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头太大,谷芬芳也乱了章法,再说,她老公林之柏才遇了事儿,女婿又进去了,一波一波的,没个消停,好像就是使是预谋好的连环计。

“妈,去告诉外公。”

“你刚才不是没到谷樱诺的警告,如果再逼急了她,她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谷芬芳毕竟年长,俗话说,吃的盐,吃的米,走过的桥都比女儿要多。

再说,她看到了谷樱诺微笑背后隐藏的那颗报复心,她的孩子掉了,凌云宵说孩子不是骜政的,可骜政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坦然承认了,不管是不是骜政的,骜政那么迷恋谷樱诺,一定会想办法给她报仇。

谷芬芳现在后悔了,她不该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儿,在别人的婚礼给谷樱诺难堪,不该呈一时之快,去帮衬着女儿,如果当时,她不跑出来与女儿一起大闹,任骜政抱着她离开,女儿就不会推她那一把,谷樱诺的孩子自不会掉。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悔也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了。

谷芬芳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林之柏昔日的同窗好友——玉书记!

“你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别再去招惹那小狐狸了,听到没?”

谷芬芳最了解女儿脾气,深怕她又跑上楼找谷樱诺闹,她这女儿的脑子根本不能给那赔钱货相比。

她又不在家,谷馨予吃亏是自然。

“知道了。”

谷馨予机械地应答着,表面上答应着,心里暗忖,我才不会就这样放过那小骚狐呢。

谷芬芳去找人救郁梵了。

樱诺去书房陪外公聊了一会儿天,等外公午睡后便走出了卧室。

经过小阁楼时,她看到了坐在石桌上,拿了一本书,却双眼盯望着不远处一片翠竹林发呆的谷芊芊,谷芬芳的妹妹,也是那个把她害得流产,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疯女人。

平时,她都呆在精神病院里,外公很少把她接回家,除了逢年过节以外,眼看就要过端午了,也许,这就是外公把她接回家的重要原因吧!

她的头发梳得光亮,笔直披在肩头,穿戴也非常整齐,满身珠光宝气,她是谷天鹏将军最疼爱的小女儿,接回来一定有专门的佣人照看着,她的生活起居,她每天的穿戴,至少有两个佣人侍候着。

樱诺四处收巡了一遍,也没看到佣人们的踪影,这些佣人去了哪儿,莫不是偷空去玩了。

“小姨!”

她走过去,连续喊了三声,谷芊芊才回头看向她,其实,谷家的女儿个个都是美人胚子,谷芊芊只是精神不正常,她打扮出来,五官轮廓比许多女人都美。

就像现在,一双秋眸如雨后的湖波,只是比寻常人少了些许的晶亮,面情也黯淡无光,只是,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平静,嘴角还微微泛着笑意。

“你来了!”

也不知谷芊芊是不是真认得她,樱诺在她旁侧的石凳上坐下!

“小姨,看起来你精神好了许多!”

谷芊芊脸上的表情没变,她的眸光变得温柔。

“樱诺,听说你结婚了,你嫁的是骜政?”

思路够精晰,樱诺一怔,笑了两声:“嗯,对,小姨,你恢复到这程度了,太为你高兴了。”

“骜家不错,骜政那小子小时候就很乖,长得眉清目秀的,现在肯定也长高了,帅了,当年,你妈是在一片樱花林中生下了你,生你的时候,满树樱花凋零,紫红的樱花好美,那女人太狠了,她居然动用关系将医院封锁,没医院敢接你的母亲去生产。”

她回忆着,仿佛又回到了樱诺出生的当天,那片紫红色的樱花林,那个樱花飘飞的季节。

“为什么不找外公?”

原来,谷芊芊曾见证了自己的出生。

“你妈让我不要找,她说要自己争气,她是离家出走的,父亲也痛恨她的堕落,她去夜总会做舞女,把他的谷家的脸面都丢光了,你应该了解你的外公是一个把面子看得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樱诺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热,脸面难道比女儿的性命更重要?

