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位师弟看七师弟的眼神儿都变得异常凶残。这些年他们四兄弟倒是相处的倒还算和睦,唯独在一些小事上总喜欢攀比一下,好比谁进步更快,好比谁办事能力更强,也好比我给谁夹菜的次数更多,除了后面这点以外,其他的我倒是觉得很不错,良性竞争嘛。

换上我千挑万选了好多日的生日新衣,我对着镜子美美的转了一圈。

“漂亮。”不知道何时又站在了我后面的四师弟开口。

“优雅。”五师弟继续。

“完美。”六师弟笑着恭维。

“不让人看一下就实在是太可惜了。”七师弟最后总结。

我昂起头,唇角是压抑不下去的笑容。不得不说,没有哪一个女人是不爱美的,是不想要在自己穿上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之后被人欣赏的。我的情绪也终于被提起,这么漂亮的衣服,二师妹还准备了那么一桌好菜,我又何必与别人较真而委屈了自己呢?

于是,我大手一挥,生日宴照常。::

门外。

四师弟笑着狠狠的打了一下七师弟的肩膀:“小七,还真是有你的。”

五师弟也插了一手,又是一击老拳狠狠的打下去;“办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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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弟干脆整个人都挂在了七师弟身上;“真不愧是陆绛师弟呢,恩?还是你对师姐有办法啊。”

七师弟泰然自若的回答:“还是三位师兄的主意好,教导有方。”

我笑骂着开口:“以后互相陷害介意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我还在门里,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四位师弟一起笑着回答:“这不就是为了让师姐你听见嘛”:

“师姐可要给我做主”四师弟说。

“这事儿里我肯定是无辜的!”五师弟接腔。

“全是他们出的主意啊”六师弟倍儿无辜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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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懂得。”七师弟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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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宝一样,不过,我也是发自真心的笑了,这一世的莫寻可比我第一世时的莫寻要好上更多,上一世的莫寻始终是缺了那么点人气,当然了,我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承认的,所以我说:“还不快走开点,看见你们就心烦。”

四个师弟慧心的相视一笑,各自离开去办事。

大厅前,我端坐在主位,接受了门派上下百妖的祝福。连平日里最难搞定的火锅都是很给面子的笑了笑,送上了他珍藏的花蜜如意酒,真的是甘甜清香,回味无穷,我都心心念念了好几年了。

生日宴一完,松仁玉米那倒霉催的就来报,我娘亲那边派来的人跪在山门外面了。

当即,我的手劲儿一时没能控制住,手中的茶杯就被捏碎了,参茶水流了一地,平白糟蹋了二师妹的好手艺。

“大师姐,你的手”二师妹带着四五六七师弟齐齐的开口。

“古仙派掌门人送给掌门人的玉石茶杯”火锅开口道。

↑从上面众人哀叹的重点其实也是能够看出很多东西的。

我对二师妹说:“再给我倒一杯茶。”

我对四五六七师弟说:“小伤,无妨。”我摊开手给他们确认,以我如今的修为,小小的玉石并不会我造成任何伤害。

我对火锅说:“没事,我还把师父从未离身的白玉扇骨的那把扇子撕烂过,师父也没有怪罪过我。”我自然是知道那把“提了首基情无限的诗词,画了幅意味深长的百菊图”的扇子是师父的好基友多年前所赠,对师父的意义非常。可惜却毁在了我五岁那年,不论是第几世的五岁,我只能说,当时年少啊

为了补偿师父,我后来也是送了师父一把扇子的,换了副图,一盘二师妹下厨做的拍黄瓜的写实版,重写了首诗,上述:“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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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看过也只是摇头笑笑,点了我句“顽皮”,便没有了后文。

最后我对松仁玉米说:“让他跪,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膝盖硬,还是我的心肠硬。”我厉声厉气的开口,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许送水送吃的!我倒是要看看这忠仆能忠到哪个份儿上,跪死拉到,跪不死这事不算完!我就不信了,还敢威胁上我了!”

