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开口，“贺总？”
贺季晨听到他的声音，这次不再是没反应的样子，而是轻动了动眉眼，然后盯着窗外的夜色，又开了口，他的声音，和刚刚对比起来，显得有些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应该去努力一次的，对不对？”
“我做了这么多，虽都是无怨无悔的，可我至少还是应该去努力一次的…”说着，贺季晨转头，看向了陈白：“…是不是？”
陈白虽不懂贺季晨究竟指的是什么事，但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贺季晨：“贺总，虽然我不是特别懂您话里的意思，但我知道，有些事，该努力去争取的时候，还是要努力去争取的，因为你没努力过，你永远不知道结果，努力过了，就算是没有成功，但总比带着一辈子的遗憾来得好。”
顿了顿，陈白又说：“再说，努力了一次，不成功，那就努力第二次啊，第二次不成功，就努力第三次啊，一辈子那么长，有什么好怕的…”?
“对，你说的没错，有什么好怕的！”贺季晨仿佛被点醒了一般，眼底忽然冒起明亮的光。
她知道，他背着她偷偷地动手脚，和她领了证后，或许会生气，或许会不理他，可他可以像陈白说的这样，努力去恳求她的原谅啊。
若是她不知道，和他结婚的人是她，那他和她就彻底没戏了…再说，他刚刚想到的那些，都是她最近的改变啊…
想到这里的贺季晨，猛地就掐灭了指尖的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那两本结婚证，连外套都没拿，就冲出了办公室。
第639章 被发现的结婚证（42）
初春的夜里，温度很低，陈白看贺季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就奔了出去，急忙拿了外套跟上。
他刚走出办公室的门，贺季晨就已经进了电梯，按了电梯的开关。
“贺总…”陈白连忙提高嗓音，加快了步子，可他嘴里的话，只喊了贺季晨的称呼，电梯门关上，已经开始下行。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应该去努力，不是吗？
所以，他必须去找她，把话跟她说清楚，她生气也好，怨恨也罢，那有什么好怕的？
总好过她以为他娶了妻，和他在感情的世界里，再无干系吧？
贺季晨想着，因为激动，也因为紧张，他握着结婚证的指尖，轻轻地泛起了颤。
电梯下行到一半时，贺季晨才反应过来，自己出办公室出的匆忙，只想着去找季忆了，都没想过，见到她后，他要怎么开口跟她坦白，随后，他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思绪稳定下来，就开始在心中暗暗地打腹稿。
“季忆，我有话跟你说，我结婚证上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严肃了？
“季忆，结婚证我拿来了，你自己看！”
这个…好像又有点太敷衍了吧？
“季忆…”
短短的几十秒钟，贺季晨胸膛里掠过好几种开篇方式，可他觉得都不够好。
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他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见到季忆后，最应该做的是先诚恳的给她道个歉，然后再跟她说，和他领证的人是她。
一旦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脱落而出，那就意味着，他要对她坦诚很多他隐瞒着她做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例如，他不愿看她为了摆脱千歌的困局，和别人结婚，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拿着哥哥的身份，骗了她。
再例如，哥哥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是贺家没对外公开，去年和她一直联系的贺余光，其实是他。
再再例如，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喜欢她，从年少，她和他不相识之前，他就喜欢她了，她就是他在西湖畔那一晚，跟她说的“最美不过余生只有她，最坏不过余生记忆里是她”的可乐妹。
她若是真的因为他的欺骗，他的隐瞒生气了，不肯原谅他，他还有句话，可以讲给她听：“其实我真的还不错，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一下？”
大概是碰到真心爱着的人，都会心底没谱，会患得患失，贺季晨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高考之前，还没和她没发生矛盾之前，和胖子商量着准备高考结束后，对她告白的心情。
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又夹杂着说不出的甜蜜和悸动。
从电梯出来，直行约莫五十米，贺季晨看到了自己的车子。
虽隔了一段距离，但他还是先将手伸进裤兜里，按了一下车子的开关。
车灯亮起，随着车子发出一道车门打开的提醒声，有他的名字从旁边传来：“贺季晨。”
第640章 被发现的结婚证（43）
贺季晨脚步一顿，顺声望去。
不远处的宝马车门，恰好被推开，千歌从里面钻了下来。
对比以前，千歌随时随地光鲜亮丽的模样，今天的她，穿着朴素低调了许多。
c城一别，到现在，也不过刚过了两天两夜，但却像是过了五年一般，千歌看起来老了许多，皮肤也不像从前那样水嫩光滑，没有化妆的眼睛，显得格外没精神，眼窝下面的黑眼圈，浓重的让人难以直视，怕是她这几天，被电视颁奖节那事情搞的根本没有休息好。
没等千歌走近自己，贺季晨就冷冷淡淡的将视线收了回来，冲着自己的车子，重新迈步走去。
“贺季晨！”千歌又喊了他的名字。