她真的没办法理解这种面子观念。

也许她太年轻,又或者说,她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人,一旦在社会有一定的地位,面子思想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而且,她当时也不在国内,出差了。”

“再说,那时候,大姐怀了馨予,也快生了,全家都围着她转,我与你母亲一样,表面上受父亲的宠,由于母亲过早离逝,父亲又忙于工作,常年不在Z市,家里许多事都是大姐说了算。”

“你妈生你非常艰难,那时,她才十五岁,而我才十四岁,用现在人的观念来讲,我们都只是未成年的孩子,你妈满身是血躺在樱诺树下,我吓得六神无主,等我跑去找人来相救时,回来只看到了樱花瓣染满了鲜血,满眼的血红,至今都令我怵目惊心,我四处找你妈,可是,没找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一度认为她死了,却没想一个月后,就听说她将一个女儿送给了丁姨,自己一个人消失了。”

这就是谷雪雁当初生下樱诺悲惨的遭遇,樱诺心里纠结了,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出生那么艰难,几乎要了母亲的命。

生产时,男人不在身边,自己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这就是她叛逆堕落最终的结局。

父亲不认她,她不愿意回到破烂不堪的母亲怀抱,老公不要她,她无路可走,又不能舍弃女儿,所以,她把自己送给了外婆,一个人永远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想到昨天她对凌云宵吼过的话,现在,她的心微微被什么东西刺痛着,不论如何,是凌云宵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么多年了,你妈妈一直不见音讯,其实,我瞒挂念她的,也不知,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谷芊芊从小体弱多病,心地善良,当年,她虽小小年纪,却不忍心二姐谷雪雁受生活的折磨,不止一次偷偷塞钱给她,可是,谷雪雁却傲气地将钱当众扔了。

“谷芊芊,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会过得比你们都好。”

谷芊芊知道二姐恨她,恨大姐谷芬芳,甚至恨父亲,恨谷家的每一个人。

当初父亲选择的是她们的母亲,而不是丁雪柔,如果父亲选择的是丁雪柔,或许,她们会与雪雁一样,过得艰苦而贫穷的生活。

樱诺想告诉小姨,母亲还活着,可是转念一想,她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万一病发乱说,岂不是将如今平静的局面掀起千尺浪。

她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是否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出生年代里,三月樱花飘飞的季节,一个女人痛得撒心裂肺,下身血流不止,躺在一株樱花树下,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没人可以帮助她,差一点就一尸两命,差一点她就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原来她的身世,她的出生如此惊心动魄。

谷芊芊望着她,眼睛里迸射出一抹怜爱:“你长得与你母亲并不相似,你父亲我没看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二姐当时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只是,那男人太不负责任了。”

谷芊芊表情微微狰狞,可能是想到了二姐生女儿时满身是血的悲惨样子,说得义愤填鹰。

“我是被你奶奶禁锢在家里的,她们锁了我,我出不来,我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父亲薛薄俊的话在她耳边回旋。

他们都是各说各有理,她也搞不清事实的真相,对于她出生的说词,母亲谷雪雁被一个大她一半岁数的男人抛弃,还把她脸划花,薛薄俊的原配,至今还因划花了母亲的脸被关在牢里。

而当初,母亲生她时遭的这份儿活罪,应该是所有的人也有责任,她自己也有责任。

“他也有苦衷吧!”