拂袖而去,好好的生日宴就被这一跪彻底毁了个干净。四个师弟面面相觑,眼巴巴的看着二师妹,二师妹表示她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晚我在新的房间里辗转反侧,终是难免,在新的地方里我还真是很难入睡。:

闭上眼,满目旧事,如潮水般滚滚而来,汹涌澎湃。我以为我忘了,却不曾想,我比谁记得都清楚。

刚刚出生,娘亲一脸虚弱却幸福的挣扎而起,非要从接生婆手中将我抱过,亲了又亲,全然不顾我一身的血污,和那皱巴巴犹如小老头一样的通红面目,她笑的好像都已经没了眼睛,她坚定的说:“我的薇生,这么美丽。”

百天抓周,娘亲拖着病体端坐在父亲身边,坚持要听朝廷派来的钦天监的死骗子的预言,死骗子对她说:“此女必将贵不可言”。

娘亲笑的好像是在夸奖她自己,她说:“我的薇生,福气是上天眷顾着的。”

一岁,父亲忽染恶疾,没撑到太医从宫中赶来就一命呜呼。娘亲抱着襁褓里我哭的花容失色,身边的人来劝,怎么劝都劝不住。只有我一哭,她才忽然好像大梦初醒了一般,喃喃的说:“我的薇生如果我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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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则强,在我五岁之前,我的娘亲一直都很好的贯彻着这句话,努力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家业和人脉,一个水乡的柔弱女子硬生生的咬牙练就的比北方的爷们还要强硬。

直至宫中一旨皇命,打破了一方小院中的美梦。

出嫁前的一夜,娘亲来的我房中,亲吻我的额头,为我拢鬓角,是那么温暖,她轻声说:“我的薇生,如果娘亲不去,谁来保你荣华富贵?”

第二日,一顶粉红色小轿将娘亲从家中侧门抬出,抬进了那好像遥远在天边的深宫大院。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晚就哽咽在我喉头的话,不要走,求你,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我们一起逃吧,天下之大,我们可以搬去别的国家,想办法得到修真门派的庇佑,到时何惧他一纸荒诞皇命?在这个世界里,修真者才是真正站在统治阶层的。

小叔子把嫂子给娶了,多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丑闻,但做出这事的却是态度强硬又心狠手辣的新帝,又有谁敢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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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传说那铁血的帝王在很多很多前自己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倾心于我的娘亲,在普一见面之后惊为天人,立誓非她不娶。但造化弄人,年轻的皇子远去边疆,我的娘亲嫁给了身为郡王的我的父亲,夫妻恩爱,羡煞旁人。皇子得胜班师回朝,忽闻心上人嫁于旁人,并已得一女,心性大变,谋朝篡位。而后,自然是择良辰吉日,迎我的娘亲过门,封皇贵妃。

第一世时,只有五岁的我是不明白这些朝政变换的,我只知道,某一日惊醒后,再没有了娘亲温暖的怀抱和软言软语的宽慰,下人告诉我说,娘亲给别人去当娘,不要我了。

我苦守在门边,执拗的等待,不相信任何人说与我听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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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娘亲没有回来,我却等来了我的师父。随师父上山,从此断了前尘。不过十年,师父的门下突然开始年年在我生日的时候有宫中来人送礼,说是预祝郡主寿辰快乐,这一送就是五十年。:

我从未有一次去看过那些礼物,也不愿意去深想我还有过那么一个娘亲。

她一朝入宫就是皇贵妃,可曾想过我守在家里连个小小的奴才都可以任意欺辱?她一朝得子,母以子贵荣登后位,可曾想过我夜夜惊梦,哭着喊娘亲不要扔下我;她抱着稚子登位,垂帘听政,可曾想过我已经百炼成钢,不再需要她了。