这次的贺季晨，脚步没停顿，但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女人加快了追赶自己的步伐，脚步声在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急促。
“贺季晨，我有事跟你说！”
贺季晨走到车前，刚准备伸出手拉车门，千歌的胳膊，猛地伸了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事？怕是搬弄是非吧？
若是换做平时，他心情好了，或许会听她说两句话，然后再对着她狠狠的嘲讽回去。’
可今天不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没时间跟她在这里耗！
贺季晨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将千歌的胳膊大力的挥开。
贺季晨的力道很大，千歌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后车门上。
听见声响的贺季晨，看都没去看一眼，直接伸出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他弯身，正准备钻入车里，手臂上的衣服，就被千歌紧紧地抓住：“贺季晨，我是真有事要跟你谈！”
从前，她在娱乐圈里风头正盛时，想要接触他都有点难，如今她声名狼藉，人人喊骂，和他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她今天能在这里堵到他，是因为他不知道她会来找他。
下一次，怕是很难了。
千歌生怕贺季晨下一秒甩开了自己，扬长离去，她在自己话语还没说完时，就从兜里快速的掏出手机，点了一个视频，递到了贺季晨的面前。
被千歌再次拦住的贺季晨，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的抬起胳膊，刚想将千歌甩开，千歌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就直直的撞入了眼底。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那是什么时候的自己，也认出那个视频里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想甩开千歌的动作，瞬间静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里的画面看。
视频里的画面，是无声的，整栋楼，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下班了，停车场里所剩的车辆没多少，因为没其他人进来取车，整个空间安静的一塌糊涂。
视频不长，只有两分钟，但贺季晨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视频结束，千歌将手机收回：“这是我这两天，花了很大的力气弄到的。”
贺季晨没有出声，但在千歌话音响起的那一秒，似是反应过来一般，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甩开。
第641章 无法控制的心（1）
“事情都过去四年了，我是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我翻出来了。”
千歌没再去拦贺季晨，她知道，看完视频的贺季晨，不会再像刚刚那样，着急匆忙的离开了。
“贺季晨，这视频，应该算是你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了吧？要知道，当初可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毁了你一生呢！”
千歌声调，越来越悠闲，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嘲讽。
“那个时候的贺家，可是没少跑关系，也没少花钱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贺季晨，你是不是自己快忘记自己曾经干过的好事了？”
“哦，你瞧我这记性，怎么能忘记了说重点呢，你当初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千歌佯装出想不出来的样子，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恍然大悟般开口说：“…因为季忆！”
说完，千歌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身慵懒的靠在了贺季晨的车上。
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望着一言不发的贺季晨看了一小会儿，又开了口：“贺季晨，你说，如果刚刚的视频，被我一不小心爆了出去，你会不会和现在的我一样，人人唾骂，声名狼藉？”
千歌一边说，眼神一边上下的扫着贺季晨：“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一身优雅，高贵从容的像是个贵公子一样活着？”
“更重要的是…”千歌对上了贺季晨的眼睛，“…那个时候自身都难保的你，还有没有本事处处帮着护着季忆？”
话音刚落，千歌就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连忙摇起了头：“不不不，季忆是Yc的艺人，你完了，她也会受到波及吧？你们关系还走的这么近，怕是那个时候，不好过的不单单是你，连她也逃不掉吧？！”
“所以，贺季晨，你不想让视频曝光吧？”
千歌的神态和语气，一下子认真了起来：“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千歌停了一会儿，看男子依旧没开口说话的迹象，便又出声说：“你雪藏季忆，只要不再继续捧她，我们之间就两清！”
“没兴趣。”从看完视频，一直都没出过声的贺季晨，听到千歌的条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脱口而出丢了三个字。
