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平底头、破洞牛仔裤、咀嚼着口香糖,下巴处还留了一绺山羊胡,比流氓还流氓,果然是贫民中的败类!看不顺眼极了!

“谷樱诺,你嫁进郁家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了,如果想成为我郁家的媳妇儿,就必须与张家断绝一切往来!为什么出尔反尔?”李珍霓大气凛然,咄咄逼人地质问。

人家张东庆见自个儿侄女儿有什么错?

即然结了亲,张郁两家自然就是一家人,按常理就该多走动走动,可是,李珍霓觉得自己是出生,自认为满腹书香,自然瞧不起市井小民,靠贩买小菜为生的张家!

“妈,舅舅只是来探望我而已!”郁梵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樱诺正心烦意乱,不想再与婆婆斗嘴。

所以,尽量小心措词地打着圆场!

张东庆被人抢白一顿,心里自然难受,再说,当着他的面,老太婆都敢这样子欺负诺儿,背后就更不用说了。

他虽然混蛋、败家子一枚,可是,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外侄女儿,他绝对会给她拼命!

见诺儿委屈往肚子里吞滚,心中的怒气‘兹’的一声爆炸开来,像是引爆了一湾的油田!

“老太婆,不就是千儿八百的,我张东庆不缺这点儿钱。”

从兜里摸出一沓还未捂热的钞票,狠狠往老太婆化得精致的脸孔上砸去,红色的人头大钞四处飞舞!飘落地面!

“果然!”李珍霓眼角讥诮的笑容更深!

“谷樱诺,你这个贱人!不会孵蛋也就罢了,还把郁家的财产倒贴给这个臭流氓!你真是我郁家的好媳妇儿!”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毫不犹豫向着樱诺甩了过去!

雪白玉容左脸颊上清晰五指印令人怵目惊人!

第3章 谷馨予是第三者!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刮在了雍荣华贵的女人脸上,五指印清晰呈现,女人双眼瞪得奇大,似乎没想到这臭流氓敢打自己,静默了两秒,然后,空气里一记杀猪般的叫声似要冲破天花板,直达云宵。

“谷樱诺,你居然敢怂恿这臭流氓打我,我不活了,给你拼了。”

低下头,女人向樱诺撞了过来,没想到婆婆会这样子发疯,猝不及防,樱诺被撞出去老远。

李珍霓故意将自己的头发弄得零乱,掏出电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儿子告状:“不孝子,你跟我回来。”

“妈,在跟客户谈合约,咋了?”

“限你十分钟之内必须回来,否则,你就等着跟我收尸。”

说得多严重,婆婆性格一向古怪,结婚五年来,樱诺一直都有谦让,平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今天这疯发得也太过了。

“妈,对…不起。”樱诺不想把事情闹大。

“樱诺,别理这老太婆,太欺负人了。”裴东庆早就看不惯李珍霓平时给樱诺小鞋子穿,早就想好好教训这老太婆,今儿算是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舅舅,你走吧。”裴东庆,你是越帮越忙啊!

“诺儿…”裴东庆还想说什么,却有一通电话打来,似乎有了急事,他只得转身离开了郁家。

“谷樱诺,你给我滚出去。”

李珍霓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媳妇,五年前,要不是儿子以死相逼,一定要娶,她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郁家门半步。

两边颧骨那么高,虽说看起来更漂亮一点,但在她看来,却没有旺夫相。

“妈,对…不起,舅舅不是故意的。”

“滚。”婆婆将她的衣物全从衣橱里搜了出来掼到了地上。

这一巴掌打得真好,真妙,让李珍霓可以借题发挥,彻底将一无事处的媳妇赶出家门。

婆婆有高血压,平时她与郁梵从来都不敢惹她生气,深怕她发怒血压冲破血管,樱诺只得乖乖地退出了豪宅。

深后的那扇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合上!

她站在灯光斑澜的树荫下,灯光如水,夜色如雾,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脚都僵了,她才慢慢地迈起了步伐,穿越在林荫小道中…

黑色的宝马停靠在一株树荫下,男人西装革覆,笔挺斯文,正将女人按压在引挚盖上,深情拥吻!