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她可以从郡王遗孀,变成当朝太后;我可以从郡王孤女,变成莫寻掌门师姐。我已经可以自己给自己撑起一片天,不再给人抛弃我的机会。

娘亲曾经有多爱我,在她抛弃我的时候对我造成的伤害就有多大。

师父总对我说,你娘亲是爱你的,她也也有她的苦衷,她走到今天全是为了你。但是我却很难理解她这样的爱。为了我?笑话,是我要她去当皇后的吗?是我要她去当太后的吗?是我让她去把持朝政的吗?不要把她自身对于权力的渴望推到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在我风光不在需要她,甚至是以我修真者的身份可以带给她更多权力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这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不要说是三世,纵使再给我三十世,三百世,我也是绝不会原谅她的!

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暧昧不清,伤人伤己。这话也许是在说爱情,但是我觉得这话适用在任何感情里面,包括亲情。

恍惚间,天已泛白,我翻身一看,枕巾全部湿透了。:

师姐箴言二十四: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忠心耿耿的大总管,穷摇上身的小皇上

三天三夜,朝廷派来送礼的大总管在山门外真就跪了这么多天。笔挺的背,虔诚的神情,三日来滴水未进,除了二师妹以外,莫寻众人谁也没能打动。

但偏生,被打动的是我那个天生泪腺发达的二师妹,而她一哭,我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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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头疼就会大脑暂时性短路,一短路我就勉强同意了让这位四十年如一日来给我送礼的大总管进来见我一面,但也仅限于是让他放下礼物,之后嘛,他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十分不耐烦的坐在主位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木质扶手,四位师弟依次站在我的左右两边,跟四大护法似的全部冰着一张脸,淡漠的眼神,飘逸的气质,还真有了那么点修真大派弟子的范儿,让我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二师妹则不知道去了哪里,幸好她不在,否则我估计一会儿她肯定势必要倒戈“敌人”的,这可不好。

我看着那个已经老态龙钟的大总管徐步走进入大殿想着原来他是这么老的一个人,他在外面求见了四十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但是总有一种感觉让我知道,这大概也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因为他实在是太老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谦卑的好像他已经被打落在泥土里,他身后追随着两个身着深蓝段子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这位连走路都带颤的大总管随时晕倒过去。

“老奴当归给同安大长公主请安。”大总管在我面前再次跪下,他跪下的动作依旧妥帖,很难看出来他是在山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接着马不停蹄的又来面见我,然后他还是在跪着回话,“祝长公主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同安大长公主?我真的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这位叫当归的大总管是在称呼我。

我记得在我跟着师父上山前,其实好像连封号都没有;后来跟着师父刚刚山上,我就被封了个什么什么县主;娘亲生了我那个便宜弟弟之后,我也跟着一道鸡犬升天,成为了同安郡主;再后来我娘亲抱着弟弟登位,普天同庆,我这个无功无禄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日连升三级,早上的时候还是同安公主,中午就变成了同安长公主,晚上就正式定位于同安大长公主了,位同藩王,比我那个两世加起来也只有两年缘分的爹可风光多了。

哈,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的风光,我勾起讽刺的唇角,玩味的叫了一句:“同安大长公主?”还真没有谁这么叫过我呢,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是,大长公主。”大总管当归回答我说。

“礼物放下,人可以离开了。”我说,要不是当归说非要见我一面,我肯定是会直接让旁的妖精把礼物直接接手入库的,但既然是二师妹求我了我也指的见上一面,现在面也见了,我觉得我说这话说的恰到好处。:

而且,事实上,大部分的礼物已经提前全部放入了库房里,虽然是给我的礼物,但我觉得把那些东西充公也许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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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位当归要给的,是我那个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亲手交予我的。

