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寂。然后Louis举起手,兴高采烈的回答:“如你所见,我试图勾引关总,但是失败了again。”

“失败了again?什么叫失败了again?!你连着我大哥和段寒之一起勾引吗?我问的是他们为什么在一起,为什么看上去就像要上床那样?难道是你把他们绑在一起的?!”

Louis认真的摇摇头:“不是啊。”

“那你就闭嘴!”关靖卓暴走了,“不要回答我!”

Louis遗憾的耸了耸肩,说:“很抱歉,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事情经过的,既然你不想听我详细描述关总和段先生是如何打算一起开房上床的、也不想听我详细描述我是怎么试图让他们同意带我一个玩3P的、更不想听我详细描述关总是如何拒绝了我、并宣布他只想和段先生一个人上床的那就算了。你不想听我也不想说,OK。”

寒风卷过,现场一片死寂。

“男人啊”关锐默默的把脸撇到了一边。

郁珍心惊胆战,忍不住拉拉关锐的衣角,怯生生的道:“关锐姐姐?”

“不,不要跟我说话。”关锐断然道,“其实我不在这里。我不存在。”

关烽的脸上找不出半点表情,如果不是他站在这尴尬的矛盾中心,他这张肃静冷淡的脸完全可以直接拿去拍男士护肤品广告。

关靖卓跟自己这个大哥没有亲昵的感情,但是也没有讨厌情绪,甚至在他少年上学时期,他还曾经崇拜过这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电子计算机一样精密冷静的大哥。今天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痛恨看到关烽这张没有表情、无懈可击的脸。

在这张脸面前,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你情我愿天亮拜拜,没有什么不可以。反倒是这帮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私人良宵,他们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个。

“你们竟然搞在一起?为什么?”关靖卓低声问,“什么时候?”

“我没有义务跟你汇报我的私生活安排。”关烽淡淡的说。

“那你呢?”

段寒之正旁若无人的脱下浴衣,换上礼服衬衣、套上裤子、扣好腰带,整个过程极度性感极度勾人,他完全没在意门外神色各异的众人,更别提避忌关锐和郁珍两位女士了。

所以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关靖卓在问他,“嗯?我?为什么?”段寒之非常无辜的摊开手,看上去跟困惑的Louis颇有神似之处,“——违约金我已经付给你了。”

“谁跟你说违约金了!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搞到一起!”

“我不知道”段寒之也很疑惑,“喝多了吧,大概。”

关靖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喉咙里弥漫上来,连带着声音都飘飘忽忽找不到实处了:“你们做了?”

段寒之没来得及开口,关烽敏感的插嘴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段寒之轻飘飘的转向关烽:“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吧喂。”

“不对,是怀疑我吧。”

“你想多了关总,明明是在怀疑我。”

“不对,是”

关靖卓猛地上前一步一脚把门完全踹开,门板嘭的一声,差点打到了关烽的鼻子:“你们够了!难道你们还打算现场做一次试试谁上谁下吗?!”

关烽条件反射的退去半步,想拦住关靖卓,但是关靖卓直接把他大哥一推,大步走向房门里的段寒之。他这时暴怒的情绪连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出来,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此时他抓住了段寒之,一定会做出相当不理智的事情来。

关烽卒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半步,靠墙站住,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来:“靖卓!”

关靖卓充耳未闻,直接一把抓住段寒之。

就在这个时候,卫鸿冲过来一把拉住关靖卓,往后推了两步,挡在段寒之面前。关靖卓勉强站稳,暴怒的盯着卫鸿:“让开!我有话跟他说!”

“有话跟他说的应该是我才对。”卫鸿平静的反驳,“连我这个现在进行时都没有意见要发表,你一个过去式又算那根葱?”

“你疯了吗?你真是现在进行时?你没看到他刚才就要和别人上床了吗?”

“看到了又怎么样?”

“那你还这么冷静,你不是男人吧?你圣母?!”

“我只庆幸我及时赶到并且阻止了。”

“你疯了!”关靖卓冷冷的抛下一句,“你们都他妈疯了!”