夜深人静,街旁有情侣拥吻也属正常,起初樱诺并没有在意,可是,当她看清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容时,聚然间,意识被全部抽离!

女人面容美丽,身材高挑,两情绮卷,那红色的紧身窄裙如鲜血般夺目炫耀!

女人涂着丹寇的指节一把拉住了男人的领带,缓缓向上游移,对上他的眼神暖昧而轻挑!吻够了,两人喘着粗气!

女人拉过男人的头,偏头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渐渐地,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多久了…她有多久没看到男人的笑脸了…

他说他很忙,忙着洽谈合约,忙着将公司规模扩大,忙着引领几千号员工将郁氏集团走向国际化!

可是,他就是这样忙的,原来他是忙着与女人搞婚外恋!

郁梵,你真行!心,猎猎寒风卷起…

樱诺咬紧了唇片,指甲几乎要插到手掌里…

红裙女人终于抬起脸来,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

惊讶,心酸,不信,众多的感觉几乎在同一时间齐涌心尖!

谷馨予,为什么是你?原来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居然是谷馨予!那个和郁梵青梅竹马长大,也是那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高官千金!

樱诺很想冲上前,将她撕得粉碎,至少得扇她几个大嘴巴子,方才解气,但,脚却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她们并没有发现樱诺,两人继续亲密无间,缠绵细语地交谈,很快,他们便驾着黑色宝马离开了。

樱诺静默地望着黑色轿车离开,血,却被撕扯着一个好大好大的血窟窿!

原来别的女人可以让他如此快乐!

回忆起过去的甜蜜画面,樱诺的眼眶渐渐充满了水气,氲氤一片!

她该怎么做…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思绪繁杂,心乱如麻,如一缕游魂,转身的刹那间,却没有发现一辆豪车飞驰而来,此刻,她正站在马路中间,剧烈的车灯强光,让她瞳孔猛地一阵紧缩,在车子即将要压过来之际,一阵昏天黑地,双眼一闭,她晕倒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樱诺悠然转醒,入眼的是清一色的白,如那天边飘渺的云烟!

眼前是一张冷峻的如同水墨画的轮廓,眉眼深邃,颧骨略高,眉宇间露出一股子俊毅、桀骜以及孤傲!

黯淡无光的角落,他坐在一把长椅里,身形颀长如修竹,低着头,正表情专注地翻阅着手上一本财经杂志!黑色西装里是洁白一尘不染的衬衫,头两颗纽扣随意地解开,薄唇轻抿,让人无法不忽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静朗犹如深海般的气质。

“醒了?”迷人的嗓音是那尘封许久的酒,清澈醇厚,萦绕在她耳际,挥之不去!

樱诺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晕倒前有一辆车要辗过自己的身体,看来他是在紧急时分踩了刹车,并把昏倒的她送进了医院!

“这是给你的补偿费!怀孕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男人冷酷地在床头柜上丢了一张金卡匆忙离开!

樱诺的注意力不在那张男人留下的赔偿金卡上,而是停留在他最后甩下一句话里。

她怀孕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手缓缓摸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一种苍茫如同溺海般的情绪瞬间深深地包裹住了她,樱诺的心,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

第4章 向郁梵摊牌!

初冬的天色,阴郁又清冷!

樱诺衣袖飘飘,一身冰凉地站在郁家客厅里!

耳边响彻着李珍霓怒骂的尖锐声:“贱人,给我滚出去,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我郁家的儿媳妇!”

闻言,樱诺笑了,讥讽地笑了,笑容虚无飘渺,伸手狠狠地扣住了婆婆拿扫帚打她的手臂!

“妈,我是郁梵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还没离婚,怎么能说不是你儿媳妇了呢?”