我接过当归跪着递上来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出现了一个金步摇,金灿灿的凤尾流苏,最前面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做工不可谓不细致。轻轻扭动机括,蔷薇花缓缓盛开,吐出里面的字条,娘亲的已经在我脑海里模糊的笔迹再一次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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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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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这四个字,我的耳边仿佛再一次响起了娘亲温柔的呢喃,她给我拢着鬓角,用好像倾注了全部情感的声音说;“我的薇生。”

同安大长公主的金步摇,见钗如见人。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娘亲当年所说的作为公主的凭证,拿着这只钗可以得到的东西绝对是不可以想象的庞大。她年年送,我年年拒绝,蔷薇花内的纸张已经泛黄,而我在四十年后终于还是应承了下来。

“说吧,她让你来有什么目的?”我把玩着手里的金步摇,向当归问道。

“太皇太后只求大长公主能够永享福禄,千秋万代。”当归的公鸭嗓子是极其沙哑而又刺耳的,听起来真的是着实难受。

还有这个千秋万代,后面要不要跟个一统江湖?改明儿姐就自称东方不败去。

“太皇太后?”我眨眨眼,在心里算了算才反应过来,我的娘亲这也是又升级了呢,“皇上怎么了?我是说,前面一任的皇上,我的弟弟?”说真的,说出最后两个词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先皇无意皇位,于十几年前让位于当今圣上,携爱人云游四海去了。”当归回答的很轻巧。:

我笑了,有那么一位对权势充满了控制欲的母后,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我掐指一算,笑了:“哟,又是一个死基佬。”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我的弟弟,还真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当归一愣。

明白死基佬意欲何指的四位师弟默默的默默的想办法在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我摇摇手:“没什么,不要在意。既然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你可以走了。”

“太皇太后对大长公主甚是挂念。”当归却依旧跪在那里,不动不摇,好像一座丰碑。

“那你也可以回去告诉她,我对她也甚是挂念。”我笑了,“就是仙凡毕竟有别,我想她也不想我被俗世红尘所扰,将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天姥岭山路崎岖,猿猱愁攀,往后不要再劳民伤财的每年跑这一趟了。”

“大长公主,老奴”当归摆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声音啜泣,“老奴求求您,救救太皇太后,救救圣上,救救我大启吧。”

我说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所谓何事?”

“且听老奴慢慢道来。”当归依旧是那么虔诚的跪拜着,他说,“当今圣上年幼顽劣,不分曲直,得小人蛊惑,效先帝爱美人不爱江山,不顾群臣觐见,一意孤行,强娶一贫女入宫封妃。”

我说,这故事我怎么觉得听的这么耳熟呢?想了想,我才发现,这孩子不是和他爹的爹一个尿性嘛,就是那个“强娶了我娘亲,却很遗憾没能享受几年就翘辫子了”的短命皇帝。

“这事也不能全怪唔,我的小侄子,恩?遗传基因不可逆啊。”我说。

当归又是一愣,很显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他甚至第一次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于这张千谷万壑的脸,我表示,这长的也下不为例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搭理我,继续他的故事。

“圣上自娶了此女之后,就是宠爱有加直至独宠后宫,子嗣稀薄。”当归继续。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每一个皇帝子嗣稀薄,底下的人都喜欢归结于一个女人呢?如果这个皇帝真的很行,那么他也是可以和这一个女人共创奇迹的,在我去过的那个世界,光荣母亲可不是一个传说,家里孩子足可以组一个足球队了。如果这个皇帝真不行即使给他无数个女人,不行还是不行,不是吗?