卫鸿不再理他,他转身看看段寒之,好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道:“我送你回家吧。”

段寒之原本预备了一大篇毒舌刻薄的词句准备应付这种情况,卫鸿却只跟他来了句“我送你回家”。段寒之顿时觉得全身力气都打到了棉花上,只能抽搐了两下嘴角:“好吧。”

卫鸿默默的捡起段寒之扔在地上的外套,帮他披在身上,然后弯下腰帮他扣好扣子,动作仔细而耐心。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转身往门外走,默默的分开门口众人,脚步缓慢而沉重。

段寒之那张混迹娱乐圈多年、早就水火不浸百毒不侵的老脸竟然罕见的红了红,然后他咳了一声,跟着卫鸿往外走。

在他身后,关靖卓深呼吸了几下,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阴沉:“你给我站住。”

段寒之停在门口。

“你就这么走了?”

段寒之不语。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关靖卓盯着他的背影,他扶着门框的手指,他略微有些凌乱的后领,甚至他短发覆在耳后的细微的弧度,“你已经彻底决定离开我跟别人走了,是不是?”

相较于关靖卓的咬牙切齿,段寒之的语气几乎能用平静来形容:“你看,”他指了指卫鸿,“我已经找到可以送我回家的人了嘛。”

关靖卓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走廊上,半晌之后他突然猛地一摔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郁珍一惊,立马要去追:“靖卓!”

关锐一按没按住,关烽沉声道:“站住,别管他!”

郁珍犹犹豫豫的站在了那里,“可是”

关烽的两个助理跑上来,也不知道躲在走廊尽头那里等了多久,一直到段寒之和卫鸿走了以后他们才敢露面。

关烽眼都不抬一下,冷冷的吩咐:“Jason。”

一男一女两个助理立刻上前去,拼命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那个助理小姐Helen一颗一颗把关烽的衬衣扣子扣好,Jason立刻抖开外套风衣裹在关烽削瘦挺拔的身体上,然后拿出一瓶保湿喷雾对着他的脸喷了两下。当Helen检查完关烽外在仪表的所有细节、并确认这个样子可以出门见人之后,她训练有素的从包里拿出瓶瓶罐罐,倒出各种药片,而关烽则把它们就着水一口闷了下去。

——天知道他吃的都是些什么,可能有维他命,可能有抗氧化剂,可能有咖啡因,可能有Panado,也可能单纯的只是晕机药

“我马上提前飞机回法国,靖卓的事就拜托你了。”关烽一边抬起头让药片顺利滑过食道,一边对关锐吩咐,“还有报纸的事,别让那些记者太嚣张。”

关锐低头道:“是。”

“还有今晚的事别捅到报社去。”

“是。”

“今年的财务预算我看过了,明天Helen会发邮件给你,注意查收。”

“是。”

“还有,”关烽临出门前,稍微顿了顿,“你最近脸色不好,是不是压力太大?”

关锐一愣,含笑摇摇头:“怎么会。倒是婕婕在你身边,你要费心照顾她了。”

关烽注视着她,半晌才道:“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分一点事给靖卓做。虽然在段寒之这件事上他让我很失望,但是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忘。”

关烽转身向外走去,Helen和Jason两个助理目不斜视,紧紧盯着脚下的地面和老板的后脚跟,亦步亦趋的往外走,恨不得在自己头上挂一个牌子“我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关烽经过Louis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Louis轻轻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道:“我还以为有重口味的PLAY我好失望。”

关烽伸手一把拎起Louis的衣领,淡淡的盯着他蔚蓝色的眼睛,唇角挑起一丝明显的、轻蔑的冷笑:“你会PLAY什么?我在床上把人玩儿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小兔崽子。”

他手一松,往后退去的Louis后背抵到了墙壁。关烽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大步离开了。

与此同时,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已经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卫鸿坐在驾驶席上,把脸深深埋在手掌里。

段寒之坐在副驾驶席上,突然转过头去问他:“你很失望?”