她只是随口的一句,却让谷芊芊神情扭曲,她吼:“他有什么苦衷,不过是不再新鲜,腻味了就把你妈抛弃了,我妈一直说,天下男儿皆薄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樱诺知道小姨为什么会疯,好像听说她是爱上了一个穷酸小子,外公不同意她们的婚事,她与那小子就搬出去同居,同居一年,她为那男人打过三次胎,然而,有一天,她却抓住了那个男人与另外一个女人赫身躺在床上。

她抓住穷酸男人出轨,她背叛了家人,不听父亲的话,居然落得被抛弃的下场,她用枪打破了那女人的胸膛,男人报了案,警方将她抓走,在狱中呆了两个月,出来时人就疯了,外公谷天鹏带她去看了好多名医,都未能治好她的病,不过,樱诺感觉这次她脑子比以前清晰多了。

不过,情绪还是容易波动,特别是谈及一些以前的过往,她就探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动,易怒。

外公为她找了许多的心理辅导师,可是,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穷酸男人绞的那个女人被她杀死,法院判她有期徒刑二十年,刚执行不到两个月,谷家就动用关系,以她精神出现问题为由,将她保外就医,然后,事情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当时那个小三的家景雄厚一点,事情就不可能办得那样简单。

“小姨,你有新简讯来了。”

樱诺从石桌上拿起她的手机,递过去,可是,谷芊芊正处在悲愤的思绪中,根本不愿意伸手接手机。

樱诺点开了收件箱,她看到了一点短讯,是心理辅导师发过来的:亲爱的芊芊,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要去纠结过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瞧,今儿的太阳好美,落下地平线后,世界虽是黑暗的,可明天它又会跳出来,照亮我们的世界。爱你的‘阳光’”

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戒怒,戒躁!

原来又换心理辅导师了,以前记得外公请的那个叫‘不凡!’,现在这个叫‘阳光’,不错,这名儿虽简单,瞧他几句语言,犹如是照亮谷芊芊阴暗世界的那一缕‘阳光’。

“小姨。”谷芊芊不接,她只得将手机拿在掌心把玩!

“你恨偷人家老公的女人吗?”

“当然恨,谁偷人家老公了,我将它打入十层地狱!”谷芊芊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要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为了心爱的男人一无所有,两袖清风,为了心爱的男人被父亲谷天鹏赶出谷家,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除了一个杀人犯的罪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小姨,你在医院呆太久了,也许,你不知道,我与郁梵离婚是因为馨予啊!”

“她勾引郁梵了?”

见樱诺默认,谷芊芊的情绪一下子就爆怒了:“她整天打扮的花里狐哨的,一看就是个勾引别人老公的主。”

“她勾引郁梵,反正,我也不爱郁梵,她喜欢就给他吧!”

淡然的语气,似乎是一个自己从不曾爱的玩具,你要就送给你吧!只是都给你了,你还要来兴风作浪,就不能怪她不念半丝亲情了。

“只是,我前两天,听到馨予与大姨妈在背地里偷偷讲你坏话!”

“说,什么坏话?”

谷芊芊精神本来就有问题,多年来,根本未治好,‘阳光’心理辅导师也只是让她比以前稍稍好那么正常一点,一旦扯到一些敏感性的话题,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说啊!她们说我什么了?”

没得到自己深爱男人的心,早就想与整个世界为敌了,还敢在她背后嚼舌头根子。

“她们说藏天傲根本不爱你,当初,是你巴着人家不放的,还说,你为了他与谷家断了亲情,离家出走,最后被他抛弃是绺由自取!”

“她们敢这样子说我,太没良心了,她们到底是我亲人还是藏天傲的亲人?”

她被藏天傲那个臭男人欺负了,她的大姐,她的侄女儿居然站在外人那一边,谷芊芊怒火中烧,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

“谷馨予那贱货在哪儿?”