话说,就因为这个来求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我可治不了不孕不育,难道还没有人不知道修真界就是个天然的不孕不育大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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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女子福薄去世了”当归说。

这大喘气喘的!幸好我刚刚没有开口,否则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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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伤心过度,哀恸过毁,心灰意冷,寻死觅活。”当归接着说。

你其实说反了吧,死的不是妃子,而是皇上这么女人的事情,我那个便宜侄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比我四师弟还不如。

“最后更过分的是,皇上听信妖僧谗言,要遁入空门,不问世事。太皇太后已经气的多日未曾再进汤水。”当归这个大喘气终于说道了正题上,“大长公主,求求您,回去吧,封太皇太后懿旨,她想在仙去前看您最后一眼。”

每一个荒唐的皇帝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极尽谗言的小人。我想。至于当归说的话,除了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和他的琼瑶爱情之外的东西,我其实一个字都不信。:

我娘亲十四岁嫁做人妇,十五岁有了我,二十岁改嫁,二十三岁有了我的便宜弟弟,三十岁就把持了朝政,目前六十四岁,就我第一世得到的信息来看,她还有整整二十四年作威作福的日子没有享受,我才不信她目前就已经虚弱的开始要立遗嘱见谁谁谁的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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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个?”我极其冷淡的回答。

“大长公主?”当归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这个还算是小事?

“回去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会挺过去的,她的寿数还很长,整整二十四年可以继续进行她喜欢的那些优雅而又血腥的宫斗、政治斗、各种斗。”我说。:

“不不,太皇太后不是为了这个。”当归连忙摆手解释,焦急的不可思议。

“哦,我忘了我那个极尽琼瑶的侄子了。回去告诉她,换个人吧,是种病,很难根除,特别是被穷摇了的男人已经彻底没救了,从曾孙子辈里再重新找个机灵的玩一次养成吧,注意这次可别再养歪了。二十四年,足够她再培养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了。”我说。

“太皇太后只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再见您一面!”当归终于忘记了他恪守的尊卑,替他的主子吼出了多年的心愿,“她一直在想念您,期待着与您见面。”

当归当归,不是一味药,而是一份思念。

“是为这个吗?”我歪头,想了想,“告诉她,我会去见她最后一面的,二十四年后。”:

师姐箴言二十五:心如磐石,不为外物迁,这次才是一个修真者职业道德的体现。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师曰达则兼济天下,师姐无奈领命下山:

最后我还是决定跟当归去看一次我的娘亲。

怎么着呢?

师父回来了呗

师父回来了的消息还是二师妹告诉我的,我说在我和当归见面的时候她怎么突然有了觉悟没有站在大厅里随时准备着站到我的对立面去,原来是在我见当归的时候,二师妹也在厨房里“偶遇”了从后门回来的师父,彼时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红烧鸡翅膀

二师妹就这么被师父绊住了,没能去搅合我和当归之间的事情,大幸啊,果然师父就是我人生中的门神,具有很强大的辟邪作用。

而我在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当归之后,就被师父传召了。

“师父。”我垂首利于门边,尽职尽责的充当着一个召唤兽。

师父做在太师椅上,一身青衫风尘仆仆,带着莫寻厨房特有的食物香。他看着我,打开他的小扇子摇啊摇,我看见扇面上我亲手题的字闪啊闪——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想象着师父在未来某天遇见他的好基友之后他好基友的脸色,倍儿感兴奋。

“笑什么?”师父差异的问我,我估摸着他其实想说的是,几日不见,这孩子怎么癔症了,笑的如此骇人。:

我脸色不变,淡定回答:“师父,这寒冬腊月的,在普通人那里可不兴打儿扇的。”

师父也面色不改的回答:“你也说了,那是普通人,咱们这个行业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咱们是个什么行业?修真者呗,全年恒温,冷热不忌。

我嘿嘿一笑:“师父几年未见,更加没有下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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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冲我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我们师徒看着彼此笑着笑着就改成开怀大笑了,像极了幸福的二货。最后,师父冲我招招手,待我近到他身边,他突然啪的一合扇,拿着象牙的扇骨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师父说:“就你顽皮。”

“徒儿愚钝。”我装傻充愣,捂着头,“被师父这么一打,就更愚钝了。”

“薇生啊”师父一长叹,我就牙酸,比他说我顽皮时还要牙酸。

我眨眼:“怎么着呢?”