卫鸿不说话。

“在你没有出现的这好几年里,我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没有健康,没有规律,玩起来的时候随心所欲,工作起来整夜整夜不睡,拿着命干活。关靖卓走后我一直是一个人,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想要走进我的生活里,但是他们最终都离开了。”

段寒之的语气在黑暗中仿佛深邃的海,非常平静,却让人触不到底。

“我不会为谁而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所以如果你打算离开,你现在可以走出这辆车,我自己开回家。”

车厢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卫鸿始终不说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彼此交错的悠长的呼吸。

段寒之抽出手机,“我帮你打电话叫的士?”

卫鸿还是不吭声。

段寒之靠近他:“说话啊,你到底是打算唔!”

卫鸿猛地扑过来,狠狠的吻住他,用力之大甚至重重磕到了段寒之的牙。段寒之痛苦的皱起眉,卫鸿却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唇舌急切的在他口腔里扫荡着,动作笨拙、侵占意味十足。

段寒之讨厌和人亲吻,卫鸿和他关系发生过好几次,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我,我会赚钱养家,也不会出轨的,”卫鸿带着哽咽,颠三倒四呜呜的道,“不要让我走,我,我真喜欢你。真的。”

段寒之想推开他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的手在空中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的落下去,轻轻抚摸卫鸿的背。

卫鸿发出受了委屈的大型犬那样低沉的呜咽声。段寒之沉默着,把他的头用力按到自己脖颈边,安慰性的拍打着他宽厚的背,动作非常轻柔甚至温情,直到很久很久。

第26章 男一号,卫鸿

——最佳收视最佳男主,第一新人占尽风光。

这是第二天某大报知名娱乐版的首页头条。

段寒之早上揉着惺忪睡眼看报纸的时候,差点被卫鸿占据了半个版面的巨幅单人照给惊呛了漱口水。

报纸上的卫鸿穿着段寒之亲手挑选的纯黑色西装,站在颁奖台上,手里捧着小金像,认认真真的对着话筒致辞。镜头和灯光打得无比夸张,下边报纸上的滥美之词几乎把人淹没,就这么一眼扫过去,这只披着人皮的大呆狗竟然还颇有点巨星风采。

段寒之盯着那报纸,半晌才默默的囧了:“这年头,小狗都能当大神”

卫鸿昨晚睡在段寒之家,因为据他说“哎呀好晚了我一个人开夜车回家好怕怕”,所以死乞白赖的在段寒之那巨大雕花大木床上占据了一个宠物位。段寒之原本想把他一脚踢出去,但是卫鸿一边拼命扒着床沿不松手,一边发出凄厉而悲哀的嚎叫声,就好像一只即将被主人亲手送上屠宰场的狗(猪?!)。

看在他叫得声嘶力竭及其入戏的份上,段寒之勉为其难的慈悲了一下,让他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床角。卫鸿乖乖洗了澡缩进去,谁知到半夜段寒之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个人型棉被,卫鸿抱着自己的脖子睡得呼噜震天响。

段寒之一脚把卫鸿整个从床上踹到地上,结果卫鸿眼都没睁,陶醉无比的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迷迷瞪瞪的爬上床来,抱着段寒之睡着了。

段寒之有个习惯,如果头天晚上有正式晚会或接受采访,那么不论当天搞到多晚,第二天都要起来看报道。电视圈颁奖晚会的第二天,他早上九点多就爬起来,结果卫鸿还打着呼噜睡得很香。

段寒之自己失眠,看别人睡得好就觉得心理很不平衡,当下就一脚踩到卫鸿脸上:“喂,鸡都叫三更了,给我起来!干活去!”

卫鸿迷迷糊糊的哼唧:“嗯~~~嗯~~~再给我睡五分钟~~~”

段寒之眼珠一转,万分诱惑的勾引他:“叫汪,叫了就再给你睡五分钟。”

卫鸿眼都不睁:“汪!汪!”

