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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焰君煌身上散发出一层戾气,俊颜更是染上三千尺寒霜!

“要不,我们都不走,大家一起同生共死。”

久久不曾出声的展颜启了口,其实,见米妞与四少闹成这样,她心里也不受,说白了,两个人都怕对方死。

“君煌,这事是我引起的,要不是我逞强,也不会中了裴老大的圈套,要不是我逞强,你们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要我走,让你独自承担风险,我做不到。”

承担风险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天人永隔。

见米妞眼睛里泛着泪花,焰君煌终是软下心肠。

他说:“这不全是你的错,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就连一向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倪向荣也失了算,到现在,还没派一兵一卒前来支援。

所以,怎么能够全怪米妞呢?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女人事业心,想要闯出一番名堂,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在这之前,他很怨米妞,但是,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无论她犯多少的过错,他都会无条件的包容。

谁让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呢!她的过错,他会替她买单,不是早就发过誓,他是她的忠犬么。

铁血忠犬!

“不论如何,焰君煌,让我留下来。”

“不行。”焰君煌冷冷低斥。

“你放心,飞儿,我保证会平安脱险。梁军强先带着你们潜水游到河岸,等你们到达一定安全距离,我就跳入海。”

柔声安慰了她两句,然后,焰君煌向得力干将使了一个眼色。

梁军强心领神会,与展颜齐齐动手,一人架着米妞的一支胳膊往船舱往拉。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飞儿又踢又咬,这个时候的她任性的像一个孩子,不论对方是谁,连展颜也不放过,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离开,她就不也不能见到焰君煌了。

“动作快一点。”焰君煌深怕子弹击中她们当中任何一个,所以,冷声催促。

梁军强来不及回答他,干脆将米妞扛了肩,像扛麻布口袋一样走向了游艇船壁,然后,对后面的展颜道:“展颜,米妞比较麻烦一点,你自己照顾自己,我们一起游到河对岸。”

“好。”展颜点了点头,先他一步纵身跳入海。

梁军强扛着米妞,不顾米妞的捶打,怒气,‘扑通’一声跳入了海。

海面浪花飞溅,见他们顺利逃离,焰君煌如释重负,然后,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开枪往后面的游艇射击。

海面上雾气缠绕,浓浓的雾气混淆了敌人的视线,让梁军强带着两个妞能成功脱逃。

焰君煌驱着游艇,故意将游艇拐进了一个深幽的峡谷。

敌人见状,不知是计,在外面穷追不舍,焰君煌瞧见后面紧跟上来的一只又一只船只,眼角勾出一抹笑痕。

想给他斗还差得远呢。

刚才有了米妞,他头脑一直很乱,可以说是成一团乱麻,如今,见梁军强带着她们已经成功游到了对岸,没有任何顾忌,他加快了游艇的速度。

一重又一重险峻的山岭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险峻的山岭倒映在河水里,游艇划过去,将那一幅幅美丽的山画卷划得粉碎,犹如他手中凌厉的手枪发射出的子弹,弹无空发,只要射出必有一人中命。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后面的船只只跟过来五只,还有六七只并没有追过来,难道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焰君煌刚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紧接着,耳膜处就响起了一阵激烈交火声。

遭了,没有跟过来的船只莫非是发现了梁军强她们逃离,发现了这艘游梁艇上只有他一个人么?

不,想到米妞很可能遭遇不测,焰君煌下颌骨猛地一抽,嘴角不停抽动,印堂发黑,眼睛里猛然浮现深浓的戾气。

他绝不允许敌人去伤害飞儿,伤害他的宝贝,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然后,他火速转动着方向盘,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在发着颤。

心又慌成了一团,以凌厉的气势调转游艇。

敌人没想到他会调转船头,由于他们跟近的距离很近,险些已经已经碰到了船尾,这样应急的反应谁都应付不了。

焰君煌驾驶的游艇如一头发怒的野狮在辽阔的海面上横冲直撞。

敌人不敢迎接他拼命一般的凶恶,避开之时,自是为他开辟出一条大道来。

子弹在他头顶乱飞,他顾不上自己脱险,眸光火速往远处眺望,见几艘船只果然如他所料。

全部河岸追究去。

游艇加驶行驶,疯了一般向敌人追了过去。

后面反应过来的游艇开始对他穷追不舍。

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凶险的,因为后有恶狼,前有猛虎,到时候,他这艘游轮只能被敌人夹攻。

从他们刚才一直紧追不放的态度看来,他们势必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因为,裴老大的脸孔已经被他们看到了,如果放他们一条生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才能在这大海上继续称王称霸。

明知是条不归路,但是,只要飞儿能够成功脱险,他死也不值得,死也了无遗憾。

至少,他为儿子焰骜保全了母亲。

梁军强带着两个女人已经游上了岸,脱去了身上那累赘的救生衣,气喘吁吁,将救生衣扔到了河沙地里。

然后,一手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迈向了前面那座高高的山峰。

飞儿则不停地向往后面望去,突然,她看到了那艘白色游梁艇又出现在了海面上,而且,还成了一种被多只船只包抄的趁势。

不,飞儿摇了摇头,一把甩开了梁军强的手。

不顾前面的枪林弹雨笔直往前面冲。

“喂。”梁军强吓得整张脸都绿了,松开了展颜手臂,回身迈步追出。

“米妞,你要听话啊。”

“梁军强。”见焰君煌涉险,飞儿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一边狂喊着,一边往前面奔。

“你看,他把游艇开回来了,你快看啊!那么多的船只把他一个围在中间,梁军强,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直狂喊着这三个字。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帮到焰君煌?