随后，他就弯身，钻入了车里。
他伸出手关车门时，千歌抢在前面，拦住了他：“贺季晨，你很清楚，四年前的那件事，你为什么能逃过一劫，不过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四年后，依旧一样，虽然我拿着视频来找你，但我从没想过真的要毁了你！所以，贺季晨，你别逼我，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为难季忆，我们之间，我和季忆之间，全都两清！”
“我们？”第二次从千歌口中听见这两个字的贺季晨，像是听到了多么让他恶心的词眼一般，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我和你之间，没有我们！”
说完，他就发动了引擎，拉了安全带系上。
第642章 无法控制的心（2）
千歌生怕贺季晨下一秒真的踩了油门，蹿了出去，大着嗓音，又开了口：“贺季晨，你在我面前，之所以这么目中无人，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觉得我不会毁了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一定会敢把这视频爆出去，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就算是有那么一天季忆得到了，我也要让她难以下咽，得到之后，还惹了一身骚！”
贺季晨踩上油门的脚，忽的停了下来。
他没去看千歌，直视着正前方，出了声。
“第一，我不是仗着你喜欢我，在你面前才这么目中无人的，因为你在我眼里本来就不是人，至于你喜欢我，和你刚刚给我看的视频，两个对比起来，你喜欢我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第二，我从不觉得你不会，不敢把视频曝光出去，但你觉得，我怕吗？四年前，我敢做，我就敢承担后果，我告诉你，千歌，就算是现在，你对季忆胆敢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来，我依旧敢把四年前那一幕重新上演给你看！”
“第三，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你谈条件的，我要捧的人，谁敢雪藏？只要我在，没有人会成为她路上的绊脚石，就算那个人是我，我也会毫不手软的清理掉！”
在话音落定的前一秒，他猛地伸出手，打飞千歌抵着车门的手，将门一关，就狠踩着油门，蹿离了停车场。
绕着北京城的主路，贺季晨车速极快的飙驰了良久，直到街道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他第三次接近B影时，在前方的路口，一个急转弯，开出了主路，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的一颗老槐树下。
夜很静，他靠在车背上，盯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看了良久，才摸了一支烟，递到嘴边点燃。
他没抽，将烟夹在指间，任由烟草的气息，充满狭小的车室。
纷乱的情绪，在烟草味的熏染下，渐渐变得清醒。
是的，若不是千歌将视频冒然拿到他面前来，他真的已经忘掉，四年前自己做过那样的一件事。
她说的没错，视频一旦曝光，他就会成为全民攻击的对象，到时候连带着他的导演事业，Yc公司都会受到波及，当然也包括身为Yc艺人的季忆。
不过，就像是他跟千歌说的那样，导演事业可以没，Yc公司可以败，但是季忆不能毁！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千歌争分夺秒。
他要抢在千歌将他的事情公诸于天下之前，将季忆推上一个更高的巅峰，确保她的未来顺风顺水。
至于他…
贺季晨没往下想，而是轻轻地垂了眼帘。
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一旁的两个结婚证。
他夹着烟的指尖，蓦地一抖，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疼，就从他的胸口，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疼的呼吸一窒，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掀起眼皮，隔着烟雾缭绕，望向了窗外。
第643章 无法控制的心（3）
…至于他，怕是可能要、要…
他和她分道扬镳过四年，就是因为那四年，他尝试过没有她的日子，有多难熬，所以他才不惜放下第一学府，放下大好前途，只身来了北京，为的就是可以和她离得近点。
他创Yc，为的就是把她放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
为了关心她，照顾她，他不惜扮演哥哥贺余光，以她喜欢的人的身份对她好。
他这么做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可以离她近点，近点，再近点。
喜欢她的时间太久，久到后来，他觉得只要每天都能知道她的消息，就是一件很满足很美好的事情。
可如今，他为了护她周全，却不得不要离开她了…
心底忽然堵得厉害，沉闷的让贺季晨呼吸有些困难。
他伸出手，落了车窗。
初春的冷风，呼呼地灌进了车里，将指尖的烟，吹得忽明忽暗，有着浓烈的烟味，扑进了他的鼻息里，莫名呛到了他的眼睛，泛起酸涩的胀痛感。
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啊…
明明在前一秒，他还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般，兴冲冲的准备跑去找自己心爱的姑娘告白，结果下一秒，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人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命中注定该是一对的人，兜兜转转多久，最后都会走在一起，他和季忆，怕是就没这个姻缘命吧，兜兜转转了十年，到头来，还是落得一个各奔东西的结局。