段寒之满意了,哼着小曲儿出去了。

卫鸿的那五分钟于是被无限延长,一个五分钟又一个五分钟再一个五分钟,直到卫鸿醒来的时候一看表,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段寒之出门去了,他今天要跟关烽的助理洽谈有关于就职明华娱乐艺术总监的问题,不过卫鸿不知道这一点。卫鸿满心都是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段寒之家床上的喜悦,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粉红色的小泡泡,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仿佛个个都在欢唱婚礼进行曲。

卫鸿哼着歌儿开着车,回了自己那个出租屋,把锅碗瓢盆破破烂烂的差不多收一收,然后一车载回段寒之家。这人竟然奇迹般的完全无视了那么多空闲的客房,一眼就看中了段寒之的那间主卧那张大床,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把窝安在那床下,再也不走了。

段寒之在跟关烽的助手Jason讨论薪酬问题,顺便两人对个小眼儿调个小情儿,突然只觉得鼻子发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Jsaon慌忙扶住他:“段导,你没事吧?”关烽说过要完全的、彻底的、百分之百的、不带丝毫遗漏的利用段寒之这个人的名气,这个利用的基础是段寒之本人活着,而不是已经进棺材了啊。

“没没事”段寒之莫名其妙的揉揉鼻子。

没有花粉过敏也没有慢性鼻炎啊,是被人说坏话了吗?一定是被谁说坏话了吧?

同一时刻的段寒之家里,卫鸿孤零零坐在饭厅沙发上,餐桌上放着他做好很久、现在已经凉透了的四菜一汤。电视上放着白一帆和雪夏的痴情对白,以往一看这个就兴致勃勃的卫鸿此时却耷拉着脑袋,怨念无比。

“都吃饭了还不回来跟谁出去鬼混了到现在都不回来哼,太过分了!”

关烽果然信守承诺,没过多久就责令公司把《死斗》的审核结果拿下来,准备公开放映。关靖卓原本根本不打算放映这个片子,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他一个电话打到法国,直接找到关烽问:“大哥,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电话里关烽的声音冷冷淡淡的,“签安俊瑞然后冷藏,投资《死斗》然后不予上映,你回国没几个月,钱没赚几个,倒是糟蹋了不少。这浪费了的钱要是买了黄金,大概连根段寒之等高的金像都打出来了吧?”

关靖卓沉默不语。

关烽的话通常都不说透,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更多是通过表情、眼神、语气和动作传递出来。即使是在电话里,关靖卓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电话那边弥漫的低气压。

关烽的不满就像冰山一样,冷冷的,不动声色,酷寒绝情。

“从今天开始起你不用参与《死斗》的运营了。”电话那边顿了顿,紧接着只听关烽吩咐:“Helen,从今天开始接管国内公司的宣传部门,我亲自接手《死斗》上映的各种事宜。”

关靖卓低低的道:“大哥。”他这一声说不出有多少复杂的滋味,隐隐有些无望烦闷,还有些颓然。

关烽淡淡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去订一个仿造段寒之的充气娃娃,好过你怨夫一般拖泥带水,生生丢尽了我关烽的脸面。”

关靖卓差点被口水呛着,结果那边关烽已经挂了电话,听筒里只传来阵阵单调的嘀嘀声。

大哥,难道你也用过充气娃娃这玩意儿?关靖卓惊悚的想。

《死斗》的宣传基本不费什么功夫,因为在拍摄过程中已经遭受几番波折,各大新闻媒体都有各种各样捕风捉影的报道,无形之中更是为这部片子进行了先期造势。

再者,段寒之这个名字就相当于票房保证。段寒之当年十六岁入行,圈子里沉沉浮浮十几年,几乎拿过了导演所能拿到的所有最高荣誉。

他出名出的早,早年拍过收不回成本的小制作文艺片,但是最近几年来拍的七八部大片没有一个不红,没有一个不票房爆满,没有一个不引起广泛争论和巨大影响。尤其是去年他的一部贺岁片成功打入好莱坞市场,国际巨星女角+功夫男角+东方古典风情+轻喜剧剧情,宏大的制作和精细的美感,加上浓郁的东方神秘古老风味,很容易就把鬼佬们震得一惊一乍的,几乎成为了当年的好莱坞流行风。