“我要把谷馨予那个贱人碎尸万段。”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小姨,别闹,你知道的,谷家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把吵醒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她们在背地里说我坏话,我要去杀了她。”

谷芊芊脑子又不清楚了,眼睛里迸射出缕缕狠光,她想将那些讲自己坏话的人五五分尸。

满脸狰拧的表情看起来怪吓人的,当初,她从外公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在楼梯口就是碰到如此模样的谷芊芊,她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从楼梯上摔下,鲜血染红衣裙,丢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这些事情一直在烙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仿若就在昨天,本来她想放谷馨予一马,没想那女人不知悔改,又要了她第二个孩子的性命,她且还能容谷馨予猖狂下去。

“小姨,别跑,小姨,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假意追逐着谷芊芊的步伐,其实,她一直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她表面上没告诉谷芊芊,谷馨予此时身在何方,但,她的话里暗示了谷芊芊,谷家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谷馨予此刻应该就是在睡午觉,即便是没有睡,只要她还呆在这幢宅子里,她就难逃一个死字。

缨诺越是拦阴,谷芊芊越是疯狂,她疯疯颠颠窜进了谷馨予房间,此时的谷馨予听到外面有吵杂声,伸着懒腰掀开薄被从床上起身,打着哈欠,睡眼惺忱:“死丫头,你们在吵啥?”

她以为是侍候自己的下人在外面偷偷私聊,扯唇就骂开,骂得极其地难听。

“下面又骚了,明儿找几个男人来侍候就不痒了,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

扰她美梦实在是该打,由于担忧郁梵的安危,她先前一直未睡,在床上滚了大半个小时,实在是太累就睡着了。

没想却被丫头们吵醒了,她心里自是不舒坦,谷馨予一直过着养尊处忧的生活,小气脾气很重,每天早晨起床都会向下人们发一通火才会安静下来。

并未听到下人们传来唯唯诺诺的声音,她正觉得奇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门被人用蛮力踢开了。

“谷馨予,小娼妇,给我滚出来。”

谁啊,这么猖狂,还敢骂她小猖妇,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正想发作,定睛一看,见是面孔扭曲的谷芊芊,她当下就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要说,谷馨予被能干的母亲专宠着,谁也不怕,在外面干了坏事儿,从小到大都自有能干的母亲出去擦屁股,可是,母亲曾不止警告过她一次,谁都可以惹,谷芊芊那疯女人惹不得。

偏偏这疯婆子莫名其妙今儿就找上门了。

“小…姨。”

她冲着谷芊芊一个劲儿地傻笑着,想尽量缓和气氛,她也不敢跑,如果她一跑,照谷芊芊的疯劲儿肯定会猛扑上来。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这个贱女人,你勾了人家老公,还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你这个不要脸的下作女人,谷芬芳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坏女人…”

谷芊芊言词犀利,骂功一流,词句不会重复,噼哩叭啦像爆草豆似的。

谷馨予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同坠入五里云雾中。

“小姨,我没…有啊。”

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几时讲谷芊芊坏话了,这祖宗,这疯女人,她妈谷芬芳那么厉害,都不敢惹,外公也不敢惹,因为她的病,她更加不敢惹啊!每次外公把她从医院接回来,躲她都躲得老远的,今儿又是抽哪门子风啊?

“小姨,好小姨,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有血缘关系,在众多的兄弟姐味中,我妈说,她最疼的就是你,小姨,你说,我们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说你坏话,你别听别人乱说嘛!”

谷馨予不敢与她正面冲突,因为,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什么疯狂的行为都做得出,所以,她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少给我哆嗦,藏天傲是你什么人,你居然帮着他说话,明明是他背叛了我的爱,你妈还说我活该,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我剁了你。”

“不,不是。”谷馨予怕极了谷芊芊眼中闪烁的凶狠光芒,好似自己是她的灭门仇人,想除之而后快。

好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可是,实在是枉冤,她根本没有说啊!也许,背着她提过藏天傲的事情,在她看来,小姨谷芊芊就是一傻蛋,爱一个穷酸的男人,为他抛弃一切,不惜抛弃家人与他私奔,最后还被那穷酸的男人摆了一道,这世上,谁不爱财,爱钱,爱权,那个穷酸的男人一定是看中了谷家的势力,外公手中的权力,所以才百般接近她,见她没任何利用价值,当然就将她弃了,这是很非常的事儿,偏偏这朵外公养在温室里的小花儿不知道人世的险恶,看不清形势,抓奸在床,失去理智时冲动地将人家给杀了。