心,风中凌乱,她急切地抓住了梁军强的手臂,两条腿不停地打着颤,连牙齿也咬得格格响。

“梁军强,我们回去帮帮他。”

梁军强瞟了一眼火力猛烈的江面,似乎敌人已经发现了游艇里就君皇一个人,几乎将他夹到了中间,逼入一道死谷,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纵身跳入海,也绝然是无法活着成功脱逃。

梁军强也没想到事情瞬间已经扭转了局面,这个局面,对君皇非常不利。

他没想明白,君皇为什么会把车游艇开回来呢?

如果他笔直往前开,速度快一些,那么在险峻的地带,他可以跳入海回逃上岸与他们一起会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梁军强手中的拳头捏紧,狠狠地咬了下咬唇,作为一名*人,做为君皇的部下,作为与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不可能让君皇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是死,他也要与四少死在一起。

可是,想到临行前君皇对他的嘱咐,他又有些犹豫了。

他知道在君皇的心目中,米妞何其重要,他又想到了他们的孩子焰骜,那么可爱聪明的一个孩子。

君皇即然让他照顾米妞,那么,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放任着她们不管,而回身去救他。

心急火燎之时,他掏出手机给小苏子打电话。

电话进了水,但是,仍然还能打通,真是奇怪了。

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了小苏子清晰的声音。“喂,梁子,你们在哪儿?”

“小苏子,你还有多久赶到啊,快点,君皇快撑不住了。”

“不远了,雾太多,我们也不敢开太快啊。”

就在梁军强还想与小苏子多说两句的时候,只听空气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宵,震耳欲聋。

海面上,白色的游艇爆炸碎片在空气里弹飞,最终落入大海,白色的游艇引爆了其余旁边无数船只,由于向白色游艇靠得太近,游艇爆炸,它们也就此遭殃。

顿时,大风不息的江面,大火迎风将所有船只点着,火烧燃成一幅犹如铁索连舟的画卷,虽唯美,却残酷,火势成一片蜿蜒之姿迅速扩开,迎风吹来了一缕又一缕金属燃烧的味道。

同归于尽,是焰君煌选择最后的路。

飞儿望着江面上一片火海,用手捣住了小口,双腿一软,整个人笔直扑向了地面。

“焰君煌。”

她张了张唇,可是,根本发不出半个字音。

焰君煌在游艇里,游艇爆炸了,那他还能活下来么?

不,从目前这个状况看来,存活的几率很少很少,不,焰君煌,不要,焰君煌。

呜呜,她哭不出来,只感觉有无数的泪不蓄满了眼眶,然后,从她眼角沉重划坠。

展颜与梁军强也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手机从梁军强手中滑出,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

而电话里的小苏子根本不生道这连发生的事儿。

不过,也应该隐约听到了电话传过去的爆炸声。

“喂,梁子,到底怎么了?喂,喂。”

他在电话里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听到梁军强回答的声音。

梁军强满眸充血,杀意肆起,他想冲到海面上营救君皇,可是,还来得及么?

刚迈出一步,就被展颜抱住了双腿。

“梁军强,回去也是一个死字,理智点。”

展颜是哭出劝解他的。

梁军强正想怒斥展颜,却看到米妞笔直倒向了地面,整个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米妞。”梁军强几乎是哭着将她抱进怀的,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流泪了,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腮边滚落,渗进了飞儿身上湿衣服里,与衣衫面料上的水掺在了一起,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海面上船只燃烧成一片,无一艘幸免,也许,在焰君煌的心目中,用自己的一条命拯救苍生,替世人除掉了那个大魔头是值得的。

为国捐躯,本是一名*人职责所在,然而,却舍弃了自己誓死要追随的爱人。

小苏子带着人马赶到,看到汪洋一片的火海,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苏长官。”几个队员急时将他抚起。

而他印堂发黑,眼眶一红,冲着所有队员咆哮:“将坏人统统给我灭了,另外,找不到君皇,谁都不准回去。”

小苏子第一次发虎威,居然是与君皇生离死别的时候。

“是。”所有队员领命而去。

然而,他们打捞上来无数具死尸,没有一具能辩认出是焰君煌的。

没有找到他的,至少,大家还心存侥幸,大家期待着,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当捞上来的尸体全部变黑,肿胀,仍然没有一具是他们焰四少的,大家的心悬了起来。