话峰凌厉,牙尖利嘴,言语间更是充斥了一股阴阳怪气,李珍霓面色陡地一僵,一向闷不啃声,骂不还口,打还不手的谷樱诺怎么会在一昔之间有如此大的改变?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不承认你。”

见她顶嘴,婆婆更加火大地冲着她呐喊。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在未与郁梵离婚之前,我都可以堂而皇之地住在这里。”

樱诺夺过扫帚狠狠地掼到地板上,李珍霓没想温顺的媳妇儿今日会如此霸道,整个人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哎哟喂,不活了,谷樱诺,你也会老,我等着你老的一天,你会被天打雷劈的,你这个虐待老人的泼妇。”

撇唇,樱诺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早晨八点的时候,郁梵回来了!

刚走到玄关,李珍霓就跑上前将早上以及昨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儿子,这媳妇儿真不能要了,不生孩子也就算了,瞧,为了护着她那个流氓舅舅,她还打我!”

李珍霓指着红印已经消退的脸颊。

“我这儿还肿着呢,得上医院看看去,脸被打肿了,牙疼!”

“妈,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那么忙,只是,从此,我不会再要这个媳妇,你跟我看着办,这个家,有她没我。”

尾音拉得老长,说得又亮又响,眼睛还死死地飘移向楼上,是故意说给那贱人听的。

郁梵上楼,见樱诺满脸呆滞坐在床沿上,手里捧着一件未完成的毛线衣,低眉沉思!

以前只要是见他回来了,她会立马笑脸盈盈地奔过来,为他端荼送水,虚寒问暖,甚至会给他准备拖鞋以及替他拿脱下的外套挂衣架上。

这样的改变郁梵还真一点都不习惯!

“樱诺,你以前不是挺孝顺妈妈的,今天咋了?”

“昨晚你又没回家?”未答,转移话题,语气淡然地幽如在诉说今日的天气一般。

“在公司加班,与助理一起研究一个新开发的软件!”脱下外套,自个儿将衣服挂在架子上!

忙着加班,忙着开发新软件,忙着赚钱养家,这是多么好的借口!

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凝望向窗外美景的瞳仁一下子失去了焦距!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心,让她以前觉得郁梵是一个相当可靠的男人,外表成熟、内敛、稳重仍如往昔,只是,这副绝美皮相包裹的一颗心变了,已经破烂不堪!

“樱诺,我知道妈很偏激,有时候也不讲理,可是,结婚以来,你不是一直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愿么?”

“你是回来质问我的?”视线终于收回,落定在了阳刚的俊颜上!

“郁梵,五年来,我忍气吞声,一切以你妈,你的意愿为意愿,从不做让你们母子不高兴的事情,五年来,我几乎与世隔绝,没有一个朋友,只为了你妈一句,结了婚,老公就是天,成功的男人背后要有一个永远支持他爱他的女人,然而,今日,我才知道,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傻蛋一枚!”

“你…怎么了?”没想老婆会有这么大的情绪,郁梵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想放到唇边亲吻,就在那一刻,他衣领处一枚玫瑰红的唇印刺入眼眸,狂霸嚣张,无声地嘲讽着樱诺的失败,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男人将女人压在引挚盖上火热纠缠的一幕又在脑子里盘旋不去,五脏六腑间,仿佛都涌起丝丝点点的钝痛。

“够了!”她凄厉地暴喝一声,积压在心底宛如几个世纪之久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他在她面前演戏,他不嫌累,她却累了。

“啪!”一记绝狠的耳光甩在了郁梵的脸颊上,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手心通红一片。

她的老公背叛了她,而且,到现在还在说谎,把她当傻瓜,没有情绪逆来顺受的木偶吗?

倏不知,一切的忍,只因为爱,如果没有爱,她还会在乎什么!

没想樱诺会打自己,郁梵满脸惊讶,但,也只能一径沉默,他不知道樱诺为什么发这样大的火?

一种叫沉默的东西无声地在他们周遭蔓延…

“郁梵,为了你,五年前,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为了你,我成了一名家庭主妇,日日重心就是围着你们母子打转,在你母亲眼中,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然而,得到的回报,却是你的背叛。”

背叛两个字音,樱诺咬得极其地重!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犹如干涸艰涩如同破裂的冰。

第5章 谷馨予相约!