那部片子不仅成功赢回巨额制作的成本,并且赚了大把大把的美钞。段寒之这三个字从此就直接和“国际”挂上了钩。

中国人就是这样,你在自家里再牛都不算牛,非要获得老外的认可了,让老外知道了,你才算牛。段寒之拍了好几部赚钱的大片,人只说他是商业片导演,是娱乐市场经济的大赢家,但是从来不说他的导演水平高不高,他的片子成不成功。直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好莱坞某颁奖晚会的获奖名单上了,国内媒体才纷纷把“一流导演”、“大牌名导”之类的头衔堆到了他头上。

所以,段寒之新片《死斗》即将赶在贺岁档上映的消息一被放出来,就立刻引起了巨大轰动。报纸上、网络上、电视媒体上不停轮番轰炸,宣传剧组的人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这个片子就已经被炒得很热很红了。

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让《死斗》获得巨大关注的原因,就是片中明显的同性倾向情节。

同性恋这个话题在社会大环境中就像是洪水猛兽,所有人都假惺惺的挂着“公平看待”、“绝不歧视”的口号,实际上却人人避之不及,恨不得把这个词永远消灭在社会的最阴暗角,永生永世不见天日。国家上层要求屏蔽这个词和这个群体,电视上不准谈论它,报纸上不能描述它,甚至网络上都强迫系统自动屏蔽它这种抵制的态度在无形中已经把它和“色情”、“变态”之类的概念画上了等号。

在很多人的眼里,同性恋是肮脏的,是滥交的,是艾滋病的根源,是犯罪和吸毒的温床然而《死斗》却精确刻画了另一种同性恋情。这种隐秘的爱情缠绵悱恻、温暖干净,有着男女之间爱情所不能及的深沉大气。

两个男人之间彼此的吸引和抵触,感情和眼神之间的交流和碰撞,每一点每一滴都充满了强势和征服。就仿佛战场硝烟金戈铁马,用最让人心醉神迷的姿态和力量将对方斩杀殆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自己脚下。

这种不见血腥却遍布刀光的爱,让平常影片中生生死死百般痴缠的、小男孩小女孩之间的爱情根本丧失了立足之地。

在影片还没有开始宣传的时候,很多报纸网络上都有人表示没法接受,说不会看,爱有人质疑段寒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好好的拍什么同性恋电影。但是随着宣传片花出来、剧情渐渐明朗,另一种支持的声音逐渐占据了主流。

“同性恋又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分什么男女?”

“爱上同性就是犯罪了吗?拜托,都什么年代了!”

“我就是喜欢看他们相爱,真带劲,过瘾!比看动不动就哭的女主角和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主角谈恋爱要带劲多了!”

到最后,甚至连开始极力反对的人,也犹豫的表示:“也许会去看看。”“如果女朋友想看的话也会陪着去试试。”“看了再说呗!”

就在这一片争议和热炒中,《死斗》的首映被排上了日程,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然而真正到首映的时候,所有人才愕然发现,不论是影片的争议性、段寒之本人的大牌名声、媒体的关注和炒作这些都不是《死斗》受到巨大欢迎的真正原因!

首场首映上座爆满,很多影院不得不加场放映,忙得一片人仰马翻但是最重要的、也是最让人震惊的是——张贴在各大影院门口的《死斗》的海报,竟然被偷撕得一干二净!

那么多海报贴出去,仅仅一夜之间,竟然被偷撕一空!

“今晚让男朋友帮忙把死斗的海报撕回来了,虽然不厚道但是真的忍不住!冲着海报上的这个人,首映我一定要去!”——某著名论坛上这个帖子的点击屡创新高,下边跟着附议的、排队的、打酱油的数不胜数,帖子一度被飘红置顶。

有人把海报拍了下来,上传到网络上。

朦胧而温情的灯光下,上司仰着头深陷的椅子里,露出一截苍白纤细的脖颈和柔黑的头发。男主角半跪在地,托着上司的脚,低头去亲吻上司赤裸的小腿。

他的低垂的眼光是如此深情,他半跪在地的姿态就仿佛是臣服在女王脚下的战士。灯光从他侧脸上打下来,半边脸温暖而沉迷,半边脸则隐没在无望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