他和她的故事，走到最后，到底不是“最美不过余生只有她”的结局，而是“最坏不过余生记忆里只有她”。
风，越来越大了，车内的暖风，很快被室外的冷风掩盖。
温度越来越低，贺季晨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怔怔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望着车窗外，动也不动。
烟燃烧到尽头，微烫的温度，将他神思稍稍唤回了一些，他掐灭烟头，重新换了一支烟，又开始重复起刚刚那样的状态。
贺季晨不知道自己这样魂不守舍的到底过了多久，夜空渐渐地亮了，安静的城市慢慢的开始喧哗，空荡的街道上车辆越来越多，直到阳光透过车窗，刺目的打到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他在车里呆坐了一整夜啊…
贺季晨一边慢慢的转着大脑，一边坐直了身子。
他的身上落满了烟灰，旁边的车载垃圾桶里堆满了长短不一的烟头。
他轻动了动腿，想要开车，发现因为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竟然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推开车门，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下了车。
站在车门旁边，盯着正前方街道上繁忙而过的车辆和人群，他的神情又变得恍惚了起来。
不过两分钟，他就被身后车里的电话铃声吵醒。
转身，摸了手机，是陈白打来的，接听，问他准备几点从家里出发，他好安排时间过来接他。
贺季晨刚想回句“不用了”，随后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便将话吞进腹中，改成自己所处的位置。
第644章 无法控制的心（4）
早上的交通，可能有些拥堵，挂断电话后，贺季晨坐在车里，等了四十分钟，才等来陈白。
看到一身颓废的贺季晨，陈白脸上挂着的笑意，明显的一顿，过了两秒钟，他才动了唇，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贺总。”
闻声的贺季晨，转头看了一眼陈白，轻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回应，没说话，直接下车，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贺总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下巴还冒了胡茬，面色苍白，眉眼间还挂着浓重的疲惫…他该不会是昨天离开公司后，在大马路的车里呆了一整夜吧？
陈白站在车旁，愣起了神。
贺季晨看陈白半天不上车，抬起手，冲着车窗上敲了两下。
听见动静的陈白，顿时回神，连忙钻进车里。
发动车子时，陈白透过后视镜，往后坐的贺季晨身上瞄了几眼。
男子大概是累了，靠在车背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陈白知道，贺季晨没睡，他在车子缓缓地动了后，轻声开口：“贺总，我们是…”
陈白本想说公司的，话到嘴边，他看到贺季晨这一身邋遢，就又改了口：“…先去你公寓吗？”
“不…”贺季晨很快回了陈白的话：“…去公司。”
“可…”
陈白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闭着眼的贺季晨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又开了口：“公司有备用的衣服。”
“是。”
陈白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专注的开起了车。
车内陷入了一团无声的安静之中。
后车座的贺季晨，像是睡熟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陈白顿时觉得自在了许多，盯着正前方道路的视线，也没刚刚那般死板。
就在路程，行驶了将近一半时，陈白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声音：“《九重宫》的投资，目前进行的怎么样了？”
喝！原来贺总没睡着啊！
陈白吓的腿一抖，险些狠踩上刹车，好在他及时的反应过来，控制住了自己，然后一面在心底暗松着气，一面恭敬地出声回：“差不多都到位了。”
“《九重宫》原计划是什么时候开机？”
“五月份。”
五月份，现在不过刚三月份…还有两个月…太久了…贺季晨想了一会儿，出声：“最快能提前到什么时候开机？”
陈白在心底估测了一下时间，回：“四月初。”
贺季晨沉默了一阵儿，出声：“三月二十号，必须开机，我知道可能有点难度，但是抓紧一下，来得及。”
陈白：“我争取做到。”
贺季晨没接话。
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中。
过了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一段时间，贺季晨再次开口，语气和刚刚一样，随意中加着几分散漫：“千歌的工作室，股市跌了多少了？”
“连续两天跌停了，估计今天还会跌停。”陈白回。
“今天跌停后，明天开始着手收购千歌工作室的股票。”
“贺总，这似乎有点太早了吧？我们可以再等等啊，千歌那边的股票至少最近一周都是持续下跌的状态…”
第645章 无法控制的心（5）
“我说明天就明天。”
陈白的话还没说完，贺季晨就又开了口，声调不高，音质清冽，但却有着浓重的压迫感，掺杂在语气中，从他的唇齿之间流淌而出。
陈白心头一颤，顿时不敢再多嘴了，但他的心头，却冒起了一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