背叛两个字太沉重,如一片薄薄的利刃在郁梵平静的心瓣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樱诺,请相信我的忠诚,我没有…”

“住口。”忠诚?他有什么资格与她谈忠诚!直到现在,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还在挖空心思想着谎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盛气凌然,满脸痛恨地指着他洁白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郁梵,偷吃要记得善后,为什么是谷馨予?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我与她从小水火不相容,明明知道我一辈子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然而,偏偏…”

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她多么失败,多么无能,就连自己老公的心都抓不住。

闻言,沉稳的男人终于一脸慌乱,谷馨予心机够深沉,她居然在自己领口上留下红唇印,回家让樱诺抓了一个正着。

他急忙脱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它往拉圾桶里扔,仿若那衬衫就是毒蛇一条!

“樱诺,我不是有意的,我…那天晚上…”他急促地解释,可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我喝醉了酒,把她当成了你。”

多么地讽刺!这么烂的借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泪水似水晶刺涌了他的心,可是,当自己出轨的证据摆在这儿,当所有的事情穿帮以后,他其实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

他并不是不在乎樱诺,更不是他有多么地爱谷馨予,说到底,要怪就怪自己天生有一颗多情的心,抵挡不住致命的诱惑,他与樱诺结婚五年,可能有些东西泛味了,再加上,他工作忙,需要有许多新鲜刺激的元素来激励他工作的斗志,而谷馨予看穿了这一点,也利用了这一点,让他终于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当东窗事发,樱诺比利蕊还白几分的容颜,就犹如一阵冷风次醒了他涣散的意志,让他感觉到了噬骨的疼痛。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最无力,最无用的字符,打了你一个巴掌,再塞给你一颗糖安慰,谁都无力承受。

樱诺听着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她又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几经疯狂!

‘咚’的一声,她跌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心里涌起的波涛骇浪,仿佛一潭再也望不到见尽头和彼岸的水,满溢心上。

“樱诺!”男人呼喊一声,同样扑跪到地,缓缓靠近,熟悉的气息,冰冷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肌肤上。

灯光下,他的侧脸青秀而朦胧,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额头缓缓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慢慢贴近鼻尖,呼吸彼此交闻。

“原谅我,樱诺,我真不是故意,我与她…仅只有一次…”

一次而已,他尽量小心措着词,因为,他不想与樱诺的婚姻就这样毁了。

她静默无言地抬头看着他,他也深深望着她,修长的眼睛里,有很浅很浅,如同水雾的黯淡光芒在闪烁!

即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预备怎么办?”

这是知道他变心后樱诺最想质问的话。

“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外婆说,男人一旦变了心,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行踪飘忽不定,你永远无法预知它将飘向何方!

即然掌握不了,索性就只能放弃。

而她确定的是,郁梵就是她手里断线的风筝!男人都是很贱,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她一旦原谅他,就只会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

“我们离婚吧!”

“不!”听着决绝的话,郁梵心口一颤!他绝不离婚!在这个世间上,他最最最在乎的人就是她,谷樱诺,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深深走进他心里。

樱诺擦干眼泪,捡起了身旁先前被她扔掉的毛衣,三根银灰色的签子被她迅速抽走,食指与拇指握住线头,轻轻松松一拉,织了一半的毛衣全数尽毁!

这毛衣,是她一针一线熬夜为他辛苦所织,为了它,她少睡了多少觉,把自己密密的情意,把对他一腔痴恋全织在了里面。

只是,辛辛苦苦织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轻松一拉就不复存在了,正如他们之间的感情。

五年不是一个短暂的岁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情感一朝尽毁!

“郁梵,你娶我那天,我就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学着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搞小三,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感情绝烈而偏执,如果她痛了,她必定会让他千百倍地痛!

她没良好的家世背景,没最高的学历,至少,她不像谷馨予,国外华侨归来的身份,还有一个高官老爸,董事长老妈。

她,谷樱诺,一无所有,只有一颗真诚的心,却被人家弃如弊覆!

她恨,她怨,可是,这些统统都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最恼怒的时候,她把背叛自己,乞求原谅的男人赶出了卧室,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冰凉的板砖上发呆!

手机白光闪动,清脆的‘嘟’的响声提示着她有新信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