四少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还活在水里,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

最后,小苏子接到了倪向荣的电话,迫不得已带着梁军强与一干人等回到了京都。

那些尸体许多都面目全非,但是,经过飞儿仔细辩认,却没有认出一具与焰君煌相同的尸体。

可是,大家都心里都明白,焰四少活着的希望十分渺小,当时,是他开着白色的游艇去撞那些船只,不顾一切往前冲,使得游艇承受不了那样的冲撞重击爆炸,还有一种推测就是,焰君煌为了与所有敌人同归于尽,故意将游艇点着了火,火原很简单,身上的打火机,随便一点就着了。

但是,这些都是推测。

事实的真相如何,如果焰四少能够平平安安回到大家的视线里,方才能说明一切。

焰君煌出事,飞儿感觉自己的一颗都空了。

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这么久以来,真相大白后,她华丽归来,记起了当年的一切,她一直就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对焰君煌的思念,但是,现在,她与他之间就此天人永隔。

原来,她命比纸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一生誓死要成为她身边忠犬的男人保护着她,偏偏她不知好歹,硬是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还一直因为母亲的逝世,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

现在夫去了他,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爱着他,原来,焰君煌三个字一直就存在于她的血脉里。

与她血脉相依,这些天,她一直强撑着,一直都在焦灼地等待,希望能出现一丝的奇迹。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体内的热血也一滴一滴地凝结,变凉,变冷,直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然后,她一直伫立在海边,望着那个军队出去寻找的方向,一直迎风而立。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渐渐开始明白,她真的失去了他。

“娃娃,我会用一生一世来守护你。”

“娃娃,我是你身边的一条忠犬,誓死守护。”

“娃娃,我会背着你,不管这条路有多长,我会背着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界的尽头,哪怕前方不再有路,也绝不松手。”

“娃娃…”

“娃娃…”

她的耳边一直回旋着男人低沉性感的男人嗓音。

不,君煌,是我害死了你,君煌,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这一刻,她恨不得拿把刀砍了自己,是她害死了焰君煌,要不是她逞强想要升职,焰君煌不会死,都是为了她,这一生,她绝不会放过自己。

她终于偿到了当年焰君煌生不如死的痛苦,因为,这份儿痛入了骨髓,却没人能够体会她心中的这份苦涩。

焰君煌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从此空为无底洞。

终将一生也难修复…

在打捞了无数日后,焰家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焰君煌真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焰啸虎经受不住沉重打击,一病不起,并将此事以书面形式上报焰君煌领导,*区替他照开了追悼会。

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焰啸虎将他痛失爱子的罪亏祸首扳倒,倪向荣以玩忽职守进去了。

是的,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焰啸虎在退休两年后再发虎威,他曾为国家立下许多汗功劳,上级体谅他痛失爱子的心情,再说,当时的情况,倪向荣的确处理得很死板。

不够灵活,所以,才导致了焰君煌只带两名属下前去营救,最终导致了失去了自己生命,英勇为国捐躯。

倪向荣进去了,因草率贩决定丢了前程,可是,却也让焰君煌失去了一条命。

照开追悼会那天,许多人拿着花圈前来悼念,气氛很沉重,平时,大伙儿都爱拍焰啸虎马屁,可是,现在,见焰领导一夜之间起码苍老了十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纷纷吐出一句:“焰领导,请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只是,这只是旁侧人一句安慰的话语,真正伤心难过的还是只有与死者有血缘关系的人。

飞儿穿着一件黑缎子旗袍,鬓发上别着一朵洁白的小花,她牵着焰骜的小手,举步维艰,眼神呆滞,跟着梁军强等人,一步一步犹如踩在了棉絮里。

走到了灵堂中央,抬起对,望着由白色礼花托起的那张采色照片,是焰君煌身着笔挺绿装,英姿焕发,气宇轩昂的模样。

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她的眼泪就已经决堤。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脸颊上滑落,一颗又一颗,仿若怎么都流不完?

焰君煌…千呼万唤,她已经不能唤回他,她深爱的男人。

由于在名义上,她与焰君煌并未正式复婚,再加上又出了这个事,李凤娇自是不可能让她作为家人参与焰君煌的葬礼,今天,她也只是作为是焰君煌单位里一个同事的身份前来吊唁。

“滚出去。”

一记冷咧的吼声飘过来,紧接着,花圈旁伫立的一抹黑色身影冲了过来,抬手就要甩飞儿两个大大的耳光。

没想到小苏子抬手就接住了她挥过来的手掌。

“小苏子,你胆子变肥了,居然敢这样对我。”

李凤娇一双凤眸瞠大,里头闪耀着狂怒的光芒。

在她眼中,小功子不过是儿子身边的一条走狗,如今,这个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心肝宝贝,她要打她一记耳光,没想到,小苏子居然敢出来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