为了挥她出来,外公费尽了心思,据说外婆也是在那个时候得了重病,她在狱中疯了后,外婆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身亡。

这些都是听母亲谷芬芳讲的。

所以,私下,她有时候会与母亲谷芬芳聊两句,可是,绝对没有任何人在场,就只有她与母亲两个人,她是妈的亲生女儿,妈觉得不会害她。

莫不是说有下人偷听到了讲给了谷芊芊听,可是,谷府里,哪个佣人敢有如此大的胆儿啊!

“小姨,你听我说!”

谷馨予说着,想趁她不注意时把身体慢慢挪移出房间。

没想谷芊芊很敏感,眼睛瞠得大,火速从桌案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水果刀抵在了谷馨予脖颈处:“再挪一步,老娘要了狗命!”

灯光下,水果刀刀尖寒光闪烁,扎得谷馨予眼睛生疼,双脚也不停地抖动。

天啊!她在心里狂叫,这疯女人真要杀她啊!

这个杀人犯凶性毕露了,妈,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小姨,我没有说,真没有说…呜呜!”谷馨予吓得尿裤子,背心发麻也发黑,她不敢动,刀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动一下就会割断她的咽喉。

“我不认识藏天傲,我与他没关系!”

这句话无意中戳中谷芊芊死穴,似乎有人在她耳边说过同样的话。

与藏天傲偷情的那个女人,她捉奸在床后,她把她们的衣服全扒了下来,拿着尖刀吓唬与藏天傲相好的女人时,女人光着身子,雪白的身子像筛了糠,面色铁青地乞求着:“放了我吧!我不认识藏天傲,我与他没关系,他只是给我一些钱,所以…”

她听了仰天大笑,笑得极其疯狂,她们当她是傻瓜呢。

就算她与藏天傲没关系,就算是藏天傲逼迫她的,她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为了藏天傲,她一无所有,背叛亲人,她无法承受那样的事实,挥刀将女人喉管割破…

她望着谷馨予,眸光渐渐充斥着一股子绝世的恨与怨!

“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只要跟他上床,你就得给我下地狱去。”她阴狠笑了笑,那笑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女撒旦!

“不…”

‘啪’一耳光煽过去,谷馨予感觉耳朵翁翁作响,嘴角裂开,谷芊芊打得非常重力,许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她恨眼前这个夺了自己老公的女人,只是因为谷馨予的那句话,她产生了错觉,发生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她抓住藏天傲与女人出轨的那一天。

她曾问过男人:“天傲,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有一天,你负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放心。”男人吻着她的鬓发,用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安慰。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女人。”

耳鬓厮磨时,她曾掐着他厚实的膀子警告。

藏天傲也当她是玩笑话,听了一笑置之,许多女人都会说类同的话,然而,真正敢提刀杀人的女人不多。

况且,她一向是谷天鹏捧在掌心里的宝贝,从小没吃丁点儿苦头,未经任何风吹雨打,平时看到一只蟑螂都会叫大半天,见了一只老鼠也会吓得尖叫着跳上床躲避。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可能动刀动枪。

然而,藏天傲偏偏就料错了,再胆小的女人,如果绝望了,不想活了,胆子也会变大,血液逆流之时,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因为,她把藏天傲看得很重要,他的背叛等于是踩踏了她头顶一片天,天都垮了,她还能顾及什么呢。

所以,她杀了那个女人,却也得到了报应,她疯了,生不如死,日日被病魔缠着,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眼睛里浮现一抹红光,此时的谷芊芊就如一只被激怒的妖孽,兽性狂发。

右手拽住了谷馨予满头秀发,用力揪扯着,头皮都扯起来好长一寸,痛得谷馨予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