是身重剧毒,哪里还能起床梳洗弄得那么精神,自然是越颓废越好了。”说完,便睁开了眼睛,撑着床沿颇有些吃力地起身。

墨月见状,赶紧搁下铜盆却扶云琬,嘴里则接着云琬的话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奴婢真不愿意瞧见您这么虚弱无力的样子,那感觉就好像您是真要没了一样,奴婢…心里难受。”说着,墨月便红了眼眶,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云琬的鬓发,看着她如今面无血色,嘴唇干涩苍白的样子,心里面的酸涩之意就一**往上涌。

一旁的秋碧见状,也连声说道:“是啊是啊!小姐,虽然您要为了让别人相信您中了毒,但是奴婢们看着心里难受啊!再说,这就算中了毒也没有不洗漱的道理,要是老夫人来看您发现您不仅虚弱还这么邋遢,定要怪罪我跟墨月姐姐服侍不周了。”

云琬本被墨月搞的有些心酸,现在听着秋碧的话又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她道:“就你伶牙俐齿地会说话!我承认我是太懒才为自己找的借口,这在冷香阁那又冷又硬的床上,我没一晚睡过好觉,所以回到琬院,我自然要对睡一会儿弥补自己之前的损失了。”

“小姐,您尽会打趣!”墨月的那些心酸难受也被云琬搞的无影无踪,她点了下云琬的额头道:“好了小姐,还是赶快洗漱吧,否则水就要冷了。”

“恩。”云琬点点头,由墨月服侍着起身洗了漱。因为墨月知道云琬还没有起床的原因,开始端来的是一盆热水,所以到现在温度也还没有变冷。

云琬经过一番洗漱打理,看上去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唇色也并没有多少改善。虽然知道这是老夫人那瓶药的效果,小姐并不是真的中了毒,但是墨月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番。何苦小姐要受这样的罪?

“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墨月见云琬又要躺回床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云琬摇摇头,不赞同道:“这可不行,再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中了毒的带病之身,哪里能这么活蹦乱跳?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可是小姐,您这样闷在屋子里头也不是办法,没病也要被您养出病来。”墨月只是为了云琬的身体考虑,并没有想到其他。

“就是就是,小姐,您还是多出去走走的好。”秋碧也附和道。

云琬摇摇头,一边脱了鞋子往床上爬去,一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解药还没有找到之前,我就一天不能下床。你要知道,我身为莫府嫡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莫府的人都要来看我,要是他们来了,见我不仅不虚弱,还能下床活蹦乱跳的走路,他们会怎么想?说不定还会让别人误以为我根本没有中毒,而是故意假装栽赃嫁祸方氏的。”

云琬说的句句在理,让墨月无从反驳。沉默了片刻她又道:“我知道了,小姐,只是…您也要多注意身体,就算不能出去走动,在屋子里也可以稍微活动活动。这好好的人一天到晚的躺着,对身体真的不好。”

“恩,这些我都懂,你们不用担心,总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珍惜谁珍惜?”云琬笑着安慰墨月,那笑颜在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好像一朵清丽淡雅的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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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哦亲们,今天生日所以出去玩了,很累所以今天只有两更了哦~!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通房拜访

两更合并,六千大章哦~求打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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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月被云琬这样的笑容迷住,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秋碧见墨月不再多说,也闭嘴不言,总之小姐这样聪明,她做什么事自己心中都有数的。

云琬在床上躺好,她伸出手掖了掖被角,微闭眼眸,又成了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墨月和秋碧收拾好东西打算退出去,云琬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床上坐起道:“对了,墨月!孙大夫开的那些药别忘了煎,煎好之后送来我屋里,那可是很重要的事,别忘了。”

一个中毒生病的人屋子里怎么可能没有药味?墨月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便退了下去。

而云琬的这份考虑周全,也在片刻之后得到了印证,因为真的有人来看她了。不过这个人不是二姨娘,不是莫云柔和四姨娘,而是两位怀了身孕的通房。

云琬真没想到她们会来看她,毕竟她们怀了身孕,莫正冲是如此地保护她们,应该不会把这件事让她们知道,以免她们受到惊吓。可是她们居然来看望她了。还是今天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小姐,两位通房居然来看您了,您说要不要见?毕竟她们怀了身孕,出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这万一有什么问题,倒霉地可是咱们。”墨月在府中呆了这么多年,深深的知道,要想在府中安然无恙,还是跟怀了身孕的人保持距离的好。

云琬敛眉沉思了一会儿,她和这两位通房的关系。说好好不得,说差更是差不得。她跟她们也算是有点交情。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你,就这么把人家拒之门外似乎不妥。

“算了,还是请进来吧!毕竟咱们跟她们的关系也算好,不能驳了她们的面子。”

墨月见云琬这么说,也没有办法,只得答道:“那好,奴婢这就引她们进来。不过小姐千万记着不要乱碰她们,她们头三个月,最容易出事了。”

云琬看着墨月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未免紧张过了头。我可是一个身重剧毒的病人,难不成还有力气去碰她们?”

墨月也承认自己是过于紧张了,不过她心里总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两位通房今天会出事一样。

唉,墨月暗暗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肯定是她最近被小姐的事弄得神经过于紧张才会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